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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人间清醒,暴君追妻火葬场

黄蛋蛋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高口碑小说《娘娘人间清醒,暴君追妻火葬场》是作者“黄蛋蛋”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孟棠褚奕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1v1,双洁宫斗爽文追妻火葬场,女主人间清醒,所有人的白月光】孟棠是个温婉大方的皇后,不争不抢,一朵屹立在后宫的真白莲,所有人都这么觉得,暴君也这么觉得。他纳妃,她笑着恭喜并安排新妃侍寝。他送来补药,她明知是避子药却乖顺服下。他旧疾发作头痛难忍,她用自己心头血为引为他止痛。他问她:“你怎么这么好。”她面上温婉:“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妾荣幸。”直到叛军攻城,她在城楼纵身一跃,以身殉城,平定叛乱。*刷满暴君好感,孟棠死遁成功,功成身退。暴君抱着她的尸体,跪在地上哭红了眼:“梓童,我错了,你回来好不...

主角:孟棠褚奕   更新:2024-03-22 20: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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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棠褚奕的现代都市小说《娘娘人间清醒,暴君追妻火葬场》,由网络作家“黄蛋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口碑小说《娘娘人间清醒,暴君追妻火葬场》是作者“黄蛋蛋”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孟棠褚奕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1v1,双洁宫斗爽文追妻火葬场,女主人间清醒,所有人的白月光】孟棠是个温婉大方的皇后,不争不抢,一朵屹立在后宫的真白莲,所有人都这么觉得,暴君也这么觉得。他纳妃,她笑着恭喜并安排新妃侍寝。他送来补药,她明知是避子药却乖顺服下。他旧疾发作头痛难忍,她用自己心头血为引为他止痛。他问她:“你怎么这么好。”她面上温婉:“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妾荣幸。”直到叛军攻城,她在城楼纵身一跃,以身殉城,平定叛乱。*刷满暴君好感,孟棠死遁成功,功成身退。暴君抱着她的尸体,跪在地上哭红了眼:“梓童,我错了,你回来好不...

《娘娘人间清醒,暴君追妻火葬场》精彩片段


孟家一家子都护短,自打孟家人丁凋零后,孟家更是将孟棠这唯一的嫡女捧在手心上护着。

而孟棠这么些年来,对孟家基本也都是报喜不报忧。

褚奕没有食言,在五日后,孟棠能下地了,便安排孟赟进宫。

孟赟如今是锦衣卫百户,正六品。

要知孟家有勤王救驾之功,孟老将军担任一品骠骑大将军,然而上交了兵权,被困于京中的镖旗大将军不过只是个有名无实的虚职罢了,位高而无实权。

对此孟家没有丝毫不满,反而笑呵呵的为皇上分忧。

儿子老子都这样,也不怪乎外界说孟家失去了血性。

“棠儿,哥哥来见你了!”

孟赟带着一个小太监,兴高采烈的走进了坤宁宫。

孟棠连忙起身,带着人迎了过去,她双眼一亮,叫道:“哥?”

孟赟一瞧见她,眼眶登时红了,他道:“棠儿瘦了,瞧这小脸白的,你向来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大哥知道你在宫里过的其实并不好。”

“都怪大哥无能,让你嫁进皇家,深受磋磨。”

孟棠安慰他:“谁说我过的不好了?陛下如今宠着我,你看,陛下允许你进宫来看我,其他嫔妃可有这么好的待遇?”

他握着妹妹的手,深知她是在安慰他,无奈道:“你啊……”

他看了眼四周,道:“棠儿,为兄有话想与你说,可否进屋单独聊聊?”

孟棠点了点头。

进了屋,关上门。

孟赟还未开口,只见孟赟身边站着的小太监,连忙摘下了官帽,叫了一声:“棠妹妹。”

孟棠眸子微微瞪大。

孟赟无奈道:“你怎的这般迫不及待,别吓坏了棠儿。”

方晚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是我唐突了。”

孟棠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满脸震惊。

她还记得这个人,此人是原主的青梅竹马,曾经订有婚约。褚奕登基后,放心不下孟家,想拿捏孟家,便一纸圣旨,娶孟棠进宫,入主中宫。

原主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哭死过去,大半夜去找方晚意,想让方晚意带自己走,欲和方晚意私奔。

可方晚意是个优柔寡断的,他放心不下家里人,不想因为孟棠而遭受灭顶之灾,便拒绝了原主的请求。

原主难以置信,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竟然不愿意为自己孤注一掷。

加上婚期在近。

感情受挫,原主不想嫁给嗜杀的褚奕,万念俱灰之下,跳水自尽了。

这才有孟棠穿过来这茬。

孟棠铁青着一张脸,怒斥了一声:“哥哥你带他来是何意!你可知被陛下知道了这可是杀头之罪!哥哥你糊涂啊!”

孟赟摸了摸头,苦恼道:“棠儿,你听我说,我也不想啊!可得知我能进宫见你后,这家伙在我院外跪了整整四天!我也是没办法,死活非要见你一面,扬言我不带他进来,就要吊死在我家门口。”

他一脸晦气。

孟棠对方晚意是一点好感也没有。

比起褚奕,眼前这个人才是逼死原主的罪魁祸首,是他让原主万念俱灰心生死志,他们青梅竹马十四年,平日里口口声声说着爱,真大难临头了各自飞。

若不是原主死了,她未必会穿越过来,想来现在还在现代家中吃香的喝辣的。

“棠儿,七年了,你入宫七年了,我有话想和你说,我实在忍不住了。”方晚意上前。

孟赟见此,尴尬的站到一旁去。

孟棠抬手打断他,道:“我与你没什么话可说!”

“棠儿,我知昔日是我怕事,是我不成熟,导致你入了宫,你怨我恨我也是应该的,七年过去,我想了很多,想你在这宫中过的如此艰难,想你日日如履薄冰,我便心中绞痛。”

“是我错了,是我昔日的胆小如鼠铸就了你的今日。”

孟棠冷笑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本宫乃中宫皇后,与你已无半分关系,方公子如此实在不妥!请回吧!”

“棠儿,我如今已经知错,当我得知你在宫中受到重伤时,我恨不得以身替你,棠妹妹,只要你一句话,我能为你上刀山下火海,我愿带你离开皇宫远走高飞。”

上刀山下火海,芳宁也对她说过这话,她信芳宁,却不信方晚意。

当初弃原主不顾,如今做出一副深情的模样给谁看?

坤宁宫外,皇帝御驾停下。

太监正要通报。

褚奕比了个手势,说道:“嘘,不必通报,皇后身子重伤初愈,莫要惊扰了皇后。”

“是,陛下。”

褚奕走到殿门前,下人们恭敬的候在院中。

褚奕问:“怎么都站在外边?”

芳宁答道:“今日孟赟孟百户进宫来看娘娘了,这回两人正在里面说着话呢。”

褚奕挑了挑眉,正欲开口。

他就站在门前,加上耳力非凡,登时听到了屋内孟棠的娇笑。

孟棠发出一声轻笑,开口:“哦?你说要带我走,你家里人怎么办?孟家人又要如何?”

方晚意连忙道:“自然是跟我们一起走,谁不知道圣上残忍嗜杀,看你过的这般不好,我心中实在心痛,这次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一双腿险些废掉,下次呢,下下次呢?”

“棠儿,你看看当今圣上,给了你父亲一个一品虚职,让子枫在六品百户上虚耗着,他可有半点将你放在心上?”

“孟家昔日那般帮他,他却恩将仇报至此,棠儿,你真的能甘心,孟家能甘心?”

孟赟连忙道:“我很甘心,我现在过的很好,不用你替我卖惨了,我特别喜欢我现在的职位。”

“记得孟兄昔日有凌云之志,说要掌管朔北军,成为新的草原霸主,可如今呢?如今在京中招猫逗狗,就是你所愿?”

孟赟脸色登时冷了下来。

他道:“招猫逗狗又如何?我能在京中招猫逗狗,说明国泰民安,圣上将国家治理的很好,我才有机会在京中招猫逗狗。”

方晚意听此,满脸失望道:“你分明不是这样想的,你以前分明不是这种贪图享乐之人。”

“你又是什么意思?我妹子嫁进宫前,与你是青梅竹马,满心满眼都是你,结果你呢?你畏惧皇权,胆小怕事,逼的她投河自尽,如今我妹子已经成了中宫皇后,正得陛下圣眷,你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可是我后悔了!我后悔了啊子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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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奕一击不成,当即第二剑又向孟棠斩去,砍断了她腰上的宫绦。

孟棠抓住锋利的剑,剑刃割破掌心。

见了血,褚奕弃剑,后退了几步,低斥道:“朕没有错,错的是他们!害人的是他们!朕没有错!”

孟棠放下剑,她上前,柔软的小手轻柔的按压着男人的额角,说道:“陛下没错,陛下很好。”

似乎是被血腥味吸引,褚奕神经质的转过头。

“你是谁?你也要害我吗?哈!朕的出生就是个错误!天大地大,竟没有朕的容身之所!”

褚奕发病时不认得人,孟棠已经习惯了,孟棠所知的那些关于褚奕的童年,便是从褚奕发病时的这些疯言疯语里拼凑出来的。

“别怕,陛下,有我在,我不会害你。”她声音轻柔,有效的安抚了褚奕的疯症。

褚奕沉默了会,忽然攥住她的手腕。

紧接着凑过去,在她受伤流血的掌心轻轻嗅着。

他似是对这血腥味上瘾,过了会,竟直接伸舌头,慢慢舔了起来。

从指尖到指缝,又从指缝到掌心,将那流出的血舔的干干净净。

孟棠手心刺痛,但她没管。

她另一只手摸着褚奕的头,说:“陛下好乖。”

这句话就像打开了他某个开关,他猛地抬头,摇了摇头,后退了两步,说道:“朕不乖,朕一点都不乖,如果朕乖的话,母妃怎么会离开朕!”

“母妃不要朕了,这世上没人要朕了,他们都厌弃朕,觉得朕是个累赘!”

“为什么都不要朕!朕明明……明明一直想要获得他们的认可,为什么总是让朕疼!让朕哭!”

“朕好恨!”

孟棠握住他的手,她温声道:“有人要你,梓童要你。”

“梓童……”

“梓童……”

他一声声轻唤。

“对,梓童要朕,也只有梓童肯要朕了……”

“梓童是谁?”

褚奕猛地抬起头,望向孟棠,又问:“梓童是谁?”

他疯疯癫癫的往前走,将桌上的杯盏哗啦一声拂落到地上,茫然的问道:“梓童是谁?”

孟棠连忙从他背后抱住他,她轻轻为他胸口顺着气,说道:“不想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不重要。”

“不……梓童,朕的梓童……”

他转过头,望向孟棠,一字一句道:“朕的梓童很重要。”

“可是……梓童是谁?”

他眨着眼,越想,头便越痛,最后捂住头,忍不住低吼了一声,“谁是梓童。”

褚奕将她一把推开,将她扑倒在地,随即大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脖颈,用力掐着,他红着眼问:“你是梓童吗?”

“陛下,我是梓童。”

“那你对朕笑一个,梓童会对朕笑。”褚奕像个胡搅蛮缠的孩子。

于是,孟棠便冲着他微微勾唇,说:“陛下,臣妾笑了。”

“你给我唱小曲,梓童会为我唱小曲。”

记不得梓童是谁,她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他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孟棠便为他唱了首江南可采莲。

褚奕怔怔的松开手,说道:“朕还有梓童。”

孟棠起身,将他拉起,道:“陛下,回床上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他乖乖的跟着孟棠,朝床畔走去。

恰逢此时,“啪”的一声,一道悍如白昼的闪电猛地打了下来。

褚奕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立马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孟棠连忙抱住他,就跟哄小孩子似的,道:“陛下不怕,不怕不怕,都过去了。”

男人眼眶微红,下一瞬,他用力扼住孟棠的脖子,薄@唇重重吻了上去。

男人的唇如燎原烈火,所过之处战栗阵阵。

他在她唇上用力碾着磨着,磨出了血腥味,双手又去解她腰间的衣带。

孟棠轻喘了声,问:“陛下认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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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奕松开她,捧着她的脸细细打量,他理直气壮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认得。”

孟棠当即被气笑了。

褚奕下一刻便将人抗上了床,重重按在床上,说:“你身上好香,好好闻,朕好喜欢。”

孟棠问:“陛下,你如今年岁几何了?”

褚奕竟认真的想了想,随即一本正经的回复:“朕、朕十二岁了!不!朕二十岁了!也不是……朕多大了?”

孟棠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不许笑!”褚奕往他身上拱着。

“朕说了,不许笑!”

“可恨!”

褚奕扒开孟棠的衣服,摸向那白皙细腻的皮肤,指尖一寸寸感受上面的温暖与柔嫩。

“朕明白了,你是朕的通房丫头!”

孟棠:“……”

孟棠一阵无语。

而且褚奕这才多大,就已经有通房丫头了吗?这也太小了!胡说八道的吧!

孟棠问:“陛下这么小时就和通房丫头做这种事了吗?”

褚奕一阵茫然,随后果断摇了摇头。

“没有!通房丫头……也厌恶朕!”

他低下头,冲着她的脸啃上去,糊了孟棠一脸口水,说道:“只有你,只有你。”

*

第二天,天还未亮,孟棠便扶着酸软的腰@肢起身。

昨晚还是侍寝了,好气,避了这么多天还是没避开侍寝这茬。

但没关系,只要褚奕不知道是她,别总是来找她就行。

孟棠穿好衣裳,走出门。

李常福正在外等着,彻夜未眠,他连忙问:“陛下如何了?”

“陛下睡的正好,已经无碍了。”

李常福松了口气,道:“多亏了娘娘!”

孟棠嘱咐道:“陛下问起就说是小宫女趁机偷溜进去的,能混过去最好,混不过去……陛下若是要责罚昨夜守备失责的下人,便将我供出去。”

“娘娘,奴才明白。”

孟棠点了点头离开。

这事可以暂且压着,待到日后她受了委屈再爆出来,想来很能涨一波好感。

*

褚奕今日到了巳时才起。

发病后的后遗症,他头痛的厉害。

褚奕捂着头起身,漆黑如瀑的发丝顺着明黄的里衣流泻而下,脖颈上还残留一道鲜红的吻痕,风流又性感。

一道穿着素白宫装的女人身影,在脑海中若隐若现。

褚奕隐约记得,他昨晚似乎……宠幸了个宫女?

在褚奕印象中,那宫女容颜秀美,性格婉约,有着一把好嗓子,唱出的曲子美到能迅速安抚他内心的暴动。

与孟棠很像。

但孟棠正被禁足,闭门不出,怎会来这乾清宫?

她向来守礼,也从未做过抗旨不遵的事情来。

褚奕摇了摇头,他起身,在脚边捡到了一条碧绿色的宫绦,是宫女们一贯佩戴的式样。

褚奕叫了声:“李常福,进来。”

李常福听到声音,连忙走了进来,行礼道:“陛下醒了,奴才这就差人来服侍陛下起身。”

褚奕坐在床边上,只着一袭明黄里衣,他摆了摆手,道:“不必了。”

他手上正把玩着一条宫绦。

褚奕问:“昨晚何人来过?”

李常福跪着叩首,说:“回陛下,昨夜一切安好,无人来过。”

褚奕沉默了会,声音低沉:“是么。”

李常福隐隐不安。

褚奕将手上的宫绦,扔到他面前,道:“朕昨夜旧疾发作,有宫女偷偷溜进了乾清宫,安抚了朕,给朕去查,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宫女找出来。”

“是,陛下,奴才这就差人去找。”

孟棠既不想现在暴露,自是安排好了人,因此李常福没过多久,就领着一个小宫女回乾清宫复命了。

乾清宫,小宫女伏首在地,她身躯不停的抖。

这小宫女长得和孟棠很像,却不及孟棠美丽大方,只是眉眼间那抹温婉柔和与孟棠极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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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荭芸隐约明白了,她不能装病,陛下厌恶虚伪做作的人,她得真病。

她连忙道:“我明白了,多谢娘娘献策。”

萧荭芸正要起身离开,眉头忽的皱起,望向床上的孟棠,说道:“等等,你既有办法笼络圣心,为何不为自己考虑考虑?”

“是因为禁足,所以限制了你的发挥吗?你放心,等本宫重获圣宠,一定会帮你说好话,让陛下放你出来的!”

“不……必……”孟棠话还没说完,萧荭芸便已然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寝殿。

孟棠:“……”不是,她真没那个意思,她也没抑郁成疾。

离开坤宁宫前,萧荭芸又在前院瞧见了芳宁。

萧荭芸走过去,皱着眉道:“你别瞧着你们家主子如今落魄了,便怠慢她,她如今还是皇后,陛下也没废后,若是被我知晓,你们这些下人待她不好,我头一个不放过你们。”

芳宁目光复杂,但瞧见萧妃如此维护自家娘娘,心底也是舒心的,她行了行礼,道:“萧妃娘娘安心,奴婢会照顾好皇后娘娘的。”

萧荭芸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梅妃和湘妃,竟还站在坤宁宫外未走。

看到她走出来,梅妃笑着说道:“瞧皇后娘娘那气色,我看啊,她是真的时日无多了。”

湘妃了轻声道:“往日有多得意,现下便有多落魄,这便是失去圣心的下场,妹妹们可要警醒些。”

萧荭芸听到这话,只觉得刺耳至极。

她说:“失去圣心总比从来没有获得过圣心强,我听闻湘妃妹妹进宫后,陛下是一次也没有去过你那呢?”

湘妃脸色一变。

萧荭芸不欲与他们多说,上了轿辇直接离去。

坤宁宫内。

芳宁走进来,她道:“没想到萧妃娘娘瞧着是个嚣张跋扈的,心肠却不错呢,离开前特地让奴才们好好照顾娘娘,否则便要教训奴才呢。”

孟棠也忍不住笑了,她道:“嗯,她心不坏,只是被家中惯坏了而已,平素里她父兄溺爱她,行事难免横行无忌了些。”

希望这次萧荭芸能够给力。

她不愿再做那耕坏的田。

芳宁道:“不过现下外界都在传陛下要废后,说娘娘您是抑郁成疾,想来今日那几位娘娘也是为了一探虚实而来,如今看到娘娘这副模样……恐怕都当了真罢!”

本来皇后娘娘抑郁成疾这件事还有人不信,梅妃和湘妃几人去过坤宁宫一趟后,这传闻便成了真。

梅妃一派的嫔妃聚在一起,嗑着瓜子,聊着这新鲜事。

“我倒是没想到,这次竟然连一向深居简出的湘妃,都去了皇后娘娘那看热闹。”

“孟棠做了七年皇后,前些年也没见陛下有多看重她,甚至轮到她侍寝时陛下还会来找咱们,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这两年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就得陛下青眼了。”

“前朝也在说废后的事,想来陛下是真的厌烦了她。”

梅妃听见这些话,唇角挂着浅笑,若说如今后宫,除了她孟棠,可就属梅妃最得势。

梅妃她不是最受宠的,却是宫里地位最稳定的,即便是孟棠侍寝次数最多的那个月,陛下也翻了梅妃的牌子。

孟棠若是被废了,这后位,还不是能者为之?

梅妃半真半假的说道:“妹妹慎言,陛下如今还没废后呢。”

“梅妃姐姐,我可瞧见了,今日皇后娘娘那个脸色煞白的,瞧着时日无多的样。”

“真的病到那程度了?”

“可不是,连下地都不能了,今早十几个太医往坤宁宫跑可不是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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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妃也应道:“确实如此,皇后病的厉害,妹妹们若有空,可多去看望看望,纾解皇后娘娘的心结。”

“连梅妃姐姐都这样说了,看来皇后娘娘真的病入膏肓了,谁会喜欢一个病恹恹的啊,也不嫌晦气,想来陛下更不会去她那了。”

“陛下都三个多月未去了,好不容易去了一次,还转道去了萧妃那,皇后娘娘这次是真的路走到头了。”

没有比亲眼看到皇后满脸病容的样子更有说服力了。

梅妃想到孟棠那股虚弱样,眼底的笑意渐渐加深。

到了中午,陛下派公公过来传话:“各位小主们,陛下想与各宫小主一同用个膳,并且商量端午祈福事宜。”

越嫔笑道:“本来端午出宫祈福陛下是让皇后娘娘和萧妃伴驾,如今皇后娘娘病成这样,肯定是去不成了。”

她目光落到梅妃身上,说道:“这下梅妃姐姐可有福气了,宫中除了您,没有旁人有资格伴驾了。”

梅妃手上的团扇遮着嘴,笑开了花,显然心底也是这样想的。

与此同时,御华宫。

萧荭芸也接到了这个消息,她说:“孟棠病成这样,铁定是去不了了,陛下该不会让梅妃或者湘妃顶替孟棠吧?”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心里堵的慌,她道:“不行,祭天祈福这种事,本来就该帝后一起,即便皇后娘娘病着,也该同陛下一同前往,说不定还能去去病气。”

她目光坚定,道:“我会劝劝陛下的。”

想到孟棠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又觉得她当真可怜,瞧着连饭都吃不饱的样子。

等她重获圣心后,定会在陛下面前替孟棠说两句好话,让她日子好过一点。

乾清宫。

妃子们都到了,褚奕也坐在上侧,褚奕身边属于皇后娘娘的位置还空着。

嫔妃在下面小声说着话:“陛下请了这么多小主,却唯独没请皇后娘娘来?”

“皇后娘娘正被禁足呢,来什么呀。”

“连家宴也不让参加?陛下已经厌恶皇后娘娘到如此地步了吗?”

“不然你以为呢,若非陛下厌弃至此,娘娘能抑郁成疾?”

萧荭芸听到这些话,心里不舒坦,她开口道:“陛下,皇后娘娘不在吗?”

褚奕听到这话,有些头疼,正是因为这满宫流言,他才设了这午宴,请孟棠过来,为孟棠澄清。

可坤宁宫的人说,她身子是真的不适。

褚奕这下也有点后悔了,昨晚似乎自己真的做的太狠,累着她了。

褚奕道:“已派人去请。”

话刚落,孟棠便被人扶着走了进来。

她脸色苍白,身子消瘦羸弱,要让一旁的宫女扶着,脸上一点气色也无。

她今日没上妆,更显憔悴了。

周围的嫔妃们看到这一幕,瞬间都静住了,止住了话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没亲眼见过么孟棠病容的,此刻却真的相信了,皇后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传言。

这连走路都需要人扶着,竟然已经病重至此!

孟棠只是下面很疼,身子也难受的紧,所以才需要人扶着。

“臣妾见过陛下……”孟棠正要行礼。

褚奕大步流星的走了下来,握住了孟棠的小手,眼里满是温情,道:“梓童不必如此。”

孟棠轻轻挣了挣,她瞥了眼四周的嫔妃,轻声道:“姐姐妹妹们都在,原是臣妾不配与众姐妹用膳,别让姐妹们被臣妾过了病气。”

褚奕知晓昨晚自己做的太狠,恐孟棠心里怨着他,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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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印:“……”好嘛,需要他的时候就是圣僧,不需要了就是野和尚。


他怕不是要掉脑袋了。

果真,下一瞬,只见褚奕冷着脸道:“玉印禅师蛊惑圣听,拖出去斩了。”

玉印瞥了孟棠一眼,心想你们夫妻真好玩,拿我命来玩。

孟棠一惊,吓的花容失色,她道:“陛下,不可!明日祈福大典还需圣僧操持,且要留在灵感寺是臣妾的决定,与玉印禅师无关,臣妾也想为陛下为民祈福,恳请陛下宽恕!”

褚奕眸子微沉,冲着她招了招手,他道:“不想他死?那好,乖乖到朕的身边来,不要让朕说第三遍,若再惹朕不快,朕立马让这野和尚人头落地。”

玉印摸了摸鼻子。

褚奕和玉印相识不短,两人深知对方的脾性,说褚奕真的会砍了他,玉印是是不信的,褚奕嗜杀却不滥杀。

孟棠好似真的被吓到了。

快步朝褚奕走来,孟棠咬着唇道:“陛下何必如此,反正陛下已经厌弃了臣妾,陛下不想见臣妾,臣妾便留在寺庙,不好吗?”

“谁说朕厌弃了你!”褚奕烦躁道。

孟棠瞥了眼好感度,涨到了38,但还不够。

孟棠扭过头,细声细语道:“陛下分明还在怨着臣妾,让陛下不高兴,是臣妾的错,臣妾甘愿留在灵感寺,洗刷自身罪孽。”

褚奕此刻,一听到灵感寺三个字,就头痛的不行。

他用力抓住孟棠的手腕,咬牙切齿道:“你敢!”

孟棠蹙着眉,她说:“陛下,您这是何苦呢?瞧见我,您不开心,瞧不见我,您亦是不开心,便全当没我这个人,忘了臣妾,这样不好吗?”

褚奕死死盯着她,她道:“你莫要如此胡搅蛮缠,留在灵感寺剃度为尼?你可曾想到你父兄会怎么想?”

孟棠语气凄凉:“原来陛下是为了安抚我父兄,怕我父兄因此事心生怨恨……”

褚奕张了张嘴。

孟棠凄婉的笑了笑,她眼里噙着泪,说道:“陛下放心,臣妾会写家书,告知父兄,出家是臣妾自己的决定,是为了陛下和天下山河好,与陛下无关,我父兄皆是讲理之人,不会因此而迁怒陛下的。”

玉印看的目瞪口呆,抹了把自己的光头,感叹好在他不用娶媳妇。

真可怕。

玉印咳嗽了两声,说道:“陛下,娘娘是有远见之人,不会让您陷入两难的境地,您若是对娘娘没有了情意,不如放她在寺庙修行,对您对天下而言,都是莫大的好处。”

当日孟家威势重,褚奕不得不娶孟棠,让她在宫中为质。

且这个破主意,还是玉印想出来的,玉印曾言:唯有孟家女堪登皇后重任。

如今孟家已被褚奕一步步架空,自是没有了昔日的威胁,可朔北军却仍旧不可小觑。

但褚奕不肯放孟棠走却并非是因为朔北军,而是因为他的私心。

他舍不下孟棠。

他无法忍受这个温柔的女子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对他不认识的人笑,将温柔给予旁人。

玉印的话,让褚奕内心不舒服极了,好似他娶孟棠就是为了牵制孟家一般,虽一开始的确如此,这两年却已经不一样了。

褚奕脸色难看,道:“你这野和尚若再妖言惑众,朕拔了你的舌。”

真是好凶。

玉印瞥了孟棠一眼,便不再说话,瞧出天子此刻是真的愤怒的紧。

褚奕不再言语,攥着孟棠的手,就往明月堂外走,他声音幽幽从远处传来:“野和尚若是闲得无事,便去清州将鲁威王残部平了,明日祭天过后便动身。”



御华宫。

萧荭芸正躺在榻上小声哼哼着:“哎哟,彩薇,本宫心口好疼,喘不过气来。”

彩薇端来一小盏燕窝,道:“娘娘,这是今年汝南新进贡的金丝燕,听说皇后那边都没有呢,皇上只给了娘娘,娘娘你喝一些吧,还是热乎的,喝了心口也能好受些。”

听到皇后那边都没有这几个字,本对燕窝不屑一顾的萧荭芸,抬手接了过来,她忍不住问:“皇后真没有?”

“可不是?陛下体恤娘娘父兄边疆辛苦,这贡燕刚送到京中,陛下就赏给了娘娘,这赏赐可是独一份呢。”

听见这话,萧荭芸内心好受了些,捧着燕窝小口小口的喝。

彩薇又道:“听闻今日一大早,各宫小主们去向皇后请安,皇后说她身子不适,躺在床上起不来。”

萧荭芸冷笑一声,道:“她昨夜侍寝一整晚,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吧?能有什么身子不适?身子不适的是本宫才对!”

说到激动处,又扯痛了心口,萧荭芸登时倒吸了口气:“嘶,疼疼疼!”

“娘娘您没事吧?”彩薇担忧道。

萧荭芸臭着一张脸道:“你眼瞎吗?本宫都快疼死了!像没事的样子吗?还不赶紧给本宫揉揉。”

*

“皇后娘娘到!”御华宫的掌事太监忽的尖着嗓子叫了一声。

“小的们给娘娘请安了。”

孟棠淡淡应了一声:“嗯,起吧,不必多礼。”

她手上攥着一串佛珠,穿着一身月白的大袖衣,素的很,没有多余的装饰,瞧着连宫外的世家千金都不如,周身萦绕的一股若有若无的茉莉茶香。

孟棠走进屋。

萧荭芸一张脸登时就拉了下来,皇后过来作甚?怕不是专门来看她笑话的吧?

皇后今日定是来耀武扬威的,萧荭芸如此想到。

她脸上无甚笑意,冷冰冰开口:“臣妾身子不适,恐怕不能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萧荭芸心里想的什么全写在了脸上,是这满宫少有的单蠢之人。

“无碍,妹妹躺着吧,本宫听闻你昨夜就开始不适,现下可有好转?”孟棠温声问道。

“不劳娘娘挂心,不是什么大毛病。”萧荭芸翻了个白眼。

“妹妹,本宫送了补药过来,专治心痛,妹妹若是不嫌弃,可以用着试试。”

孟棠挥了挥手,让芳宁拿药过来。

药是真药。

毕竟只有萧荭芸身体康健了,才能侍寝。

萧荭芸满脸狐疑的看着她,这药怕不是毒药!皇后怕不是想毒死他!

孟棠伸手握住了萧荭芸的小手,道:“可怜见的,进宫一个月瘦了这些许,要是让你父兄瞧见了又要心疼了。”

萧荭芸没敢开口,只觉得皇后虚伪!真真虚伪!都闹成这样了居然还和她装好姐妹!

孟棠目光扫到一旁的燕窝上,咦了一声,道:“妹妹在喝燕窝吗?”

说到燕窝,萧荭芸顿时挺了挺胸,觉得自己有机会扳回一城了,毕竟方才彩薇说这贡燕陛下只赏了她呢!

她正欲开口,只听孟棠面露笑意,道:“这是今年汝南新上贡的金丝燕吧,本宫那里还有许多,妹妹若是爱喝,本宫一会差人多送点过来。”

萧荭芸:“???”

萧荭芸目光不由得望向彩薇,说好的只有她有呢?这小贱蹄子又在忽悠她玩!着实可恶!

萧荭芸笑容勉强,道:“不用了,陛下赏了许多,喝都喝不完。”

孟棠听此便作罢,她道:“昨夜的事本宫听说了,妹妹你糊涂呀,陛下素来不爱太过专横跋扈之人,你越是闹陛下便越是厌烦。”

听到这话,萧荭芸越发觉得孟棠是来耀武扬威的了!竟然敢说教她!

“妹妹的宫殿太过华丽,还是素一些好,陛下喜欢素色,不爱铺张浪费之徒。”

萧荭芸撇了撇嘴,道:“娘娘,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本宫只是觉得姐妹一场,不忍看妹妹失去圣心。”

萧荭芸道:“娘娘说笑了,您难道还想助我争宠不成?”

“不错。”孟棠大大方方的看着她。

萧荭芸:“?”孟棠脑子没毛病吧?她才不信!

“那娘娘您倒是给我说说,我要如何才能获得陛下的恩宠。”萧荭芸面露嘲讽。

“如今妹妹与陛下不睦,妹妹若想挽回陛下的心徐趁早,妹妹且听我说,只需做好三点即可。”

“过会下朝了,陛下会去御书房批折子,难免劳累,妹妹记得送碗四神汤过去,这是陛下最爱喝的汤,此乃其一。”

俗话说得好,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抓住男人的胃。

怕御华宫熬的汤不好喝,孟棠特地送了一份过来,她道:“过会你直接将我这份给陛下送去即可。”

“陛下不喜欢太明艳的颜色,见陛下时记得穿素色,陛下其实也不喜欢茉莉花香,陛下爱的是清淡的茶香,身上莫要穿金戴银,头上钗一根玉钗就可,此乃其二。”

“陛下爱看民间志怪话本,妹妹记得多读些话本,也好和陛下有共同语言,制造共同话题,此乃其三。”

这都是孟棠这些年来的总结。

孟棠抓住萧荭芸的手,语重心长道:“妹妹一定要记住这三点,做好了,便能抓住陛下的心。”

萧荭芸才不信孟棠会真心实意帮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我凭什么信你?”

孟棠叹了口气,面色温婉,她像真正的一国之母那样,坦率贤良,她道:“因为……”本宫不想加班。

“母后曾教导本宫,要让陛下雨露均沾,莫要专宠一人,才能后宫和谐。”

孟棠说完,便起身,道:“妹妹定要将身子养好,日后才能尽心侍奉陛下,姐姐言尽于此。”

待到孟棠离开。

萧荭芸满脸怀疑道:“阴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她才不信皇后真的温婉贤良呢。

“那过会咱还要去给陛下送汤吗?”彩薇问。

“送!只不过……”她瞥了眼孟棠送来的四神汤,这四神汤里怕不是被下了毒,等陛下喝了后毒发,一口大锅扣到她头上!

“不送四神汤,去把一早熬好的老母鸡汤备上,我娘说老母鸡汤大补,她每回产子后我爹都会给她熬。”

“那……要换上素色的衣服和玉钗吗?要用上茶香味儿的香粉吗?”彩薇又问。

“这里面肯定有诈!我昨晚也穿的素,陛下可有多瞧我一眼?把本宫那件云英紫裙拿来,我娘说我穿紫色最是好看了。”

“那,志怪话本呢?”

“胡扯,陛下怎会喜欢看话本!先前调查陛下喜好时,从未有过这种说法!给我弄些《孙子兵法》、《六韬》来,陛下最近不是在为边疆战事忧心吗?本宫虽不能像父兄那样上阵杀敌,却也可和陛下说上几句兵法之道。”

彩薇道:“奴婢这就去准备。”

*

回到坤宁宫,孟棠眼皮子直跳,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叹息道:“希望萧荭芸能争气一点。”

芳宁不赞同道:“她对您不敬成那样,您何必帮她呢。”

因为本宫不想加班。

“都是姐妹,互相照应也是应当的,况她与我一样,都是出自将门世家,我父亲曾和她父亲也有些交情。”

“可她处处给您使绊子,若换作是奴婢,定然忍不了。”

看到芳宁这副愤懑的模样,孟棠笑了,她问:“萧荭芸继续作下去,又要多死几个小太监了,为她积点德吧,这个月都死了八个了。”

芳宁张了张嘴,不由得感动,道:“只有娘娘您会在乎我们这些下人的生死。”

孟棠哂笑一声,人设罢了,当真就输了。

“您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万一陛下真的对萧妃动心可怎么得了。”

她努力了七年狗皇帝都没动心,就凭萧荭芸那点小伎俩?不够看的。

再说了,褚奕的身心,谁爱谁拿去,她不稀罕。

孟棠躺在榻上看了会书。

一个时辰后。

坤宁宫的大太监琳琅,焦急的跑了进来。

琳琅气喘吁吁道:“娘娘!不好了!陛下正在御书房,这会龙颜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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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棠愁啊,最近暴君发怒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惹的宫人们也紧张兮兮。

别是得了狂躁症吧?听说狂躁症患者也会如此,且性生活也会变得频繁活跃。

孟棠放下书,轻声问:“可知是为了何事?”

琳琅老老实实答道:“回娘娘,小的只知先前萧妃去了一趟御书房,随后御书房里便传来了陛下的怒斥,李公公没和小的细说,只说了请娘娘过去一趟,是陛下的意思。”

萧荭芸这蠢货!

攻略都送到她手上了,这都做不好,她还能成什么事?

孟棠揉了揉额角,起身道:“芳宁,随本宫去御书房一趟。”

“是,娘娘。”

孟棠内心叹气,打工人不易。

御书房。

萧荭芸满脸惶恐的跪在地上,说道:“陛下,陛下!这送汤不是妾身的主意,都是皇后娘娘给出的主意!妾身只是按着皇后娘娘说的做而已!陛下明鉴啊!”

褚奕端起桌上的鸡汤,冷笑一声,道:“送鸡汤也是她的意思?”

萧荭芸嘴唇颤了颤,鸡汤是她自己的意思,但她怕极了皇帝,生怕被皇帝拖出去砍了,便一股脑将锅推到了皇后的身上。

她道:“是……是……是娘娘让妾身来给陛下送鸡汤的,是娘娘的主意。”

“哗啦”一声。

褚奕直接将一碗滚烫的鸡汤,泼到了萧荭芸的身上。

鸡汤是刚熬出来的,烫的萧荭芸惨叫一声,脖子上都烫红了一大片,没多久便起了水泡。

褚奕踱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道:“鸡汤好喝吗?”

萧荭芸双眸里噙满了眼泪,她身体伏在地上,惶恐道:“陛下,臣妾错了,臣妾以后再也不送鸡汤了!”

褚奕蓦的揪起她的衣领,眯了眯眼,他冰冷的声音里夹杂着止不住的怒意。

“这件衣服……谁允许你穿这件衣服的?”

陛下身边亲近的侍从太监,可都知道,咱们这位天子啊,最是忌讳紫色,只因陛下的母妃齐太妃喜欢穿,陛下一看到便会想起已故的齐太妃。

萧荭芸颤抖。

她不明白,只是一件云英紫裙罢了,为何不能穿?况且她娘亲说过她穿最好看了。

她哆嗦道:“妾身待字闺中时,娘亲说妾身穿这件最好看,所以妾身也想让陛下看看……”

褚奕扔下她,冷冷对李常福道:“扒了她这件衣服,拖出去,杖责五十。”

御书房内,听到这话的宫女太监们,齐齐瞪大眼,内心惊骇不已!

五十棍子,那可是会打死人的!

这可是萧妃啊,萧家正儿八经的嫡长女,要是就这么打死了!萧家人会罢休?

李常福欲言又止,到底没敢开口劝,反正陛下也不止一次做这种事了,还因此在朝臣中留下了暴戾弑杀之名。

他正要唤人,将萧荭芸拖出去。

“陛下。”

门口处传来一声轻唤。

李常福抬眸,瞧见了着一身月白长裙的孟棠,孟棠正拨着手上的佛珠,匆匆忙忙的走进来。

李常福看见她,登时跟瞧见了救星似的,连忙跪在地上,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孟棠好脾气的抬了抬手,冲着他微微一笑。

李常福瞧见她,便知道稳了,只有皇后娘娘能哄好暴怒的陛下。

孟棠上前,轻抚了抚褚奕的胸口,微微蹙着眉,道:“怎的又动气了?不开心了便将人打发出去就是了,何必动这么大的气?对身子不好。”

她语气里满是关怀,让褚奕听的舒心。

内心的怒火,一下子就熄了一小节。

男人握住她手腕,很细,微微一掐便是一道红紫印记,男人垂眸与她注视,问:“可是你指使萧妃来给朕送鸡汤?还让她穿这云英紫裙来?”

孟棠随意瞥了眼萧荭芸,瞬间明白褚奕为何会勃然大怒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她没有否认,乖乖应了一声:“是。”

褚奕目光瞬间幽深了许多,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孟棠,不放过她任何表情。

孟棠柔声道:“臣妾担心陛下下朝后身体疲累,便让萧妃妹妹给您送份四神汤来,想来是下面的人拿错了,这才把四神汤拿成了鸡汤。”

“若是不信的,陛下只管问萧妃妹妹和御华宫的下人,本宫是不是这样说的,有没有说要送四神汤。”

孟棠瞥了眼萧荭芸。

褚奕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他问:“可有此事?”

萧妃反驳不了,结结巴巴的开口:“是……是……”

孟棠微微一笑,道:“御华宫的下人真是蠢笨,连四神汤和鸡汤都分不清了,这般粗心如何服侍的了萧妃妹妹?过会臣妾会让内务府拨两个伶俐的丫头过去。”

褚奕问:“那这云英紫裙呢?”

孟棠叹了口气,说道:“陛下,臣妾也是心疼妹妹,妹妹听闻齐太妃曾以一支赵飞燕的掌上舞惊艳天下,妹妹对齐太妃仰慕不已,便一直苦练掌上舞,练的脚上都是茧子,您瞧。”

说完,孟棠缓缓上前,朝萧荭芸走去。

萧荭芸满脸畏惧的看着她,她想问她要做什么,可孟棠却没瞧她,只伸手,脱下了萧荭芸的鞋袜,道:“陛下,您瞧。”

那脚上果真都是练舞练出的茧子。

“妹妹如此仰慕齐太妃,想效仿齐太妃昔日的盛景,这才不小心穿了云英紫裙,陛下又何必与她置气呢?”

被孟棠这么一说,褚奕心底的怒意奇迹般的都消了。

褚奕目光直直盯着萧荭芸,问:“此话当真?你可会跳掌上舞?”

萧荭芸连忙道:“会,妾身会!”

“跳一曲给朕看看。”

褚奕坐会椅子上,顺手拉了孟棠一把,将人拽到了自己腿上坐着,他目光瞥见孟棠白皙的小脸,道:“梓童与朕一起欣赏。”

孟棠羞怯的应了一声:“好的呀。”

李常福清空了御书房,御书房内只剩下帝后和萧荭芸三人。

萧荭芸翩翩起舞。

她舞跳的确实很不错,瞧着这支舞,褚奕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放空。

他喃喃开口:“昔日母妃也喜欢跳这舞。”

孟棠勾住男人的脖子,轻声道:“太妃一舞惊天下,那是天人之姿,萧妃妹妹虽也跳的不错,可却也只有齐太妃两成的神韵。”

褚奕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梓童说的不错。”

萧荭芸一舞结束,跪在地上,害怕的说了句:“陛、陛下,臣妾跳完了。”

孟棠笑着说道:“陛下,妹妹如此努力,虽跳的不如齐太妃好,可却也胜过世间无数人了,单就妹妹的这份用心良苦,臣妾想为妹妹讨一份赏。”

“好,江南进贡的浮光锦甚美,便赏给爱妃吧。”褚奕淡淡开口。

萧荭芸满脸震惊,前一刻她还差点要受五十大板丢掉性命,就因为皇后的三言两语,不但责罚免了,还为她讨到了赏赐。

皇后心机深沉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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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棠虚弱的厉害,缓缓闭上了眼睛。

“别说话了,梓童。”

褚奕握住她的小手,昔日素白漂亮的小手肿大如同蒲扇。

褚奕眸光逐渐变的幽深,问芳宁:“这是怎么回事?”

芳宁哭着答道:“先前太后娘娘说皇后善妒无能,便用戒尺打了娘娘手心四十下。”

褚奕将孟棠打横抱起,面色沉凝,漆黑的眼中酝酿着怒意。

芳宁继续道:“还不止如此,他们让娘娘跪,娘娘就跪,他们把佛堂里的蒲团都撤走了,陛下,您看娘娘这双腿!万一落下病根,以后都不能走路了怎么办?”

膝盖处一大片乌青,也跟着肿了。

“他们还不准下人给娘娘送水送饭,娘娘饿了整整三天啊!”芳宁抹着眼泪,继续道:“我想让娘娘吃些佛堂上的贡品,娘娘偏说不可,说吃了,她抄的那些佛经就不诚了。”

男人心头某根弦,被很轻的拨动了一下,荡开一阵波纹。

他问:“佛经?什么佛经?”

芳宁哽咽着解释:“先前娘娘说要手抄十卷佛经,为齐太妃祈福,娘娘便说索性跪着也是无事,便在受罚期间为齐太妃抄了整整十卷的佛经。”

芳宁伸手,缓缓拉起孟棠的袖口,只见手腕上,手臂上,到处都是利刃留下的划痕。

芳宁说:“娘娘说抄佛经心要诚,这样齐太妃才能在地底下过的安好,便执意要用自己的血抄,这些伤口,就是放血所留下的。”

芳宁“扑通”的一声,跪在地上,她哭嚎着:“上苍作证,娘娘向来温良贤淑,从未做过对不起旁人之事,却要受到这种磋磨,还请陛下为咱们娘娘做主啊!”

她一双眼睛哭的又红又肿。

褚奕顾不得许多,抱起孟棠便往外走。

芳宁连忙抱起那十卷经书,跟在他后头。

恰逢此刻,太后带着柳嬷嬷等一干宫人,来到佛堂门口。

太后满脸威严道:“皇上回来了。”

她漠然瞧着褚奕怀中的人,道:“陛下既已回来,怎的不来给哀家请安,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后了。”

褚奕脸色难看。

禁水禁食,跪佛堂。

他想起他八岁后,齐太妃死后,他被当时还不是太后的淑妃收养。

外界都说淑妃贤良淑德,可这个女人心却黑的很。

褚奕寄居淑妃这儿时,也是三天一小罚,五天一大罚。

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惩罚他。

罚他四九天里,不许穿鞋,光着一双脚去内务府领份例。

天寒地冻,脚踩在满是霜雪的地面上,红肿开裂,发红流脓。

罚他趴在当时还是四皇子的太后亲子面前,给四皇子当牛做马骑,用各种各样的方式作践他。

佛堂,他也跪过。

禁水禁食,他也受过。

想起了曾经一桩桩一件件磋磨,褚奕双目猩红,他道:“母后不说,儿臣都险些要忘了,母后曾经也对儿臣这般。”

太后脸色难看。

自打陛下登基后,太后每日每夜都担心褚奕会翻旧账,报复自己。

可是他没有,该给的他从来不少她,给了她太后应有的尊荣。

她想,应当是皇帝忌惮聂家,所以不敢。

可如今,褚奕那双眼里迸发出的恨意,让她胆战心惊。

褚奕压抑了十四年,他从未忘记过这妇人对自己做过的一切。

“百善孝为先,朕也想敬着母后让着母后,你以前的那些小打小闹,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不代表,你可以真的伤害朕的皇后!”

“皇后是一国之母,是后宫之主,是朕明媒正娶!”

太后倒吸了一口气,说:“皇帝这是在责怪哀家吗?皇后做的不好,哀家自然要罚,否则这后宫成什么样?她孟棠还如何做天下女子的表率?”

“表率?”褚奕笑了,他低低沉沉的声音在佛堂内徘徊,他说:“像母后这般,虐待养子,攀权附势的表率吗?”

“你!你!”太后气的脸色发白,身体晃了晃。

柳嬷嬷连忙扶住他。

柳嬷嬷见此,忍不住开口:“陛下,您这话说的未免太过分,您别忘了,当初您登基,太后的母家聂家为你付出了多少努力。”

褚奕一双厉眸,霎时望向柳嬷嬷,他厉斥一声:“主子说话,谁准你开口?母后平日里就是这样教下人的?”

柳嬷嬷听此,大惊失色。

褚奕冷漠道:“给朕押住,掌嘴,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停。”

这些年来,陛下一直对太后和颜悦色,导致太后宫里的人忘了,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柳嬷嬷连忙跪在太后面前,慌慌张张道:“太后娘娘救我,救我啊!”

太后心中微微动容,她说:“柳嬷嬷是哀家身边的老人了,是随哀家从聂府出来的。”

褚奕打断她,道:“孟棠也跟了我七年。”

他瞥了眼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的芳宁,道:“你去掌她的嘴。”

芳宁愕然抬起头,睁大了眼睛。

她双眸里溢出了泪花,将这些天所受的委屈,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她福了福身子,道:“是,陛下,奴婢这就去。”

芳宁走到柳嬷嬷面前。

柳嬷嬷昔日脸上的傲慢与趾高气扬,瞬间不见,被惶恐所取代。

李常福押着柳嬷嬷,芳宁抬手,“啪”的一声,用力甩下,使劲了全身的力气。

真是痛快!

褚奕看到这一幕,说:“母后,这天下,是朕的天下,孟棠,是朕的皇后,您罚他,就等同于打朕的脸。”

“方才这贱婢说,母后母家帮朕良多,莫不是真当朕忘记了登基时聂家所做过的事?”

“当初朕被困于内都,孟家不远万里勤王救驾,孟家人牺牲了上百人,家中男丁只剩下孟老将军和孟赟,你们聂家那墙头草的货色怎配与之相比?别以为朕都忘了。”

太后扶着门,脸色惨白,“皇帝,你竟然……竟然为了一个孟家女,这样指责哀家。”

褚奕冷冷看着她,道:“太后感念先皇,潜心礼佛,若无要事,任何人不得进出慈宁宫!”

“嗻!”

禁军侍卫将慈宁宫围了个彻底,任何人不得进出。

太后身体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神情恍惚。

褚奕感觉到自己袖口,被人轻轻拉了一下。

他低下头,看向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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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思就是要继续禁足了。

待到褚奕愤怒离开。

芳宁上前,扶起孟棠,道:“娘娘您何必如此?您怎么就不配做皇后了。”

只是今晚不想侍寝罢了。

毕竟一侍寝就停不下来了,她还想多快活几日。

“无碍。”孟棠道。

“哪里无碍了!”芳宁急道,“您不知道外界有多少人盯着您这后位。”

侍寝又不涨好感,但这种以退为进的法子,等事成之后,却能涨不少,她只想赶紧刷完好感回家,不想真给暴君做妻子。

坤宁宫外。

李常福看着满脸盛怒的陛下,小心翼翼的问:“陛下,回乾清宫吗?”

李常福真是搞不明白,这世上竟还有女人不想做皇后的!

褚奕靠在龙辇上,道:“去御华宫。”

“嗻,摆驾御华宫。”

与此同时,梅妃所在的听雪阁。

嫔妃们正聚在一起,说着近些时日来宫里发生的趣事。

梅妃卧在贵妃榻上,道:“听闻今夜陛下去了皇后娘娘那。”

越嫔笑道:“哟,咱们皇后娘娘这是要复宠了吧。”

“不如我们下个注如何?就赌陛下会不会解了皇后娘娘禁足。”

“陛下都去找娘娘了,那定然是会解了禁足了。”

“娘娘那软弱可欺的性子,真不知陛下喜欢她什么!”

过了会,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靠在梅妃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梅妃登时笑了,眉眼都跟着舒展开,她道:“诸位妹妹们恐怕要赌输了。”

“怎么说?”

“陛下非但没有解了皇后娘娘禁足,反而盛怒离开,改去了御华宫。”

“啊?皇后娘娘这都没抓住机会?这般没用?”

“可不是,要换做是我,今夜怎么着都要留下陛下。”

“咱们这位皇后啊,真是又伪善又软弱可欺,若我有她那样的家世,决计不会混成她那样,指不定小皇子都生了好几个了。”

听到这话,众嫔妃忍不住笑出声来,“说起来,皇后肚子确实不争气。

*

萧荭芸听说皇上要来她这儿,高兴极了,特地穿上了今日内务府刚送来的云锦制成的新衣,站在门口翘首以待。

“不知怎的,换上这云锦新衣后,本宫心里便慌的厉害,眼皮子也总是跳。”萧荭芸轻轻蹙眉。

彩薇连忙道:“您啊,就是多虑了,民间传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娘娘您指不定是要发财了呢。”

萧荭芸听到这话,当即笑了,她道:“你说的对,本宫就是要发财了,你说本宫穿这件翠绿色好看吗?”

“好看极了,宫中您是第一批穿上这织州云锦的小主呢,可见陛下对您的恩宠。”

她站在彩薇面前,转了一圈,身上带着淡淡茶香味,腰间的玉佩和铃铛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声。

“好看就好,陛下就喜欢我穿这些素色。”

彩薇听到这话,捂嘴轻笑:“谁不知道娘娘如今可是宠冠后宫呢。”

“可陛下到现在,也没有让我侍寝……”萧荭芸微微失神。

都道她这三个月来受尽宠爱,却一次也未和陛下圆过房。

陛下若是真的宠爱她,会不肯和她圆房吗?

“陛下到!”太监尖着嗓子叫了一句。

黄色龙辇停在御华宫门口。

萧荭芸连忙向褚奕行礼:“臣妾参见陛下,陛下安康。”

褚奕走过来,瞧见她身上的穿着,眯了眯眼,“爱妃今日穿的……”

他话语未尽,却意味深长。

萧荭芸在他身前转了一圈,说道:“陛下,好看吗?是内务府今早刚送来的云锦,一知陛下要过来,妾身便立马换上了。”

褚奕点了点头,道:“知州云锦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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