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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断腿老公哭的比我大声

水凌霄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帝都人人皆知陆家太子爷陆景南,是个双腿残疾,心理有病的大魔头。只有柳小念不知道。新婚夜她坐在床边哭的梨花带雨,在男人掌心写字,“先生,你是个大好人。我被人骗了,你能借我一百块,我买张火车票回家吗?”这个小哑巴可真烦,一百块的事情还要来找他,明明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了。陆景南当时就薄唇微启,“我没有钱。”呜~明明自己都吃不饱,还要养活这么大一个男人。只是养着养着,她怎么成首富太太了?

主角:柳小念,陆景南   更新:2023-01-07 00: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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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小念,陆景南的其他类型小说《新婚夜,断腿老公哭的比我大声》,由网络作家“水凌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帝都人人皆知陆家太子爷陆景南,是个双腿残疾,心理有病的大魔头。只有柳小念不知道。新婚夜她坐在床边哭的梨花带雨,在男人掌心写字,“先生,你是个大好人。我被人骗了,你能借我一百块,我买张火车票回家吗?”这个小哑巴可真烦,一百块的事情还要来找他,明明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了。陆景南当时就薄唇微启,“我没有钱。”呜~明明自己都吃不饱,还要养活这么大一个男人。只是养着养着,她怎么成首富太太了?

《新婚夜,断腿老公哭的比我大声》精彩片段

“陆老爷子,这是我娘家表妹,她说她愿意嫁。就是她妈妈生病了,需要二十万动手术,所以她希望要二十万的彩礼。”

一个穿着破洞牛仔裤,染着黄色头发,自称是柳小念表哥的人说。

老人一身唐装十分威严,询问,“她知道我孙子的情况吗?”

表哥显得非常热情,“知道的,当然知道。”

老人皱眉,“她还愿意?”

“她心思单纯善良,而且她相信陆少的病一定会好!再一个,她妈妈也是急需要钱动手术,这孩子也孝顺。您家要是娶了她,她把您当恩人的,哪有嫌弃恩人的道理。而且她也有缺陷,人是个哑巴,在我们村也不好找对象。”

老人点了点头,像是那句‘她相信陆少的病一定会好’戳中了老人的心,目光都变得柔和了不少。

语气温和了下来,不似之前严肃,“也是个可怜孩子,你让她过来吧,我仔细瞧瞧。”

“好嘞。”

表哥朝身后走。

柳小念正在打量这个大房子,跟村里房子都不一样,好大好漂亮,什么都亮晶晶的。

她看的一双杏眼满是惊讶和赞叹,小唇微张。

“小念,一会别管那老爷爷说什么,你就点头,听见了没有?”

听见表哥的声音,柳小念这个小哑巴就用力的点了点头。

表哥很满意的才又小声跟她说,“表哥给你找这样一份洗碗的工作,可是不容易,你知道你没有上过什么学又是个哑巴,在大城市很难找工作的,不是表哥跟人家说好话,人家根本就不要你,你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工作!”

柳小念用力的点头,一脸崇拜的看着表哥。

然后用手语比划,“妈妈说来投奔表哥,表哥在外面混的很好,回村都开着小车,抽着中华,在外面很有出息!”

表哥的眼中好像闪过了一丝尴尬,他用手揉了下眼角被追债人打出来的淤青,才说,“以后你有事就找表哥,表哥的电话记住了吗?”

柳小念一脸天真的用力点头,又比划,“记住了。”

表哥就牵着柳小念的手,把她带到了陆老爷子面前。

陆老爷子看了看这女孩。

明明人人都因为他的身份忌惮,怕他,可柳小念的眼神很干净,她肆无忌惮的和他对视,像是看一个邻村老爷爷。

老人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越看越喜欢,只简单问了几个问题:

“你真的愿意吗?”

柳小念点头,很开心,她当然愿意工作了。

“你不会嫌弃他腿受伤只能坐轮椅吗?”

柳小念点头,虽然听不太懂,洗碗和坐轮椅有什么关系,他又是谁?但表哥说点头就对了。

“你会对他好的是吗?”

柳小念继续点头。

陆老爷子满意的也点了点头,“具体我会跟你表哥商量,不会亏待你的。”

柳小念还点头,然后她打了个手语问表哥,“一个月,多少工资呀,表哥,你能帮我问问这个老爷爷吗?”

表哥脸色一白,慌忙伸手去按她的手,怕陆老爷子看出来了!

柳小念的手被按下去,她好奇的看了表哥一眼。

表哥狠狠给了她一个眼色。

柳小念就没敢说话了。

表哥心虚的去看陆老爷子,却见陆老爷子正跟管家说着什么事情。

没有注意这边,表哥这才松了一口气。

趁陆老爷子没注意,表哥在柳小念耳边很小声的说了一句,“一个月工资三千。”

柳小念一听三千,眼睛都亮了亮,连忙点头。

工资她很满意。

表哥把她领到一边,自己过去跟陆老爷子谈。

一切都谈妥后,表哥来到柳小念身旁,他还伸手指在数银行卡上的零,越数唇角勾的越高。

然后他把手机往屁股口袋里一装,拍了拍柳小念的肩膀说,“表哥给你找了一份好工作,也算是没有辜负姑父的嘱托,你在这里好好的,表哥走了。”

柳小念还有些舍不得,伸手扯了一下表哥的袖子。

表哥挥开她的手,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有事联系,表哥还要上班,你在这乖乖的啊。”

看着表哥离开的背影,柳小念显得有些无措。

看到管家站在她身旁,她打了个手语问管家,“请问,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管家还真没有学过手语,一时也看不懂她说什么,就说,“你表哥说晚点来接你回家,趁着这会,我带你去见见陆少吧。”

柳小念初来乍到,没敢多问也没有敢反抗。

她跟着管家上了楼。

显得很乖巧。

管家把她带到一扇门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进吧。”

柳小念看了管家一眼,她的眼睛很干净,澄澈漂亮。

然后她看着眼前这扇门,犹豫了一下,才把手放上去,轻轻的推开了。

大白天这间房间却拉着不透光的窗帘,显得黑漆漆的像是晚上。

柳小念有些害怕。

但是下一秒,她就被管家一把推了进去,门在她身后砰的一声关住了。

柳小念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下意识的想要去打开门,但是门已经锁住了。

柳小念拍了两下门,没有人回应她以后,柳小念才转身,去看这个屋子。

眼睛适应了黑暗还是可以看见屋子里的装扮的,以及窗帘后面坐着轮椅的一个男人背影。

柳小念是个哑巴,她说不出话,沟通的方式只能靠手语和书写。

她只好朝那个背影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想打个手语问问。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人狠狠抓住,男人的手宛若铁钳一般,让她挣脱不了。

好疼。

柳小念皱眉,她朝后缩用力的挣扎。

抓着他的人松开了她,却是把她朝后狠狠一推,害的柳小念摔在地上,疼的五官都要皱成一团了。

男人的嗓音冰冷至极,“没有准许,谁让你进来的。”

柳小念捂着摔疼的尾椎和被捏疼的手腕,委屈的不行,她是来洗碗的,又不是来挨打的。

“滚出去。”

他又说。

柳小念也很想滚出去,可是她打不开门。

但她又有些怕这个凶他的男人,就走到门旁边,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

还没有走。

男人皱眉,伸手开了一盏小灯,他转动轮椅,朝柳小念看过去。


柳小念见他开灯了,就慌忙的比手语,“你能开门让我出去吗?”

想起他之前的问题,柳小念又打着手语比划,“我叫柳小念,是这里的洗碗工,是一个伯伯把我推进来的。”

轮椅在地板上移动,最后停在柳小念身前。

一双深沉又冰冷的眸注视着她,让柳小念有些不好意思,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这么英俊的男人注视过,仿佛多被看两眼,就会脸红。

他长得,真好看。

柳小念抿了抿唇,又比划,“我不是故意进来的。”

陆景南看着她比划,手乱动的模样,嗓音矜冷,“哑巴?”

柳小念比划的手放下来,她蹲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他。

然后缓慢的点了点头。

陆景南的轮椅慢慢朝后退,然后转身,没有继续搭理柳小念了。

像是他的耐心就这么点。

柳小念见他要走,她着急的起身, 就去拦他的轮椅。

谁知他没有停下来,轮椅就直直的撞到了柳小念。

柳小念朝后倒,惊慌中她一把拽住了陆景南的手,两个人一起重重摔在了地上。

柳小念还好,可是陆景南就可以用狼狈来形容了。

轮椅倒了,砸在男人腿上,他甩开柳小念的手,撑着地板想要站起来,可是没有感觉的双腿却像是身上的累赘一样,只能拖动,不能自由站立移动。

看的出来他很恼火,脸色阴郁。

柳小念揉了揉胳膊爬起来,她去扶轮椅,把重重的轮椅从陆景南身上拿开。

她伸手想要去搀扶他起来,却被陆景南拽住她的手腕,狠狠把她拽过来,掐住她的脖子抵在地上。

他俯身看着她,眼神那么阴鸷,狠辣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柳小念掐死。

柳小念害怕极了,她拼命拍打他掐着她脖子的手,眼尾渐渐溢出水意。

陆景南冷冷的注视着柳小念的挣扎,“是不是觉得很好笑?我很好笑?!”

柳小念摇头,她打了个手语,随后想起可能陆景南看不懂她的手语。

是她忘了,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得懂她的手语。

于是柳小念伸手,她在陆景南的胸口写字,“哑巴,好笑吗?”

她没有笑他,就像是他没有笑她一样。

陆景南整个人都一僵,他注视着柳小念那双漂亮澄澈的杏眼,最后缓缓,松开了手。

柳小念捂着脖子,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离陆景南,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

害怕极了的重新缩在门旁边的角落,抱着膝盖,还微微发抖。

脖子上的皮肤还发着疼,这是刚才陆景南想要杀死她的证明。

长这么大的柳小念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坏的人,她怂了。

甚至柳小念想跟表哥回去了,跟表哥说说,给她换一份工作吧。

她真的不喜欢出来打工,比起出来打工,她更喜欢呆在乡下。

可是爸爸生病了,需要钱吃药,不然她也不会出来打工。

想到这个,柳小念不由自主的朝下掉着眼泪,然后她又擦着眼泪。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退缩和容易,看着爸妈的白发,身为长女的柳小念知道,自己要长大了。

陆景南就坐在地上,他没有动了。

柳小念用手擦眼泪,鼻涕吸吸的,像是要堵的呼吸不过来。

突然一个木盒子砸到了她的脚旁边,柳小念抬眸去看始作俑者,她撇嘴哭的更厉害了。

因为她觉得自己受到了欺负。

他,他不但掐她,还用木头砸她。

柳小念很生气的比着手语,“你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不开门让我出去,你肯定有办法开门,这是你的房间!”

陆景南却一脸平静的看着她。

柳小念这才想起来他看不懂手语,不由得又掉了两颗眼泪。

太欺负哑巴了。

如果她会说话,她已经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了。

柳小念捡起那个木盒子,想要砸回去,恶狠狠的想她一定要把他的头砸个包。

却发现木盒子下面有个开口,一张纸巾垂落着。

这是个抽纸盒。

柳小念用纸巾捏着鼻涕,擦着眼泪,才明白,原来他不是砸她,是给她纸巾用。

看陆景南一直坐在冷冰冰的地上,想起他的腿不方便。

柳小念犹豫了再犹豫,还是小心的朝他走过去,她蹲在他面前。

想了想,她举起了一根食指,意思很明显,是要跟陆景南沟通。

这是哑巴的沟通方式,除了手语,还有写字。

陆景南注意着她的举动,但始终没有正眼看她。

她伸了食指,他才抬眸,目光放在了她白净漂亮的脸蛋上。

她没有哭了,只是睫毛还湿漉漉的,伴随着眨眼的动作,扑扇扑扇。

看着他的时候,像是在勾搭。

一副很欠欺负的模样。

陆景南皱了眉,却伸了手。

柳小念就抓住他的手指,低头垂眸,很认真的在他掌心里写字。

陆景南的视线却放在了她偏头时,露出的白皙脖颈上,太干净了,想让人在上面留些什么。

柳小念写道,“先生,需要我扶你起来吗?地上很凉,坐久了你的腿会不舒服。”

陆景南却开口,“我的腿坏了,感觉不到痛苦。”

柳小念一愣,她抬眸去看陆景南,却刚好四目相对。

隔了一会,柳小念耳朵红红的又在他掌心写,“先生,你对它好一点,它就会好起来的。”

陆景南却言中带刺,“你对你的喉咙好,你会说话了?”

柳小念一心好意被践踏,她却完全没有生气。

而是在陆景南掌心写道,“那我也不能虐待我的喉咙,毕竟,没有脖子我会死的。”

想了一下,柳小念又壮着胆子在他掌心里写:“要是没有双腿,你就很吓人了。”


试想一个人只有半截身子。

那肯定还是有一双残废的腿更好看一些,更体面一些。

柳小念写完,真挚的看着陆景南。

陆景南却把手掌收回,他看着柳小念,几乎是命令一般的口吻,“扶我起来。”

柳小念就站起来,她起先试图拽着陆景南的手臂把他拉起来,可是失败了。

柳小念细胳膊瘦腿,实在是扛不起这么大一个男人。

想了想,柳小念就把陆景南的胳膊搭在肩膀上,她试图用她纤瘦的后背,把这么大一个男人驮起来。

一张小脸都涨红了,看的出来她很努力。

抬起来一点,又落下去,还是失败了。

最后柳小念蹲在陆景南身前气喘吁吁,她近在咫尺的看着陆景南,然后摇了摇头。

意思是她不能。

小哑巴一副委屈又可怜的模样。

陆景南伸手,突然就按住柳小念的后脖颈,把她朝前推了推。

柳小念整个人都惊呆了,因为就差那么一点点距离,她的初吻就没了。

柳小念受惊的想要朝后逃窜。

陆景南却微微偏头,在她耳边小声道,“密码六个九,滚出去。”

他松开了她。

柳小念尝试在密码门上输入,门滴一下开了之后,她慌忙就跑出去关上门。

好似门里面有魔鬼。

可站在门前,隔着这个这个门板,她又能够想起来陆景南对她似笑非笑时,眼中那抹坏意。

管家惊讶,“是少爷告诉的你密码?”

听到声音,柳小念用力的摇了摇头,把那个魔鬼一般的男人从脑海里摇出去。

她转身看着管家,打着手语,“我表哥什么时候来接我?”

管家笑的很慈祥,却没有说话。

柳小念才皱眉,她这才反应过来,管家应该也是看不懂她的手语。

于是她在管家掌心里写字,问他。

可是管家依然摇头,“您想说什么?我去给您找纸笔吧,这样写我理解不到。”

柳小念诧异的看着离去的管家。

可是,明明,她也是这样写一遍,陆景南就知道她说了什么。

柳小念仔细的去回忆了一下她和陆景南的沟通,最后确定,的确是这样的。

管家找来了纸笔。

柳小念犹豫了一下,才写,“我什么时候下班?”

柳小念的文化不深,字写的实在是算不上漂亮端正,也就能看吧。

柳小念因为哑巴,上的是特殊学校。

她小时候脑子受过伤,失去过一些记忆后,虽然人正常没什么问题,但读书她是真的不行,笨的很。

别人很简单就学会的手语,她要笨鸟先飞的比别人多付出很多时间,才学会。

学校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学校,柳小念直到毕业,也就是手语和写字能和人正常交流。

如果很难,她就不认识了,装文化人反正是装不了。

管家看见她写的字,大抵是没有见过这么丑的字,这字,可真的不大家闺秀。

眉毛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扭在一起后,管家说,“下班?”

柳小念看着管家,她点了点头。

在纸上写,“这里不是缺洗碗工吗?”

管家:“......洗碗工?”

柳小念就写,“是的。”

管家明显有点懵,“你表哥是怎么和你说的?”

柳小念继续写,“一个月三千的工资,让我在这里洗碗。我洗碗洗的很干净的。”

管家扶额,然后说,“请稍等。”

管家急匆匆就下楼去了,迎面撞到一个人,抬眼看见撞到了是谁,管家赶紧赔礼道歉,“对不起顾小少爷,我没有看见您,您没事吧?”

来人正是陆景南的表弟——顾阳。

顾阳捂着额头,有些恼火的质问管家,“你着急忙慌的干什么呢?”

管家就说,“我要去找老爷子说件事情。”

顾阳就扯住管家,“听说M国那边实验室出了一种新药,打了能治疗瘫痪,我姥爷火急火燎就安排私人飞机过去了,这不是为了我表哥的腿吗。”

管家猝不及防,“刚才老爷子还在家......”

这一会就走了?

顾阳就拽住管家,“有什么事跟我说是一样的,我姥爷都交给我了。说我也21了,能够独挡一面了。我历练历练,也好给我表哥打打下手。”

管家看着顾阳,“顾小少爷,您不是刚办了成人礼生日宴吗?”

顾阳靠在楼梯扶手上,整个人有些吊儿郎当的,听见管家这话,就狠狠瞪了管家一眼,“虚岁,我虚岁已经21了,你懂什么?”

管家低头,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顾阳才又说,“我姥爷说了,他要是来不及回来,也不能错过良辰吉日,我表哥结婚的事情,就让我操办。”

管家的表情都惊讶了,“您操办婚宴?”

顾阳不知道从哪弄了根烟夹在手上,闻言又带着怒气的看了管家一眼,凶狠的说,“你他妈结婚不领证啊?你说办婚宴就办婚宴啊,我就不说场地问题,涉及我陆家排面的事。我就问你,办婚宴,我表哥他愿意吗?你这管家怎么当的,一嘴的废话,烦死了,我去见我表嫂!”

管家:“......”

原来是操办领证的事情。

那就是派个懂事的下属去办,领证这事也好办。

顾阳一把推开管家,朝楼上走。

管家才想起什么一样,赶紧追上去说,“顾小少爷.......”

他把柳小念被她表哥骗了的事情,跟顾阳说了。

管家才又说,“这事情严重,还是要告诉陆老爷子一声,让他老人家拿主意,不管怎么样,女方要是不愿意,也不应该强按头。”

顾阳停住了脚步,他把玩香烟的手指停了下来。

一把拽住要去打电话的管家,“他表哥是不是收了我姥爷的钱?”

管家点了点头,“收了五十万。”

“现在是不是联系不上她表哥了?”

“这,我去联系一下......”

管家还没有说完,顾阳就打断道,“还联系个屁,肯定卷钱跑了。艹,当我陆家是做慈善啊,收钱的是她表哥吧,既然收了钱,那就等于签字盖章了。这婚,结也结,不结也要结!”

顾阳看了看腕表,“现在民政局还没有下班,你把那女的身份证户口本给我,我现在就让人走一趟民政局。今天晚上就是我表哥的新婚夜!”


顾阳一拍掌,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他三两步冲上楼,来到柳小念身边,他先是围着柳小念转了一圈。

最后站在柳小念面前,他打了个响指,“哑巴?乡下女?一无是处?”

说到最后顾阳就差仰天大笑了。

天呐,太配了,跟他表哥太配了。

顾阳当然同意这门婚事,上哪找这门好的事情。

不然,让陆景南娶个门当户对的厉害女人回来,哪里还有他顾阳的好日子过。

顾阳伸手,掐了一下柳小念的脸颊。

柳小念被这个冒失的男人吓了一跳,朝后退了一步,捂着脸颊警惕的看着顾阳。

这个人,别是个神经病吧。

顾阳被柳小念这副软弱无能的小媳妇模样逗笑了,开心的不行。

对,就是要这样的。

这样好欺负的,不敢有脾气的,胆小怕事的女人娶进门,才不会产生任何一点威胁,还要拉低陆景南的威胁程度。

完美,太完美了。

赶紧的生米煮成熟饭,趁着陆老爷子不在家。

山中无老虎,他顾阳要称大王了。

管家不放心还是给陆老爷子打去了电话,只是被顾阳这么一耽误,打迟了一会,老爷子已经上飞机了。

暂时联系不上了。

管家又联系了柳小念的表哥,还真的是联系不上了,连号码都空号了。

这柳小念的表哥,是真的卷款逃走了,还生怕别人找到他,把号码都注销了。

顾阳说干就干,先是走关系,把结婚证的事情给弄好了。

然后不管柳小念的反对和哭泣,直接让人把她洗干净,换上性感的睡衣,关陆景南房间里去了。

说是新婚夜就是新婚夜,一点也没有含糊。

柳小念被关进来的时候。

陆景南正对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他不知道在看什么,神色还算是专注和认真。

房间里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却开了一盏照明的小灯。

映照出他孤冷的背影。

柳小念擦了擦眼泪,又是他,她不想看见他,所以小心翼翼的站在门边,没敢动。

他可能是看的太专注了,都没有注意到她进来。

她在等他发现她。

陆景南走了很久的神,才回神看了一眼时间。

随后皱眉,手指在键盘上敲打,发了一条消息给他的助理,到了洗澡的时间,助理往常都过来了,今天却晚了五分钟。

这很不正常,从他紧皱的眉头里也能看出,这件事情让他不开心了。

助理没有回消息。

陆景南给他打电话,竟然关机了。

打不通很正常,因为就在楼下,陆景南的特助刚进门,就被顾阳绑了。

顾阳拿着封口胶,狠狠把助理的嘴给缠了几圈,然后弯腰,拍了拍助理的脸,“今天谁也不能阻止我表哥的好事,你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非要我绑了你,你才老实!”

陆景南把手机撂在桌子上,砰的一声。

他转身,看到了缩在门边的大活人,看见她这一身清凉的打扮,睡衣轻薄的光一透,什么都看见了。

陆景南的神色很冷,“滚出去。”

柳小念转身,她输入密码然后去开门,可是门打不开。

她又红着眼睛转身去看陆景南,小哑巴没有办法说话,但是意思是在表达:你看,不是我不出去,是门打不开。

陆景南觉得她装,可是看见她那双过分干净的眼睛,他还是过去。

他的指纹按在门上,去拉门,却发现门真的打不开。

陆景南周身的气场当时就冷了,他的轮椅回到桌前,拿起刚才撂下的手机。

就开始打电话。

先打给他爷爷,结果不在服务区。

他已经知道是谁在捣鬼了,一个电话就拨了过去,嗓音极冷,“顾阳。”

顾阳接了,在那边发憷了一下,然后咽了咽口水,“表,表哥.......”

“谁给你的胆子,往我房间里送女人?”

顾阳觉得自己双腿都要打颤了,然后他一闭眼,一咬牙硬着脖子说,“我不是送女人,那是你结婚证上的小媳妇。外,外公没有跟你说吗?”

不等陆景南说话,顾阳就索性一股脑劝说了,“外公去国外找专家了,他要是没有跟你说,那你等外公回来,会跟你说清楚的。反,反正,这门亲事是外公帮你看的,让你们领证,把新媳妇送你房间,也都是外公让我办的!”

陆景南咬牙切齿,“顾阳!”

顾阳拔高了嗓音,“那个,你要是不方便,你就叫你小媳妇,已经教过她了,她会自己来。表哥啊,你就享受就行了!”

说完,顾阳把电话挂了,手指颤抖的关了机。

他瘫在沙发上,一身的虚汗,骂道:“操,吓死老子了。”

陆景南放下手机,他唇畔的笑意很冷,整个人看上去很不好惹。

柳小念看着他那张脸就怕的慌,她抱了抱手臂,脸上挂着眼泪,整个人看上去可怜兮兮。

陆景南看了她一眼,轮椅滑向衣帽间,他拿了一件衬衫。

扔给了柳小念。

入目一片白,柳小念伸手把头上的白色衬衫扯下来,她委屈的攥着衬衫布料,然后低头把衬衫穿在了身上。

男人的衬衫很长,穿在她身上显得很宽大,衣摆到了大腿。

柳小念乖乖的低头扣衬衫扣子,陆景南看着她一颗一颗把衬衫扣子扣错了。

从第一颗一直错到最后一颗,他才冷声,“扣错了。”

柳小念低头一看,脸红了一下,是真的扣错了。

她才想起什么一样,背过身,把扣子都解开,重新对准了好好扣上。

她低头弯腰的时候,陆景南的视线就放在了她的腿上。

她的肤色很白,腿很长,也直。

没穿那一套村姑的衣服,她其实自身条件不错,就是瘦了点。

柳小念扣好扣子,她才转身,发现陆景南盯着她看。

她一张脸很红,然后瞪了他一眼,打手语说,“你这样很不礼貌,不可以这样盯着女孩子看!你给我拿一条裤子,我腿冷。”

打完了,才想起来,陆景南根本就看不懂手语。

柳小念一张脸都垮了下来,她走近他,然后伸出一根手指。

意思她要在他掌心里写字。


可是男人的手随意的交叠放在身前,却始终没有伸出来的意思。

柳小念看着他,她又朝前走了一步,见他始终不伸手。

她弯腰要去抓他的手腕。

可是却抢先一步被陆景南扣住了她的手腕,男人掌心温热,指骨却用力攥的柳小念骨头疼。

柳小念皱眉,去看他的眼睛。

陆景南冷笑了一声,“你是真哑巴,还是故意在我面前装可怜来勾引我?”

柳小念张了张嘴,她觉得陆景南这个问题很无礼。

不由得很恼火的想要挣开他的手。

陆景南却狠狠一拽,扯得柳小念站不稳直接朝前扑,他却操纵着轮椅朝后退。

柳小念扑通跪在地上,摔的小脸惨白,手腕还举着被他捏在手里。

陆景南居高临下的看着柳小念,像是这样的姿态才是他的习惯。

他质问她,“哑巴都是聋子,你为什么听得见?装的是吗,还真是别出心裁。”

柳小念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索性她坐在地上,生气的由着陆景南猜测,反正她没有装。

陆景南见她不说话,伸手要去掐她的脸,柳小念反应过来的朝后仰。

随后指着陆景南的腿,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意思很明显的是在说:你的腿也跟我一样,是装的吗?

然后她握着陆景南的手腕,低头就咬在他的虎口上,生气的一口,留下个牙印。

实际上并没有把人咬的很疼。

陆景南连躲也没有躲,他朝前俯身,按着柳小念的后脖颈,把人按向自己。

唇边带着薄冷的玩味,“他们教过你怎么服侍我了是吗?”

柳小念呆愣愣的看着陆景南,她起先并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随后想起来那些她听的一知半解的东西,她慌乱的推开陆景南。

人退后很警惕又防备的看着他,她环视四周,在他的桌子上看见了笔,但是没有看见纸张,只有一本书。

柳小念走过去,她翻开那本书,扫了一眼,竟然全是英文的,因为她看不懂。

她低头在空白的地方写,“我要报警。”

陆景南看了一眼自己的书,他又微微偏头审视着柳小念这哑巴。

嗓音严厉的质问,“谁让你在我的书上写你的丑字了?”

柳小念被他凶的有些怕,就把书放下来,她用笔在自己掌心写,“我不是故意的。”

陆景南轻薄的笑了一声,又说她,像是故意刁难,“让你动我的笔了?”

柳小念表情委屈的快哭了,她把他的笔放回去。

这下两只手都空空的了。

陆景南才问她,“报警干什么?”

柳小念人傻了,手语看不懂,又不能用他的笔又不可以动他的书,还不能在他掌心里写字。

她应该怎么样告诉他?

这是欺负哑巴。

柳小念不回答陆景南了,她自己走到门旁边,面朝着门,抱着膝盖坐下了。

一副自闭了的模样。

陆景南没有搭理他,他自己去洗了澡,出来就自己挪动上床睡了。

他把灯都关了,也没有说给她留一盏。

柳小念一个人呆在陌生的环境,她被关在这里,害怕极了。

第一次出来打工就遇见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简直是噩梦。

年轻的她手足无措,越想越觉得委屈,自己要不是个哑巴,也不会这样被欺负。

眼泪吧嗒吧嗒掉个不停。

陆景南睡着了,他是被掌心里的痒意弄醒的,睁开眼睛开了一盏床头的小灯。

转头就对上一双哭的可怜兮兮的杏眼,看上去真的很伤心,鼻头都哭的泛红了。

见陆景南醒了,正垂眸看着她。

她像是服软了一样,在他掌心里轻轻的写,甚至都用上了谄媚,“帅叔叔,你是个大好人。我被人骗了,你能借我一百块,我买张火车票回家吗?”

陆景南盯着柳小念,“这是你的什么把戏?”

柳小念摇头,又很认真的在他掌心里写,“我会还你的,求求你,可不可以借我一百块让我回家,我保证以后都不出来打工了.......”

写到这里,柳小念撇嘴哭的更厉害了,像是委屈死了的继续写到,“外面的世界太恐怖了。”

她滚烫的热泪都掉到了他的胳膊和掌心上,甚至打湿了一小片床单,也不知道在这里哭多久了。

那么像是走投无路,看在男人眼里,真真是可怜极了。

陆景南盯着柳小念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看上去是真的不能说话,哭的这么伤心不像是装的。

她之前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有钱人家里的孩子,看着年轻,很不谙世事。

想想顾阳的性格,把人从哪个淳朴山村里拐过来的也说不准。

柳小念双手合十,一副祈求的模样,好像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陆景南的身上。

像是街边一只被抛弃找人饲养的小狗。

陆景南黑沉的眸和她对视了一会,薄唇微启,“我没有钱。”

柳小念赶紧在他掌心里写字,“一百块......”

她还没有写完,陆景南就说,“没有。”

柳小念都忘了哭了,她像是不敢相信,这么大一个男人,却,却没有钱?!

柳小念在他掌心里写,“你这么穷吗?”

陆景南反问她,“不可以吗?”

“我表哥把我的钱都骗走了,他说需要用钱的时候让我联系他,可是现在我联系不到他了。我没有回家的车费了,工作也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柳小念越写越伤心,最后她不写了,因为如果她再写下去,她又会哭。

可是她的眼睛疼,她已经不想哭了。

陆景南这个时候却抬手,捏住柳小念的下巴,他坐起来,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然后嗓音矜冷的告诉她,“你表哥有没有告诉你,他已经把你嫁给我了?今晚是我们两人的新婚夜。”


柳小念瞪大了眼睛,随后却出乎陆景南预料的点了点头。

她软软的手抓住陆景南的手腕,把他捏她下巴的手按下来。

然后小哑巴在他掌心里写,“我是被骗的。”

她一笔一划, 写的格外认真,写完还仰起头去看陆景南的眼睛,特别郑重的点了点头。

柳小念觉得自己很严肃,也很认真,可是却不知道,自己这副小模样,看在陆景南眼里,有多好欺负。

男人一把将柳小念的手指抓在掌心里,看着她说,“你知道新婚夜应该怎么样吗?”

柳小念用力想要挣扎,却又被陆景南狠狠抓住手腕把她扯到身旁。

唇畔挂着薄冷的笑,又说,“我的腿不能动了,要怎么样,我知道有人教过你了。”

他攥着柳小念的手腕没有丢,人靠在床上,似笑非笑的拽她,“上来。”

柳小念吓得脸都白了,白完了又完完全全的红透了。

然后她摇头,又摆手,如果她会说话,就要把她不行喊出来了。

陆景南将她用力朝前一扯,“女人怎么能说不行呢?”

柳小念没有他力气大,被扯的时候又左脚绊右脚的直接朝陆景南扑过来。

整个人结结实实的压在他身上了。

虽然柳小念不重,可是这个扑过来的重力,也足够陆景南被撞的脸色难看了。

柳小念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她跪在床上去看黑着脸的陆景南,想问却说不出口,紧张都写在了眼睛里。

陆景南用手捂着胸口,之前的那些恶趣味和兴致, 全部就被这样搅没了。

他冷眼看着柳小念这个小哑巴,嗓音冷冽,“滚下去。”

柳小念见他骂人还这么有力,就知道他没有事情。

爬下床站在一边了。

陆景南没有再理她,扯过被子重新睡下了。

还极其霸道不给商量的关了灯。

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柳小念的眼眶又红了,这个人,怎么好一阵歹一阵的。

明明长得那么帅,脾气却这么差。

见不理她了,折腾了一通也累的很的柳小念想了想,伸手按了按床边软软的地毯。

她坐在地毯上,趴着床边睡觉,睡了一会不舒服就躺在了地毯上。

空调开的很低,她睡着实在是太冷了。

就起来摸了摸床上柔软的被子,被空调冷的手脚冰凉的柳小念迷迷糊糊就爬到床上了。

她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躺在温暖的被子里,没有一会她就睡的很香甜了。

柳小念是被人推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渐渐清晰的视线里有了陆景南那张黑沉阴郁的脸。

吓的柳小念瞬间瞌睡都没有了,抱着被子警惕的看着他,眼神像是在质问。

小哑巴不会说话,却有一双过分生动,能把情绪表达的一清二楚的漂亮眼睛。

陆景南冷笑了一声,伸手去扯被子,“谁给你的胆子睡上来的?”

柳小念无措了一会,她指了指空调,又抱了一下手臂。

意思空调太冷了,她穿的太少了,才上来的。

陆景南才不管她表达什么,直接冷声,“滚下去。”

柳小念被他凶的瑟缩了一下,随后乖乖的爬下床,站在一旁看着他。

陆景南要起床了,他的腿没有知觉,需要用手撑着移动。

那样子说狼狈不堪也不为过,男人的自尊心不会准许他被人围观。

可柳小念就乖乖的看着她,一副不知道回避的样子。

要不是知道柳小念蠢,陆景南都觉得她是故意来羞辱她的。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懂事的女人,一点也不会察言观色。

陆景南再次冷声,“转过去。”

柳小念当哑巴已经当习惯了,她从来不觉得身体有残疾就低人一等,以为陆景南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很快就反应过来,陆景南还没有想开,是不愿意人看的。

柳小念就赶紧转过了身,腿站的笔直。

她等了好一会,才听到好像是轮椅的声音,她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一眼。

陆景南就算是坐着轮椅,不苟言笑的时候气场还是那么强。

他来到门边,柳小念看着他输入密码,然后密码提示错误。

柳小念就看着他操作,动作有点快了,页面也跳转的很快,刚看清什么最高权限开启什么,就见门闪了闪,咔的一声打开了。

柳小念瞠目结舌。

陆景南是可以打开门的,可是他.........

柳小念愤愤的比划,“你昨晚为什么不开门?”

他昨晚那么生气,她还以为他没办法。

害的她吹了一晚上冷空调,被迫和他睡一张床,醒了还要挨他的骂。

呜呜呜,欺负哑巴。

柳小念的嘴都嘟起来了,可生气了。

陆景南视线放在她身上看了看,轮椅自动朝前走。

柳小念赶紧跟上去,她要问问这个男人,是不是他说没钱借他也是骗哑巴的。

陆景南昨晚没开门是因为他忘记开最高权限的密码了,他虽然常在屋子里,但真没谁敢关过他。

被关是第一次,越生气不冷静就想不起当初到底设置了什么密码。

睡了一觉头脑清醒,梳理了一下人物地点,顺着就想起来了。

他是去找顾阳这个小混账算账的。

顾阳还在侧卧睡的舒舒服服,他是个熬夜通宵的,活动时间只有下午和晚上,早晨根本起不来。

并且起床气非常严重。

但是他被一盆冷水泼脸上了。

小少爷当场就炸了,“谁,哪个王八蛋泼.......表,表哥.......”

顾阳发起床气不包括他表哥。

顾阳是被他表哥从小揍大的,怕着呢。

顾不得生气立马爬起来,跪坐在床上,脸上水都没时间擦。

说话都结巴了,“您,您........咋.......怎么出来了?”

他表哥自从车祸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光不见人,今天........

出........

出来了?

顾阳别说嗓音抖了,他心抖身抖,直哆嗦。

完了完了。

柳小念来到陆景南身后,样子乖乖的,来凑热闹。

陆景南吩咐助理,“把她带出去,让她换件衣服。”

随后陆景南冷冽的眸看向顾阳,“好看吗?”


顾阳赶紧把视线从那小哑巴身上收回来,趴下给他表哥磕了个头。

砰一声。

满脸都是惊恐,“没,没没没看。”

陆景南冷声,“没看?”

顾阳都没有敢看自己表哥的眼睛,神情躲躲闪闪,却一口咬定,“我刚才就是视线放在那儿了,我真没看,您人我哪儿敢看,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看呐!”

陆景南不跟顾阳说那么多,他就问他,“这件事情,是你一手安排的?”

顾阳立马就说,“是外公安排的。”

这么大的事情,他当然不会自己揽下来,肯定推出去,他又不是傻子。

这种事情,他哪敢承担,开玩笑,他表哥生气起来,他不死也折半条命。

这样的说辞,陆景南根本就不信,顾阳嘴里没有一句真话。

男人坐在轮椅上,姿态那么矜冷高贵,冷冽的盯着顾阳,压迫感十足。

顾阳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心虚的很,“表哥,这种事情,你可以打电话问外公,我肯定是做不了主的。这是外公交代我的,他老人家怎么交代,我怎么做。”

陆景南冷笑:“你最好别叫我问,老实点和我交代了。还是要我动手?”

顾阳额头上都冒了冷汗,垂眸眼珠左右转了转,心虚的不行。

“不敢不敢......”

说着才敢抬眸去看看自己表哥那张脸,不看还好,一看瞬间整个人从头顶凉到脚。

如坠冰窖的那种感觉,他觉得自己玩完了。

开始试图转移话题,“表哥,小媳妇你还满意吗?”

顾阳张嘴,陆景南就知道他葫芦里想卖的是什么药,就冷冷的盯着他瞧。

表哥不接招。

顾阳有点尴尬,但还是厚着脸皮,陪着笑脸的问他表哥,“表哥,那个哑巴小媳妇你还满意吗?咳,昨天晚上,她表现的怎么样?”

陆景南半响从唇畔溢出一声冷笑,“呵。”

只这一个字,顾阳直接就跪了,跪在他表哥的轮椅前,“表哥,这事你真的不能怪我啊,我也是听指挥办事,主意是外公拿的。表哥~~~”

顾阳扑过来,嚎叫着要来抱他表哥的腿。

陆景南的轮椅朝后移,顾阳扑了空,直接趴在地上,结结实实又给陆景南磕了个头。

陆景南此时腿要是能动,他已经踩在眼前这颗脑袋上了。

他已经不想在这里陪顾阳演戏了,反正顾阳的嘴里是翘不出一句真话。

这个时候助理回来了,身后带着换了衣服的小哑巴,因为别墅里没有女装,助理给他找了套男装,但是因为她实际上身份已经是陆太太了,又不敢随便给别人的男装。

就给她穿了陆景南的衣服。

男人宽大的衬衣和西裤,穿在小哑巴身上那么大,衬的她越发娇小玲珑。

但陆景南的衣服都是最好的料子,她穿在身上没有了初见的土气,白衬衫将她那张小脸衬的那么明艳动人。

杏眸光彩动人,看着人的时候,那么干净澄澈。

她太干净了,干净的想让陆景南........

在这份干净里染上自己的东西。

助理咳了一声,跟陆景南说,“女装我让人送了。”

陆景南把视线从小哑巴身上收回来,冷声吩咐助理,“不管那些了,你来的正好,既然他的手不安分,就别要了。”

助理会意,低头答道,“是。”

顾阳视线还放在那小哑巴身上呢,他也不想看的,可是一看就移不开眼睛。

闻言反应过来,大惊失色,“表哥.......”

他多精啊,知道喊表哥没有用了,站起来拔腿就要跑。

助理上去攥住他的手腕。

顾阳怕他表哥,可不代表他怕一个区区的助理,当即就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混账!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动我!我让你......啊————”

下一秒顾阳就惨叫出声,因为他的手腕骨被助理折断了。

咔嚓一声。

柳小念看着在地上打滚喊疼的顾阳,又偏头看了一眼唇角带笑的陆景南。

她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捂住嘴,这样,这样........

不犯法吗?

陆景南回头看了柳小念一眼,柳小念下意识又往后退了一步。

她想回家了。

顾阳被佣人扶起来,会有私人医生来为他救治。

陆景南转动轮椅,又回去了房间,助理欲言又止想说什么。

要知道陆景南自从车祸后,已经很久没有出过房间门了。

可见顾阳这次做的的确是触碰到他底线了。

柳小念看到陆景南走了,她没有跟上去,实际上她站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的去处。

想了想,柳小念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这里,她又不属于这里。

她出去,找警察叔叔帮忙,或许能够送她回家?

可是爸爸的身体不好了,一直腰痛腿痛,弟弟上学还要用钱。

妈妈一个人根本就撑不住,家里需要一个顶梁柱。

她就这样回去的话........

并不能解决家里的问题。

柳小念的小脑袋瓜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需要一份工作。

助理对这个新的陆太太也很陌生,就没有擅自上前搭话。

他跟在陆景南身后。

跟了两步,陆景南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深冷。

助理僵住了脚步:“.......”

不对,有不对的地方,以他的工作经验,对陆景南这位上司的了解!

他一定忽略了什么,才会被看这样一眼。

陆景南什么都没说,但一个眼神,他又什么都表达了。

至于表达了什么,就是助理要去揣测的了,就跟揣测圣意一样,猜不出来就要完蛋了。

助理大脑飞速运转。

余光扫见了柳小念,助理瞬间觉得柳暗花明了。

陆少常年不出房间门,现在家里顾阳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刚才顾阳的眼神还不老实的往柳小念身上看。

柳小念看着就那么好欺负,而且她没有跟着陆少回房间的意思。

所以陆景南的意思是。

第一,让柳小念跟上来。

第二,把顾阳从陆家驱逐出去。

助理点头,他懂了!

还是陆少考虑事情全面,他都忽略了。


助理转身喊柳小念,“太太,别在家里乱走,跟着陆少吧。”

随后助理又问,“能听得见吗?”

柳小念一听太太两个字脸就红了,连连摆手,意思是她不是。

随后又点了点头,怕助理误会,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示自己听得见。

助理心道好可爱,好乖,难怪陆少要带在身旁,要是他有这么个媳妇儿,他也不放心。

助理点头,“跟着陆少吧,他应该有事找你。”

柳小念摇头就想拒绝,但是想起顾阳的惨状,她怂了,她的确是得罪不起那个男人。

于是慢吞吞的跟上了陆景南,陆景南进了房间,柳小念怕跟丢,就跑了两步,跑上去才发现门没有关。

她站在门口,微微张着嘴喘气,陆景南没有回头看他,但是冷声说了一句,“进来,关门。”

柳小念走进去,把门关上了。

显得很乖巧,她站在门边,刚想着要怎么跟陆景南说,她要走了。

离开这里去外面找工作,昨天听顾阳说表哥把自己卖了,收了不少彩礼钱,足足有二十万。

在家里五千块存款都没有的柳小念贫苦的家里,二十万是巨款,超级巨款。

柳小念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她总觉得表哥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她也觉得自己不值那么多钱。

看顾阳吊儿郎当的,今天刚被收拾,他说的话未必是真的。

柳小念觉得自己应该亲自去问问表哥。

正在柳小念走神的时候,他听见陆景南的声音,男人声线冷冽,听着总有一种难以靠近的疏离感。

他说,“过来。”

柳小念正好要跟他说一下离开的事情,就朝他过去了。

站在他面前,用杏眸看着他。

陆景南盯着柳小念,他没说话。

反而是柳小念开始比划,只是刚比了个开头,她就放下了手。

陆景南皱眉,“怎么了?”

柳小念看着陆景南,心里想,你又看不懂我的手语。

她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伸出一根手指。

可以在他掌心里写字吗?

陆景南没有伸出掌心,他拿起书桌上的纸和笔递给了她。

柳小念人长得漂亮,可是一手字看在陆景南眼里,实在是太丑了。

其实柳小念已经努力写端正了,但每个端正的字组合在一起,就是不好看,有些丑。

字不丑的人是不会懂那种感受的,反正每个字都有好好写,但就是不好看。

也不知道是哪一步出问题了。

心很累。

柳小念把纸举起来,“谢谢你的照顾,我要离开这里了,来是跟你说拜拜的。”

陆景南看完她的字又抬眸看她,“去哪里?”

柳小念弯腰继续趴在桌子上写字,侧脸白净乖巧。

她写,“我想去找我表哥,有些事情问他,然后我要去找一份包吃住的工作。”

陆景南直接看着小哑巴的眼睛告诉她,“你表哥拿了你的彩礼二十万,逃了。你现在不可能找到他。”

柳小念慢慢的瞪大了眼睛,在纸上飞快的写,“是真的,我表哥拿了......”

她还没有写完,陆景南就说,“是真的。”

柳小念的笔尖顿住,她转头看着陆景南,好半响之后,笔尖向下移,写到:“这么多钱?我,不值那么多钱的。”

她说她不值,陆景南下意识皱了一下眉。

柳小念却想起什么,她弯腰写,“你不是说你一百块也没有吗?”

陆景南的手放在身前交叉,他看着柳小念,如此一本正经威严的说,“那是我家里的钱,但不是我的。”

柳小念眨巴眨巴无辜漂亮的眼睛,显然她不能明白。

陆景南指了指自己的腿,平静没有波澜的说,“我在家里没有地位。”

柳小念很不解,她弯腰又写,“那你还打人?还让人打人?”

陆景南一本正经,“这并不妨碍我打人。”

柳小念无话可说了。

随后把话题绕回来的写字,“我还是要出去工作。”

找不到表哥,她可以自己去找工作,虽然会艰难一点,但她需要工作。

陆景南语气显得有些霸道,“你表哥拿了二十万,你现在是我妻子,主要职责是照顾我。你想走,先还钱。”

柳小念手中的纸和笔掉在地上,她慢慢的瞪大了杏眼,无比震惊的比划着手语,“还钱?”

呜呜呜呜呜呜她没有。

陆景南才不管,点头,很严肃,“还钱。”

语气就像是不还钱就别想走。

柳小念看着陆景南,看到男人冷淡不容商量的模样,她很没有底气的缓缓低下了头。

好一会,像是接受了现实一样低下了头,随后慢慢摊开了一双看上去很柔软漂亮的手。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和笔,就这样蹲在地上写道:“我没钱。”

陆景南像是轻呵了一声,语气多少有些恶狠狠,“那你不能走。”

柳小念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缓慢的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就这样蹲在地上看着纸张上自己写的那三个字。

她没钱。

这个社会好险恶,她出来找工作,一分钱没有赚先欠了二十万。

柳小念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陆景南却训斥她,“不准哭。”

柳小念眨眨眼睛,慢慢的转过身背对着陆景南了。

不当着他面哭就是了。

哭还不让人哭了。

这么惨不能哭吗?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就哭。

柳小念恶狠狠的想。

可是这样一想,眼泪却又自己停了下来,她的手背到身后捡起纸张,低头也不知道写了什么。

隔了一会转过身来,把内容举给陆景南看,“你能帮我打个电话给我爸爸妈妈吗?让他们去找我表哥的爸爸妈妈要钱,钱要到了一定还给你。”

陆景南看着这些字,他又看了一眼柳小念。

还行,小哑巴不算太蠢。

“我不打。”

陆景南这样说。

柳小念急了,拿着纸张朝前走了两步来到他身边,满眼着急。

像是再说你为什么不打啊。

小哑巴不会说话,可是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很漂亮。

陆景南看着凑近的小哑巴,他突然凑近他,嗓音低沉又沙哑,带着浓郁的欺负,“不打怎样?”


柳小念被他突然凑近吓得朝后仰,眼睛更是瞪圆了看着他。

这个男人怎么这样。

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主要是他好好看,皮肤白皙干净,眉眼深邃。

那双眼睛和人压近的时候真的太有霸道感了,让人不敢和他对视,面红耳赤的,小心脏都跳的快了些。

柳小念下意识手捂了一下心口,觉得心脏跳的这么不正常的快,肯定是被他吓的。

陆景南颇有意味的看着柳小念一张脸由白变红,他甚至故意说她,“你脸红什么?没被男人盯着看过?”

柳小念反应过来才朝后退了一步,她的确是没有被这么失礼的看过,眼神直白的就像是要吃人,哪有男人会这样盯着她看。

柳小念不由得抿起了唇,显得有些小脾气了。

陆景南却跟逗弄小猫一样愉悦,“你怎么不说话?”

柳小念:“........”

她是哑巴怎么说话?

这男人又开始欺负哑巴了。

他真坏。

柳小念转过身不理他了,她不跟欺负哑巴的坏人玩。

陆景南也没有再逗他,而是叫了助理进来,他虽然没有亲自联系,但是交给了助理。

助理听完吩咐,就站在柳小念身旁,拿出手机,“太太,您父母的电话号是多少。”

他把手机递给柳小念,让柳小念拨号。

柳小念看了助理一眼,有些诧异,他不知道是陆景南的吩咐,还以为是助理帮她。

不由得有些感激,打了个手语说谢谢,然后又怕助理看不懂。

乖巧的在纸张上写下了一个谢谢,然后才小心翼翼去按号码,小心的像是生怕弄坏了眼前这台手机。

按完号码她又核对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

助理拨了过去,蹲在柳小念身旁按了免提,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陆景南坐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本书,他像是漠不关心,只垂眸看书。

那边很快就有人接通了,是柳小念父亲柳学习的声音,一口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带着地方特色口音,粗犷又响亮,“喂,是谁啊?”

陆景南抬眸朝这边看了一眼,随后视线放在柳小念身上。

他可能是无法想象,看上去乖巧柔软的柳小念,说起话来,可能也带着这样一种地方口音。

这样一看,不会说话就显得可人多了。

助理很有礼貌也很客气,“大叔您好,您女儿柳小念找您,她不能说话,让我帮忙转告您几句。”

柳学习可能是被这几句话绕的晕头了,反应了好一会才知道是啥意思。

于是又说,大嗓门惯了听起来一时有些炸耳朵,“小念啊,她见到她表哥了吗?她要说啥子啊,你快点睡,电话费挺贵的吧?!”

助理点了下头,习惯性的动作,随后才说,“事情是这样的.......”

助理把柳小念的事情,以及柳小念的表哥骗彩礼的事情,一起都说给柳学习听了。

为了不难理解,他刻意说的很大白话那种。

柳学习一开始不相信,觉得是骗子,助理也没有多解释。

有时候越解释越乱,反而有一种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叫他直接去问柳小念表哥的父母。

还说,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打这个号码,会有人接。

柳小念一直在旁边看着助理点头,眼中都是崇拜,主要是助理的口才她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助理挂了电话,和她对视了一眼:“........”

这样的姑娘谁不喜欢呢,在一块真是优越感爆棚,话说哪个男人受得了女人的崇拜呢?

助理不敢逾越的跟柳小念解释了一句,“是陆总.......是陆先生让我这样说的。”

太太啊,要崇拜就崇拜自己老公吧,崇拜他是不行的。

要是崇拜他,他就危已。

助理跟陆景南汇报了一下,离开了。

柳小念才回头去看陆景南,只见那男人低头看书,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

相比起助理的温和,柳小念觉得陆景南这样的性格,着实难以相处。

她一时想不起怎么形容,最后只好用小时候看过的动画片里的恶魔来形容陆景南。

他很坏。

这个时候恶魔开口了,他扔了一本书给她,“看这个。”

柳小念捡起那本书,是个古文叫《浮生六记》,有注释有原文,但对于柳小念的文化水平来说,读起来还是很生涩拗口。

柳小念看的直挠头,特别是古文,好多字他都不认识。

但是柳小念还挺喜欢看书的,看着看着渐渐也就看进去了,捧着书坐在地毯上,看的如痴如醉。

仿佛她去到了书中的世界,跟主人公感同身受。

连自己身处在哪里都不知道了,更别提身旁还有个让她觉得害怕的男人了。

早都忘的没影了。

以至于等她回神的时候,陆景南已经来到她面前,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用那双冷眸瞧着她好一会了。

柳小念被吓了一跳,葱白的手指瞬间攥紧了正在看的手指,眼中和他对视一会就露出了怯意。

陆景南撑着下巴瞧她,“你什么学历?”

他每次都这样,来问她话,却不给她拿纸和笔,他又看不懂手语。

好在柳小念的老鼠胆子又大了一点,她站起身,去桌子上拿了纸笔。

然后趴下认认真真的写,“我上的是特殊学校。”

男人薄唇微启,“大学?”

柳小念摇了摇头。

随后她觉得,如果他说个高中的话,她就点点头。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有的。

却没有想到陆景南直接就说,“那就是睁眼瞎,没有上过学,也没学历。”

柳小念一整个惊呆住了。

什么啊。

怎么就没有上过学了,怎么就睁眼瞎了,她是上过学的,她会写字好吗?

这个男人怎么这样说啊,怎么这么坏啊,要这样说他。

柳小念的小嘴瞬间就憋了下去,她指着纸张上的字,急于证明给陆景南看。

你看,你看啊,我会写字的,我上过学。

可陆景南直接把轮椅一转,背对着柳小念,随后说,“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就知道了啊。

柳小念气坏了,一下子就站起来,三两步要绕到陆景南身前,她要质问陆景南是不是瞎,没看到她会写字吗。

却没有想到陆景南的轮椅正在朝前走,一下子撞在了她身上。

柳小念一整个没有防备,直接朝前扑,她慌乱低头扶着陆景南的手,掌心一把抓在他手上。

又慌乱无措的去抬头,却刚好撞上男人微凉的薄唇。


柳小念瞪大了眼睛,眼睛从不可置信变为惊恐。

相比她的大惊小怪,陆景南就显得像个没事人一样了。

男人矜冷高贵的坐在轮椅上,一双要将人吞噬的黑眸就那样盯着柳小念。

那一瞬间柳小念总觉得自己会被他吃掉。

很心惊,随后慌乱的后退,用手捂住嘴唇,杏眼震惊。

黑溜溜的眼珠四下转了转,手放在身前摆了摆,意思说她不是故意的。

陆景南听不出情绪的问了她一句,“好亲吗?喜欢吗?”

就这么一句话,直接让柳小念这个不谙世事的姑娘闹了脸红,那一瞬间从脸红到脖子,白净的小耳朵更像是要红的滴血。

看上去好清纯啊。

难怪顾阳瞧见她就移不开眼睛。

陆景南的手撑住下巴,盯着柳小念瞧。

明明俊脸上没有什么神色,可就是让人从中品出了一丝玩味。

柳小念被他看的,像是无地自容,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看的无处躲藏。

反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紧张的刚才碰到他唇是什么感觉全忘了,想都想不起来。

什么好不好亲的,她一点底都没有。

反应过来之后,就慌乱的捡起地上的纸张,在上面写,“我不是故意的。”

写完了又着急的写,“是你的轮椅撞到我了。”

想了一下,又写,“我想不起来了。”

前两句事实,陆景南就跟没看见一样,挑着第三句问,“什么想不起来了?”

柳小念傻傻乖乖的用食指,点了一下嘴唇,点完了又摇摇头。

陆景南问她,“想说想不起来亲我是什么滋味 了,忘了好不好亲,喜不喜欢是吗?”

柳小念迟疑的,生怕有坑的,但是又觉得他说的没问题的点了点头。

嗯。

陆景南的轮椅来到柳小念面前,“你这样说,就是还想试试,是这个意思?”

柳小念瞪大了眼睛,诶.......

她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陆景南本来是只想逗她的,可是看她这副模样,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是很想欺负。

他故意的说,“知道我们结婚了吗?”

柳小念眨了眨眼睛。

男人又说,“结婚了,很多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有人告诉你身为一个妻子应该做什么吗?”

没有。

没有告诉过她。

柳小念摇了摇头。

陆景南才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事事都要我教你,那不是很没趣吗?”

柳小念虽然是没上过什么学,可是她身为当今社会的女性,心里面还是有个观念的,那就是两个人相爱才在一起,不想爱就不会结婚。

家里条件虽然不好,但是父母也没有在感情上强求过她。

于是柳小念低头,他在纸张上写到,“我会努力工作,把欠你家里的钱还了,到时候我们就离婚。”

陆景南本来颇有兴致的逗她玩,却看到她这样写,明显眼中带了一些讥讽。

他问她,“怎么,嫁给我你很委屈?”

柳小念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就稍稍瞪大了一下眼睛。

男人冷笑,“嫌弃我是个残废?”

柳小念摆了摆手,随后她低头写道,“我们没有爱。”

他们之间并不相爱,两个不相爱的人怎么在一起呢?

柳小念想了一下,又写,“是和我结婚你委屈,你又不喜欢我。”

说她字丑,欺负她不会说话,不就是不太喜欢她吗。

她又写,“你不要勉强。”

陆景南却审视了一会她,突然开口,“没有哪个女人想嫁给一个残废,呵,有些话你可以直说。”

柳小念挠了挠头,随后写,“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娶一个哑巴。”

陆景南操纵着轮椅靠近她,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自己身前,黑眸注视着他。

让人听不出喜怒的嗓音,“那你这么说,我们挺配的不是吗?”

说话就说话,突然拽她干什么。

靠的近了,柳小念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好闻的让人脸红。

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脖颈和锁骨都性感的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柳小念红着脸,想要解释什么,可是写字的纸掉在了地上。

她什么都写不出来,又不会说话,挣了挣手腕想要离开。

却被拽的更紧,男人有些恶劣的说,“喜不喜欢的,总要试试才知道。你看今晚怎么样?”

车速太快了柳小念没有跟上,她的小脑袋瓜很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盯着陆景南那张脸,眨了眨无辜懵懂的眼。

没有了纸张,她索性伸起一根手指,在他手背上轻轻写,“什么?”

手上力道轻也温柔,像是被小奶猫的爪子挠了一下,只是没挠在手背上。

倒像是挠在了心尖上。

陆景南又靠近了她一些,嗓音带着刻意压低的低沉性感,听在柳小念耳朵里那么撩拨。

他说,“今晚和我试试。”

柳小念是真的没有跟上这车速,也怪她太单纯。

她伸手要在男人手背上写字,陆景南却松开了她的手腕,他把掌心摊开,放在了她身前。

他盯着他,黑眸深不见底,却能看出来几分宠溺。

和她说,“写吧。”

他把手掌摊开了给她写,这待遇可真是少见。

弄的柳小念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举起的手指犹豫了一下,生怕上当。

才小心翼翼的落下,指尖在他掌心写,“试什么?”

陆景南盯着她,也没恼她到底是真不懂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索性她要直白,他就直白。

男人直接趴在她耳畔,用只有柳小念能听到的嗓音把那点事说开了。

他的嗓音那么好听,话却那么不堪入耳。

柳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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