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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东晋末年

佚名 著

美文同人连载

这是一个战争激烈程度不亚于三国,民族危机严重不逊于南宋的时代。主角附身在当时应该失败的农民起义军首领卢循的身上,面对这惨淡的未来,他该何去何从?为了自己势力的发展就必须杀士族夺土地,为了民族的生存就必须开展血腥的屠杀。战刘裕,败恒玄,主角由两个小郡席卷整个东晋帝国,最后北伐中原,驱逐胡奴,收复中原,完成了数代人都没有完成的梦想!主角所信奉的只有一句话:目的是正确的,手段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主角:   更新:2023-08-08 0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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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重生在东晋末年》,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一个战争激烈程度不亚于三国,民族危机严重不逊于南宋的时代。主角附身在当时应该失败的农民起义军首领卢循的身上,面对这惨淡的未来,他该何去何从?为了自己势力的发展就必须杀士族夺土地,为了民族的生存就必须开展血腥的屠杀。战刘裕,败恒玄,主角由两个小郡席卷整个东晋帝国,最后北伐中原,驱逐胡奴,收复中原,完成了数代人都没有完成的梦想!主角所信奉的只有一句话:目的是正确的,手段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重生在东晋末年》精彩片段


朔风萧萧,大地一片苍茫。
一滴雨滴落到了卢循的脸上,化作点点冰凉,三月的江南大地早已经渡过了寒冷的季节,但是在卢循的心里,却是冰冷异常。
卢循抬起头看向远方,那里出现了一条黑线,正在向自己这边移动。黑线移动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是整齐划一给人一种雄壮的感觉。
终于要来了吗?卢循两眼微眯,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上的长刀,两腿紧紧地夹在了马肚子上面。身下的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精神波动,不断的打着响鼻表示着自己心中的不安。
在卢循的身边还屹立着一员大将,他目不斜视看着远方那越来越接近的黑线,眼里只有冷酷的色彩。
兵器出鞘声,喘息声,兵器撞击声响起,卢循二人身后的士兵们正在做作战前的最后准备,烈风吹起他们身上的各色战服,形成一片五颜六色的波涛。
那条渐行渐近的黑线是东晋末年的强悍军队——北府军,其统帅正是后来代晋自立,北伐中原,创立南朝刘宋政权的刘裕。而卢循正是东晋末年农民起义军的首领,在他身边的那员大将是孙恩,卢循的舅子,同时也是这只农民起义部队的最高统帅。
卢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这里的,他的真名应该是欧阳玄,在一次登山中意外掉落山崖,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他,醒来却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地方。直到后来他才知道,他穿越了,穿越的时代是东晋末年。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灵魂附生在了当时的农民起义军首领卢循的身上,并且吸收了卢循的记忆成功的控制住了这具身体。
卢循(欧阳玄已经完全控制了这具身体,所以以后就以这具身体的名字来称呼他)转生前是一个历史学专业的学生,主修的是世界史,但是对于中国古代史也有相当程度的了解。
这一年是元兴元年(公元402年)。距离东晋灭亡,刘裕篡晋自立还有十八年,在公元三百八十三年的肥水之战后曾经使北方实现短暂统一的前秦王朝崩溃了,北方又出现了群雄割据的状况,这一时期是十六国时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东晋政权自从南迁之后,经过数十年的发展,已经消失了北伐的激情,安于安乐的生活,政治上被门阀控制,人民苦不堪言,终于爆发了起义,孙恩卢循的起义正是东晋南朝时期最猛烈的一次起义。
卢循对这段历史知道得不是太多,但是他还是知道这次声势浩大农民起义最后还是走向了失败,起义的领导者孙恩卢循最后都兵败自杀。这一年是元兴元年,也正是在这一年孙恩最后一次登陆,被北府军将领刘裕击败自杀。
卢循知道这段历史,当然不愿意参加这个必定走向失败的起义军,他非常仰慕刘裕,也想参加刘裕的北府军,但奈何他是卢循,是孙恩的妹夫,是东晋末年农民起义军的领导者,哪怕他向东晋政府投降了,估计都会弄得个被杀的结果——历朝历代对农民起义防范实在太深了。既然如此,还不如奋力一搏,或许像那些穿越小说里所说的一样,开创一个自己的王朝也说不定呢!
这是卢循转生后参加的第一次大规模的战役,虽然在脑海中,那个真正的卢循给他留了许多关于各种战役的资料,他也很好的消化吸收了,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参加这种大规模的战斗,心里难免会有一点紧张。
“于先(卢循表字),记得隆安五年三月的那次战役吗?”孙恩盯着眼前越来越粗的黑线对卢循问到。
还没等卢循回答,孙恩自顾自的说到:“我在海盐击败了刘裕,令其不敢南下,这一次我一定还能击败他,亲自割下他的头颅,就像当年打败谢琰(东晋宰相谢安次子),以祭先师在天之灵。”
先师是指孙恩的叔父孙泰,他是东晋五斗米道的传承人。孙氏奉五斗米道,恩叔父泰是大教主。隆安元年兖州刺史王恭起兵反晋,孙泰纠合兵众,准备起事,事泄被杀。孙恩逃至今舟山群岛,聚集逃亡农民。对于这个卢循结合历史与脑海中的记忆倒是知道得很多,隆安五年孙恩击败刘裕不假,但是在八月份又被刘裕打败了,以至于第四次逃到了舟山群岛上,这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登陆了。
虽然自己的到来让历史充满了变数,但是在这个时候,孙恩的结局已经注定的了,哪怕是卢循也不能够改变的。
卢循心里叹了口气,但是在口头上还是说到:“大将军威武神勇,那区区刘裕哪是您的对手,这一次大将军一定会把北府军打个落花流水,让大将军的威武传遍天下!”
卢循对于孙恩并没有什么很深厚的情感,娶了孙恩的妹妹还在不久之前就去世了,他与孙恩最后一条直接纽带是断了,现在他与孙恩就是一个上级和下级的关系。其实在现在的卢循的心中是巴不得孙恩死去的,因为按照历史的记载,在孙恩身死之后,是卢循接替了孙恩的位置,一直战斗了公元四百一十一年,并且攻城略地,立下了赫赫战功。
听了卢循的话,孙恩大笑数声,但是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北府军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范围里。
北府军,又名北府兵,是中国东晋时谢玄主持创立的一支军队,后成为南朝军队主力。
东晋孝武帝太元二年(公元377年),由于前秦已一统北部中国,东晋王朝受到空前的军事压力,因此诏求良将镇御北方。当时的权臣谢安遂任命其侄子谢玄应举。朝廷任命谢玄为建武将军、兖州刺史、领广陵相、监江北诸军事,镇广陵。其时广陵和京口聚居着大量逃避北方战乱而来的流民,谢玄到任后,在这些人中选拔骁勇士卒如刘牢之等,建立了一支军队,太元四年(公元379年),谢玄改镇京口,因为当时京口又名北府,故而其军得名北府兵。
太元八年(公元383年),北府军在淝水之战中一举击败前秦大军,乘势追击,刘牢之一度追到邺。
淝水之战,北府军八万人打败前秦八十万人,不得不说北府军实力有多么的强悍,再加上北府军现在的统领刘裕,可谓是如虎添翼,威势极大,数次以少胜多打败孙恩的农民军。
绵长嘹亮的军号声响起,那声音悠远的就像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
农民起义军一片肃静,在呼啸的寒风中,卢循听见了阵阵的牙齿颤抖声。北府军威,强悍如斯。
在漫长的令人窒息的等待中,卢循觉得时间和空间仿佛纠结在了一块,周围空气凝重得如同实体化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北府军百战百胜的威名在义军心中如同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一般。
近了,卢循已经能够看见前锋军队的旌旗了,那黑色的旌旗在风中肆意的飘扬着,似乎在嘲笑着这一帮任意组织起来的农民军队。
不同于义军的由纯步兵组成的军队,来袭的北府军是由步兵与骑兵混合而成。本来江南地区不产军马,而且地形复杂,河流纵横,不利于骑兵威力的发挥。但是由于北府军长期镇守在东晋的边疆上,与少数名族的部队多次交锋,所以俘获了不少的军马,组建了自己的骑兵部队,在平原地形用骑兵对付步兵,那简直是无往而不胜的。
脚下的地面轻微颤抖起来,孙恩二人脸色微变,从地面的状况判断,这一次北府军的骑兵部队来了不少,如果来的人数足够多的话,估计就不是像以往一样作为步兵的辅助部队了,而是像北方的少数名族政权一样以骑兵为主要的攻击部队,在临海这个地形相对平坦的地方,义军是必死无疑了。
数万义军排着零散的阵型,准备迎击着北府军的第一波攻击。
“骑兵!是大量的骑兵!”不知是谁先叫了起来,引得众人纷纷向北府军方向望去。果然,对面骑兵带起了滚滚尘烟向着这边猛冲过来。
卢循的脸色狂变,这一个多月的中见惯了生死的心也不争气的微微颤动起来,这是一支真正的骑兵,庞大的骑阵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波涛,深深的撞击在义军心中的防线上,如汹涌的洪水般瞬间就冲破了众人的防线。
在平原地区,发动冲锋的骑兵是步兵的噩梦,这一场战役已经失去了意义义军必败无疑,只是看如何最小减少伤亡了。
…………………
临海郡太守辛景高举宝剑,策马狂奔,三千北府骑兵紧跟在其身后,夹裹着毁灭一切的汹涌态势,如洪水溃堤般向义军汹涌袭来。
脚下的大地如潮水般向后狂退,天地间似乎只剩下千万匹战马的嘶鸣声,辛景仿佛把整个天下都囊括在自己胸中一样,豪情四溢,他的眼中射出了狂热的光芒!
“杀!杀!杀!”辛景的口中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咆哮,刘裕借给他的这几千北府骑兵带给了他无穷的战力,此刻的他仿佛看见了大量的荣华富贵的向他涌来,封侯登相,这是每一个人的梦想。
“杀!”三千北府悍军轰然应答,那狂啸的声音似乎压制住了天地间其他的声音,仿佛只剩下这三千声的齐声应答。霎时间,风云变色,天空中卷起滚滚乌云,跟着北府悍军的前进的步伐向着义军席卷而去。
最前排的骑兵把长枪尽量挺直,后面的则高举斩马刀,嗜血的刀光照映在战士们的脸上,狰狞异常。
…………………….
义军前排开始躁动不安了,数千人的脚步有点慌乱了,不少跟着孙恩打过几次大战的老兵都开始悄悄的向后迈步了,义军的阵型实在是太乱了,以至于这些人的小动作没有多少人看了出来。
孙恩眉头紧皱,他当然知道身后的义军们在害怕什么。虽然他们有几万人,但是都是一些没有上过战场的乌合之众,怎么会是对面三千精兵悍将的对手。但是此刻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破敌之策了,之能在阵前策马呼喊,努力使义军保持基本的阵型。在他的心头早已经筏起一股阴云: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尽管孙恩和卢循在阵前竭力的嘶喊,试图控制局势,但是这些都是徒劳的,义军的阵势越来越乱了,更多的人开始后退,义军的阵型崩溃是迟早的事情。
一支放下农具的农民组成的军队就是如此。卢循心中暗叹,兵败如山倒,这一次义军的战败是在所难免的了。他抬起头看看还在竭力维护秩序的孙恩一眼,这一次他是要在此地陨落了。
尽管如此,卢循还是尽力组织阵型来面对紧接而来的骑兵冲锋。在空旷的地形上面,当步兵面对骑兵,只有组织起密集的阵型才能与骑兵相抗,转身逃跑那是自取灭亡,在平地上两条腿是无论如何也跑不过四条腿的。
卢循向身边的亲兵发布命令,刀盾手位居前排,长矛手紧跟刀盾手,弓箭手殿后,至于义军中仅有的那一支骑兵,卢循是舍不得把他们消耗在这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上的,所以仅仅只是让他们护卫侧翼的安全。
不得不说的是虽然义军阵型已乱,但是军心还在,而且孙恩和卢循这么多年来在起义军的心中树立了非常高大的形象,所以当卢循的命令下达之后,义军被勉强组织了起来,刀盾手居前,长矛手居中,弓箭手压阵,轻骑兵护卫侧翼的阵型勉强建立了起来。
见到领导者还能发布如此命令,义军心里稍安,刚刚建立起来的阵型也慢慢稳定了下来。看到义军阵型稳定了下来,孙恩诧异的看了卢循一眼,他实在想不到这个他平时看起来多疑少决的妹夫如何有此决断力下达这样的命令,但是此刻属于战乱时期,也顾不得多想了。孙恩向卢循点了点头,然后二人隐入阵中。开玩笑,在对方骑兵集体冲锋的时候站在自己军队的最前面,跟找死有什么两样?
“放箭!”孙恩猛然一挥手,义军的弓箭如同下雨一般向北府军的骑兵射了过去。在义军编队里最多的便是弓箭手了,但是这些弓箭手的装备确实不怎么样,既有从官军手中缴获来的,也有猎人打猎时候用的,更多的还是自己打造的,不少还是石质活着铜质的箭头,威力实在不怎么样。
虽然如此,由于江南的地形的限制,北府军也不敢身着太过于沉重的盔甲,以免战马深陷于江南水乡之中。北府军战士们身着的多是皮甲,虽然对于石质弓箭防护力不错,但是面对铜质或者铁质箭头还是不够看的。
一轮箭雨下来,已经有不少骑兵中箭落马,就是辛景都差点中箭。见到战果如此,义军的士气顿时被鼓舞了起来,死亡的阴影顿时一扫而空,弓箭手们又开始了拉弓,新一轮的箭雨重新被发射了出来。
孙恩显然也被这个状况所鼓舞,心情大好,甚至亲自拿起一把弓箭射了起来。在众将之中,只有卢循紧皱着眉头,这点战果实在不算什么。如果义军拥有一支强有力的盾牌手和长矛手,另外让弓箭手的装备能够更好一些,或许还有一线希望,但是仅仅只看现在,如果辛景谨慎点,分开两支骑兵包抄义军防御薄弱的两翼,义军便死无葬身之地了。就算辛景不是那么谨慎硬是以骑兵正面冲锋,以义军这几面破盾牌怕也防不住啊!
果然,在经受了第二波的箭雨之后,北府军令旗一展,左右各分出一支骑兵部队来向义军方阵的背后攻来。义军的后阵是没有多少防护力的弓箭手部队,如果让他们完成包抄,不仅是弓箭手完蛋了,整个义军也完蛋了。
还没等卢循来得及重新部署,冒着箭雨,正面冲锋的北府军前排骑兵的长矛狠狠的撞击在了义军的刀盾手上面。义军残破的刀盾根本经不起长矛的猛烈一击,锋利的长矛如同竹签扎萝卜似的从义军的盾牌上穿过,然后随着骑兵强大的冲击力前进刺穿了躲在盾牌后面刀盾手,长矛去势不减,在刺穿了一个人之后又把后面连续几个人刺穿,就如同一根竹签上扎着的人肉串一样。
鲜红的血顺着长矛流向了地面,把地面染得一片通红。在骑兵强大的推动力下,那些没有被刺穿的刀盾手则被骑兵们定了铁掌的马蹄踩成了肉泥。
“刀盾手稳住阵型后排紧接而上,长矛手长矛突刺!”卢循在中军中大声叫唤起来,突然起来的变化让孙恩等人带若木鸡,靠他们是没有多少希望的了。
卢循心中明白这一次可能要折在这了,兵败如山倒,义军真的要折在这了。想到这,卢循拉过还在神游中的孙恩,命令义军的刀盾手和长矛手继续抵抗,同时把义军所裹挟的三吴地区的男女老少集中在东边,然后集合义军仅有的数百骑兵向西南方向突围而去。
临海西南有一条括苍山脉,绵延数百里,为东北—西南走向,上接临海郡下达永嘉郡,主峰高达四百丈,地形复杂崎岖,山林密集,不利于骑兵通行,且易于隐藏。
卢循以骑兵为前锋,刀盾手和长矛手还有弓箭手居中,在三吴地区裹挟而来的男女老少殿后向括苍山脉突围而去。孙恩登陆以后在三吴地区裹挟了数万老百姓,当然孙恩是义军出身,所以他在三吴地区所抢掠的大多是门阀士族,并且强迫他们跟随自己南下。至于那些普通的老百姓则很多都是主动跟着孙恩南下的,与其被门阀士族压迫而死,不如跟着孙恩反了这个天。
此次战斗的地方离括苍山只有数十里路程之远,只要退入了括苍山之中,义军就有从头再来的机会。卢循把那些门阀士族的人放在最后面就是要用他们的身体来阻挡北府军前进的步伐,只要刘裕不想跟门阀们闹僵,那么他一定不会对这些门阀士族们大下杀手的。至少这可以延误北府骑兵们的攻击态势。
果然,随着义军阵型的变化,义军主力部队由前驱阵型变成了左翼阵型后,插入义军阵势内大肆杀戮的北府骑兵忽然发现自己攻击的对象好像变了,由原先身着各色破烂衣服的义军士兵变成了身着华丽但是布满灰尘手中没有任何武器的一群人,这些人对着自己大吼大叫,好像非常高兴似的。
骑兵进攻的步伐不会因为这个而停止下来,所以在一通莫名的杀戮之后,辛景才努力把这伙北府兵控制了起来,他们之前杀的很多人都是三吴一带的门阀士族地主们,这些人在朝廷中拥有很大的势力,且和现在的太尉恒玄关系密切,杀了他们等于给自己找麻烦啊!
辛景不是刘裕,他没有刘裕那么强的决策力,同时他也不能完全控制这支桀骜不驯的北府兵,所以直到这些人死伤过半了北府兵们才停下手来。面对这满目疮痍的状况,辛景无法想象这些士族在朝中的人会如何对待自己,只能暂时停止前翼和左翼追击的脚步,命令北府军们对这些士族们进行救治起来,眼睁睁地看着义军士兵离自己越来越远。至于右翼骑兵,因为他们现在正在和义军进行着激战,命令无法传达,只好任他们继续追击下去。
“大家冲啊!后面的北府兵已经停止追击了,只要冲过了这道骑兵,我们就脱离险境了!”卢循向跟在身后的义军士兵们大声喊道。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只要有一丝的生存的希望,他们就会鼓起自身最大的能量去追寻这一丝的希望,往往正是因为如此在绝境才能逢生。
此时的义军正是这个样子,本来被北府军的前翼突入阵中后已经开始绝望的心现在又被卢循给激发出来了,尤其是在最后面的弓箭手部队已经发现背后的敌人没有追击过来了,更加认定了卢循的话的正确性。义军士气大增,跟着前面的骑兵向北府兵猛冲过去。
“哗啦”义军的骑兵与北府骑兵猛烈的撞击在一起,仅仅只是因为这个冲撞,就有不少骑兵落马然后被随后赶来的自己战友踩成肉酱。
这么近距离的冲锋,长矛是无法起什么作用的。锋利的斩马刀高高扬起,然后又猛然斩下,就在这么一瞬间又有不少人身体被割成两半,手中的斩马刀还在兀自的挥斩中,直到发现自己成为了两截,才发出凄厉异常的叫声。这只不过是残酷的战场中的一个小小的插曲,谁也不会在意谁的生死的。
不得不说的是,虽然义军整体实力实在不怎么样,但是义军的骑兵从装备到训练上面都是非常不错的,至少能够和北府骑兵相提并论,孙恩卢循花在这支骑兵身上的时间和精力还是起到了效果的。
“吼呀!”
卢循大吼一声,高扬的长刀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直取身前那个北府骑兵的头颅。
“咕噜!”那个北府兵的头颅如同抛起的球般被他颅腔中的血液冲了出来,滚在了地面上,然后不久又被双方踩成了肉酱。
“啊!”看见自己生死与共的战友被卢循给杀掉了,卢循身边的几个北府兵士纵刀向卢循砍来,一时间群刀舞起了阵阵风声,一道道刀影出现在了卢循的身边,卢循身体猛然一塌。就在众人来不及收刀的时候,一道血影从围攻卢循的众兵士腹部射出,卢循重新坐起身来,持刀昂然挺立。原来在卢循弯身的一瞬间他用自己的长刀以自己身体为中心划了一个圆圈,围攻他的众兵士来不及收刀防御,便被他击破了防御最薄弱的腹部。
腹部激射出来的鲜血把卢循一身染得通红,他挺立在乱军之中,仿佛一尊嗜血魔神一般。北府骑兵被他的悍勇畏惧,纷纷绕着他而行。而义军则大受鼓舞,一时间北府骑兵被义军强大的气势给压制了下去。
就在双方骑兵互相攻击着的时候,义军残存的步兵终于赶来了,虽然这批步兵损失过半,但是仍然有万人之巨,在兵力上完全压制住了北府骑兵。面对义军的攻势,无奈之下,这支北府骑兵只好向后退去。
卢循稳定了阵脚,以急行军的速度向括苍山退去,这时义军离括苍山也只有数里之遥了。
括苍山主峰米筛浪脚下,义军临时大营中,卢循正在对着扬州的地图思考着。正在这个时候,一个亲笔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向卢循道:“征东将军(孙恩自封的封号)他,他去了。”
听了这句话,卢循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这是历史的必然,这一次登陆失败后孙恩丧失了所有的信心最后自杀身亡,然后他卢循则接过了孙恩的义军大头领地位。
卢循默默地跟着亲兵来到了孙恩投水自尽之处,那是括苍山里的一处水潭。随同孙恩投水自尽的还有他的门徒党羽以及小老婆,歌女,舞女,有数百人之巨。



经过了昨日与孙国珍的决斗,卢循作为义军新的领导者的地位完全稳固下来,至于孙国珍,他似乎被卢循那番话所打动,愿意向卢循臣服,同时痛改前非,想在义军中做一名最普通的士兵。
对于这些,卢循只是微微一笑,经过昨日一事,孙国珍确实有改过自新的表现,从他昨天的表现来看,此子若是加以磨练与培养,是大有前途的,所以卢循同意了孙国珍的要求,若是此子能表现出其应有的才华,不失为卢循手中的另一员大将。
当下,卢循把义军的主要将领召集到了自己的中军帐中,义军的前路不明,以至于义军将领们担忧纷纷,他要把自己心中关于义军的前途问题做一番叙述,打消他们心中的彷徨不明朗。
当众将走入大帐之时,发现大帐之中摆放了数张桌子拼凑在一起的一张巨大的平台,在这个平台之上摆放着一个方盒,盒中有一些泥土和沙子的东西,这些东西摆放地高高低低,甚至其中还有一些蜿蜒的如同河流似的东西,还有一些黑色绿色的小旗子摆在各个地方。
卢循站在这个方盒的旁边,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个自己一夜奋战的结果。这是一个沙盘,用来表示整个扬州的地形的沙盘,转世前的卢循听说过这个东西,但是这个是他第一次制作,所以虽然他为之忙碌了一夜,也只搞出这样一个勉勉强强称得上地形图的东西,当然对于义军将领们这些没有见过这样跨时代东西的人,自然是新鲜万分。
“这是沙盘,这些高高低低的东西显示的是扬州的地形图,至于这些旗帜则是扬州各个势力的分布图。”卢循让众人分散在沙盘的周围,向众人解释着自己这一夜奋斗的结果。
“我们现在位于括苍山一带,这里就是括苍山”卢循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根树枝,他指着沙盘的西南方一座绵延爬行的山脉讲到。
“我们就位于这个位置”这个沙盘做得实在不怎么样,所以卢循根本就无法指出括苍山中最高峰所在地,在他这个沙盘上,括苍山基本上就是一样高的。所以他只能随意只了其中的一个地方点了点。
“辛景的北府骑兵在临海郡,就是括苍山东北部的这个地方。刘裕和北府军主力则在会稽郡,准备随时支援辛景。”
…………………..
经过卢循的一番努力,在场的义军将领们基本上知道了现在的态势了。而他们看向卢循的眼神也变得异常尊敬起来,能够想出如此简单明了的军事地图操作方式,卢循简直就是神人啊!在这些没有读过多少书的农民起义军的心中,已经把卢循和上古的圣人挂上钩来,如果卢循此刻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不知道会做何想。
“你们知道先将军为什么屡次打败晋军,但却落得个四次流落海岛,最后身死的结果吗?”向义军介绍完扬州的各方态势后,卢循突然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义军将领们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敢做答,毕竟这个问题太过于敏感了,谁都忌讳失败,而卢循突然提出这个问题,让他们无法猜测出他的意思。
卢循心里叹了一口气,刚准备自己回答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他的右侧传来。
“自隆安三年起兵,到隆安五年天军(孙恩依据天师道所创立的军队,称为“天军”)落败,虽然屡次攻略城镇,大军扩展数百万之巨,甚至数次威胁贼晋的都城健康,但是也多次躲入海岛翁州(今舟山群岛,以后皆用古称海岛翁州)之中,归根结底的原因在于天军没有建立稳固的后方根据地,作战指导上几次错失有利战机,在晋军的反扑中,义军几次退回海岛,使已取得的战果不能巩固。”出声回答的是徐道覆,在义军之中,他是地位仅次于卢循之人。
卢循有点诧异的看着徐道覆,徐道覆坦然相对。卢循诧异在于有人敢如此直白的说这番话,而且这番话还正是卢循想要讲的。
难怪在史书记载中,徐道覆被杀之后卢循没有为他报仇了,一个说话不会拐弯抹角的人是怎么也讨不到上司的欢心的。
这番话说完,众将都担忧地看向卢循,他们眼神中分明透露出对徐道覆的担心,看来这个徐道覆平时做人还是挺不错的。虽然他是孙恩的姐夫,但是他从来不用自己的威势去压别人,有什么功劳也是先让别人获得,所以他非常受将士们的爱戴。
好在此卢循不是历史中的那个卢循,要不然这个徐道覆还真倒霉了。
“恩,亮生(实在查不到徐道覆的表字,没办法自己捏了一个)说的非常正确。先将军失败的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他没有建立一个稳固的后方基地,以至于只能流动作战,胜利成果不能转化为新的战斗力。”卢循赞许地看了看徐道覆,继续道:
“海岛翁州虽然稳固,但是苦于面积太小,丘陵和山地占地面积太大,不利于田地的耕作,所以虽然会稽郡等处有数量庞大的人口自愿跟着先将军到海岛上去,但是却无法满足他们的吃饭问题,粮草缺乏一直是我们最大的问题,这也直接导致先将军转战四处,让北府军有机可乘。”
“将军所言即是,我等不如也!”徐道覆等人拱手道。
卢循摆了摆手继续说:“除了这个原因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在于他没有利用贼晋内部各个势力的矛盾分而化之。”
“将军的意思是否是说贼晋太尉恒玄之流?”徐道覆开了一个先例,见卢循并无丝毫记恨之意反而给予了赞扬,于是有另外一个将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恩,你说的也非常正确。”卢循赞同的点了点头,群众的力量是广大的,作为一个未来人的他对于这些了解的非常清楚,要想打败北府军,摆脱现在的困境依靠他一个人是不够的,必须把义军都发动起来。
“你们应该注意到这样一个现状,贼晋皇室并没有多少实权,他们控制的地区多是在三吴地区,对于整个东晋的控制能力非常薄弱,各地的门阀士族们各自拥有的一块地方,形同割据。江州、荆州、徐州、雍州、益州、豫州都控制在别人手里,还有在京口一带活动的刘裕的北府军事集团。这些都是贼晋王朝的大敌,相对于我们,估计在司马皇室的心中,这些地方才是他们的心腹大患吧?”卢循分析道。
卢循这一番分析深彻透底,与东晋王朝对抗了这么多年,这些将领多少对东晋王朝内部的势力有着或多或少的了解的,而东晋王朝的态势也确实和卢循所分析的一样。
“将军的意思是我们与贼晋对抗多年,虽然屡次攻城略地,甚至多次威胁京师,但是在司马皇室的心中我们不过就是一群跳梁小丑一样,像恒玄、刘牢之之流才是心腹大患,所以先将军没有料到这一点,把司马皇室和恒玄刘牢之之流放在一起通通加以攻击,以至于他们联合起来向我们进攻吗?”不得不说徐道覆确实有做大将之才,经过卢循轻轻的点拨他已经把事情的大概分析的差不多了。
“若是我们对这个加以利用,倾下于某一方而攻击另外一方,那么我们所受的攻击压力就会小很多,在各个势力中周旋而出?”徐道覆接着分析道。
“亮生分析得和我所想的差不多,我想补充的一点是司马皇室暗弱,恒玄现在的势力非常的庞大,在不久的将来他可能会取贼晋而代之,但是刘裕之流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所以刘裕会成为他心中的是第一威胁,对于我们他会施以招安之策,而我们则可以利用这一段时间努力发展我们自己的势力。”卢循补充道。
“南方永嘉郡势力薄弱,我们应该向这个地方发展,向北则结好恒玄看他与刘裕对抗,在某些必要的时候我们还应该帮恒玄一把。这是我们在短期的将来所要做的事情。”三言两语结束了这一番义军的战略分析与定向,卢循让众将领都散了,但是把徐道覆留了下来,他还有更长远的规划要跟徐道覆商量的。
等众将都离开大帐后,卢循开口道:“亮生啊!对于我刚才在帐中所说的将来要做的事情你怎么看啊?”对于徐道覆的潜力,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还是缺少思考,卢循这样对他循循善诱,就是为了引发他对于整体局势的思考,不要总是停留在一个小小的层面上,这是帅与将最大的区别。卢循显然是想把徐道覆培养成一员帅才,谁叫义军人才缺乏呢?
“将军分析得非常到位,把整个局势都看得非常透彻。但是我认为将军你仍然没有考虑一个稳固的根据地的问题,如果我们仅仅zhan有永嘉郡,这并不能满足我们的根据地的需求、永嘉地形平坦,不利于防守,一旦北府骑兵介入,那我们会陷入非常被动的地位。”徐道覆诚恳的答道。
“那你认为我们该怎么办呢?”卢循并没有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他想让徐道覆多思考一会。
“属下认为我们应该沿海而下,占领广州交州一带,并依险据守,以此为根据地再谋求对整个贼晋的所属。”
卢循心中暗赞,在历史上也是由于刘裕的北府军的攻击,徐道覆向卢循谏言向广州发展,后来才有的卢循声势浩大的差点灭亡了东晋王朝的北伐。
“亮生所言正合我意!广州交州远离扬州地区,使得我们不必介入司马氏和恒玄的争斗,又可借机发展,直到时机成熟再兴兵北伐,顺着长江南下攻下建康打败司马氏,结束贼晋王朝的统治。”卢循知道在永嘉此处是无论都无法与刘裕对抗的,既然历史上卢循被迫南下广州,那为何他自己不主动南下广州,以交广二州而基地北伐东晋地区呢?
二人再商讨了一些具体的细节问题,然后徐道覆向卢循告辞离开了中军大帐。卢循看着帐中的沙盘,心道历史的转轮终于发生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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