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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优质全文

原瑗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裴鹤语谢夔是古代言情《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中的主要人物,梗概:头看着手中的小印,若有所思。用了早饭,鹤语准备出门逛逛。她从前颇得帝后宠爱,即便是生长在宫中,但却也时常有机会溜出宫门,在热闹的集市中穿梭。现在来了漠北,她又怎么能坐得住?换了一身轻便的襦裙,鹤语准备带着珍珠玛瑙出门。没成想,还没走出府门,就看见一队兵马停在了门前。为首的是鹤语认识的熟人。......

主角:裴鹤语谢夔   更新:2024-02-01 08: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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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鹤语谢夔的现代都市小说《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优质全文》,由网络作家“原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裴鹤语谢夔是古代言情《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中的主要人物,梗概:头看着手中的小印,若有所思。用了早饭,鹤语准备出门逛逛。她从前颇得帝后宠爱,即便是生长在宫中,但却也时常有机会溜出宫门,在热闹的集市中穿梭。现在来了漠北,她又怎么能坐得住?换了一身轻便的襦裙,鹤语准备带着珍珠玛瑙出门。没成想,还没走出府门,就看见一队兵马停在了门前。为首的是鹤语认识的熟人。......

《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优质全文》精彩片段

《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由原瑗所撰写,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也是一部古代言情、甜宠、宫斗宅斗、全篇都是看点,很多人被里面的主角佚名所吸引,目前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这本书最新章节第314章 番外·赏月,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目前已写691520字,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古代言情、甜宠、宫斗宅斗、佚名古代言情、甜宠、宫斗宅斗、书荒必入小说推荐!

书友评价

好评给早了,一个误会把女主写成渣女了,男主生气吃醋女主也不解释,本来以为是甜宠文,现在咋看着越来越像虐文了呢?突然就不想追更了,没意思

看书的大多是女生,这本书说实在没体现多少女主对男主的感情,有但不多,真爱应该平等而热烈。。。

还是给一颗星吧,前后有点像两个人写的,越想越烦,本来还想着发现一本很不错的小说,害

热门章节

第214章 做客

第215章 寻欢

第216章 委屈

第217章 好酸

第218章 承诺

作品试读


鹤语一愣,当年先英国公夫人,出自汝南袁氏,十里红妆,羡煞了多少闺中儿女。

先英国公夫人是家中唯一的姑娘,自小得父兄宠爱,当年的嫁妆,十足可观。后来,袁氏去世,谢夔离家,没想到,那些袁氏的陪嫁,倒是好好落在了谢夔手中。

袁广不知鹤语的错愕,说起来前主子的陪嫁,他不由有些感慨,“如今,夫人也算是了却了心愿。夫人的陪嫁,原本也是应该留给殿下的。”

鹤语低头看着手中的小印,若有所思。

用了早饭,鹤语准备出门逛逛。

她从前颇得帝后宠爱,即便是生长在宫中,但却也时常有机会溜出宫门,在热闹的集市中穿梭。

现在来了漠北,她又怎么能坐得住?

换了一身轻便的襦裙,鹤语准备带着珍珠玛瑙出门。

没成想,还没走出府门,就看见一队兵马停在了门前。

为首的是鹤语认识的熟人。

“公主。”

钟世远从马背上跳下来,给鹤语行礼。

鹤语虚虚一扶:“不必见外。”然后她抬头看着在钟世远身后的那些穿着盔甲的士兵,眼中有些茫然,“这是做什么?”

钟世远顿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看起来从小将军的样子,多了几分少年气,“这些啊,都是节度使大人今日吩咐的。这些年府上除了袁广叔一直没别人,但现在公主住进来了,您是贵人,当然不能出任何闪失。所以,这些人就是我们大人派来保护您的。”

鹤语:“……”

钟世远看不出来此刻鹤语的脸色到底是代表着什么心情,他害怕对方不喜,不由又解释了两句:“殿下不必担忧,这些士兵,都是我们大人亲手训练出来的,都是大人的亲兵。在府上,绝对听殿下的安排,不会出什么乱子。”

他就是怕鹤语觉得自己带来了一群兵痞子来府上,搅得府中上上下下都不安生。

这些兵,全都是跟了谢夔至少五年的老兵,平日里都是负责保护谢夔。现在,因为鹤语的到来,分出来了一半过来保护鹤语的安全。

鹤语转头看向唐坚,对着后者点了点头,示意这些人让唐坚去安排。

钟世远在之前是跟唐坚打过招呼的,见到鹤语一行人是要出门的架势,不由主动开口道:“殿下是要去城中逛一逛吗?”

鹤语点头。

钟世远有些憨厚笑了笑,“殿下,我对这灵州城熟得很,不如今日我带着殿下去看看如何?”

“你没有公务在身吗?”鹤语问。

钟世远:“今日轮休,我这不也是没事儿吗?所以大人才安排我将这队人给您带过来。”

鹤语自然求之不得,与其让她一个人在这偌大的灵州城里瞎逛,当然比不过身边有个对此地熟悉的导向。

“那就麻烦了。”

钟世远:“不麻烦不麻烦,嫂子的事,我必须放在心上啊!”

钟世远大大咧咧说,等到这话脱口时,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顿时忙不迭跟鹤语道歉,“殿下,殿下我刚才是一时口误……”

他心里当然是希望自家大哥能跟眼前的公主殿下好好的,可现在显然不是什么好时机,叫对方嫂子。可他一个嘴快,忘了改口。

鹤语在听见“嫂子”这个称呼时,有些晃神,又还觉得有点陌生。

但不过是个称谓而已,她还不至于那么小气,“无妨。”

很快,鹤语就被珍珠扶着手,上了马车。

钟世远翻身上马,骑马走在鹤语的马车边,“殿下想要先去什么地方?”

“成衣铺吧。”鹤语说,她从上京带来的绣娘,这段时间都要给谢夔做衣服。她昨日刚到灵州时,发现这边时兴的款式跟上京有些差别,她想去看看。

“好勒!”在外面的钟世远声音听着喜庆极了,“那今日,我就带殿下去我们灵州最大的成衣铺子,金银楼。”

在路上,钟世远在外面仔仔细细地跟鹤语介绍着金银楼。

“……说起来为什么这金银楼叫金银楼呢,因为这家铺子,其实也不仅仅是卖成衣,还有不少首饰。算是我们灵州最大的服饰和首饰集为一体的商楼。光是这铺子,都有足足三层高,占地面积也是那条街上最广的。灵州城里时兴的样式,金银楼中都有。殿下今日前去的话,肯定不会空手而归的。”钟世远认真说着,将这些年金银楼里出过什么稀罕玩意儿,都回忆了一遍,在路上说给鹤语听。

珍珠坐在马车里,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瘪嘴,小声道:“难道他不知道这金银楼是我们家殿下的私产吗?”

当年鹤语首封时,帝后不仅仅给了她物资最丰饶的江南之地,而且,担心女儿出宫后过得不好的皇后娘娘,还特意买了酒楼,成衣铺子,首饰铺子在外面,这些铺子都是以连锁的形式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等日后鹤语出宫,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吃到自己喜欢的,穿到自己想穿的,买到自己喜欢的胭脂水粉,宝石珠串。

金银楼,便是其中一家。

只是在钟世远开口介绍之前,鹤语还真是不知道金银楼的掌柜竟然这么有本事,将这一家店铺,竟然也开到了灵州。

鹤语靠在身后的软垫上,她出门后,手中就一直把玩着那块墨翠。

现在听着珍珠的话,微微挑眉,“无妨,去看看,说不定跟我们在上京城里逛过的金银楼不同。”再说了,今日她就只是金银楼的顾客,可不是什么东家。去逛商铺,就是要花银子的。

玛瑙则是注意到了鹤语的视线,不由低低一声笑,“殿下今日可一直拿着驸马的私印,那等会儿去铺子里,是不需要婢子给银子了吗?”

平日里,都是玛瑙在管着鹤语的账,她心细如发,管理起来得心应手。每当鹤语出门时,付银两的活儿自然也是玛瑙在负责。

现在玛瑙这话一出,鹤语一愣。其实现在她才发现好像自己今日是有些放了多过的注意力,在手中这块玉石上。

“行啊。”鹤语反应过来后,笑了笑,她将私印上吊着的那截黑色的绳索套在自己的手指根部,然后在半空中转了转,“花谢夔的钱。”至于她的,当然要省下来。

她用谢夔的银子,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鹤语不由轻笑了一声,她忽然想起来昨晚自己要谢夔给她念书,谢夔一脸憋闷,但是又不得不念给自己听的模样。尤其是谢夔越是念着那话本,脸色越是铁青。

想到这里,鹤语不由觉得好像这样也不错,至少,谢夔也不是那么全然无趣。

小说《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马甲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古代言情、甜宠、宫斗宅斗、佚名古代言情、甜宠、宫斗宅斗、小说《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佚名为主线。原瑗作者大大更新很给力,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公主远嫁,裙下臣他低声诱宠目前已写691520字,小说最新章节第314章 番外·赏月,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古代言情、甜宠、宫斗宅斗、这本小说的宝宝们快来。

书友评价

没有想看下去的欲望了 一个误会非要一直拖 最讨厌不长嘴的男女主了

还是给一颗星吧,前后有点像两个人写的,越想越烦,本来还想着发现一本很不错的小说,害

人间理想。男女主都写的很好。

热门章节

第284章 刺伤

第285章 守护

第286章 婳婳

第287章 叮咛

第288章 因果

作品试读


他倏然转身,目光中带着几分深沉审视。

鹤语冷不丁跟他的视线对上,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为何这样看着自己,后一秒,鹤语就感觉到了一双滚烫的大手,就像是一把钳子一般,稳稳地箍住了她的腰,又恍若枷锁。

“你——”鹤语惊讶的声音还没有完全出口,忽然眼前一晃,她就被跟前这个高大的男人,直接掐着腰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因为身体骤然腾空,鹤语下意识地搂住了谢夔的脖颈,将那声已经冲到了嗓子眼里的惊呼按了下去。

“你做什么谢夔?!”鹤语被他放在地上后,便忍不住伸手捏成了小拳头,锤在了谢夔的肩头。

谢夔跟她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拳,鹤语的动作对于谢夔而言,压根没什么用,那粉拳捶在他身上,就跟小猫咪挠痒痒一样,男人的呼吸几乎都喷洒在了鹤语的面部。

“不舒服怎么不说?”谢夔冷着眉眼问。

若是他刚才没有注意到的话,那她是不是就要这么一直自己忍着回府?

谢夔也有过数日行军的经验,接连着十天都在马背上,在腿根的地方,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磨损。不过他们这些常年在马背上行军作战的人习惯了,相比于一枪刺穿肩头的痛,又或者是一道刀划过腹部,差点没直接将里面的肠子都拉出来的苦,骑马磨了腿这点伤,压根都算不得是伤,是痛。

可是这些,也仅限于发生在自己身上。若是放在鹤语身上,谢夔便觉得这已经是天大的不妥。

细皮嫩肉的矜贵的鹤语,不该受苦。

尤其是在他见过了她一丝不挂的样子,那一身雪肌,就不应该留下任何痕迹在上面。

鹤语听见谢夔这话,顿时一惊。

“你怎么知道?”她下意识地问出口。

但谢夔这一次没有再回答她,而是拉着她转身,朝着自己自己那匹马走去。

“你先在这儿站着。”谢夔交代道,然后飞快朝着营中走去。

没多久,谢夔就回来了,他手中还多了一物。

是一张雪白的兔子皮毛。

谢夔将那张皮毛铺在了马鞍上,然后冲着鹤语伸手,“这已经是能找出来最软的东西,你先将就一下。”

鹤语眼波微动,她咬了咬唇,最后将手塞进了谢夔的掌心里。

上马之前,她还很怀疑地看着眼前的惊雷一样,眼底有小小的嫌弃,“你不是说它不喜欢别人靠近吗?现在能让我骑?”

谢夔原本有些严肃的脸上,在听出来鹤语语气里的小情绪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家殿下可真是有本事,居然还记仇,记地还是一匹马的仇,谢夔简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事,我带你。”谢夔按住了心头那几分笑意,开口道。

将鹤语送上马后,谢夔没给对方担心的机会,后一秒,他就已经利落翻身上马,坐在了鹤语的身后,稳稳地套住了缰绳。

“驾——”

谢夔轻甩了一马鞭,便朝着灵州城城门口疾驰而去。

唐坚紧随其后。

谢夔几乎是将整个鹤语都笼罩在了自己怀中,他感觉到身前的人有些僵硬的坐姿,不由道:“放松,你越是紧绷,越是觉得累。”

鹤语:“……”

难道这些技巧她不知道吗?现在她变成这般模样,还不就是因为谢夔?

她都还没跟他和好,这人怎么可以不经过自己允许,距离她这般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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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还动?”

谢夔的呼吸声在这时候变得粗重了几分,他的呼吸就喷洒在鹤语的面上,那双眼睛,距离鹤语不过一寸,黝黑似浓墨,又似暴雨前的天空,黑沉沉的,带着威压,令人看了,就有些喘不过气来。

鹤语这不敢动了,她虽未历经人事,但是在成亲之前,宫中的嬷嬷早就教过了她那些夫妻房中之术。她又不是个愚笨的,现在隔着一层寝被,她也能感受到来自谢夔的威胁。

“你!”鹤语先前就已经被谢夔亲得浑身发软,一张小脸上也满是绯色,那双平日里看人的漂亮的眼睛里,像是被浸湿了一般,看起来波光潋滟,“你好大的胆子!”

可惜了,这话被鹤语说得软绵绵,丝毫没有威慑力。

谢夔眸色深沉,黑黝黝的眼睛里,像是有滚动的风云,一不留神,就能将人搅进去, 再也出不来。

他想,他的小公主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

也一定不知道她刚才在自己耳边的轻哼,比她能弹奏出来的天籁之音,还要令人着迷令人疯狂。

青丝铺满枕,美人娇啼,这模样,鲜活而刺激。

谢夔的喉结滚了滚,最终一声轻笑从他的唇角边溢出。他还舔了舔唇瓣,似乎在对刚才的深吻感到意犹未尽,“殿下,现在臣还有资格管你的事吗?”

谢夔完全忽视了鹤语的上一句指控。

他胆子大?

嗬!

他的小公主,这是第一日才知道吗?

鹤语完全失声,面前的人太强势,她在今夜,算是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一回

唇瓣上似乎还残存着酥麻的电流,她刚要轻抿一下,几乎是在那瞬间,她就感觉到了一阵刺痛。

莽夫!

在鹤语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心里不由低骂了一句。

如果不是因为谢夔的用力,她现在能会觉得痛吗?就算是这时候不用照铜镜,她也能知道如今自己的唇瓣,估计又红又肿。

谢夔却是变得有些没了耐心,若是说鹤语现在是周身娇弱无力,那么他现在,就是浑身紧绷,整个人都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此刻落进了自己的领地的猎物。

“公主?”谢夔催促道,“臣如今,能管吗?”

这是他第二次在鹤语面前自称是“臣”,可是现在谢夔做出来的事情, 又哪里跟“臣”这个字沾上半分关系?

他分明就是牢牢地占据了主动的地位,毫无半点臣服的意思。

鹤语还想要保持沉默,她可不愿意就这么在谢夔面前低头。

可是她的沉默没能持续太久,就被一声惊呼打断。

谢夔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他只不过是用另一只没有禁锢着鹤语双手的那只手,隔着被褥搂抱着鹤语的细腰,将她往上微微一提,狠狠地朝着自己身下压了压。

鹤语整个人差点哭出来,那双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看起来好不梨花带雨,可怜又可爱。

“没有!”

被谢夔这般动作一吓后,鹤语抽抽噎噎地哭出来,“我没有!”她否认自己想要养面首后,那股子委屈几乎瞬间决堤。

谢夔不是真想要把她弄哭,现在真看见了鹤语的泪水,他一时间有些僵住,顿时对眼前的情况有些束手无策。

下意识地,谢夔松开了禁锢着鹤语双手的那只大手,他轻轻地搂住了床上的女子,想要安抚。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金银楼的令牌,还可以转手他人?掌柜的。”夏涵今脸色难看,她跟姚春在起争执时,就已经有店小二来调解,但她跟姚春之间的矛盾,就是死结。现如今夏涵今看见在姚春手中的那令牌时,高声唤道:“你们难道就是这么做事的?日后,若是街上的乞儿,捡到了你们金银楼的令牌,那也是能上三楼了吗?!”

金银楼的掌柜今日特别忙,先是店里来了鹤语这样的大顾客,他正在找前几日店里新来的一批发簪,结果就被店里的小二告诉都虞侯家的小娘子跟乐坊的老板娘起了冲突,还就在三楼楼梯口闹了起来。

原本两个小娘子之间闹出点什么矛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掌柜一听见这两人是在三楼的楼梯口闹起来时,顿时天灵盖一凉。

若是平日里也就算了,但现在,三楼的包间里,还坐着一尊顶顶矜贵的大佛。这要是让里面那位不舒坦了,他这金银楼也别想在这朔方的地界开下去。

掌柜的忙不迭跑了过来。

但听见两人的官司时,掌柜的感到脑仁一疼。

王家公子将自己手里的令牌转给了乐坊的春娘,这件事情,他还真知道。

他们金银楼的令牌,不仅仅外面仿制不了,而且,在每一块令牌的后面,还有主顾的名字。他们家的令牌,不论是在上京,还是在这灵州地界,反正在那些太太小姐的圈子里,都是“身份”的象征。能有令牌的人,想来就知道在他们金银楼每年的花销不低,戴着金银楼的首饰,穿着金银楼的绣品,那都是极为有脸面的。所以,一般还真是没人将自己手中的令牌转送出去。

但如今,偏偏就有这么一位。

就是那位王公子。

令牌的转送,金银楼会先收回原来的令牌,然后再送出一枚刻写被转送之人的名字的令牌。

这完全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他们作为商人,也管不了人家这你情我愿的事儿。

“夏姑娘,姚娘子手中的这块令牌,的确是我们金银楼的令牌。既然有人愿意转送给她,我们金银楼就会收回原持有人的令牌,然后,换成被转送之人的名字的令牌。所以,现在姚娘子拿着有她名字的令牌,自然就是我们金银楼的贵客。”掌柜的开口解释道。

夏涵今今日也是头一回听说金银楼主顾令牌转让之事,“你的意思是说,王锦原本手中的那块令牌,已经没了,就是为了给她换一块,是吗?”

掌柜是多少年的人精,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是一趟浑水。怕是那位王公子跟眼前的两位娘子,都有些纠葛。他面色有些为难,但还是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夏涵今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这时候终于又有一人出现,打破了眼前的僵局。

“春娘,你有看见喜欢的吗?”

一道男音从楼下传了上来。

这一瞬间,不论是外面的人,还是房间里的人,脸色都有些微妙变化。

鹤语现在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从刚才她看到的雀鸟耳坠上转移,她看着在门口有些坐立不安的钟世远,不由开口:“现在这位,你也认识?”

她指的自然是刚才说话的男子。

钟世远脸上只能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他点点头,介绍道:“那是王锦,功曹参军王令之的独子。”

钟世远如今欲哭无泪,他今日出门之前,接到的命令是带着公主殿下领略领略灵州的风土人情,若是在路上遇见日后会打交道的夫人小姐时,给鹤语介绍一二。但没想到,才出门没多久,的确是遇见了谢夔下属的亲眷,但,但没想到是这种腌臜乱七八糟的场景啊!

一想到谢夔会知道今日在金银楼中发生的种种,钟世远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对自己的极为不详的预感。

“王夏两家有婚约。”钟世远飞快说道。

鹤语扬眉,也就是说,在她们门外的王锦,和那位声音听起来很是爽利的都虞侯的独女夏涵今有婚约在身,但是,王锦却将自己在金银楼的令牌转送给了一个乐坊的女子,甚至放着好好的未婚妻不陪,反而去陪着另一个女子?

夏涵今生得高大,但眼下,却并不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春娘的对手。尤其是当她看见王锦从楼下转角出现,登时那张脸气得更红了。两条浓眉竖起,面色微微露出了些凶相。

夏涵今气极,指着姚春,看着掌柜,口不择言:“你们金银楼就让这么一个乐妓上三楼?她配吗?跟这种人待在一处,我都嫌晦气!”

掌柜满脸为难,一般情况下,金银楼还真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毕竟,乐坊的人哪里有这样的财力在他们金银楼消费那么多?可架不住有人为了哄佳人开心,转让自己的令牌。

他们金银楼一向是只认牌子,不认人,眼下被夏涵今质问,如何不为难?

这头掌柜还没有发话,一旁的王锦倒是先拦住了身边看起来泫然欲泣的春娘。他怒视着夏涵今,“夏涵今,你不要太过分了!春娘是什么人?你凭什么觉得晦气?你若是真不想同春娘待在一处,那你现在赶紧滚啊!瞧瞧你现在这张扬跋扈的样子,今日我若是不来,你是不是还想要对春娘动手?她只是一介弱女子,你为何要对她苦苦相逼?”

王锦在说这话时,那一身玉色襦裙的春娘娇弱无骨般靠在了他怀中,脸上一片愁苦之色。听见王锦的话,春娘不由拉住了后者的袖子,“锦郎,这不关夏姑娘的事。是奴不好,奴配不上这样的地方。锦郎,你莫要为了奴同夏姑娘争吵,夏姑娘看不上奴,是正常的。谁让奴只是一名乐妓呢,夏姑娘这样身份尊贵的人,本来也跟奴不是一路人……”

夏涵今听得大怒,她能觉得姚春这话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只觉得听着心里老大不舒坦,“你闭嘴吧你!”

“我看你才是要闭嘴的那个!”夏涵今还没有说完,身边的王锦立马用着更大的声音呵斥了她。

随后,王锦说出一番让现在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夏涵今,你这般歹毒的女子,休想进我王家的门!”

王锦在说完这话后,立马揽着身边的女子,低头轻声道:“春娘,我们走!你别哭,我今日回去,就跟父亲坦白我们之间的事,你不用担心,日后,我王锦之妻,只能是你,春娘。”

“锦郎……”

鹤语手中的茶盏已经喝了一半,外面的戏也快要落幕。却不料,情势陡然一转。

“王锦,你不过是仗着你们家高攀上的节度使大人,你妹妹能留在大人身边才对我夏家如此背信弃义。今日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你王锦这样朝三暮四的男人,我夏涵今就算是这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嫁给你这样的人!”


可是现在骤然间得了自由的鹤语,却是反应极快,伸手就挡住了谢夔的肩头。

“你走……”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听起来真是要命的可怜,“你戳我。”鹤语红了脸。

刚才谢夔抱着她时,压着她腰间按向了男人那具强健的躯体时,她真的被吓到了。

“混蛋!王八蛋!下流!”鹤语稍稍平复了心情,便开口对着谢夔怒骂。

可惜就来来回回几个词,实在是翻不出什么新花样。

谢夔听得心头一阵复杂,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觉得无奈还是觉得好笑。

不过现在已经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谢夔也没想要再继续吓鹤语。

他飞快起身,站在了床前。

鹤语似乎想要确定他是不是真走了,结果一回头,就看见男人大喇喇地矗立在床前。

柔和的光线在床幔上投下了剪影,鹤语看了一眼后,登时瞪大了眼睛。

“你,你……”她爆红着耳朵,瞧着剪影上,在男人腹下极为突出的地方,伸手拉过了被子,蒙住了脑袋。下一刻,鹤语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了出来,带着几分羞赧,“今夜你不准睡在这里!”

谢夔:“……”

得了,这一次真是把人给招狠了。

谢夔先去了净房,他没有洗热水澡,而是直接在凉水里浸泡了大半炷香的时间。

相比于鹤语,他想,可能自己现在的情况更为严重一点。

那处都已经紧绷得发痛,谁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现在也不得纾解,满脑子都是刚才鹤语差点被自己欺负哭了的样子。脑子里越是想着,身体越是感觉燥热。

在浴桶里的男人,背靠在浴桶的边缘,从窗外漏进来的月色,能隐约看见他肌理分明的后背,还有那双搭在了木桶上的强劲有力的双臂。

谢夔仰着头,冰块似的喉结,此刻伴随着脑子里浮现出来的鹤语的画面,快速滚动着。那浴桶的凉水水面,似乎也在随着喉结的滚动,从水下泛起了一圈又一圈涟漪,最终在随着浴桶中的男人呼出一口长气时,荡漾的波纹到达了顶峰。一时间,在净房里,只剩下谢夔略显得粗重的呼吸声。

再从净房里出来时,谢夔身上还带着水汽。

他没有直接回房间,现在谢夔还记得刚才自己离开之前,鹤语恼怒的声音。

“啧。”

想是觉得有些难办,谢夔的舌尖顶了顶后槽牙,那样子看起来放浪不羁。胸膛处还有水滴跃下,在月光下英俊的男人就站在房门口,没进去,就伸手捂了捂脑门,面色似乎显得有些纠结。

撷秀楼里还亮着灯,谢夔知道这时候鹤语还没睡下,珍珠和玛瑙应该进去伺候她了。

现在在里间,珍珠和玛瑙的确是在伺候鹤语。

刚才被谢夔胡闹了一通,鹤语又出了些汗。她受不了,便唤了珍珠和玛瑙进来擦身。

“今夜你们守在外面。”鹤语趴在床上,软软地开口说。

珍珠拿着帕子,轻轻地给鹤语擦拭着身体。她家殿下这一身雪肌是天生的,瓷白得像是能反光一般。摸着像是牛乳一般嫩滑,即便她也身为女子,这么多年伺候在鹤语身边,但每次见了,仍旧忍不住被勾红了脸。

此刻珍珠和玛瑙听见鹤语这话,不由对视了一眼。每当驸马在殿下这里留宿时,都是不让她们伺候的,今夜怎么……


谢夔听见这话,饶有兴致地挑眉。

鹤语将自己捂着眼睛的那双手隙开了两条小缝,盯着谢夔,脸颊微红,“你睡觉的时候就只能睡觉。”

鹤语是真怕了那日洞房花烛夜时,饮了酒的谢夔的那双大手,箍着她的腰,那力道大得她甚至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折在谢夔手中。

“你若是不规矩,我定是要唐坚把你打出去。”鹤语给自己壮了壮胆,她现在就要明明白白告诉谢夔,自己虽然是来了漠北,但身边也是有人的。

谢夔在听到这里时,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小公主能有什么心眼呢?八百个心眼子都放在了表面,让人哭笑不得。

“好。”谢夔答应她,他原本也没想要做什么,强迫女子这种混账事,他还干不出来。

谢夔这么干脆地答应,倒是让鹤语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放下手,“你答应了?真的?”

谢夔看着面前的人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顿时就被气笑了。

他忽然俯身,呼吸几乎都喷洒在了鹤语颈边,引得后者一阵不受控制地颤栗。

“公主不若试试,就知道我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鹤语下意识就伸手推在了谢夔的肩头,闷闷道:“你离我远点,我相信就是了。”

只是她才推了谢夔一下,就已经忙不迭收回了手。

掌心毫无阻碍地接触到了谢夔肩头滚烫的皮肤,将她吓了一跳。

谢夔鼻腔里发出一声闷笑。

“你不许叫我公主。”鹤语道。

谢夔:“?”

鹤语不甘示弱地瞪着他,她本来就觉得谢夔每次叫自己“公主”的时候,就带着讥讽。

“那公主希望我怎么称呼?”谢夔的眼神有些深沉,看着鹤语发问。

鹤语:“我封号永乐,你便叫我永乐。”

“永乐。”谢夔从善如流。

鹤语满意点头。

“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谢夔问。

鹤语因为刚才谢夔的逼近,那一头瀑布般的青丝多了几分凌乱。她伸手捋着发丝,强压的心头的滋生的情绪,面上堪堪维持着淡定,“今日暂时就这样,等我想起来时,再告诉你。”

谢夔失笑,坐上床,“那行,今日就先就寝吧。”

鹤语:“……”

客栈的床铺并不大,她一个人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当谢夔也进来时,鹤语一下便觉得这空间实在是太狭小,好像铺天盖地都是眼前男人的气息,太陌生,也太具有侵略性,让她感到不安又紧张。

“……你睡过去些。”鹤语伸腿,踢了踢谢夔。

谢夔偏头,看了眼自己肩头挨着的床沿,沉默着又朝外挪了挪。

床虽不大,但很软和。下面已经被珍珠和玛瑙铺上了厚厚的鹅绒,一点也不硌人。床上有两床被子,鹤语钻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到底是多了一个人,她背对着谢夔,就差直接将整个被子拉到自己头顶,心里的感觉很陌生。

虽是到了春日,但漠北和上京的初春截然不同。明明白日里还很暖和,但到了夜间,那北风一吹,呼啦啦地,让人觉得冷得慌。

先前珍珠在她的被子里已经放了暖和的汤婆子,可鹤语体寒,没多久就觉得不太暖和。

谢夔平躺在床上,再窄的行军床他都睡过,再简陋的住宿环境他也经历过,反而现在躺在这么柔软的床榻上,他倒是觉得陌生了。

他心里第九遍将先前瞎出主意的侯伟杰骂了个狗血淋头,若不是对方说什么鹤语来此地就是心中有他的这些话,有些乱了他的心神,此刻他何必会跟鹤语睡在同一张床榻上?

鼻翼间都是身边年轻女子身上和发间传来的馨香,这种味道,对于谢夔而言,已经变得遥远陌生。

谢夔睡不着,脑子里兀自还在想着匈奴人的事,而在这时候,在他身边的鹤语已经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鹤语这一路来,舟车劳顿,实在是累极了。以至于她明明应该因为枕边多了一个人而睡不着时,生理性的困意还是压过了紧绷着的警惕的神经,眼皮一点一点合上。

床就这么大,鹤语自然是朝着有热源的地方靠近。

隔壁被窝里就是暖和一些。

最初鹤语脑子里可能还有点“旁边危险”的念头,在梦里只是试探着把自己的脚丫子探了过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踩到了哪儿,反正硬邦邦的,但却很暖和,这让她整个人在睡梦中都不由舒展了眉头。

确定了脚丫子占有的领地没有危险后,鹤语无意识地翻了个身,身体极为自然地,就像是一条灵活的小鱼一样,“咻”地一下子,钻进了旁边人的被窝里。

谢夔此刻脑子里还在想着明日带着人去旁边的城池巡逻,却冷不丁的,小腿上被踩住。

女子的脚底也柔软极了,但同时也冰冷极了。

他身体火热,即便是在寒冬腊月,每日天还不亮时,都会赤着身子在院中,或是军营中舞剑,丝毫不觉得寒冷侵袭。

可是现在来自于鹤语脚尖的冰冷,瞬间让谢夔脑子变得极致清明。

他还没忘记自己在上床之前,身边这位公主殿下是如何跟他约定了各种条款,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两人各自睡在各自的被窝里,谁都不能越过这一条“楚河汉界”。

谢夔可不敢踢一脚鹤语,将人给踢出去,毕竟小公主看起来哪儿哪儿都娇贵,他这一脚,怕不是要把鹤语踢坏。就在谢夔准备从床上坐起来,直接把鹤语的那双不安分的脚丫子放回她自己的被窝时,忽然,一具软乎乎香喷喷的身子,更加明目张胆地跨越了他们之间的这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直接钻进了他的被窝不说,还堂而皇之地趴在了他的胸口。

谢夔:“……”

很好,这就是鹤语说的各自睡各自的被窝?

谢夔的手已经按在了鹤语的肩头,准备将人打包扔回去。可当他的灼热的掌心碰到了后者肩头的皮肤时,手上的动作便不由自主地顿了顿。

谢夔望着头顶烟霞色的轻纱床幔,心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最后那只原本都已经抵在了鹤语肩头的手,最终没将怀里的人推开,而是替她拢了拢身后的寝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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