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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城市的阴影

发表时间: 2022-12-30

半夜上海突然变了天,狂风大作,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风穿过楼道发出鬼魅般的声音,闪电飞花,雷声滚滚,不一会就下起了瓢泼大雨,直到翌日清晨。

昨晚江槐一直没能睡得安稳,虽然窗户算是隔音的,但是抵不过那震天的惊雷,被扰在半梦半醒之间,迷糊之间总能听见窗外些微的动静,最后怎么睡去的都不清楚。

江槐到起床拉开窗帘,窗外依旧阴沉沉的。

看了下时间尚早,却已然没了睡意,靠坐在床头玩起了手机,照常先看了QQ上的未读信息,她看到吴笛竟给她发了消息,凌晨3点多的时候。

吴笛:“江槐,明天有什么安排吗?今晚下了雨,明天有没有兴趣去看看真实的上海?”

江槐看着她发来的消息,回想起她昨天说的真正的上海,难道上海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小姨说遗留下来的各租界板块还有这被列强改造后的上海滩就是上海的最开始的模样,陆家嘴那边就是现代的上海,她对吴笛口中真正的上海好奇了。

江槐:“好的,听你安排!”她已经忘记了昨晚睡觉前跟杨莞一说好的去看黄浦江的约定,竟开始期待起跟吴笛的约会。

才早上7点多点,她想着吴笛昨晚3点多还给她发消息,定是睡得迟,没想到消息刚发出去两分钟就收到了回信。

吴笛:“好的,我9点到你小区北门等你。”

江槐:“你怎么起这么早?我以为你得睡到10点去,昨晚那么晚睡,这么早起。你知道我住哪里?”

吴笛:“当然,我姐姐跟你小姨是朋友,我一向睡眠浅。”

两人结束聊天后,江槐开始换衣服,早早的做好了出门的准备。收拾好后就在客厅躺着玩手机,等着9点的到来。

江槐记着今日是林懋进部队的日子,就主动给他发去消息。

“林懋哥,你今天进部队了吗?祝你好运!”

正在吃早饭的林懋听到手机提示音,看到是江槐发来的消息,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行!谢谢十七!”

眼看就快到9点了,江槐本想等杨莞一起床再跟她说,但现在怕是等不及了,于是蹑手蹑脚的开了主卧的门。

主卧非常大,白色主调,整个房间很大又很简单,简单到最显眼的就是那张2米的大床,还有那个睡成大字的人儿,兴许是昨夜打雷闪电的原因,杨莞一的头被凉被裹住,整个人趴在床上。

江槐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叫了声“小姨”,床上的人一点动静都没,她又上手轻轻的拍了拍裸露在外的手臂,又轻唤了一声“小姨”。

终于,杨莞一“嗯”了一声,一把扯掉头上的被子,迷迷糊糊的应道:“咋啦?”

江槐看着她这样子,笑着说道:“小姨,吴笛约我出去玩,我想上午跟她出去逛逛,下午如果结束早我们再去看黄浦江可以吗?”

她轻声的说着,隐隐试探的感觉,怕杨莞一因她毁约而不高兴。

杨莞一说:“嗯,行,正好我昨晚被闹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想着今天睡个懒觉呢,你去吧,注意安全,保持手机畅通,随时联系,到了一个地方就给我发坐标。”

说完这一系列的话后,杨莞一又闭上了眼。

“好的!”

江槐小声的退出房间,拿出手机看时间,还有几分钟。她跟外公外婆说了情况后就出了门,决定先下楼等她。

她并不知道北门在哪边,顺着导航里的一家开在北门的饭馆找出去,足走了10分钟才找到。期间收到吴笛已经到达的消息,庆幸自己早几分钟出门,不然得让她等十几分钟。

刚出小区门就见到穿一身休闲装的吴笛,背上挎着个大的斜肩包,今天两人竟心有灵犀,没有穿裙子,都是一身休闲装束。

江槐见到吴笛便道歉:“对不起,我不熟悉小区构造,耽误了时间。”

吴笛笑着说:“我也刚到,刚好歇了一脚,并没有耽误时间,刚刚好!”

江槐说:“你怎么过来的呢?”

吴笛伸手招出租车,说道:“家里的车送我过来的,我们打车过去。”

他们上了出租车,上车后吴笛一直望着车窗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江槐看着不免有些沉重,她们将要去的地方难不成是墓地?吴笛要带她去祭奠她的先人吗?这太把她当朋友了吧,江槐想着又给自己加了几分,看来她很让人信任呀,如果吴笛一会儿哭起来,她一定准备好纸巾。

江槐在心里设想了各种可能,但唯独没有想到是这样的。

这里对于她眼里的上海来说实在太过简朴了些,像是繁华里的城中村。

江槐看着眼前三层楼高的居民楼问道:“这是哪里?”

吴笛清澈的眼睛望着那栋楼眨了眨,说道:“这是我的家。”

江槐莫名的望着她,杨莞一告诉过她,吴笛家在上海算是老牌的名门望族,住在静安区的大别墅里,这里看着更像平民区,周边都是这种两三层楼高的住宅,有的窗户边支出一根木棍,有的朝外挂着红的、黄的裤衩和衣物,还有些窗户的木条都脱落了。

吴笛从包里翻出钥匙,打开铁门。铁门很小,像是卧室的门那样大。开门进去入眼的就是一个不大的小院子,院子里一棵桂花树,还有一小块花圃,一把布满灰尘的遮阳伞斜倒在红墙根上。

“这是我小时候的家,我三岁时爸妈就离婚了,我姐跟了我妈,我跟着我爸,这是我爸留给我的房子。”吴笛说着,打开了主厅门,那门简直薄如蝉翼,开门时那玻璃发出砰砰的声响,感觉稍一用力就会破裂。

江槐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这房子虽老旧,但是里面的构造却很温馨,踏进门就是一间客厅,左手边摆着沙发和三个实木书架,书架是空的,沙发和茶几都用白布遮住,右手边的边柜也遮住了。

吴笛往左手边走去,轻轻的揭开遮布,怕灰尘扬太多,动作轻微的将布折叠起来放在书架框上,又拿起墙角的鸡毛掸子在沙发上扫了扫,动作麻利。

吴笛放下掸子对木楞的江槐说:“过来坐,这边每月都会安排人过来打扫,不会太脏!”

江槐看见吴笛不似昨天那般阴沉,今天的她看起来很活泼,她“诶”了声,走过去坐下。

吴笛又往里间走去,江槐听见水流声,起身也往里走去。里间是一间饭厅连着厨房的小客厅,左手边是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楼梯是深色的,隐隐透着木油的光亮。

饭厅摆着一张圆桌,墙上挂着壁画,还有一张旧相框。江槐没有多看,朝里走去,见吴笛正在洗杯子,烧水。

江槐走近说:“需要帮忙吗?”

吴笛说:“不用,就烧壶开水!”

“小哒,侬…………”

外边响起一道女声,说着一楼地道上海话,吴笛迎了出去。

江槐听着外边两个女声,用上海话交谈着,那声音听着像是四五十岁的阿姨,江槐好奇的往外间瞧了眼。

是个烫着羊毛卷的阿姨,鬓角别着亮晶晶的发卡,穿着碎花衬衣和棕色短裙。

江槐接着洗起杯子和托盘,水槽正对着窗户,窗外挨着另一栋房子。

“邻居,小时候多有关照我的阿姨,给我拿了些吃的来!”

江槐回头见吴笛笑眯眯的抱着个竹兜子进来,外边的天阴沉着,但那笑很阳光!

兜子里有水果和用油纸包住的饼子,吴笛在另一边洗起水果来,又洗了盘子将饼子放上,端去了外间。

“江槐,你出来,别在里头忙了,来吃水果!”

江槐听着那欢喜的声音,放了帕子走出去,坐进沙发里,截了小串葡萄放手里吃起来。

坐在对面沙发的吴笛看着书架说:“这上面的书都搬走了,不然我们还能看书,以前这三面架子都摆满了,什么书都有,楼上还有间书房,能要的都搬那边去了,其余的都当废纸卖了。”

厨房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吴笛起身,回来时端着托盘出来,给江槐倒了杯水。

“将就喝了,我在上海读书的时候常过来,去了国外就只有假期回来才过来了,就没放茶叶!”

“我在这里呆到初一,爸爸走后就被妈妈接去她那边了。”

江槐一惊,不知该说什么,明显感觉吴笛脸色沉了些,她踌躇着还是说了句:“你爸爸?”

吴笛抬眼看着江槐道:“喝醉了酒,出车祸走了。”

“对不起。”江槐不好意思道。

“没事儿,我早就不在意了。他们离婚后,我跟我爸还有爷爷奶奶住这里,这房子是我爷爷留给我爸的,我爸又留给了我。太爷爷早间在上海很有些房子,但上海最污糟的事他都沾惹,到我爸他们这辈就只剩两间破屋子了。我爸画画,但一幅画都卖不出去,我外公给他安排去银行工作,去呆了两天就干不下去了,整日喝酒闲逛,我3岁时爸妈离了婚,我爸非要我的。我念小学的六年里,爷奶先后得癌症走了,我爸也就彻底废了。画也不画了,家里能卖的都卖了,维持我两的生活,后面也都靠妈妈接济着。爸爸不在家的时候,我就跑领居家吃百家饭,那时候虽然落魄些,但那是我最开心的几年!”

江槐看着她脸上时而沉郁,时而微笑,此时的吴笛,眼睛里有光。

“现在人人都说上海的静安才是最上海的区,但对于老上海人来说,黄浦才是真正的老上海。外滩那都是后来的事了,现在外地人只知道外滩和东方明珠。如果北京的胡同最能代表老北京,那黄浦的老式里弄才最能代表老上海。这里就像外边繁华的陪衬,灯光永远照亮着高处,太阳升起来首先照耀的也是那高处,这矮处只能躲在阴影里了。不够光鲜,又抹不去的阴影!”吴笛说完,看了眼江槐,然后不好意思的喝了口水,说道:“不好意思,话多了。”

江槐回过神说:“没有,我喜欢听故事!要不是听你说这些,我都不能认识真的上海,不然以后离开了这里,就只知道个外滩和黄浦江了!”

吴笛会心的一笑,说:“谢谢你,我在那边都不敢说这些的,我妈妈和姐姐都不爱听,我也就不说了,但昨天认识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你是个明镜的人!”

江槐说:“明镜?”

吴笛回道:“对,你很真实,像个真实的游客,我昨天跟在你后面,你跟别人不一样,大多数来上海的人都会故作矜持,但你没有,你很真实,所以我想让你看看真正的上海味儿!”

江槐不好意思承受这夸奖,转而又回味着那话,难道是说她不矜持?于是回说:“万一我也是装的呢?”

吴笛大笑,说:“那你装的也很可爱!”

两人都笑作一团,房间里顿时生动起来,吴笛觉得好久没有这样开心了,这房子冷清太久了。

江槐说:“我们一会儿出去逛逛吧,你带我看看老上海!”

“当然,走,我先带你参观一下,然后我们就出去,这边有家很好吃的小笼包,你一定要尝尝!”

吴笛领着江槐四处参观,上楼时木梯发出“吱呀”声,但走在上面感觉很坚固。整个房子有三层,算是新式石库门,站二楼窗户边往下看,别有一番风味。这片区是新式里弄,一片都是红屋顶,红顶边缘是耸立的高楼,确实是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两人站窗户边好一会儿,江槐感觉这场景像是在哪部电影或电视里出现过,《上海滩》?

逗留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收拾好出门,吴笛锁好门,手上提着未吃完东西,出门往左走去。

出了小通道就到了主路,主路两边是种着郁郁葱葱的法国梧桐树,枝丫延伸出来,像是一顶伞撑在街道中央。街道两边是临街的各种小店,那种窗户很矮,门框也矮的小店。

两人并排走在辅道上,路中间许多骑自行车的,自在洋溢的模样。

走到一处闸道口,墙挨着很近,斜着身能过两个人,吴笛走在前面,进去后竟有各种小店,吴笛领着江槐在一间包子铺坐下,铺子门面很小,外间只摆了两张小方桌,和几张挨木凳。

“****”

江槐听着吴笛冲店里喊,大概是在点菜,她一句也没听懂,不一会一个矮胖的阿姨就端出来两屉小笼包,还有炸春卷和两份汤。

吴笛夹起一个包子说:“尝尝,两种口味!可以蘸醋,不知道你吃得惯不?吃不惯就不蘸,一样好吃!”

江槐拿起筷子,说了声“好”,就开动起来,已到午饭时间,期间有许多前来买包子的人,打包回家吃。

江槐吃了口蘸醋的说:“哇,灌汤包!蘸醋原来是这个味道,好吃!”

午饭吃得很饱,也很满足,走前江槐买了两屉打包。

江槐提着包子开心道:“我要拿回家让我外公外婆尝尝!”

两人几乎将整个片区的主街逛遍,买了好些糕饼和吃食,后两人在一间咖啡馆坐下,下午1点多,里面已经坐了许多人。

江槐说:“上海人这么喜欢喝咖啡么?”

吴笛说:“上海人上至90岁下至七八岁都喝,刻在骨子里的坚持!”

吴笛要了冰美式,江槐要了加奶的。

刚坐下没一会儿,江槐就接到杨莞一的电话。

江槐说:“我小姨和你姐姐一起的,她们往我们这边来了。”

吴笛抬头说:“噢?好吧!你小姨和我姐常一起。”

江槐:“你姐姐和我小姨是怎么认识的呢?”

吴笛:“听说我姐说她们是大学同学,我姐的婚房就是你小姨设计的,我姐说很欣赏你小姨,她很有才华,在上海是年轻且出名的建筑设计师,之前还上了杂志,你知道吗?”

江槐惊讶,她知道杨莞一肯定厉害,但没想到居然上了杂志,她说:“不知道,但她从小学习就好是真的,我知道她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呢。”

没一会儿一辆奔驰轿车就停在了路边,开车的是吴笛的姐姐吴箫,两姊妹的名字都取自乐器。

杨莞一从车窗探出脑袋往里看,江槐先看到了她,然后跟吴笛出了咖啡馆。

杨莞一见到江槐说:“快,上车!”

江槐拉开车门,让吴笛先进去。

江槐进去后对驾驶座的人说道:“姐姐好!”

吴箫回头冲江槐笑,说:“乖!我闻到小笼包的味道了!”

杨莞一说:“你们俩中午吃的小笼包吗?”

江槐:“对呀,吴笛带我去吃的,太好吃啦,我还打包了两份回去给外公外婆吃!”

杨莞一:“这么乖呢,我也好久没吃了,遭了,流口水了!”

吴箫说:“是我们巷子里那家吗小笛?我们小时候常去吃的那家?”

吴箫偏过头,对后座的吴笛说。

吴笛大概惊讶于姐姐会这么说,不自觉的露出了笑,说道:“是的,就是那家!”

吴箫又冲杨莞一道:“莞莞,我跟你说过的,淮海中路那边的一个巷子里,那家的小笼包,开了几十年了,味道是极好的!”

杨莞一:“那回家我得多吃两个!”

江槐:“小姨,我们现在去哪儿呢?”

杨莞一:“外滩,你不是要看黄浦江吗?”

“哈!”

路上杨莞一和江槐最活跃,叽叽喳喳说了一路,吴箫听到好笑的也会插两句,兴许是车里的氛围让人觉得轻松愉悦,吴笛到没了刚上车那会紧绷,问到她时她就答,没问到就是听着她们说。

到外滩并没有花多少时间,但江槐觉得真有种从平民区到了富人区的感觉,这边太繁华了,整条街都是复古的欧式建筑,有种到了外国的感觉。

江槐听着杨莞一和吴箫介绍各个建筑大楼,说这里以前是银行一条街,曾是整个中国的金融中心。

同一个区,两个世界,江槐在同一天见识到了,但她却更喜欢弄堂的那种市井烟火气,更平易近人些,这里看着高不可攀。

今天天气阴沉,黄浦江边也起了微风,她们坐在临江的一间咖啡屋,又喝起了咖啡,这次江槐要了不加奶的。

晚上回到家,江槐心里一直记着今天的事情,想着昨天和今天的吴笛。人多的时候,她是优雅的淑女,绝不让奶油粘在唇上;只有她俩的时候,她是可以跟她一起拍照,一起吃马卡龙吃得满嘴糕屑的普通女孩;见到儿时的邻居,又是那样的憨实可爱,和邻居说一口嗲嗲的上海话,吃着邻居自己做的油饼,满手的油;带她去吃陋巷的小笼包,一身的烟火气;在见到姐姐后,又变成了那个沉默寡言,举止得体的淑女。

她说她的姐姐和妈妈不爱听她讲以前的事情,像她那样的大小姐,在别人面前永远是端着的,根本不会向别人述说她儿时的故事吧。但那时候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她说那是她最开心的日子,但却是不能轻易向别人述说的。

但她跟她的姐姐应该算是亲近的,在车上的时候,游外滩的时候,点咖啡吃晚餐的时候,吴箫明显的有照顾她,并且熟悉她的口味,可能她们那样的人都有苦衷吧!

江槐突然理解了昨晚看的那个电影,rose在看到那个贵族小女孩因坐姿不得体而被母亲训斥,立马端坐起来,又得体的将餐巾铺在腿上的样子,就像看到了自己,那个真实的自己被绑架了的样子。所以她决定去找让她真正快乐杰克,因此走上自我救赎的道路。

这两天的相处下来,江槐由心的觉得吴笛过得压抑,有钱人家规矩多,所以她才沉默寡言。是因为自己不做作,所有心思都浮于表面,让她觉得自己活的真实,而不像是外面那些为了保持仪态而故作矜持的人,所以她才愿意跟她亲近?

那她要好好保持,在上海这段时间让她自在一回!

睡觉前她上了QQ,跟张小梵唠嗑,张小樊中考成绩并不太理想,但也上了本校高中部分数线,两人为即将到来的分别互相感叹着,并约定要一直保存着两人的情侣空间,只要一上空间就能想到她俩是好朋友这件事。

江槐聊着聊着伤感起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分别会越来越多。

她点开林懋的头像,对话框里是她今早回复的一个笑脸,就再没了下文。点开空间照常收了菜,随着等级的增加,开了好几块地,她种上了玫瑰花。然后去各家偷起了菜,包括林懋的,她发现林懋的菜园已经很久没有打理了,好些菜都缺水奄掉了,她帮他浇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