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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柳飘飘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一位从刑警学院毕业,学了四年法医专业,在刑警队和各种非正常死亡的尸体打交道的公安女警,因为一次现场勘验发生事故,穿越到大宋初年。没钱、没文化,只能投靠县官大人,以自己的法医专业混饭吃……不想混着混着,还和温吞吞的县官大人、腹黑阴险的小赵王爷混出了感情。如果穿越这回事,不是我能够选择的,那么爱情是不是能够选择呢?穿越到底是命中注定,还是歪打正着?请看法医柳飘飘的搞笑穿越之旅。...

主角:   更新:2023-08-08 05: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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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法医柳飘飘》,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位从刑警学院毕业,学了四年法医专业,在刑警队和各种非正常死亡的尸体打交道的公安女警,因为一次现场勘验发生事故,穿越到大宋初年。没钱、没文化,只能投靠县官大人,以自己的法医专业混饭吃……不想混着混着,还和温吞吞的县官大人、腹黑阴险的小赵王爷混出了感情。如果穿越这回事,不是我能够选择的,那么爱情是不是能够选择呢?穿越到底是命中注定,还是歪打正着?请看法医柳飘飘的搞笑穿越之旅。...

《法医柳飘飘》精彩片段


四天排一个班,真让人吃不消!刚刚爬上宿舍床想睡觉,电话就响了起来,一看是崔头,我恶狠狠地在心里将崔头从上到下问候了个边,电话还是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惨叫一声,接了电话。
“小柳,睡了吗?”
“==||”
“嘿嘿,知道你还没睡,快换上衣服,跟我出个现场,我在楼下等你啊,十分钟不下来,我可就破门了!”
当我套着白色运动衣,披散着头发,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冲到楼下时,崔大力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不错,正好9分钟58秒!”
我慢慢走到他面前,咧着嘴,龇着白牙,咆哮道:“崔头,你怎么忍心如此辣手摧花,我才双十年华,天天跟着你们摸爬滚打,怎么也不知道个怜香惜玉。”
崔头明显抖了一下,被我的气势吓住:“怜香惜玉?你不是咱们队里有名的小辣椒嘛,怎么成了香惜玉了!”
我一翻白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去哪儿?”
队里那辆老桑太破了,走平路都颠。崔头开车带着我一脚油门就出了四环,又颠簸了半天山路,下车的时候,踩离合的腿都木了,拐着走了半天。我倒没什么感觉,反正睡了一路,现在精神好多了!
从车上跳下来,不远处是连绵起伏的燕山。
“大漠霜如雪,燕山月似钩!”我看着已然微亮的东方,大喊了一句:“杀狼嘿呦!”
“别杀了!快走,前边的同志还等着呢!”崔头从后备箱里拿出仪器盒,招呼着我向山脚下走去。
到了跟前,我才发现原来出事的是一座黑矿,矿里垮塌了,垮塌当时,窑里有三个人,解救上来时,三个人只受了轻伤,可又多挖出来一具尸体,全身黑炭似的,不辨模样。
现场已经有派出所的民警守住了,见我们到来,和我们简单介绍了一下发现尸体时的情况,以及初步询问了解到的细节。我弯腰走进警戒带,就看见勘验组的小李正在给尸体以及尸体旁边的脚印、物品作标记。我悄悄走到小李身后,弯腰抹黑了手,从小李的脖子后面伸过去,边伸边鬼叫道:“小李,别动我的东西……”
小李冷不防被我吓得一蹦三尺高,我笑的前仰后附,肚子都疼了!小李气得大叫:“柳飘飘,你丫有病啊!”
其他同志听到了,也伸过脖子来凑热闹。
“呦,这不是柳法医吗?你们法医没人啦,大半夜的叫着娇滴滴的小姑娘来了。”
“哪儿啊,谁说我们队没人,我们崔头这是对我有好感,找个机会就带着我。”我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瞟了一眼崔头。
崔头有时一抖,满脸恶寒:“别乱说啊!我可是有原则的人!”
这时分局刑警重案队的崔队长说话了:“你们赶紧该干嘛干嘛,别穷的的了。”
我们一伙人赶紧散开了。前期技术队已经勘察了现场,现在尸体旁边只有我和崔头两个人。我们一个看头一个看脚,认认真真审视着尸体的每一个细纹毛发,仿佛面前的不是尸体,而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从体表上看,由于尸体被黑炭包裹,已经不辨肤色五官,而且刚才在解救时,明显受到了拉扯,糟脆的皮肤有些地方已经裂开,露出黄色的油状脂肪。现在只能看出这具尸体是个男子,其他的要等清理完毕后才能再做检验。正当我们要把尸体装进裹尸袋时,崔头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尸体发丝中除了碳粉外,还有一些极其微末黄色的泥土粉末,我们又看了尸体的指甲、脚趾头缝,又发现了黄土粉末。
“这很可能只是杀人后的抛尸现场。”崔头和现场勘验组的组长在一起讨论。我则详细将刚才发现的众多细节一一记录下来,过了一会儿,崔头和我说了句:“走,和勘验的到窑里看看”。
我点点头,跟在崔头身后,刚进窑口,只见小李站在操作台前,在搜集指纹。见到我,小李白了一眼,我冲他吐舌头笑了笑。这个窑很深,发生事故的窑段在底层,因此上面没什么大碍。坑内四壁是采掘煤炭后留下的不规则言面,我拿手摸了一下,很光滑,很湿润。崔头停了下来,认真观察着坑内的情况。这坑道并不是一个狭长的甬道,而是两边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窑洞,那是边采边掘形成的矿洞。我小心翼翼地走进了一个矿洞,轻轻跺脚,地下发出沉闷的声音。再打开强光手电仔细看去,黑乎乎的地面上,有一道若隐若现的辙印,印迹里星星点点散着些黄色粉末,我顺着辄印一直往里,只见越来越开阔,越来越深邃。我有些害怕,大叫:“崔头,这边!”
可是突然,坑道发生了剧烈的颤动,脚下的地面不断下陷,我发疯了一般急忙向坑口狂奔,二十米、十米,我看到崔头的脸和他焦急挥动着的手臂,我伸出手,努力够向他,可是轰隆隆几声巨响,我眼前所有的世界就陷入了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我以为自己已经身在地府了,可使劲睁眼,看到的却是比地府更可怕场景:一群人,以我为中心画圆,此刻我看到的是一群古代装扮的男女老少,一边对我指指点点,一边交头接耳。
这是什么情况?我使劲闭上眼,又睁开,这次比上一次看到的多了一只狗,我又闭上,又睁开,天上一丝云飘过;我又闭上,又睁开,一个小朋友嚷道:“娘,她傻了吗?”我顿时一个轱辘跳起来,同时双手呈警体拳格斗准备姿势。
这时我才看清自己身在何处:一个土包。身边围着十几个衣着破旧的“古代人”。再低头看我,自己还是出门前的打扮,顿时放下心来,原来自己获救了,只不过被一个摄制组救了,崔头呢?小李呢?怎么也不见他们来接我。
我站好,拍了拍手,讪笑地对着身边围观的人说:“谢谢啊,谢谢。我没事了,大家自便吧。”
话刚说完,一阵风吹了过来,狠狠呛了我一嗓子。我正撕心裂肺地咳嗽,身边的人“嗖”的一下不见了!怎么回事,看大家都向一个方向跑去,我心中顿时醒悟,也跟着发足狂奔,您想啊,肯定是明星来了!
也不知道是我冲的太猛,还是他们跑的太慢,我一个箭步出去,超过了所有人,直接冲进人墙包围的中心,来不及收闸,我大叫着“靠边儿!靠边儿”就直扑在一个彪形大汉的后背上,把他也压了个跟头。“哈哈哈哈”众人发出一阵狂笑。我赶紧爬起来,一边爬一边拽被我压倒的大汉:“大哥,对不起啊,您没事吧,我刚才跑猛了!”
看着他满脸是泥,我赶紧用手给他擦脸,谁知擦着擦着,周围没响动了,大汉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我来回这么一看,乖乖,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我,其中还包括人墙中间站着的一个……嗯,怎么说呢,勉强算是书生打扮的男子。那男子长得那叫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面皮白嫩,额头光洁,在这一堆土人儿里真是显得鹤立鸡群、玉树凌风啊!以一个从警八个月警察直觉告诉我,那玉树兄应该是这帮群众演员的头,我放开正脸红的大汉,拍了拍满身的土,走到了玉树兄的面前。
“玉树……哦,不,这位大哥,请问这是哪儿啊?我们分局的崔头,哦崔大力崔队长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玉树兄直钩盯着我,除了呆若木鸡之外,没有一丝反应,我只能又以较慢的语速重复了一边刚才的问题。
半晌,玉树兄才抽了口气,抿住嘴巴,瞪着我,想见了鬼一样,悠悠地说:“这里是蓟县,属幽州地界。不知……不知姑娘从哪里来?”
“哎,我说你怎么不好好说话呢,什么幽州、蓟县,这里不是北京吗?”我一个白眼飞了过去,同时伸手推了他一把。
“嘿”人群里发出一声低呼,我扭头向四周一扫,大惊小怪!
“我不管这里是哪,我就问崔头什么时候来接我?”看来得厉害点儿,我又伸手推了玉树兄肩膀一把,恶狠狠地说道。
“在下并不知谁是崔头”
“嘿,您倒早说啊!”我一股子没好气,扭脸问围观群众:“你们谁认识xx公安分局刑警队法医队的崔大力?”
我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是浑身一颤,拼命摇头。没办法了,我又转向玉树兄,伸出一只手,说道:“借我手机用用。”
“手……机……?是何物,在下没有。”
“你怎么这么小气啊,我是民警,警察你都不懂!借你手机用用,给队里打个电话就还你!哎,这样吧,大不了我给你钱”我一边说,一边摸屁兜,没有,又解开扣子,把手伸向衣服里兜摸了摸,也没有,想起走得急,没带钱,这才又抬起头来,这一抬头,好家伙,玉树兄的脸红的比猴屁股还水灵。
“我出门急,没带钱。这样吧,等崔头来接我时,我让他给你钱。”我边说,又伸出手去拍了拍玉树兄的肩膀。这在刑警队养成的动手动脚的毛病,看来是改不掉了,我见玉树兄被我拍得一脸不自在,心里也有些不落忍。正在这是,一个穿着衙役衣服的人跑了过来,边跑边喊:“找到了,找到了……”
我这一高兴,还以为找到崔头了,赶紧冲上去,揪住那衙役甲的领子,劈头盖脸问道:“在哪儿?!”
也许是我的高音过于具有穿透力,衙役甲明显惊着了,呆呆地伸手向西北方45度角的方向指了指,我一把松开他,吼了声“谢谢”,就冲了过去,一边冲,一边喊:“崔头,崔头!你害我差点儿小命没了,回去得请海底捞……”
一口气冲了200米,怎么一个人也没见,我站住左右一打量,发现50米前,一个人面朝下趴在地上,身上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我心中一怔,恐惧立刻占满了整个人!我颤颤巍巍地向地上那人走去,身后是打狼一般随着我跑过来的人群。
终于走近了,一看,我的心顿时平静了,那人,哦,不,应该说是尸体不是崔头的。既然不是崔头的,我就没有了心里负担。习惯性的,我站起来,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头到躯干再到四肢,仔细观察了尸体以及尸体四周,没有带划粉,我只好用手指在松软的地上划出了尸体的大致轮廓。随后,我潇洒的一抬头,指着离我最近的衙役乙说:“麻烦您搭把手,帮我给尸体翻个身。”
衙役乙很夸张的浑身一抖,看向玉树兄:“大人,这……”



从没有这么放松过,自从来到这里,我20年来第一次整天无所事事,闲的发慌。作为一个起床困难户,为了弥补自己这些年在睡觉问题上的缺失,我先昏天黑地地睡了三天。早上自然醒,吃了早饭后,睡一个回笼觉,醒了吃午饭,绕着周长不超过50米的县衙小院散个步,然后继续睡,这一睡通常就到了晚上,然后是吃晚饭。这个地方真是一点夜生活也没有,太阳刚落山,街上人影全无,以往这个时候,我通常会和队里的单身男青年们AA制下馆子,夏天一宿能吃几百肉串。刑警队的小青年都能喝,我们在外面喝啤酒,从不按瓶,都是:“你喝几捆。”想想那时的日子,我又悲愤了,心里先把崔头祖宗八代问候个遍,随后又紧着求老天爷开恩,让他把我接回去。
对我来说,白天的时间容易打发,夜里才是最难熬的。每到点蜡的时候,我要不拉着小红不放,要不就跑到谢太爷,不管不顾他委婉地表达“天色已晚,孤男寡女不该同处一室”云云,只是死皮赖脸地待在那里,问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谢太爷……”
“小柳姑娘能否不要称呼在下谢……太爷。”
“那叫你什么?”我两条腿搭在扶手上,侧身坐在椅子里,一边说话,还一边晃着脚。
谢太爷看着我来回踢动的脚,皱了皱眉,脸白了一阵,好像犹豫了半天,说了两个字:“不雅。”
“啥?叫你不雅?”我一听,立马直起趴在腿上的上身,瞪着眼睛,不可置疑的问他。
谢太爷的脸更白了,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小柳姑娘可以称呼在下……在下……”
看来他也犹豫了,我了然地看了他一眼,一边点头一边说:“明白明白,我全明白,以后我就叫你天齐?”说完,我也抖了一下,这也太亲切了吧?!没等他有反应,我马上摇头说:“不好,叫你谢哥、谢头?也不妥,体现不出领导身份。……谢爷?不行”。算了,我一拍大腿说道:“得了,我就叫你小谢吧!”
谢天齐完全石化,我看着好笑,故意柔柔地、娇滴滴地叫了声“小谢”。谢天齐夸张地一个哆嗦,我哈哈大笑。在我的笑声中,小谢松弛下来,惨白脸恢复了正常:“小柳姑娘真是豪爽……豪爽。”
我谦虚的毛病又犯了,对他抱拳答道:“承让、承让。”
“只是,谢某能不能央求姑娘一事。”
“什么事,小谢你尽管说,不过先说好,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我肯定不干。”
小谢鬓角冒出一丝冷汗:“不用,不用。谢某是说,能不能请姑娘不要再人前叫我……小谢。”
“嗯?……好吧。我尽量不让第三个人听见。”
见我答得这么痛快,小谢长舒了口气,也咧开嘴笑了。
“嘶”我倒抽了口凉气,小谢笑起来还真好看啊,我打趣道:“小谢,没想到你也是帅哥一枚,以后多笑笑啊,好看!”
小谢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低头做翻书状,不再看我,也尽量避免与我发生言语交流。
我掉着腿儿又晃荡了半天,实在无聊,又开口说话:“小谢,你今年多大?就是贵庚多大。”
谢天齐低头挣扎了一番,估计是他的教养不允许有问不答,谢天齐慢慢地抬起头来说:“在下二十有一。”
“哦,原来比我大一岁。你这么年轻怎么当上县令的。”
“在下不才,前年考中进士,皇恩浩荡”小谢提到“皇恩浩荡”刚要抱拳躬揖,被我高昂的声音打破。
“啊?你是进士?”我来了兴趣,一下子跳起来,扑到他面前,我对进士的所有理解来自范进,在我的影响里,进士那可是非常了不得的人物,您想啊,范进猜中了个举人就疯了,中了进士,那肯定是疯人中的疯人,怎么也能当个高官、部长的!可是也不对啊,怎么小谢成了个县官?
“壬戌年的进士。”见我这么激动,小谢掩不住的得意。
“那怎么才当了个县官?”看看我是多有探索精神。
小谢的笑容直接变成了抽搐:“嗯,天色已经不早了,小柳姑娘……。”
“不急不急,还早还早。”我死皮赖脸就是不走。
“可是,在下明早还要……”
“客气了不是,睡你的,别管我。”我都恨不得甩自己一个耳光了。
小谢翻了翻白眼,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说道:“小柳姑娘还是请回房吧。夜已经深了,你我二人独处一室有辱斯文。”
“我……我……我怕黑……”最后几个字就像是蚊子哼哼,管他呢,我豁出去了!小谢听着费力,走近了些,附耳说道:“你说什么?”
我攥了攥拳头,克制住了向打人的冲动,说道:“我怕黑,不敢一个人睡!”
小谢一个激灵,赶紧撤回身子,那神色简直比吃了屎还难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又黄一阵红一阵的,真可谓是色彩缤纷啊!此时此刻,我只能做出无辜可怜娇滴滴的表情,还硬运气憋出了一丁点眼泪,可惜就那么些眼泪只够充满眼眶,却怎么也滴不下来。还是小谢心肠好,他看着我泪光涟涟的眼睛,颤抖着说了句:“那……怎么……办?”
等的就是这句,我一鼓作气,娇滴滴惨兮兮无奈奈地说:“我前日看过了,这大堂后的县衙小院只有你居住,衙役们晚上都各自回家了,看门的也再外厅休息,也就是说只要一上锁,谁也进不来。”
小谢越听神情越差,一只手还紧紧抓住了胸口,我心里有些气,吃亏的是我,怎么你还酸上了。
小谢继续颤抖地问:“你……想……怎么……样。”
我翻了个白眼,终于一颗泪滴了下来:“你放心,我就是怕黑,天一亮马上走。”说这话的同时,内心鄙视了自己一番。我指着内堂里的床说道:“我不和你争,你还是睡你的床,我打地铺就行。”
“打地铺?”
“我不管,反正今晚你睡哪我就睡哪!哎呀不对!小谢我没别的意思,我知道你对我也没有意思,咳……,我其实就是想找个人睡觉,不对,找个人作伴。要是小红在,我铁定不会来麻烦您老人家的。你说你们古代怎么这么黑啊,连个灯也没有,别说伸手不见五指,要是有富余,就是六指也看不见……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一紧张就有胡言乱语的习惯,有位哲人说:“说话是最好的发泄”,我表示同意。
最终小谢还是屈服了。他点着灯随我回去拿了被褥,看着我一层层铺在地上,当我正准备脱外衣的时候,小谢终于叫了出来:“我还是出去吧。”
“你出去和我出去有什么分别?!放心,我不会怎么你的。哎,你怎么不脱衣服?”这话怎么这么别扭。我皱了皱眉,心说你爱脱不脱!古代人真封建,我这不是穿着中衣呢吗,心说我冬天露的都比现在多,真是大惊小怪。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我已经迷迷糊糊了,听见小谢悉悉索索走向烛台要吹灯,我一下子醒了过来,大喊:“别吹!”谁知小谢捂着蜡烛的手被吓得一抖,直直摁在了烛火上,这下好了,不仅蜡烛灭了,惨叫声也传出了两个“啊……”,“哦!”
我吓得摸黑冲上去抱住了小谢的一只胳膊,把头脸完全埋在他的臂弯里,感觉到小谢一直甩着的手一下子停住,整个人也很僵硬。我说:“小谢小谢,快快,点灯!”
“你……你……拉着我怎么点。”
“可我不敢松手。”
“要不……要不你拉着我的衣服。”
“我怕你跑了。”
“==||我……不跑。”
“好……”我松了松手,拉住了他的衣服,小谢在灯座下摸了摸,摸出了打火石,“砰砰”几下照了,房间终于重见光明。这时只见我劈头散发,穿着淡黄色中衣紧紧拽着小谢的衣服,小谢好端端的对襟褂子生生被我拽成了露肩装。我赶紧松开手,不好意思的把右手举到额头边,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点儿失控啊!为了避免下次失控,咱能不能不吹蜡啊?”同时,还体贴地将小谢摁在蜡烛上的手拉过来,捧在手里,呼呼地吹去。小谢抖了抖,忙抽挥手来,讪讪地说:“没事,没事。”
就这样,点着蜡,一个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个在地下睡得死去活来。第二天天还不亮,我感觉有人再推我:“小柳姑娘,快醒醒,不早了,你赶紧回屋吧。”
生平最讨厌睡觉时有人吵,我一个拳头冲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擂过去,随后那被子一蒙脸,转了个身又睡了。直到日上三杆,我才被饿醒。睁开眼的时候,我还有些恍惚,怎么睡到了地下,随后,昨晚发生的事情才逐渐清晰。一看屋内早就没人了,我踮着脚走到房门口,轻轻拉门,上锁了。我又踮着脚回到塌上,赶紧穿了衣服,这才看到屋内的木盆里打好了水,只不过已经凉了,没关系,冷水洗脸有利于皮肤紧致。我洗完脸,肚子饿得更厉害了,可是翻遍屋子一点儿吃的都没有,只有桌上的半壶凉茶。管他呢,先喝点儿稀释一下胃液吧。我倒了一杯,一口喝下。介是神马啊?!又酸又咸有苦,谁这么缺德在茶里放咸盐啊?!我又气又急又想呕,饥饿感倒减了几分。
打量了一下小谢的屋子,真可以称得上家徒四壁书侵坐,一件说得过去的也没有,这不知道他这个县太爷是怎么当的,这么寒酸。走到书柜前,翻看着他的藏书,根据我对繁体字有限的认识,只认得《魏晋诗词》、《唐诗三百首》还有《太宗皇帝训》,不过让我最为兴奋的是,小谢这里居然有一本什么画选,我学过画像还原,对人物画最是感兴趣,我抽出来一看里面居然还有《簪花仕女图》,欧耶,我高兴地哼起了曲子,一边摇头晃脑的看,一边拿起小谢书案上的毛笔,临摹起来。
“吱扭”一声,门开了一条缝,小谢飞身闪了进来。
我被他吓了一跳,正准备往桌子底下钻,看见是他,心中才安定了下来:“你可吓死我了。”
“小柳姑娘要吓死在下了才是真的。”怎么睡了一宿,这温吞吞软绵绵的小谢长了本事,说话越发强硬起来:“昨晚……昨晚之事甚是荒唐,在下已经告知小红,夜里不必回家了,你与她可……可一起睡。”
原来是这件事,“知道了。现在我能出去了吧,都快饿死了。”小谢抬眼看我一下,点点头。我晃了晃手中的书,说道:“借我看看。”小谢又点点头。我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转过身来对他说:“我晚上来拿铺盖卷啊。”小谢身子抖了抖,再一次轻轻地点点头。
我扭过头来,不怀好意地窃笑,这古代的男子真是脸皮薄啊,要是听听我们刑警队的荤段子,还不晕了过去。想到小谢站在刑警队的办公室里,一脸便秘装,我高兴地哈哈大笑起来,这时看到王凤山,也就是被我扑到的大汉,他是衙役的头,从前院走进来找小谢,我眉飞色舞甜甜地喊了声:“王头,早啊!”
王头明显被我惊着了,脚下拌蒜差点儿栽过去,我又哈哈大笑,欢乐地走出小院。
中午吃饭,我在衙役房和众位哥哥们一起吃,别看他们一个个膀大腰圆、面目可憎,但都是极朴实极害羞的人,见我一女的来和他们吃饭,都特别不好意思,一口面条都比往常少吸溜一根,倒是我百无禁忌,和他们插科打诨,讲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笑话,捎带调侃几个胆小的人。
“吴阿四,鸡为什么不会游泳?”正吸溜面条,听着我的笑话傻笑的吴阿四马上呆住,低头吞了面说:“我去填饭。”跑了出去。
我们又是哈哈大笑。我作为一名旗人后裔,扯着闲篇儿、挤兑着人儿那是必须滴。大家也都正笑的前仰后附之时,王头突然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说了句:“大人,您来了。”
我扭头一看是小谢,张嘴就喊:“小……”小谢的笑一下僵住了,双眼瞪大,一副恐惧的表情,我咽了咽唾沫,说道:“……心门槛。”
小谢这才点了点头,背着手走了进来:“打扰大家吃饭了。”
众人都是恭敬的客气,小谢继续说:“不知大家在聊什么这么热闹,我也想来听听。”
王头拧了拧眉毛,说道:“我们……正……正和柳姑娘钻研案情。”
“嘿”我偏头看他,就冲着说瞎话的能力,王头绝对还能进步!“哦,是吗?在下正好还有疑惑要请教小柳姑娘呢。”
好为人师是我的又一优良品质,我挺了挺胸,欣慰地看着小谢,说道:“有什么事情尽管请教。”
“嘶”周围是集体抽凉气的声音。小谢没什么反应,说道:“不知道小柳姑娘还记不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时,姑娘曾检验过的尸体。”
我心里憎恨,“第一次见面时”这么浪漫的开头,怎么落到了“尸体”这么煞风景的结尾,而且一点儿也不会挑时间。还在吸溜面条的同志们,立即将嘴里的吐了出来,端着饭只看不吃。我“啊”了一声,表示记得。
“当时姑娘说死者是正常死亡,可有依据?”
“这很简单嘛。人死后2小时,哦,也就是一个时辰内,几乎所有肌肉受机械刺激后均可发生收缩反应,尤以肱二头肌为甚,并且不受环境气温高低的影响。一个时辰后,则多半只能引起打击处肌肉收缩。若是死亡超过两个时辰,一般不再发生明显的肌肉收缩。我当时拍打了他的肱二头肌和肘关节,发现已经出现尸僵现场,由此断定死亡时间是两至三个时辰前。发现死者时,死者为俯卧,但尸斑均出现在后背以及大腿处,说明死者死时是仰卧位置。但最重要的是,尸体表面完全没有受伤痕迹,也没发现中毒迹象,而且身上有清晰的草席印,还有手腕脚踝处的勒痕清晰明显,且并无红肿,可以断定是死后留下的。再从外观上看,死者衣衫褴褛,甚至没穿鞋袜,胸腹部明显下陷严重,说明胃肠空空,整个尸体干瘪无弹性,连蛆虫都没有,可以断定这人肯定几天没有吃喝,因此我认为这老汉应该是饥寒交迫而死,只不过是被人用草席裹了,扔到那里罢了。”
我一口气说完这么大段话,见众人还沉浸在思考里,忙体贴地说道:“你们慢慢想,我再乘碗面去。”
“咣当”一声,不知是谁的碗打翻了。
等我回来,众人已经散了,只有小谢还杵在那里,我看他道:“你等我啊?”
小谢点点头,说道:“小柳姑娘真是见识广博,谢某好是佩服!”
“这算什么,太简单了。”
“姑娘既然有如此高才,但怎么谢某从来也未听人说起过姑娘的大名呢?”
“这个嘛,那是我低调。”
“低调?”
“就是比较闷骚,不对,就是比较内向,好像也不是”我发现回到古代,说话真是一件费劲的事:“哎呀,就是说我单薄名利,不愿意出名啦。”
“那姑娘又为何肯屈居与我处呢?”
废话,你当我想啊?!还没完没了了,我白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说道:“那就当我喜欢你成不成?!”关键时刻,必须放狠料才能堵住他的嘴。果然,小谢受惊不轻,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哈哈,想想欺负老实人还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一天过去了,我又叹了一口气。这屁股大的蓟县县城,从南到北,从东倒西都加上,走半天也就到头了。别说灯红酒绿了,连个穿衣服超过3个颜色的人都很难见到。全城别说卖衣服的商店,就连卖的布都是黑白灰三原色,街上的人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的,一点儿意思也没有,一点儿娱乐也没有,一点儿艳遇也没有!我使劲又使劲的叹了口气。
“姑娘怎么了,咋老是叹气呢?”正在铺床的小红探过头来问我。
“真没意思,这里什么都没有!”
“姑娘想要什么?”
“商店、饭馆、酒吧、剧院……总之只要不早睡,干什么都行!”我边说边把床捶的咚咚响!
“嗯,以前咱们县城还有一个万花楼,后来让谢大人给关了。”
“万花楼?春楼?”我来了兴趣。
“……嗯……”小红羞得脸通红。
“这个小谢,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发展第三产业呢?!”我捶胸顿足。
“什么是第三产业?”
“就是服务业,比如卖好看的衣服啊,比如卖胭脂水粉首饰啊,比如卖好吃的饭菜啊,还有如果能够K个歌就更好了……”
“有的,有的!”小红听着听着似乎开了窍:“咱们县首富冀大爷家就有第三产业!”
嗯,这是个新发现。我笑眯眯地重复了一下:“冀大爷”。
“姑娘……姑娘……,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件事。”小红悲悲切切地看着我说。
“怎么了?”我心说这丫头的脸变得真快。
“我家尚有老迈母亲和弟弟等着我回去照顾,能不能……”小红吞吞吐吐的。我最不喜欢费事儿猜人心思,催促她道:“啥事,痛快说!”
“今晚,我想回家睡。”
“啊?啊!啊……”中文就是博大精深,一个字不同的口气能说出三种意思。
我打着灯笼送小红回去又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除了淅淅沥沥、摇摇摆摆、昏昏黄黄的烛火外,哪儿哪儿都是黑的,我有些害怕,为了壮胆,我直着嗓子吼了起来:“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莫回……呀!!!……王头!!!”
我磨刀般的声音怒吼了出来:“王头,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你怕什么,平日看你对死人胆子挺大啊。”憨厚的王头红着脸,摸着后脑勺,笑眯眯地说。
“对着死人和怕黑有关系吗,昂?有关系吗!”我还是惊魂未定,直喘粗气。
“哦,如此便对不住姑娘了。”
“哎,算了算了。”我摆摆手,这一吓真让我颤了半天,颤的我都有点儿饿了:“王头,你吃饭了吗?”
“刚巡逻回来,还没吃呢。”
“也不知道小食堂给咱们做什么?”
“姑娘也没吃饭?”
“我……,嘿嘿,就当没吃吧。”
这个破县衙,穷的要命,每天小食堂不是二和面面条,就是窝头,压根就没吃过米饭和纯白面。菜更是舍不得放油,好容易开一次荤,您把锅底扒拉透了,才只能找到一星半点儿的肉,吃了几天,我的肠子都变细了。
我和王头一路走着,回到县衙就直奔小食堂,看着胖婶儿正在剥一棵白菜,案板上还放着一条鱼。
还容易看见荤腥了,我克制着直扑上去生吞进肚子里的冲动,笑眯眯地走上前去,问道:“胖婶儿这一条鱼怎么够大伙吃啊?”
胖婶儿马上将鱼护住,说:“你不是已经吃过了吗?这是给县太爷准备的。”
“切,真小气。”我皱了皱鼻子,站在一旁,看着胖婶儿拿着菜刀对着鱼千刀万剐,我那口水叫个直流啊,不管了,上!
我走过去,一把按住胖婶儿的手,笑眯眯地说道:“胖婶儿,今天我给县太爷做一顿饭吧,保准他没吃过。”
也许是我的笑容太过殷勤,胖婶儿吓得赶紧把鱼往怀里搂。
“没吃过的不一定都可口,屎你吃过没?”胖婶儿狠狠地说道,气得我两眼直翻,王头在一旁笑得不可支。我扭头,狠狠剜了王头一眼,他笑声骤停。我又扭过头来看向胖婶儿:“胖婶儿,你怎么不明白呢,其实我和谢大人已经……”我边说边低头做羞怯状。
“骗人!”这个胖婶儿,真是死心眼!
“我骗你做什么,你没见我整日白吃白喝还与你们太爷白住在一个院子里?若不是我俩郎情妹意,你家太爷怎么会收留我。”我叉着腰,眼神轻蔑地看着她,一副刁恶妇人的样子。
见胖婶儿有些犹豫,我趁热打铁,夺过菜刀,临空一挥,说:“你要不相信就去问你家太爷,没事儿谁愿意给别人做饭啊,真是的!”说完也不理她,咚咚咚就开剁了。
胖婶儿心有不甘的走了,我看着好笑,凑过去和王头八卦:“你信吗,胖婶儿铁定喜欢太爷!”
王头也不应我,我扭头看他,他正悲悲切切地看着我,那目光真是如泣如诉。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他也喜欢小谢吧?我遗憾地看着他,大好男儿怎么还是个断袖?!
“别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我给你做好吃的!”三下五除二,我将鱼开膛破肚,然后片成薄薄的鱼肉片。王头一脸诧异的看着我刀勺乱翻,我对着他一奴嘴说:“给我做水!”
待水开之后,我将白菜、豆腐、豆芽、菠菜在锅里焯了三分钟,然后将鱼片下锅,肉色一白马山露出来,沥干水。再找来一个盆子,盆地铺上白菜、豆腐、豆芽,然后将焯好的鱼片倒进去,上面铺上菠菜,然后放盐。随后,我又拿出炒菜锅,嘟嘟嘟嘟到了半锅油,在王头惊悚心疼的表情下,待油冒热气后,我将一大把干辣椒、大蒜、葱、花椒放进去炸,啊……香气扑鼻啊!
我大喊一声“走着”,使劲端起锅,哗啦一下将烧好的油泼到了鱼上,我手起瓶落,点进去些香醋,香味马上扑鼻而来!
“好香啊!”王头一面贪恋地看着我,一面赞许地盯着水煮鱼。
“那是,我柳飘飘的水煮鱼可不是盖的!想当年我片鱼的技术无人能及,这都是拿手术刀解剖尸体时千辛万苦练出来的!”
我这个心花怒放、口水直流啊:“走,咱们找小谢……太爷吃饭去。”
“这……不合礼法!”王头很犹豫。
“什么礼法不礼法的,你难道不想尝尝我的手艺?”我威逼利诱。就这样,王头端着盆,我拿托盘托着三碗糙米饭,一起进了小院,小谢的门关着,我用脚踢了踢。
“进来。”
听见他略微低沉严肃的声音传出,我直接用脚把门踢开,还不客气地招呼着:“吃饭,吃饭”。
小谢正在书桌前坐着,拿着一本书再看。见我们又端又扛的架势,他是相当诧异,我可是心情大好,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把东西往旁边一胡噜,将饭菜放在了桌上。
小谢走了过来,指着水煮鱼说:“这是何物?”
“大人,柳姑娘说这是水煮鱼。”王头恭敬地答道。
我递过双筷子,对着小谢笑盈盈地说了声:“尝尝”。
只见他皱着眉,缓缓接过筷子,慢悠悠地夹起了一片鱼,颤抖地放进嘴里。一旁的王头不自觉地张着嘴,目睹着这一无比缓慢冗长的过程。
幸亏婶儿我心情好,要不我早就一把把鱼塞进小谢嘴里了。
“怎么样”我两眼放光地问。
小谢还在那叭咋嘴儿呢,真是等不及了,我也拿起筷子夹起一片,放在嘴里。
“嗯……”我皱着眉头,挤着眼睛,抿着嘴:“人间美味、天下极品、美不胜收啊……”
我实在不忍心看着王头流口水,体贴地递过筷子给他,说:“王头,你也吃!”
王头看了小谢一眼,小谢点点头,王头才颤巍巍地伸筷子,夹了最小的一片。
“好吃,好吃!柳姑娘的手艺真好!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样做的鱼呢。”
“谢谢,谢谢!只是这无酒不欢,咱们是不是得喝些酒乐呵乐呵啊?”终于能够黑皮一次了,我高兴地直跺脚。王头拿眼睛瞄了瞄小谢,面露难色。
切,我才管你!
“谢太爷,前儿个中午,我还指教你那个正常死亡的问题来着呢。我这个人,小气得很,但凡出手必有所求。”我眯了眯眼睛,摆出一份很市侩的样子,并将我和他双眼距离保持在一尺左右。眼睛对眼睛,我发现小谢额头明显冒出一丝冷汗。他一边缩脖子,一边说:“那好吧,就为小柳姑娘破一回例吧。”
破什么例?我疑惑地扭头看向王头。
“王凤山,你去看看街上还有没有酒,若是有,打些回来。”说着还从怀里摸出二两银子。
我正心说王头哪能接你的钱啊,可乖乖,还真接了!王凤山拿了银子,扭头跑了出去。我看着他跑出房门,跑到快要出小院月亮门的时候,笑嘻嘻亮开嗓子喊道:“王头,快去快回,水煮鱼我给你留着呢。”
王头听了,差点儿一个跟头磕到门槛上。我捶着桌子,哈哈大笑起来。一扭脸,看见小谢正哭笑不得地看着我。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我又一眯眼,向他吼道。
小谢果然马上收了眼光,专心低头看鱼:“真是奇观,谢某从未见过小柳姑娘这般的女子。”
我心中咯噔一下,心说惨了,古代人都迷信,不会把我当异类给杀了吧。不行,如果让我选择死亡的方式,从法医的角度,我要选择割腕子,而且还要泡在恒温的热水盆里,这样血液才能保持流动,这样死的时候才不会太痛苦……
我还在那胡思乱想呢,小谢继续说道:“姑娘言行、举止以及胆识见识,都让谢某惊叹不已。只是这……不拘小节……的性子”小谢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瞄了一下我,见我专心致志的盯着那盆鱼,他鼓了鼓气,继续说道:“还是改改才好。”
我“刷”的一下转过头看向他。小谢脸白了,但马上又恢复过来。我心说看来这小子来者不善,早就酝酿好教训我了。
“小柳姑娘,你是女子,就应该恪守闺责,不该和衙役们同进同出,混作一团,不该大声说笑,更不该……”、
“更不该好心好意,不惜牺牲色相,给你做了这水煮鱼!”我一面恶狠狠地说道,一面伸手端鱼,可谁知那盆子里的滚油还很烫,我刚捏起盆边就被烫的松了手。心说刚才王头端也没我这样啊,还是古代人皮糙肉厚。
“妈呀,烫死了!”
“小心,没事吧!”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我跳着脚甩着手。小谢不落忍的看着我,下意识地伸手,想看看我被烫的情况,我一把打掉,说:“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说时迟,那时快,王头不早一秒,也不晚一秒,恰如其分地在我最后一句话响起的时候,出现在门口,手上还举着酒壶。
“我……我……什么也没看见!”
怪了,怎么这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借口话流传古今啊!我没好气地说:“什么没看见?”
“刚才你们那般我真没看见。”
“没看见你还知道我们刚才那般了!”
“我……”王头已经恨不得咬断舌头了,小谢也窘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真是恼火,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我冲他俩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我投降!你们俩个放心,”我扭头看向小谢:“一是我不会总待在这里,陪你喝西北风,我休整一下,马上就走”,随后又看向王头:“二是我知道你喜欢谁,”说着还用眼瞟了一下小谢,继续道:“放心,我是不会和你抢的。只不过,这种有被伦常的孽缘,我劝你还是死了心。”
想想,觉得还是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好,走到小谢面前,说道:“老天爷让我来到这儿,肯定不是为了让我守什么规矩!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你要是不喜欢,就请闭上眼!”,随后我又走近王头,想了想,又上前几步,几乎趴在他肩膀上,对着他耳朵呵着气说:“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我敢肯定,你喜欢的人并不喜欢你。及早放手才好。”
王头身子一抖,满脸要哭出来似的。唉,明白明白。我目光哀怨地看着小谢,脱口念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啊!”
小谢一愣,眼睛亮了起来,也随着我念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见他俩人魔怔了,我从王头手里拿过酒壶,冲着小谢摇一摇说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快来喝酒,别杵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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