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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眼里的温柔

发表时间: 2023-01-05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边推着轮椅边听老人讲着他与他儿子之间的故事。

老人是金陵本地人,妻子难产去世,此后他就每日带着儿子四处捡垃圾维持生计。

为了改变家庭现状,他唯一的希望都寄托给了儿子。所以他不管家里有多贫困,生活有多难都必须让儿子读书。后来,儿子却辜负了他的希望,创建黑帮,毒品贩卖!无恶不作!

但在某一天后,他的儿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金盆洗手,创立属于自己的公司。

创立公司之后,他的儿子一直忙于工作,没有太多时间来照顾他,索性让他继续住在老城区破旧的土瓦房里。

……

听了这段故事,我不禁感慨万千,都说养儿防老,可真正能做到孝敬老人的屈指可数,等老人安详的离开人世后,后悔的却大有人在。

在我的指引下,几声嘟嘟后,老人成功接通了儿子的电话。

“儿子,你看,我学会使用智能机了!”

接通电话的那一刻起,老人褶皱的脸上全是笑容,发自内心的笑。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不禁有些感叹他对儿子的真情。

“爸,我这会儿忙得很,先挂了。”

儿子的态度很冷漠,未等老人说下一句话,他无情的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老人依旧对着我笑,这时候老人的笑容像是还未长大的孩子一般,让人心疼。

“小伙子,谢谢你,我也会智能机了,这下我可以和我儿子通话了!”

看着老人充满皱纹的脸上洋溢着像极了孩子般的笑容。我想到了我的父母,他们何尝不是像这位老人一样没有子女的陪伴。

还有三个月就要回老家过年了,年一过,我就要踏上27岁的征途了。

27岁,没有像别人一样事业有成,有房有车,也没有建立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子女绕膝。

……我与老人聊了很久,直到天色渐渐凉了,我才推着老人回到了他所在的病房。

出了住院部,我点燃了一支烟,骑上我的电动车准备继续工作。

突然一双穿着卡其色丝袜纤细的美腿挡住了我的去路。

“美女,麻烦你让一下,挡道了。”

女人并没有让开的意思。

“喂,你带我回去怎么样?”

我抬起头看了看女人的模样,原来是刁蛮精乐小晗。

我将头瞥向了一边儿道:“不要,我要去接单赚钱,没空陪你玩。”

说完,我骑着我的小电驴从她身边走过。

小电驴行走的速度很慢,没错,我在故意等她跳上车,别误会,我只是同情她还在发烧罢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我明显能感觉后座增加了一点重量。

坐上车的乐小晗抱着我的腰,小脸靠在我的背上,试图挡住迎面吹来的风。在我这寻求一丝温暖。

“刀子嘴,豆腐心。”只听见乐小晗在小声嘀咕。

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她以为她的话语会被周围救护车笛声给掩盖,但最后还是被耳尖的我听到了。她是第二个觉得我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

“喂,刚才我都看见了。”这次,乐小晗说话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什么?”

“刚才你教老人使用智能机……我在楼上都看见了。想不到流氓也有这么温情的一面,看来之前是我错怪你了。”

听到这句话我哈哈笑了起来:“当然,我一直都是这样。”

我话语间带着挑逗。

“某些人夸两句,立马就能上天。”

“那你是在说我自大?”我反问道。

“我没这个意思。”

我俩都陷入了沉默,只感觉到她那娇小的身躯抱我抱的更紧了,身体冻得直哆嗦。

我这才注意到这次她穿的衣服很少,只有薄薄的一层。在这个快要步入冬天的时代,御寒会成为我们第一选择。我怎么也想不通,她大冷天的为什么还会穿这么少?难道仅仅只是因为美?

现在我的选择只有一个,停下车把我的衣服给她。

我在广场这边停了车,将我的衣服脱下,披在了她的娇躯上。

“你不冷吗?”

“我也冷,但你发烧没完全好,一定要注意御寒。”

可能是真的冻得受不了了,接过我的衣服,以很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

我微微对她一笑,她则是看着我的笑容,也笑道:“谢谢你……给了我温暖。”

她的笑很迷人,在那一刻,我仿佛再次进入了幻境一般,周围嘈杂的声音立刻停止,整个世界只剩下我和她。

可是……她的笑容让我“找回”了陈洛雪。

仿佛她就是陈洛雪……

我上车后,再次启动电动车,拉过她的手再次放在了我的腰上。在那一刻,我把她当作了陈洛雪。

曾经,我和陈洛雪也是如此,不过那时候是骑的自行车,她坐在后座上,我们骑行在学校里。春风微拂过我们的脸颊,她的脑袋倚在我的背上。

那时她问我毕业之后会娶她吗?我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她,会!一定会!

放在现在,回顾当时,我只感到可笑。可能从前的我们谁也没想到我们会分手,都在憧憬着我们之间的未来。

……

把乐小晗送到家后,我继续送外卖。

晚上回家的时候,玄关处多了一双我从未见过的高跟鞋。我没太在意,觉得这双高跟鞋一定是乐小晗的。

走过玄关,我拿起桌上的茶杯去接了杯纯净水。

我听见书房里再度传来钢琴声。这次我没有打开书房,点燃一支烟,趴在了阳台上,静静的倾听着这首歌。

正如歌曲一样,很适合在雨中听,

这次弹的是《云烟成雨》,听着很悲伤的歌曲,这首歌我和陈洛雪虽都没有弹过,但我每每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很容易带入情绪。

……

是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忘却你开始新的生活,可能是明天?后天?反正今天是不可能了。

你在那过得还好吗?你忘了我吗?我什么时候才能完全忘了你啊。

……

一首歌很快进入了尾声,乐小晗也从书房里出来。

我没意识到她已经走到了我的旁边,也和我一样手扶在阳台上,片刻后才道:“你是不是又想起陈洛雪了……”

我听到了她的声音,仍然闭着双眼道:“你们的确长的很像……”

她微微一笑,仿佛从来没相信过我有和她一模一样的前任一般:“我从来不相信世上有两个长的完全一样的人。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前任的话,忘了她吧。毕竟她是她,我是我呀!”

我睁开眼睛,转过头看着她,她的眼神中弥漫着温柔,一种让人忘却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