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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凤阙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楚珺觉得,比穿越成一个年幼失恃的皇女还要倒霉的,就是发现大兴的皇女竟然也有皇位继承权。是被一群丧心病狂的夺权者毁灭,还是搅和到夺嫡这一滩浑水里,这是个问题……啊呸!这哪里是个问题!穿越的第一要义就是活下去!夺嫡就夺嫡!她不但要活下去,还要活成一代女帝!639140207欢迎加群来交流或者闲聊哦...

主角:   更新:2023-08-08 05: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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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谋凤阙》,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珺觉得,比穿越成一个年幼失恃的皇女还要倒霉的,就是发现大兴的皇女竟然也有皇位继承权。是被一群丧心病狂的夺权者毁灭,还是搅和到夺嫡这一滩浑水里,这是个问题……啊呸!这哪里是个问题!穿越的第一要义就是活下去!夺嫡就夺嫡!她不但要活下去,还要活成一代女帝!639140207欢迎加群来交流或者闲聊哦...

《谋凤阙》精彩片段


第一章旧梦
元楚珺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那个她最不愿意回忆的年纪,不能表达,不能行动,毫无反抗能力。她费力地从长案上坐起来,华丽的大殿空无一人,连虫鸣鸟鸣都听不到,只有可怕的寂静。
楚珺正要抬头打量周围的情况,一双纤巧的手就将她抱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如画的面容,眼波流转,肤若凝雪,如瀑的青丝挽在脑后,鬓边簪着一支白玉莲花,更显得她面容无瑕。
她开口的声音温柔婉转,却带了一点与这气质不相符的急促,显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珺儿,你听娘说,一会千万不要出声,千万别乱动,娘知道你明白娘说的话,”她把楚珺抱到大殿一角一个收物件的大箱奁边上,摸摸楚珺的脑袋,把楚珺放进箱奁里。
箱奁很深,里面垫着软软的缎面垫子,她望着坐在箱奁里的楚珺,俯身趴在箱奁边沿落下泪来,“娘的珺儿不怕黑,不怕一个人,乖乖睡一觉,醒来又有玫瑰糕……”
楚珺似乎想起眼下是什么情况,她急急地开口想告诉母亲快点离开,扶凤殿后门出去的假山后有一条通向严华殿的小路,没有别人知道。可开口发出的却是稚嫩的咿呀声。
颜纱见此越发哽咽,摸了摸她的脸,狠了狠心就要起身。楚珺不由地焦急起来,伸手想抓住母亲不让她离开,却只抓到她衣襟扣上挂着的、天河石手钏下摇晃的流苏。
颜纱顿住了,用指尖揾去自己脸上的泪,“珺儿,我的乖乖,我的女儿,”她爱怜地顺了顺楚珺的头发,把手钏取下来,让楚珺攥在手里,“只要你好好的,娘就不会后悔····”
后悔?后悔什么?后悔跟父皇回来、后悔涉足宫廷这片污浊之地吗?
她还没回过神,颜纱就迅速起身,将一块盖板盖在她头顶。她只能平躺下来。
盖板卡在箱子边上的凹槽里,看起来是专门设计来藏东西的。盖板上传来大大小小不同物件的放置声,看来是颜纱在把箱奁里的东西重新放回去。随后一声闷响,楚珺知道这是箱盖合上了。
眼前一片黑暗。盖板下的空间只能让楚珺堪堪翻个身。她趴在垫子上,看到箱子底边一圈有一束束微弱的光线透进来,这应该是提前做好的透气孔。这箱子下的夹层不是用来藏东西的,而是专门用来藏她的!做这个箱子可不是一两天的功夫,更何况还要掩人耳目,这样说来母亲早就知道今日的危险。
楚珺混混沌沌一团乱麻的思绪似乎抓到什么突破点,她正要抓住这一点想把所有事理清,箱外传来的动静就打断了她的思路。
紫檀木的琴身摔在汉白玉的地砖上,发出不甘心的悲鸣。楚珺仿佛听到裂纹在琴身上蔓延的声音、马尾琴弦断裂弹在地砖上的声音。她知道那是母亲惯用的琴,那道细细的裂纹从琴尾蔓延到琴身,在光滑微亮的紫檀木上格外突兀。她听到宫门关上,听到一个女子的低语,听到瓷器的碎裂声,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长久而刻薄的嘲讽诅咒···一个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让她在睡梦里都会惊醒的声音。
她仿佛又回到那个可怕的下午,趴在窄窄的箱底,不敢动,不敢出声,连呼吸都极力掩饰。她听到各种各样让人心烦意乱的声音,却再也没听到母亲的声音。四周的木板似乎渐渐向她挤压过来,让她喘不过气,在黑暗与未知的恐惧里一点点窒息。
楚珺猛地睁眼,眼前水墨色的葛纱帐微微抖动。她缓缓坐起身,看到的是居室里熟悉的环境。
又是这个梦。
楚珺闭了闭眼,侧头看了看手腕,淡蓝色的天河石手钏依旧好端端地绕在她腕上。她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抬手撩起纱帐,穿上外衣和鞋子,推门走出去。
“小姐,您起了?”正在院里给茉莉花浇水的翡扇见她出来,放下手中的水壶迎上去,看到她头发还披散着,“还早,我伺候您梳洗吧。”
楚珺点点头,看着她把烧好的热水从厨房提出来,“玉屏呢?”
“跟我一起晒了茉莉后就走了,现在应该在整理书房呢。”翡扇把绞好的帕子递给她,又拿了梳子帮她梳头发,等她擦了脸把帕子浸在水里时,翡扇正要把她光滑的长发盘起来。
“简单束一下就好了,今天就要出发赶路了。”
“您今天怕是走不成了。”玉屏笑盈盈地端着茶进来,“您瞧,今天泡的茶,茶叶都立起来了,可见有客要到了。”
楚珺作势就要去打她,“你这妮子真不会说话,盼着我今天不能顺顺当当出门吗?”
这一动不要紧,头发还在翡扇手里,她被头发一扯不由的向后一滞,翡扇抓着她的头发又被她向前一带,两个人就撞在一起。玉屏更是捧腹直笑,楚珺与翡扇伸手就去捉她,三个人闹做一团。
用过早膳,楚珺去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确保东西都带齐了。她正在东厢房转悠,突然看到玉屏站在门口。“怎么了?怎么站在这,也不出声。”
玉屏摊了摊手,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小姐,还真被我说中了,今天可能真不能出发了,”她见楚珺停住手上的动作看着她,又接着道:“您也别恼,听到是谁您一定高兴……”
楚珺最是没有耐心听她卖关子,直接去了外厅。掀开帘子,一个青衣少女背对她坐在桌边,翡扇正为她斟茶,她端着茶杯的左手露出一节藕荷般的皓腕。
“青璇?!”楚珺的声音里尽是惊喜,“你怎么不打招呼突然就来了?”楚珺急匆匆地走过去双手按在她肩膀上不让她起来,“你怎么来的?宫里知道吗?柳嫔娘娘怎么说?”
元青璇听她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说了一堆,忍俊不禁,“我的好姐姐,几个月不见,你絮叨的功夫又见长。”她拉过楚珺让她坐下,“我哪次出来不是得了父皇的允?父皇见不着你,叫我常来看看,也能有些安慰。”她呷了一口茶,才又接着说:“母妃很好,有我和父皇照应着。听我要来看你,还让我带了东西……”她指了指外厅前放着的一堆东西,“当然,更多的是父皇让我带给你的。”
楚珺无奈,“你每次来都带这么多东西,不方便吧。”
元青璇摆手,“来来去去都是这条路,每次都是父皇的近侍和御前侍卫护着,东西又不用我拿,能有什么不方便的。”她拉起楚珺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倒是你,在这风景如画的世外桃源一个人享福,还不许我偶尔来打秋风?”
楚珺知道这是青璇在开解她,也不复多言,笑着岔开了话题,“这次来打算待多久?”
“我可不敢贪恋瑶谷的清福,况且,你这不是要出远门吗?”她看了一眼放在外厅收拾好的箱笼,“我还怎么好意思赖在这不走?”
楚珺笑道,“怪我行程定得不巧。无妨,迟几日也耽误不了。”
青璇正色道:“说正经的,我是真的不能久留。宫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母妃一个人在,我不放心。”
楚珺知道她这是还有话说,也收了笑意,“到书房说吧。”


第三章、瑶谷
用过晚膳后,青璇还没有回来。楚珺见天色已暗,怕青璇找不到路,便去舅舅那里接她。走到颜缜所居的凌风阁时,阁中的灯火正热闹。
青璇坐在厅中下首,正与颜缜说着话。见楚珺进来,颜缜笑着道:“真是说谁谁到,可见是不能背后说人的。”
除了颜缜,左边主位上还坐着一人,楚珺心里有些诧异,却没表现出来,躬身行礼,“舅舅,舅母。”
等颜缜点头,示意她坐,她这才走到青璇的旁边坐下,接着刚才的话题,笑着道:“那舅舅是背后说我什么了?”
颜缜与坐在旁边的妻子叶拂湄对视一眼,才道:“我方才说,绘锦是个好孩子,只有一件事做的让我不赞同。你虽然不在我瑶谷长大,这六年历练着看来,行事气度倒也像我颜家的孩子。如此来说,绘锦在这件事上也不算那么糊涂。”
绘锦是楚珺母亲颜纱的小字。
楚珺冷汗涔涔,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也根本不敢应答。
母亲与父皇当年的事,她也只是从父皇那里听到过只言片语,颜缜话语里对母亲不满意的那件事,分明就是指当年母亲不顾颜家嫡长女的身份,放弃圣使继承人的权利,毅然随父皇回宫。虽然父皇力排众议甚至得罪孟党立了母亲为后,但之后母亲的变故让颜缜不得不对父皇心生芥蒂。
而颜缜头一次当着楚珺这样说,先不提其中涉及到当年的辛密,单单是颜缜话里透漏出对父皇的不满和对皇族的轻视,就让楚珺根本不敢搭话。
她也不知道方才颜缜是不是真的与青璇说了这些,而青璇又是怎么答的。她觉得,在她这个身为颜氏宗主的舅舅面前,她总是无所遁形,而今天当着青璇的面,舅舅的态度又似乎分外严苛。
一时气氛有些冷,叶拂湄便出声圆场:“好了,你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个干什么,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我瞧着这两个孩子都极好,一个沉稳聪慧,一个伶俐剔透,我都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是自己生的。也就只有你,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来。”
颜缜虽然年已四十又六,却依旧面容俊朗,气质如玉,有着颜家人共同的优良基因。要不是叶拂湄说出口,楚珺怎么也不可能把“老糊涂”这类词跟颜缜联系到一起。如果不是现在时机不对,楚珺一定会笑出声来。
叶拂湄开腔,颜缜自然也不会多说,只附和道:“就你眼馋,看别人什么都是好的,连孩子也羡慕起来。不都说孩子是自己家的好吗?回头让蕊蕊和阿景听到,看他俩不找你说个究竟。”语气里却没有一丝责怪,反倒尽是亲昵。
阿景和蕊蕊是颜缜的一双儿女、颜煦和颜熙的乳名。
楚珺汗颜,表兄与表姐都是二十上下的人了,就算听到舅母夸奖她和青璇,也知道这不过是在为舅舅圆场,又怎么可能和两个妹妹计较。舅舅居然把两人说得小孩子似的来打趣舅母,不禁让楚珺觉得有些好笑。
跟青璇往回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楚珺想着今天舅舅有些不同于以往的表现,一时有些困惑。青璇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因为颜缜的话语有些抑郁,反过来安慰她,“五姐,你不用担心,颜先生之前并不是在说这个,我对颜氏武学很感兴趣,一时多问了两句,颜先生说因这是家族内传之学他不便多说,但可以来问问你,你习武之时异常刻苦,虽起步晚了些,但好在有根骨,也算是小有所成。颜先生其实对你很赞赏的。”
之前不用青璇说,她也知道舅舅是嘉许她的,所以今天的情形才让她困惑。但她毕竟是起步晚了,武学并不是她最长,舅舅最赞许的也并不是她这一方面……电光火石间楚珺突然明白舅舅今日之举的用意。她意有所指地道:“所以说,在瑶谷未必有在宫里轻松。”
青璇听她这么说,鼓起勇气问了很久之前她就很好奇的问题,“五姐……颜家到底有什么样的历史啊……父皇提到颜家很看重我能理解,但为什么孟氏似乎对颜家也颇为忌惮,当年那件事后孟党还再三上书为母后请封尊号……”
青璇口中的“母后”是指颜纱,她私下从来不把孟芷萱唤作“母后”。
楚珺娓娓道来:“颜氏先祖颜湛曾辅佐元氏先祖开国,创下不世功业。兴国立国后开国成平帝本要分疆裂土以封颜湛,颜湛不但拒绝,更率全族隐居。”
“成平帝再三亲自拜访,颜湛都不再出山,只是感念成平帝诚挚之心,所以答应若兴国有所需,颜家后嗣必倾尽全族之力以助,并留下祖训:每一代颜家子嗣,嫡长子为宗主,整饬全族,教导子弟,带领族人于兴国需要之时为之赴难;嫡长女为华颜圣使,传承家训,游历四方,观天下大势于心,维持元氏与颜氏的联系。颜湛胞妹颜清就是第一代华颜圣使。兴国历史上绍安之乱时期平定天下的名将颜邈和辅助他遍说诸王的颜逦就是颜家第四代宗主和圣使。”
青璇不由地咋舌,“原来是这样,颜家竟然有如此辉煌的历史。”她玩笑道:“我回去可要重新翻翻史书,看看有多少名臣是颜姓的,说不定都是你们颜家先人呢。”她不等楚珺答话就接着道:“那母后没有继任圣使,现在的圣使是谁呢?”
楚珺有些茫然,“是舅舅与母亲的幼妹颜绾。不过,我却从来没见过我这位姨母。”不但没见过,就连她在瑶谷的居所月孤楼平日里都是不许人进入的。楚珺直觉地觉得这位本不用继承圣使的姨母因为母亲的选择不得不负担起本不属于她的责任,心中对母亲一定有所不满,连带着对自己也可能有些不待见。当然,她更不敢向颜缜确认这个想法,所以也只是自己的猜测罢了。
青璇拍拍她道:“无妨。你不是说华颜圣使要游历四方吗?长久不在瑶谷也是自然。你也不时出谷游历,说不定哪天就在道上遇见她了呢。”
青璇总是这么会安慰人,不像自己,平时还好,一到要宽慰人的时候就笨嘴拙舌的。楚珺笑着挽了青璇的胳膊,与她一起回去了。
等安顿青璇睡下,楚珺才回了正房。想到舅舅今天在青璇面前故意对自己冷言冷语的,又觉得有些好笑。舅舅传授自己武艺时就曾告诉自己,她不可能练就绝顶高手的境界,所以只能示之以弱,隐瞒自己会武的情况,以求危急时刻出其不意。她一双手莹白如璧,一点看不出来练武的痕迹,就是在舅舅的点拨下刻意保养的成果。所以就连青璇,此前也是不知道她在瑶谷曾习武。
之前舅舅是知道她与青璇交好,但从未见过青璇,对她也不置可否。今天舅舅见了她,还明白地告诉她自己会武,是在暗示自己他认为青璇是可托付之人,在代自己向青璇交底;同时表现得对自己严苛,也会让在宫中的青璇认为自己在瑶谷比她在宫中更艰难,从而不会有不平之心,就能更坦然地帮助自己。
楚珺方才突然明白了舅舅的用心,另一方面觉得对青璇确实也不需要再隐瞒什么,所以刚刚她引着青璇问了出来,自己也把所知的都简短地告诉了青璇。看着知道了这些的青璇望向自己的眼神有些细微的变化,举止进退间对自己少了几分之前的肆意,多了几分恭敬,让楚珺哭笑不得,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脑海里是纷纷乱乱的各种想法,一直到半夜,楚珺才昏昏沉沉地睡着。


第四章
青璇在瑶谷逗留了几日,虽然对楚珺很不舍,但不能再耽误,更何况楚珺也有行程,所以这天一早与楚珺相约,一起去与颜缜告别,结伴出谷。随后青璇向东返回平都,楚珺向西去往陇西。
楚珺依旧只带了翡扇与玉屏。她与玉屏骑着马,翡扇在后面装着东西的马车上跟着两人。玉屏见她若有所思,不敢打扰她,落后一些与翡扇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楚珺却是在想分别前青璇打趣她的话。“姐姐,你虽然想着这个,给他的回信像本书似的厚,却是要去看那个;虽然人去看了那个,心里却又想着这个。唉,不知道这两个人知道了前因后果,会作何感想啊……”
楚珺听了失笑,心道宫里的孩子果然早熟,青璇虽然只有十四,该懂的不该懂的却知道一大堆。在现代十四岁的孩子不过还在上初中吧,成日里学的最难不过是物理数学之类,哪晓得这些勾心斗角的世故。
她突然又有些恍惚,前世的那些光景似乎已经很模糊,留在她脑海里的不过是些破碎的片段,都被埋在记忆的最深处,不刻意回想都不会触及。她来到这里就一直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前世已与自己无关,这里才是继续生活的地方。她现在说话行事都是这个世界方式,而且已经做得很随性自然。虽然仍然有些没法改过来的习惯被她带到了这个身体,但也不会有突兀之感。而对她来说,现在这个世界才是真实存在的,之前的一切反倒更像一场梦。
楚珺在奉德十七年的春末到达了祁连山北麓。在山下已经能看到祁连山大营巡逻的岗哨。有斥候看到楚珺,上前来询问得知她的身份后,就恭敬地请她去帐内休息片刻,“都督大人早就吩咐下来,如果遇到殿下,一定要派人通知他,并护送殿下至山中大营。”
见楚珺看着他,一副很有兴致听他说的模样,那斥候不由地多说了几句:“殿下可能有所不知,这山路难走倒还是其次,最要紧的是容易迷路。山里到处是猛兽,要是在山里迷了路,天黑之前还走不出来,那可是谁也救不了。”
他又觉得这话有点威胁楚珺的意思,有些不敬,又补了几句:“当然,我们肯定会跟着殿下,不让殿下迷路的。就算殿下迷了路,都督大人也能找到殿下,殿下不用担心。”
楚珺倒没觉得这斥候有不敬,反觉得他说话很有意思,突然饶有兴致地问:“你刚刚不是说谁也救不了吗?为什么我迷路了卫大人就能找到我呢?”
斥候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间梗住,半晌结结巴巴地说:“其实,卑职也不知道,卑职就是觉得,都督大人一定是有办法的……”
“殿下别听他胡说,”一个爽朗的声音闯进帐子,“臣又不是圣人,怎么会事事都有办法?所以殿下可千万别迷路。”
楚珺又惊又喜地起身迎过去,“懿轩?!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卫珩也带着笑,但仍不忘向楚珺行礼,“臣卫珩,见过五殿下。”
楚珺胡乱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拘礼,卫珩起身,那个斥候很有眼色地告退,卫珩抬手示意他下去,同时转向楚珺道:“说来也巧,平日臣都会在各营巡视,也不一定到哪,今天刚到北麓,就撞上骑马去给我送信的人,见到臣就说殿下到了,臣这才匆忙赶过来。有失远迎,望殿下恕罪。”
楚珺笑道:“好了懿轩,跟我不用这么小心,要是你这还不算迎得快,那便也找不出一个不当罚的了。”
卫珩为楚珺打起帐帘,跟着楚珺出去,“殿下何时从瑶谷出发的?”
“本来四月初八就要走的,临出门了青璇正好从宫里过来,我陪了几日,四月十四同她一起出谷。”楚珺一边缓缓走着,一边打量周围的情形。
“那殿下算是行得快了。一路可还好?”等楚珺点头答了“很好”,他才问起元青璇到瑶谷的事,“六殿下今年来的很勤,是不是宫里……”
他不好再往下说,楚珺知道他想说什么,答道:“没有,宫里还是老样子,没有很好,也不算太糟。我想应该是青璇渐渐大了,明年也就及笄了,父皇也慢慢放心她一个人出来,又想着她及笄以后可能就不能这么自由地跑出来,这才允了她常出来。”
卫珩略略放心,突然又想到什么,“殿下及笄礼时,臣正在关外,没能赶回来……”一时竟有些惭愧。
楚珺笑着宽慰他:“这没什么,你毕竟有要务在身,哪像我这个闲人能说跑就跑的。”她又打趣卫珩,“不过,人不来可以,礼可不能少。”说着,她向卫珩伸出手去。
卫珩看着伸到自己面前那只好看的手,一时竟有些失神。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点头应答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他从衣襟中摸出一个小锦囊递到楚珺手上,“臣一直在边庭,找不到什么珍贵东西,自己摸索着做了这个,还望殿下不要嫌弃。”
楚珺打开锦囊,从里面倒出一个小物件。西域产的羊脂和田白玉籽料触手温润,被雕刻成一匹小马的样子,鬃毛微微飘扬,一只前蹄抬起,略略歪着头的样子像在打量楚珺,外形很讨喜。
楚珺喜道:“好漂亮的小马驹!是你雕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马?!”
卫珩见她毫不掩饰的喜欢,心里也十分高兴,微笑道:“殿下喜欢马?”他有些不好意思却又很坦然地说:“其实臣并不知道。只是军中战马最多,臣也最了解马,雕马则最为传神,其他的未必会有这样的效果。”其实他还有一点对着楚珺不敢说出来的私心,现在不敢说,也可能永远不能说。
换了其他人哪个不抓住机会就自荐一番,说些什么专门打听过她喜好之类的话,楚珺最是喜欢他这样的坦坦荡荡,半开玩笑道:“好了,这下你知道了,我喜欢马,你又恰好有这样的条件,若是以后有什么事求到我头上,旁的也不用送,只需借我匹好马让我过过瘾就成了。”
卫珩顺着她的话说道:“哪能只是借,臣一定得送殿下几匹好马才行。”
“懿轩说话可得算数。”
“怎么不算数?臣虽说不是胆小之辈,欺瞒殿下的胆子却是没有的……”
两人边说着话,边骑上士兵牵来的马,在卫珩的带领下缓缓向祁连山大营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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