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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孩子出生

发表时间: 2022-12-18

天地雪白,入眼是三面环绕的雪山,山下是一个小村落,也不能算是小村落,应该说是部落最为恰当。山口处是以黑色石墩砌成的城墙,两旁还有哨塔,每个哨塔上都有两个身穿兽绒的青壮,只不过他们现在的目光不是向外,而是向内,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焦急,又有些许的喜悦。

向内看去,站着的,坐着的,有的骑在满身绒毛的四脚走兽之上,都看着位于部落最里面的屋子,此时很多妇人打扮模样的人,手上端着水盆进进出出,进去是干净的热水,出来的却是浑浊的血水。帐篷内还传出了女人的嘶吼,痛苦不堪。

“不行!我要进去!”屋外,一名身形魁梧的中年汉子,来回的跺步,时而抓胸挠头,时而观望着里屋的布帘。

“战儿,身为一族之长,你要有所担当,沉稳不迫才是你应做的。”汉子身旁一位白发老人,杵着拐杖安抚着这位不能冷静的汉子。“顺其自然,这都是命数。”

“四天了!!这都四天了!!你叫我怎么顺其自然!!”汉子吼着,开始望着下面俯首跪拜的村民,“我要你们祈祷有什么用!都给我滚!!”

“战儿!”老人用拐杖杵了杵地面,随即荡开一圈波纹蔓延四周,寒风吹过跪拜的村民,“上天自有安排,图腾会保佑我们的,你就不要再吵闹了,你的吵闹如果能帮上什么,我定不会拦你。”

“父亲!!!”这时,天上划过一道雷光,伴随雷光消逝,倾盆大雨轰然而至,只是这雨的颜色……

老人抬头看着天上,没有任何的乌云,这雨好像凭空而下,只是在老人看着四周雪地上班班的红点,“血色的?雨!!”

“哇……哇……”

“生了!!生了!!族长!!夫人生了!!”伴随哭声落地,里屋内传出了喜讯,汉子听到后立马冲进屋内。

里屋,床上的女人很虚弱,怀里还抱着一个麻布裹着的婴儿,女人看着汉子,痴痴一笑。“阿战,过来,看看,你看这小家伙……”

汉子激动的不知道怎么言语,显得慌里慌张,就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傻样,过来……”女人调笑的看着傻愣的汉子,怀里小心翼翼的抱着他们的孩子。

“诶……”汉子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接过男人怀里的孩子,脸上痴痴的笑着,转头看着虚弱的女人,“辛苦了,让你受苦了。”

“不苦,一点都不……”女人虽然脸色很是苍白,但是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对孩子也对汉子,只是外面突然的吵闹声不明所以,“阿战,外面这是怎么了?”

“来,孩子给你。我出去看看…”阿战说完起身来到帐篷外面,看着吵闹的人群,以及已经被雨水染红的雪。

“父亲…这是?”阿战好像无法理解所见到的景象,开口询问身旁的老人。

“这是天罚,上古相传,天降血雨,必有不祥出世,这是上天降下的恶咒。”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又接着摇了摇头。

“父亲,上古相传,毕竟是相传,又没有任何的记载,而且我们族的使命本就是传承!”阿战不容置疑的说着,注视着老人。

老人继续叹气摇头,心下知道阿战所想,无视那些跪在地上哀嚎的人们,转身进了账内,阿战也跟在身后,对着下面挥了挥手,“都注意警戒,让看哨的人提神点,你们这些人,都下去!”

“父亲大人…”女人抬头看见老人蹒跚的走了进来,刚想下床就被老人摆了摆手制止了,“父亲大人…”

“嗯,你多休息,我来是看看我的孙子。”说着老人来到女人身边,伸手接过眼泪汪汪的孩子,“小家伙,你可真闹腾啊,这四天来你可把我们都急坏了,再不出来爷爷我可就生气了。”

“嘿嘿哈…”婴儿的笑声适时的响了起来,那小手还去抓弄老人的头发。

“父亲,我可没觉得您有多急……”阿战进来后就数落着。

“混蛋小子,你懂什么!”老人喝道,只见小孩笑的更加开心了,老人的皱眉也下去了几分。

“阿战,父亲的牵挂之心不比你少,只是作为老族长,不能因为我乱了方寸。”女人笑了笑对着阿战说道,又看向老人“瑾儿让父亲担心了。”

“诶,无妨无妨。”老人摆了摆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你们可想好取什么名字给小家伙没有?”

“名字?”阿战的表情好像并不知道还有起名字这回事,惹来女人嗔怪的眼神,“父亲,瑾儿想了一个小名,我乃水族长女,阿战又是寒族族子,我和阿战的孩子生寒水,就叫冰儿如何?父亲您看?”

“冰儿,嗯,可行。”老人笑着说道,好像又想到了些什么,“那就由我,你的爷爷给你取个大名,你所生四日,天不见星云,也不见日月,所生之时又是空雷落雨,看是天道忤逆,不想你生,既然如此,就逆天而行,逆了这天道,就叫道天吧!”

“道天!好大的口气!”也就在老人话音刚落,天上传出一个女子声响,声声入魂,犹如法外仙音。

“大胆狂人,在我寒族放肆!”寒战飞身到账外,看着天上漂浮着的蒙面女子,随即冲天而起,只见那女子哼了一声,摆手之间一波气浪打在寒战身上,直接使其坠落而下,在地上映出现一个深坑。

“不自量力,你可知我是谁!”女子甩了甩袖口冷眼看着坑里的寒战。

寒战咬着牙爬了起来,吐了几口血水,凝视着高高在上之人。正准备再攻之时,老人适时的出现,制止了寒战的狂猛。“好了,战儿,休得无理。”

“父亲!”寒战不甘不屈的看着老人,见老人眼神凝视也就没有再发言。

“凝魂八段的老头,我多年未来视察,想不到还出了个凝魂八段。”女子蒙面,看见老人的那一刻还不太确定,仔细观望之下不免暗自吃惊。

“老头子我都是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哪能和仙子相比,还望仙子莫要责怪我家那小子的无理。”老人低着头对着女子说道。

“我还不至于很他计较,只不过前来看看异象所出之处。”

帐篷之内,瑾儿抱着孩子,感觉到孩子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动用魂力去查看,空的,没错,孩子体内是空的,所有的魂力像决堤一样疯狂消散着,刚才的一切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冰儿!!阿战!!父亲!!冰儿他!!冰儿他!!”

寒战闻声瞬移进帐篷内,看着瑾儿动用自身的魂力源源不断的输送进孩子体内,眼中还有滚滚如珠的泪水,强忍着没有落下来。

老人也移步进帐篷内,看到如此景象,眉头顿时皱起,“这……”

“父亲大人!冰儿他没有魂质!”瑾儿泪眼婆娑,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老人…

“给我看看。”蒙面女子突然出现在床前,伸手想要接过怀里的孩子,却被瑾儿死死护住

“你是谁!”瑾儿的脸色越加苍白,这是魂力消耗过大的表现。

“不给我,你会死,孩子也会死。”蒙面女子冷眉看着她,那双眼很漂亮,眼神灵动,眼角弯弯,柳叶细眉,有一种想剥开她面纱的冲动。

“瑾儿,把孩子给仙子,她是凛冬的守护者。”老人迈着步子走了过来,向蒙面女子行了种族礼仪,“战儿,去门外侯着。没有允许,不得进来。”

“父亲!”寒战还有些犹豫,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瑾儿。

“快去!”老人厉声呵到。

寒战忧心忡忡的看着瑾儿怀里的孩子,很是无力的跺了跺脚。

“给我吧。”蒙面女子伸手穿过瑾儿魂力的包裹,将孩子抱在怀里。“他叫冰儿是吗?道天,真是取了好名字……”

老人有些惭愧,不过还是伸手用魂力养护着瑾儿那即将枯竭的灵魂。

“这孩子,我需要带走,到了天山,他能活,需要供养并稳固住他的魂质,这个时间可能有些长远,你可接受?”蒙面女子柔声跟瑾儿说道。

瑾儿面露痛苦,孩子才刚刚出生,却遇到这般变故,这让她如何承受得了,作为一个母亲,这真的好难抉择,“大人,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却无他法,只有天山能让他活,现在我只能维持住他片刻,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变故,而且,就算孩子活过来了,也只是吊住他的命罢了,一切都看你抉择。”

“我替寒族应下了,仙子带走吧。”老人适时发声,那语气不容置疑。

蒙面女子看着老人,神色有些不悦,但略微细想,也没再计较什么,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瑾儿抬手拉住女子的下摆,“让我再看看他,好嘛?”

女子叹气,毕竟耽搁的越久越不利,但又耐不住瑾儿初为人母的心,转身蹲下,抱着孩子呈到她面前。瑾儿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掉了下来,伸手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紫色的护符,“娘亲不能养育你成人,这是娘亲的本命护符,你且贴身戴着,娘亲……娘亲……”

“时间不多了。”看着怀里越发不稳定的气息,女子打断了了瑾儿接下来的话语,“待他能离开天山之时,我自会让你们相认的。”

说完,收起那护符,转身消失离去……

“瑾儿!”在女子离去的那一刻,瑾儿像断气一般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