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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三国之赵氏风云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扰扰干戈几时休,群雄逐鹿裂九州。谁家成败民皆苦,白骨遍野血盈沟。炎黄精气磨消尽,五胡乱华汉民愁。造化有情亦垂泪,故降异人逆史流。一对身怀绝技的夫妻重生于风雨飘摇的东汉末年,于是由江湖而至庙堂,由庙堂而至天下,风云变幻,历史洪流改向……...

主角:   更新:2023-08-08 06: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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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乱三国之赵氏风云》,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扰扰干戈几时休,群雄逐鹿裂九州。谁家成败民皆苦,白骨遍野血盈沟。炎黄精气磨消尽,五胡乱华汉民愁。造化有情亦垂泪,故降异人逆史流。一对身怀绝技的夫妻重生于风雨飘摇的东汉末年,于是由江湖而至庙堂,由庙堂而至天下,风云变幻,历史洪流改向……...

《乱三国之赵氏风云》精彩片段


长安古称“酆镐”,为西周酆京、镐京的合称。酆镐二京傍依酆河,分别由周文王与周武王先后营建,酆河以西为酆京,以东为镐京。城为两座,却被后人习惯性地视作一体合为西周都城,只因它们同时存在又分别承担了不同的职能:酆京为宗庙祭祀之地,而镐京则为行政中心。
秦朝时,始皇将此地作为其弟长安君成峤封地,遂有“长安”之名。
汉高祖刘邦定鼎天下后,原想与洛阳建都,有齐国戍卒娄敬谒见进言,指出洛阳虽处天下之中,然多遭战火,经济残破,民怨沸腾,定都于此,利小弊大;而关中一带地腴民富,且被山带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当为立国之地。但高祖部属大多是来自东方,不愿移居关中,纷纷反对。高祖又问于张良,张良言道洛阳虽曾为东周国都,但是城郭仅数百里,田地贫瘠,四面皆为平地,易攻而难守。反观关中,坐拥秦川八百里富饶之地,周环散关、函谷关、武关、萧关门户之险,南有巴蜀之富庶,北得有胡人畜牧之便利,正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可为帝王万世之业。高祖闻言大悦,决意定都长安,下诏由相国萧何主持营造都城。此后200余年,长安一直为大汉政治、经济与文化中心。自武帝时张骞出使西域,开通商道,长安城又成为连接东西的枢纽和“丝绸之路”的起点,繁华兴盛,举世无双。
西汉末年,王莽乱国,长安城一度毁于战火。光武帝刘秀中兴汉室,考虑到国家初定,民生凋敝,若定都长安,则须将大量的物资从外地运入关中。为了减少百姓运输之劳,遂建都洛阳,以长安为陪都。东汉末年,天下纷争,汉室势微,西凉董卓挟献帝迁都长安。至董卓伏诛,其部将李傕、郭汜等人攻入长安,后又相互连兵攻杀,长安城几为焦土。
但如今的长安城却如浴火的凤凰,在一代雄主赵雷的手中涅槃重生。在废墟上重建的新长安的面积足足是原来的三倍,更是天下有史以来第一座人口突破百万的城市。在这百万人口中,皇族、达官贵人、兵士、平民、奴仆杂役、佛道僧尼、少数民族外,更有外国的商人、使者、留学生、留学僧侣等不下3万人。随着丝绸之路的重新开通,它已再次成为天下最大的国际大都会,东西方经济、文化交流的中心。
九重禁宫之内,御书房中,年过六旬的赵雷认真地阅读着一份由他早年一手创建、又在妻子貂蝉手中蜕变壮大、曾一度令他那些强大而又狡猾的对手们防不胜防头痛无比的情报组织“细雨”进呈的秘奏。在这份情报中,记录的是那个在西方大陆上与赵雷一手创建的这个极度兴盛的大帝国遥遥相峙,如今还称为“大秦”,后世则会被称为“罗马”的国家的风云变幻。随着丝绸之路的重新开通和进一步延展,一东一西的两个的庞然大物已经有过数次正面接触,只不过在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之前,大家都保持了足够的谨慎与理智,小心翼翼地使出种种明暗手段刺探对方的虚实。
据秘奏陈述,如今的大秦正处于塞维鲁王朝时期。塞维鲁出身于一个骑士家庭,曾任潘诺尼亚总督,凭着造反的手段弑君登基,在位18年后病逝。临终前传位于两个儿子卡拉卡拉与盖塔,并叮嘱其和睦相处。然而不到一年,卡拉卡拉即为独揽大权而诛杀兄弟,并夷灭盖塔妻族。由于卡拉卡拉生性暴虐寡恩,属下离心,5年后在出征帕提亚时为身边的卫士茹利乌斯·马尔提亚利斯暗杀。卡拉卡拉死后,近卫军长官马克利努斯自立为帝,并以迪亚杜门尼安为共治皇帝。马克利努斯继位后,因与帕提亚的战事失利和削减军费,导致了军队的不满。便在前年,塞维鲁的妻妹朱丽娅·米萨煽动了一场叛乱,马克利努斯和迪亚杜门尼安均在叛乱中被杀。米萨虽为女子,手腕却极为了得,颇有几分汉初时吕后的风采。她扶持自己年仅13虽的外孙埃尔巴伽路斯为帝,将朝政大权牢牢握与手中。不过那埃尔巴伽路斯年纪虽少,却似乎并非一盏省油的灯,即位后做出一副荒淫好色的昏君样子,私底下则不断地搞出一些小动作试图巩固王权。米萨对此极为不满,近期她曾多次召见另一个外孙亚历山大,似乎已生废立之念……
看到这里,赵雷心中微微一动:“此事却似可以做做文章……”遂提朱笔在这段情报旁批注数行小字,吩咐侍立在书案旁的小太监何凤:“速将这份秘折送往军机处,叫孔明与士元两位大人商议后拟一个草案出来。”
“奴婢遵旨。”何凤领命后不敢怠慢,双手接过秘折匆匆去了。
“启奏陛下,七殿下赵治殿外求见!”赵雷正循着方才的思路继续思考,却听总管太监梁膺在门外禀报——当他在御书房思考问题的时候,也只有这个追随了他半生的老人敢来打搅。
“速宣!”赵雷的思路被打断,一丝怒气刚刚升起,却忽然省起这排行第七的儿子现在本该正陪着妻子蔡琰在崇文侯府侍奉患病的国丈蔡邕,心中登时一颤,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儿臣见过父皇!”不多时,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在梁膺的引导下进来,恭敬地向赵雷施礼。这青年是蔡琰为赵雷生的第三个儿子,在众兄弟中排行第七,相貌秉性均颇肖乃母,俊秀文弱而又温文知礼,在一众兄弟姐妹中最是纯良不过,赵雷为他取名为“治”。
“起来吧小七,此非朝堂,父子之间就不必讲这些繁文缛节了。”见儿子进来后双目泛红、面带戚容的样子,赵雷心中不祥之感更重,便急忙问道,“小七,你外公的病情如何了?”
“父皇!”赵治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他哭拜于地,泣不成声,“外公如今已在弥留之际,他说有一件事欲当面与父皇说,因此命儿臣前来请驾。”
“什么!”赵雷大惊站起,半晌后又颓然坐倒在龙椅上。近年来,曾追随着他一起打江山的老伙计们相继辞世,纵使他有着两世为人的经历,也不由对人生的无常生出由衷的恐惧。本来他岳父蔡邕的年龄在众人中算得年长,但由于他早已抛开那些令人伤神耗力繁琐国事,专心著书立说。再加上他温和无争性格与赵雷传授给他的道家练气养生之术极为契合,因此直到八十高龄仍是精神矍铄。然而人力难敌天数,自年初他因一场小小的风寒而病倒后,便一直缠绵床榻,如今竟是……
“梁膺!”定一定神后,赵雷迫不及待地向外召唤。
守候在御书房外的梁膺闪身进来,在书案前俯首应道:“奴婢在!”
“摆驾崇文侯府!”一面说着,赵雷已经起身拉起赵治,丝毫不顾帝王仪态地一路小跑着奔了出去。
崇文侯府的府门之外,一个姿容绝世的素服妇人在赵雷的车驾前盈盈施礼:“臣妾恭迎陛下圣驾。”她便是赵雷的妻子之一,素有当世第一才女之称,被封为惠妃的蔡昭姬。(当年立国之时,赵雷的**却是仿效周代规格建构,设一后、三妃、九嫔、二十七美人、八十一采女——当然,由于**有赵雷原配夫人徐风那等彪悍人物存在,到如今除一后三妃外,连那九嫔的位子都尚空缺大半——惠妃为三妃之首,其位仅在皇后之下。)
“惠妃免礼。”赵雷下车后面色沉重地将她扶起,看着她因连日操劳而明显憔悴的容颜,心中大是怜惜,遂低声道,“琰儿,你身子向来柔弱。身为人女,在岳父寝前侍奉汤药虽是本分,但也须注意自己身体,切不可过度操劳伤神。”
听到这久违的年轻时丈夫对自己的昵称,蔡琰的心中涌起一阵甜蜜,亦悄声答道:“琰儿晓得,请夫君放心便是。”
赵雷心中微微放宽,不敢多行耽搁,一马当先疾步走入府门。
严令所有的随从侍卫留在房外,他只带了蔡琰与赵治进了蔡邕的卧房,快步赶到床榻前。
“岳父,小婿赵雷在此。”在这个当年曾对他付出父亲般的关怀提点、并将唯一的女儿相许的老人面前,赵雷将那九五至尊的身份完全抛开,俯身在他的耳边轻轻呼唤。
服药后沉沉昏睡的老人悠悠醒转,看到一身便装的赵雷坐在他的床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他用力按住:“岳父,今日在您面前的不是什么皇帝陛下,只是您的女婿。”
老人无奈地躺回枕上,看着满脸沉痛表情的赵雷,枯瘦的脸上现出一丝微笑:“宇霆英雄一世,如今怎肖那小儿女之态。人道‘五十知天命,六十而花甲,七十古稀,八十耄耋’,老夫如今已整整活了八十七年。天下虽大,如老夫般老而不死者又有几人?纵是即刻便死,却也是包赚不赔了!如今叫你前来,却不是看你这副生离死别的嘴脸,而是有一件心愿未了。”
赵雷扭过头,举袖拭去将眼角的一点潮气,强笑道:“岳父大人但有吩咐,小婿岂敢不从!”
“说得好听,那‘杀胡令’之事怎不见你听老夫的吩咐!”老人白了赵雷一眼,口中嘟囔一句,同时反手从枕边拿过一本书册递过来,“你也知昭姬正在编修史书,但她对你用情太深,自觉已失去了一个史官所必须的客观与公允,因而迟迟未能动笔为你立传。老夫自信当今天下敢直言你功过是非者唯有自己,索性趁着未死之前单独为你作书记录生平事迹,取你所用的年号‘天策’,将其命名为《天策志略》。你自己看看,若无问题,便命人刊印发行罢。”
一气说了这么多话后,老人好像累极了似地闭上眼睛,口中却还喃喃地道:“宇霆你这一生,以刀兵杀伐定鼎天下,虽有济世安民不世之功,然杀孽之重亦是前所未有。但不管怎样,其间总是有着太多的精彩,却不应使其湮没于滔滔历史长河之中。是非功过,且留待后人评说罢……”
当赵雷捧着这部《天策志略》走出崇文侯府时,身后已响起了震天的哭声。回到皇宫,在御书房中枯坐良久,他缓缓翻开案上的书页,那已逝去的岁月长卷亦在脑海中缓缓展开:
“天策帝,常山真定人也。姓赵,讳雷,字宇霆,乃战国七雄之赵氏后裔也。帝之父讳松,贫而不仕,常以狩猎为生。然松文武兼资,颇为乡里所重。帝之下有一弟一妹,即镇北王赵云与无双公主赵柔……”


帝之降也,天罗震荡,星河动摇。风云为之色变,雷霆落于中堂。松见此异象而大惊,喟然曰:“此子挟风雷而降,日后必以杀伐成就功业。此于吾家门为大幸,然于天下,或为大不幸焉?”
蔡邕《天策志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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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自孝和皇帝起,新君大多年幼,最小的是殇帝刘隆,竟是在出生百余天后天就当上了皇帝,同时却又是寿命最短的皇帝,死时尚不足1周岁。皇帝年幼,照例当由太后临朝执政,而太后又把政权交给最信任的母族之人,如此便形成外戚专权的局面。即使皇帝无嗣,太后与外戚也会从皇族里找一个幼儿即位,以便控制政权。
但是,皇帝总会长大,总会懂事,到时自然不再甘心做别人傀儡。他们极力地要摆脱外戚控制,可是外戚把持朝堂日久,上下里里外外尽亲信,皇帝已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又能依赖何人?于是每天侍候在皇帝身边的宦官便进入了他们的视野,皇帝赐予宦官权力,依靠他们的力量扑灭外戚的势力。但如此一来,外戚的权力又转到宦官手中。
长年以来,外戚和宦官已形成两个庞大的政治集团,他们明争暗斗,轮流把持着朝政,而大汉的江山却在这风雨飘摇中日渐腐朽。
本初元年,身为大汉天子的刘缵,只因为说了一句“此跋扈将军也”,便被亲自挑选迎立他为皇帝的大将军梁冀毒杀。皇嗣问题再一次摆到朝堂之上,三年之中每年一次,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太尉李固、司徒胡广、司空赵戒、大鸿胪杜乔等推举清河王刘蒜。但宦官集团却因当初中常侍曹腾拜谒刘蒜时,刘蒜未以大礼接待,由此担心刘蒜上台会对自己不利,因而坚决反对。
当时梁太后欲将妹妹粱莹许配蠡吾侯刘翼之子刘志,正宣召刘志入宫相亲。曹腾遂连夜赶到梁家,劝说梁冀不如顺势立刘志为帝,双方亲上加亲,朝政便可完全掌握在梁家手中了,梁冀深以为然。
是年闰六月初七日,大将军梁冀持节以帝王青盖车迎刘志入南宫,当天,登基即位,改元“建和”。梁冀等又以皇帝年少为由,由梁太后继续临朝执政。
刘志虽为梁氏所立,心中却对骄横跋扈至胆敢任意弑杀皇帝的梁氏颇为忌惮,即位后处心积虑欲诛灭梁氏。延熹二年,刘志与宦官唐衡借如厕之机定计,联络了中常侍单超,小黄门史左悺、中常侍徐璜、黄门令具瑗,一举歼灭梁氏。
唐衡等五人因大功被同日封侯,称为“五侯”。五侯居功自傲、恃宠而骄,他们大肆勒索百姓,使得民不聊生,四处怨声载道,大汉国势益弱。
在常山真定县城南有一村庄名为赵家村。村中八十余户人家倒有大半姓赵,乃是战国末年秦灭六国之时,赵国王室逃亡流散,遗下一枝藏身于此,繁衍生息而成村落。
在赵家村东口有一棵大松树,不知其已生长几百年岁月,高有五丈,粗可数人环抱。那树四季常青,郁郁葱葱,亭亭如盖。在树下有两户人家,均各只有夫妻二人。东边一家姓赵,世居赵家村,主人名唤赵松,字常青,娶妻张氏;西边一家姓徐,却是数年前从外地迁来,主人姓徐名路字子远,妻子李氏。
赵徐二人虽出身贫寒,却均承袭了一身家传的文武技艺,比邻而居后,惺惺相惜下竟成至交。两人平时或侍弄几亩薄田,或入山林捕猎鸟兽,闲时略备些疏食薄酒,谈文论武,生活虽然清苦,却也算得安逸。
这一年,赵徐两家的婆娘均觉身体不适,在请了村西住着的赤脚郎中赵老爹看过后,竟是同样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赵松与徐路大喜,打了几只野兔谢过赵老爹后,傍晚时就在两家门外的大松树下的青石上摆上酒菜,推杯换盏的喝将起来。酒过三巡,徐路趁酒意举杯笑道:“常青兄,小弟自搬来赵家村,多蒙兄长照顾,心中常怀感激。如今你我两家均有了后代,小弟心中却是有了一个想法,欲趁机高攀兄长结个亲戚。”
赵松闻弦歌而知雅意,惊喜地举杯问道:“子远贤弟之意莫非是……”
徐路道:“小弟之见,待你我两家的孩子出生后,若都是男孩儿或都是女孩儿,便叫他们结为异姓骨肉;若是一男一女,便叫他们结为夫妇。未知兄长意下如何?”
赵松一拍大腿,笑道:“贤弟之言,正合我意!如此,我们便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个装满劣质土酒的陶碗重重地一撞,二人一饮而尽,四目相望,一起放声大笑。
正谈笑间,忽见一群人簇拥着从村口走来,当先一人看到了树下对饮的赵徐二人。赵松这一房是赵家长房嫡传的一枝,他本人文武双全又是仗义疏财,在赵家村年轻一辈中威望极高。而徐路虽是外来户,但其武功见识均不在赵松之下,亦素为大伙敬重。因此那人登即如见到救星般大喜叫道:“两位大哥,快来看看阿敢!”
两人见来的均是赵家村的村民,说话之人却是村里赵九叔的小儿子赵康。见他此刻脸上尽是愤怒与悲伤之色,身上有几处刺目的血迹,心知必有大事发生,急忙起身迎了上来。
人群分开,现出中央由两名年轻后生抬着的一张用枯枝搭成的简易担架。上面躺着一个胸腹间横裹厚厚的几层仍渗出血水的白布、面如金纸奄奄一息的青年。
“是六叔家的阿敢!他不是送刚娶的媳妇回娘家去了吗,怎么会重伤回来了?”赵松认出伤者是自己本家的族弟赵敢,又惊又怒地问道。
赵康双目喷火,恨声道:“小青山上不知何时来了一群强人,他们今日下山做买卖,看到了阿敢两口子。那贼首见阿敢的婆娘,竟起了色心,一群十几个强人上来便对阿敢下了死手。阿敢寡不敌众,挨了两刀后拼命闯了出来,婆娘却失陷了!”
“哪里来的蠢贼,竟敢触犯我赵家村的虎威!”赵松大怒。赵家村人口不算多,但凡是赵姓男丁都自幼修习祖传武技,随便拉出一个后生,等闲三五个大汉都休想近身。而赵松长房嫡传的这一枝更兼修了祖传的兵法战阵之术,每月都会拿出数日,以兵法训练村中青壮,因而赵家子弟勇武之名远播常山。近年来,朝廷失德,百姓流离失所者甚多。其中多有走投无路之辈铤而走险,将一颗良心埋没做了匪类。便是常山郡中,不少山林草莽之处也常有强人啸聚,断路劫财,打家劫舍。但盗匪虽多,却多怯于赵家村威名,少有敢于骚扰者。纵使有一二不知进退之人,也恰好被赵家村擒杀斩首,交付官府邀功请赏,做了威吓其他盗匪的骇猴之鸡。
徐路在一旁进言道:“常青兄稍安勿躁,阿敢伤势颇重,赶快送他去赵老爹处疗治要紧。”
赵松醒悟,急忙指挥着大家将早已昏迷的赵敢送往村西。
“当!当!当……”激越的钟声在村口响起,赵家的青壮男子闻听钟响,个个换好紧身衣物,绰起家中几辈留传的枪矛刀盾等兵器,飞速到村东口集中。
赵松身着青色劲装,背后负一柄五尺长手掌宽的斩马剑,标枪般伫立在大松树下。徐路亦是一身劲装,手中提一柄背厚刃薄的环首长刀。
看村中青壮陆续聚齐,赵松厉声喝道:“诸位兄弟,我赵家村传承数百年,向来是人善不欺,人恶不怕。今有小青山盗匪,拦路强抢阿敢兄弟妻子,又将阿敢兄弟重伤。大伙儿说,该当如何?”
站在前方的赵康将抗在肩头的木杆长矛高高举起,双目血红地大喝:“常青大哥,还有什么可说的。为今之计,只有杀上小青山,诛尽贼人,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诛尽贼人!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一众赵姓青年个个高举兵器,如一群嗜血的饿狼般吼道。
一群青壮汉子撒开双腿,三十多里的路程转瞬及至。没有一丝进行谈判的意思,青光一闪,赵松背后重达四十二斤的斩马剑来到手中。家传八八六十四手“沉沙剑术”中的一招“千军辟易”使出,摧枯拉朽般粉碎了盗匪山寨那以枯木绳索捆扎而成的简陋寨门。赵松徐路一刀一剑当前开路,带着一百多如狼似虎的赵家子弟杀入山寨。
不要俘虏,这是出发前赵松对大家提出的要求。所有的盗匪都被红了眼睛的赵家子弟当场斩杀,连高举双手跪在地上弃械投降者也被毫不犹豫的砍了脑袋。
在山寨后面的一间木屋里,赵松他们找到了赵敢新婚妻子半裸的尸体——这个可敬的烈性姑娘不堪凌辱,竟已嚼碎舌头自尽身亡。
扯过一截布幔将赵敢妻子的尸身掩住,赵松黯然道:“将弟妹的尸体送回去好生安葬,她是我赵家的好媳妇。”
赵康从门外进来,不甘心地对赵松道:“常青大哥,那个贼首跑了!”
“你确定?”赵松沉声问道。
赵康恨恨地道:“阿敢未昏迷之前说过那贼首是一个只有一只耳朵的家伙,我检查了所有贼人的尸体,没有他。”
“罢了,只要大家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总有叫他报应临头的一日。”赵松叹息一声,又吩咐道,“阿康,你带些人将山寨中的财物收拾干净送回村里,再走一趟县城,将那些人头送去官府报功。”
七个月后,赵松和徐路又坐在大松树下对饮。此时正是六月,天气阴沉沉的闷热无比,天地酷热宛如烘炉。便是身边这株四季常青的古松亦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挂着一层灰土的松针失去筋骨似的软趴趴弯曲,枝条懒懒地一动不动,无精打采的低垂着。
赵徐二人皆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是将酒洒了,就是拿着空无一物的筷子往嘴里送。他们的眼睛都紧盯着自家的门口,原因无他,他们两家的婆娘竟无巧不巧地选在了同一天分娩!
尽管一早就请来了村中最有接生经验的稳婆,两人仍是紧张万分,耳中听着屋里传来的自家娘子凄惨的叫声,饶是他们自诩英雄,此刻也不免儿女情长起来。
天地间毫无征兆地吹来一阵狂风,风沙漫天,树枝乱舞。北面的天际涌出一团浓黑的墨云,霎时铺满半边天空。两人知道雷雨将至,为安全起见急忙从树下奔出。便在此时,一条扭曲蜿蜒的银亮电蛇乍现,将漫天的乌云裁作两半,随后便是震耳欲聋的一声霹雳。赵徐二人虽是胆魄非凡,却也被这一声直如重演混沌开天辟地般的雷霆震得心旌摇荡。
“哇——”嘹亮的婴儿啼声便在这一声世所罕闻的惊雷之后同时从两家的房中传出……



帝少有勇力。八岁时,有猛虎出没于左近山林,乡里人畜多遭毁伤。帝含愤入山。遇虎,以赤手相搏,俄而毙之,曳尸而还。里人骇然,以帝为神人。自此,皆号之曰“搏虎赵郎”。
蔡邕《天策志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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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外的山林里来了大虫,五叔家的小六被叼走了!”这个骇人的消息片刻间传遍整个赵家村。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赵徐两家人正聚在一起吃饭,赵松与徐路闻讯后立即放下碗筷,各自取了弓弩猎叉,匆匆叮嘱妻儿几句带着十几个村里的青年奔了出去。
近年赵雷的母亲宁氏又有了身孕,如今已是即将临盆,看到脸色发白,赵雷唯恐她因担心而动了胎气,便上前嘻嘻笑道:“娘亲不用担心,我爹和徐叔叔都是村里最好的猎人,这些年老虎豹子已不知打了多少。说不定他们很快就能将那大虫打死,回来时还会带着一张上好的皮毛呢!”说向又徐风使个眼色,她会意地依在宁氏身边,和赵雷一左一右地逗她说笑,徐风的母亲李氏也在一边温言劝解。宁氏的脸色稍稍好转,但眼睛仍不时地望向门外。
直到傍晚时分,赵松和徐路才结伴回来。李氏向丈夫问道:“夫君,找到小六了吗?”
徐路脸色难看,沉声道:“大家找了一天,只在西面的林子里找到小六的一只鞋子,旁边还有不少血迹,恐怕……”
“呀!”宁氏与李氏两个女人都掩口惊呼,宁氏黯然垂泪道,“五叔的儿子生哥去年上山打猎时摔残了腿,如今孙子又……这叫他与五婶如何受得了?明日一早妹妹和我一起去看看两位老人罢。”
一旁的李氏点头应了。
赵松和徐路都是满腹心事的样子,草草用过晚饭后,说了没几句话,徐路便叫了妻子回家,徐风则照例留在了赵家。赵松看看天色,早早地就将两个孩子赶进里屋睡觉。
赵雷与徐风暗中交换一个眼色,心知他定是有话要与宁氏说,因此表面上乖乖听话到里屋躺在榻上,在躺了一会儿后却逐渐调匀气息装作熟睡的样子,暗中竖起耳朵偷听外屋的动静。
宁氏进来一趟,温柔地为两个孩子压好被子后回到外屋,轻声对赵松道:“雷儿和风儿已经睡熟,夫君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那害了小六的畜生极为狡猾,现场除那只鞋子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大家又在林子里搜寻了好半天,才在一小片湿地上发现了半枚爪印。从爪印的大小来看……”说到此处,赵松迟疑一下,“我怀疑那是一只凶兽!”
“凶兽!”宁氏小声惊呼。
赵雷心中亦是一震,在黑暗中徐风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掌。在这个生态环境尚未遭到人类大肆破坏的时代,动物们因有着远比后世要广阔的生活环境和更丰富的资源而获得了进化至更高级形态的机会——它们或是因生存的年代足够久远,量变引发质变;或是机缘巧合下得以吞服某种天材地宝,从而一步登天——虽然这几率微小至万中无一,但凡是完成进化的动物无论是躯体力量还是智慧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此时的它们已脱离了野兽的范畴,而被称为“凶兽”。
前世时,赵雷与徐风婚后曾享受了长达半年的蜜月。利用这难得的闲暇,他们夫妻两个进行了一次环球旅行,其间倒也有幸见识过一次凶兽之威。那是一条生活在亚马逊、几乎要结丹化蛟的巨蟒。为了争夺一株被当地土著命名为“血兰”的罕见灵草,他们夫妇联手与它连战三场,却只能勉强维持不败。后来虽用调虎离山之计夺取了灵草,却被这条狂性大发的巨蟒追杀了百里,弄得狼狈至极。
对于还处于冷兵器阶段的人类,一只凶兽无疑是最可怕的敌人。听村中的老人们传说,百多年前在赵家村外的山林中就曾出现过一只进化为凶兽的野猪。为了除掉他,村中的猎户们想尽了办法,奈何这头已蠢笨闻名的野猪在成为凶兽后简直比最狡猾的狐狸还要难缠三分,猎户们的耗尽心机布下的陷阱埋伏竟无一可以骗得过它,反被它一一识破后借机伤了不少人。最后束手无策的人们只能选择了最笨也是最惨烈的方法——用人命来填。在了解了此凶兽最喜欢攻击落单之人后,一个又一个赵家最勇敢最出色的猎人前仆后继的进入山林向它发出挑战,前后共四十八人丧命在那畜生的一对巨大獠牙之下,那可以说的是赵家村子弟损失最惨重的一次。最后,第四十九名入山的赵家青年终于不负众望地将这头业已伤痕累累的凶兽斩杀,而这个青年便是赵雷的曾祖父。
“夫君你是要……”虽然看不到母亲的脸色,但从她颤抖的语调中赵雷完全可以想象此刻定已是冰雪般苍白。
赵松决然道:“凶兽的领域观念极强,那畜生既在村外现身捕猎,想必已将包括赵家村在内的这片山林当作它的猎场,而我们合村老少都已成为它的猎物。如今的情形,不是它死便是我亡,我们想要活命,只有除掉这畜生!但陷阱埋伏等办法对智慧极高的凶兽全无用处,适才族中耆老已作出决议,还是采用当年的办***流派出族中勇士,使其孤身入山刺虎。我既身为赵氏长房嫡脉,遇事自当先行!”
宁氏没有阻拦丈夫,但整个晚上,赵雷和徐风都隐隐听到她的啜泣之声。
第二天一早,赵松饱餐了一顿由妻子亲手做的香喷喷的粟米饭,收拾好衣服兵刃,便要启程入山。两家人一起为他送行,李氏显然已由丈夫口中得知此事,虽是强颜欢笑,却难掩心事重重的神色。临行前,赵松用粗糙的大手揉揉儿子头发,哈哈一笑道:“雷儿,你这孩子自小心事就重,为父虽和你做了这几年的父子,却还是弄不清你的小脑瓜里整天在想些什么。今后有什么话却要多与你母亲说,不要总闷在心里,平白令你母亲担忧。”
赵雷心中一颤,虽有着同样地重生经历,但徐风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因此很快便将两世的身份角色融合。反观赵雷,虽一直努力使自己融入这个家庭与这个世界,但烙印到骨子里的阴沉内敛的性子却使他下意识里与徐风之外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在外人看来,这孩子是罕有的懂事听话,但与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父母如何感觉不到儿子与他们之间的那一层淡淡的隔膜?
“爹您且不要去。”心中做了一个决定后,赵雷抓住父亲大手,“至于那只凶兽,还是交给我来处理罢。”
除了徐风,大家都瞪大眼睛看着他。好半晌后,赵松才苦笑道:“雷儿你昨夜偷听了我们的话罢。你不要胡闹……”
“爹,”赵雷打断父亲的话,“此事孩儿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你们且在家中稍待,一切等孩儿收拾了那孽畜再说!”
说罢,不容他们再问,武当轻功绝技“梯云纵”使出,身形平地拔高三丈。人在空中,身体盘旋三匝,再拔高两丈,而后一下转折,轻飘飘地投向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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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雷一面以惊人的高速奔行,一面却是头疼不已。这并非为了那凶兽,若它具有与前世遇到的那条巨蟒相当的实力,便是此刻赵雷功力尽复,也只有劝父亲说服合村老少迁移一途。但那等绝世凶兽只会与草野大泽中选择灵气浓郁之地栖息,又怎会临近人类聚居之地落足?据他估计,那家伙应是最近才晋级凶兽。虽然如今自己的功力才堪堪恢复前世三成左右的水准,要收拾它却也不是难事。真正令他伤神的却是回家后如何向父母解释,总不能真得将他们夫妇二人穿越时空又转世重生的真相告诉他们吧。如果说了,即使亲如父母,怕是也会将他们两个当成疯子。
“希望贼婆娘能替我将谎话说圆罢?”此刻的赵雷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扑鼻的腥气,赵雷倏地驻足,在林中的一片空地上站定。
正前方的草木丛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动。片刻之后,一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一只吊睛白额猛虎,体形足足比前世在野生动物园里见过的老虎大了一倍有余。上颚一对巨大弯曲的獠牙努出唇外,倒有几分肖似它的祖先剑齿虎。一双铜铃般大小的巨目中不见野兽的蒙昧与残暴,反倒透着几分狡黠的灵慧光芒。已将面前的小家伙当做嘴边食物的它饶有兴味的上下打量着赵雷,那神色分明是在挑拣看从何处下口合适。
“嘿嘿……,好畜生!”赵雷阴阴一笑,右足毫无征兆地从地面高速掠过,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块在这一记大力抽射下呼啸而出,那巨大的力道甚至拖出一道气浪,一路将下方丛生的乱草凭空分出一条长长的沟壑。
那猛虎反应却是极快,略显狼狈地五体投地向地面一趴,石块贴着它的脊背呼啸而过,它背上的皮毛甚至散发出一阵难闻的焦糊气味。
“嗷!”向来此刻脊背定是一阵火辣辣疼痛的猛虎一声怒极的咆哮,后肢发力轻盈地窜起丈余,带着一股腥风恶狠狠向对面那可恶的小东西扑到。
武当武学向来讲究后发制人,赵雷只静静伫立不动,冷眼看着不断接近的猛虎。直到它前肢那闪烁着冷森森金属光泽的利爪几乎触及肌肤时,才猛地向后折腰,使了一式武学中最平常的“铁板桥”,右足铁柱般稳稳扎在地上,左腿则来了一招漂亮的“朝天蹬”。此刻赵雷的身形古怪之极,一足踏地一足朝天,上身却又后仰与地面平行,便如一个横写的“丁”字。
“蓬!”的一声闷响,赵雷这金刚捣锥的一脚准准地踹在猛虎的下颌之上。力道之猛,甚至将这头重逾千斤的庞然大物蹬得向后凌空翻了几个筋斗,狠狠撞在一株合抱巨树的树干上。
“轰!”得一声巨响,树干乱晃,枝叶簌簌地如雨洒落。
不得不说凶兽后的筋骨之强实是远胜寻常猛兽,赵雷自忖这一脚的力道足以碎石开碑,但它受了这一下重击后居然能颌骨不碎。不过也不能说这一脚毫无用处,此刻它的半根猩红的舌头晃晃悠悠的垂在嘴边,鲜血喷泉般从它的血盆大口中涌出。原来是这一脚踹得它猛地合口,竟将自己的舌头咬断了大半。
遭此重创的猛虎发出一声含混不清的嘶吼,饶是它拥有远胜一般野兽的智慧,在剧痛之下也不由狂性大发,双目血红地再次扑至。
赵雷一声冷哼,不想再与它磨蹭,向前一个空翻,头下脚上跃到空中猛虎的上方,双掌一合,一记武当“绵掌”轻飘飘地印在它的双耳上。两股阴柔内力凝聚成束,顺双耳直入大脑后“蓬!”得爆开,将它的大脑震成乱糟糟一团浆糊。如今赵雷的动力虽只达到前世的三成左右,但由于一出生就以婴儿那一口精纯无比的先天之气筑基修习“纯阳无极功”,并成功的凝成最称神奇的“氤氲紫气”,这使他对真气的操纵自如已达到一个令前世的我仰望的程度。
双手一拍,打完收工。面对活生生的凶兽面不改色的赵雷,对着这只长度比自己如今的身高还多出大半的死虎却发起了愁:“该死,这么一大堆臭肉却叫我怎么弄回去呢?”想到此处他不由万分后悔没有叫徐风一起来——徐风修习的“龙象伏魔神通”号称每进一层便增一龙一象之力,虽有些夸张,但以她第三层的境界将这千把斤肉弄回去却是轻而易举。
“罢了,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呆了半晌,赵雷自嘲地摇头苦笑。俯身托住虎尸,轻喝一声,“起!”将千多斤的死虎高高举起,勉强保持两边都不会拖到地上,大步流星地向村子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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