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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不要黑化啦

你若安好那还得了啊 著

武侠仙侠连载

云浮谷主白苏(男主),世人口中谪仙般的人物。初接触时烟沉(女主)觉得这就是个疯批,不但自己厌世,还诱惑她去死。很快,她就发现这不过是个刺长得不太牢实的小刺猬,内里干净的很。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亡国都没能变坏的人,在爱上她以后却屡屡走在黑化的边缘。没办法,只能哄。白苏一直在黑化读条和被打断之间反复横跳。最后烟沉都累了,使出了杀手锏……“”

主角:烟沉,白苏   更新:2022-12-24 10: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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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烟沉,白苏的武侠仙侠小说《你到底要不要黑化啦》,由网络作家“你若安好那还得了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浮谷主白苏(男主),世人口中谪仙般的人物。初接触时烟沉(女主)觉得这就是个疯批,不但自己厌世,还诱惑她去死。很快,她就发现这不过是个刺长得不太牢实的小刺猬,内里干净的很。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亡国都没能变坏的人,在爱上她以后却屡屡走在黑化的边缘。没办法,只能哄。白苏一直在黑化读条和被打断之间反复横跳。最后烟沉都累了,使出了杀手锏……“”

《你到底要不要黑化啦》精彩片段

云浮谷。

世人眼中的仙境。

传闻其中美景四季如画,奇株异草,多不胜数。

谷主白苏,更是神仙中人。

飘然出尘,悲悯众生。

然而对于此时身处其中的烟沉来说,却无异于地狱。

那个人们口中谪仙般的人物,则是这个谷中最狠厉绝情的修罗。

七日前。

在结束了一天的乞讨后,她带着弟弟寻找着临时栖身之地。

不错,她是一个乞丐。

烟玖是她的弟弟。

她过这样的生活,已经十年了。

原本应当如此继续下去,几个意外出现的黑衣人打破了平静的生活。

甫一出现,便向她拔刀攻了过来。

出手干脆果断,虽不是刀刀致命,却也是步步紧逼。

手握匕首招架着来人的进攻,原本就在武器上颇为吃亏,还要护着年幼的弟弟。

烟沉好看的眉随着时间的拉长逐渐蹙紧,在多一个人的加入后变得更加焦灼。

那人显然比之前的几人略胜一筹。

且他的武器是剑。

与刀的大开大合不同,剑的攻击更加出其不意,同样也更让人难以防备。

长剑流转,只几招便震得她虎口生疼。

被她护在身后的少年向后退了两步,不想成为她的掣肘。

这样僵持了许久,衣袂翻飞间,烟沉被那人腰间露出的木牌夺去了注意力。

只在这迟缓间,长剑已向她胸口刺来。

“姐!”少年特有的清脆声音响起。

接着左手臂被人拉住,带动她的身体向后躲避。

因身体倾斜的缘故,原本刺向她胸口的长剑,堪堪避过了要害,刺进了她的右肩。

“姐,你怎么样!”

剑在她的体内没有做丝毫的停留,一击未中便拔了出来。

兜帽下看不分明的面庞射出探寻的目光。

似是在寻找下一剑的落点。

肩膀处传来的剧痛让她丧失了右手的行动。

匕首随着她无力的手落在了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夜里显得分外清晰。

烟玖瘦小的身躯小心的抱着她轻微颤抖着。

“都怪我,都怪我……”

豆大的泪水一滴滴滚落,滴在她脸上,烟沉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都是他没有用,才害得姐姐遭此大难。

即便打不过,凭她的身手,脱身是不成问题的。

却偏偏为了他,硬扛到最后。

“没事,我们小玖今年才不过十二岁,日后……”深吸一口气缓解疼痛,烟沉接着道。

“日后定是最顶天立地的男人。”

伸手想要替他擦一擦眼泪,却被阻止了。

没有给她再挣扎的机会,余下的几人一拥而上制住了她,她的脸被按在地上。

本就有些脏兮兮此时该更加不堪入目了吧……

“姐!你们放开我姐姐!”

一直在她身后的少年已经落入敌手,做着无用的挣扎。

胜负已分。

“我这里与姑娘有笔生意做一下,姑娘何必如此激动?”

男人宽大的披风随着缓慢的步伐在她眼前飘动。

费力的抬起头,烟沉恶狠狠的盯着来人,想要记住他的样子,来人披风上的兜帽遮去了大半面容。

“若是有人提刀找你做生意,而你还是个孤苦伶仃的弱女子,想必阁下比我还激动。”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烟沉揶揄道。

十方也没生气,反而笑着打趣,“以一敌十的弱女子,在下还是第一次见到。”

粗糙的地面咯的脸生疼。

烟沉肩膀挣扎了两下想要缓解,结果被按得更死了。

无奈开始协商。

这些人不像是寻仇,试探的成分居多。

靠乞讨当然是养活不了两人的,所以在背地里,烟沉也接一些见不得光的活计。

听他的话,多半是送钱来的。

“找我何事?”

“简单。姑娘帮我去取一份地图就好。”

这么简单你自己去啊。

烟沉内心翻了一个白眼。随口问,“是哪里?”

“云浮谷。”

“这怎么可能,我进都进不去。”

云浮谷是传说般的存在,很多人即使找到了地方,因为谷内的奇门遁甲,追寻者最后也只是迷失了方向。

“不试试怎么知道?”

此刻的烟沉已经在想办法了。

她向来看得清形式,目前最好的做法就是帮他偷出地图。

至于云浮谷……

死道友不死贫道吧。

“你先放开我。”一直这个姿势太难受了。都没有办法专心思考。

十方如她所愿,只是在放开前,打断了她的双腿。

剧痛夺走了她所有的力气。

怕她因淤血导致为残废,还好心的划了外伤。

整个过程烟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人的桎梏让他没有靠近的机会。

他没有再做无谓的挣扎,而是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切。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些人血债血偿!

现在没有人再压制烟沉,她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了,更遑论逃走。

“我弟弟在你们手上,我不会逃的。”

深吸了几口气缓解疼痛,烟沉试图和他讲清楚。

她很识相的。

真的没必要做到如此地步的

“这我自然是相信姑娘的。”十方真诚的说,随即转了口。

“只是要进谷,姑娘少不得受些皮肉之苦。”

……

刚才构思了半天的行动计划根本用不上,那人明显有自己的一步棋。

“放心,事成之后我会给姑娘一笔银子,保姑娘余生衣食无忧”

“令弟我们也会好生照看,待事成之后完璧归赵。”

“等下自会有人送姑娘过去,姑娘不必忧心。”

一句句,把她要问的话堵得死死的。

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还说什么呢?

最后,被他往嘴里塞了一颗赤色的药丸,烟沉想要拒绝,被人抬着下巴强迫咽了下去,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眼前已是绿草如茵,杂花生树。

碧蓝的天空映射下,这里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衣衫褴褛的她是这幅画卷里唯一的败笔。

下肢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腿上的血迹浸透了她的裤子。

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干涸,凝固。

变得有些硬邦邦的。

肩膀的伤口也已经不再出血,衣服粘连在身上,稍活动便撕扯的痛。

胸口处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一样抽痛,应该是药物的作用。

她就这样被丢在谷口,每当她想要昏厥过去时,心痛的感觉又会把她唤醒。

她就像岸边搁浅的鱼艰难的呼吸着。

等待着有人将她丢进水里,或是失去生机。

“你们……就没想过……里面的人不管我……这种情况么?”

不只是失血过多,还是毒药的药性太过强烈,亦或者两者都有,烟沉觉得她要被活活渴死了。

艰难的吐着字,烟沉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自然没有人回答她。

身边只有几声清脆婉转的鸟鸣,似是在抗议她沙哑难听的声音,顺便展示自己动听的声音。

云浮谷内。

宽大的罗汉床上,此间主人正斜倚在上面昏昏欲睡。

三千青丝倾泻而下,遮去了大半边的面容。

紫色的长袍极尽华贵,也极尽妖娆。

过于白皙的肌肤显得他过于脆弱不堪,但在这里的每个人都不敢这么想。

“师父,谷外发现了一个人。”舟洲刚从谷外回来,禀报着方才的见闻。

被他的声音猛然惊醒,白苏半睁凤眸虚虚瞥了他一眼。

舟洲内心暗道一声不好。

师父最讨厌午睡时被人打扰了!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白苏漫不经心的问。

“什么人啊?”

“嗯……一个女人。”

“美若天仙?”白苏挑了挑眉。

“不,脸太脏看不清模样,看衣着应该是个……乞丐。”

不得不说,舟洲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却也打消了白苏的最后一点兴趣。

“丢远些,别脏了门口的地。”

随意的吩咐着,像是泼掉一盆污水。

“是。”

领了命舟洲准备去办,白苏却叫住了他,狭长的凤眼在他身上上下打量。

“你居然不求情?”

他这个徒弟,天资聪颖,却是个内心善良的孩子。和他不同,当得上真正的医者仁心。

“她伤的极其严重,双腿已断,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眼中闪过不忍,却闭眸掩去了其中的神色,“这样的伤势,是不可能凭借自身力量爬过来的。”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是别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显然,这是一个陷阱。

云浮谷从前是无人知晓入口的,之所以被人知道,都是因他一时妇人之仁。

原本好心搭救了山上被捕兽夹伤到的樵夫。

然而在他伤好回去之后,却大肆宣扬这段过往,并时常带人来寻。

若非谷中奇巧,怕是已经引来众多纷乱了。

“哦?”

一直半阖的眼眸倏地睁开了,堇色的瞳孔里满是好奇。

莫非……是来杀他的?

“领我去看看。”

此时的烟沉神志已经不太清醒了。

浅薄的唇已经干的起皮,她也失去了继续叫喊的想法。

她还要留着些力气,不然到时候求救的话都说不出口,那才是真正的,完了。

满怀期待的白苏在看到地上这个黑黝黝的东西时,便失去了兴趣。

他讨厌脏兮兮的东西。

察觉到有人到来,烟沉费力的睁开了眼,紫色的衣角用金线绣着云纹,随着微风上下翻飞着。

在布料起落的间隙里,她看到了一张惊为天人的脸。

这就是传说中的仙人么?

书上说,爱笑的女子运气总不会太差。

费力的勾起一个自认为灿烂的笑容,烟沉攥住眼前不安分的衣角,倾泻着自己斟酌了许久的台词。

“救我……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当牛做马在所不惜。

心脏突如其来的绞痛让她失了声。

她只能大口的呼吸,缓解着这份折磨。

完全不晓得在旁人眼里,刚才是怎样惊悚的一幕。

原本准备离去的白苏被人抓住了外衫的衣角,低头看时那张看沾满血迹灰尘,黑不溜秋的人睁开了双眼,眼睛在脏兮兮的面容上显得格外明亮。

随即,干裂的嘴唇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让白苏更加吃惊的后退一步。

因为衣角还在对方手里,他绊了一个趔趄。

堪堪稳住身形,已经为这人想怎样的死法更痛苦些了。

貌似她如今的境遇已是极惨了。

偏偏这个人还不懂进退,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说我愿意什么的……

不,我不愿意。

白苏脱下外衫嫌弃的丢下,防备的远离这个危险的东西。

布料落在脸上的触感有些沉重,烟沉用手往下扯了扯,枕在了脸下方避免被草刮花了脸。

绛紫本是耐脏的颜色,此刻却被她脸上的灰染的斑驳。

旁边的舟洲也从原本的怜悯变成了担忧。

救不了,自求多福把。

这个陷阱貌似不太聪明,偷瞄了一眼自家师父的脸色,暗自吐槽,这是嫌命长了啊……

“师父……她……”

“就丢在这里,日日看着她,晒死了来报!”说完便拂袖而去。

舟洲为难的看看地上的烟沉,又看看远处快步离去的背影。

带着些许仓皇。

竟有一些狼狈而逃的意味。

舟洲最后有些颇为佩服的看了眼地上的烟沉,去追已然看不见身影的人。

感受到脚步离去,烟沉很想开口说话。

她想说计划失败了,救她回去,她会想其他办法的。

显然那些人并没有将她的生死放在心上。

或许他们的计划便是,就把她丢在这个地方。

若有人救她便成功。

若无人救她,便等到有人救得时候。

从一开始她就是没有退路的。

她算是明白这些人为何要找一个她这样的小乞丐来做这件事。

便是她死在了这里,只要杀了烟玖,又有谁知道呢?

即便知道,又有谁在意两个乞丐的死活呢?

意识到这个,烟沉开始有些绝望。

早知道当初拼一把反抗了。

不该赌的。

世间本无后悔药。

而后的时光烟沉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接着便是昏迷时间变得越来越长。

每日除了有人来探她的鼻息外,再无人出来过。

烟沉刚开始还坚持着不愿昏过去,最后却由不得她了。

你们两个给我等着,姑奶奶化为厉鬼,也要拉你们陪葬!

这是她彻底昏死过去之前最后的想法。

脸贴着的衣服散发着浓郁的药香味,恍若救赎的味道,分外好闻。


“她还没断气?”

已经过了三天,她那样的状态还不吃不喝,躺卧的地方连个遮阴的树都没有。

按说都撑不过第二天,此时仍没有消息,白苏有些不耐烦。

“是。”舟洲禀报着他收到的消息。

其实他也很惊讶,甚至想出手送她一程了。

“把她带回来。”

“啊?”舟洲有些惊讶,“可是,她……”

来历不明的陌生女子,一个赤裸裸的陷阱。

对于云浮谷来讲,还是很危险的。

“无妨,她若做得到,也不错。”白苏捻着手里的菩提,勾唇一笑,倾尽天下。

他对这样拼命的人更为宽容,好奇心总是会更多一些。

烟沉是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两天后。

绫罗帐暖,兽炉沉香。

容貌清丽的侍女们每日替她换药,见她醒了,也没有言语的意思。

只是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

饮食起居都在床上,烟沉很多年没有享受过这般待遇了。

“这里是……云浮谷?”

“是!”一个黄色的娇小身影回答了她的问题。

清脆婉转,宛如黄莺。

烟沉有些感动,终于有个会说话的人了!

“你就是谷外来的刺客?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婚否?有孩子吗?”

那女孩似是同她一样憋了很久,叽叽喳喳个不停。

“我叫烟沉,是谷外来的,并非刺客。年方十八,未婚,想来应该也未孕。”

认真回答着问题,烟沉在刺客一问上犹豫了些许,最后果断选择了否。

真要论的话,她大抵只能算是个小偷。

“姐姐叫我阿黄就好。”

额……

烟沉很想委婉的告诉她,这个名字不甚适合女孩子。

但想了想,或是人家姑娘不拘小节呢?

如此就作罢了。

传闻中的神仙谷,果然名不虚传。

她都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接好的腿日渐好了起来,过了一个多月,已经能下床走路。

只是站久了会稍微有些痛感,不过没有残废,烟沉已经是万幸了。

这么久以来,她都未曾见过此间主人。

除了不会言语的侍女们,她见的最多的就是那个黄莺般活泼的女孩。

那女孩似是有说不完的话,都不用烟沉套话,自己就说了个七七八八。

从她口中得知,云浮谷中好看的花不可以乱碰,否则可能会死。

她叫黄莹,是谷主外出游历时捡回来的。

谷里大部分比较有身份些的人,都是他捡回来的。

她还说她们谷主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想到自己曝尸荒野的这几天遭遇,烟沉有些不大认同。

莫非是她不如黄莹年轻?

每每思及此处,她都会找来镜子细细描摹自己的脸庞,伤春悲秋一阵。

不知不觉,她来到谷中已然三个月了。

直到腿伤完全好利索,他们才第一次正式的会面。

白苏有些不太相信眼前这个面容姣好女子是他之前见过的黑黢黢的东西。

“洗干净以后,倒也并非那么不堪入目。”

白苏满意的点点头。

呵呵,多谢。

“俗话说救命之恩……”看她没反应,白苏轻声提示。

“以身相许。”烟沉脱口而出,转而觉得此话说的甚为不妥。

这么个谪仙般的人物,这话说出来,怎么想怎么觉得在占人便宜。

“你想的美!”正主还没发话,旁边的舟洲先不干了。

果然不得行。

烟沉内心失落的叹了口气,本该留下知恩图报好印象的环节,偏偏被她搞砸了。

“无妨。”白苏温柔的微笑着,随即给了烟沉希望,“以身相许的话,倒也未为不可。”

!!

万万没想到。

烟沉整个人都震惊了,她这是祖坟被雷劈了吧。

有这好事?

随后那张颜色浅淡的唇轻启,一句句将烟沉推入幻想的深渊。

“既然以身相许,那以后便是我的人了。”

“从此我要做什么,便做什么,姑娘可不许反抗啊。”

香炉中丝丝缕缕的清香味若即若离,让整个屋子都带着如梦似幻的氛围

这这这……

饶是烟沉乞讨时脸皮已经磨的很厚,此时还是不可遏制的脸红了。

“你,愿意么?”白苏那双堇色的双眸静静的看着她,带着蛊惑人心的温柔。

“我……”

“若是不愿,就打断了腿送回去吧。”

原本还犹豫的烟沉立刻捣蒜般的点头。

“我愿意!”

而此后的日子里,白苏用堪比魔鬼的手段击碎了她所有的粉色幻想。

她才知道白苏那句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指的竟是试药!

云浮谷闻名于世的原因,当然不是倾城绝色的谷主,而是举世无双的医术。

很少有人知道,谷主的毒术也是一绝。

遇到了新颖的毒药,白苏便喜欢买来研制解药。

或是自己研制了新的毒药出来,也总要试试威力。

这就是目前烟沉的存在价值。

不想做,却不得不做。

喝下白苏给的药前,她担心的问了一句,“确定我不会死的吧?”

得到白苏的肯定后才喝下去。

接下来烟沉感受到了仿若阴间的冰冷。

寒冰彻骨的冷,让烟沉一度以为自己呼出的气息都能结冰似的。明明是六月天,低处南方的云浮谷已是闷热时节。

方才还热的冒汗的她此刻竟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缩成一团,试图有一点点的缓解,虽然收效甚微,好歹有些心里安慰。

红润的唇逐渐变成不健康的灰白色

看着塌上痛苦蜷缩的身影,白苏勾唇。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保证呢?毕竟是研制中嘛。

万幸老天爷似是眷顾着烟沉,她每一次都挺了过来。

有时在她痛不欲生的时候,白苏那带着蛊惑的声音就会在她耳边诱惑着。

“痛苦吗?这么痛为什么还要活着呢?”

“只要死去就永远解脱了啊”

……

最过分的时候,他甚至还给她递过一把小刀。

冰凉的刀柄入手的瞬间,烟沉下意识向白苏的位置刺了过去。

“闭嘴!”

而后又清醒了过来,生生把刺出去的匕首转了个道,刺在了他身后的角柜上。

那一刻刚进门的舟洲明显的对她起了杀心,而白苏则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无妨。”

平日里试药时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人在,舟洲显然是为了什么重要消息。

大概听了一下,简单来说就是洪水过后的瘟疫横行之类的。

她觉得这种事情白苏该是不会管的。

这人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其实心底里不知道多阴暗。

灭世还差不多。

救世这种事情他怎么会感兴趣。

然而她猜错了。

白苏不但管了,还费了几天的时间研发了治病的药,然后交给舟洲,让他快马送去。

啧,想不通。

直到几个月后舟洲拿回来的大把银票,她才恍然大悟。

因为这件事情耽搁,烟沉难得清静安逸了几天。

而后,则又是变本加厉的折磨。

除了试药的痛苦外,其他的一切都很幸福。

烟沉在这种痛苦和幸福的交织中,甚至开始有些习惯。

她觉得云浮谷的谷主——白苏,就是个疯批。

从第一眼看到他时,就觉得他美则美矣,但总有种异样哽在心头,挥之不去。

在她面前,他总是温柔的笑着。

可这笑只是一个表情,不带主人的任何情绪。

因为他的主人愤怒也好开心也罢,都未曾到过心底。

少了一丝生气。

对,是生气。

她总觉得这个人,若是自己举刀杀了他,他都不会躲。

他对生没有更多欲望。

所以才会一次次蛊惑她去死。

他救她的原因也很简单,当你看轻的东西被别人看得很重的时候,总会有一种想要证明自己是对的的心理。

最初有了这种认知的时候,烟沉还幻想要不要跟他商量下。

他想死而自己不想死,不如两相成全?

当然她没有真的这么做,否则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在不试毒的时候,她便喜欢在谷内四处游荡。

原本以为只有他隐居在这里,后来发现这里竟然还挺大。

往深入去走,都是些村庄,村庄里大部分都是药农,以种植草药为生。

看似漫无目的的闲逛,其实内心也在慢慢描绘着谷里的地图。

等她把地图交出去,此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或许,她还可以趁机敲那个威胁他的人一笔。

毕竟她受了这么多苦。

想到未来衣食无忧的日子,她的脚步又欢快了一些。

“师父,那个女人经常在谷里乱逛,您说这会不会是在打探消息?”

舟洲现在对烟沉的印象很差,上次她狠厉挥刀的动作至今让他刻骨铭心。

差一点,就刺伤了师父。

她出手干净利落,身手定然不弱。

这样一个人留在师父身边,迟早会出事。

反观最初对烟沉无比嫌弃的白夜,此刻倒是乐在其中。

“无妨。”轻轻拨了拨香炉里的烟灰,翻平后重新点燃一炉香。

“她今天去哪儿了?”

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他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这个不安分的小女人,还是有几分意思的。

若是太过不安分,可就麻烦了。

“不知道,今日她出门时似是往北去了。”

“北边?”

手上的动作停顿。

好看的凤眸危险的眯了起来,里面汹涌的情绪看不分明。

禁地。

硕大的石头上面红艳艳的刻着硕大的两个字。

显然是非请勿进的意思。

仔细估算着大小,烟沉内心的地图上又补上了一角。

左右又反复看了一圈,附近确定没什么遗漏的地方,烟沉准备转身离去。

“不想进去看看么?”低沉的嗓音从背后传来,吓得烟沉一激灵。

“不想死。”实话实说。

好奇心害死猫。

这种明晃晃写着威胁的字只想让她退避三舍。

轻笑出生,白苏打趣他。“你倒是惜命的很。”

“自然。”烟沉颇为认真的跟他讲,“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我这条命,若我自己不珍惜,怕是没人会替我珍惜。”

生命这东西,若平日里不珍惜,待到你想珍惜时,就晚了。

烟沉觉得,这世间人大多还是想好好活着的。

“我原本有一个大姐,不但生的花容月貌,且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持家女红,无一不晓……”

奈何遇人不淑,未婚先孕,而那个负心的男人知道后却消失了。

伤心绝望的大姐被那个负心男人抛弃后怕父母不齿,亲朋讥笑,于是服毒自尽。

好在被人发现的早,救了回来,孩子没有了。

大姐却失去了生机。

她原本是个那么美好,那么骄傲的人,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心灰意冷的她开始轻生。

服毒,绝食,割腕,投湖。

一次次的被救了回来。

那时的她懵懂无知,心里甚至有些痛恨父母。

大姐这样痛苦,活着还不如死了干净,为何不成全她呢?

他们用自己的爱,永远的把大姐留在了这个痛苦的世界里。

最后大姐还是死了。

死的那天,只有她坐在旁边。

原本一直虚弱躺着的大姐忽然睁开了眼。

烟沉看着那双了无生气的眼睛蓦然有了生机!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似是到了生命的尽头最后的冲刺,眼睛却闪着摄人的光芒。

那眼睛没有看她,而是落在了床柜上。

原本奄奄一息的她竟然挣扎着起来去够桌边的药碗。

最终没有够到。

手带着上半身重重的落下,失去了生息。

那时,烟沉小小的心里充满着震撼。

她终于明白父母是对的。

大姐死时那双眼睛里散发的光彩都在向她传递着一句话——她想活下去!

即使活着痛苦,但没有人是真正想要死去。

也许清醒的痛苦会诱导你放弃生命,但身体的本能就是活着!

你看,这才是人内心真正的样子。

生命很坚强,熬过了毒药,窒息,溺水,断粮,仍然顽强的挣扎着。

生命又很脆弱,脆弱的够不到差一丝距离的药碗。

听完她的这个故事,白苏显然也很震惊。

只是他不认同。

“当活下去没有意义的时候,生命就算延续,又有什么意义呢?”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烟沉叹了口气,“你会知道的。”

厌世这种人,总是要他们自己想通的。

但愿那时不会太晚。

“既然来了,不妨进去看看?”

没有接她的话,白夜带着她走了进去。

这世间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机会进来的。

走过了不久,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没有鸟语花香,没有杂花生树。

这里荒凉的不像话。

原本明朗的阳光照进这里,都带不起一丝丝的温暖,反而像是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透着些许光晕。

深褐色的地面只有几株枯草,便都是乱石枯树。

荒野孤坟,烟沉没来由的想到了这个词,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

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大。

再往里面走,就看不到太阳了。


他们进入了一个山洞。

里面一路点着蜡烛但也只是仅仅可见,一眼望不到尽头,越往里烟沉越觉得心惊肉跳。

奇怪,她明明不怕鬼的。

她总是觉得,便是世界上真的有鬼,人也不必害怕。

人可比鬼厉害多了。

人可以触碰各种东西,而鬼只是个缥缈的魂魄,一吹就散了。

便是鬼厉害又如何,打不过就被他杀了好了,都变成了鬼,就更不用怕它了。

这么胡乱思想着,前面的路又宽阔起来。

没想到里面竟别有洞天。

穿过了一个石桥,他们终于来到了终点。

巨大的石门随着机扩声响,慢慢的升起。里面的东西也一览无余。

骤一看到,烟沉不受控制的惊叫一声,随后捂住了自己的嘴。

空旷的石室里面,悬吊着的,是一尊巨大的棺椁!

自古以来,人们对死者总是有着莫大的尊重。

她自小的认知是,人死,入土为安。

富贵人家总喜欢占卜风水,墓地都选在山清水秀之地。

一是为了自己死后安宁,二是为了福泽后人,为后人祈富贵安康。

而这个巨大的棺椁,高高的被一根锁链吊在墓室的中央。

莫说入土为安,便是一点地气也沾不到吧。

他们刚来的路,说是穷山恶水也不为过。

忍住震惊细细看去,棺椁上还绑着几条粗重的锁链。

锁链的间隙间,贴着血色的符咒,每一个符咒上面,都死死钉着一柄剑。

若风水之说是真的,那这里面的人,怕是该永世不得超生了吧。

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呢?

果然这人是个疯批,烟沉开始回响自己有没有招惹过他。

但想到以后必然是要结仇的,又有些后怕。

“吓到了么?”白夜轻声问。

点点头,蓦然又否定的摇了摇头。

与其说是害怕。

不如说震惊。

白夜被她这个样子逗得有些想笑,手里平日里把玩着的一串佛珠,让烟沉觉得更加怪异。

仿佛那珠圆玉润的白色不是菩提磨成的,而是人骨。

“这里面……是谁?”

再次的发出内心的质问。

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让人死后万劫不复,不得安宁?

“想知道?知道的人坟头草都有你高了。”白苏逗着她。

“那算了。”

天大地大命最大。

她可不想为了一个不知名的棺材丢掉自己的性命。

多不划算。

“瞧你这出息。”捻着菩提的手停下,带她走进去坐下。

此时烟沉才注意到,这里有一副桌椅,甚至桌上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酒壶,还有两个倒置的酒杯。

倒了一杯递给烟沉,后者犹豫了一下,接过来喝了一口。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

虽然她不怂。

但她此刻确实需要来一口暖身。

和闻起来的清香不同,这酒甫一入喉辛辣的很。

咽下后能感受到那股辛辣是如何从嗓子到达胃里的。

过程算不上快,到了胃里后又变得温和起来,驱散了石室过低的气温带来的寒意。

嘴里开始品出淡淡的回甘,诱人在

“你怎么不喝?”烟沉有些好奇的问。

“因为……”白苏眼波流转,随后神秘的说道,“有毒啊~”

语毕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轻飘飘的一句话成功让烟沉停下了动作,愣了一下随后继续一饮而尽。

这倒是让白苏有些惊讶,“这会儿不怕死了?”

烟沉抬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有你在,我怕什么毒?”

这算是信任?

很显然,烟沉没有像那么多,他的想法很现实。

潜意识里,她已经默认白苏医术和毒术无人能及了。

开玩笑,她死了谁给他做药人?

而且她觉得,以白苏这厮的性格,八成是为了看她笑话。

她才不上当呢。

“这里面,是我的父母。”白苏手里摩挲着菩提,云淡风轻的说。

“咳……咳咳……”一句话成功让淡定下来的烟沉破防。

实在是,太惊悚了。

“你……”

“我是不是很孝敬他们。”白苏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笑的越发温柔了。

“他们那么相爱,生不能同眠,只能让他们死同龛了。”

这话让烟沉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转而向上望去。

果然每一把剑的缝隙,都有干涸的血渍。

人是被活活钉死在里面的!

地面上干干净净的,烟沉不知道那里是否曾经有过一地的血迹。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的原因,她胃里有些翻滚。

反观白苏,在说这话时云淡风轻,语气未曾带上半分波澜。

爱也好恨也好,都没有。

亦或是,被他很好的用笑容掩盖。

看着他时,烟沉那种压抑和反胃的感觉都消失了。

目光浸润在这个人身上

那张恍若神邸的面容,在他修罗般的手段映衬下,竟没有对恶鬼的恐惧,反而带来一种诡异的美感。

残忍,冰冷,而绝望。

烟沉觉得此刻仿佛才看到真正的他。

“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颜色浅淡的唇开合着,听不出悲欢。

“没有。”烟沉摇了摇头否认,回忆着自己的感受,她努力表达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感受。

“他们……一定做了很过分的事。”

意外的回答,坚定的声音。

真挚的目光,让白苏内心泛起了波澜。

凤眼微微阖起,掩盖住里面压抑不住的情绪,他有些狼狈的躲过了她的视线。

这是烟沉最真实的想法。

眼前的一切或许残忍,可没有人生来就是如此残忍的。

就像她,也并非生来就是乞丐的。

比起眼前的事实,她更愿相信因果轮回。

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烟沉不喜这种死寂的氛围,便出声打破。

“我倒是有些意外,像你这样的人,竟相信堪舆之说。”

闻言白苏长声而笑,“哈哈哈……我自然是不信的。”

倏地笑声停止后,一直微眯的凤眼睁开,里面涌动着不可遏制的疯狂。

“可是他们信啊。我不信神佛,无惧轮回,但若他们信,我便化身厉鬼又何妨?”

“啧,报复的方式那么多,何必跟自己过不去。”

这般葬法,也是在诅咒他自己吧。

细细的品味着口中的回甘,烟沉发现这酒有些让人上瘾。

明明入口的刺激让人接受不了,只能咽下去缓解。

但喝下后,回甘和胃里的温暖又促使人想再续上一杯,如此循环往复,不知不觉一壶已见底。

想要再给自己再送一杯,奈何被一阵眩晕打断。

烟沉甩甩头稳住摇晃的身躯,脸色有些凝重,“真……真的有毒……”

说完便伏在桌上不动了。

上好的碧色玉杯从手中慢慢滑落,被白苏接在了手里。

“呵呵。”把他的酒喝光了还好意思说。


坐在烟沉的对面,白苏不疾不徐的把最后一杯酒倒入杯中。

清冽的液体在碧色的杯中摇晃,随之恢复平静。

将酒杯放在鼻子下面,轻轻嗅着,仿佛就已经醉了。

他没有喝。

准确的说是不敢喝。

他的酒量并不好,如果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一口下去,就失去了意识。

所以酒基本算是他的禁忌,即便喜欢,也只是闻一闻就好。

空荡荡的石室,连丝风也没有,却阴冷至极。

不过一会儿,迷迷糊糊的烟沉便打了一个冷战。

白苏注意到后,看着这个三分眼熟的人儿有些无奈,最后还是将她打横抱了回去。

次日清晨。

醉酒的烟沉在一阵摇晃中睁开了眼。

“烟姐姐!快醒醒!”黄莹一边晃一边不停地喊着她。

我可以假装死了吗?

烟沉本着将挺是进行到底的原则,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我看到你刚才眼珠子动了一下,快起来,你可骗不了我!”

……

好好的姑娘,怎么就长了个眼睛呢?

无奈只好缓缓坐起身来,烟沉抱怨,“阿莹啊,你一大早的不睡觉,这么精神的是要干嘛啊。”

实在不忍心喊一个姑娘阿黄,她换了种称呼。

“都已经过了晌午了,姐姐你昨晚熬鹰去了吗睡这么死。我都喊了你一个时辰了!”

结果跟个死猪一样动都不动。

“那你也是很厉害的。”坐起身从衣柜里取了件橙红色襦裙换上,烟沉边换边冲她竖起了个大拇指。

“说起来你找我什么事儿?”

原本欣赏着她换衣服的黄莹看着烟沉的波涛汹涌,看低头看看自己的一马平川,暗自恨自己不争气。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烟沉似乎很喜欢颜色很鲜丽的衣服,尤其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

听到她问起才想起来今天的目的,“当然是带你去吃好吃的啦!”

这么好心?烟沉顿时来了精神,她这会儿刚好饿得要死!。

昨天下午开始到现在都快正午了,还滴水未进呢。

烟沉忽然忆起昨天看到的那些让人心惊的东西,阴冷的墓室,诡异的棺椁,还有眩晕的感觉……

现在清醒着,烟沉明白自己八成是喝多了,倒是不大相信白苏会真的对她下毒。

怎么说呢,就凭把她安然无恙送回来这件事,足以让烟沉相信他。

作为生活在底层的人,真正的恶人她见的多了,昨天那一幕看起来恐怖,可谁又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呢?

当然,对于他的过去烟沉没有了解太多,虽然对方也没有说,但是要知道的话她有的是手段。

可知道以后呢?

无论是否是她自愿,两人都站在对立的立场上,知道的越多,便越下不去手。

“烟姐姐!你想什么呢?”黄莹白皙的小手在她眼前挥了两下,嫩黄色的衣袖随着她的挥动翻动,似一只翩跹起舞的蝴蝶,煞是好看。

回过神来的烟沉又叹了一口气,也没心情打扮了,随手取了根发带松松束上后便出了门。

到地方她才发现被黄莹这个小丫头坑了。

所谓的请客,只是到别人家蹭饭。

大概是因为面子薄,所以拉上了她一起过意的去些。

这片是谷里往深处走的居民区,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十几户人家。

黄莹走到一户门前也没敲门,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方才在篱墙外面就闻着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小丫头便拉着她冲着香味来源过去。

小院里屋前一片菜地,种着几样蔬菜,厨房在靠边上的位置。

厨房里面不大,却收拾的极为干净,一个大叔正在烧火,锅里不时传来水开的咕嘟声。

“王叔,做饭呐~”到了地方黄莹便松开她的手,手冲着锅盖就过去了。

被大叔手上的蒲扇拍了下来。

“掀一掀扇半天不晓得么?手给我放下。”大叔没好气的说。

黄莹自然不晓得,揉着手强词夺理,“我那是帮王叔你看看烧糊了没。”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

“莹丫头的鼻子还是这么灵,闻着味儿就来了。”一个大婶进来,看到黄莹便笑着打趣,“这般贪吃,以后可怎么找夫家哦。”

嗨,看来这也不是第一回了,人家被蹭的都习惯了。

“王婶儿,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人。”黄莹嘴硬的拉起烟沉,“喏~这是谷主捡回来的姑娘。”

两人早看见了烟沉,听了黄莹的话才跟她打招呼,烟沉尴尬的回了一个标准的微笑,脚趾疯狂扣地。

与她的初经此事不同,黄莹那可是乐在其中,“王婶儿,她身世也挺可怜的,家境不好,平日里家里连块儿肉都没有,我也是想到婶子你们心肠好,才带她来的。”

说完眼角竟然还红了些许,烟沉很想配合她也显得可怜写,奈何憋了半天气也眼睛也没红,反而把脸憋红了。

“来就来,不许这么埋汰人家姑娘。”王婶儿念叨了黄莹一句,随后拉过她手亲切的问,“姑娘家里是做什么的啊?”

“要饭。”

……

三人都愣在了原处。

王婶儿万万没想到,她以为的埋汰之词,竟然是善意的掩饰。

而黄莹也万万没有想到,烟沉为了口吃的肯牺牲成这样!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香喷喷的肉出锅啦~

王叔做的饭十分简单,就是羊排和腿骨一锅炖,炖得烂烂的就可以捞出来,然后用手抹上一层淡淡的盐,就可以吃了。

吃法十分简单粗暴,据王叔说,这是从邻国狄州来的头茬羊娃子,卖肉的再卖完后,他把骨架买了回来。

这种吃法,也是狄州的一个少数民族教给他的。

看起来白生生的没什么食欲,但是吃到嘴里,还真的挺香的。

烟沉忽然觉得这趟没白来。

这顿饭让烟沉了解了一种新吃食之余,更了解了黄莹惊人的饭量。

明明那么矮又那么瘦,娇娇小小的一个姑娘,一顿饭下来,她边上的骨头比三个人加起来还多。

这可是纯纯的肉啊~

果然人不可貌相,少女的胃不可斗量。

吃完饭两人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来的突然,去的潇洒。

甚至都没寒暄两句。

“王叔也可以出谷么?”烟沉貌似不经意的问,她记得黄莹说只有特殊身份的几个人才能自由出入。

“嗝~”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听到后跟她解释,“谷里大家种的草药要供给客商们销往各处,王叔是这管这个的。”

“他经常出去么?”

“算是吧,草药根据成熟的时节时令不同,所以每个月几乎都要出去一次。”仔细想了想,黄莹又补充了一句,“谷里外出最多的就是舟洲了。”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呢?

因为烟沉忽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她要怎么把情报送出去!

这两个月除了个别地方还是盲区,大方向上的位置她都记得,地图画出来是小事,关键是对方进不来,她也出不去,消息怎么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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