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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弑神

蜕变的金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玄州大陆以武为尊,武技为主,幻术为辅。玄州大陆分为九州,玄州为中,青州、渝州、古州、荒州、房州、西洲、斗州、辽州分列四面八方。主人公项云霄出生在古州一个没落古武世家,自幼经脉不通,称为废材。其被族人欺负身受重伤,其父项飞海为其着想,送其进城读书走入仕途。项云霄不甘平庸,路上听闻古州禁地玄冥洞便在城西,其为学武偷偷夜入玄冥洞,历经九死一生,获得逆经奇脉内功心法(玄黄)、乱影分身幻法(圣),飞龙冲霄拳(显圣)以及增长武道真气的黑石。项云霄在玄冥洞修炼逆经奇脉玄黄功法三种功法,待武技有成,幻术大成。回到家族恰逢盘溪镇十年一度争夺气石宝矿之争,其一鸣惊人打败赵家与赢家两大古武世家,成为族中骄傲。随后其为族中代表,参与五年一度白山世家排名番位...

主角:项云霄,灵玉姬   更新:2023-01-05 06: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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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项云霄,灵玉姬的其他类型小说《幻影弑神》,由网络作家“蜕变的金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玄州大陆以武为尊,武技为主,幻术为辅。玄州大陆分为九州,玄州为中,青州、渝州、古州、荒州、房州、西洲、斗州、辽州分列四面八方。主人公项云霄出生在古州一个没落古武世家,自幼经脉不通,称为废材。其被族人欺负身受重伤,其父项飞海为其着想,送其进城读书走入仕途。项云霄不甘平庸,路上听闻古州禁地玄冥洞便在城西,其为学武偷偷夜入玄冥洞,历经九死一生,获得逆经奇脉内功心法(玄黄)、乱影分身幻法(圣),飞龙冲霄拳(显圣)以及增长武道真气的黑石。项云霄在玄冥洞修炼逆经奇脉玄黄功法三种功法,待武技有成,幻术大成。回到家族恰逢盘溪镇十年一度争夺气石宝矿之争,其一鸣惊人打败赵家与赢家两大古武世家,成为族中骄傲。随后其为族中代表,参与五年一度白山世家排名番位...

《幻影弑神》精彩片段

玄元大陆以武为尊,武师与幻师分别是两种修炼之路,就如一武一文,武师主修武技,幻师主修幻术,武师地位尤在幻师之上。

玄元大陆共分九州,玄州为中心,青州、渝州、古州、荒州、房州、西洲、斗州、辽州分列四面八方。

九州之中有二十多个国家,以帝国最强,次之王国,再往下便是公国。众多国家中以玄州烽火帝国最为强大,帕梅尔、萨拉斯、古拉贡、潘帕斯、加勒西、西伯菲亚、圣彼得、贝楼兰八大王国次之,八大州中还有海迪斯、龙玄策、浦利坚、高菲斯……十多个公国。

玄州烽火帝国皇帝以武立国,八大王国及十多个公国皆听从烽火帝国之令。

武师共分九大等级:武者、武师、武灵、武尊、武宗、武王、武帝、武圣、武神。

幻师共分九大等级:幻者、幻师、幻灵、幻宗、幻王、幻皇、幻圣、幻神、幻仙。

玄元大陆之外还有隔海相望的瀛洲海岛、幻雾大陆、莽荒沼泽、凶兽绝地、巴尔摩半岛众多险恶之地。

武技品阶由低至高分为修身,飞圣,裂地,破天,玄黄五大等级,每个品阶分上、中、下三等。

幻术品阶由低至高分为元,王,皇,圣四大等级,每个品阶分上、下两等。

除了武技与幻术之外,还有内功心法,内功心法分为入门、登堂、临峰、化极、显圣五个等级。

玄元大陆武师修炼武技除了吐纳之外,还可从气石中吸收玄元真气辅助修炼。幻师则从灵石中吸收灵气快速提升幻法。

气石等级由低至高分为白、蓝、绿、紫、红、黄、黑七个品阶。

灵石等级则是分为青、橙、赤、黄绿、蓝紫五个品阶。

玄元大陆、莽荒沼泽、凶兽绝地……之中还有灵兽、羽兽、凶兽、幻兽、毒兽、地兽、圣兽七大兽类。兽类等级从低至高分为一到九级,兽类等级皆看额头花纹,一条花纹为最低为九等,九条花纹为最高为一等。

武师丹田之中有武丹,武丹等级从低至高分为一到九,珍珠大小、鸽子蛋大小、鸡蛋大小、鸭蛋大小、鹅蛋大小、三彩武丹、五彩武丹、七彩武丹、人形武丹。

幻师脑中有灵丹,灵丹等级从低至高分为九级:白垩灵丹、青玄灵丹,鸾凤灵丹,彩翼灵丹,玄雾灵丹,金血灵丹,洪荒灵丹、混沌灵丹、三皇灵丹。

兽类则有兽丹,兽丹等级从低至高分为一到九,黑色、青色、绿色、紫色、赤色、橙色、蓝色、红色、白色。

玄元大陆古武世家众多,世家也从低至高分为七等,一等最高,七等最低。项云霄所在古武世家便是七等世家,一等世家皆为皇族。

玄元大陆各个古武世家皆以气石宝矿为修炼武道捷径,而气石宝矿也分六等,天蓝宝矿为六等,也是最低等。而金黑宝矿为最高等。占据气石宝矿古武世家修炼速度要比寻常古武世家强上一大截。故而故事的开始也从气石宝矿开始……。


玄州大陆,以武为尊,幻法为次,玄州大陆中心玄州烽火帝国皇帝姬昊胤以武立国,其武技登峰造极已至化境,世人尊为玄黄武神。

玄州大陆习武成风,修炼幻术之人寥寥无几。

帝国之下,尚有王国,王国之下,公国附庸。玄州大陆烽火帝国最为强大,八大王国次之,众多公国皆附庸在王国羽翼之下,得以苟延残喘。

玄州大陆共分九州,玄州之南,古州之北,贝楼兰王国之下两大公国之一龙玄策公国东方有一高山名唤千崂,山下有一古镇,名为盘溪。镇里有三大古武世家,一为赵家,二为赢家,三为项家。

“喝……喝……”

“上步出拳…下盘要稳。”

“目视前方…心无旁骛。”

“蓄力于拳…暗劲伤人。”

八名舞勺少年在项家堡演武场在项飞明指导下苦练奔雷虎啸拳。演武场一侧兵器架子旁,一名长得面如银盆,剑眉星目,鼻直口方,大耳垂轮的幼学少年面带羡慕看着八名少年练武,漆黑眼眸闪过一丝淡淡忧伤之色。

“休息片刻,午后再练。”

项飞明转头看到幼学少年,眼眸闪过一丝无奈之色,匆匆而去。八名舞勺少年原地休息,回头看到幼学少年,顿时嘴角上扬,脸颊浮现讥讽之色。

一名生得扫帚眉,三角眼,黄白镜子少年指着幼学少年大声嘲笑道:“我当是谁偷看我等练武,原来是天生废材云霄弟弟。”

其话音一落,另一名长得浓眉大眼,面如淡金高大少年附和道:“此等废材留在项家,真是白白浪费项家粮食,换做我为废材,便找个无人之地,一刀抹了脖子,好过留在世上丢人现眼。”

“滚出项家,你这天生废柴。”

“让废柴和猪一样滚多不雅,不如让其学狗从狗洞爬出去。”

“赶紧离开项家,不然下次见到你,就让你吃皮肉之苦。”

嘲笑、讽刺、恐吓之言犹如滔滔波浪,一波连着一波劈头盖脸砸向项云霄,眨眼之间将项云霄淹没。

项云霄脆弱的心灵哪受得了这汹涌澎湃的浪涛,瞬间大坝决口,泪如泉涌。抱着膝盖埋头哭泣。眼见项云霄哭成泪人,八名舞勺少年已然不打算放过他。

以长得浓眉大眼,面如淡金高大少年项云鹤为首,生得扫帚眉,三角眼,黄白镜子少年项云齐及项云飞等人为帮凶,一拥而上围着项云霄拳打脚踢。

项云霄弱小身板禁不住这顿毒打,片刻工夫鼻青脸肿,浑身是血,头一歪昏死过去。

项云鹤与项云齐等人一看事情闹大,赶紧住手,一齐抬着项云霄送到项家药堂,把人一放,道声是赵家大公子赵丛文那帮人打得,便落荒而逃。

项家药堂坐堂郎中乃是项云霄的四叔项飞云,一看项云霄伤势也是吓了一跳,如此严重之伤,这是要将人打死的节奏。幸亏项云鹤八人及时将项云霄送来,再晚一会儿便必死无疑。

项飞云命伙计将项云霄抬至床榻之上,先为其包扎伤口止住流血,再用银针缓慢插入人中、神庭、上星、天突、中府、紫宫、灵噓、天府、膻中、鸠尾、孔最、四满、关元、气冲、极泉、少海、灵道、神门……诸多穴道。

项飞云插罢银针,手拿绢帕擦擦头上汗水,忽听吱呀一声,回头一看,见是项飞海(项云霄之父)踏入房中。

“大哥,莫急,区区外伤而已,小弟妙手回春,不出半月云霄便可伤势痊愈。”

项飞海闻言紧锁眉头渐渐舒展,出言问道:“霄儿伤势拜何人所赐。”

“项云鹤与项云齐皆言是赵家大公子赵丛文出手伤人。”

“四弟可信?”

“小弟察言观色,项云鹤与项云齐言辞闪烁,眼神飘忽,不敢直视,必是扯谎,依我之见必是项云鹤与项云齐八人所为。”

项飞海闻言大怒,剑眉一挑,眼眸之中怒火升腾,手握木椅扶手“咯吱吱”直响,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项飞云见状急忙劝道:“大哥莫怒,项云鹤与项云齐八人皆是项家子弟,大哥若兴师问罪,二哥与三哥及五弟、六弟极为护短,一言不合必会与大哥大打出手,如此一来家族实力大减,而赵家与赢家又虎视眈眈,恐怕会趁机出手灭了项家,大哥当以大局为重啊!依我看此事就不了了之吧!小弟拜托了。”

项飞海听罢眼中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淡淡忧伤。

项飞海低头慈爱看着项云霄青紫面颊,伸手轻轻抚摸,摸至手腕一搭项云霄脉门,闭目片刻之后,睁目言道:“经脉混乱,纠结一团,筋脉堵塞,修炼内功及武技无望,这辈子算是废人了。”

项飞云出言劝解。

“大哥不必自责,自打云霄三岁起,你便耗费功力为其疏通经脉,为此耽误练功,七年了,一直在徘徊在武灵境界,也算是尽力了,何苦自责。”

项飞海起身踱了几步,仰天长叹道:“霄儿如此皆是拜我所赐,当年若我不执意与姬云熙结为伉俪,便不会惹怒烽火大帝姬昊胤,派人掳走姬云熙之际,一掌伤了霄儿,令其成为废人,皆是我之过错,如今回想起来真是后悔莫及啊!……”

“大哥,依小弟之见,既然云霄学武无望,不如学文踏入仕途,送其去城中鸿儒学馆读书,将来做一方父母官也算是平安无事,大哥当为其早做安排啊!”

项飞海闭目沉思半响,忽而睁目言道:“就依四弟之言,待霄儿伤势痊愈,便送其去城中鸿儒学馆读书。”

项飞海与项飞云谈了半宿才各自回屋休息。而二人夜谈之际,也是项飞虎、项飞豹、项飞岳、项飞明四人密探之时。

项飞明抱拳道:“二哥、三哥、五哥,今日之事皆是我之错,若我将项云霄撵走,便不会发生打人之事。”

项飞虎猛的一拍桌子,震得茶盏乱颤,茶水四溅。

“六弟何必自责,此事云鹤固然有错,但大哥犬子云霄天生废柴,留在族中除了混吃等死,又有何用?再过半年便是盘溪镇气石宝矿争夺之战,此战全靠族中年轻后辈一争长短,而云鹤与云齐八人皆是族中希望,可云霄呢?天生废柴一个,大哥若敢兴师问罪,我必与其理论一番。”

项飞虎之言博得项飞豹三人赞同,四人定下共同进退之策。项飞海不来便罢,若敢上门兴师问罪,必与其以武论理。


晨曦微露,白晕托日,云朵开路,蓝升夜隐,百鸟争鸣,走兽归巢,白丁奔走,草木清新,鲜花绽放,大地一片生机勃勃。

清晨一缕阳光刺破窗棂洒满项家药堂,刺目阳光落在脸上,淡淡灼热惊醒项云霄。眼皮微微眨了几下,项云霄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是摆设简朴,古香典雅,清幽括静的药堂正房。

项云霄微微动了一下双臂,只觉肌肉犹如撕裂一般疼痛如斯,阵阵疼痛传遍全身,疼的其呲牙咧嘴,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项云霄微微侧头看看两侧之时,房门一开,项飞云端着药碗入屋。

“伤势未好,莫要乱动,来,先把药喝了,静静躺着休息便好。”

项飞云令项云霄躺好,用匙舀了一口药汤,轻轻吹了两口送入项云霄口中,微热药汤入口,一股热量顺着咽喉进入五脏六腑,浑身泛起淡淡微热。药汤行经入脉缓缓修补受伤之处,项云霄只觉浑身暖暖颇为受用。

一碗药汤喝罢,项云霄静静感受药效。项飞云淡淡一笑道:“此药包含红花、三七、马钱子、桃仁。连续服用七付,便可痊愈。尔安心养病莫要多想,令尊会为你讨个公道。”

闻听此言,项云霄心情稍微好受一点,但其心里颇为不甘。我虽为废材,但为何如此招项家子弟嫉恨,难道身为项家子弟不能习武便有错不成,真是令人费解。

“四叔,爹爹何时来得。”

“昨日戌时。”

“四叔,你为我医治之时,可曾摸过我的脉象,难道真的不能习武吗?”

项飞云长叹一声道:“唉,侄儿,并非四叔瞒你,你的脉象混乱,经脉纠结一团,堵塞血管,若非令尊强行为你输气疏通经脉续命,你连十岁都活不到。”

项飞云语气忽而轻松道:“昨夜我与令尊谈了半宿,决定送你进城读书,另外为你配制一些续命通脉丸。”

闻听此言,项云霄神情低落,想到今生无法习武,巨大失落感笼罩心头,有时真想一死了之,活着有何意义?

项飞云看着项云霄失落神情,心里十分不忍。从书案上拿来一本《千崂广记》放在枕头旁,和颜悦色安慰道:“侄儿,不必灰心丧气,世上之人除了习武之外,尚有多种行业可选,比如幻师,另外还有读书为官一途,若能考上状元,当个一官半职,平平安安度日,有何不可?难道非得习武不成,侄儿想开些,莫为习武之事伤神忧心。”

耳畔回响着四叔柔和之言,项云霄忧伤的心渐渐趋于平静。轻声出言托四叔将《千崂广记》展开,细细品读书中之言。

项飞云见项云霄神色平静,便去药堂为其配药。项飞云配药之际,也是项飞海求见族长项子羽之时,项飞海求族长主持公道,严惩项云鹤与项云齐八人殴打项云霄一事。

项子羽初闻项云霄被打一事,也是怒发冲冠,但转念一想,再过半年便是三大古武世家争夺气石宝矿之战,还得指望项家子弟为项家争光。若是为一个废材严惩项云鹤八人,惹得项云鹤八人一怒之下,不肯为项家出战,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项子羽面上怒气一散,转而言道:“儿啊!项云鹤八人固然可恨,可是气石宝矿之战还得指望这八个晚辈为项家出力,若是过于严惩恐怕操之过急,适得其反,事与愿违啊!”

“父亲,难道说……”

项子羽来至床榻左首匣子旁,打开金色横开锁,从中取出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红色气石,递于项飞海。

“儿啊!古州项家传承千年,虽然近百年衰落,但是维系家族香火不灭也是颇为不易啊!气石宝矿的重要性,不用我说你也非常清楚,为父并非是非不分之人,而是为了家族兴衰不得不以大局为重,还望我儿以家族为重,咽下这口恶气,待气石宝矿之战已毕,为父定会以族规严惩项云鹤八人,这块气石我留存许久,一直未舍得用,如今就送给你权当代项云鹤八人赔礼了。”

项飞海手托红石(红色气石),心凉半截,不甘与愤怒在心潮激荡不休,其颇想出手教训一下项云鹤八人,但听家父之言似乎有偏袒之意。令其心中颇为不服,但又无可奈何,项家传承不易,连家父都不愿严惩项云鹤八人,自己又能如何?

思及此处,项飞海眼眶湿润,两行清泪无声流下。略带哽咽回道:“一切听凭父亲做主,孩儿告退。”

项飞海脚步虚浮,略带踉跄走出正房,眼前一片模糊,如何走回卧房丝毫不知,颓然坐在椅上仰天默默流泪。

项飞海难过之际,也是项云霄细读《千崂广记》之时。当其读到:龙武年间,清远镇一奇人,以废脉之体,独创禁地玄冥洞,竟得奇遇。随后经脉疏通,习武有成,并且武技大涨,武道进展神速,寥寥几年之后,名声大噪,竟至武圣……。

字入眼帘,句句入心,写者无心,看者有意。项云霄心里暗念玄冥洞数遍,总觉听人提及过此处禁地,但却忘了是何人提及。

当夜项飞海来给项云霄输气打通经脉,项云霄问起玄冥洞一事,项飞海心不在焉回道:“玄冥洞乃是禁地,武师境界不至武王,进洞九死一生,今后莫问,专心读书才是正道。”

项云霄表面答应,但其心里却暗下决心,寻个机会一闯玄冥洞,哪怕是死,也要死得其所,决不能窝窝囊囊屈辱度日。

掌灯之后,夜风微凉,皎洁月光洒在床前,望着摇弋灯苗,思母之情溢于言表。提及娘亲,耳畔回响项云鹤与项云齐恶毒之言。

“你这个灾星,一出生害死娘亲,还经脉错乱,拖累令堂武道难有进展,你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

项云鹤等人讥讽之言听得多了,项云霄每每想起,都是心头滴血。最令人不解的是就连家父,提及娘亲也是颇为不耐烦,往往皆是一句:此事休要再提。打发了事。

风来寒往,落叶飘零,无尽落叶随风飘荡中,七日光阴一晃而过。

项云霄的伤势已然好了大半,已能下床拄拐走动。

看着儿子伤势渐好,项飞海愁眉渐渐舒展。这一日,与四弟项飞云聊起送儿子进城读书之事……。


“大哥,侄儿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再有七八日便可行走无碍。我观侄儿这几日气色不错,大哥可是已将其全身经脉打通?”

项飞海无奈苦笑道:“非也,非也,四弟可是高抬为兄了,我是借着家父所赐红石庞大武气,勉强打通双臂经脉至极泉穴与中府穴,及双腿经脉髀关穴与箕门穴,任督二脉经脉拧成一团尚未打通,奇经八脉除非我练至武圣境界,或许有一丝希望。想要打通霄儿全身经脉难啊!”

项飞云闻言略带惋惜感叹一声:“唉,如此看来,侄儿今生与武道无缘啊!。”

话锋一转又道:“大哥可曾想过哪日送其进城读书。”

项飞海闻言长叹一声道:“唉,不瞒四弟,为兄也有早早送其读书念头,只是犬子身单体弱,真怕进了城之后,有人欺负,再者犬子一直在我膝下,一旦分开,心里真是放心不下啊!”

项飞云单手轻敲桌案几下,忽道:“大哥担心之事,小弟早已想好,不如派四个仆人跟随其进城,有这四个仆人在身旁伺候,料者无事;若真有人不开眼,不妨报出项家名号,城内世家子弟看在项家面子上,也会顾忌三分,大哥尽管放心便是。”

闻听此言,项飞海微微颔首,随后与项飞云定下半月之后,送项云霄进城读书,如今暂且在药堂住下,免得再遇上项云鹤等人。

项飞海与项飞云二人口中提及的项云鹤。如今正与项云齐、项云岭、项云志、项云山、项云舟、项云南、项云北七人趁着项飞明给八人休息一日之机,拉帮结伙上街闲逛。

八人行至大直街十字路口,迎面撞见赵家子弟。

“哎呦,这不是项家八大金刚吗,怎么在族里当缩头乌龟待不住,来镇上冒泡了。”

项云鹤闻言大怒,单手点指赵丛文骂道:“姓赵的,别以为上次镇上比武稍占上风,便骄傲放纵,项某已将奔雷虎啸拳练至大成,打你易如反掌。”

赵丛文闻言一愣,随后冷冷一笑道:“姓项的,莫逞口舌之利,有种去镇后打谷场比划比划,若是不敢从我裆下钻过去,我便放你一马。”

项云南七人正待劝项云鹤莫逞一时之气,转身离开便是。谁知项云鹤不待七人开口,朗声应下去镇后打谷场比划一番。

赵家众人簇拥着赵丛文直奔镇后而去,项云鹤八人紧随其后,不到一刻工夫,两伙人不分先后来至打谷场。

“闲杂人等一律回避,待会拳脚无眼伤了尔等,莫怪赵某心狠手辣。”

“赵公子言之有理,尔等农夫速速滚远点,打死尔等也是白死。”

赵家众人一向嚣张跋扈惯了,此言一出,打谷场众农夫纷纷逃的远远的,生怕被这帮煞星白揍一顿。

“赵大公子张狂够了吧!我都等不及揍你一顿了。”

赵丛文鼻子哼了一声。

“哼…谁揍谁还不一定呢?手下败将,动手吧!”

项云鹤狠狠瞪了赵丛文一眼,眼眸之中怒火升腾之际,虎步站桩,双拳一分,弓背曲腰,目视前方。虎背熊腰之势犹如一只择人而噬虎一般。

赵丛文嘴上尽显轻视之意,但动起手来丝毫不慢,撤步一分,单腿提膝,双臂一分,昂头向天。挺拔身姿恍如一只振翅欲飞仙鹤,赵家成名武技便是流云仙鹤掌。

“看拳。”

项云鹤怒吼一声,犹如虎啸山林一般气势逼人,吼声未落,足下发力,腾空而起,恍如恶虎扑食飞扑而来。

“雕虫小技而已。”

赵丛文不屑冷哼一声,单腿蹬地,直入天空,屈膝之腿猛的一落,踩背伤人狠毒尽显。

“大哥小心。”

项云齐七人忍不住出声提醒,同时也暗自为项云鹤担心不已。

就在项云齐七人出声之际,项云鹤猛的一个凌空翻身,恰到好处躲开。双掌蓄力击地而起,双拳齐出直取胸腹,凶猛之势不亚茹黑虎掏心。

拳出风起,吹起赵丛文鬓发。须发飘扬中,赵丛文一声长啸,单足一踩另一足背,凌空虚步拔起三尺,项云鹤双拳从足下掠过。

“飞鹤凌空……妙啊!……”

赵家众人齐声拍掌叫好,项家众人则是一脸不屑,冲地狠狠吐了一口吐沫,发泄心中不忿。

“大哥威武,打趴下赵大公子。”

“大公子不必留情,这次不将项云鹤打得卧床不起,那便愧对赵家金字招牌。”

在项家众人助威声中,项云鹤只觉热血沸腾,士气大涨,猛的一提武道真气,丹田之中珍珠大小武丹骤然一亮,两股武道真气游走双臂力贯双拳,双拳蓄力击出,阵阵奔雷之声随拳而出。双拳迅捷击出,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拳影纷飞,气势如虹,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势不可挡。拳声如雷震荡耳膜,不愧是奔雷呼啸拳。

奔雷之声一出,赵丛文眼珠一转,暗道一声:好你个项云鹤,不过比武斗气而已,竟然连武道真气都用上了,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一声嘹亮鹤鸣出自赵丛文之口,鹤鸣声中,赵丛文一提丹田武道真气,鸽子蛋大小武丹滴溜一转,两股武道真气游走双臂,力贯指掌。双掌忽分忽合,上下翻飞,变化多端,飘忽不定双掌恍如仙鹤凌空起舞,优雅飘逸之间,道道流云随掌划过碧空,留下淡淡白色云雾。

掌影纷飞,云雾交织。淡淡云雾空中交汇,恍如一张云雾大网笼罩赵丛文,难见雾中身影。

雷声阵阵,云雾缭绕。项云鹤与赵丛文越打火气越大,武道真气也是越发加大,原本只用三成真气被二人用到十二成。一旦其中一人落败,必被另一方一拳打死。

两方观战众人皆不时出声助威,但也为二人颇为担心,真怕本方之人战死,那可就是大事不妙。

项家晚辈与赵家晚辈打谷场之战动静闹得很大,很快吸引镇上贩夫走卒前来观战,其中有好事之人将消息传扬出去,不多时,酒馆、饭肆、茶馆、商铺已然传的沸沸扬扬。

赢家大公子赢华君闻此消息,鼓掌相庆,其巴不得项云鹤与赵丛文打出真火,最好打个两败俱伤,其便有利可图。

赢华君急忙招呼二叔赢庆忠与三叔赢庆禄二人及众多武师浩浩荡荡赶往打谷场坐收渔翁之利。

赢家众人一出动,项家与赵家也得到风声,项家派项飞海、项飞虎、项飞豹、项飞明四人率领项家众武师赶去阻止。

项家众人急急忙忙赶去之际,赵家也派出赵宏坤、赵宏竹、赵宏达三人率众武师赶去为赵丛文撑腰。

三大古武世家众人赶到打谷场之际,项云鹤与赵丛文之战也打到尾声,武道真气耗尽之下,二人出拳挥掌皆显得有气无力。二人也想罢手休战,但是围观众人起哄叫好,逼得二人为了颜面不得不勉强硬撑下去,不然主动认输颜面无存,今后如何在盘溪镇立足。


项云鹤汗如雨下,眼前模糊不清,双臂似有千斤重,每挥动一下,都得咬牙切齿用尽全身力气。其对手赵丛文也没好到哪去,武道真气消耗巨大之下,武丹变得黯淡无光,浑身酸麻,双臂连抬起都似托举千斤巨石。

“二位公子武道精湛,真是盘溪镇武道之星,比武继续,不分出胜负,不可休息,诸位觉得此言可对否?”

“此言即是……”

赢华君带头叫倒彩,赢庆忠与赢庆禄回头扫了赢家众武师一眼,赢家众武师心领神会,纷纷附和赢华君之言,言语逼迫项云鹤与赵丛文不分胜负不得罢手。

赢华君一面叫好,一面眼眸往后及左右一阵乱扫,见项家长辈与赵家长辈皆未来此。赢华君眼珠乱转,一道毒计瞬间想出。赢华君冲着赢庆忠与赢庆禄一使眼色,三人率领赢家众武师缓缓往前靠,慢慢接近项云鹤与赵丛文二人。

项云鹤与赵丛文二人之命危在旦夕。就在赢家众人接近项云鹤二人不足三尺之余。一道人影从众人头顶掠过,落在项云鹤与赵丛文二人中间,高声大喝:住手。

一声大喝不足为奇,奇就奇在,喝声暗含武道真气,无形之中将项云鹤与赵丛文二人各自震退五步。

“蹬蹬蹬蹬蹬”

“蹬……”

项云鹤与赵丛文这一退,恰好远离赢家众人。赢华君三人已然暗运武道真气准备偷袭的毒计落空。

“哪个混账东西,敢坏我的好事。”

赢华君暗骂一声,睁大眼眸定睛一看,原来坏事之人乃是项家唯一武灵境界强者项飞海。

放眼玄元大陆,武灵境界不算最强,只能算是下流偏上。但在古州偏僻之地豫竹城方圆百里,武灵强者凤毛麟角,故此才显得项飞海在盘溪镇颇有几分分量。

赢华君冲着左右赢家众人一使眼色,赢家众人慢慢后退。赢家众人后退之际,一眼看见项家众人与赵家众人从左右挤进人群,分别将项云鹤与赵丛文护在正中,似乎生怕有人暗中偷袭,伤了二人性命。

赢家众人偷袭无望,挤出人群溜之大吉。项家众人与赵家众人怒目而视,大有一言不合群战架势。

赵宏坤单手点指项家众人。

“尔等听着,丛文乃是赵家后起之秀,也是赵家将来名扬古州的希望之星,尔等一而再,再而三,挑衅私斗,欲加害丛文,别以为赵家是好惹的,今日不给个说法,休想离开此地。”

项飞海闻言怒极反笑,暗道一声:见过不要脸的,但如赵家这般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家族,还是头一次撞见,真是令人无语。

项飞海颇有涵养并未搭话,而项云鹤之父项飞虎可是性如烈火沾火就着。

“赵宏坤,休要嚣张跋扈,别人惧你三分,项某可不怕你,此事明明是赵丛文挑衅在先,连打斗之地都是赵丛文挑的,你竟然颠倒黑白是非不分,还无理狡辩三分,真当项家无人不成。”

赵宏坤仗着赵家势大,在盘溪镇力压赢家与项家一头,因此嚣张跋扈惯了。如今项飞虎竟然敢顶撞于他,令其十分震怒。

当下用手点指项飞虎。

“项飞虎,尔不过武师上阶而已,若要动手你并非我之对手,还是让你项家唯一武灵境界的项飞海与我比划一下,若是项飞海胜了,此事不再追究,反之,打断你儿两条腿以示惩戒,尔可敢答应。”

武者双腿乃是下盘之根,行气走脉,气血流转之本,一旦双腿打断这辈子便成废人。

如此恶毒赌约,项飞海决不敢应,这可是关系项云鹤一辈子的命运。项飞海深知其中厉害,以目示意,提醒项飞虎不可应下赌约,谁知气愤不已,怒火攻心的项飞虎不顾项飞海连番提醒,头脑发热朗声应下。

“有何不敢,不过你们赵家若是输了,一句不予追究那太便宜你们赵家,应当一视同仁,哪一方输了,打断哪一方后辈双腿,以武道之心起誓,尔可敢应。”

此言一出,赵宏坤骑虎难下,有些犹豫不决,赵宏竹、赵宏达二人觉得胜算颇大,便小声怂恿答应。赵宏坤猛的一咬牙,咬破嘴唇献血直流,应下赌约。

双方皆以武道之心发誓以后,各自退后空出一块场地以供比武。

赵宏坤乃是赵家两名武灵境界之一,武灵中阶。项飞海原本是武尊境界,十年前受伤之后,降至武灵上阶,再加之长年为其子项云霄输气通脉,武道境界再将,如今已是武灵中阶。二人武道境界相同,打斗起来,武道真气、战斗经验及技法的灵活运用,将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大哥拜托了。”

“赵家必胜。”

在众人助威声中,项飞海与赵宏坤相对而站。两人目光短暂相碰之后,往后一退,拉开架势。

项飞海双掌相对,指尖平齐,掌心向上,平胸提气,丹田之中鸡蛋大小武丹猛然一亮,一股武道真气游走经脉,气贯全身,上步一踏,力贯足下,地面微微颤动。

双臂一晃,拳成虎式,挥臂出拳,势如奔雷,武道真气透拳而出,直取面门。

武道境界练至武灵,便可真气外放,不足为奇。但要练至拳动气出,随心而动,不至武尊境界难以随心所欲。而项飞海曾经是武尊强者,故此其使出奔雷虎啸拳,形神兼备,威势惊人。

项飞海的对手赵宏坤也是武灵强者,一见项飞海出拳惊人。赵宏坤急忙双臂一分,足尖点地,恍如仙鹤斜飞升空。

一声嘹亮鹤鸣响彻碧空,围观众人仰头寻声一望,只见赵宏坤凌空踏步,犹如仙鹤点水轻灵优雅。

优雅姿态转瞬即逝。眨眼之间,赵宏坤凌空而降,双臂轻柔一并,双掌一合一分之间,两股武道真气透指而出,犹如两道利箭射向双眸。

双眸乃是心灵之窗,岂能随意受伤。项飞海双臂交叉护眸,张口一声虎啸,声震耳膜。围观众人匆忙捂耳之际,丝毫未曾看到一道真气透口而出,“虎啸真气波”脱口而出,犹如一道光弹更似一支利箭欲穿过赵宏坤胖大身体,直飞九霄。

“二哥小心。”

赵家众人忍不住出声提醒,引来项家众人怒目而视。赵家众人自然是不甘示弱,纷纷怒睁圆眼,狠狠瞪着项家众人。

两大古武世家众武师怒目而视之际,也是项飞海与赵宏坤越战越勇之时……。


虎啸真气波快如流星,眨眼之间到了近前,赵宏坤急中生智,猛的斜身仰头,虎啸真气波擦着面门掠过,惊出其一身冷汗。赵宏坤暗道一声:好险。

单手平伸,顺着胸口往上一捋,赵宏坤丹田之中比鸡蛋略小一些的武丹猛然一亮,绽放夺目光彩。光彩一闪同时,一股武道真气顺着经脉游走分叉,贯于双臂。

“让尔尝尝流云仙鹤掌的厉害。”

赵宏坤怒喝一声,双掌一合,展臂一分,犹如仙鹤展开双翅,随后双臂一振,数道真气透体而出化作鹤羽之形,远远望之犹如数支鹤羽随翅抖落,纷纷扬扬倾洒而下,穿插交汇,聚于一点笼罩项飞海。

“鹤羽凋零……”

赵家众人中发出一声惊呼。

“二哥终于使出流云仙鹤掌精华之处,尔等小辈用心,看看你二叔是如何施展流云仙鹤掌的。”

赵宏达惊呼之余,指点赵家几名晚辈好好看着赵宏坤,学学赵宏坤如何施展出流云仙鹤掌的精妙所在。

赵宏达自以为赵宏坤施展出“鹤羽凋零”,项飞海必败。却不知项飞海曾是武尊强者,区区“鹤羽凋零”如何难得住项飞海。

就在赵家众人目光注视之下,项飞海单掌平胸,往下一按,丹田之中武丹骤然一亮,一道真气贯于右腿,达于足下。猛然单足跺地,方圆十几丈地面剧烈震颤晃动。

“地动山摇……”

“错……是碎石凌空……”

项飞虎与项飞明争相诉说项飞海欲用奔雷虎啸拳何种精妙之处。项云鹤与项云齐八人睁大双眸紧紧盯着项飞海,从其身上偷学项家奔雷虎啸拳的精髓之处。

就在项家众人殷切期盼目光中,项飞海单足跺地之后,其周围地面突然碎成无数裂石,项飞海微微抬足猛的一踏,无数碎石凌空漂浮而起。

项飞海双臂张开,猛的往上一托,大喝一声:“虎踏山林,乱石惊空。”

“空”字未落,无数碎石冲天而起,势如奔雷,迅猛撞上数道鹤羽真气。

“砰砰砰砰……”

“啪啪啪啪……”

暗含武道真气碎石与鹤羽真气空中激烈相撞,发出震荡人心响声。两旁观战的项家与赵家众人及盘溪镇百姓皆惊得目瞪口呆,初次见到武师打斗能如此激烈,震撼人心场面,怎不令人惊呆?

响声持续不过几息之间,但胜负已分。无数碎石岂是数支鹤羽所能抵挡,几息之后,数百块碎石穿过鹤羽交汇之处,快如流星砸向赵宏坤。

一见碎石占据上风,赵宏坤惊得额头淌汗,急忙双掌齐出,大喝一声:“万羽穿心。”

双掌一伸之间,武道真气透掌而出,化作数道鹤羽,凌空而下,迎上数百块碎石,妄图挡住威势惊人碎石。

然而数支鹤羽一出,依然未能奏效。数支鹤羽只堪堪挡住部分碎石,其余碎石尽数勇往直前,砸在赵宏坤周身。

匆忙之中,赵宏坤双臂交叉护住面门,即便如此,众多碎石也将赵宏坤砸落在地。

“砰”的一声,赵宏坤摔个四脚朝天,好不狼狈。

赵家众人一拥而上察看赵宏坤伤势之际,项家众人欢呼雀跃,大声高呼:“项家胜了。”

“项家奔雷虎啸拳力压赵家流云仙鹤掌。”

“太好了,项家终于赢了赵家一次。”

项家众人欢呼一阵之后,忽而想起赌约一事。项飞虎与项飞豹、项飞明齐至赵家众人面前,大声喊道:“赵宏坤,比武已分胜负,赵家应当履行赌约,将赵丛文双腿打断。”

赵家众人一听气得火冒三丈,赵宏坤受伤不说,还要将赵丛文双腿打断,简直是欺人太甚,得理不饶人。

赵宏达分开众人,越众而出。朗声回道:“项家人听着,莫要咄咄逼人,要知得饶人处且饶人,今日赵家输了,不过是一时之败,并不意味赵家屈居项家之下。”

话锋一转又道:“赌约之事,并不算数,与项家打赌之人是我二哥,我侄儿并未答应,故此赌约不算,不过做为赔偿,可拿一百块蓝石给你项家,此事就此作罢,休要再提。”

项飞虎一听顿时急了,大吼道:“无耻至极,合着赵家人说话皆不算数,那还以武道之心起誓打赌,真真令人发指,我呸……”

项飞虎气得直跳脚,若不是赵飞明死死拦着,非得冲过去与赵宏达大战一场。项飞海一看赵家众人脸色,便知今日之时,即便赢了赌约,也难令赵家履行赌约,不如退而求其次,接下赵家一百块蓝石罢了。

“二弟,莫要暴躁,听我一言。”

项飞海一发话,项飞虎不得不听,毕竟胜了赵宏坤的是项飞海,并非是他。项飞海分开众人,来至赵家众人面前,朗声道:“比武胜败乃是常事,若要一旦败了就要打断双腿太过残忍,有伤天和,既然赵家愿拿出一百块蓝石作为赔偿,那请拿来吧!”

赵宏达狠狠瞪了项飞海一眼,右手一抬,左手食指、中指、无名指掐了一个三才阵决,轻微掠过右手储物戒指。

一个硕大丝袋出现右手背上,赵宏达有些肉疼看了几眼硕大丝袋,微微一咬牙,将硕大丝袋凌空扔给项飞海。

“项飞海,莫要以为今日赢了二哥便不可一世,要知赵家两位武灵强者,半年之后争夺气石宝矿,看尔那时如何嚣张,撤。”

赵宏达大手一挥,率领赵家众人抬着受伤的赵宏坤灰头土脸回了赵家庄。

项飞海望着赵家众人背影,暗道一声:今日之胜,未必是福,半年之后,若我不能恢复武尊境界,恐怕项家是凶多吉少啊!

项家众人一路高声欢呼回了项家堡,项飞虎与项飞豹众人脸上的眉飞色舞,丝毫不能掩盖项飞海脸上深深的忧愁。

项家族长项子羽闻听此事,兴奋一阵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忧虑。项子羽将蓝石分成七份,两份较大,五份较小。小份十块蓝石,大份二十五块蓝石。

在项家众人眼巴巴目光中,两个大份,一个给了项飞海,另一个给了项飞虎。五个小份分别给了项飞豹、项飞云、项飞明、项飞岳及族长自己。

如此分配自然是有人不满,不过在项子羽严厉目光下,无人敢违逆族长的威严,只好打了牙往自己肚里咽,面带不甘默默离去。

待项飞虎四人一走,项子羽留下项飞海与项飞云,领着二人进了项家密室,不知要谈何事?……。


一进密室,项子羽招呼项飞海与项飞云在下垂手左边官帽椅,右边圈椅坐下,而其端坐在上垂手太师椅。

“如此分配蓝石,你二人可有微词。”

“一切听凭爹爹安排,不曾有半分不满。”

“爹爹分配甚为公道,孩儿不曾出一丝之力,得此蓝石心中有愧啊!”

项子羽闻言微微颔首道:“你二人如此想法,为父甚为欣慰。可知召你二人所为何事?”

项飞云闭目沉思片刻回道:“可是为了半年之后的争夺气石宝矿之战。”

“知我者,云儿也。”

“每隔十年零六月,镇上唯一的气石宝矿便得易主,得此宝矿家族修炼资源大增,族中弟子也可借此机会,武道进展大增。”

话锋一转叹道:“唉,十年前皆是我之错,若不是我酒后失言,透露出姬云熙在盘溪镇项家堡中,也不会引来玄黄武神的手下,打伤海儿,掠走云熙,令尚在襁褓之中的孙儿无端遭受一掌之伤,至今回想起来,也是后悔莫及啊!……”

项飞海闻言是低头不语,两道清泪足以看出其心中悲痛。项飞云出言安慰。

“爹爹莫要再提此事,过往之事犹如云烟,回想起来撕心裂肺,不如言及当下宝矿之争,唯有夺得宝矿才能令家族兴盛。”

项子羽从衣袖拿出手帕擦擦面上老泪,略带哽咽道:“唉!如今又快到了宝矿之争,赵家得宝矿十年,已有两个武灵境界强者,而我项家只有一个武灵强者,到了争夺宝矿之时,五场胜负战,只能派出两名族里中辈,三名小辈,依照如今三家实力对比,恐怕赵家依旧牢牢占据上风,而我项家无望啊!”

此言一出,密室静寂无声,落针可闻。项子羽、项飞海、项飞云皆是眉头紧锁,双目微闭,默默思索应对之策。

寂静密室犹如一潭死水,死气沉沉,毫无波澜。若有一块石子落入水潭方能泛起层层波澜,激活一潭死水。

沉默许久,项飞云淡淡之言便如这块石子,激活潭水打破沉静。

“爹爹,大哥,在下不才,有一计或许能在半年之后赢得宝矿之战。”

“速速道来。”

项子羽与项飞海齐声催促。

“离此不远的白山城,每隔四年便会举行军武盛会,从中选拔出武技高超的武道强者加入烽火护卫军,抵御从瀛洲海岛渡海而来的入侵之敌。再过一个月军武盛会便会笼罩举行,白山城方圆百里武道强者都会参与军武盛会,我等何不准备蓝石厚礼收买在军武盛会上崭露头角的武道强者,引诱其加入项家,并以项家族人名义出战气石宝矿争夺战。”

话锋一顿又道:“一旦收买两名武道强者代表项家出战,区区气石宝矿还不是手到擒来。若有言语不对之处,还望二位海涵。”

项飞云话音一落,项飞海“啪”的一拍桌案,震的茶盏摇晃不已,茶水洒了不少。项飞海兴奋起身喊道:“四弟真乃神人也,竟然想到如妙计,我看事不宜迟,应当早早进城一观军武盛会,为项家招揽英才。”

不仅项飞海激动不已,就连项子羽也是兴奋的来回踱步,不时摩擦双掌,可见其心中高兴之情难以自制。

项飞云不动声色默默看着二人心情平缓下来,又道:“此次进城除了收买武道强者,还有一事。”

“何事?”

“送侄儿云霄进城读书,既然云霄习武无望,还在族中受气,不如让其读书做官,也算是另谋出路。”

项子羽闻言微微颔首道:“也好,云霄待在族里受尽族中其余子弟之气,迟早会出祸端,让其远离家族,读书做官也算是另辟蹊径,颇好。”

项子羽、项飞海、项飞云三人在密室定下家族振兴大计,随后三人离开密室各自忙碌。就在三人离开密室之际,项飞虎与项飞豹、项飞岳、项飞明几人聚在一堂,口出狂言。

“哼,真是不公,凭什么大哥分上二十五块蓝石,其膝下之子是个废材,分个十块足矣,却拿大份,真是令人气愤。”

项飞虎话音一落,项飞豹随声附和道:“二哥所言极是,想我项家分配气石,皆是以各个分支习武人数而定,二哥这一分支有三人习武,分个二十五块理所应当,而大哥只有一人习武,凭啥也分个二十五块蓝石,真真是令人不解,难以服众。”

项飞虎与项飞豹言语之间尚对族长保留一丝尊重,而项飞岳一开口则是狂妄自大。

“二哥、三哥,并非小弟对族长不敬,而是诸位难道没发现,近来族长办事越发糊涂,不仅公私不分,还偏袒弱者,武道一途向来是强者为尊,比如项云霄这等废材就该逐出家族,而侄儿项云鹤这等英才,便该视为族中希望之星,倾尽家中修炼资源全力培养才是,依我看项家就该更换族长,能者上,庸者下,让二哥做项家族长,诸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项飞虎眉飞色舞,咧嘴大笑;项飞豹频频点头,出言称是;而项飞明则是眉头紧皱,对项飞岳之言深深忧虑,更夹杂一丝不满,暗中对项家未来深感不安。

项家为了一百块蓝石暗自不合之际,也是赵家几位武道强者聚在一处,谈论今日之事之时。

赵宏坤身上有伤,躺在塌上咬牙切齿道:“今日一拳之仇,来日必加倍奉还,诸位可有报仇良策,让我一雪前耻,狠狠痛揍一顿项飞海,出出心中恶气。”

此言一出,赵宏达接过话茬。

“二哥若要出气,小弟有一良策。”

赵宏坤闻言眼眸一亮,急急催促。

“速速道来。”

赵宏达阴阴一笑道:“项飞海的心头肉项云霄是个习武废材,不如派人盯着项家堡,一旦项云霄外出,便派人在后跟踪,在无人之处将其打晕秘密押在赵家堡,项飞海犬子丢失,必四处寻找,二哥可派人将其引到赵家堡来,一进赵家堡,见到其犬子在我等手上,项飞海就算有天大本事,也得任人宰割,到那时,二哥便可趁机痛揍项飞海一顿,杀了他都是易如反掌,此计如何?”

“妙啊……哎呦……痛死我也……”

赵宏坤一高兴牵动伤势发出痛呼。赵宏远(赵家排行老大)冷冷一笑同时望向赵凌风(赵家族长),见其微微颔首,才放下心来。

一场小辈之争尚未硝烟散尽,盘溪镇两股暗流已然悄悄涌动……。


何为暗流?自然是见不得光。而盘溪镇一场小辈之争引发的两股暗流却悄悄涌向项家。

漆黑之夜,本是夜深人静之时,赵家八名武师却在万籁寂静之时悄悄隐身项家堡外树林中,其中之意不言自明。

赵家八名武师隐身树冠,望着项家堡灯火正出神之际,忽听树林外传来轻微脚步声。

赵家武师急忙手打凉棚陇目光往林外察看,忽见两道黑影鬼鬼祟祟蹑足潜踪进了树林。

两道黑影在林中徘徊寻找好一块半丈来高卧牛石作为藏身之处,低低声音传入赵家武师耳中。

“你说家主发的什么疯,偏要派我等来监视项家,还言之凿凿有何风吹草动皆要及时禀报,真是吃饱了撑得。”

“嘘…莫要背后议论家主,当心隔墙有耳,万一传到家主耳中,免不了家法伺候,到那时当心你的小命不保。”

此言一出,再无声音。过了许久,再有声音传出。

“兄长,你说家主派我等在此监视项家有何贵干?”

“常言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估摸着家主是想借着监视项家,观测项家与赵家动向,若是两家为了小辈之争,压不住火,有何明枪暗箭之举,赢家便可趁机渔翁得利,我觉着是这么回事。”

“真是一份苦差……。”

赢家武师抱怨一句便不再多言,而赵家武师则是心中波澜一惊涟漪荡漾。赵家武师听着赢家武师之言,有心派一人回去禀报,但又怕惊动赢家武师,只能双方不敢轻举妄动,静静耗着。

“喔、喔、喔”

三声鸡叫天光大亮,赢家武师守了一夜,毫无发现率先离去,赵家武师待了片刻工夫,留下两人,其余六人也悄悄返回赵家庄。赢赵两家武师前脚刚走,后脚项家堡大门一开,三辆马车疾驰而出,观马车行进方向,直指白山城。

中间马车之内是一名剑眉星目少年,正是项云霄。项云霄面带忧伤,轻轻摸着胸前寒魄玉牌,回想着爹爹之言。

“寒魄玉牌乃是你娘亲之物,佩戴在身有护身保命,驱热静心之能,此玉牌看似并无稀奇之处,但在玄元大陆颇为名贵,乃是千年寒玉雕刻而成,千年寒玉是烽火皇家独有之物,你一定要保存完好,万万不可丢失,切记切记……”

项云霄微微出神之际,其身边四名虎背熊腰武师,则是全神贯注默默尽起护卫之责。而前后两辆马车分别是项飞海与项飞云及两名武师,还有四名仆人。

“不好,项家马车出堡,你留在此地守着,我去赵家庄禀报。”

两名武师交待一声,一名武师脚步加急,一路小跑赶回赵家庄报信。

赵家武师出林报信之际,项子羽跃上项家堡门楼目送项飞海一行人,恰好望见赵家武师疾跑身影。项子羽心里咯噔一下,涌起不好预感,急忙飞身下门楼,找来项飞明,命其带上二十多名武师骑马即刻出发,追赶项飞海一行人,名为送其一程,实则加以援手。

“哗哗哗哗……踏踏踏踏……”

“啪啪啪啪……”

马蹄声急,马鞭响亮。驾驭马车车夫不断挥鞭打马,可见车夫心里焦急,而端坐马车内众人,则是有人心焦,有人平和。正所谓关心则乱,项飞海担心因为项云鹤之事,赵家暗中报复会牵连无辜霄儿,故此连夜决定,今日就送其进城读书,远离盘溪镇祸水。

项飞云深表赞同,但为了谨慎起见,特意求见项子羽,请其派族中武师一路护送。项子羽点头同意,派出十六名武师跟随项飞海二人护送项云霄进城。

“车夫快点,还有多久能进城。”

“回禀老爷,再有一个时辰,便能进城了。”

“再快点,早些进城,赏你一贯刀铜钱。”

“多谢老爷。”

车夫闻言精神一振,马鞭挥动频频,打得四匹黄骠马“稀溜溜”暴叫,四蹄撒开狂奔。

马车骤然加快,众武师扎稳马桩丝毫不乱,而项云霄则有些承受不了,晃得左右摇摆,险些磕伤。四名武师见状急忙出手扶住项云霄,免得项云霄受伤。

三辆马车狂奔向前之际,丝毫不知后面二十几匹黑河马在后奋起急追,马上端坐之人皆是赵家武师,领头之人乃是赵宏远及赵宏达、赵宏竹三人。

在二十几匹黑河马后面颇远,则是项家二十几匹黄骠马。赵家众人一心活捉项云霄,尽管不知前面三辆马车内有何人,但追上一看便知分晓,有则大喜,无则敷衍了事。

项飞明坐于最后一辆马车,听着后面马蹄声急,挑开窗帘往后一望,顿时大惊失色,一名武灵,两名上阶武师,二十名下阶武师,赵家对付项家真可谓是大手笔啊!

项飞云一挑车帘,站于车夫身旁,抖手一扬,一支穿云箭响彻碧空。项飞海闻声一惊。穿云箭乃是项家示警所用,闻声便知如临大敌,当速做决断。

项飞海挑帘而出,一个箭步跃下马车,挥手示意项飞云带着众人先走。

“大哥,拖延一时半刻即可,莫要逞强,须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项飞云面带关切出声嘱咐。项飞海微微一摆手,朗声道:“四弟尽管放心,为兄决不会逞一时之勇,不敌之时自会想法脱身。”

项飞云面带不舍带着众人离去。项飞海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心中暗道一声:霄儿,今日为父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赵家之人将你拿下。

项飞海死志已下,望着越来越近赵家众人。其单掌平胸,往上一捋,催动丹田之中武丹滴溜一转,一股武道真气升至神道穴,随后掌心向下,往下一顺,武道真气随手而下,走经过脉来至涌泉穴。

项飞海微微提膝,猛的跺地。武道真气贯入大地,方圆十几丈震颤不已。双臂一分平举向天,大喝一声:“起。” 方圆十几丈大地瞬间碎裂,无数土石升空。

紧接着双掌一并,往前一推,大吼一声:“金虎裂地,万石凌空,去。”

无数土石竟随着项飞海双掌向前凌空冲去,无数土石奔涌之势真不亚茹万马奔腾一般,勇往直前气势惊人。

赵家众武师起初只见项飞海一人拦路,不以为意。当看到大地碎裂,无数土石凌空袭来,才有些慌了,急忙勒住战马,纷纷下马将战马一横,以马身为盾抵挡土石奔袭。

赵宏远、赵宏达、赵宏竹三人大惊之余,飞身下马。赵宏远在前,赵宏达与赵宏竹分列左右两厢,恰似一个三才阵。

“兄弟联手,其利断金;气贯三才,无往不胜;众鹤振翅,羽风大作。”

赵宏远三人齐念三才阵决,双掌平胸催动丹田之中武丹微微一转,武道真气随掌游走,行经过脉贯于双臂。三人六臂皆做振翅状,微微振动双臂,恍如仙鹤振翅。

三人振臂不过眨眼之间,但三股狂风随着振臂合成一股,聚于赵宏远身前。赵宏远双掌相对隔空微合之后,猛的往前一推。

“鹤羽旋风。”

一推之间,狂暴旋风旋转向前,迎上无数土石。风卷土石,旋转不休;土石穿风,狂暴万钧……武道强者之战回回皆是惊天动地,雷霆万钧……。


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风沙眯眼,难以睁目,风啸满天,六感尽失,狂风临身,恍如地狱。

项飞海与赵宏远三人如今便是此等感受。狂风卷着土石兀自转个不休,令置身其中项飞海四人耳目失聪,一时之间不知该住手或是速速远离狂风肆孽之地。

赵宏远三人身后众武师一见此景,急忙转身逃开,远离交战之地,连黑河马都弃之不顾。狂风吹得黑河马鬃毛飘飞,惊慌不已之下。黑河马“稀溜溜”嘶叫几声,四蹄撒开,没头没脑狂奔乱跑,片刻之后没了踪影。

马嘶之声传入项飞海四人耳中,四人表情各异。项飞海是心里一喜,无有战马,赵家众人即便过了自己这关,也休想追上马车,霄儿便可安然无恙进城读书。

而赵宏远三人则是恼羞成怒,本想追上马车,看看车内何人?却被项飞海出手阻拦,能让项飞海一出手便使出奔雷虎啸拳精妙之处,不用猜便知车内有项飞海至亲之人,除了项云霄难道另有其人不成?

赵宏远眼珠乱转,略微琢磨一下,猜个八九不离十,车内之人必是项云霄无疑。

赵宏远猜出车内何人之际,羽风与土石对冲引发的旋风终于停歇。

风过石落之后,遍地一片狼藉。赵宏远三人依旧维持三才之阵,不过弄得灰头土脸好不狼狈。三人之敌项飞海也没好到哪去,尘土满身,好似一个泥人相仿。

赵宏远微微咳嗽两声,吐了两口嘴中尘土,抬手一指项飞海,冷笑一声。

“姓项的,你莫要以为挡住我等,赵家便不能将你废材儿子如何?实话告诉你,今日不是你死便是犬子落入赵家手中,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那便先收了你这条命,再去追上马车将你犬子抓回赵家,百般凌辱。”

项飞海不听此言便罢,闻听此言怒火攻心。大喝一声:“尔等赵家财狼听着,今日项某拼上这条命,也决不让尔等从此过去,看拳。”

项飞海话音一落,双掌平胸,略一提气,武丹顿时斜转,转动之间,两股武道真气贯于双拳之中。

跨步上前,双拳左右连刺,拳影闪烁之间奔雷之声大作,夹杂几声虎啸狂吼,真是震耳欲聋,惊人心魄。

奔雷虎啸拳一出,赵宏远三人不禁变得表情凝重起来。赵宏远三人深知项飞海曾是武尊强者,虽然武道境界随着受伤而跌落,但其武道真气狂猛无比,武技也是颇为高超。合三人之力或许能战个平手,若加上众多赵家武师定能战而胜之。

赵宏远冲着赵宏达、赵宏竹一使眼色。三人站成一排,双臂一分,从下往上一捞,双掌随之击出。六臂一扬,快如疾风,掌出云随,鹤鸣声起。

“唳~~~~~~ ”

嘹亮鹤鸣一起,六道流云从左、前、右三个方位击来。掌风呼啸,鹤鸣不绝于耳。赵宏远三人以掌迎拳之际,不忘喊声:“赵家众武师听真,此乃杀死项家高手绝佳时机,诸位随我从四面八方围攻此撩,打上一拳,踢上一脚皆重重有赏。”

此言一出,赵家众武师从远处纷纷赶来,打算以众欺寡,围攻项飞海。项飞海此时若想脱身,趁着合围之势尚未形成,大可一走了之;但其颇为固执,执意拦住赵家众人,宁可战死也不退后一步。

“白虎啸天。”

项飞海仰天大吼一声,张口一吐,一道无形真气脱口而出,直奔赵宏远三人而去,与此同时,弓身前倾,跨步成虎势,双拳锤地。

“咚咚咚咚”四声过后,方圆十几丈大地震颤,土石碎裂,无数土石碎片震飞空中。项飞海双手成虎抱式,虚画两下,猛的转身一抡。

“白虎震山,山崩地裂,去。”

无数碎裂土石随着项飞海双手洒向四面八方,飞沙走石,尘土飞扬之势令人心惊肉跳。

赵家众武师一见如此凶猛之势,先是一惊,随后各自运起武道真气,双掌齐出,结成真气之盾抵挡漫天土石。

项飞海连出奇招,武道真气也是耗尽五成。其自知如此下去撑不了多久,故此有意速战速决,打伤几个算几个,多拖延一时半刻,霄儿便周全几分。

撤步挺身,双掌虚空一撮,一条土石混成的虎尾鞭瞬间成形。

“虎威浩荡,威震八方。”

项飞海手擎虎尾鞭横扫四面八方,上中下三路皆是扫荡之处。赵家众武师堪堪抵挡住飞土走石,尚未缓过劲来,再接虎尾鞭横扫三路,顿时中招。

“啪啪啪啪啪啪……”

暗含武道真气的土石之鞭袭来,犹如巨大山石横冲直撞,巨大力量直接冲破真气之盾,撞在身上,瞬间将一众赵家武师,凌空撞飞几丈开外,方才重重落地。

“砰砰砰砰砰砰……”

落地之声接二连三,过了九息方堪堪无声。再看四周地面,赵家武师砸出一个个浅坑,坑内赵家武师皆是灰头土脸浑身是血,骨断筋折疼痛难忍,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一击之下,连伤众赵家武师,项飞海看似威猛绝伦,但其内心也是暗暗叫苦,一击之力用出三成武道真气,虽然将赵家众武师击成重伤,但是眼前死敌赵宏远、赵宏达、赵宏竹三人却以三才破风阵挡住自己势大力沉一击,安然无恙。接下来只剩下四成武道真气,再战上一时三刻,恐怕自己也将葬身于此。

此刻项飞海内心颇为挣扎,该走或是该留两种思绪,一直在心中翻来覆去天人交战,还不分胜负,令其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便伫立原地,眼含愤怒凝望着赵宏远三人。

而赵宏远三人待满天土石落地之后,抖去身上尘土,抬手一指项飞海,略带嘲讽道:“姓项的,尔适才一击真是惊天动地,声势骇人啊!不过越是猛烈一击,越是耗费武道真气,我倒想看看,尔还剩下几成武道真气。”

项飞海闻言朗声大笑。

“赵家鼠辈听着,项某哪怕只剩一成武道真气,也会拖尔等鼠辈一同赴地狱。”

“真是不知死活,还狂妄至极,项飞海莫要以为多拖一时半刻,便会有人来救你,我等三人接下来一击,便会要了你的性命。”

话音一落,赵宏远三人齐齐纵身向前,赵宏远凌空而起,双掌左右一分。

“仙鹤飞针。”

赵宏竹单腿支地,飞起一腿,凌空虚晃,腿影闪烁。

“鹤爪无踪。”

赵宏达双臂一振,弓背曲腰,振臂之间,武道真气交叉而出。

“鹤羽飘零。”

赵宏远三人趁着项飞海武道真气不足之时,各自施展流云仙鹤掌精妙绝伦之处,妄想一击要了项飞海之命……。


三面来敌,并且来者不善。面对如此困境,项飞海自知以一敌三,正面硬刚决然讨不到便宜,只能避二战一,方能避强击弱,见缝插针,寻个机会一一将其打败,或许能解如此困境。

打定主意之后,项飞海猛的沉腰弓背,左腿屈膝为根,右腿贴地一扫,足尖扫地,带起一片灰尘。灰尘满天弥漫如墙,暂时遮住赵宏达与赵宏竹视线,使得二人不敢轻易冒进,双掌舞动如风吹散眼前灰尘。

灰尘挡得住地面视线,却挡不住高空俯视。赵宏远双掌左右连击,武道真气透掌而出,直奔项飞海面门而去。

项飞海单掌平胸,一提武道真气,丹田之中武丹滴溜一转,一股武道真气随掌而升,运至双臂。随着武道真气一出,武丹渐渐变得有些暗淡无光,这是武道真气即将耗尽征兆。

项飞海双掌虚划成圆,往上一举,恍如举着一面圆盾护住面门。

“啪啪啪啪”

四道重击敲打在真气圆盾之上,震得项飞海双臂发麻,微微屈肘;真气圆盾慢慢下落同时细微裂痕犹如龙形闪电,渐渐密布真气之盾,似乎随时盾碎人危。

生死攸关之时,项飞海既想到了霄儿,又想到了姬云熙,眼眶微微湿润,鼻子一酸,心中突然涌起临死前的不舍之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真气之锤从远处袭来,快如流星一般直奔赵宏远后背而来。

听着后背恶风不善,惊得赵宏远急忙双脚互踩脚背,一个凌空踏步,飞升三尺,真气之锤从足下掠过。

“何人偷袭,卑鄙无耻。”

赵宏远凌空转身往后一看,忽见二十多匹黄骠马疾驰而来。冲在头前之人面如冠玉,剑眉虎目,高鼻阔口;与项飞海颇为相像,略一辨认之后,认出来者乃是项飞明。

赵宏远双臂一平,犹如仙鹤平翅,缓缓落地。赵宏达与赵宏竹二人堪堪吹散眼前灰尘,就见赵宏远落在近前,正待发问为何如此。赵宏远一指背后,二人回身一看,见是项飞明率领二十多名武师从后而来。

赵宏远三人微微眼神交流一息,彼此明了对方之意,三人站成一列,双掌虚晃身前,已然做好迎战准备。

“吁……踏踏踏。”

项飞明勒住黄骠马,飞身下马,冲着赵宏远三人冷笑一声。

“哼……好狗不挡路,赵家庄三位高人莫要挡着路不让我见见大哥。”

“少来这套,项飞明,尔此来是故意抄我等后路,助你大哥一臂之力,想杀了我等……”

项飞明闻言略带不屑一顾耻笑道:“赵家兄弟几日不见,怎么变得疑神疑鬼了,我只是来送我大哥进城,顺路遇见尔等以众欺寡围攻大哥一人,怎么被我撞见心虚不成。”

“胡说八道,赵家一向敢作敢为,岂会惧怕不入流的项家,何谈心虚之说。”

“既如此,为何不闪开一条路,让我见见大哥,我有几句贴心话要讲。”

赵宏远冷哼一声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此处道路如此广阔,难道尔不懂道路不通绕行之理。”

“项某一贯直来直去,不走弯路,不知绕行是何道理?”

“……”

“……”

项飞明与赵宏远三人斗嘴之际,项飞海连忙拿出红石,握在手心,另一手大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微微一并,掐成四象阵决,轻微掠过红石。

红石表面瞬间微微亮起绚烂红色,一股红色气流穿石而出,吸入项飞海掌心,行经走脉,游走全身脉络,最后归于丹田之中,进入武丹。项飞海的武道真气也在慢慢恢复中。

项飞明一劲与赵家兄弟斗嘴,拖延时辰,给大哥喘息之机。项飞明舌绽莲花,吐沫星子横飞,足足与赵宏远三人说上两刻之久。说着说着,赵宏远最先反应过来,不该与其斗嘴,待赵宏远回头一看,恰好瞧见项飞海吸收红石之气恢复自身武道真气。

赵宏远脑筋急转,暗道一声不好,若是项飞海恢复七成真气,再与项飞明联手,恐怕本方三人不是这二人的对手。

思及此处,赵宏远冲着赵宏竹与赵宏达二人一使眼色,赵宏达二人心领神会,匆忙往旁一闪,后背相靠警惕望了项飞海与项飞明几眼,道声:今日有事,不与项家人多费唇舌,告辞。赵宏远三人为求自保转身便走,抛下赵家众武师弃之不顾。

待赵宏远三人走远,项飞明上前询问项飞海伤势如何?项飞海道声已然恢复十成功力,料者无妨。项飞明带着项家众武师原路返回,项飞海放心不下项云霄,继续赶路进城与项飞云一行人汇合。

项飞海走后,又过了两刻工夫,一阵马蹄声急,赵家庄派出赵宏远三人率领三十多名武师及众家丁赶来,将受伤赵家武师抬上马车送回赵家庄养伤不提,回头再说项云霄一行人。

一路挥鞭加急赶路,总算在掌灯之前进城。一入白山城,项飞云便带路赶奔东城升平巷曲张记客栈投宿。

张记客栈掌柜张伍与项飞云那是老熟人,住在此处颇为省心。吃过晚饭,项飞云带着项云霄至张伍房内品茶夜谈。

“张兄,可知鸿儒学馆何时开门收门生。”

“这个……这个……据我所知,鸿儒学馆自打前年周家闹事之后,姚老夫子一直闭门不谢客。也不知姚老夫子如今还收徒否?”

“哦……”

项飞云闻言先是一愣,随后沉默不语。项飞云提议让项云霄读书,如今学馆不开,该如何是好?

项飞云沉默之际,项云霄忽而开口。

“既然姚老夫子闭门谢客,不如登门拜访以示诚意如何?”

此言一出,项飞云微微颔首,张伍点头赞许道:“贤侄之言颇有几分道理,不如明日由我带路,云兄备下一份厚礼登门拜访。”

“如此甚好。”

三人围坐品茶,聊到二更天才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一早,项飞云、项飞海、项云霄三人跟随张伍先至集市东侧隆盛杂记商铺,买了一大包干果及三盒糕点。才去书院街文昌巷曲第三间院落敲门。

“邦邦邦邦”

项飞云上前叩打门环,项云霄望着风霜凋零岁月刻画锈迹斑斑木门及古香古色门楣,暗道一声:不知这位闻名古州的名儒大贤会是何等长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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