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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嫁:都被那糙汉搅黄了!

蓝云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别人成亲,一辈子可能只经历一次。长青却在十九岁前,经历了四次婚事。第一次嫁人,她是被逼的,墨临渊理直气壮的站在她面前,对着她旁边的新郎官霸道说道:“你不许娶她!”新郎官瑟瑟发抖,这场婚事不了了之。她站在那里看着他,心里毫无波动,只是庆幸又逃过了苦难生活的一劫,更庆幸的是她还有机会嫁给沈煜。第二次嫁人,她是被她的父亲许丞相逼的嫁给李家,墨临渊直接假扮成他父亲的人抢亲。结果这场婚事不但破坏了李许两家的联姻,还让他的父亲失去了强大的摇钱树。她心里很高兴,终于在这场混乱中,把三十万两黄金的彩礼钱光明正大的收入了自己的囊中。而且以后她嫁给沈煜也有丰厚的嫁妆了。第三次嫁人,她终于嫁给了沈煜,可还是被墨临渊抢亲了。墨临渊看着她,眼睛猩红,如受伤的...

主角:   更新:2022-11-16 09: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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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嫁:都被那糙汉搅黄了!》,由网络作家“蓝云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别人成亲,一辈子可能只经历一次。长青却在十九岁前,经历了四次婚事。第一次嫁人,她是被逼的,墨临渊理直气壮的站在她面前,对着她旁边的新郎官霸道说道:“你不许娶她!”新郎官瑟瑟发抖,这场婚事不了了之。她站在那里看着他,心里毫无波动,只是庆幸又逃过了苦难生活的一劫,更庆幸的是她还有机会嫁给沈煜。第二次嫁人,她是被她的父亲许丞相逼的嫁给李家,墨临渊直接假扮成他父亲的人抢亲。结果这场婚事不但破坏了李许两家的联姻,还让他的父亲失去了强大的摇钱树。她心里很高兴,终于在这场混乱中,把三十万两黄金的彩礼钱光明正大的收入了自己的囊中。而且以后她嫁给沈煜也有丰厚的嫁妆了。第三次嫁人,她终于嫁给了沈煜,可还是被墨临渊抢亲了。墨临渊看着她,眼睛猩红,如受伤的...

《三嫁:都被那糙汉搅黄了!》精彩片段

阴暗狭窄的柴房里,码了好几堆柴,在柴堆的中间有一张破破烂烂的草席,长青蜷缩在草席上面。

她神志尚未清醒,脑袋像是有千斤重一般,耳边传来熟悉的骂声,

“你个小蹄子,就知道睡睡睡!”

“还不给我起来洗衣服!看老娘不狠狠收拾你这个贱人!”

张婆子说说完就举起手中带刺的鞭子,狠狠的向着长青的脸上和身上抽了过去。

长青下意识一闪,用手挡住了脸。

那鞭子就刺入了长青的手臂和身子。

张婆子在长青的皮肉里来回搅动着那些利刺。

钻心的疼痛传来,长青的脸色一片发白,她混沌的脑袋也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看着张婆子哭求道,

“张妈妈,我不是故意不起来的,我是生病了,所以才起晚了。”

她一出声,声音就粗哑不堪,像是破了嗓子一样。

张婆子厉眼瞪向长青,“贱人!还敢找借口!”

接着她一下子狠狠的拔起了手中带刺的鞭子,那鞭子鲜血淋漓,一根根弯刺上面竟然勾起了一小块一小块的血肉,滴滴答答的流着鲜血。

一滴又一滴,没一会儿,地上的灰土都被鲜血浸染发红。

长青嘶嘶的喘着粗气,整个脸痛的变形了,满头大汗全都冒了出来。

她看着阴恻恻站在那里的张婆子,一边瑟瑟发抖的往角落里挪去,一边嗫嚅的继续说着,

“张妈妈,我没有找借口,我真的是生病了起晚了,求您饶了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干活孝敬您的...”

“贱人,吃我的喝我的,还敢来糊弄我!看老娘不打死你!”

长青心里一阵阵的发寒。

她只是生病脑子晕沉的厉害,这死婆子非要认定她是找借口,糊弄她,还一副非要打死她的样子。

张婆子又朝长青狠狠抽了几鞭子。

长青身上又有无数的小肉块被勾了出来。

长青除了一张脸是完好的,她身体上早已经有了无数的破洞,一股股的冒着鲜血,她的素色衣服早已经变成了血衣。

长青痛的牙齿和嘴唇都打颤着,全身不停哆嗦着。

她想起来了昨天的在角落里听到的对话,京城相府来人要张婆子想办法折磨她或者无声无息的了结她的事情。

是她的亲爹要她死?还是丞相府里的其她人要她死?

她不能死!

她娘亲的大仇还未报!

娘亲叫她隐忍,叫她装傻,叫她努力活下去。

可是她再忍下去,只怕也变成了一具尸体,她真的忍不下去了......

随着血液的流逝,她头越来越晕,她的身体各处都钻心的疼痛着。

她又再次想起了在相府里有人拿着刀狠狠刺入母亲大肚子的情景。

想起了隔壁文娘一次次和她说过的话,

“你要学会反抗,要不然总有一天你会被那张婆子弄死的,而这却是京城里那些人愿意看到的....”

想着想着,她的眸色开始慢慢变得幽深和凌厉。

张婆子的鞭子再一次高高举起,朝着长青身上落去。

只是当她鞭子抽到一半的时候,那鞭子竟然卡住了。

她顺着鞭子的末端看过去,那鞭子竟然被长青握住了,那些利刺被那小贱人徒手抓在手里,满手的鲜血,她却仿佛完全没有感觉似的。

张婆子的心头跳了一跳,接着她气不打一处来,这贱人竟然敢忤逆她!

“反了天,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在张婆子说话生气的功夫,长青用尽全力竟把鞭子夺了过来。

“你....”

张婆子一脸的惊讶和不可思议。

她话还没说完,那带刺的鞭子竟然狠狠的向她袭来,那力道之大和凌厉的气势,吓了张婆子一大跳。

张婆子面色大骇,赶忙向一旁躲了过去。

可是她的身子太胖又不够灵活,两人又离得比较近,怎么躲得过那一鞭子。

“啊!啊!啊!”

张婆子被那鞭子一抽,跳起脚来,鬼哭狼嚎。

长青并没有出声,而是学着张婆子的样子,来回搅动着鞭子,让那利刺在张婆子的血肉里来回搅动着,然后狠狠的拔起,带起一片血肉。

她怎么对待她的,她就怎么还给她!

张婆子鬼哭狼嚎着。

她看着全身血淋淋,却充满杀气的长青,她的心不禁缩了缩。

这样全然不顾,彻底把命豁出去的长青,让她觉得格外陌生,让她忍不住心生退意。

可是她仍然挺着平日里的气势大喊着,

“贱人,贱人,你竟然敢打我,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她眼睛瞄向墙角的锄头,身子往那边挪过去。

长青可不给她多余的机会,直接用鞭子勾住那墙角的锄头狠狠的朝着张婆子的脑袋砸去。

张婆子眼睁睁的看着锄头的利刃向她的脑袋劈了过来。

这一下要是真劈着了,那她的脑袋就得对半被劈开。

她的两个眼睛瞪得圆圆的,一动也不动,整个人都傻掉了,裤子下面的一泡尿都洒了出来。

不想那锄头在半空中旋转了一下,竟然朝着张婆子的右脚劈去。

张婆子的右脚被劈中,瞬间鲜血淋漓。

“啊”张婆子又是一声尖叫,倒在地上。

长青拔起锄头,看到被劈开的深深的白骨慢慢被鲜红的血液浸润着

“啊!啊!...”

张婆子一阵又一阵的鬼哭狼嚎。

长青看着张婆子倒了下来,她一屁股也瘫坐在了地上。

刚刚和张婆子的对战,几乎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张婆子开始朝着外面的张二丫尖声大喊,

“二丫,二丫,快去军营叫你几个舅舅来帮忙,你说你娘被人打了,快被打死了.....”

没一会儿远处跑来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她在柴房门口探头看了一下,尖叫了一声,然后飞快的院子外跑去。

长青眯着眼,看着远去的二丫,知道二丫是去军中找帮手了。

张婆子的八个兄弟都是在军中,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的,还有一定的身手。

长青此时心里有一丝害怕,但是她并没有后悔。

如果早晚都要死的话,她宁愿在抗争中死去。


缓了好一会,长青才从柴房里一瘸一拐的慢慢走出来。

走到院子里,她看到了地上那摆放的十几盆堆的高高的脏衣服。

北坪清苦,那衣服是张婆子在北平城里向那些达官贵人承接来的,通过浆洗这些衣服,赚取钱财的。

只是张婆子自己平日里从来都不洗这些衣服,全部都是长青洗的,而且通过浆洗衣服赚取的钱财也全部被张婆子搜刮走的。

此时长青看也不看那些衣服一眼,慢慢的向着门口走去。

她身上还一直流着血,一滴又一滴的滴在地上,顺着她走动的痕迹,形成了一条歪歪扭扭的血路。

她的身体也更虚了,脸上一片苍白,嘴唇如同白纸一般,头晕沉沉的。

她走的颤颤巍巍,像是随时要倒地的样子。

她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要不然张氏兄弟找来了,她今天必然难逃一死。

她要活下去,为母亲报仇!

她艰难的走出了巷子,走到了大街上的十字路口,突然看到远处的张二丫,以及她的那七八个人高马大的舅舅。

她的瞳孔一缩,急忙左转,向另外一条街上跑去。

“舅舅,人在那里!”张二丫眼尖的看到了正在拼命逃跑的长青。

几人拼命追着长青。

长青此时体力不支,速度比较慢,那几个大汉长腿长脚的,没一会儿就拉近了和长青的距离。

长青一边跑,一边还把路边摆饰品的小摊小贩的东西给推倒了,还把卖布匹的那些布匹往后面的那群人扔去....

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阻止后面追她的那群人。

那些小摊小贩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赶忙去捡起丢在地上的东西。

后面那几个壮汉只能不停的躲闪着,绕过摊子去追她。

张二丫肥胖的身子,一扭一扭的,她气喘吁吁的,成一条缝的眼睛,也死死盯着长青走的路线。

长青体力不支,和那群人的距离又再次拉近。

她的心里越发的着急起来,沉重的脚步费力的抬着。

可不能让那群人抓住,要是被抓住了,那可是会被一群人群殴的。

到时候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的。

她身上的血,因为她不断跑动,流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多,她开始眼冒金星,头晕眼花起来。

身后的那些壮汉已经离她很近了,像是随时可以抓到她一样。

长青的心砰砰砰跳的厉害,就好像身后有一群老虎拼命的追着她,好像她下一刻就会落入虎口。

没一会,长青的体力彻底没了,天旋地转,她一头栽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

身后的张二丫和她的七八个舅舅一把把长青围了起来。

长青趴在地上,她看到地面和天空不停的旋转着。

张二丫一把抬起脚,狠狠的踩在长青的背上,用鞋底使劲碾压长青的背部。

她朝着长青的头上吐了一口口水,成一条缝的眼睛死盯着长青,狠狠的说道,

“我让你跑,跑呀,怎么不跑了?!”

“舅舅,就是这个贱人把娘打伤了,把我娘打的半死不活的。你们快过来打死她!”

张二丫的大舅张武,看着长青的小胳膊小腿有些怀疑,

“这小丫头这么瘦弱怎么能打得过你娘?”

“舅舅,她仗着自己是相府的千金小姐,整日里动不动的就呵斥大骂我们,今天娘就是因为她心情不好被她用鞭子抽的半死的!”

“娘的脚还被她用锄头劈掉了!”

张二丫可怜兮兮的对着她那几个舅舅说道,眼里盈满了泪水。

这死丫头敢打她娘,真是反了天,她今天就要让她的舅舅好好的收拾了这丫头!

让她从今往后再也不敢生出一丁点的反抗的念头!

长青不屑的嗤笑了一下,这张二丫就是随时随地的能胡说八道!

那七八个壮汉听到这里,眼里都燃起一股熊熊的怒火。

他妈的,不管了,敢打他们的妹子,他们就要她死!

七八个壮汉把袖子挽起来,露出血脉喷张的肌肉来。

接着他们一起围上来,一拳又一拳的对着小小的长青的身上、腿上打过去。

长青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反抗了。

她狠狠的咬着牙,没有求饶。

她早知道张二丫的舅舅和张婆子一样凶残歹毒,今天绝不会放过她的。

一拳又一拳,更加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双眼模糊,身上钝痛,此时的她神志越来越不清楚,嘴里却一直哀哀叫着,

“娘,娘,青儿好想你,娘.....”

张二丫满眼的得意,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贱人,让你打我娘,让你打我娘!”

她一脚一脚的往长青的身上踢着,一边踢着一边还使劲的指使着她的几个舅舅。

“舅舅,打死她,打死她......”

那几个壮汉打的更加凶狠了,一拳一拳的狠狠揍下去,像是失去理智一样。

长青吐了一口鲜血,全身发冷,嘴里无意识的喊着:“娘,青儿来找你了,青儿再也不要和你分开了....”

只是有些遗憾,没能为你和弟弟报仇。

接着她的眼前浮现起多年前,她娘亲抱着她和她玩闹的画面,很暖很暖。

清脆的欢笑声响彻那小小的院子,无忧无虑,就连那树叶间那斑驳的阳光都是金灿灿的。

长青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彻底失去了意识。

那几人的拳头还在她身上不停的招呼着,完全不顾北坪城的法律,也不顾什么丞相的女儿。

几人打的忘乎所以,突然远处的一声低沉的呵斥传来,

“张武,张虎!你们几个不在军营里面好好练习,跑来这里做什么!”

张武,张进以及另外几人听到这个声音,他们全身都僵住了,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几人缓慢的抬头看向远处的那个人,眼里的瞳孔又是一缩。

远处那男人,身穿黑色劲装,高大威武,一张俊脸五官深刻,额头上有一块刀疤,面色清冷,眸色幽暗。

他沉沉的站在那里,一股威压和煞气向着那几个壮汉倾泻过来,压得几人不敢再乱动。

接着他一步一步的缓缓的向着几人走过去。

那几个壮汉的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也不停的掉落下来,互相侧了侧身子,想掩盖住身后的情况。


“头!你回来啦?”张虎低头尴尬的笑着,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他们也是趁着他们的头儿不在,才偷偷溜出军营的,没想到被他们的头逮了个正着。

他们低着头,越发的心虚了。

“让开!”

墨凌渊沉沉的声音再次压向了几人。

几人对视一眼,没法,只能慢慢的移开了,现出了身后的场景。

墨临渊看着地上趴着一个小小的人儿,那小人儿衣服一片血红,一动不动的样子。

再看看几人的手上都有着血迹。

他的眉头不禁皱了皱,额头上面的疤痕显得他的煞气更重了。

那七八个壮汉低着头,垂着手,大气都不敢喘。

“出息了,七八个壮汉偷溜出军营打一个小孩子?”

墨临渊面无表情的扫视着几人。

张虎壮着胆子回答道:“没,没,是她先打俺妹子的,俺们才来打她的!”

张二丫看着突然出现的墨临渊了,看着他俊朗的面容,呆愣了很久,一双眼睛黏在墨临渊的身上,像是被勾了魂,夺了魄。

此时她听到张虎的话,也急忙看着墨临渊说道:“是啊,这个贱人,她用鞭子打伤了我娘,还用锄头劈了我娘!”

墨临渊看着长青身上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小腿有无数的青紫,此外还有无数的血窟窿。

再看那被鲜血染红的血衣也有无数个小小的破洞,作为军人的他一眼就看出是怎么回事。

他乌黑的眼眸凝视着几人问道:“哦?她那么厉害吗?那她身上这么严重的鞭伤是怎么回事?”

张二丫和张虎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却没有人一个人回答这个问题。

张虎他们早就看到了她身上伤痕累累的样子,只是他们直接选择了忽视。

周围更安静了,空气中浮现着一丝尴尬。

张虎他们更心虚,其实他们早知道是自家妹子平日里欺负着那个丞相府丫头,这丫头身上的伤不用说他们也知道怎么回事。

张二丫再次回答道:“她太笨了,打我娘的时候鞭子控制不好,把自己也打伤了....”

墨临渊:“有笨成这样的吗?打别人的同时,能把自己伤成这样?”

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整个人透着一股冷厉,他身上的煞气也不断散发出来。

张二丫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看着那样子的墨临渊,她也怕了起来,她又说道:“可是就是这丫头把我娘打伤了。”

墨临渊:“是吗?要不我帮你们报官?”

张二丫一听这个,气势又弱了一截,急忙摆手说道:“不,不用了,不用了....”

是她娘先打的人,而且她娘在北平城的凶悍是出了名的。

那丫头身上还有她娘弄得各种伤痕,她娘要是进了官府,说不定就出不来了。

张虎他们的心也提了起来。

墨临渊居高临下的又直直的盯着张虎几人看着。

没一会,张虎张进就沉不住气,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弯着腰,头紧贴着地面说道,

“头,是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偷溜出军营,不该...不该不问清楚情况就打人....”

站着的那个人许久不曾出声。

张虎跪的腿都麻了,他不禁偷偷抬起了头,正好看到墨临渊向他伸出手来。

他有些疑惑。

“钱!”墨临渊只说了一个字,但是手依然向他伸着。

张虎愣了一下,急忙掏出自己的钱袋子,把自己的一整个钱袋子都给了墨临渊。

“你们的呢?”墨临渊又把手伸向几人。

另外几人也急忙把自己的钱袋子都给了他,都是一脸的疑惑。

墨临渊看着几人说道,

“这是作为你们打人赔偿别人的药钱。”

“你们现在回去,各领五十大板子。”

“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发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几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钱袋子,那可是他们好不容易在战场上面厮杀来的奖励以及好几个的俸禄的呢。

他们平常看着钱袋子比看着自己的命还重要,所以总是随时戴在身上。

可是就这样没了,没了!

几人的眼睛像是粘在了钱袋子上面一样挪不开。

“还不快滚!”

墨临渊吼了一声。

几人瞬间一震,想到还有五十大板子等着他们,心里又是一缩。

张二丫看着那些钱袋子,眼睛也直勾勾的,这是舅舅们的钱,凭什么给那丫头治病!

不行!

她刚想说什么,却被墨临渊一瞥。

看着墨临渊冰冷如山的样子,她吞了吞口水,又把所有的话都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那钱落到那丫头身上,她一定要找机会抢回来!

墨临渊看着那些壮汉走了,缓缓的走向长青,用手推了推长青,见她没什么反应,一把抱起了长青。

当他看到长青的那张脸,他有些惊住了。

虽然很小,很稚嫩,瘦巴巴的,却也能看出长大了绝对是一个美人胚子,他不禁又多看了两眼。

看着她脸色苍白,没有一丝生气,全身血肉模糊的样子,他的心弦不知为何莫名其妙波动了一下。

他抱着她快速的往军营的方向走去。

张二丫也一路跟着墨临渊,一边跟着,一边絮絮叨叨的说道,

“将军,你其实不用费劲管这贱人死活的,她的家里人都不管她死活的,她死了也没人会追究责怪的。”

墨临渊停了下来,眉头拧成了一个结,全身再次不断的向周遭释放着煞气,

他看着张二丫冰冷的吐出了一个字:“滚!”

然后看也不再看她一眼,脚步如风的往军营的方向走去。

当墨临渊到军营大门的时候,正好迎上了从京城里来的钦差大人沈煜。

沈煜眯着眼,一脸惊讶的看着墨临渊说道:“将军,好兴致呀,这是你的相好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摇着手里的折扇,无限风流的样子。

其他士兵看着墨临渊抱着一个女子进来,也是探头探脑,伸长脖子往墨临渊的怀里看,想看看那个女孩子长什么样。

墨临渊幽深的眼神往他们身上一扫。

那些士兵顿时绷直身体,目不斜视,可是眼尾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往那女子的身子扫去。

墨临渊面无表情的抱着怀里的人往军医处走去。

当军医李大夫看到墨临渊抱着一个女孩子进来的时候,他也是一愣。

他刚想取笑墨临渊两句:“你,你怎么带回来了一个女的,不...不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

当他低头看到长青全身上下血肉模糊的样子,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他整个脸都开始凝重起来,快速的给长青把脉,发现长青的手已经开始渐渐冰冷的起来,脸色越发的难看。

他马上往长青的嘴里塞入了一颗黑色的会融化的丹药。

这才抬头一脸严肃的对着墨临渊说道,

“这丫头我会尽力救治,只是救不救的活,能不能熬得过去,那就要看天了。”

“你也要心里有个准备,如果救不活,你也不能就在这一个树上吊死....”

墨临渊的脸色也很是凝重,他点了点头,却什么都没解释。


李大夫医治了长青,也叫来外面的妇女帮忙处理长青身上的伤口,并且敷了药。

但是李大夫还是一脸慎重的对着墨临渊说道

“将军,她晚上很可能还会起高烧,还需要好好看着!”

“如果能熬过今晚和明晚,她就能活下来,否则....”

李大夫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墨临渊懂了。

他望着那张没有一丝生气,如纸一般苍白的脸蛋,长长的睫毛,瘦弱的身体,再看着她浑身是伤的样子,突然间觉得她很可怜。

他有些疑惑,他在战场上面厮杀了千千万万的人,“可怜”一词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呢。

他甩了甩脑袋,他是冷血无情的,如石头一般的!

叶月亮高高挂起,天空有些黑云慢慢的挪动着,遮住了一半的月牙。

除了巡逻和守夜的人,所有人都已经沉睡了。

墨临渊在书案前处理着公务,突然他听到身后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声音。

他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那个少女挣扎痛苦的样子。

时不时的还夹带着一两声“娘,娘....”

那声音深情又思念,床上的人眼角还无意识的流着泪水出来。

他石头一样的心,突然也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绞痛,只是很快被他忽视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果然一片滚烫,他的神色开始再次凝重起来。

他扶着她坐起来,把李大夫先前准备好的药汁倒入她的嘴里。

可是药汁不但一点都没有灌进去,还全部都流了出来,流的长青的衣服以及床上到处都是。

他连续喂了几次,都是一样的。

无法,他只能放下她。

“.娘...娘...”床上少女痛苦的无意识的呻吟声继续传来。

墨临渊又摸了摸长青的额头,发现更加滚烫了。

李大夫说嘴对嘴可以更好的把药汁喂进去,他和他说如果实在喂不进去药,可以嘴对嘴。

他看着长青干巴巴,没有一丝血色的嘴皮,突然也有一丝冲动,想用自己的嘴唇把那干燥的唇弄湿,让它变得红润有光泽。

可是......墨临渊甩了甩脑袋。

墨临渊一手扶助起长青,他用扶住长青的那只手直接捏住了长青嘴巴的两侧,迫使长青张开了嘴巴,另外一只手把一碗药汁直接粗鲁的灌了进去。

虽然药汁还是从长青的嘴角洒出来了一些,但这回好很多了。

他拿了张帕子轻轻的给她擦了一下嘴角。

给长青喂完药,他把床上的床单换了一下。

他瞥了瞥长青胸前的湿衣服,假装没看到。

月亮高高挂起,又慢慢的向西倾斜。

不知过了多久,长青的的额头开始慢慢的冒出汗来,一颗一颗的,在昏暗的油灯下,闪着细碎的光。

墨临渊拿着自己的汗巾,继续给她擦拭着。

随着出汗,长青身上的体温好似降了一些下来。

可是那汗滴密密麻麻,擦完了一波,没一会儿又继续冒出来,像是怎么也擦不干净一样。

没一会长青身上的衣服也都湿掉了。

墨临渊摸着长青身上那湿漉漉的衣服,再看着胸口的那些污渍,他再次泛起难。

这湿衣服如果不换,只怕又再次高烧起来。

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是下半夜了,他差自己的手下石头去外面叫之前给长青处理伤口的妇人来。

没过一会,长青身上的衣服更湿了,仿佛浸在水里一般,他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正在这时石就回来了,他站在营帐外面回禀着:“头儿,那妇人的儿子也生病了,她要照顾儿子,所以不能来了。”

墨临渊:“那你去敲敲别家的人,请别家的妇人来”

石头为难的说道,

“头儿,现在北坪城,时不时的会打一场仗,这半夜三更的去敲人家的门,大家都不会应。”

“我们刚才又去敲了几家的门,他们都不来。”

墨临渊听着这个回话再次沉默起来,眼里幽黑深沉。

他看着长青脸色更加的潮红,已经烧迷糊的样子。

他有些咬牙切齿,怎么带回了这样一个麻烦的小东西!

狠了狠心,闭上了眼睛,他手抖了抖,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给她换衣服。

大不了以后娶她便是!

他笨拙生涩的解着床上少女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最上面的那个扣子。

哆哆嗦嗦的,半天才解了一颗扣子,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那白嫩嫩的皮肤。

他的手像是被烫了一下,马上缩了回来,他的耳根可疑的红了起来,喘着粗气。

解第二颗扣子的时候,墨临渊的手抖得更厉害,满头的大汗,手心里也是湿漉漉的,他的手举在那里,半天下不去手。

他面色发红,窘的不成样子。

还好营帐里一个人都没有,没人发现他的困窘。

要不然他一个大将军,连一个女人的扣子都不会解,那不是被人笑掉大牙了。

墨临渊咬了咬牙齿,又把刚刚解开的那个扣子重新系上去,这回动作倒是很利索。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这比在战场上杀敌还难!

看着长青身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又犯起难了,这样下去,衣服上的那些汗水迟早倒吸入她的身体。

到时候只会病的更厉害!

他在房间里面焦急的走来走去。

突然他想到了儿时自己流汗时候,母亲总会把给自己的后背塞一个汗巾,他的眼睛瞬间一亮。

他拿了一件自己的棉质的里衣,塞入长青的后背,并把衣服拉平了一下。

这棉质的里衣好吸汗。

过一会,墨临渊看刚刚塞入长青后背的里衣湿透了,把它拽了出来,再次给长青的后背塞入另外一件干净清爽的里衣。

接着又马不停蹄的给长青的脖子,头上擦着汗。

又在炭火前烤着那湿漉漉的里衣,他的里衣不多,所以必须及时烘干。

那刚刚塞入没多久的里衣又湿透了,墨临渊再次把它拽了出来,然后给长青的后背塞入另外一件干净的里衣。

又给长青擦着脸上、脖子、额头上面的汗珠。

.....

长夜漫漫,墨临渊不知疲倦的重复着那些动作。

长青昏迷着,对于发生的一切都全部都不知道。


不知不觉,天慢慢的亮了起来,墨临渊摸了摸长青的额头,终于没那么烫了,也不再冒汗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从床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掀开营帐的门帘走了出去。

门外一股冷气冒进来,他又不动声色的快速放下帘子。

守在门口的石头抬头看了看他,见他的脸色有些疲惫,脸上的胡子渣渣似乎也冒出了一点出来,赶忙对着他说道,

“将军,你去休息一会吧,我看着,有什么事情我叫你。”

“恩!”

墨临渊点头,对着石头说道,“你等会叫人再去叫一个外面的妇人来,替她擦洗和换衣服。”

他想着这样会让他更舒服一些。

然后才慢慢的向着其他营帐走去。

石头见墨临渊走远了,才敢将自己的八卦心思表现出来,将军昨天竟然亲自照顾了这丫头一个晚上!

和一个女人单独在一个房里呆了一个晚上!

这是从来没有的事!

而且他昨天没从外面请来妇人,那是不是他们将军给那丫头换的衣服呢,那将军岂不是什么都看到了!

石头的想象力开始越发的丰富起来,看来他们的将军很快就会有将军夫人了。

石头还兴奋的时不时和其他的士兵交头接耳着这个事情。

没半天这个事情在军营里面悄悄摸摸的传开了!

于是整个军营的人都知道,他们将军有女人了,大家都对女人的面目更加好奇了,都想去一睹她的真容。

可是却又不敢靠近那个营帐。

墨临渊眯了两个钟头,又再次起来了。

他走在军营里,时不时看到有士兵看他的目光一片讶异和猥琐,他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他进去营帐里面,发现长青没有再烧起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在案牍前继续处理着手头的公务,然后时不时的看一下还在昏迷的长青。

下午的时候,他还让石头带回了牛乳,又再次强行撬开长青的嘴巴,给长青灌了进去。

墨临渊让人带牛乳的事情,又悄悄的在军营里面传开了,

“你们知道吗?我们将军可疼她的媳妇儿,竟然给她弄来了牛乳!”

“这牛乳可是好东西啊!在北坪城可是比肉还贵的东西呢!”

......

这些爆炸性的新闻,在军营里传的人尽皆知,只有那两当事人却什么都不知道。

墨临渊在军营里面呆了十多天,也守了长青十多天天。

长青终于熬过了最凶险的那段时间。

她的伤势慢慢稳定了下来,可是还在昏迷中。

北边的敌人北国虎视眈眈的,时不时的就来骚扰一下北坪城,可又缩头缩脑的不敢正面迎战。

北坪城的百姓已经开始人心惶惶。

墨临渊决定带着自己的一队亲兵,亲自去一探究竟。

沈煜作为查看西北战事情况的钦差大臣,就像躲在暗处的狼一样,时时刻刻关注着墨临渊的一举一动。

看着墨临渊渐渐远去的身影,他笑眯眯的眼睛也变得清冷阴沉起来。

他招过手边的一个手下,向那个手下耳语了几句。

接着那个手下向守在营帐门口的石头走了过去,没一会石头就离开了营帐门口。

沈煜东张西望,偷偷摸摸,一溜烟的进了墨临渊的营帐。

墨临渊的营帐十分的简洁,就一张床、一个案牍和书架。

当看到床上睡着一个瘦巴巴,苍白的少女,他不禁一愣。

他想起了最近在军营里面的传闻。

那少女虽然昏迷不醒,一脸的病态苍白,可那张小脸却也十分精致迷人。

沈煜不禁多看了两眼。

之后他走到书案前,拿着一封一封的书信和文件查看,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他眼前不禁一亮,随然后那封书信放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这书信做做文章说不定就可以彻底铲除墨临渊,收了墨临渊在西北的军权。

他要赶快把这份书信寄到京城,先发制人。

沈煜拿完东西,就想赶紧离开。

可是他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大大的眼睛,那双眼睛怔怔的看着他。

沈煜心头一跳,但是他很快安静下来。

于是他露出他妖孽一般的笑容,朝着床上的长青问道:“你醒了?”

长青看着他笑,越发的呆愣了。

这男子一笑,像是让这简陋的营帐满室生辉。

再看着他宛如满天星辰的双眸和那俊美无双的容颜。

长青的眼神晃了晃。

她长期被张婆子拘在院子里洗衣服,很少看到男子,更别说这么好看的男子了。

她看着男子轻轻的问道:“这是你的营帐吗?”

沈煜下意识的就回答道:“是!”

要不难道说他是来这里偷东西的吗?

长青又再次看着她问道:“那也是你救得我吗?”

沈煜不自然的说道:“恩,是我们救了你。”

长青并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个字,下意识的就认为是他和他的手下救了自己。

“公子的大恩,小女子来日必当相报。”长青诚恳的看着他说道。

如果没有了眼前俊美的男子,那她当日一定死于张氏兄弟和张二丫的手下。

沈煜有些尴尬,看着长青两个黑白分明大眼睛怔怔的看着他,眼里满是对他的感激之情,他越发的不自然了。

长青再看着自己的手臂,那些伤口已经结痂了,而且她刚刚摸了摸衣服里面的那些伤疤,也被人处理过抹上药了,是他处理的吗?

长青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她未经人事,平日里被张婆子管着,也很少接触看到外面的男子。

此时看到这么好看的男子,又是他救了自己,还有可能是他一并帮自己处理身上的伤口,换了脏衣服,她的脸色更加的羞红,就像那满天的霞光一样。

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

最终她还是嗫嚅的问道:“那衣服里面的那些伤口是你帮我处理的吗?”

沈煜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脑袋轰隆隆的,他赶忙摇头说道:“不是,是请来外面的女子给你处理的,你好好休息,我有事先走了。”

沈煜说完,就开始脚底抹油,落荒而逃了,只留了一个背影给长青。

长青心里松了一口气,想到他的救命之恩,想到他的细心和坦荡为人,她对他更加的感激了。

只是有些遗憾,刚刚怎么忘记问了他的名字。

接下来几天,营帐里除了送饭的和送药的士兵,再也没有其他人来过。

长青有心想要再见见那救他的男子,可得到的答案却是他外出没有回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长青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人也越来越精神起来,可是因为身体的虚弱,有的时候还是会陷入昏迷中。

在无聊和昏睡中,时间又过去了几天。

这一天她在将醒未醒之际,突然她感觉有一只粗糙满是茧的大手在摸自己的额头,翻自己的衣服,摸自己的后背。

那陌生的触感,让她脑袋一麻,瞬间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一看,就和一双幽深黑漆漆的大眼睛对上,以及一张放大的男人的脸。

那男人高大强壮,五官深刻俊朗,全身却散发着一股强烈的煞气和威压,长青的心里忍不住缩了缩。

此时长青侧着身子向着床外面躺着。

那男人正弯着腰,手放在她脖子后面的皮肤上,摸了摸,接着又摸了摸长青肩胛骨后面的皮肤。

那男人的手温热粗糙,长青的身子顿时一哆嗦,羞涩和愠恼同时涌上心头。

“你在干什么!!!”

长青厉声呵斥着,全身充满了战斗的气息,就像那被拔了毛的公鸡一样。

这男人怎么能随随便便进入别人的营帐呢?

还随随便便摸她!

这登徒子!

墨临渊全身停滞了一下,他只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出汗!

看着长青瞪大双眼,一脸恼怒的样子,他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大声吼完人的长青,再看着男人散发出来的煞气更重,那道伤疤显得他更加凶悍。

她的气势不禁弱了一截,身子不自觉的往床里面蠕动了一下,刚刚红起来的脸又开始发白。

墨临渊一眼就看出她怕他,于是他尽量敛了自己身上的气息。

长青向后挪着,她脖子后面的一整块皮肤却再次碰到了男人那温热的手掌。

长青不禁一囧,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睛滴溜溜的四处张望着,想着要怎么摆脱眼前的困窘。

墨临渊看着长青丰富的表情,比前几天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好了很多。

他的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但是他马上又把所有的表情收了起来,变成一副冰冷无情的样子。

墨临渊不知是起了恶趣味还是什么,突然他又摸了一下长青的脖子,然后才慢慢的收回自己的手。

这一下,长青直接炸毛起来,也管不得怕不怕的问题了,再次厉声吼道,

“你干什么!!我剁了你的手!”

同时直接一巴掌狠狠的拍向了墨临渊摸她的那个手。

“啪!!”

这一声非常响。

长青的手掌拍的都麻了,火辣辣的疼痛着,她感觉自己打到了石头。

再看着那男子,他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只是两个眼睛狠狠的盯着他,像是要把她吃掉的样子。

长青的心里又缩了缩,可是下一刻,她又壮了壮胆子,竖起全身的毛和男人对峙着,狠狠瞪着他!

墨临渊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话, 正在这时候,门外士兵的脚步声传来。

“头儿,有人找你!”

墨临渊向着门口走去,临走之前,他又意味深长的瞥了长青一眼。

等男人离开营帐后,长青觉得营帐里面的空气似乎都顺畅了很多。

她长舒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这个地方不是很安全,她怕那登徒子再回来。

而且她身上的伤势也好了差不多,也是时候回去了。

虽然那个地方她很不想回去,可是这里也不是她能够呆的地方。

突然她有一丝惆怅,天大地大,却没有一个地方是属于她的。

长青起来,偷偷摸摸的溜出营帐。

却被守在门口的石头给叫住了,

“姑娘,你是要走了吗?我们头儿说如果你要走的话,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

石头说完递给长青七八个鼓鼓的钱袋子。

长青默默的看着钱袋子,再看着石头,并没有接手。

石头急了,继续说道,“这个钱是打你的那些人给你的赔偿,你赶紧收下吧!”

长青一阵狐疑,张氏兄弟打人了,他们会给赔偿吗?

张婆子、张二丫都是财迷,张氏兄弟会这么大方吗?

“快收起来呀,还是你要把这钱重新退还给张氏兄弟!”

石头继续催促道。

长青一听这个,立马伸手把银子收了起来,那收的是一个快。

她一路走,一路张望着,想再看看那天救她的人还在不在这里,她想向他道个谢,问问他的名字。

可是看了大半天都没有找到人,长青有些失望。

长青怀里揣着七八个鼓鼓的钱袋子,她走路慢吞吞的。

在大街上一边漫无目的的看着,一边心情越发的沉重起来。

京城的丞相府的父亲和母亲 想要借着张婆子的手来折磨她甚至除掉她。

她没有武功,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回去张婆子那里的话,必然讨不了好。

而且那天和张婆子彻底撕破了脸,以张婆子眦睚必报的性格,一定会狠狠报复她的!

她是真的不想要回去。

可是不回去的话,能去哪里呢?这里时不时的有战乱,在外面也随时有危险的。

她的脚步更加的沉重了。


走呀,走呀,突然她看到有个牌子,上面写着“招学徒,包三餐,无工钱,要求会认字。”

她的眼睛顿时一亮,她会认字,她只要求有些吃的就可以了,不要什么工钱。

可惜了不包住,要不然她就可以直接不回张婆子那里了。

长青抬头看看上面的店铺的牌匾,“同仁堂”三个大字出现在她的眼里。

同仁堂可是北平城最大的医馆的,听说这里面的有好几个大夫,还有好多学徒和药童呢。

而且同仁堂里面的大夫医术了得,闻名四方,很多外地的人都来这里求医的。

很多贫困家庭的子女想要送进同仁堂里面学个一技之长呢。

长青当然也想进这同仁堂,不仅仅可以学得一技之长,

而且如果这同仁堂真招了她,她白天不用回张婆子那里,只要晚上回去睡个觉,可以减少很多和张婆子接触的时间。

只不过这么好的机会,应该是有很多人争抢才对,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长青马上抬脚进去询问。

接待长青的是李伯,三四十岁的样子,样子有些清瘦,他温和的对着长青说道,

“想要进我们同仁堂可以,但是有个考核。今天很多人咨询,可是都过不了这个考核,你要试一下吗?”

长青不停的点头着,管它什么考核,她都要试一下。

第一个考核是认字,长青这一关很轻易的就过了。

第二关是考核记忆力的。

李伯一下子拿出上百种药材,一种一种的药材拿出来,快速的和长青说着那些药材的名称,让长青记,等下他要考核。

长青两眼盯着那些药材,快速的分辨那些药材的颜色,长相以及其他特征,耳朵仔细的听着那些药材的名称,全部把他们一一对应进脑海里。

李伯看着神情专注认真,一点不显的慌乱的样子,点了头。

今天来的很多人,他多念几个那些陌生的药材.

那些人就开始抓耳挠腮,要么是眼睛瞪得大大的,要么满是疑惑,要么茫然无措,要么抓耳挠腮。

这些药材没有什么规律,也没有什么关联,又很繁乱,想要记住并不容易。

他看长青并不慌乱,就一下子念了五六十种药材的名称,故意念得又快又急,像是念经一样,嗡嗡嗡的。

可是眼前的女孩,只是神情专注,两只眼睛快速的盯着那一种又一种的药材,并且从头到尾都显得很镇静。

他念完了那些药材,把那些药材全部打乱,随便拿出一种,问长青,

“这是什么药材?”

长青:“地龙。”

李伯:“这种呢?”

长青:“佩兰。”

.....

李伯连续问了长青二十多种药材,长青都准确无误的说了出来。

李伯的神色有些惊讶,这孩子在他只念一遍药材的情况下,一下子就记了二十多种药材的名称。

已经超过了今天的最高纪录,记得15种药材的孩子了。

李伯又接连问了长青五六十种药材,没想到长青全都答对了。

李伯的神色也开始激动起来了,嘴角上面的胡子也开始翘起来,脸颊通红着,没想到今天遇到了一个资质还不错的孩子。

他细细打量着全身上下的都是补丁,只剩下一层皮包骨,两个眼睛却活灵活现的女孩,心里再次点起了头。

李伯又把剩下那些药材一一拿出来问长青。

没想到长青全部答对了。

此时李伯神色已经由激动变得开始崩裂起来了,他黑黝黝的眼睛有些怀疑的盯着长青问道,

“你是有学过医,或者已经都认识这些药材吗?”

想当年他自己记住这些药材名,并且药材名称和药材准确无误的对应上,可是用了好几天的。

可是这才短短一炷香的功夫,这上百种杂乱的药材,在他有意为难的情况下,这丫头竟然全部都记住了,这让他不得不怀疑。

长青看着李伯的神色有,她乖巧的答道:“没有,今天是我第一次接触这些中草药。”

李伯:“.......”

李伯再一次打量长青,两个眼珠子黑白分明分明,一脸平静的乖巧样子,这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

李伯:“说一遍就可以记住吗?”

长青:“是啊。”

她说完两个眼睛好奇疑惑的看着李伯,大家不都是这样子的吗?

李伯:“.....”

此时的李伯,对于后面想要进来应试的药童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也不想要再浪费什么时间去考核了。

李伯让长青明天来门口看牌子,通过药童测试的人,他会把名字写在牌子上面。

长青坎特不安的离开了同仁堂,又慢慢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只是她只希望测试能过,能有个暂时能呆的地方,能好好学习一项本领。

长青离开同仁堂,又花了大价钱在铁器铺里面买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刀,和一把新的大锁,然后这才向着家里的方向慢慢走去。

不知道她这次回去,张婆子和张二丫会怎么为难她。

她跑去吃了一碗面条,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应付接下去的大战。


长青推开院子的大门,当大门打开的那一刻,她发现张二丫正在院子里面洗衣服。

张二丫抬头看到长青,眼里顿时迸发出一股利剑出来,直直的射向长青,她厉声斥责着

“贱人,这些天跑哪里人去偷懒了?还不快点过来洗衣服!”

她都洗了一个多月的衣服了,这贱人才回来!

张二丫说着就站了起来,甩了甩手,揉了揉自己的腰,然后把洗衣服的盆子往长青的方向一推。

这意思不言而喻。

长青扫了一眼二丫,这已经是下午了,那十几盆衣服才洗两盆,按照这个速度,得洗到三更半夜才行。

而二丫现在想让她洗,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无视二丫,直接向着杂物间走去,那是她刚来的时候最开始睡的地方。

她现在要睡房间,不要睡四处漏风的柴房!

她要去收拾房间!

张二丫看着长青无视她的样子,心里压抑的怒火,突突的爆发了出来。

这死丫头现在竟然敢不听她的话,找死!

她一把上前抓住了长青的背后的长头,往脏衣服的方向拖。

长青头皮发麻,眼里闪过一抹冷光,却举着手做投降状说道,

“我洗,我洗,你快放了我的头发!”

张二丫嘴巴咧开,一脸的得意的说道,

“这样就对了,再不听话我打死你!”

说着她的手放了长青的头发,一张肥胖的脸做凶狠的状态。

长青蹲下身子,一件一件的摊开衣服,找了一件上面有呕吐物的衣服。

张二丫交叉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长青恶狠狠的说道,

“贱人!记得好好洗,洗的干净一些,洗不干净,我拿鞭子抽死你!再给你饿上几天!”

长青想起以前不管她衣服洗的干净还是不干净,都被这母女俩打的皮开肉绽的情景。

想起她哭的泣不成声,这母女俩却越打越凶,拿打她骂她取乐的情景。

想起她前几天被她和她的几个舅舅差一点点就打死的情景。

她眼里的寒光烈烈,她看着二丫冷冷的说道,

“好!好!我一定好好洗!洗的干干净净的!”

说完,长青突然举着那有呕吐物的衣服,一把站了起来,朝着张二丫的脸上抹了上去,在二丫的脸上使劲搓洗着。

还一脸得意的张二丫直接傻眼了,站在那里不动!

过了一会,一股酸臭腐烂的直往她的鼻子和嘴巴冲,那些呕吐物也在她的脸上摩擦着。

张二丫脑袋瞬间凌乱了,两个眼睛喷着怒火死死的瞪着长青。

长青两个眼睛也冷冷的盯着她,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懦弱,她冰冷的声音传到二丫的脑子里,

“我洗!我洗!洗的干干净净的!”

长青说完,更用力的把那块衣服在二丫的脸上搓洗着。

张二丫心里一怔,这样凶狠的长青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些酸酸臭臭的味道再次要把她熏晕了,这丫头竟然敢这样对待她。

她现在恨不得撕了长青,张嘴就骂道:“你个....”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突然间发现有呕吐物最多的那个地方布,被长青强硬的塞入了她的嘴里。

她眨巴了一下嘴巴,那些呕吐物和衣服水,还有其他脏东西一起顺着她的嘴巴,流到了她的喉咙里面,还有肚子里面。

张二丫恶心反胃死了,肚里的东西又一口喷了出来,想要吐出来,可是却被嘴里的布堵住了。

张二丫举起手一巴掌向张青的脸上狠狠招呼过去。

长青躲闪了一下。

二丫嘴里的布也掉了出来,除了口水,现在倒是干干净净的了。

“呕,呕,呕!”

二丫弯着腰一直呕吐着,像是要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个干净似的。

躺在屋里的张婆子关切的声音传来,“二丫,二丫,你怎么了?长青那个小贱人回来了吗?”

“呕,呕,呕!”

二丫还是继续呕吐着,无暇理会她老娘的话。

地上有大一堆的呕吐物。

长青离那堆呕吐物远远的,猜测二丫下午该是吃了四碗还是五碗的米饭。

屋里的张婆子更急了,一阵霹雳吧啦的响动,还有拐杖的声音传来。

长青看看二丫胖乎乎的手臂,手臂上如莲藕一截一截的,十分的粗壮。

再看看自己如皮包骨一样,她在想着她是跑?还是和二丫干一架,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她。

她现在倒是不担心张婆子了,她记得那天张婆子腿受伤的很厉害,行动肯定不便,只要她能打得赢二丫,她今晚就有地方睡觉了。

二丫吐完了,看着站在一旁的长青,眼里闪烁着两簇愤怒的火苗。

她像一头牛一样直直冲向长青,想利用身形上面的优势,把长青直接撞飞。

长青眯着眼睛,看着二丫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根本刹不住自己,她知道自己要是真被二丫撞上了,得飞出去好远。

长青左右看了看,慢慢的向着墙壁的方向退去,一步一步的退去,她并没有偏离二丫冲过来的方向。

二丫使出吃奶的力气跑着,整个人像是要飞了起来一样,她看着近在眼前的长青,感觉胜利在握。

她就是单单靠力气,也能撞得那个死丫头半死不活的!

她的眼睛更加凶狠了,死盯着长青。

此时的长青已经贴近墙壁了,再没有地方可退了。

二丫看着高兴,眼里的凶光更盛!

刚好可以把那贱人重重的撞向墙壁,把她压成一张纸,把那贱人的五脏六腑都压出来!

于是冲的更猛了!


眼看着二丫就在离自己一个拳头的距离,长青飞快的向一旁躲了过去。

二丫看着长青向一旁闪躲,她也想跟着掉头,可是她的冲劲太猛了,根本没办法掉转方向,于是狠狠的撞向了墙壁。

“碰!!!”

一声巨响传来。

“碰”

接着地上又传来一阵声响。

“二丫!”

张婆子此时刚好拄着拐杖到门口,眼睁睁的看着二丫使劲的冲向墙壁,把自己撞晕倒在地上了!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心神俱裂!

长青转过头去,看到墙壁被撞了一个窟窿,上面还有一些血迹。

再看看晕倒在地的二丫头上也有一个大窟窿,正冒着鲜血出来。

长青看看二丫,再看看像是丢了魂魄的张婆子,赶忙蹲下,哭喊着:“二丫!二丫!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张婆子:“......”

过了好一会,张婆子才回过神来,她看着倒地的二丫,再看着一旁好生生的长青大吼道,

“死长青,你对二丫做了什么!!!”

长青一脸无辜的说道,“腿长在二丫身上,是二丫自己要跑去撞墙壁的,不干我的事情!”

张婆子恨恨的看着长青,拄着拐杖气势汹汹朝着长青和二丫的方向走了过来。

长青赶忙对着张婆子说道,

“张妈妈,我看二丫晕倒了,我去杂物间看看有什么药,给二丫找找看看。”

长青说完,一溜烟绕过张婆子,向着杂物间走去。

她要去收拾收拾房间,晚上才能有个睡觉的地方。

“别跑,你个贱人,快去给二丫找大夫........”

“死丫头,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呀.....”

张婆子看着如旋风一样跑掉的长青,用拐杖指着长青的背影大喊着,

“小蹄子,快去找大夫来呀,还有快点出来洗衣服呀.....”

......

长青权当没听到,她跑到杂物房,把房门一锁,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她也是被这母女俩害死过一回的人,也是时候彻底清醒过来了,她绝对不要再像以前一样被她们母女欺负奴役着。

长青看着乱糟糟的杂物间,以及那一张床上堆满的东西,眉头皱了皱。

这里原本是她刚刚来北坪的房间,可是后来被张婆子占用了,用来堆放杂物。

那时候她还太小,不敢也没能力做任红反抗,所以只能睡在了四处漏风的柴房。

睡在柴房里,夏天的话,都是蚊虫,她被咬的全是包。

冬天的话四处漏风,她只能用柴堆在四周,用来抵御风寒,然后在地上铺满杂草,拿上自己的自己所有的衣服和被子盖在身上,有时还要在旁边生一堆火,才能勉勉强强度过冬天。

长青默默的看着那些东西,把大部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都放在门口,打算等下全部扔出去。

没一会床就被清理出来了,是两条凳子,几块木板拼成的床。

长青看着这简简单单的床,满意极了。

房间里面的东西剩下的一点东西也被她整理的整整齐齐。

当长青再次打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张婆子正在一边拄着拐杖,一边费力的单只手拖着二丫往房里的方向走去,气喘吁吁,十分艰难。

张婆子看到长青,眼神热切的看着长青,

“死丫头,快点过来帮忙扶二丫进房里,然后帮忙请大夫。妈妈晚上我煮好吃的给你吃的。”

长青翻了个白眼,给杂物间锁上新的大锁。

她再次无视了张婆子,从张婆子的面前走过去。

她可没这么傻,一次一次当冤大头。

上一次二丫生病,她帮二丫请来大夫,可是张婆子不付钱,

说是长青请来的大夫,该长青付医药钱,身无分文的她没法付药钱,最后只能被医馆的人打一顿。

长青沉默的把房里的那堆不属于她,没用的东西扔到了外面,都是垃圾!

张婆子:“哎呦!那是我的东西,别扔,长青快捡回去!”

长青仍旧没说话。

她再也不是那个随叫随到的长青了,她宁愿和张婆子同归于尽,也不要再像傻子一样被人当奴隶使唤着。

张婆子的眼神一下子怨毒了起来,这‘死人’最近一次一次的忤逆着她,不听她的话。

现在开始直接无视她了。

真是反了天,她得死死的把她教训一回。

她把二丫直接丢在了地上,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朝着长青走了过来,两眼阴恻恻的盯着长青。

长青早有防备,不等张婆子靠近,她就跑开了。

张婆子笑咪咪的对着长青说道:“长青,等一下,我这里有个糖要给你吃。”

长青跑的更远了,她看起来很傻吗?

要等着被她抓住,然后她用拐杖打她吗!

张婆子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阴暗起来,她的眼神像淬了毒一样盯着长青的背影。

长青出了门,再次去隔壁,看看文娘回来了没有,可是门还是紧闭着。

长青只能继续向着大街走去,她像一抹游魂一样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放荡着。

她看着家家户户升起了烟火,看着父母孩子在院子里打骂吵闹的声音。

她突然间觉得更加孤寂了,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她又漫无目的的飘荡着。

走着,走着,她猝不及防的又和一双幽黑深沉的大眼睛对上,那双黑眼定定的瞧着她。

长青一愣,飘荡的神魂立刻归位。

她看着那人额头上面的一道刀疤,看着他清冷的样子,此刻他坐在马上俯视着她,更显得他高大强壮了。

长青认出来,这是早上随便进别人营帐,乱摸她的登徒子!

长青的脸上气呼呼的,愤恨的看着他。

可是再看看他人高马大的样子,还有全身散发出来的煞气和冰冷的气息,以及居高临下看她的样子。

长青的气势一下子就被压了回来了。

她很清楚自己奈何不了他,她把那股气愤又压回了肚子,打算绕路和他保持距离。

墨临渊却骑着马向她慢慢走来。

长青的汗毛慢慢竖了起来,全身戒备着,她和他不想再有任何的交集,他过来要干什么?

她的眼睛快速的向着四周打量,立马撒开腿跑到一个只容的下一个人的小小的巷子里面去。

这么小的巷子,那人骑着高头大马马应该是骑不进来的。

墨临渊看着长青一溜烟的跑了,勒紧码头,驻足在那里,他的脸沉沉的黑了起来。

他只是想问问她,回到家里有没有被欺负而已,没想到这小丫头一见到他就跑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长青晃荡到天彻底黑下来,买了一个大饼才慢慢的往家里的方向走。

到家的时候,她把七八袋银子放在了隔壁文娘的家里。

文娘是她最信任的人,而且她也有八个哥哥,别人不敢轻易来招惹他们,银子放在她那里最安全了。

接着她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张婆子的腿还没好,张二丫今天碰晕了,今天他们应该是没什么力气来折腾她了。

她又看了看地上。

在朦朦胧胧的月光下,有一件衣服还在搓衣板板上,另外十几盆衣服是干干的还没洗,只有两盆二丫洗过的衣服,但是还没晒。

所有的痕迹和下午的一模一样,一动也没有人动过。

张婆子是还在等着她来洗!

长青抿了抿唇,等就等,她有的是耐心,她只怕张婆子等不起就出事了。

长青悄悄的掏出钥匙打开了杂物间的门,然后又从里面拴上了门,开始睡觉。

半夜,长青还在沉睡中,门外一阵又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碰碰碰!”

“碰碰碰!”

“碰碰碰!”

......

长青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张婆子见敲门始终没人回应,在门外使劲的大吼着,

“长青,快点起来洗衣服!”

“听到没有!要不然我现在就把你的门给撬了。”

张婆子朝着门里大声怒吼着。

她的腿脚受伤了没法洗,二丫也受伤了,所以这些衣服一定要逼着这个贱人来洗!

长青一动不动,继续躺着装睡着。

接着传来了张婆子用身子大力撞门的声音。

长青无声无息的爬了起来,一下子拔掉门栓,把门打开了。

张婆子还在用身子撞着门,她整个人惯性的朝前冲了进去,接着整个人直接趴在了地上。

“啊,好痛呀!”

张婆子被摔了个鼻青脸肿。

长青在张婆子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用新买的那把刀抵在了张婆子的脖子那里,冷冰冰的说道,

“现在你还要我去洗衣服吗?”

张婆子肚子里本来有一堆骂人的话要破口而出,此时全咽了回去。

她看着那把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刀,咽了咽口水,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不用你洗衣服了,我那是和你开玩笑的,乖孩子你快点把刀拿开吧,妈妈看着害怕。”

然后一脸讨好的对着长青笑道。

长青把刀又靠近了张婆子的脖子一分,冷若冰霜的说道,

“以后半夜再来敲我的门,我就杀了你!”

那刀把张婆子的脖子划出了一点口子,张婆子的脖子沁出了一点猩红的血液。

张婆子整个人又抖个不停,黑暗中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汗珠都爬了出来,对着长青连忙求饶道,

“乖孩子,妈妈知道了,我错了,你饶了我这次吧,我以后不会这样的。”

长青用刀抵着张婆子到了门口,然后狠狠的对着她说道,

“滚!”

张婆子看着长青把刀放下,连滚带爬的跑了,仿佛她的背后有魔鬼似的。

长青回去,继续眯了一会。

当公鸡的鸡鸣声第三次响起的时候,长青就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从门板的缝隙向着外面看去,发现外面还是一片黑漆漆的。

她又躺了一会儿,然后趁着张婆子和张二丫没起来的时候,悄悄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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