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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地三年,废物皇子震惊朝堂大佬

灯芯道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架空历史+轻松日常+发展封地+轻微金手指】在京师人憎狗嫌的废物皇子李肃被赶出朝堂,分封到鸟不拉屎的岭南府任其自生自灭。百年不遇的地龙翻身,封地和外界的交通被阻绝三年,岭南的消息和朝堂也隔绝了三年。三年后~乾帝开恩,准各路藩王进京拜年。李肃带着一千亲卫,人人配马,奔赴京师城下,恰逢鞑靼人三万骑兵围城。朝堂大佬和乾帝在城楼上正准备派人和谈接受屈辱条约,只见李肃带领一千亲卫,杀向敌阵。本以为大乾要失去一位王爷,乾帝要失去一个儿子,没想到鞑靼人竟被一千人杀的四散而逃,京师危机解除。“朕这皇儿到底这三年做了什么?谁能告诉朕,岭南到底发生了什么?速查!”而探查的结果,令乾帝和朝堂大佬大吃一惊~从此以后,岭南成了大乾的时尚之都、商品批发中心……...

主角:   更新:2022-11-16 05: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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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地三年,废物皇子震惊朝堂大佬》精彩片段

大乾,隆景十三年冬,离大乾的新年还有不足一月。

此时,京师以南一百里的官道上,有一队兵马正浩浩荡荡的朝京师赶去。

约莫一千人的官兵,人人都穿着漆黑的铠甲,手持长缨枪,腰间还挎着一把未出鞘的腰刀。

令人啧啧称奇的是,每个人的胯下都骑着一匹高头大马。

这显然是一支精锐的骑兵,对于少马的大乾而言,这么一支骑兵队伍可不常见。

从队伍中举着的旗帜看,褐红色的旗面上大书一个鎏金“安”字。

正匆匆往北边逃窜的路过百姓无不猜想这支军队的来历。

“不知道是大乾哪位姓“安”的将军在进京勤王,这队伍虽然看起来精锐,只不过人数实在太少了。”

“看那些官兵的长相身材,都是肤色黝黑,颧骨突出,身材也略显矮小,难不成是岭南那边来的勤王军?”

“那鞑靼的军队听说可是来了足足有三万人,人人双马,都是人高马大的壮汉,听说他们还会吃人心肝。”

……

队伍中一名剑眉星目,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身着一袭鎏金黑袍,头戴紫金冠,骑在马上边前进边听着斥候的汇报。

“启禀王爷,打听清楚了,一个月前,鞑靼人勾结了边关的一员大将,里应外合,派了五万骑兵突破了边关的防守,一路势如破竹攻陷了沿路的几座城池。”

“除了两万牵制其他城池兵马的人外,现在他们已经有三万大军围在了京师城下。”

斥候抱拳道。

“按照京师的守卫力量,不一定能够守住,如果勤王军不能及时抵达,鞑靼人极有可能孤注一掷拼个两败俱伤也要破城,这些沿路南下的百姓都是逃难的。”

斥候将从前方探听的消息如实汇报给李肃。

“传令下去,除掉必须的装备,将全部的辎重送给逃难的百姓,全军全速前进!”

李肃沉吟片刻道,已经一马鞭抽在了坐骑上,一马当先冲在了前面。

命令传出,一千余人的队伍迅速按照命令卸下辎重,纷纷丢给了沿路的百姓,快马扬鞭往京师奔去。

逃难的百姓无不感恩戴德,跪在沿路向大军叩首。

“敢问将军大名,也让我等难民知道是承了谁的恩!”

一名老叟跪在路旁抱拳冲一名在队伍后面的官兵问道。

“吾乃大乾安王李肃部下,前面正是我家王爷!”

话毕,官兵赶紧跟上队伍,只留下一路扬尘。

“安王李肃?李肃?这名字为什么这么熟?”老叟喃喃道。

“是他!我知道了,是六皇子李肃!他三年前被陛下封为安王赶去了岭南!”

此时,老叟身边一名壮汉大声喊道。

“是六皇子李肃?当年那个京师里有名的纨绔皇子,青楼赌坊,打架遛鸟,路过遇到的狗都得挨上两巴掌!”

又有一名壮汉反应过来道。

“怎么可能呢?都说六皇子李肃不学无术,是个十足的纨绔,他手底下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精锐的一支队伍?这军容军纪可不是一个纨绔能养出来的。”

人群中不乏一些有见识的人说道。

“不管安王殿下以前如何,至少刚刚我们是承了殿下的情的。”

“只是鞑靼人凶残,兵强马壮,人数占优,殿下这一去凶多吉少呀。”

有人感慨道。

“六殿下在京师时也只是欺负那些世家官宦的二世祖,从未欺负过我们老百姓呀,可惜这么一个好人了。”

一名小贩装扮的人道。

……

李肃正带着人马全速往京师赶去,一路上马蹄阵阵,尘土飞扬。

自从三年前被乾帝封为安王,划了岭南府为封地后,李肃就一直待在封地没有回来过。

大乾虽有藩王无诏不得入京的规矩,但李肃也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

之所以没有回京,纯粹是因为回京的路断掉了。

三年前,李肃被封为安王,带着人到了岭南府之后第二天,就遭遇了百年不遇的地龙翻身。

岭南多山地,都说蜀道难,这岭南府的路也不比蜀道好走。

地龙翻身直接把通往其它州府的路给完全封死了。

要想出去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要翻过重重叠叠的大山,大规模的行军就别想了。

李肃也属于随遇而安的性子,本着反正要发展封地的想法,正好地龙把路封了,老皇帝也没法动不动派人来打扰自己,也就没怎么想着把路复通。

反正通往大乾其他州府的路封了,还有南边的邻国嘛,大不了出海嘛。

李肃不知道的是,当年朝堂得知他一到岭南府就发生了百年不遇的地龙,百官纷纷上奏折抨击是李肃不学无术、作恶多端,纨绔成性才导致上天降下责罚,以示警戒。

乾帝无奈只好下了一道申斥的圣旨,大体意思就是要李肃以后好好做个人,小心被雷劈。

只不过李肃出不去封地,传旨的队伍也进不去封地。

这道圣旨又被传旨的太监带回了京师,至今还放在尚书省没有发出。

按照乾帝的想法,两边一起挖路,要不了一年半载这路就复通了。

就等哪天去往岭南府的路被打通后,再给送过去。

只不过李肃压根就没想着复通,所以这一等就是三年。

三个月前,乾帝得知通往岭南府的路终于被打通了,于是给李肃下了一道旨意。

李肃虽然不成器,被自己发配到了岭南府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但皇家也有亲情,乾帝想着三年未见,干脆开恩下诏,让各路藩王趁着过年进京,也见一见这些许久未见的孩子。

但意外来的就是这么突然,没想到鞑靼人这个时候会买通边关守将一路打到了京师城下。

这对一向以千古一帝的标准要求自己的乾帝而言,绝对是奇耻大辱。

去年,因为北方大旱,乾帝体恤民力,免了几个州府的赋税,同时也削减了一部分军费开支,裁撤了一些兵丁。

没想到这竟然差点成了亡国之举,各沿路城池的守军根本拦不住鞑靼人,于是鞑靼打到了城下。

虽然朝中大臣和乾帝第一时间实行了坚壁清野的政策,也派出了几十队人马去各州府发布勤王令。

但想到鞑靼人此时正在四周的村镇和城池烧杀抢掠,还有三万人在京师城下虎视眈眈随时可能破城而入,乾帝和朝中一帮大佬就急得焦头烂额。

此时一名传信兵快步跑进殿中。

“启禀陛下!赵王殿下率领三千亲卫欲冲破鞑靼人的侧翼进城,被鞑靼人两面夹击,现在正在死战!”


“什么!”

一时间朝堂惊恐异常。

“坏了,还有藩王此时正在往京师赶来的路上,这岂不是羊入虎口!”

此时的朝堂大佬和乾帝才想起来,三个月前乾帝给各路藩王下了诏书,令他们前来京师过年,目前仍有几路藩王还没抵达京师。

倘若他们看过葫芦娃,一定会脱口而出一句,葫芦娃救爷爷,挨个来送。

乾帝和朝堂大佬赶紧浩浩荡荡的前往了城楼上观战。

赵王是乾帝的第三子,被封在苏州,这次带着三千亲卫进京,本想着在朝堂和乾帝面前刷刷存在感,顺便游山玩水一下。

本想着把三千亲卫全部带来,已经足够保证自己的安全了,没想到这一趟回京竟然赶上了鞑靼人围城。

也怪自己太过安逸了,想着是在大乾境内,压根没有派出斥候前去侦查,所以鞑靼人的斥候正好就对上了。

被鞑靼人发现了行踪,此时再想掉头回去才是真的找死。

赵王也有过带兵的经验,自然知道自己这些亲卫里骑兵不过二百人,想要带着自己掉头跑路,很快会被鞑靼人追上。

此时,孤掷一注冲破鞑靼人的包围圈,进入京师才是自己唯一活命的机会。

否则,一旦让鞑靼人抓住了自己,自己这个皇子要么被鞑靼拿来要挟大乾,要么成为鞑靼的俘虏被带回草原。

赵王看到鞑靼人的侧翼人数并不是那么多,只有五千人马左右。

以三千对五千,虽然对方都是骑兵,但保护自己冲破包围,只要不恋战,进到城里还是有希望的。

于是不出意外的就出了意外,赵王被鞑靼人包围了。

赵王的亲卫虽然也算是精锐,但以步兵对战骑兵,太过劣势。

况且鞑靼人一向以善战著称,赵王的亲卫平时基本上很少见血,很多亲卫兵压根没有上过战场。

在鞑靼人的铁骑面前,有些人甚至直接就站在那里不动,眼看着战马的铁骑踏碎了自己胸脯,双眼呆滞的倒在了血泊里。

看到赵王的人马越杀越少,三千人已经有两千多人死在了鞑靼人的马刀之下,剩下的亲卫人人带血,也马上支撑不了多久了。

“派人去接应一下!”乾帝在城楼上焦急道,舐犊情深,看着自己的儿子马上要惨死在鞑靼人的刀下,乾帝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陛下万万不可,此时打开城门,鞑靼人的主力势必会趁机进攻,京师一旦被攻陷,大乾就亡国了呀!”此时兵部尚书赵金明跪拜道。

“是啊,陛下三思!”群臣跪拜道。

“鞑靼人此前派人来让我们割让虎城,奉鬼力刺为兄,岁贡茶、盐、铁,开通互市,说明鞑靼人也没把握可以拿下京师。”

“此次围城无非是要谈条件,只要赵王亮明身份,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难道让朕看着朕的皇儿被俘,成为鞑靼人要挟朕的筹码!”乾帝无奈道。

“眼下只有派出使者和鞑靼人和谈了,老臣愿意前往敌营,即使拼了臣这身老骨头,也决不让大乾受辱!”礼部尚书张廉眼中带泪道。

一时间,城楼上君臣无不被这感伤肃杀的气氛感染,颇有国之将亡,忠臣孤君交心的感觉。

城楼下的战场,厮杀声震天。

“他是大乾的藩王皇子,抓活的,升千夫长!”

此时鞑靼人已经反应过来他们围杀的不是前来的某支勤王军,而是大乾的藩王。

顿时,鞑靼人战意冲天,赵王的亲军溃败就在眼前。

赵王的衣袍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手中持剑已经陷入了绝望中。

眼看着围在身边的亲卫越来越少,他已经做好了自杀的准备。

大乾的皇子,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

“我李瑄,大乾赵王,和你们拼了!”

赵王举起了长剑,杀向了最近的一名鞑靼人,已经萌生了死志。

就在这时,从鞑靼人的后方传来一阵马蹄声。

“杀!”

“杀!”

“杀!”

战场上的众人无不侧目,只见一队约莫千人的骑兵向着战场冲杀过来。

“援军,是援军来了!”赵王的亲卫兴奋地冲赵王喊道。

此时城楼上的乾帝和朝堂大佬也看到了不远处冲杀过来的这队人马。

因为离得远,看不清楚队伍中旗帜的番号。

只见,这支队伍远远地冲杀过来,虽只有千人,但颇有种万马奔腾的气势。

“这是哪里来的军队!”鞑靼人的侧翼首领是一名万夫长,名叫赛罕,此时惊讶道。

“列阵,上弩!”

队伍里,李肃一声令下,一千人马立马列阵,人马合一,令行禁止。

每名骑在马上的士兵都从马背的挂袋里掏出来一张弩弓,齐齐瞄准了对面的鞑靼人。

“放!”李肃一声令下,一千人整整齐齐扣动扳机,一千支弩箭射向百米开外的鞑靼人。

鞑靼没有防备,刹那间被射死射伤了几百人。

赛罕睚眦欲裂,这几百人的死伤这对他而言是耻辱。

“给我上,不要给他们上弦的机会,杀光他们!”赛罕命令道,挥刀向李肃的亲卫军指去。

鞑靼驱马向李肃的军队冲杀过去,眼中带着仇恨,没有人可以让鞑靼吃这么大的亏。

杀光这帮冒出来的大乾官兵!

李肃不慌不忙,列阵的亲卫军也不动如山,等待李肃接下来的命令。

等到鞑靼冲杀到离军阵五十米的范围时,李肃冷冷开口道:“放箭!”

霎时间,亲卫军不再有所保留,弩盒里剩余的九支箭全部发射出去。

鞑靼就看到了这辈子令他们无法置信的一幕,漫天遍地的箭雨足有近万支,直冲冲向他们射来。

马匹向前的惯性已经无法让他们来得及回头逃跑,从城楼上那些的人的眼中看来,就仿佛是鞑靼迎着箭雨去找死一样。

足足九千支箭射向了冲杀过来的大部分鞑靼,这一波箭雨直接带走了三千多名鞑靼的生命。

而直到目前为止,鞑靼还没有靠近这支莫名其妙出来的军队的十米之内。

那些被箭雨射死的鞑靼到死都没有想明白为何那支骑兵队伍可以不上弦就可以连着射出那么多弩箭。

这不科学呀?如果他们懂科学的话。

而这正是李肃平时训练的战术,连弩战阵。

命令“放”,则只放一箭,待吸引敌人轻敌冲锋引入杀伤最有利的范围时,再命令“放箭”,以箭雨收割。

这种战术也就是利用了别人不知道连弩可以连发的信息差,毕竟连弩目前只有自己拥有。


赛罕此时大脑一片空白。

距离他下令冲杀,不过是几个呼吸间。

本应该被他的儿郎们收割当做战利品的这支大乾骑兵,化身成了战场上的屠夫。

就是对面那个黑袍少年的一声“放箭”,跟随他战无不胜的三千多鞑靼勇士就去见了长生天。

明明是那么秀气的一个少年,明明看起来人畜无害,此刻在赛罕眼中就是魔鬼。

“撤!”

“撤退!”

赛罕掉转马头,赶紧命令部下撤退,再不走就真的要去见长生天了。

此时的战场上只剩下几百名还在围着赵王亲卫的鞑靼士兵,听到撤退的命令,赶紧放弃了活捉赵王的想法,跟在赛罕后边向着主力部队的大营方向奔去。

跑!只要跑去和主力汇合,区区一千骑兵不过是眨眼间就能灭掉。

这是赛罕和他身后一众部下在逃跑时的想法。

“追!”

李肃带头冲杀过去,一千骑兵紧紧护在李肃身旁。

安王殿下是他们的主心骨,是岭南府的守护神,不容有失,他们需要用命去守护,不然没法回去和岭南府的百姓交代。

李肃其实并不用他们保护,穿越过来时系统给他了一副吕布战体,在战场上,他的战斗力直接爆表,但亲卫们忠心耿耿,李肃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也就听之任之了。

败军之兵,毫无斗志可言。

刚才被一轮箭雨射杀,早就失去了还击的勇气。

很快,这几百人就被李肃他们追上,除了赛罕和几名他的亲兵跑掉,其他几百名鞑靼人都被迅速斩于马下。

“备战!”李肃勒住马缰,下令道。

现在的他并不准备进城。围住京师的鞑靼主力还有两万多人,不把他们打败,京师之危就无法解除。

长久的训练和默契,只要李肃一声令下,他的亲卫军就知道该做什么。

很快亲卫们就重新列阵,打扫战场上还可以用的弩箭,给弩箭上弦。

还有人从怀里掏出了肉干咀嚼补充体力。

李肃带着兵马返回京师城下,和赵王汇合。

赵王李瑄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看到守在身边的不足百名亲卫,人人负伤,此时仍心有余悸。

看到这支救了自己性命的骑兵向自己走来,李瑄赶紧快步上前。

抱拳道:“多谢将军前来,本王这条命都是将军救下来的,不知将军大名?”

此时李瑄是自己迎上来的,还未等李肃下马,所以从下往上仰视看不清李肃的面容,又是多年未见,故而没有认出李肃。

“三哥,不认得我了吗?”李肃下马笑眯眯的道。

“你是?六皇弟?你是李肃!”李瑄此时认出了这张脸,比被鞑靼人围了京师这件事还有震惊。

李瑄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五年前他离京时还被称为京城第一纨绔的废材竟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这个世界有点变化太快,让李瑄有点不适应。

这支如神魔般出现的骑兵,杀得鞑靼人胆寒的队伍竟然是自己那个不学无术的六皇弟的亲卫兵。

而且刚才他是看到这个鎏金黑袍少年是如何冲杀在最前面,一刀一个鞑靼人的无双战姿的。

自己的六皇弟何时这么猛了?

震惊的不止是眼前的赵王,城楼上的乾帝和一帮朝堂大佬此时也是有点难以置信。

因为他们已经看清了那个队伍里旗帜的番号——“安”!

普天之下,能用褐色鎏金旗的只有亲王,而亲王中被称为安王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三年前被封到岭南府的六皇子李肃。

至于这个封号“安王”还是出于让这个逆子能够安安心心在岭南待着,不要惹是生非才专门封的。

不然按照惯例皇子是要从古国名中选取封号的,比如赵王就是选的赵国的国名进行的加封。

秦、晋、齐、楚、魏、梁、燕等这些国名封给皇子也是一种恩宠的表现。

李肃混了个“安王”可见朝堂和乾帝多么不待见他,毕竟当初李肃在京师确实是人憎狗嫌了。

可是当初有多不待见李肃,当初的李肃有多烂,此时的城楼上众人的震惊就有多大。

“朕没看错吧?”乾帝有些难以置信道。

“陛下,老臣没看错吧?”众朝堂大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城楼下一千骑兵身着漆黑的战甲,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肃杀之气,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兵才能有这种气势。

这么精锐的骑兵竟然是那个纨绔不堪的六皇子李肃的部下?

那一千匹高头骏马打着响鼻,马蹄阵阵,一看就是百里挑一的战马,必然是耗资巨大才能养得起,难道那岭南之地已经富庶到如此地步了?

恐怕举岭南府全府之力也无法养得起这么一支队伍吧?

还有刚才冲锋在前,所向披靡,一副绝世猛将姿态的少年,是当年那个不学无术的六皇子?他什么时候学的武?

刚才行军布阵,发号施令,诱敌深入,抓住机会,伺机而动的少年也是他,他什么时候学的兵法?

难道说六皇子李肃一直在隐藏自己?

吸!

众人想到这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快,打开城门,放赵王和安王进城。”乾帝来不及多想,赶紧命令道。

刚打退了一波鞑靼人,此时他们并不敢来犯,正是进城的好时机。

赵王赶紧带着亲卫进城,此时只有进到城里他才能安心。

“儿臣参见父皇,儿臣暂时就不进城了,外边的鞑靼人不解决,这京城就还没有得救。”李肃朝城楼上的乾帝拱手道。

“胡闹,你区区一千亲卫如何抵挡两万余鞑靼人,快速速进城等待勤王军到来!”乾帝冲着城下喊道。

“将在城外,军令有所不受,儿臣心意已决。”李肃道。

“神特么将在城外?人家那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是在城外。”

朝堂众大佬吐槽道。

“安王殿下终归是年轻人呀,有点轻敌了,鞑靼人战力强悍,又人数占优,区区一千人根本无法解决围城之祸。”吏部尚书潘凤道。

“是啊,进城等待勤王军不好吗,何必冒风险行不可为之事。”工部尚书刘伯斋叹息道。

“如果安王殿下陷入危险,看样只能派城内守军去救援了,凭借安王亲卫和城内守军合力,保住安王殿下安全还是可以做到的,只可惜到时候要损失惨重了。”兵部尚书赵金明分析道。


京师十里外,鞑靼主力大营。

主帐内,正中高座一名留着公羊胡的壮汉,此人是鞑靼可汗鬼力刺。

他的脚下匍匐着一名大汉,正是刚刚溃逃回来的赛罕。

“可汗,事情就是这样,赛罕没有说谎呀。”赛罕惊惧道。

“你的意思是你被一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骑兵给全歼了?还是一千人全歼你五千人马?”鬼力刺怒道。

“实在是那支骑兵的弩箭太过奇特,可以连发,奴才防不胜防就中了计。但论骑马厮杀那支乾军并不是我鞑靼儿郎的对手。”赛罕战战兢兢解释道。

其实五千人马并不是全部被李肃的安王卫杀死的,有一千人是在和赵王的亲卫战斗中被杀死的,但此时的赛罕知道越这么说鬼力刺越生气,因此不敢解释过细。

“废物,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用,本王一定拿你的头盖骨装酒。”鬼力刺一脚踢到赛罕头上,将其踢了一个踉跄。

赛罕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赶紧重新跪倒在鬼力刺脚下道:“可汗,请给奴才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给奴才二百铁狼军开路,奴才一定灭掉那支乾军。”

目前的连弩对寻常的鞑靼轻骑是有杀伤力的,但鞑靼的铁狼军是着重甲,连马的主要部位都覆甲,连弩的力量无法穿透。

整个鞑靼部铁狼军也不过五百人,再多了,鬼力刺也养不起。

赛罕毕竟是有着丰富战场经验的万夫长,一眼就看出来连弩的弱点。

所以才向鬼力刺要二百铁狼军开路,冲乱安王卫的战阵,然后再用轻骑收割。

“好,本王给你三百铁狼军,再给你五千鞑靼勇士,你若不把那支乾兵消灭干净,本王就拿你的脑袋献给长生天。”鬼力刺道。

城楼下。

李肃的亲王卫整军备战,严阵以待。

双方都是骑兵,又是平原,没法搞埋伏那一套,全靠正面冲锋。

此时恢复到全胜状态就是最好的战术。

经历了长途急行军,又刚经历了一场厮杀,此时的安王卫正在休整人马。

由于路上为了急行军,已经丢掉了辎重,李肃让城内给送了一批马料和吃食出来。

两个时辰后。

赛罕带着三百铁狼军和五千鞑靼骑兵来到城下。

双方战争一触即发。

“哼,这次我有铁狼军打头,你的弩兵别想再形成战力!”赛罕在心里信誓旦旦道。

按照常理说,确实如此,一旦铁狼军顶着箭雨冲进安王卫的军阵中,凭着身上的重甲,完全就是狼入羊群,可以嘎嘎乱杀。

想到铁狼军的长刀砍到对方的身上就带走一个生命,然后对方的骑刀和长枪砍不动、扎不破铁狼军的重甲的画面,赛罕就非常兴奋。

“乾狗们,感受铁狼军带给你们的无力感吧!”

“出击!”赛罕挥刀,直指安王卫。

在赛罕眼里,这些人已经是死人了。

安王卫军阵,李肃看到对面那冲在最前面的三百重甲骑兵,嘴角露出一抹不屑。

“迎敌!”李肃发出了命令,安王卫的战士放下了头盔里藏着的面罩。

“冲锋!”

这次李肃没有命令放箭,赛罕也不以为意。

即使看穿了我的意图又如何?我这是阳谋,在战场上,重甲骑兵是无敌的存在。

“等着被我的铁狼军碾碎吧。”

赛罕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全歼这支讨厌的骑兵后,可汗把铁狼军的兵权交给自己,然后自己带着铁狼军大杀四方的场面了。

如果再获得铁狼军的忠心,可汗的位置也不是非他不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在铁狼军的带领下,很快双方的骑兵就兵戎相见了。

只见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铁狼军士兵高高举起马刀向着一名安王卫肩膀上砍去。

“断成两半吧,愚蠢的乾狗!”他在心里兴奋的吼道。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他至死也没想明白,自己的马刀为何没有砍掉那个看起来矮小的安王卫的胳膊。

甚至,自己的马刀都没有砍穿他的盔甲!

当自己马刀砍到他身上时,就像砍到了石头上,阻滞不前了。

然而,不等他想明白,对方的马刀已经朝着他的脖子砍来。

“呵,愚蠢,重甲是砍不穿的!”这是他临死前最后的想法。

然后就是一颗头颅高高的飞起,滚落到了地上,死不瞑目。

这样类似的画面发生在战场的每一处角落,李肃更是如入无人之境。

傲慢的鞑靼人并不知道当他们还在对自己花费大量人力物力用熟铁片打造的重甲骄傲时,在遥远的岭南府,已经有人开始用水力冲床批量化打造钢制板甲了。

现在安王卫每个人身上都是穿着全套的板甲套装,手里的马刀更是用百炼精钢批量生产的制式武器,削铁如泥!

封建时代的钢制武器和盔甲绝对是对铁制武器和盔甲的降维打击。

为了能够挥动手中的厚重钢制马刀,他的安王卫可都是用肉喂大的!

三百铁狼军很快就被消灭干净。

“杀!”

没了铁狼军打头阵的鞑靼骑兵在安王卫眼里就是待宰的羔羊,很快鞑靼人就发现,这支骑兵在战场上嘎嘎乱杀,一旦被他们近身,就必然会去见长生天。

赛罕此时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不可能!不可能!铁狼军是无敌的!”

“他们是魔鬼!是长生天派来惩罚我们的!”

赛罕已经陷入了癫狂,他知道即使掉头回去,自己也免不了一死,而且绝对会死的很惨。

损失了三百铁狼军,鬼力刺不会放过他的。

赛罕决定死也要拖所有人下水!

“都不许给我退!都给我上!监军听令,谁若敢退后,杀无赦!”

也就是这一个命令,让这五千鞑靼骑兵几乎全军覆没。

眼看身边的同伴越来越少,鞑靼骑兵已经无视了军令,开始有人畏战逃跑。

战场就是如此,一旦有人逃跑,必然形成羊群效应,监军已经杀不过来了,甚至有监军也开始跟着溃逃。

“都不许逃!杀无赦!杀无赦!”赛罕双眼通红,试图去斩杀一名逃跑的鞑靼骑兵。

唰!

李肃的马刀割下了他的头颅,落地时嘴巴还在张着,仿佛还在喊着“杀无赦”。

战场上就看到,剩下的两千鞑靼人在前面跑,然后一千安王卫在后边追的奇特景象。

这在大乾和鞑靼的历史上从未出现过。

训练有素的安王卫有意识的将逃跑的鞑靼人呈扇形驱赶到一个方向,然后掏出连弩,一波箭雨就收割走几百条鞑靼生命。

战争的结果已经毫无悬念了。


不过一刻钟,逃跑的鞑靼人基本上被安王卫消灭干净。

逃跑的那几十骑也无伤大雅,正好让他们回去帮忙宣传一下乾军的战力,赶紧退兵滚蛋。

剩下的鞑靼人还有不到两万人,估计已经不敢再轻举妄动了,毕竟京师里的守军也有不少人。

如果鞑靼人聪明点就知道该退兵了,否则等勤王军一到,他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此时,城楼上的乾帝和一众朝堂大佬亲眼目睹了这颠覆他们认知的一幕。

什么时候大乾的士兵这么厉害了?

为什么安王卫的马刀可以砍穿鞑靼的重甲兵?

为什么鞑靼的马刀砍不动安王卫的盔甲?

为什么李肃那么猛?

为什么现在的李肃和三年前的李肃差别那么大?

“好!好!好!肃儿真乃朕之麒麟儿!”乾帝连说三个“好”字。

群臣在心里猛翻白眼,当年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逆子”“混账”这些称呼您都忘啦?

“都是陛下教导的好!”

“陛下让安王殿下去岭南府历练果然是深谋远虑呀!”群臣拍马屁道。

“哈~哈~哈~快派人去打扫战场,迎我家麒麟儿进城!”乾帝也有点不好意思坦然受之,赶紧转移话题道。

收拾战场这种小事自然是交给城里那些驻军去做。

至于尸体上那些战利品还有马匹盔甲什么的,派来的军官也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一样不少的给安王卫留着。

但李肃大手一挥道:“都留给京营的弟兄吧,我们不需要!”其实是看不上这些垃圾。

这种视金钱如粪土的大气顿时折服了这名军官,表示一定会将安王这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作风上奏陛下。

“陛下口谕,安王李肃击退鞑靼人有功,特赐其带领亲王卫入城觐见天颜。”一名传旨太监穿过一地的尸体来到李肃面前道。

按照规制,藩王入京,其亲王卫需驻扎在城外,不得随藩王入城。

当然这是特殊时期,城外有鞑靼人围城,藩王带着亲王卫入城也就理所当然了,不然留在外面等着被鞑靼人包饺子吃掉吗?

但是专门宣旨恩赐准其带兵入城和赵王那种带兵进城避难是两个意思。

虽然表现形式一样,但象征的意义不同,这代表了皇帝对他的恩荣。

此时乾帝已经坐在了承运殿等着李肃前来觐见,他准备好好看看李肃的亲王卫为啥这么强。

李肃骑着马行进在进城的队伍里,四周是眼观六路,随时准备保护李肃的亲卫。

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向皇宫方向行去。

路上沿路的百姓对其指指点点。

“这就是解了京城之危的安王卫啊,好气派呀,看他们的盔甲黑漆漆的,和京营的战甲不一样啊!”

“这不是六皇子李肃吗?哦,我想起来了~”

“六殿下当年还打过我家狗一个大逼兜子呢~”

“没想到六殿下三年过去了,变得这么厉害啊~”人群中百姓说什么的都有。

其实京师的百姓对李肃纨绔的印象多是道听途说,真要细想起来,好像这位六殿下从来没有欺辱过百姓。

这么一细想,百姓们对李肃就爆发出更高的热情了,毕竟是解救了京师,打败了鞑靼人的英雄。

……

“安王觐见!”太监一声高呼,李肃走进了承运殿。

“儿臣参见父皇!”李肃拜倒。

“好,好,好,平身,快让朕好好看看朕的麒麟儿!”乾帝走下龙椅,按住李肃的胳膊道。

李肃走的时候是十四岁,如今三年过去,已经十七岁了。

“嗯,十七岁,十七岁了,朕是不是当年送肃儿去岭南历练时忘记什么事了?”乾帝想到,但就是想不起来忘记了什么,索性就先不管了。

然后就是拉着李肃的手说了好一会话,好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

赵王和其他先入城的藩王看的酸溜溜的,父皇什么时候对我们这么好了?

“皇儿带朕去看一下你的安王卫吧,朕要好好奖赏这些有功之臣!”乾帝道。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李肃心道,果然是惦记我的安王卫了。

幸亏当时地龙翻身,没有及时复通道路,有了三年的发展时间。

不然让你知道了我岭南府有那么多好东西,估计全都得被你给一样一样搂走。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李肃非常了解乾帝是一个什么人。

抠门,贪财,什么好东西都想往自己怀里搂。

此时的安王卫正在宫城外驻扎。

听到皇帝陛下要来见他们,赶紧在队长的命令下列队准备好了。

众人还是有点紧张的,毕竟是近距离接触皇帝陛下,回去足够跟留守的那些兄弟们吹嘘好一阵子了。

不过再想想,皇帝陛下不就是咱们安王殿下的爹嘛,都是自家人,就突然不紧张了。

咱家殿下真厉害,有个做皇帝的爹!

……

乾帝和众朝中大佬仿佛是一个个好奇宝宝,来到一个个安王卫面前,用手敲敲他们的板甲,又抽出他们的腰刀挥了几下。

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看的李肃心惊胆战的,就怕皇帝老子突然来一句,这些都送给他了。

乾帝看着手里这把重量接近十斤,制式和大乾官方的马刀明显不同的腰刀,陷入了沉思。

刚才他挥了几下,发现凭他的力气很难如臂指使的使用这把刀,难怪能砍鞑靼人的重甲如砍瓜切菜。

得需要多大的臂力才能使用这把刀上阵杀敌呀?

看着那个个子不高,面容黢黑的安王卫,乾帝问道:“你们为何人人都可挥动如此厚重的腰刀?”

“尼玛这是在打探我安王卫的军事机密呀!”李肃吐槽道。

那名被问到的安王卫并没有直接回答乾帝,而是先看了一眼李肃,得到李肃点头首肯之后才回答。

这个细节自然没有瞒过乾帝,不禁又让他在心里疑惑李肃是如何训练这支卫队的。

“启禀陛下,我安王卫挑选兵士时是百里挑选的精壮汉子,然后按照王爷给的训练计划,每天负重跑步二十里,用器械练习臂力和腰力,每天做特殊动作各两百组。”

“为了维持这么大的运动量,安王卫训练时每日进四餐,每餐有肉有蛋有奶,光每人每日消耗的肉量都不少于一斤!不训练时也是日进三餐!”

这名安王卫骄傲的说道,试问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比得上我安王卫的待遇。

乾帝和众朝臣听完无不震惊。

“这得花多少钱养这支卫队呀!”

“我记得亲王的卫队是三千人吧,难不成三千人都是按照这个标准来训练的!”此时一位朝中大佬突然想到关键之处,大呼道。


那名之前被问到的安王卫立马挺起了胸脯骄傲的说道:“是的,我亲王卫三千人马皆是如此。”

李肃赶紧开口解释道:“养这三千人就已经穷整个岭南之力了,岭南穷啊,大家都知道的,希望以后朝廷能多多扶持一下我们这穷乡僻壤。”

李肃心道:千万不能显摆过头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哭穷绝对不吃亏的。

按照朝中这帮人的尿性指不定以为自己有多少钱呢,非要把自己敲骨吸髓榨出二两油水。

可是看朝中众人和乾帝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压根不信李肃的鬼话。

只不过大家都是体面人,乾帝和朝中大佬不打算拆穿李肃罢了。

一时之间,朝中众人无不在猜想千里之外的岭南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这么富有。

这时一个传信兵跑了进来,跪拜大声道:“启禀陛下,鞑靼人撤军了!”

哗~

乾帝和群臣大喜,京师的危机彻底没了。

众人都知道这多亏了李肃和他的安王卫。

乾帝大手一挥霸气道:“安王击败鞑靼,挽救京师有大功,赏银三千两,安王卫每人赏银十两!”

李肃白眼一翻,心里吐槽了一句小气,还是带领安王卫跪拜谢恩。

至于安王卫众人也觉得自家王爷这位爹有点小气,咱安王卫每月的禄银都是二十两,每次战后都能分到百两的战利品,安王殿下的老爹有点抠门呀。

要是让乾帝知道李肃和安王卫众人的想法,估计得气的吐血。

其实也不怪乾帝小气,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天子禁卫的俸禄也不过每月三两白银,普通京营士兵每月才一两银子,给他们赏赐十两已经很多了。

主要是国库和内库也没钱呀,皇帝是真穷。

……

鞑靼撤兵后,京师周边又恢复了正常景象。

至于善后之事,以及对鞑靼人的报复自然是乾帝和那帮朝堂大佬去考虑的问题了。

与此同时,也有十几支静悄悄的队伍快马向着岭南方向奔去。

……

安王卫和其他各路藩王的亲卫被集中安排在了城郊的京营附近驻扎。

像赵王、李肃他们这些离京师远的地方藩王一般都会允许带人数较多的亲卫进京,以此保证一路上的安全。

但是离京师路程较近的几路藩王就一般要求轻车简从进京了,不然你想干什么?带兵打京城吗?

所以这也就导致,各路提前一步进京的藩王身边不过就几百护卫。

不然如果每人都带齐三千亲卫进京,那鞑靼人未必能占到便宜。

大乾并不是积弱的前朝,虽然单挑不一定打赢鞑靼人,但大规模军团作战,也可以和鞑靼人打的互有胜负。

此时的京营附近是人声鼎沸,各路藩王的亲卫纷纷在自己划分的位置安营扎寨。

接下来一个月里,还要有几路还未到的藩王亲卫驻扎在这里。

于是,京营的官兵还有各路藩王的亲卫兵就看到了接下来的一幕。

每天都有十几辆大车从京师里拉着满满当当的货物驶向安王卫的军营。

整头的猪、羊,成群的鸡鸭,还有一车车的鸡蛋被送到了安王卫的地盘。

一到饭点,就能闻到从安王卫的军营里飘出的各种肉香。

最令人眼红的就是他们安王卫竟然每日吃三餐!

要知道对于京营的普通士兵而言,每日只进食两餐,只有官兵才有资格进三餐。

而安王卫竟然全员都是每日三餐!这未免太壕横了吧?难不成安王会点石成金?

凡事就怕对比,之前大家都是待遇差不多,此时京营和各路藩王的亲卫军闻着隔壁大营里飘出来的肉香,再看看自己碗里的菜叶子和零星的油花,突然就感觉手里的饭不香了。

这种抱怨的情绪自然被各队的军官感受到了,直接反馈给了京营的主官还有自家的王爷。

于是这就苦了京营的主官和藩王了,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你说你安王给士兵吃肉就偷偷摸摸吃就好了,干嘛这么大张旗鼓闹的人尽皆知?

现在搞得我们里外不是人!李肃,非人哉!

乾帝为了嘉奖安王卫守卫京师、击败鞑靼人的大功,特下旨允许安王卫的将士每日可分批轮流入城游玩。

所以,这几日京师的百姓就能看到每天都有三五成群穿着黑色大袄的岭南士兵在城里闲逛。

京师的商贩对其是非常热情的,一方面是因为这些人解救了京师的危机,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些安王卫是真特么有钱呀。

出手那叫一个阔绰,买东西都是一堆堆的,掏银子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京师的老百姓非常好奇,岭南不是穷苦之地吗,为何这些安王卫如此有钱?

安王在岭南挖到金山了?

王二海是安王卫的一名士兵,此时他正和两名卫里的兄弟在京师最繁华的西市采买东西。

三人的手里已经大包小包提了满满当当一堆货物。

这些东西都是要带回岭南送给家人还有留守的弟兄们的。

三人正在一家珠宝店里给家中的妻子或姊妹挑选饰品。

这家店铺的老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名叫杜沉,是京城颇有名气的商人,一向以八面玲珑、眼光独到著称。

此时他走上前来搭话道:“据我所知,岭南府多山,百姓多穷苦。”

“五年前,我途经岭南采买山货时,那里还能见到衣不蔽体的丛林部落,不知为何各位军爷出手如此阔绰?可否方便告知老夫?”

凭着商人的敏锐,杜沉感觉到岭南府是否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任何事情的改变都对商人意味着一次机会,所以才试着上前搭话。

王二海一脸憨厚道:“这多亏了我家王爷。”

“哦?安王殿下?”看到王二海提到李肃时一副崇拜的表情,杜沉隐隐感觉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我家王爷三年前来到封地,带着我们开荒种粮、开矿山、开工坊,现在我们岭南府的百姓人人有衣穿,每月都可以吃上几顿肉。”

“我王二海原本是村里的猎户,食不果腹,听到安王卫招募士兵,我就想着试一试。”王二海回忆道。

“进了安王卫,王爷让先生教我们读书识字明理,给我们的月俸从起初的二两涨到现在的二十两纹银,现在的生活我们想都不敢想!”王二海身边的两位同僚补充道。

“难道岭南竟发展如此之快?如果他们所言不虚,那岂不是?”杜沉快速思索到。

对于商人而言,哪里有消费能力,哪里就是他们的天堂。

岭南府的道路刚刚打通,同外界的联系还很少,一旦岭南府的消息扩散开来,那么大一块市场必然会吸引一大群商人蜂拥而至。

越早去那里才能分润更大的利益,杜沉隐隐有了些想法。


类似的景象发生在京城西市的各个角落。

吸引了很多有心人开始派人前往岭南去打探消息。

商机,稍纵即逝,没有人会在得知大乾的西南存在着一块尚未开拓且消费力巨大的市场后还能不动心。

其实,这些安王卫在京师里如此之高调的消费,都是得到了李肃的授意。

经过了三年的发展,岭南府以及周边几个邻国的市场都已经趋近于饱和,岭南产出的各类商品目前极需要开拓新的市场去售卖。

所以李肃就盯上了大乾最繁华的京城。

这里是大乾帝国人口和消费力最大的城市,而且是帝国的政治和经济中心。

只要打通了岭南府和京城的商路,再之后迅速将岭南的商品推往全国也就顺理成章了。

京师的商人盯上了岭南那块巨大的消费市场,李肃则是盯上了京师商人们无与伦比的流动性。

李肃这几天一直在后宫陪着自己的生母柳妃闲聊。

三年未见,柳妃仿佛有无数的话要同李肃讲,对于李肃这次救城的表现,柳妃自然是非常欢喜的。

李肃也是静静地听着母亲的絮絮叨叨,时不时穿插几句引得柳妃笑声连连。

自从穿越过来这个陌生的世界,柳妃是唯一一个让李肃感到有家的感觉的人。

三年前,李肃被封安王,赶去封地,柳妃还偷偷给他塞了五千两的私房钱,其中四千两还是柳妃向娘家,也就是李肃的外公家穆家借的。

所以,李肃是真心把柳妃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至于对乾帝这位自己的生父,李肃的态度就是:有点亲情,但不多。

除了陪伴柳妃,李肃还被乾帝召见了几次,无非是想要套些话出来,但都被李肃插科打诨蒙混过去了。

乾帝也不着急,反正已经派了人马前去岭南,过段时间自然该知道的就知道了。

对于朝堂上那些想要结好自己的大臣的邀约,李肃则是能推便推了,除了去探望了自己的外公一家,也就很少和外人接触。

也就在鞑靼人退兵十天后,一支和安王卫一样装扮的千人队伍来到了京师城下安王卫的大营驻地。

这是专门护送给乾帝年礼的队伍,由李肃的王傅柳邻带队。

因为带着货物行进较慢,所以李肃便带着一千人先行来到了京师。

如果当时慢悠悠的和货物一块来京,估计也就错过了击退鞑靼人最好的时机,弄不好可能那时候京师已经城破了。

千人的运输队伍浩浩荡荡的拉着几十车货物,从车辙的印子看,里面拉的东西肯定很重。

这件事自然也瞒不过乾帝,得知李肃给自己运送年礼的队伍这么庞大,不免又在心里开心不已。

“肃儿还是孝顺的,不知道年礼值多少钱,朕的内库可真是空空如也了。”

乾帝喜滋滋的想到。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一月时间转瞬即过,各路藩王和附属国的使臣也已经陆陆续续抵达了京师。

大乾的年宴也就如期举行。

是夜,大乾皇宫的羡德殿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端着一盘盘美食美酒穿梭在大殿的各处。

大乾的各大世家家主、勋贵、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都按照各自的座次等待宴席开始。

李肃作为大乾的六皇子、安王,自然位次靠前,排在他前面的是他的五位皇兄。

很快,在一声太监的“陛下驾到”声后,乾帝身穿五爪金龙袍,龙行虎步带着后宫有品级的妃子姗姗来迟。

众人参拜,各方重新落座。

一时间觥筹交错,歌舞声乐不绝。

随后便是各方给乾帝祝福献礼的环节。

太子李岩出列对乾帝躬身道:“父皇,儿臣祝父皇日月昌明、松鹤长春,万岁万岁万万岁!”

“儿臣专门派人从海外寻到了一座琉璃释迦摩尼像,并找金龙寺的圆通大师开了光,保佑父皇福寿延绵,保佑我大乾风调雨顺,国祚万年。”

说完,便有两名太监抬着一个紫檀木盒走进了殿内。

随着木盒的打开,是一座通体透明的琉璃佛像,宝相庄严,高度近半米,一看就是价格不菲。

乾帝的生母信奉佛教,在后宫中还有一处专门为其建造的念佛庵。

乾帝虽然不信这些,但受生母的影响,对佛教也多有敬畏。

大乾并不产琉璃,乾帝曾经获得西域商人带来的一个琉璃杯盏,不过一尺高度,颜色还带着些许杂色,乾帝就视作珍宝。

这座琉璃佛像高度近半米,且通体晶莹剔透,毫无杂色,绝对是价值连城。

太子送这件礼物,绝对算是深的乾帝喜爱了。

坐在宝座上的乾帝,此刻已经在心里盘算这座琉璃佛像自己如果偷偷让人拿出去卖掉能够换多少银钱了,皇帝也差钱呀。

在座的各大世家家主、勋贵、和文武官员也算是见多识广,对太子的手笔无不是惊叹连连。

一时之间,各种夸奖太子纯孝的马屁是不绝于耳,乾帝也不吝对太子褒奖了几句,太子自是喜不自胜。

只是此时,坐在下首的李肃脸色有些古怪,这所谓的琉璃佛像貌似有些眼熟?

“怎么这么像是岭南府的玻璃工坊产出的玻璃摆件?”李肃在心里嘀咕道。

一直以来,由于通往内陆的路被地龙破坏了,所以岭南府近三年产出的商品都是销往东南的几个邻国。

刚才太子说是从海外寻到的,难不成是周围哪个国家的商人买到了岭南产的玻璃佛像,然后又被太子买下来了?

李肃在心里分析到。

随后,又是几位皇子、藩王的献礼,乾帝是赚的盆满钵满。

接下来是李肃的献礼。

众人的眼睛都不约而同的盯上了这位挽救京师危机的安王殿下。

三年前,李肃离京时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废物皇子,被封在岭南府那种鸟不拉屎地方。

如今三年后,反而带着一支千人的亲王卫以不可挡之势近乎全歼了近万人鞑靼人的骑兵,还逼的鞑靼人退兵,拯救了大乾京师,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是挽救了大乾王朝的国运。

因此,最近这段时间各大势力、京师的权贵也是纷纷向李肃抛出了橄榄枝,邀请李肃去赴宴。

只不过,这位三年前的纨绔,貌似性子变得稳重了,没有答应任何一家的邀请。

又或者说,这位安王殿下,已经不再隐藏自己,三年前的纨绔形象不过是他的伪装罢了。

毕竟,一个之前十足的废物,任谁也不敢相信他可以短短三年就变得如此厉害。

李肃出列,走上前来。


“儿臣这次给父皇的礼物是三样种子。”李肃拱手拜到。

“种子?”乾帝和众人均露出迷惑的眼神看着李肃。

“不会又是什么祥瑞的把戏吧?”

“当今陛下圣明无双,又不是那些沽名钓誉的昏君,又怎会被这种献祥瑞的手段绑架?”

“去年,江南有一个县令,不知死活,找了一只畸形的狗,绑上了鹿角,假借麒麟之名贡献祥瑞,就被陛下申斥罢官了。”

“哎,想不到安王竟然还是没改掉不学无术、投机取巧的毛病,就算能够击败鞑靼人,也难成气候。”

一时间,底下众人无不窃窃私语。

乾帝自然也是看到了底下人的神色,面上也有些失望。

“如果是什么祥瑞,就不要拿出来了,朕不信这些!”乾帝淡淡道。

“额,祥瑞,也确实可以这么说。”李肃思索道。

“够了,祥瑞之说不过是史上那些昏聩的君王好大喜功之举,六弟莫非是要置父皇于昏君的位置?此乃欺君!”太子李岩站起来斥道。

太子向来就不喜欢自己这个六弟,他总感觉这个六弟和大乾格格不入。

每次看到李肃,都感觉李肃有一种超脱世外,俯瞰众生的感觉,而自己就是那个被李肃俯瞰的众生一员。

这种感觉令李岩很不爽,因此一直以来对李肃都不怎么待见。

这次李肃击败了鞑靼人,虽然出乎李岩的意料,但对李肃的厌恶反而更深了,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不需要理由。

眼下,见乾帝隐隐有怒意,李岩自然跳出来不介意踩一下自己这个六弟。

但李肃仿佛看不到乾帝和众人的脸色,也不搭理太子,自顾自开始说到。

“三年前,儿臣前往岭南府,第二日便遇到了地龙翻身,山河破碎,儿臣从震裂的山间发现了此三种作物,培植后发现其结的果实可以果腹,且味道不错,故在岭南府开始推广种植。”

呼~

“原来是新的粮食作物!”底下众人一听原来是发现的新的粮食作物,也就了然了,并不是什么拿狗插鹿角冒充祥瑞的荒诞之举。

“我就说嘛,安王殿下怎么可能会行那欺君之举。”又有人开始圆话道。

“不过拿新的作物作为进献给陛下的礼物未免有些失礼了。”有人窃窃私语道。

“哦?新的粮食作物吗?拿上来看看吧。”乾帝兴致缺缺道。

发现新的作物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事实上很多植物都可以食用,但并不能作为主食罢了,也没有推广的价值。

很快,有太监端着几个木盘走进大殿,摆到了乾帝的桌子上。

李肃一一介绍到:“此物为玉米,可亩产千斤,几乎不挑地,可在山地种植,晒干后可以常年存放,旁边是玉米磨成的粉做的饼子,父皇可以尝尝看。”

“豁!~”

听到李肃此言,不论是乾帝还是众人都被惊到了,要知道当下的小麦产量不过亩产两百多斤罢了,且如果地力跟不上,产量也就更低。

如果这玉米真的亩产千斤,且不论它是否可在山地种植,哪怕是在肥沃之地可亩产千斤,也是绝对可以作为主粮了。

乾帝听到李肃的介绍,也上了心,拿起面前的玉米饼子,掰了一块放到嘴里咀嚼起来。

别说味道还真是不错,作为果腹的主粮绝对是足够了。

“大善!此物如果真如皇儿所言,绝对可以作为主粮推广!”乾帝大喜道。

有了乾帝的金口品鉴,这玉米可以饱腹看样是真的了。

“如果能在自己家的田地优先种植,凭借比小麦多几倍的产量,哪怕到时候粮价会跌,但自己的财富也绝对可以翻好几倍!”底下众人想到。

就凭进献玉米种子这一条,李肃的贺礼今天绝对是乾帝心中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毕竟作为大乾真正的掌控者,只有乾国的百姓丰衣足食,他这个皇帝才做的安稳,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了。

“父皇再看,这第二样种子是名为土豆的作物,其可食用的部位在地下,可亩产三千斤左右,一年可栽种两季,可直接煮熟吃,也可以加工成淀粉,或直接做成菜食用。”

“哗!~”

又是一个惊天消息,亩产三千斤,什么概念?众人已经无法想象亩产三千斤的作物在地里是什么模样了,毕竟这已经超出了他们一辈子的认知。

乾帝赶忙拿了一个煮熟的土豆放到口中咬了一口,细细咀嚼。

嗯,味道清香,颇有一番滋味。

又夹起旁边摆放的一盘炒好的土豆丝放到嘴里,味道更是独特。

这土豆的饱腹感丝毫不逊色于玉米,如果这土豆在全国推广开来,大乾何愁饥荒?乾帝想到。

“大善!此物也可作为主粮!”乾帝开口道。

“父皇继续看,这第三种作物名叫红薯,和这土豆类似,也是根茎生长于地下,可亩产五千斤左右。”

李肃的话,震的众人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千斤!这岂不是代表着种一亩红薯抵得上种植二十多亩小麦或水稻?

如果全国推广,那大乾的粮食产量将是几十倍的增长。

到时候,大乾的百姓将不会再有饥荒之忧,就算是哪里发生了灾荒,需要粮食赈灾,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捉襟见肘,需要全国调粮食了。

到时候,若某府发生了人力不可违的灾荒,甚至只要隔壁州府的粮食运过去就足够灾民所需了。

作为大乾帝国的皇帝和朝堂上的高官则是想的更多,有了无穷无尽的粮食产量,那么对外用兵,安置流民,大力养殖牲畜等等提高国力的事将不再是纸上谈兵,一切皆有可能。

乾帝放下甘甜的烤红薯,目光如获至宝般看着眼前的三种作物的种子,仿佛是看着什么绝世珍宝。

“善!善!大善!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儿给朕的礼物朕很喜欢,这是朕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乾帝站起来大声说道。

“恭贺陛下获得祥瑞!”

“我大乾得此祥瑞,必然国祚万年!”

底下众人无不拱手恭贺道。

“大乾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有人会怀疑李肃在这些种子上敢做假,毕竟只要试种后就知道真假的事,没有人会这么蠢。

哪怕在产量上有所夸大,即使对半砍,也足以称得上是真祥瑞了。

众人对站在大殿中间带来这场大乾的狂欢的始作俑者无不侧目。

“安王,算是彻底入了陛下的眼了。”众人更是将李肃作为了要结好的对象。

回京不足一月,他干的事,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自始至终李肃都没有正眼看太子李岩一眼,完全是把他当成了空气。

再看着大乾的权贵重臣都将视线集中在了李肃身上,这种被所有人无视的感觉令李岩更是愤怒。

“孤才是大乾的太子,父皇的嫡子,他李肃不过是妃子所出,凭什么!”李岩在心中愤愤道,双手握紧了拳头。

晚宴继续举行。

因为李肃进献了三样高产的种子,于公必将给大乾带来国力巨大的提升,于私在座的哪家不是都有大量的田地,都种上这些高产作物,必然也是家族财富的提升,所以众人都是热情高涨。

纷纷都走向李肃的面前敬酒,想要交好。

毕竟如果想先人一步种植上这些高产作物,必然是要从李肃这里拿种子的。

李肃先给谁种子,谁就能快人一步,对自己的家族而言甚至可能改变在大乾的地位。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李肃也不介意与他们虚与委蛇一番,毕竟接下来李肃在京师的一些举动还需要用到他们。

郎情妾意,自是一片和谐,这更是让太子对李肃恨恨不已,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

……

众人不知道的是,宴会结束后,乾帝突然想起三年前因为地龙翻身发出的斥责李肃不学无术遭天谴的圣旨,赶紧偷偷命人将那件束之高阁未发出的圣旨销毁,免得闹出了笑话。

几日后,京师各处都听到了一个消息,大乾安王,乾帝的六皇子,将要在京师举办一场名为岭南商品展销会的活动,邀请了京师的权贵以及豪商巨富。至于吸引大家眼球的宣传口号非常简单粗暴:

“你想知道安王为什么这么有钱吗?来展销会吧!”

这自然是吊足了大家的好奇心,毕竟最近来自岭南府的那些人确实太过壕横了。

对于炙手可热的安王殿下,拿到邀请的众人都是感觉面上有光,不管那岭南商品展销会是个什么东西,这绝对是一个可以和安王殿下亲近的机会。

而且听说陛下也要参加,这更是让那些不够资格收到邀请的,想要到处托关系拿到一张参加这个展销会的邀请函。

很快展销会举办的时间到了。

李肃直接包下了京师最大的酒楼庆安楼,楼内搭建了一个台子,底下是排的有序的座椅,前排坐的是权贵,靠后则是一些富商。

二楼包间则是留给乾帝以及京师里几位顶级大佬的专座,给未来的客户提供尊贵的身份象征是有必要的。

那些没有资格进去的商人则是在庆安楼的外面围了一圈,随时准备第一时间拿到里面的消息。

这个世界上从古至今都不缺少嗅觉敏锐的人,特别是商人,这展销会绝对蕴藏着巨大的商机,没有哪个有远见的商人会错过。

“各位,欢迎大家来到我们在京师举办的第一届岭南商品产销会,我是本次展销会的主持人柳邻,是安王殿下的王傅。”

二楼包间里的乾帝对贴身太监王全问道:“这柳邻是何人,为何朕没有听过?”

按照惯例,皇子就藩,需要由皇帝给安排一名王傅辅佐亲王理政,同时还负责监督藩王的一举一动,一般都是皇帝精挑细选的能臣才能担任此位置。

这一方面是怕皇子就藩后走了歪路,另一方面也是给皇子提前培养的帮手,免得到了封地手足无措或者胡作为非祸害了当地百姓。

“回陛下,当初陛下国事繁忙,没有为安王殿下指定王傅,这柳邻当初是由吏部从地方上选出的一名县令提拔后担任的。”王全躬身道。

乾帝听到后老脸一红这才回忆起来,什么国事繁忙不过是王全为其找的借口,事实就是他当初觉得岭南府反正都是不毛之地,压根没给李肃派王傅。

岭南府说是一个府那么大,人口七十万,但朝廷能够管辖的不过是一座人口不足五万的小县城,其他广袤的地方名义上归属大乾,但其实都是一些随时可能反抗朝廷的山村部落。

朝廷对岭南府的掌控太过薄弱,一直以来都只是派了一个七品的县令和两千士兵管理岭南府的府城。甚至长久以来岭南府的主官都是一个虚职。

对于朝廷而言,岭南府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每年也没什么赋税上交,对岭南府唯一的期望就是只要你们这些山民不造反就好。

所以这也是乾帝放心当初不学无术的李肃去治理岭南府的原因,反正你再能霍霍也就是霍霍那一县之地。

“朕是不是对肃儿关心太少了?也许正是这样才给了肃儿这么多历练的机会。”乾帝在心里琢磨道。

“本次展销会的目的是带给大家一些来自我岭南府的商品,希望大家能够对我岭南府有新的认识。”

柳邻继续道。

“下面是给大家展示的第一批产品,来自我岭南府玻璃工坊出品的各类玻璃制品。”柳邻说完,就看到十名身材曼妙的二八女子各自托举着一个木质托盘走上台来。

整个高台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顶部有亮光折射下来,投射到每个托举的木盘上。

底下的众人就看到,每个托盘上都摆着造型各异的琉璃制品,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这些不是琉璃吗?这柳大人为何称其为玻璃?”底下有人窃窃私语道。

“看这些琉璃制品个个做工精巧,而且晶莹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一件就价值连城,没想到我等有幸能够一次看到这么多。”一名颇有见识的巨商惊呼道。

“前几日在宫中的年宴上,我曾见过太子殿下进献给陛下的琉璃佛像,这些琉璃宝物和那件比也不遑多让呀!”有坐在前排的权贵道。

“刚才听那柳邻说这些东西都是岭南府产的,难道岭南府发现了琉璃矿不成?”有商人猜测道。

“诸位,这些玻璃制品并不是大家以为的琉璃,而是被我家王爷命名为玻璃,是由我岭南府的能工巧匠烧制而成,以目前的产量看,已经可以实现小规模量产。”柳邻仿佛看出了底下人的疑惑,解释道。

“竟然是人工烧制的!可以量产!那岂不是……”底下众人纷纷议论纷纷,一时间心思各异。

对于大乾权贵富商而言,这些精美的制品,别管是叫琉璃也好,玻璃也罢,绝对是人人喜爱的宝物。

如果能够量产,岂不是可以在座的各位都有机会在家中摆放那么一两件把玩?

要知道在大乾是不产琉璃的,流传在大乾的那些琉璃制品无不是从西域或海外流入的,且价格高昂,一件难求,能拥有这么一件宝物绝对是身份的象征。

此时底下有人就坐不住了:“不知这些玻璃制品卖价几何,可否出售给本侯一件?”


此人是武安侯,世袭罔替,其父跟随先帝征战天下,建立了乾国。

如今他是第二代,家中积累了无数的财富。

“侯爷勿心急,此次展销会后,我们仍会在此地延期三日供京城的百姓参观,届时也会有一部分商品拿出来售卖。”柳邻笑道。

“不过,这玻璃制品的价格,柳某倒是可以给大家提前透露一下,此次带来的玻璃制品,单件的约在百两白银左右,成套的玻璃制品也不会超过千两,先到先得。”柳邻补充道。

话毕,底下众人纷纷眼神火热的盯着台上那些玻璃制品。

百两白银,是普通京师百姓一家好几年的开销,但对于在座的各位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要知道外界流传的琉璃制品哪件不是千两起步,万金难求,这些东西只要百两,简直跟白送没两样!

后排的商人更是想的深远,他们也看出了安王此次举办这个展销会的目的,就是为了推广宣传岭南的产品。

在商言商,没有商人会做赔本的买卖,安王既然敢卖百两,就说明这东西的成本并不高,那其中蕴含的利润就不言而喻了。

而坐在二楼的乾帝此时心口在滴血。

百两白银,这岂不是说,前几日他从太子那里得到的那尊琉璃佛像现在已经大大贬值了?

“朕可是还没来得及出手呢!这逆子为什么就不能提前跟朕说一声呢!”乾帝喃喃道。

身后的大太监王全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好了,诸位,接下来我们来看第二件产品,由我岭南府所制作的镜子。”柳邻继续道。

随后就是几名女子上台。

于是底下的众人就看到,一排形状大小各异的镜子正反射着台下的众人的脸,竖在台上。

在柳邻身旁的那面镜子最是巨大,足足一人之高。

柳邻的身体被反射在镜子里,台下的众人就仿佛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柳邻站在台上。

“这镜子未免太过清晰了吧!”

“这和家中的铜镜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若是被家中悍妻看到,否则一定要哭着喊着拿到手呀!”

底下众人饶是见多识广,此时也被眼前的镜子震惊到了。

这种震撼来源于过往几十年未曾见过的人生经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么清楚的镜子,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世界上存在着可以毫发毕现的镜子。

这远比看到那些玻璃制品还要感觉震撼,毕竟,琉璃制品虽然稀有,但在座的各位都是见多识广之人,也未曾没有见过,甚至有些人家中都有收藏那么一两件,虽然品质比不过岭南府的那些罢了。

柳邻静静地在台上看着台下众人的惊讶,等他们讨论完毕,开口道:“此为我岭南府打造的玻璃镜,也是用玻璃为材料,特殊工艺加工而成,远比大家使用的铜镜效果要好。”

“我身后的这方人身镜是目前我岭南府的工艺所能打造的最大尺寸的镜子,售价在一千两白银。”

“另外,还有一尺、两尺高甚至巴掌大小等不同尺寸的镜子,售价从几百、几十到一两不等。”

一千两的那种人身镜对于大部分人而言确实有些贵,但那些尺寸稍小一点的镜子则就显得物美价廉了。

对于后排的商人而言,岭南府提供了各种尺寸和造型的镜子,也就意味着可以针对市场需求提供各类产品,非常有利于他们去售卖。

一时之间,不论是想要买一面镜子去回家讨妻妾欢心的权贵,还是想要采购镜子去售卖的商人都是眼神火热。

“这个混账也不说送给朕几块镜子,合着拉了几十车货物进京,给朕的就只有那三样种子?这个混账!”乾帝在包间里愤愤道。

“接下来展示的第三件商品名曰香皂,乃类似皂角的清洁之物,大家可以亲自感受一下。”柳邻招招手,一排侍女便举着水盆,拿着一块猪油,和一块块香皂穿梭于人群中。

众人按照侍女演示的方式,纷纷先用猪油弄脏了手,然后涂抹了香皂净手,顿时惊呼声一片。

“这香皂洁净能力竟然如此之强!”

台上的柳邻道:“此物可净手洗面,洗澡、洗发、洗衣,每块仅作价一百文。”

当柳邻爆出这个价格时,台下的众人都感觉太便宜了。

要知道京中药王坊专门调配的皂角所制的去污之物都是卖到一两银子,专门售卖给京师的权贵,且购买需要排队,这香皂的去污能力不知道比那东西强了多少倍,价格才一百文。

……

“再来看,这是我岭南府酿造的佳酿,分别为将军醉、太白醉和贵妃醉。”柳邻继续道。

然后便见一排侍女往台下众人的桌子上分别摆上了三小瓶酒,分别贴着将军醉、太白醉和贵妃醉的标签。

众人按照侍女的交代,从贵妃醉开始品尝,然后是太白醉,最后是将军醉。

三种酒一种比一种烈,众人更是惊呼从未喝过如此香醇的烈酒。

再对比以前喝的那些酒,简直就是喝水一样,淡的没味,也不知道以前是怎样喝下去的。

就连这口味最淡的贵妃醉都比以前千金难求的竹清酒要醇烈的多。

台下众人有文人有武将,文人多偏爱太白醉一些,武人则多偏爱将军醉一些。

至于那个贵妃醉想来家中的妻女应该会更喜爱一些。

台下的富商纷纷感慨这岭南府肯定是有高人在,不然无论是这镜子还是烈酒都是按照不同的人群需求去提供的产品,简直是通杀!

在白酒的刺激下,整个会场的气氛变得更加热烈,台下的众人甚至开始催促起来,让柳邻赶紧拿出来接下来的好东西。

现在的众人已经对岭南府的商品抱有了极大的期望,都在等着岭南府拿出更多的好东西给他们开开眼。

随后,柳邻也不负众望,又拿出了十几样众人没见过的东西,一一做了介绍。

至此,众人哪还不明白这岭南府为什么会这么有钱?能拿出这么多奇珍异宝,琳琅满目吸引人眼球的商品,这岭南府想不富都难!

“最后,我谨代表安王殿下欢迎各位来我们岭南府进行商业合作交流,相信我岭南府一定和众位能实现双赢!”

“双赢?这个词用的好呀,看样这岭南府确实需要走一遭去看看了。”

这是台下很多人此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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