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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穿越成了一个败家大少爷,知风月、懂风情,不会弹琴却会谈情。不幸成了天子亲军,成了锦衣卫,好吧,压力很大,良心什么的暂时收起,抄起家伙指鹿为马才是本职工作。“飞鱼服、绣春刀加诸于身之日,就是飞黄腾达之时!”...

主角:   更新:2023-08-08 07: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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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公子风流》,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成了一个败家大少爷,知风月、懂风情,不会弹琴却会谈情。不幸成了天子亲军,成了锦衣卫,好吧,压力很大,良心什么的暂时收起,抄起家伙指鹿为马才是本职工作。“飞鱼服、绣春刀加诸于身之日,就是飞黄腾达之时!”...

《公子风流》精彩片段


“少爷……少爷,你完了,你在苏州吃喝嫖赌,这一次看你回家怎么交代。”
“……”
“少爷……少爷,夫人说了,你再屡教不改,老爷就要把你赶出门去了。”
“……”
小丫头背着一个包袱,叽叽喳喳,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瞪着走在前面的公子,絮絮叨叨的埋怨。
这七八天时间跟着少爷出了趟远门,是小香香最痛苦的时刻。少爷恶习不改,一出远门就如出笼的小鸟,不是往青楼就往赌坊里钻,三天下来,银子就花销光了,居然还赊欠了一屁股的债,就在前两天,这少爷许是怕没办法回去交代,突然生了一场重病,可是一夜功夫又突然痊愈,然后做出了决定——回家!
走在前头一身纶巾儒衫剑眉高鼻的公子哥正是郝家少爷郝风楼,他是郝家独子,这郝家在松江府也算是殷实人家,祖上也曾出过显赫人物。
对小香香的口诛笔伐,郝风楼充耳不闻,他现在郁闷的是,自己竟然穿越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恰好,这个人和他生得一模一样,而且名字也叫郝风楼。
有了几天的适应,他大致已经知道了这位郝公子的家世,这是一个彻底的纨绔公子,郝风楼并不排斥纨绔,事实上,身为情圣第十八代单传弟子,他的目标是将纨绔进行到底。
只是可惜,这位大少爷的纨绔水平完全没有任何技术含量,连纨绔都纨绔不出什么花样,这就让郝风楼很是伤脑筋了。
幸运的是,这个人的身份还算不错,至少家底殷实,还是个少爷,郝风楼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只是……此时正是建文三年,郝风楼就算是个历史白痴也知道靖难之役已经打响,此时的燕王已经挥师南下直指南京。
这算不算是乱世?可既是乱世,为何在这松江府里却是一片歌舞升平?郝风楼打量来回过往的居民,心里忍不住愤愤的想:“好歹你们也给建文小皇帝一点面子好不好?他叔叔都要来了,你们还笑?严肃一点呀。”
此时正值秋日,冷风萧瑟,泛黄的叶子不住地从道旁的树上飘落,这几日一直下着缠绵细雨,空气中带着一股夹杂土腥的湿气,好在松江乃是江浙大邑,纵是这样的寒冬腊月里,街道上仍然人流如织。
郝风楼靠着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终于在一个大宅子前停下。
宅子占地不小,又在松江的繁茂区域,院墙后透过伸出院墙来的树枝缝隙,依旧可以看到里头高高的阁楼和重重的屋脊。
郝风楼摇着扇子,兴致勃勃,不由道:“好气派。”
忍耐住各种联翩的幻想,上去叫门,门子将门打开一个缝隙,冒出头来,这门子是郝家的老仆,叫郝武,郝风楼对他有些印象。
郝武一看到郝风楼,满面惊喜道:“少爷回来了?不是说出去苏州书院读书吗?啊呀……少爷快进门,外头风大,三儿,还不去通报老爷和夫人。”
三儿是郝武的儿子,孔武有力,身体强健,老爷子在郝家为奴,他子承父业,如今也负责看门的差事,一听到老爷子呼喊,立即一阵风似的往内院狂奔而去。
郝风楼进了门,摇着扇子打量他未来的产业,青灰的墙砖,巨大的木柱,三重的院子,左右屋宇数十间,又由一个月洞将宅子分为了内院和外院,影壁后来就是天井,郝风楼只略略估算,心里忍不住计算:“这样的宅子,若是放在后世,若是在闹市区,怕是一亿都打不住,土豪啊土豪,咳咳……穿越也不错,平白能捡来一个土豪做。”
小香香也跟进门来,此时却是泼了郝风楼一盆冷水:“少爷,老爷会打断你的腿,不过……我现在饿了,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
“给我留一份,谢谢。”郝风楼发觉自己的肚子也有些咕咕叫了。
小香香朝他做鬼脸:“少爷有板子吃。”说罢,蹦蹦跳跳的背着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扬长而去。
郝风楼苦笑,这个丫头一路上对他悉心照料,可是嘴巴上却从不服输,哪里像个丫鬟的样子。
郝风楼一副潇洒的样子摇扇进入院落。
到了后院花厅,郝三朝他做鬼脸:“少爷,老爷、夫人都里头等着了,请你进去说话。”
郝风楼收了扇子,目前感觉良好,前世他是个孤儿,自幼跟着师傅长大,虽然没有与父母相处的经验,不过身为情圣,底气还是十足,他兴致冲冲的跨进了门槛,还未看清这便宜爹妈的面目,便听到一声暴吼:“孽障,你还敢回来,你这不成器的东西,还不跪下!”
郝风楼一愣,便看到了怒气冲冲的老爷子郝政,郝政相貌堂堂,方正的国字脸下续了美髯,只是一双眼睛仿佛要吃人,此时正恶狠狠的瞪着郝风楼。
坐在一旁的则是略显不安和带着心疼之色的郝夫人,也就是郝风楼的母亲,慈爱和恨铁不成钢的怨气都在郝夫人的脸上掠过,很是复杂。
“老夫上辈子作了什么孽,竟是生了你这么个东西,你这孽障,还敢站着?”
面对郝政的咄咄逼人,郝风楼汗颜,不就是纨绔了一点,至于吗?而且根据他的记忆,郝家的家风并不是很严,毕竟是郝家的独苗苗,无论是郝政还是夫人,对郝风楼都是极尽宠爱,平时做了什么错事,至多也就训斥一顿也就罢了,可是像今天这样的严厉,却是头一遭。
郝风楼犹豫了一下,还是跪倒在地,乖乖的道:“孩儿知错。”
原本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过郝风楼毕竟是替代了人家儿子,眼前这一对情绪激动的父母,从此以后也就是郝风楼的父母了,跪一跪倒也无妨。
“你说,你错在哪里!”郝政盛怒未消,怒气冲冲的看着郝风楼,坐在一旁的夫人不忍睹卒,便将脸别到一边去。
郝风楼心里叫苦,原来那个姓郝的倒是痛快,吃了喝了嫖了赌了,却将这些烂摊子统统都抖落在了自己身上。郝风楼眼珠子一转,诚恳道:“孩儿不应不务正业,更不该成日……”
不待郝风楼说完,郝政怒气冲冲的打断道:“你现在才知道?已经迟了,哼,你的行径,陆家那边已经听说了,昨天的时候,陆家已经派了人来,要解除你和陆小姐的婚约,好嘛,几代的交情,现在到了你这里,就算完了,颜面丧尽不说,你可知道,这陆家对咱们郝家来说,是何其重要,方方面面的事,哪一样不要仰赖他们,现在倒好,你这逆子,逆子!”
郝政气的实在不轻,捶胸跌足,到了后来,连说话都含含糊糊。
郝夫人的绣眉,蹙的自然更深,显然对此,郝夫人也隐含着担心。
郝风楼一下子回忆出来,这个陆家和郝家曾是世交,郝风楼的爷爷,曾官居应天府府尹,而陆家则是世袭的伯爵,二人文武殊途,却不知怎的,关系却是极好,在那个时候起,也就是郝风楼出生的时候,就和陆家约定,从此联姻。
可是到了后来,郝老爷故去,郝家渐渐败落下来,而陆家依旧如日中天,本来陆家倒也没有嫌弃,两家依旧交往,可是近来这位郝少爷实在人品太烂,吃喝嫖赌的事迹不免传到镇江,于是乎,陆家忍无可忍,这陆家小姐也是陆家的掌上明珠,自然不能忍自家的女儿嫁给这么个人渣败类,最后终于在前几日派了人来,中止了婚约。
郝政不能忍啊,家里就这么个独苗苗,儿子算是废了,不过不要紧,至少还有个好儿媳妇,据闻未来的儿媳妇生得美丽动人,知书达理,深得陆家家风,谁晓得,连儿媳妇也没了。
郝风楼终于知道,为什么老爷子今日为什么要发这样的火气,几年的怨气,如今终于在陆家的婚约上爆发出来。
“你这畜生,老夫平日待你如何,你竟造这样的孽,咱们郝家的脸面尽都丢尽了,到了现在,你才知错,知错有什么用,陆家的小姐,还能回来吗?”郝政气的嘴唇哆嗦。
郝风楼心里却没什么认同感,堂堂情圣,还怕找不到老婆?再说了,郝家这样大的家业,什么妹子找不到,老爷子想的不是很开,显然想吊死在一棵树上,郝风楼很想告诉他,不要只看着一棵树木,应当心怀天下,放眼整个森林,不过这些话,他不敢说,人家在气头上,说这样话,这是作死,郝风楼不想死。
郝夫人终于还是心软了:“老爷,这事,看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不如去陆家求求情,楼儿毕竟少不更事,你这样骂他有什么用,哎……”说罢眼泪婆娑,掏出手巾来擦拭眼泪。
郝风楼听的心软了,他从前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师父,只是师父毕竟是个男人,没有母爱,今日见郝夫人流泪,心里不自觉的有些酸楚,忙道:“是啊,不如我去镇江说情,看看事情有没有挽回的余地。只求父亲不要生气,母亲也不要伤心难过。”
郝政的脸色,略略缓和了一些,他似乎感觉郝风楼诚挚的认错态度,至少这是从前是不曾有的。
只是这个时候,门房郝武急匆匆的赶过来,小心翼翼的道:“老爷,夫人……外头来了访客。”
郝政脸色恢复了冷峻,双目微微眯起,郑重其事的道:“是谁拜访,莫不是陆家的人去而复返,又回来了?”
听到这里,郝夫人也燃起希望,美眸之中,掠过一丝期待。
郝武犹犹豫豫的道:“这……这……”
“这什么?有话直说!”郝政怒气冲冲的追问。
郝武哭笑不得的道:“是苏州来的,自称是替丽红院来催帐的,说是少爷嫖宿在丽红院里三天,赊了四百多两银子,他们过来讨要……”
郝政的脸顿时拉了下来,一双本已温和了一些的眸子也骤然变得杀气腾腾:“滚,给我滚,从今往后,郝家没你这个不孝子,我郝政就算断子绝孙也不要你这不成器的东西。郝武,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个混账赶出去,从此之后,再也不许让他踏入我郝家大门一步!”
郝风楼有一种预感,自己似乎要悲剧,他的心在淌着血,这……是什么节奏,原来那个郝风楼,还真是个坑,大哥,你吃干抹净了,给小弟留口汤好不好不好。
**是你个人兴趣的问题,可为什么你要赊账?



扫地出门,难免有些尴尬。
郝风楼感觉煮熟的鸭子一下子不翼而飞。刚才还是个少爷,这才多久,替人挨了一顿没来由的痛骂,然后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郝武带着儿子郝三将郝风楼赶到了大门口,郝武满是不忍的道:“少爷……老爷现在在气头上,你就不要再气他,出去躲一阵吧。”
郝风楼点点头,道:“郝叔,我知道你一向对我最好。”
郝武满是不舍的点点头,道:“少爷保重。”
郝风楼动情的道:“郝叔,我还记得小时候,你让我坐在你的肩上,骑着你在院子里转悠,那时候我就晓得,郝叔将我当自己儿子一样看待。”
郝武要哭出来,道:“少爷,你在外头,要注意身子,不可再胡闹了。”
郝风楼深吸一口气,道:“郝叔对我这么好,能不能借点银子我,十两二十两有没有,郝叔,虽然你月俸不多,可是你在郝家这么多年,随便借二三十两……”
郝武的脸色顿时变了,老脸变得麻木起来,语气也平淡了很多:“少爷,你要记得过个三两年回家看看,说不定那时候,老爷的气就消了。”
郝风楼道:“要不三五两银子也成,好罢,我们的交情,给五百文吧。”
郝武啪的一下将大门重重关上,让郝风楼吃了个闭门羹。
郝风楼又一次颜面扫尽。
这都什么人哪,十几年的交情,连五百个铜板都不肯借,世风日下,果然这个世界,不适合纯洁的自己。
郝风楼一时没了主意,金饭碗没了,长期饭票也没了,这少爷也做不成了,眼下身无分文,扫地出门,面子事小,饿肚子是大。
他发觉扇子还别在自己的腰上,于是抽出来,不耐烦打开扇子烦躁的乱扇几下,堂堂情圣,落到这步田地,该怎么办?师傅传授自己的情圣宝典里,似乎并没有告诉他,穿越之后,应该怎么办。
看来,一切只能靠自己。
正在这时,一边的侧门居然开了一个缝隙,随即小香香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郝风楼一下子燃起了希望,心里不由想,莫不是这爹娘终究是不忍,又要把自己请回去。
哇哈哈,长期饭票又回来了。
小香香笑嘻嘻的道:“少爷,我就说了,你完了。”
郝风楼连忙道:“是不是老爷有什么话交代你,又或者是夫人有什么要交代你?”
小香香认真的道:“我正吃着饭,夫人却叫我去。”
郝风楼忙道:“夫人说了什么?有没有说请本少爷回家?”
小香香却是摇头,双手搭在身后,踮着脚嘟着脸道:“夫人说了,出了你这样的逆子,家门不幸,所以夫人决定,让你吃一吃苦头,想要回家,得把陆小姐娶回来再说。所以少爷得去镇江,老老实实给陆家认错,要痛改前非,只有陆家那边……”
娶回陆小姐……
好艰巨的任务!
郝风楼心里有些不以为然,陆小姐算什么,难道脸上还能长出花来,为什么非要娶她不可。
不过眼下连夫人都铁石心肠了,要拿回长期饭票,不将陆家妹子追到手,以后只能去做叫花子。
郝风楼心里也激起了好胜之心,虽然是穿越,可是堂堂情圣,未婚妻眼看就要跑了,这还了得,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是真让你跑了,我郝风楼岂不是浪得虚名。
郝风楼突然想到什么,笑呵呵的道:“香香,既然夫人让本少爷去追回陆小姐,夫人可曾给过经费,你可不许私藏,贪污截留是要打断腿的。”
小香香一头雾水的道:“什么是经费?”
郝风楼耐心给她解释:“就是少爷我要去镇江,总得有路费吧,这一路上吃喝,要不要银子?到了陆家,总该采买一件两件的礼物,难道让这未来女婿,空手登门?”
小香香不由咋舌:“少爷,夫人可没给什么经费。”
什么……
郝风楼的心,又一次沉到了谷底,这是坑崽啊,就是坑爹的网游里,发布任务的弱智NPC还会给个任务道具什么的,虎毒不食子,做娘的给儿子如此艰巨的任务,居然连经费都没有,难道一路讨饭去镇江?
郝风楼脸皮固然厚,也实在没有厚到逢人便摆弄两个破碗,凄凄惨惨切切的说一声:“行行好,给两个子儿吧。”
小香香见郝风楼脸色变了,笑嘻嘻的道:“不过我倒是有几两银子,夫人说了,有钱不能乱花,女孩子要为自己存嫁妆,我存啊存,终于存了几两银子……”
郝风楼愣了一下,上下打量小香香。
小香香把手探进怀里,好不容易摸出了一块红巾,把红巾打开,里头又有一层油纸,剥开油纸,又出现几道草纸,打开草纸,终于露出了几块小碎银子,她眼眶中一团雾水在打着转转,道:“少爷,这是我的嫁妆……”
郝风楼抵住诱惑深吸一口气,道:“这个……似乎不太好,本少爷为何觉得自己有吃软饭的嫌疑?”
小香香张大眼睛,眼中眼波流转,道:“少爷……你不要去卖苦力啊,一百斤的大包,你扛不起的。你也不要去讨饭,你有手有脚,讨不到饭的。”
郝风楼吐血,他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这个小丫头的跳跃思维,莫非自己不要她的钱,就要去卖苦力和行乞?
不过话说……自己初来乍到,原先的那个郝风楼,确实也是个废柴,暂时来说,自己还真只有扛大包和做乞丐的份。
惆怅啊惆怅。
小香香又道:“夫人说了,小香香要对少爷好,少爷做的不对,要教训少爷,可是少爷若是有难,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少爷跳入火坑。”
被她打败了,郝风楼居然发觉自己有些感动。
不争气啊,似乎自己很想被小香香打败的样子,打败了才有路费,打胜了只能沿路乞讨。
郝风楼宁愿一败再败!
“罢……权当是我欠你的,往后你嫁人的事,本少爷包了。”
大致算了一下,小香香的银子并不多,只有三两,开支节省一些,去到镇江倒也勉强足够了。
郝风楼的心里,有点黯然,自己的前途,不知是喜是忧。



从松江到镇江并不远,寻了渡口便可一直沿江而到,直抵镇江。
在这一路上,郝风楼渐渐熟悉了这个世界,对这个时代渐渐有了几分自信。
镇江古称京口、丹徒,古有诗云: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这北固楼,便是镇江一景。而这里,也是扼守南京的要害,这镇江之名,便来自于它重要的军事意义,据闻北人南下,要嘛挥师襄樊,要嘛就是直取镇江,而当今天下的都城乃是南京应天府,距离镇江不过百里之遥,镇江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近日听说北边的叛军一路南下,已破了济南,陈兵江北,不日就要渡江,镇江乃是重镇,要渡江就必须拿下镇江,因此镇江城里的气氛略带几分紧张,街道上的兵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四处盘查,宛如乌云蔽日,气氛压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好在郝风楼身上有凭引,倒也不畏盘查,他带着小香香进城之后便在水师都督府邸附近的一处客栈歇下。
“少爷,少爷……我们为何不直接去拜谒陆家老爷和陆家夫人?”
郝风楼风尘仆仆,脸上带着几分倦意,安顿之后,心情也放松起来,道:“你这就不知了,我们现在不清楚陆家对本少爷的观感如何,若是贸然登门,被人赶了出去,大失颜面倒也没什么,本少爷脸皮虽薄,这点打击倒还受得起。只是到时候再想接近陆小姐就千难万难。所以我们要知己知彼,暂时先在这里住几天,打探一下消息再做决定。”
小香香觉得很有道理,闪动着大眼睛道:“少爷说的很对,我们要知己知彼。”
知己知彼也很不容易,尤其到了夜幕降临,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唯一的娱乐,怕只有睡觉了。
只是睡觉却出了难题,主仆二人很穷,一分钱得分为两瓣才能花,不得已,二人只能将就着挤在一起。
“少爷,少爷,你睡床,我睡地下就好了。”小香香还是很懂事的,勤快地去搬了一层被子下地。
郝风楼老脸微红,不成啊,大男人哪有让小丫头睡在地上的道理,不免违心客气一番,道:“这个……你睡床吧,少爷我皮厚,不怕冷。”
“可是……”小香香咬着唇很认真地道:“可是夫人说了,要让香香照顾你的生活起居,少爷,你睡床上,我睡地上不打紧,我也不怕冷的。”
郝风楼觉得客气得差不多了,心里暗骂自己太过自私,最后嗖的一下缩进了床的被子里,把被子一蒙:“很好,小香香很懂事,好了,睡觉!”
灯就不必熄了,反正是客栈免费提供,郝风楼一直感觉自己被那客栈掌柜剥削,所以他毅然决定一定要将蜡烛点到天亮。
小香香打开了地铺,也就睡下。
郝风楼闭上眼,却是睡不着,满脑子的陆小姐,还有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便宜爹娘,接着又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师傅,师傅教了自己这么多东西,可是……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抛掉了杂念,看了一眼地铺上已经熟睡的小香香,小香香睡觉时还在磨牙,咳咳作响,有些恐怖。只是或许是寒冬腊月,地上太冷,使她小身体蜷缩起来,烛光下从被里露出来的小脸蛋冻得泛青。
郝风楼决定闭眼睡觉。
眼睛一闭,可心里总有一种不安的情绪,他便安慰自己,这是人吃人的旧世界,你要心安理得啊,心肠不硬,将来还怎么吃香喝辣。
这些话让他心安起来,他闭上眼,继续睡觉。
地铺上的小香香翻了个身子,牙关冻得咯咯作响。
郝风楼怒了,一骨碌坐起身来,大骂:“这是什么世道,还让不让人做地主少爷,还让不让人伤天害理!”
小香香醒了,睁开眼睛,道:“少爷,你说梦话吗?”
郝风楼命令她道:“起来,卷起你的被子,上床睡觉!”
小香香呆了一下,道:“夫人说……”
郝风楼气冲冲地道:“夫人是夫人,到了这里,就要听本少爷的。”
他趿鞋下床,将地上的被子放上了床,在房里找了找,居然找了个剪子,而后让小香香上床,郑重其事地将剪子交给小香香道:“现在我们一起睡,若是少爷夜里睡觉的时候对你有什么不规矩,你就拿这剪子扎少爷的大腿,但是……”郝风楼深吸一口气,道:“但是一定要记住,不准扎脸,这是少爷吃饭的家伙。”
小香香迷糊糊的摇头:“不要剪子,我相信少爷。”
你居然相信我?可是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郝风楼觉得自己很悲催,身为一个恶少,被一个小丫头如此肯定,这无疑是赤裸裸的打脸。
好吧,睡觉。
郝风楼也上床,二人挤在一起,感受到小香香浑身带来的寒意,郝风楼居然觉得不冷,甚至还有些心安。
他迷迷糊糊的睡了,在迷糊糊之中又听到小香香的梦呓。
“少爷……你以后不要和不三不四的女人亲嘴好不好……你要听夫人的话呀……夫人很担心你……”
次日请早,小香香在房里收拾屋子,郝风楼便摇着扇子下了楼。
郝风楼坐在楼下的桌椅上,叫一声:“小二,来壶茶,再来一碟花生米。”
清早没什么客人,小二倚在柜台上迷迷糊糊,听到郝风楼的声音,立即打起精神,忙不迭去斟了壶茶来,又送了一碟花生米,赔笑道:“公子,店里最出名的是红烧……”
郝风楼摇摇扇子,不耐烦地道:“太腻,花生米才是本少爷的最爱。”
小二倒是不疑郝风楼是没钱,嘻嘻一笑:“公子果然品味独特……”
郝风楼扇子一收,吃了一口茶,随即道:“是了,镇江水师都督府你知道吗?”
这儿距离水师都督府不远,小二在这里迎来往送,不知道一点内情那才怪了。
小二眼睛一亮,道:“原来少爷也是来应聘水师都督府的教习的?”
“教习,什么教习?”郝风楼反倒迷糊了。
小二津津乐道:“自然是陆家小姐,近来不知什么缘故,想读读书,这陆家是什么人家,陆小姐更是掌上明珠一样的人物,她要读书,自然要聘请先生,公子是不知道,近来有许多像公子这样的闻风而动呢。”
郝风楼觉得奇怪了,一个教习还有人争抢?莫非这年头的读书人都没有了节操,都像本少爷一样,都到了要沦落到乞讨的境地?
小二看出了郝风楼的疑惑,笑呵呵的道:“公子这就有所不知了,公子想想看,陆家刚刚拒了松江府郝家的婚事,现如今待字闺中,还没有许配人家,教习陆小姐读书,若是这一不小心获得了陆小姐的青睐,岂不是一桩良缘?须知这陆家家大势大,而陆小姐呢,据闻也是国色天香,镇江府里不知多少公子魂牵梦绕,谁不希望近水楼台先得月,小人看公子也是一表人才,何不妨也去试试,不过陆家选择教习的规矩极严,许多人无功而返,连镇江知府的侄子刘公子也吃了闭门羹,公子却要小心了。”
郝风楼心里一咯噔,原来这些家伙是来抢本少爷女人的,想到这里,郝风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是从松江府来的,据闻陆小姐从前许配的那个公子人品还算端正,陆家这样拒婚,实在没有道理。”
小二惊诧的道:“公子说的可是那郝家少爷?啧啧……”说到这个传闻中的郝家公子,小二立即冷笑连连起来:“镇江府谁不晓得,此人五岁便偷看府里的丫头洗澡,九岁便出入青楼,十一岁就在赌坊输了纹银上千,这可是出了名的混账东西,陆家原本看在两家的旧好一直不肯拒婚,总是希望这郝家公子长大了能懂事一些,可是近来却听说他在杭州府嫖宿了数天,还欠下了许多嫖资,这样的人,陆家拒了婚才是好事,若是陆家小姐嫁给这样的货色,不但要抱憾终身,说句实在话,咱们镇江府上下怕也要为之扼腕了。”
有这么坏?郝风楼感觉这小二是赤裸裸的打脸,太可恨了。
只是眼下他也不愿意和这小二计较,办正事要紧,他一边就茶吃着花生米,心里一边嘀咕:“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原来本少爷在镇江早就出名了。还好没有贸贸然的登门造访,以自己这样的风评,陆家拒绝了这桩婚事算是如释重负,自己的三言两语,哪里能打动得了他们?不被赶出来都算是陆家顾忌两世修好的面子。看来……只能走迂回路线了,招募教习……做陆小姐的老师……”
后世诸多流氓教师的影视画面在郝风楼的脑海里划过,他眼眸一亮,忍不住道:“好,先从老师做起。”
打定主意之后,给了几个铜板,请这小二代为报名,小二倒也没有多问,飞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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