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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天风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古剑的世界,浩瀚无边,剑道的修炼更是无边无界……这里没有鲜衣怒马、锦衣玉食,有的是一个低贱的下等人出身、并且是废物修炼资质的穷家少年,在一系列不服输、不服命运的奋斗挣扎中,拼尽全力只为了赢得那一份上等人面前的尊严和尊重,并最终逆天改命、成就无上巅峰的故事……废物中的废物又怎样?下等人又怎样?只要心中的希望不灭,永远都不会是绝路!虽缺乏优良的修炼天赋,但聂枫却发现自己拥有...

主角:   更新:2023-08-08 05: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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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古剑天风》,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剑的世界,浩瀚无边,剑道的修炼更是无边无界……这里没有鲜衣怒马、锦衣玉食,有的是一个低贱的下等人出身、并且是废物修炼资质的穷家少年,在一系列不服输、不服命运的奋斗挣扎中,拼尽全力只为了赢得那一份上等人面前的尊严和尊重,并最终逆天改命、成就无上巅峰的故事……废物中的废物又怎样?下等人又怎样?只要心中的希望不灭,永远都不会是绝路!虽缺乏优良的修炼天赋,但聂枫却发现自己拥有...

《古剑天风》精彩片段


古剑大陆之名,传说来自数百万年前的一场偶然。
数百万年前,当这片世界刚开始有文明之时,一柄天外飞剑凭空直坠,狠狠插在大陆的正中央,高处直冲云霄,宽则仿若一座小山,威猛赫赫,亘古永存。
这柄古剑,自打出现开始,就给这片世界的人类带来了永恒的追求,那就是剑道,永无止境的剑道,杀伐不息的剑道,唯一不变且亘古长存的剑道。
这个世界的人类仿佛只为剑道而生,重剑道,尚剑道,崇剑道,尊剑道,不仅社会规则被剑道影响,甚至各类纷繁的图腾信仰、冶铁制器、仙丹灵药、奇巧淫技、乃至衣衫配饰等等一切,似乎除了吃喝之外,几乎都已被剑道深深浸染,深深扎根。
……
聂枫,是一名剑仆的儿子,所谓剑仆,乃是一种职位,常年居住在宗派或山庄之内,专为各类宝剑的清洁、护理而设。
剑仆之下为剑奴,乃是这片大陆最低等的人群,耕种采织、冶炼制器、烧菜做炊等等,几乎都是他们的事,总之,剑奴只有观看别人用剑的份,连剑都不配摸,也不准摸。
剑仆之上为剑侍,再往上为剑者。
聂枫的父亲聂铜,出身于冶铁行业,原本一生都是剑奴的身份,但因缘际会之下,为木氏家族大长老木霖打造了一块铁牌,铁牌成形后,聂铜小心翼翼的将铁牌各处纹路都清理的干干净净,木霖长老相当满意,从而一句话就将聂铜带进了木府,成了木府剑仆之一。
……
眼前一片黑暗,仿佛忽然掉进了无底深渊,任他拼命抓挠,就是无法捕捉到一丝维持平衡的安全点,一种恐慌和惊惧由内而外迸发了出来,迅速遍布了他的全身,在脑部神经都开始麻木时,聂枫猛然睁开了眼睛。
一层黏黏的汗水布满了全身,轻轻活动之下,衣衫被褥之上仿佛忽然贴了一层冰,冷的聂枫不由哆嗦了一下。
“娘……”聂枫这才发觉,仿佛口渴过度,嗓子都有些嘶哑了。
“你总算醒了!”旁侧传来一记柔和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一丝喜悦。
聂氏,今年三十六岁,由于聂家家世贫寒,长期得不到足够的营养,因此原本尚存风韵的年龄,脸色却常年呈现一种淡淡的菜青色,两鬓也开始生出了几丝白发。
“喝水吗?”聂氏端过一碗早已盛好的温水,递到了聂枫的唇边。
喝了几口水,聂枫的精神也振作了许多。
忽然,房门被推开,聂铜回来了。
“哦,枫儿醒了!”见到床头想要坐起来的聂枫,聂铜赶紧走前几步,扶住了聂枫的肩膀。
“枫儿啊,唉!你以后不要让你爹娘再担心了好不好?你昏迷的这一天一夜,对我们可真是煎熬啊!那个铁小子他爹可是名剑者,铁小子肯定打小就修习剑术,你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聂铜口中的铁小子,名叫铁铭,他的父亲铁隆,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剑者,这种身份对于身为剑仆的聂铜而言,简直高高在上,根本就不是他这种身份的人能够比拟的,甚至铁隆在面对聂铜之时,连正眼都不会瞧上一下。
但大人的规矩在少年身上,可就有些不一定管用了。
根据木府的规矩,凡是木府内的人员,不分职位出身,其子女只要身体健康,自打十岁起,就能拥有去剑阁学习剑术的机会,聂枫今年十三岁,自从跟着父亲来到木府,他已经在剑阁修习剑术一年了。
木府的规矩,自然更多的是为了稳固其自身实力,尤其在这片激烈竞逐、杀伐遍地的大陆上,实力更是衡量一切的唯一标准,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保护身边的人,也才能拥有占据一定资源的资格,否则只能被其他势力所剔除淘汰。
但无可否认,木府的规矩还有另外的一个作用,那就是给身为剑奴、剑仆、乃至剑侍的下等人一次翻身的机会,只要他们的子女在年满十八岁之前能晋升剑者,即可一跃而摆脱低等人的身份,进入到受木府尊重的层次。
因为剑者拥有一个对于木府都有好处的作用,那就是护院。
聂风微微活动了一下身体,在这一天一夜的昏睡中,身体许多伤处都恢复了不少,但一些肿痛的部位,仍然让聂风疼的龇牙咧嘴了半天。
“父亲,不是孩儿要打架,而是那个铁铭骂父亲是……是下等的贱民,孩儿一时气不过,这才争执了起来,只是没想到那个铁铭的剑术有这么高。”
聂铜不由微微一怔,眼神中不着痕迹的露出一丝黯然,旋即自嘲的说道,“哼,我本身就是下等的剑奴,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
但聂铜眼中的黯然,却被聂枫看在眼里,并深深牢记在了心里。
微微沉吟了片刻,聂铜略有郑重的看向聂枫,“只是老爹希望你能有出息,如果你能成功晋升为剑者,我跟你娘就是立刻死了,也能瞑目了。”
“乌鸦嘴!要死你自己死去!我跟枫儿还要好好活着呢!”聂氏低声骂道。
“呵呵呵!”聂铜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聂氏也不由微微抿了抿嘴,侧坐在床上的聂枫心里也泛起了阵阵温暖。
“父亲放心吧,我有信心在两年之内一定能成功晋升剑者,到时老爹就不用再低三下四了!”聂枫轻声的说道,但声音中满是坚定的语气。
“好,我就等着我儿子给我争光了!呵呵呵!”聂铜慷慨的大笑了起来。
……
夜深人静之时,聂枫躺在床上并未睡着,他在回想昨天下午与铁铭的争斗,尤其铁铭最后使出的一记异常复杂的剑招,那股威力直到现在都让聂枫心惊肉跳,他实在难以想象,那样的剑招铁铭是如何学来的。
右手不自觉的挥舞了几下,旋即重重叹了口气,“唉,还不知什么时候我才有资格学习剑招呢!”
聂枫进入剑阁的一年来,几乎天天都在练习基础剑法,所谓基础剑法,不外乎劈、点、刺、撩、抹、崩等基本技法,这些技法乃是构成千变万化的剑术的基本要素,聂枫心里很明白,但让他无可奈何的是,剑阁规定竟然要练习基础剑法满三年,才能学习粗浅的剑招。
“三年啊!日子怎么熬啊!”聂枫心里嘀咕道。
现在的他才堪堪熬过一年,就有些受不了了,还要再熬过两年才行,两年后,他可都要满十五周岁了啊。
“这破基础剑法,我早就烂熟于心了,不知道还要费心劳力的练它干嘛!”聂枫不满的嘟囔了一声。
百无聊赖之际,聂枫手掌伸进衣兜,摸出了一块拇指大小的铁牌,把玩了起来。
这块铁牌通体黝黑,两面什么图纹都没有,只在中心处有一个极其细小的红点,仿佛缩小了无数倍的飞剑靶的红心一般。
这块铁牌是聂枫在爬到青兰山顶游玩之时,从一处山石裂缝中抠出来的,当时的他还兴奋了好一阵子,毕竟能在方圆百里最高山的山顶捡到东西,肯定不会是普通之物,哪怕山顶总高还不到一百丈。
但聂枫横看竖看,实在感觉不出这块铁牌的特殊之处,如果不是因其手感颇佳,聂枫早就将其扔掉了。
夜已经深了,微风轻拂从窗口中悄无声息的潜入到少年的房间里,握着铁牌的少年已渐渐酣睡了起来,月光仿佛布满慈爱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少年的脸庞,半个时辰后,又转移到了少年握着铁牌的胳膊、手掌。
忽然,铁牌中心的红点蠕动了一下,继而几次眨眼的功夫,红点竟然缓缓扩大,并呈螺旋形缓缓旋转了起来,随着螺旋的旋转,红色区域的中心位置竟然渐渐凹陷了下去,一个深不见底的细微黑洞浮了上来。
仿佛梦境一般,黑洞猛然动了动,一只小松鼠先是露了一下头,继而整个跳了出来。
松鼠叽叽轻叫了几声,富有灵气的双目四处打量了一下,似乎对周围的环境极其的陌生,但叽叽的声音中却满是兴奋之意,继而小脑袋偏了偏,就见到了躺在床上沉沉睡眠的聂枫。
仿佛感受到了聂枫的伤势,小松鼠沉吟了一下,然后飘悠悠的身体围着聂枫开始缓缓旋转起来,一丝丝红色的气流随着小松鼠身体的移动,缓缓飘散了下来,落到聂枫的皮肤上,然后循着汗毛孔滋滋几下就钻了进去。



聂枫醒来的很迟,甚至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母亲聂氏并未像往常一般,一大早就喊他起床吃早饭,而是任由儿子休息到现在。
坐了起来,缓缓扭动了一下身体,忽然聂枫惊奇的发现,昨天还有多处肿痛的部位,竟然一夜之间全部痊愈了,甚至不仔细看,连点痕迹都没有。
“我有这么厉害?哈哈!”聂枫笑出了声。
迅速的穿好衣服下得床来,聂枫摆了几个基础剑法的姿势,作势练了一会,旋即拍拍胳膊拍拍腿,“还真是痊愈了!好像比以前更灵活更有力量了!这下,不用再赖在床上了!”
收回姿势,略略整理了下衣衫,拉开房门就想出去。
正巧聂氏过来看他,母子二人在房门处碰了面。
“你……你怎么起来了?快回去躺着去!你这孩子,伤势这么重,刚好一点就想往外跑!”聂氏显然很是惊讶和恼怒。
“娘,我没事了,你看!”聂枫撩起了自己受伤的胳膊,白皙的皮肤在早晨的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
聂氏翻来覆去的仔细瞧了个遍,“奇怪!你昨天这条胳膊还淤青的很,怎么现在一点事都没了?我看看你的腿!”
待得聂氏确认聂枫真的完全没事时,不由惊讶的愣在了原地。
“娘,我出去练剑啦!晚饭前一定回来!”聂枫遥遥的喊叫了一声,转身一溜烟跑没了影儿。
“这孩子,就是好了,身体也虚弱啊,怎么就开始不管不顾了呢!”聂氏抱怨了一声,继而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难不成昨天我眼花了?怎么一夜功夫,伤势就全好了呢……”
聂枫循着一条林荫小路朝着剑阁快步走去,这条小路是他自己找出来的,沿着这条小路不仅可快速到达剑阁,而且还很少会遇到那些剑者的子女,由此也避免了许多麻烦。
剑阁位于木府的中央地带,当聂枫到达时,剑阁中已经有许多少年开始晨练了,他们的晨练同聂枫一样,都是修习基础剑法,除非能熬过三年,否则无论是谁,在木府内都是没有资格学习剑招的,当然如果有人乐意教授,木府也懒得管,就好比铁铭一般。
“快瞧,这不是聂枫吗?我记得前天他才被铁铭打成了重伤,怎么现在就好了?”
“这小子够硬气,面对铁铭那么厉害的人,竟然也敢顶撞,还真让人佩服!”
“唉,希望以后铁铭不要再找他麻烦了!不过也真是,这个铁铭似乎总看聂枫不顺眼。”
当见到聂枫走了进来,几名少年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聂枫显然已经看见了,但却仿若未知一般,径直走到剑架前,取过一柄菱木剑,自顾自的练习起来。
菱木剑,一种由菱木制成的剑,虽然在锋利、灵巧方面无法与钢铁所制的宝剑相比,但论重量、柔韧度方面却与铁剑无异,最为适合初练的少年使用。
木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除了木府嫡系子弟之外,加上逐年成为剑者的子女,以及下等人群的子女,少年的总数也有近百名,因此剑阁之前的广场也算颇为阔大,当然在这群少年里,剑者的子女占据大半,而下等人群的子女只有不到二十个。
聂枫很是讨厌这群剑者的子女,仗着自己的身份,总是一副骄傲外加颐指气使的嘴脸,虽说他们中也不乏性格和善之辈,但聂枫显然也不愿与之有任何交际,低人一等的感觉哪怕对方故意放低了架子,也仍然会让他极其的不舒服。
因此聂枫的朋友不多,但同为剑仆子女的袁离算一个。
见到聂枫晨练了起来,袁离靠了过去,“喂,聂枫,身体恢复了吗?”
“呵呵,还好!”聂枫面对朋友时会经常憨厚的笑一笑。
“我这两天似乎感觉基础剑法有所长进,要不要试一试?”袁离有些神秘的说道。
“哦,真的?那你可得手下留情啊!”聂枫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
正当两人准备交手之际,忽听旁侧啪啪的拍掌声响起,扭头一看,两人的眉头都不由皱了起来。
木青,木家三长老的孙子,铁铭的死党。
“哟……这不是身为九品资质的聂枫吗?怎么聂公子要找人切磋剑法?要不要我陪聂公子练练啊?”木青一副不阴不阳的语调,让聂枫极其的不舒服。
九品资质,是聂枫刚开始进入剑阁之时测量的结果,这消息传出来时,引来了许多少年的哄笑,因为普通人的资质都是七品,好一点的可到六品,甚至五品,差一点的也就八品。
到了八品,基本被人认为是剑道修习之中的废物,在十八岁之前根本没有晋升到剑者的可能性,而聂枫的九品,则已经成了废物之中的废物,木府已经两三年没有出过一个了,据测量品级的执事所言,这聂枫怕是一辈子练剑,都不太可能晋入剑者。
因此在剑阁所有少年之内,九品资质的聂枫,堪称极品。
袁离微微欠身施了一礼,“木青公子,我们只是练习一下,并没有切磋剑法,还请公子不要误会。”
木青翻了翻白眼,“这里没你什么事,滚开!”
“你……”原本想替聂枫开脱的袁离,此刻也被气得脸色涨红了起来,但碍于木青的实力以及后台,袁离并未再多说什么,只恨恨的站在一边,也没有躲开的意思。
木青也懒得理会袁离,缓缓踏前几步,抱了抱双臂,盯着正弯腰捡起外衣准备躲开的聂枫,悠悠的冷笑道,“怎么,聂公子见到我来了就想走开啊?我有那么讨厌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聂枫极其不耐烦的狠盯了木青一眼。
见到聂枫的眼神,木青仿佛忽然被马蜂蛰了一下,一瞬间心头掠过一丝极端的不舒服,但旋即一股怒火油然而生,“我想怎么样!嘿嘿,我想在你身上找点乐子出来!这样吧,从我胯下钻过去,顺便承认一下自己是窝囊废!”
“你……你不要太过分!”一旁的袁离说出了在场许多人的心声。
“呸,你算老几!再这么不知好歹,下一个就是你!”木青恶狠狠的瞪了袁离一眼,吓得袁离将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在木府,在剑阁,木青以及铁铭等人,早已成了土霸王,谁也不敢招惹,更何况袁离一个下等人的儿子。
“木青,我看算了吧!这小子虽然寒碜点,但也挺不容易的,找他们麻烦也没什么乐子可言!”
“对啊木兄,虽说这小子没出息,但也没惹到咱们不是,就当一只苍蝇飞过,放了他吧!”
虽说人群中大多不太看好低等人出身的聂枫,但面对木青的过分,倒也引起了一些人的同情。
聂枫显然不会承这些人的情,这些人将他当做了令人厌恶的蚊蝇,虽然表面上是在帮他说情,但他心里知道,这些人也只是不像木青一样爱找麻烦而已。
想到此,聂枫不由轻哼了一声。
“瞧见没?不是我想惹麻烦,这小子打心眼儿里就不服咱们,如果现在不给点教训,以后还不得让这种下等人翻了天啊!”木青仿佛极力在为自己找理由一般,借口一个接一个,但他的这番话显然也说到了那些少年的心里,因此一个个都沉默了下来。
“小子听到没?我让你钻过去!只要钻过去了,顺便承认自己是废物,小爷保证今后不再找你麻烦,如何?”木青指了指自己的胯下,眼睛里的得意之色越来越浓,当然也带着一丝期待。
聂枫沉默了好一阵子,他在犹豫,真正的犹豫。
他知道这牵涉了男人的尊严,如果钻了,势必会成为众少年的笑话,让那些原本还有些瞧得起他的人会立刻再也瞧不起他,而原本瞧不起他的人更会认定他是废物到了家,甚至还有可能连累到父母的名声,还有可能成为他一辈子的屈辱。
但如果不钻,说不得今天又得挨上一顿胖揍,挨揍并不可怕,但他实在不想再让父母担惊受怕,而且哪怕今天过去,以后还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这又如何能让他全身心的努力奋斗,他又如何能在十八岁前晋升到剑者呢?
虽然资质为九品,被称为废物中的废物,但聂枫的内心并未被这点事所击倒,仿佛骄傲的火种早就埋藏在他的心里,在时刻等待生长发芽一般,他始终相信自己绝对能在十八岁前,晋升剑者,从而摘下下等人的帽子,让父母也从此挺起腰杆来。
怎么办?钻还是不钻?
聂枫的眼神中露出了迟疑不决的神色,尤其见到一脸“笑容可亲”的木青,更让他有种身处幻境的感觉。
仿佛对方的脸庞在一霎时变成了万千大众,都在嘲笑他如此的不堪,如此的废物,父母担忧的眼神仿佛也出现在了眼前,面对万千大众的嘲笑,父母将凄凉的身影义无反顾的挡在了聂枫的面前,一瞬间万千大众轻蔑的眼神忽然变成了万千的剑光,狠狠刺向毫无还手之力的父母……
不,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
聂枫在心里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他发誓,在父母有生之年,一定让他们摆脱下等人的帽子,一定让他们的后半生活的有尊严,让他们永远不再被人嘲笑,永远不再被人看不起。
今时今日之事,有朝一日,他必将一点一点的讨回来,让木青、铁铭,以及那些嘲笑他们、欺负他们的人,都将为了今时今日的所作所为而后悔,深深的后悔!



聂枫并没有继续晨练,而是低着头、脸色略带狰狞的回了家。
母亲聂氏正在缝补衣物,见到聂枫回来,慈爱的目光中倒露着些疑惑,“枫儿这么早就回来了?还是今天不舒服,不打算练剑了呢?”
聂枫没有回答,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并上了门闩。
“枫儿,枫儿你是怎么了?”母亲的声音有些焦急。
聂枫仍旧没有回答,而是一头扎在床上,撩过被子狠狠蒙住了头,低沉的怒吼声和呜咽声,渐渐响了起来,在小房间里来回回荡着。
他的眼前仍旧浮现着刚才的场面,那种从木青胯下钻过的场面,那种被讥笑被冷视万般屈辱的场面,那种让他憋闷的差点吐出血的场面。
为什么自己是九品资质,为什么自己这般没用,为什么父亲是下等的剑仆,为什么自己要受这般的屈辱,为什么,为什么……
撕心裂肺的怒吼,来回在聂枫大脑中盘旋,狰狞的脸庞已渐渐麻木,终于在低声嘶吼到疲倦时,眼眶里屈辱的泪水流了下来。
“你们是人,我也是人!你们能修成剑者,我同样也能修成剑者!没错,我是下等人的儿子,我是九品资质,可那又怎么了?你们有很好的资源很好的资质,我是不如,但我同样拥有修成剑者的机会,哪怕希望再小,我都会凭借自己的刻苦努力,比你们更早的修成剑者,甚至修成剑师!我要你们这些所谓的上等人,跪在我的脚下磕头求饶,我要你们后悔,永远的后悔!”
呜咽声、怒吼声终于渐渐平复了下来,母亲的呼声这才传进了聂枫的耳朵。
聂枫在临开门之前,使劲的搓了搓脸,让因狰狞而麻木的皮肤略略放松些。
“枫儿,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聂氏用手摸了摸聂枫的额头,眼神里布满着焦灼。
“娘,我没事!”聂枫使劲挤出了一个笑容。
其实他在房间里的呜咽声,早已被聂氏听到了耳朵里,眼见聂枫不说,聂氏原本想问的话只好咽了回去,儿子长大了,理应有些属于自己的秘密了。
感受着母亲轻轻抚摸的双手,聂枫心里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泪花转了转,终于被聂枫挡了回去。
哭有什么用?他长大了,不应将自己在外面受的委屈再毫无顾忌的发泄给父母听,因为这不仅毫无作用,还会平添父母的担心和忧伤,他应该学会自己去承担、去解决。
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解决的途径。
“娘,爹什么时候回来?”聂枫突然抬头,专注的眼神让聂氏都不由得微感惊讶。
“再过一会,午饭时分他就回来了,你找他有事吗?”聂氏伸手拢了拢额前的头发。
“等爹回来再说吧!娘,我想休息会!”面对母亲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打算。
“是不是身体还没恢复啊?我早就说你该多休养几天,我说对了吧!去吧,娘不打扰你了!午饭时再叫你起床啊!”虽然明知儿子有心事,但聂氏也没有多问,午饭时分等聂铜回来,或许就有答案了。
聂枫躺在床上并未睡着,而是翻来覆去的思考自己的途径是否可行,此番打算对他而言乃是大事,一旦有所成就,势必对后期晋升剑者有所帮助,但一旦出事,则将是生死攸关的局面,这不容他不慎重考虑。
但他越考虑越觉得必须这样去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摆脱九品资质带来的修炼迟钝,让他尽快赶上其他人,也只有这样他才会对自己如期晋升剑者提升一些信心,否则让他整日活在低等人身份、九品资质的屈辱中,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还不如让他尽早放弃生命,倒来的痛快些。
怕只怕父母亲会因担心而否决他的计划,该如何说服他们呢?
翻来覆去也没有好主意,就在大脑昏昏沉沉之际,母亲的声音响了起来,在喊他去吃午饭,父亲回来了。
“爹,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一下!”捧着饭碗的聂枫,忽然放下了筷子。
“哦,说吧!”聂铜微微抬了抬眼睛。其实他一回来,聂氏就将儿子的反常告诉了他,但他的想法跟聂氏一样,儿子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直接去问还不如儿子自愿说出来的好。
聂枫缓缓瞅了瞅一脸疑惑的母亲,又转头瞧着装作不在意的父亲,平静地说道,“我想去蛮荒山脉!”
“咳咳……”聂铜忽然停顿了一下,继而仿佛呛到了,剧烈咳嗽了起来,一旁的聂氏赶紧放下碗筷,轻拍了拍丈夫的后背。
聂铜略略回了回神,“你可知道蛮荒山脉有多危险吗?不要说是你,就是一名剑者也不想无缘故的进入此中,里面种种的凶兽可是轻易就能要了你的小命啊!”
“这我知道!但我必须去!”聂枫坚定的脸庞,丝毫不为所动。
“为什么?你先说说原因,除非能说动我,否则我坚决不会答应!”聂铜倔强的性子也爆发了出来,手掌不自觉的轻拍了拍桌子。
“我是九品资质,如果不尽快提升身体强度,根本不可能在十八岁前晋升剑者,而去蛮荒山脉历练正好是提升身体素质的好办法!况且我只在外围活动,不会有多大危险。”聂枫的语气有些不卑不亢,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路如何蛮荒山脉他都必须去。
“我不同意!你现在在剑阁修炼的不是很好吗?虽然你是九品资质,只要你加倍的刻苦努力,一样在十八岁前有晋升剑者的可能,为什么非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真的出了危险,谁救得了你啊!”
聂铜开始有些气急败坏了,儿子的理由他清楚,但他更清楚蛮荒山脉的危险程度有多高,一旦遭遇实力颇高的凶兽,凭聂枫这点本事,定是九死一生,他又怎能放心让聂枫只身犯险呢。而他,一名也只会基础剑法的剑仆,在这方面根本帮不上儿子什么忙。
“枫儿啊,爹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你出了事,你让我们可怎么活啊!还是听你爹一言吧,好吗?”聂氏焦急的泪花都开始打转了。
“爹,娘,蛮荒山脉我必须去!”聂枫再次重复了一声。
“爹,您在十八岁之前没有成功晋升剑者,难道不希望儿子能完成您的愿望吗?剑者、剑仆,虽然都是人,但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爹,您做剑仆这么多年,我们家连基本的温饱都实现不了,不是吗?”
“儿子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儿子希望能凭本事让你们生活的好起来,生活的有尊严!”
“我虽然是九品资质,但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实现爹年轻时的愿望,晋升剑者,我一定能!爹,娘,你们就答应儿子吧,我保证绝对只在安全区域,绝不踏进蛮荒山脉深处一步,请相信儿子,好吗?”
聂枫一连串的大道理说的聂氏夫妇微微有些愣神,他们不明白聂枫怎么忽然做出了这么一个危险的决定,也不明白凭他十三岁小小的年纪,怎么会讲出这么多大道理来,夫妇二人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都瞧出了一丝惊讶和担忧。
沉吟了片刻,聂铜仿佛做出了决定,伸出手指比了比,“这样吧,再过两年,等你满十五周岁时,我一定答应。而现在,你就乖乖的在剑阁修炼好不好?”
“爹,凭我九品资质,您认为三年时间我有多少把握能晋升剑者呢?而现在,我还有五年!五年的时间,应该够了!您就答应儿子吧!”一直平静的聂枫开始焦急了起来。
“好了,就按我说的做吧!”聂铜仿佛失去了耐心,捡起碗筷继续吃饭,但否决的态度并未有所缓和。
“不!蛮荒山脉,我势在必行!”聂枫一推碗筷,噌一下就站了起来,继而转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枫儿……枫儿……唉,这孩子!”母亲聂氏焦急的呼喊了几声,待得聂枫跑没了影儿,无奈之下只好幽幽叹了口气。
“我也吃完了!枫儿这事……再容我想想,容我想想!”聂铜缓缓放下了饭碗,仿佛在喃喃自语般,站起身慢慢踱了出去。
“这父子俩,怎么都是倔脾气呢……”身后传来聂氏幽幽的抱怨声。
夜阑人静,但聂枫根本不曾睡着,他一下午都赌气待在房间里,晚饭也没有出来吃,现在的他倒有些饿了,但他蛮荒山脉之行的决心却丝毫未曾动摇过,父亲不答应,他就跟父亲耗着,一天不答应就耗一天,两天不答应就耗两天,由此也让父亲看看他的决心,相信他并不是一时的冲动。
“与其屈辱的活着,还不如拼搏一次,或许五年内真的晋升到剑者也说不定。”聂枫喃喃自语了一声。
聂枫不知,此刻他的父亲同样没有睡着,而是在灯光下陷入了苦苦的回忆,他回忆起了自己少年时,差不多也是儿子现在这般的年龄,背负九品资质的他,日夜不停的在挥舞菱木剑,希望有朝一日能晋升剑者。
但最终还是事与愿违,尽管他的努力是别人的好几倍,尽管他早已将基础剑法练的纯熟无比,甚至在十五岁之后还不辞辛苦的学会了几套精妙的剑招,但他仍然没有成功晋升剑者。
剑者晋升真的有这么难吗?好像也不是,其他人一同修炼的十个中有八个左右都成功了,虽然有的人靠着身为剑者的父母提供的灵丹妙药,但毕竟大多数都是自己努力成就,而他,却无论如何努力,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然后,失败的他当了冶铁行里的学徒,成了剑奴,再然后他娶了同样身为剑奴的妻子,一直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直到进了木府才有了还算足够的吃穿。难道他的儿子也要跟他一样,一辈子做下等人?一辈子过那种劳苦不堪的生活?
“这该死的九品资质!没想到还会遗传给儿子!”聂铜有些愤愤不平道。
长长呼出一口气,仿佛最终有了主意,聂铜紧皱的眉头终于松了松,“枫儿啊,老爹只是担心你的安全而已!你有此志向,老爹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阻拦呢!你可要多多保重自己,给我好好活着,老爹还盼望你晋升剑者,给我还有你娘争口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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