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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途风月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我跨越千年只为了轻声吹响,那悠悠的牧笛,夕阳夜色,斜风细雨;只为了亲眼见证,那万国来朝时的鼓磬笙歌,黄钟大吕;只为了,在战马嘶鸣狼烟滚滚中,亲手擂响那激荡千年的隆隆战鼓,嘶吼那回响万代的铁血战歌,掀起腥风血雨!只为了……只为了追逐你,掩映在花枝绿叶间的白衣飘飘,青丝如墨,让那如晨露般娇嫩含羞的明眸,在夜幕中,闪耀在我每一个梦里……”让我们一起,...

主角:   更新:2023-08-08 05: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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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唐途风月》,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跨越千年只为了轻声吹响,那悠悠的牧笛,夕阳夜色,斜风细雨;只为了亲眼见证,那万国来朝时的鼓磬笙歌,黄钟大吕;只为了,在战马嘶鸣狼烟滚滚中,亲手擂响那激荡千年的隆隆战鼓,嘶吼那回响万代的铁血战歌,掀起腥风血雨!只为了……只为了追逐你,掩映在花枝绿叶间的白衣飘飘,青丝如墨,让那如晨露般娇嫩含羞的明眸,在夜幕中,闪耀在我每一个梦里……”让我们一起,...

《唐途风月》精彩片段


“江南可采莲……
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
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
鱼戏莲叶北……
轻灵婉转的少女歌声,从远处传来,隐隐约约,时断时续,间杂着阵阵少女嬉闹的清脆笑声。
大唐上元二年九月初六的江南。
越州城笼罩在夕阳余晖之中。南门外五六里处的官道两边,成片的乌柏红叶在夕阳的晕染下愈发红的浓艳如火,随着拂过的晚风此起彼伏,沙沙作响。
官道沿着兰溪缓缓蜿蜒,此时行人极少。现在这一段官道上就只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在黄土路面上拖曳着两条长长的影子,慢慢向南行走。仅从穿戴样貌上看就知道,这是两个赤贫的草民无疑。
年龄大些的是一名女子,二八年纪,颜面脏污,看不清到底样貌如何,一双眼眸倒是十分清秀漂亮,此刻看上去却有些茫然无神。身上背着的一把粗陋的猎弓和半袋粗米,米袋满是补丁,一望可知是附近山里的猎户女。
小的是个瘦弱男童,八九岁模样,细麻绳扎着两角髻,一样的满是补丁的衣裤,一样的光着脚丫,单薄的衣衫和瘦弱的身体在秋风里微微晃动,一只枯黄干瘦的小手揪着女子衣衫的后摆木然前行。
“阿姊,下次不要来换米了”
女子随便支吾一声继续木然地走着。
“一只山鸡子才换半斗,还不如咱们直接烤了吃肉。”男童又诺诺地说。
那小娘依旧茫然看着远处村郭那一缕袅袅炊烟,拖着男童且行且言道:
“一只山鸡子能够吃几顿?这半袋米兑了野菜叶子熬成粥够咱们吃七八日的。阿姊知你许久没吃到肉食,待明日阿姊去看看下的套子,若是套到了野兔山鸡的便自己吃。”
男童低着头撇撇嘴,心道哪有那般容易便套到兔子了。
“对了,明日你寻些树枝柴草,将庙后墙那个大洞堵起来,天愈发凉了,晚间冷得紧。”
男童应了声,又问:
“干嘛不到城里换米?听道旁的人说城里米铺比草市能多换半升,草市市监还要收两盒的税米。”
“你忘了咱们是偷跑来的,就是逃户?城门丁万一要查,咱们没凭条,抓住了要么充奴,要么解回浔阳县杖刑罚役,那狗官又岂会放过咱们?草市虽换的少些,总归安全。”
男童低着头走路不再出声,揪着阿姊衣摆的小手却因用劲攥紧,指节有些发白。
暮色渐深,远处村郭炊烟缕缕升起,秋风轻抚,远山如黛。
两人加快了脚步。
忽听身后传来嘚嘚的马蹄声。
扭头看时,只见后面一匹白毛杂花的马颠着步儿行来。
一个小郎君伏在马脖子上,随着马背的颠簸嘴里不时发出干呕声。一会儿又挣扎着好不容易半直起身来,立时东倒西歪的,看那样子便似要跌下马来。男童担心的“呀”的叫出声来,那人却又伏在了马脖子上。
一人一马未及身边,一阵浓郁的酒臭便扑鼻而来。
女子连忙牵住男孩的手避到路边,岂料那人经过身边时,猛然挺身,伸长了脖子“呕”的一声,吓得两人赶紧又往路边跳开几步,马驮着那人已经掠身而过,那人猛地抽搐几下,伏在马上一动不动了。
女子一手拍着胸口连声道:
“吓死奴了,吓死奴了,还以为他要吐出来了。”
男童却小声笑道:
“不知吃了多少酒下肚,这醉汉可别半道掉下来。”
话音未落,就见伏在马上那人便似梦中惊醒一般,猛地坐直了身体,嘴里发出“啊!……”的一声大叫,接着双脚用力踏蹬,整个身体因用力而在站立起来,双手猛地探出,一把蒿住马儿的双耳,身体后仰,往后猛扯马儿,嘴里还大叫着:
“我草!尼玛刹车怎么失灵了!”
那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前蹄猛然高高立起,马头后仰,就见那人啊呀一声往后翻倒,头下脚上顺着马屁股倒栽下来。
在姐弟两人目瞪口呆的当儿,就见那人尚未及落地,那马儿受惊,前蹄刚一落下,立即提臀抬腿,两个碗大的后蹄紧贴在那人屁股蛋上便发力弹了出去。
那人空中摆着一个倒立的“大”字型惊呼着,便如一根射出的弩箭一般,“忽”地从两人身侧飞过,将二人吓得大叫起来,就听噗通一声水响,那人直接载进了道旁的兰溪当中。
兰溪流至会稽县城时已是水深流急,大醉落水,实在凶险。
那男童小脸惊的发白,女子已经一把卸下肩头的米袋,向着那人落水处奔去,边跑边扭腰扯下木弓,嘴里边喊道:
“看好米袋,莫要下水!”
……
旭日初升,正是一年一度的重阳佳节到了。
秦家平日里鸡鸣狗叫,生机勃勃,可偏偏今日却上上下下凄风苦雨。
秦家要败了!
秦家正主秦三郎前夜醉酒落水,虽请了县里医生来看过,医生信誓旦旦道郎君无甚大碍,还灌了汤药,可两日了还是昏睡不醒。
这且不说,最要命的是三郎之前还与江东望族袁家,县尉袁道通的小儿子袁承祖立了个赌约,赌的还是家里最好的二百亩水田和在城里的唯一的一间也是最最要紧的商铺。
这还了得!管家莫叔的怒骂声断断续续持续了快一个时辰了。
整个家里愁云惨淡,下人们心惊胆战,散躲在庄府各处隐蔽的角落安静地潜伏着,实在迫不得已要抛头露面悬着心肝做个事儿,也都一溜小跑,异常麻利,就像为了生存冒死出洞觅食的老鼠。
其实秦毅昨晚就已经醒了,只不过一直装着昏睡不醒。只因为此秦毅已非彼秦毅矣。
他原来是千年后绍兴市一个经开区的副主任,年近三十,春风得意。参加完省城哥们的婚礼,酒后驾着新买的二手宝马在高速上一头插进了违章停在路边一辆货车的车屁股里。不知怎么肉体毁灭了,灵魂却跨越千年鸠占鹊巢,跑到了马背上醉酒而亡的这个少年郎的身体里。
秦毅心里画着圈圈诅咒那个不开应急灯、不放置醒目提醒标志的货车司机生儿子木有小叽叽!
从昨晚醒来后就被昏睡中纠缠的记忆弄得目瞪口呆,不知怎样应对的他只好一直装着昏睡不醒。
越州府会稽县秦家庄?大唐上元二年公元675年?唐朝!我勒个去……
记忆里的这秦毅年方十七,父母双双故去,乃是家中独子。对于这一点秦毅还算比较庆幸的,千年后的父母也许正在老年丧子而悲苦落泪,要是这儿又有一双父母出现在眼前,那让他怎么面对?
舞象之龄,翩翩少美少年?这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不是什么歪瓜裂枣垂垂老朽,还能见人。不用说还平白年轻了十岁,这下泡小妹子不会有人再骂咱老牛啃嫩草了。
至于什么性格温厚懦弱,天资平庸,学业不显,至今文不成武不就……别跟我提什么学业,烦着呢!上辈子就是个乖乖学生,挑灯夜读题山试海的,参加了百万学子争过独木桥的高考大战,象牙塔里苦熬了多少年,还来?
睁开眼看着屋顶木梁檩瓦,叹息一声。老爸老妈,儿子不孝!还有表姐和木木,木木你个熊孩子,以后表舅不能再给你压岁钱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



看着身旁趴着睡着了的小丫头,这就是自己六岁的妹妹幺娘。
秦毅脸上泛起微笑,以前独生子的自己总羡慕别人有兄弟姐妹。小丫头在自己身边哭了半夜,管家娘子怎么劝也不走,眼泪鼻涕的抹了一被子。
看着这张带着婴儿肥的粉嫩嫩的小脸,上面还一道一道的泪痕跟只小花猫似的。红嘟嘟的小嘴儿不时还在呓语的叫着阿兄,随着呼吸,一股股的热气儿吹落在自己手臂上,秦毅心里就泛起阵阵的怜爱。
抬起手,手指拂过布满泪痕的小脸,将垂落在妹妹脸上的一缕柔发轻轻地顺在她耳后。
忽然听到门外脚步声,赶紧继续闭目装死。就听到开门声,然后一人轻轻走了进来,一声微微的叹息,手臂上一轻,那人将妹妹抱起,接着又退出了房门。
自己现在所在的这个家,位于越州治所会稽县县南十里,面朝兰溪,背靠青牛岭,算得上青山秀水,却称不得地灵人杰,因为从古至今秦家庄就只出产泥腿子。
直到七年前才开了个族学学堂,成员有一个老先生和大大小小合计十一名半吊子书生。
近来秦家庄在乡里声望见涨,就是因为秦毅秦三郎已故的父亲秦怀善,乾封元年(666年)作为府军卫士随大将军薛礼出征高句丽,斩首七级,并以身挡敌刃勇救同袍立了军功。战后奇迹般的大难不死,被勋赏正六品骁骑尉,赐勋田八十亩!
虽然只是勋官,那也是秦家庄及周边乡里数百年来头一个!之后置产买地,顺理成章的成了会稽秦氏家族的族长。
可惜虽说大难未死,身体却的的确确垮了,终归未能实授官职,挨到了前年便溘然辞世了。但家声却是实实在在的顶了起来。
秦怀善长子次子接连早夭,长女也就是秦毅的姐姐上前年嫁到了杭州府钱塘大户姚家。下面一个六岁的妹妹秦幺娘跟着三哥秦毅过活,对温厚的兄长颇为依恋。
“咱这是算地主阶级了吧?加起来七百余亩地,外加一间闹市黄金地段的陶瓷专卖店?”
秦毅躺在榻上挠了挠头。
“应该算是了吧!”
秦毅挠了挠头。
“应该算是了吧!”
“可既然算个地主,怎么日子这么苦逼呢?家里余钱不过七十五贯,存粮不过三十几石,麻十余匹,绢不过两匹。一大家子人呢!还要填到宗祠供给学舍、先生学子们的开销,再给族里寡老孤幼们分点基本就剩不了什么了,虽然不是一下子要拿出来,可总归要支出的。
“这样算,弄不好还不够!”秦毅稍微一盘算,得出了惊人的结论。不禁张口骂道:
“族长什么的,真特么的不是人干的活儿!”
地主出门起码飞鹰走狗吧?咱家就一匹杂花瘦马,还是平日里拉车的挽马,偶尔客串一下坐骑。结果前晚上受惊过度,作了案之后还特么畏罪潜逃了;
地主上街都恶仆开道,人挡揍人狗挡揍狗,见到美娇娘就围着不让走;娇滴滴的俏丫鬟随伺身边,不时给锤锤腿喂颗葡萄什么的。
咱丑婢俏婢一概没有,身边就俩小子,还是轮班制,一般顶多就一个跟着。
“咱这地主似乎当的名不副实啊,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秦毅越想越是丧气。
从昨晚开始,秦毅经历了对自己身上发生的诡异事件的震惊、对酒驾的后悔、对遥距千年的亲人的负疚。从一开始对陌生环境的恐惧,到理清了那些记忆后,对身份认同的茫然,同时也有一丝期盼和窃喜,直到此刻的垂头丧脑。
至于那什么赌约,秦毅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不是因为赌注小不在意,相反赌注大的足以令秦家败落。
至于赌约的内容,则是在十月半下元节,江东五大家各出精瓷,在会稽山禹王庙建醮搭坛呈现,供人品观点评。届时秦家庄秦家也受邀参赛,若是点评下来秦家比不过袁家则秦家败。秦家出二百亩上田和城内瓷器铺子为注,袁家同样二百亩上田和城内一间酒肆为注。
“你个姓袁的,赌什么不好,你偏偏要赌瓷?不知道想当年经开区招商,头四个月唯一入驻的就是一家有名的大型传统瓷坊?那几个月咱就围着那瓷坊转悠了。瓷坊那技术总监老爷子跟咱可是忘年交,要不是他女儿都当了妈,咱搞不好都成了老爷子的女婿了。整个流程,各种工艺,陶瓷发展史,哪样咱不是清清楚楚?来兴致的时候,咱可是不止一次的亲自动手,自个儿家客厅里摆的什么瓷瓶挂盘弥勒佛像那都是自己的作品!”
“赌瓷?输不死你!”
秦毅心里有底,可惜他躲在屋里不敢出去也就没人知道,外面依旧愁云一片。
这真的是家要败了啊!
偏厅里,不到五十的莫叔此刻看起来似乎两日下来苍老了十岁。莫山跪在席子上,顶着老子狂喷的口水。虽只十八岁,但五大三粗又高又壮的莫山跪着都快比站的的莫叔高了,此刻涨红着脸,委屈万状。
“岂是我不拦着,可三郎被那妙姐儿迷得颠倒,又吃那许多酒水,再后来袁承祖那厮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不停地激三郎说什么秦家空有间瓷店,烧不得好瓷,不能救娘子出苦海,辜负美人深恩,三郎便与他争执起来。那妙儿姐在旁怂恿鼓动,忽冷忽热的激了三郎一通,三郎便疯魔了一般,我哪里劝得住!”
“还在嘴硬!怎生不夺下纸笔,让三郎立不得字据!”
“哎呀,莫打!夺了!夺了!我去夺笔,又被袁家的十来个家奴围着死死抱住,挣脱得慢了!阿耶你怎么便是要打我!哎呀,莫打,莫打!……”
“混账东西,还要顶嘴!那抢回来撕了扯碎了啊!”
“赶不上了,那厮拿了一份到手就自个儿跑了!三郎醉倒,俺只好收了另一份……”
莫管家虽然心急,却也知道实在怪不到儿子头上,奈何面上下不来。又骂:
“那救了三郎的姐弟你怎地不知请回家里……”
“请了,她们不来……”
“她们不来,你便连她们家住何处也不问个清楚……”
“问了,她们不说……”
“怎生马儿跑了也不追!……”
“…………”
莫山一肚子委屈郁闷,心道那当口光顾着给三郎控水了,完了又急急火火往家里背,哪还顾得上其他。不敢再申辩,免得徒招胖揍,便只抱着脑袋一边讨饶一边惨叫连连。
莫叔再抽了几下,下手却是轻了许多。又嚎啕几声:
“阿郎啊!家要败了啊,我可怎生有脸皮到地下见你!”
嚎到痛心焦虑处,不禁心灰意冷,手里竹条一扔,跌坐在地,真个老泪纵横,捶着胸口放声大哭起来。莫山赶紧爬过去苦劝。
秦毅终于不好意思再继续装睡了。
掀开被子起身,依着记忆摸索着穿好衣服。
终归要面对的,躲,能躲几时?又能躲到什么地方去?
站在门边,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一门之隔,外面就是大唐!
猛然睁开双目,推门而出,心中暗道:
大唐!
我,
秦毅,
来了!



转眼过了三日,这三日里可把秦毅给忙的要死。
那天,首先拿出自己后世三年副主任练就的忽悠大法,让莫叔和他娘子李大娘还有莫山,相信了自己自一部古书中,习得了制瓷奇术。正因如此,才将计就计与袁承祖签了赌约,此赌必胜无疑。
口水都忽悠干了,终于让三人忧心尽去。
好不容易安抚了莫叔一家,一个脑袋颇大的家伙顶着一张大白脸,歪戴着大红菊花,一脑门汗珠子就窜进来了。
秦毅一看就乐了,这是死党萧亮闻讯来探望自己来了。
不过你这啥形象啊……哦,今天重阳节,这是这年月过节的时髦装扮。
要说这位,标准官二代,他老子就是越州都督府长史、江南萧氏家族族长萧升全。高和富都没问题,这个帅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打小不爱读书,后来他老子就把他弄到府军去当了卫士。官升得贼快,如今刚二十一岁,已经是正九品上的仁勇校尉,统领一团三旅三百号人了!
因为幼年时的一次打架,跟自己成了好友。直至今日,终成了死党。
不过没过半个时辰,就被秦毅给打发回会稽去了。
没办法,时间紧迫啊。而且,谁让他老子是长史呢。
越州都督府和越州刺史府是两块招牌一套班子,城里匠户营匠户街的营头团头都得听他老子的招呼,这便利关系,得用啊!
所以秦毅去书房开了单子,让萧亮找府衙管事的去匠户街寻自己要的数十种材料,主要是各种矿物。
单子上的名目,改成了这个时代能够理解的说辞,同时尽量从形状、质地、颜色、气味特性等等方面加以描述;另外还要做几件木器铁器器物,器物则是画了三视图,标了尺寸加了看图和制作说明。
萧亮拿着单子拍着胸脯信誓旦旦某办事三郎放心,骑着马走了。
之后秦家族亲四邻一家家上门感谢一番,自己昏迷那两天,族亲们家家都来探望过。一圈转过来不光把秦毅累的口干腿软,时间也去了一整日。
之后画图纸、选新窑地址,又去了一日。
今天吃过早饭(秦毅强烈要求加的餐点)又赶到青牛岭自家陶窑那边,查看佣工泥匠们找来的几种粘土和其他砂石碳渣材料。
用耐火砖砌垒磁窑是当务之急,秦毅醒来当天就将材料要求跟莫山仔细的解说,让他立刻到这边使人挑选寻找。
现在用来制作、晾放泥胎的草棚已经搭好,调釉、储料、藏品的工坊库房正在修建,那边还有一群人在砌土墙,另一群人正在平整场地。整个秦家窑场成了一个大工地,人声鼎沸,热火朝天。
场地中央,蹲着一群人。
此刻,妹妹小幺娘正挨着兄长,学着他蹲在地上。小小的蝴蝶结是秦毅的得意之作,打扮得漂亮可爱。双肘抵着膝盖,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撑着粉嫩的小下巴,一双好奇地大眼睛正紧盯着兄长的手指,那根手正从身前几堆颜色各异的泥堆里沾了一点泥巴,正送进主人的嘴里。
几个工匠老头瞪着眼看着,不明所以。莫山在一边急的跳脚,阻止不了郎君发疯症,看来回去又少不得挨自家老子一顿胖揍。
“阿兄,好吃吗?”
幺娘够着头看着阿兄蠕动的嘴巴,咽了一口口水。心里好奇极了,沾一点泥巴尝一尝的念头悄悄萌发。
“有没有刚才黄色的那种好吃?”
“呸!呸呸呸!噗噗噗……恩,这泥巴不能吃的,阿兄是在辨认它们的成分。”
“……成分好吃吗?”
“…………”
秦毅一头汗,好不容易跟小丫头那里解说一番蒙混过关。然后牵着幺娘的小手站起身来,指着边上那一堆泥巴对面前佝偻着身子的老者道:
“阿翁,就是这种了。按照方才说的比例种类配料调和,成型后就可以入窑了。”
那几位老工匠赶紧跟着起身躬身施礼。年岁最老的那个道:
“不敢当郎君这般称呼。只是时间太紧,这砖某估摸着得再开两窑同时煅烧方才来得及,但要再开两窑,少不得要多二三百文的花用,这……”
“阿翁所言甚是,便再开两窑。赶时间嘛,不怕多花钱。该合多少花用,只管报与莫山支取便……哎呀!赶紧吐掉,快快!说了这泥巴不能吃的,个小妮子怎么不听话呢!”
幺娘偷偷凑过去刚沾了点泥巴放进嘴里就被阿兄发现了,被一把抱了起来。等吐掉了泥巴,小丫头把脑袋买进秦毅的怀里,咯咯笑着说道。
“是阿兄先吃的嘛……呸!真难吃!”
等安排好了耐火砖的事,秦毅的心总算稍稍安定了些。
“萧二郎那儿可有消息,秦壮回来可曾说了?”秦毅抱着幺娘往场边的草棚子走去,莫山跟在屁股后面。
“说找到了二十来样,能确认无误的大概有十八九样,只不过数量都不够,还要再去西面蛇山铁矿场再找。另外的六七样尚未能找到,萧郎君带着司库和市监的人一早去杭州府去找了。秦壮晌午回来的时候,三郎正同我阿耶在下秦村说柴薪炭火的事,没等到三郎,就又赶去匠户街等消息去了。”
“嗯,这几日大家都辛苦了,还的再辛苦些时日。待得咱们的精瓷烧制出来,亮瞎他们的狗眼!到时候某给你们放赏钱,再放你们几日假,去吃酒耍乐!让莫叔给你说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十八岁了也差不多了,礼钱某给你出了!”
“好喔!莫山阿兄要娶小娘子喽……!”幺娘欢呼着拍着小手在秦毅怀里雀跃。
“俺才不要什么小娘子呢……”
莫山那起码一米九的大个儿汉子,却红着脸扭捏着小声嘀咕起来:
“要也得三郎先要……”
话音未落,却不想方才还兴高采烈地小幺娘瞬间脸色大变,攥起小拳头够过身来使劲锤了莫山胳膊两下,又猛地转身抱住秦毅的脖子哭道:
“不要!不要!阿兄是奴奴的!才不要什么臭小娘!……”
秦毅赶紧搂着小丫头,轻拍后背连声哄劝:
“咱不要!咱不要!幺娘说得是,阿兄是幺娘一个人的,阿兄除了幺娘谁都不要!……”
这两日小丫头对自己是愈发的依恋了,秦毅既温暖又有些挠头,难不成咱以后真的不讨媳妇儿?不是吧?这不成哇!妹妹,阿兄也好想泡妞的啊!
好容易把小妮子哄得破涕为笑了,赶紧又将小丫头的头号敌人,尴尬难堪,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的莫山使出去,将砌磁窑的佣工泥匠找来,拿出自己在书房里画好的新窑的平立剖轴侧图给他们细细讲解。
话说用毛笔画施工图,真心是件苦差,用秦毅的话来说就是太尼玛坑爹了!等口水都说干好不容易那几位完全明白了,这时间又去了半日,太阳落山,星星都出来了。
听得幺娘小肚子发出咕噜声,便扔下那几位视自己为鲁班祖师爷再世的工匠,牵着幺娘走到场边。
“幺娘饿了?”
“嗯!”幺娘紧紧拉着兄长的手点头道,那只大手温暖坚厚,那是幺娘最大的依靠。
幺娘这两日很开心。
不光是因为阿兄活过来了,不必担心剩下自己孤零零的而开心,更开心的是自从阿兄醒来,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往日阿兄虽好,却极少陪自己耍乐,更别说那日为了逗弄自己不哭,还将自己架在他脖子上满院子跑,说是当幺娘的大马,莫叔和大娘都说阿兄是魔怔了。阿兄魔怔了么?幺娘撇撇小嘴,才不是呢!
等到昨日跑丢了的马儿花花被乡里人送回家,自己说想骑真的马儿,阿兄居然同意了,还让人做了一副小马鞍,说是幺娘的专用坐垫。可惜阿兄把花花耳朵揪痛了,花花一见到阿兄就会害怕。
今日帮自己扎的这个什么蝴蝶结,真是太漂亮啦!幺娘小手拿起一根垂下的丝带看了看,然后甩来甩去,眼睛弯弯的。
以往阿兄出门从不会让幺娘跟着,但这两日不论去哪儿都带着幺娘,幺娘累了就会把幺娘抱起来搂在怀里。嗯,阿兄的怀里真暖和,味道真好闻。
这样的阿兄,一定是世上最最好的阿兄,小娘子什么的才不要呢!
幺娘想着便咯咯咯的笑了,不知道秦以若是听到小丫头心中所想会不会哭。
来到道旁,解开勒马桩的缰绳,秦毅弯腰将咯咯笑的幺娘抱到花花背上坐稳。自己牵着缰绳,莫山跟在马屁股后面往秦家庄行去。
一路欢声笑语,秋风徐徐,满路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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