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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手:生死丛林

黎国石 著

美文同人连载

本书将故事的背景放到了70年代的南疆密林。遮天蔽日的丛林,主人公向前进与战友们,与敌人进行生死周旋。故事跌宕起伏,包括刺杀敌军师团指挥官、对战敌军狙击手王牌、间隙战地猎杀、随队渗透观测及火力支援、擒杀特工连长、护送战地女记者、破坏数个观测哨、参与帮助消灭越境越陆军总司令部直辖特种部队等故事内容。

主角:黎国石   更新:2023-08-08 02: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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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黎国石的美文同人小说《狙击手:生死丛林》,由网络作家“黎国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本书将故事的背景放到了70年代的南疆密林。遮天蔽日的丛林,主人公向前进与战友们,与敌人进行生死周旋。故事跌宕起伏,包括刺杀敌军师团指挥官、对战敌军狙击手王牌、间隙战地猎杀、随队渗透观测及火力支援、擒杀特工连长、护送战地女记者、破坏数个观测哨、参与帮助消灭越境越陆军总司令部直辖特种部队等故事内容。

《狙击手:生死丛林》精彩片段

1.
雨季来临过后,转入夏天,亚热带丛林的雨雾气候变得相当无常。驻守在溪南河边的侦察兵们开始过苦日子了。下午五点多钟,一阵大雨带走了些许闷热过后,雾气似乎也暂时散去了一些,异域的森林里光线有了些改善。
“四天多了,也许情报有误,猎物不会来了。”向前进身边另一个潜伏的战士轻轻拉下草绿色隐身雨衣的盖帽,盯着前方的河谷小声地说。雨停了,他想用望远镜再搜寻一下对面的丛林。在拿起望远镜望向河谷对面的时候,他又问:“晚上我们是不是转移一下阵位?”
向前进没回答。此时他溃烂的裆部正发出奇痒,他想用手去挠抓一下,但还是忍住了。他睁眼盯着前面一片宽大的树叶,静心仔细地看了好一阵。那片树叶尖上承载着的雨珠已变得越来越圆亮硕大,他知道,过不了多久,当叶片倾斜到一定角度,那雨珠必将掉下来。
他现在就在用心等待着那一刻!
不知为何,他总是非常喜欢欣赏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细小东西。这丛林的雨后水珠,挂在高高的树稍叶片尖上,晶莹剔透,清洁无比。重要的是你不知它何时会掉下来,消失无踪,你必须用心地等待,睁大眼睛,一眨不眨。这是需要耐心和专注的!
当它随风而逝的霎那间,那种消失的闪亮和凄美会令到人感觉着无比的震颤。如同英武鲜活的战士生命会在瞬间终结,他很能体悟到那种难以挽留的憾恨。
没有风,丛林里相对来说很安静。下方的河谷边,草丛长得非常茂密。不宽的河面给草丛遮去了大部分,能见到的绿豆色河水还算不上浑浊,流淌无声,也显得非常平静。此刻整个丛林没有任何异常,显得一片平宁。
忽然间,河谷下方,在他们的十点方向山岭处发出一阵乱鸟飞离的扑翅争鸣声,树叶跟着“哗啦啦”响动。这声音太引人注意了,尤其是对于富有丛林作战经验的侦察兵来说,这就是敌情预告。
“来了!”向前进身边的战友迅速收回望远镜,低低地说了声,而后将身边的自动步枪拿在手中,向着响动处转过身躯。
向前进听到了战友拉动枪栓推弹上膛的清脆响音,但他却不为所动,他还在专注地看着那片树叶上的圆润雨珠。由于汇聚增大,叶片已经不堪承重。他用心盯着,就等着它随时掉下来。
刚才那响动他不是没有听到,也许那是丛林里上演着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但也许是真有陌生访客到了。不过他的第六感没告诉他有什么,所以他不想受到影响。正这样入神,那颗雨珠在坠离叶尖的瞬间忽变得巨大,里面仿佛幻影着一个持枪军人的身影。错眼间向前进大吃了一惊!
“不好!”向前进话音未了,突然听到“噗噗”的枪声。那应该是班用机枪在丛林里打点射时所发出的。附近有战斗!但绝不是刚才树叶发出响动的地方,位置在哪里?
“它妈的,刚才是哪里打枪?”向前进侧耳谛听,但枪声也就响了那么两下,没再有了。
正在东张西望,跟着又是“噗噗”两声,还有冲锋枪的点射。
“你过去那边找,我看着这边。”据枪声判断,距离近着,不会超过一百米。
“在这边,东南方,一点方向。”黎国石身子顺过山梁。只听枪声不断,跟着密集起来,在往他们左前方的山下转移。
两人都很紧张,立刻起身,做好了往前搜索查看的战斗准备。
“怎么办?”两人往下跑了十多米后,见向前进叫停下,黎国石于是半蹲在一棵树下问。
“枪声在继续往下转移,你撤回去!控制河谷。我下去看看——防止敌人上来抢占这里高地。”
向前进迅速将狙击枪背好,改用侦察兵专用的微音冲锋枪。借着树木掩护,他提着枪顺山梁往下跑。还没跑出二十米远,密集的枪声很快就转向他身后八点方向去了。由于树枝叶浓密,下面情况无法观察,他心里焦急不已。正想撤回原阵位,忽然前面岭下有“哗啦啦”声音,估计是有人往这跑上来了。
没来得及多想,他立刻趴下身子,并向前面一点一棵较大的树后匍匐接近。这样占据了正岭的上位,又有很好的掩护,他才松了口气。只听上来的脚步声急促,估计有好几个人的。这些人在跑动的喘息中还不停叫嚷着什么。
是敌人!
听到上来者的开口说话声音,向前进立刻打开保险,将之置于连发状态。但这样趴着对敌情观察相当不便,半蹲起来的话又有可能提前暴露。正犹豫间,脚步声已近在跟前不远,别无选择了!向前进只得硬着头皮,准备就这样打他们一个埋伏,伺机干掉他们一两个后再半蹲起身,送他们余下趴着的上西天。
下面河谷里枪声不断,还夹杂着手榴弹的猛烈爆炸,打得很激烈。不知是紧张还是闷热,向前进握住枪的手心里全是汗。尤其右手,连扣在枪机上的食指都湿湿的。来不及揩擦,第一个敌人已出现在了他视线里。这家伙跑得气喘吁吁,在他面前不到三米远的低矮灌木丛里一下子冒出了头。
没有任何犹豫,向前进平端着枪,右手指头一扣枪机,打了个短点射。只听微音冲锋枪轻微快速地连接咳嗽,瞬间射出两发子弹。那名敌军近距离头部中弹,一跤摔倒,毫不吭气便了结了性命。
听着下面河谷里的枪声和爆炸声,紧跟着在他后面的那家伙心里焦急得很,只顾弯腰前倾着身子,一个劲埋头往上冲。他心思只在抢占高地,根本没注意到前面的人是受了袭击而倒,或者说是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冲上灌木丛,向前进又一个点射,立时将之结果了。
一瞬间打掉了两名敌军,向前进紧张的神经未来得及有任何松弛,猛听得前面一声鬼叫,第三个露头的敌军掉头就跑。向前进觑得真切,立刻往前面晃动着的灌木丛又打出了一梭子。
惨叫声很怕人,灌木丛随之晃动不已,估计是伤者在地上打滚。这一下动静很大,若还有没中弹的敌人估计也都趴地上了。他偏头从地表上望下去,透过稀疏的草叶,他依稀看得前面有模糊的人影。平过枪身,他再度向之连打了两个点射。
弹壳蹦跳入草丛里,伤者彻底报销,惨叫声消失不闻。此时岭下战斗枪声远去,而岭上一下子什么动静也没有了,向前进紧张的心里舒缓了口气。等了一会,仍没什么动静,向前进依旧趴在地上,依靠树干作掩护,向下张首细瞅着。
他还不敢就起身下去察看情况。万一有残敌,给他隐伏着打了第一枪,那后果不堪设想。又过了一会,见仍然没什么动静,他才半蹲起来,侧身在树后,露出半边脸往下观察。
忽然身后有动静,是战友黎国石端着枪跑下来。向前进正要回头,猛看到一个家伙在他前面岭下半蹲起身,举枪往上瞄准。向前进吓得冷汗突冒,还好他眼尖手也快,立刻斜过身搂火。微音冲锋枪在连发状态下的点射还算尽如人意,他手指扣动得只稍长了一点,枪口便挣跳着,直向着那家伙的胸口部位射出了五六发子弹,敌人顿时气绝身亡。
黎国石已跑到向前进身后另一棵树旁,据着枪紧张地问道:“老向,情况怎么样?”
“我伏击了好几个。估计还有残敌,小心点——上面呢?情况如何?”
“敌人大约有两个多班,都往河谷那边追赶过去了。刚才听到你这里有叫喊声——我就赶下来了!现在怎么办?”他觉得口很干,说着话伸咽了一下脖子。
“这地方不能再呆了,赶快撤离!下一步往三号地域。现在开始清理环境,我负责左边,你负责右边。行动!”说着向前进闪身出来,顺岭往左边搜索而下。
两人各负责一面,行动很快。岭上残敌没了,两人戒备着,迅速往山下搜索。
快到河谷边时,只见好几条去路摆在眼前。因不知下面情况,怕还有残兵,两人不敢就便现身,冒冒然出去。向前进下令停住,先观察一会再说。
“老向,现在怎么办?是去三号地域还是?”黎国石一边用目光仔细搜索着周围,一边低声问。他觉得走这边不稳当。
向前进正扒开一丛灌木叶,往前细瞅着。听见黎国石那样问,就回答:“先确定安全。刚才我们暴露的人有多少?”他也像刚才黎国石那样感到口渴,伸咽了一下脖子。
“只有五六个,不知是那个部队的。”
“不是我们的人?”
“不是。”
“那就好!”向前进松了口气。“只是这一来,我们的计划泡汤了。先往三号地域再说吧,看看他们有什么指示。”
“我们的任务不是独立的吗?”对于去往三号地域听取指示,黎国石觉得路途险阻,难于到达。
“怎么说这次行动咱也是配属给他们的,听取下他们指挥,算尊重他们吧。只是刚才的突发情况,没帮到那些人什么忙,只愿他们自求多福了。我上树去看看,你注意前面!”
说着向前进叫黎国石戒备,他爬上山脚的一棵树,想进一步往他这面的河谷边观察清动静。站得高看得远,这样上了树后,视线好多了。他看到好几具敌军倒下的尸体躺在河谷边草丛里,河谷里流水泛红,冒着血泡。
“注意你那边的残余伤兵!”向前进刚往下低声说得这句话,忽然河对岸边有草丛在动,从里悄悄伸出一支枪管来,向着他瞄准了。
2
向前进却居高临下,一瞥眼间看到那士兵是个自己人。但现在周围情况还不明,他不敢冒然喊话。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立刻打旗语,若那真是个自己人一定会跟他联络。
为了安全起见,他先侧过身子,学了一长两短三声树蛙叫。等了一会对方没回应,他接着又往那打了两遍旗语。但不知对方什么原因,这两遍他也都没得到什么回应。
莫非他看不到?向前进于是垂下手接着又再打。还好这次有回应了,只不过那是“笃”的一声,一颗子弹打进了那株掩护他的树干身里。
“它妈的搞什么?”向前进惊得额头上全是汗,心里一下子变得紧张不已。那明明是个自己人,刚才他可看得清楚明白。他急又将旗语飞快打着,告诉他是自己人,千万别乱来。但他越打得急对方就越不理,倒是子弹不停地射过来,只是想要了他命的样子。
这一下向前进闷头了。
没有枪声,对方用的明明是跟自己同一型号的侦察兵专用微音冲锋枪,没理由在看到自己人装束和旗语后仍旧开枪啊?这小子疯了?
向前进现在这样侧着身子站在一根树枝桠上,上下不能,他真有点慌了。没办法,他只得躲在树干后继续将旗语猛打。
“嚓”的又一声,一颗子弹擦过树皮,穿过他右手肩头迷彩服,将之打成了两个洞。这一来向前进吓得赶紧收手,话不敢喊,旗语也不敢再打了。
“怎么回事?”树下不远的黎国石看到情况,于是几步跑过来,仰头低声问道。
向前进躲在树后,说:“我受到自己人攻击,估计是个掉队了的伤兵——在你的正对面十二点方向,隔河距离五十米。它妈的那个猪头!我旗语都打一万遍了,他要是瞎子的话就不会往这里打枪啊!”向前进向黎国石通报了情况,心里窝火得很。
“这里极不安全,估计敌人很快就会再来。你往这两根树枝间跳下来,我接住你。要不我先去干掉他!”
“算了!你看着点,我现在跳下来。但愿别给那小子眼尖手快放来一梭子。不好——那边山湾里好像有人过来了!”
“那边是有动静了!你动作搞快,先把枪丢下来一支,免得挂在下面的树枝上,到时脱不了身。搞快,那边真的有动静了,听声音是敌人过往这边来了。”黎国石慌张起来。
“来不及了,你快走!我在这里挡一阵——”向前进声音低沉惊惶,估计是看到不远处出现了大队敌军人马。
“先跳下来!你这样前后受敌怎么挡?”黎国石当然不愿这样丢下战友不管。
“快!别做活靶子!”见他没动静,黎国石慌忙又催促。
这倒也是。向前进迅速将微音冲锋枪丢了下去,黎国石接住了,平放在了地上。“往前从这两根树枝间跳。注意背包!动作快——”
不得已,向前进脚下一蹬,往前从两根上下树枝间距离较宽的地方跳落而下。这样跳不敢太往前,怕触动树叶,到时候“哗啦”一声响,暴露自己。位置往后了,上下两根树枝间距离过近,到时又会卡住身子。要是没那个发昏的自己人,他倒可以从容退回到地面上来,不至于这样狼狈局促。
安全落地以后,他立刻捡起地上的枪,吩咐黎国石往回撤到刚才离开的地方。“你呢?”黎国石据着枪,半蹲在地,谛听着脚步声来的方向,一时还不肯走。
“我殿后!你先上去,控制制高点!”向前进沉声下令。黎国石说了声“是”,立刻一手提着枪,飞快地往岭上爬。向前进在原地待了一会,估计黎国石上去得差不多了,随后才往后倒退着。退了一段又停下来,听着下面山谷里敌人杂乱的脚步,他踮起脚,力图从树枝叶缝隙中看到点什么,可惜什么也没能够。
跑动声直向着这边,越来越近。他不敢久留,转身又往回爬上去了一段,到了刚才伏击敌人的地方。他想将敌人的尸体拖到一起堆起来,在这里形成一道防御工事。
拖了两具后,他突然发现到有一具尸体不见了。是第三个给消灭的家伙,难道他没死?向前进这一下吓得不轻,赶紧蹲下,往两边岭下观察。原始次生丛林里的空间结构有数层,最下层的是草,第二层是比较低矮的灌木,敌人受了伤,不可能爬到高大的乔木上去躲藏,最多只能在地面活动。但地上没有血迹去向,一时之间也无法从草叶上来判断。
这样退了几步后,到了刚才那株隐蔽的树旁,这下好了,让他看到了左边的草叶上有一道倒伏的印痕。
此时山下枪声再次大作,响了有四五秒钟的样子后才停。这种情况,向前进没敢去追那名逃走的敌军,而是接着迅速地往后退。也许是一半紧张一半闷热,等他退回到制高点上时,浑身上下都已给汗水湿透。
3
到山梁上后,向前进看到黎国石趴在他刚才的狙击阵位上,往下观察瞄准着。他弯腰赶过去,半蹲在那块凸起的巨石边,轻声问道:“情况怎么样?”
“敌人太多了,对我们的人很不利!”黎国石回答。
果然,向前进看到敌人后续追击部队几十杆枪,一部分先头人马已进入河谷对面的丛林,继续往前追击去了。其他的士兵则留下在战斗地域清剿,在草丛灌木里收集战死者尸体,挖坑暂埋。
现在再沿刚才的路径方向往三号地域集结是不可能了。这座山头也很有可能被搜索到,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老向,给指示!下一步怎么办——”黎国石边警戒瞄准,边向他发问。
“别招惹上他们——赶快走!往九点方向,去补给休整点——”向前进果断地下了命令。听起来他的声音虽轻,但不容抗拒。
“那个自己人怎么办?”黎国石却转过头去问,他其实想留下来看看动静再说。一面又道:“我刚才看到他了,他退进了上面的一个山洞里,估计很快会给敌人搜索到。”
“这种时候别去管那么多。那也许是敌人乔装的,不是自己人也说不定——就算真是自己人,我们也救不了他。听我命令!你先撤,我殿后布雷!对了,把你刚才收集的敌人手榴弹给我几颗,快!”
“是!”
黎国石只得爬起来,留下了三颗手榴弹,并帮他拧开了盖,一字儿排放在地上。
“往这边退,下山后横穿过峡谷,在对面的山梁上等我——必要时可以向这边开火拦截。赶快行动!”
“是!”
黎国石不再含糊,弯着腰,提了枪转身就走。
见他迅速往右侧后九点方向撤离下山去了,向前进也一手提起枪来,一手抓起两颗手榴弹急顺山脊往岭下跑。岭脊狭窄,跑下去没多远,根据地形地物,他在刚才敌人露头遭到伏击的地方蹲下身,熟练地将一颗手榴弹拴吊在了右手边灌木丛的一根小树枝上。捅破防水油纸,他从背包底部抽出一根前端弯曲的细铁丝钩住了拉火环,然后再将细铁丝横过狭窄的山岭,栓系在了左手边另一根小树枝上。
有脚步声!前面岭下敌人上来了,向前进听得清清楚楚。拦阻雷还没完全布好,他满头大汗,来不及揩擦,急忙将倒伏的草叶扶好,掩蔽住弹体和细铁丝。这样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才提起枪,拿着另一颗手榴弹转身往后跑。
一直撤到正岭上,他才在下岭的路口边又如法炮制,布下了第二道拦阻防线。这一次他将手榴弹拴系在自己正面的左手边芭茅草丛里,绊线往右横断拦阻过后,他再往左边去弄了一根。现在这枚手榴弹的左右两边都有看不见的生死线,就等着敌人来上当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转身往斜面坡上下撤。刚要在草丛里布下第三道拦阻防线,忽头前方岭上一声巨响,敌人遭整了!凄惨痛苦的喊叫声随之传来,估计伤亡还不小,绝不会低于两人。
向前进心里一阵窃喜!虽然在紧张中,但自己设下的圈套起了效果,他怎能不欢喜?他猜第二道拦阻防线敌人在忙乱的追击中不一定识破得了机关,若识破的话也不会再冒险继续往下追击。想到这他没再进行第三道防线的布设,而是赶紧将拧开了的手榴弹盖找着了又拧上,将之装入了弹袋里。
那些搜索上来的敌军虽不是特工,但也是极有战斗力的部队。尖刀组的人一时之间大意,中了向前进设置的这种低级招儿,令他们特别富有丛林战经验的上士老班长阮宝山很觉生气很没面子。主要是这次爆炸使得他手里倒下了三个人,一死两伤,伤者中一人还特重,估计也活不成了,阮宝山恨得牙痒痒的。
向前进布下的拦阻雷平齐腰身,一旦触响,那杀伤力可不一般。
情况紧急下,一秒钟也耽搁不得,为了保证追击速度,阮宝山立即下令砍来两根修长的小树干,绑住加长,达到三丈有余,然后他亲自持着锐身上前。这可好了,他弯着腰,一路扑打挑拨上去都没事。
快到正顶上时仍然安全,他松了口气。
这山岭顶上除了几块巨石矗立在灌木草丛中,没什么树。他一阵扑打,越打越起劲,就算连反坦克雷也能触响了。没事那就是没事了,他彻底放了心。
这样探雷没花去大家多少时间,他甚感满意。只是眼下暂不知对方往哪个方向逃窜去了,必须得搞快,那些该死的!非抓住他们中的一两个咬上两口不可以解气!不然怎么对得住自己这一番辛苦和死去的弟兄?
这时候岭下奉命跑步上来加强他们追击力量的一个班士兵也到了,十多个人挤占在不宽的岭上,都等着他指示下一步行动。上士老班长阮宝山觉得责任重大,慌忙间丢下了手里的排雷工具,叫大家别在周围乱动,他自己开始亲自辨识下一步的追踪路径。
从草丛折伏的状况判断,这股敌人最明显的逃走方向是左下方。没错,他肯定他们一定是往上岭来的九点钟方向去了。赶过去一看,呵呵,一匹一指宽两尺多长的芭茅草叶无故由右边平伸到左边去,横断拦阻在下逃的路径口上。
“又来这一手?”阮宝山“哼”了一声。这一套丛林布雷阻击法他可见识得多了,最重要的是自己乃此中高手,如何识不破其中关窍?他半蹲下去轻轻移开草叶,展示了叫大家看。果然下面藏身着一根细铁丝,他再顺手用枪管扒开右边草丛,现形了,里边一根插着在地的小树桩上拴着枚最常见不过的木柄手榴弹。
上了这一课,不用他多说,大家都知道敌人是从这里下山去了。如此发现,阮宝山亦很自以为功,于是大喊一声,叫人拿过刚才探雷用的加长木棒来,他有大用。
叫大家都往后退开,蹲下身注意好安全,他将那木棒往细铁丝下面的山体一丢,而后立刻卧倒。木棒没再弄响什么,看来除了路口的这道小儿科,下面好长一段路安全。阮宝山站起身,手一挥,叫大家跟着。他提着枪,往前走了两步,而后习惯性地绕到右边,准备打从那下山去。
向前进刚才是倒退着将手榴弹布置在左手边的,又往左边加了一根绊线,现在阮宝山往右边走,这就正对了。那根线不再是细铁丝,而是就草丛里的一根草棍来设置的,极具隐蔽性。如果他刚才倒退着将手榴弹布置在右边,拦阻过左边路径后,再往右边加一根线那就达不到拦阻效果了。因为人的习惯总是往右边,狙击课程里教得有这知识,他可是受过系统的专业训练,整人的手段毫不含糊。
要紧的是阮宝山发现到的那枚手榴弹下还有一枚藏在下面他没发现到。阮宝山也是追敌心切,一发现了破绽后就没怎么用心思细看,而是急着要追击敌人,深怕去得远了,替班里倒下的弟兄报不了仇。这样心急火燎,怎能不忙中出错?不过说起来也算得他小心,为了避免自己左手边草丛里的那玩意受到惊扰喊起来,他还特意往自己右边过去了一点才开始下脚。但刚往长草丛里走下得一步,左腿再抬动时,他就觉得有什么绊住了小腿。阮宝山一门心思都在下面逃走的敌人身上,方才又发现了小儿科,避开了官煞,故这时节倒也没往坏处想。
直到听见不对,仿佛“嗤嗤”的导火线轻微燃烧声音在响,他才猛然醒悟。这时候头皮全发麻了,下意识里逃生的本能促使他鬼叫一声,飞快地直往下狂窜。
无论怎么说,两枚手榴弹的爆炸威力都要比一枚大一点点。两声紧连着的惊天巨响过后,阮宝山往下滚到了一株树干下,差点给撞晕过去。“它妈的!”他惨叫着爬起来,破口骂出一句渗透行动中常骂的话。
万幸!他刚才确实是见机得快了一点,不然非给当场炸死不可。
这时他觉得左边身从上到下一阵灼痛,用手往肩头一摸,天!血糊糊的。手触到伤口火辣辣的痛,他止不住“呀哟”一声叫唤,痛得差点又晕了过去。
腰身也火辣辣的灼痛不已,再往下摸,原来连衣服都烧糊了好一大块。尤其不妙的是屁股上,嵌着好几块弹片,摸着刺手得很。其中一块没怎么刺手的却可能深入到了股骨,一触就痛得人止不住龇牙咧嘴,难受得要死。
“fuckfuckfuck——”阮宝山气急之下,还是小孩时候跟来自太平洋对岸的洋鬼佬打仗时学得的英国骂,这时候也禁不住脱口而出。人总是要会骂那么几句经典的别国语言的!此际痛并怒气着,当然不择语种,只要够狠够发泄,那便有一点快乐着。
这样斜靠在树干上,他忽然觉得脸上也有热乎乎粘稠稠东西流下来,感觉差透了。再用手一摸,不好,又是血!
如今头也受了伤,这才想起盔式帽,不知道滚哪儿去了。琢磨着应滚下山有了好一阵罢,草深林密,如今却去哪儿寻找?
“这真它妈的——”他恶狠狠的,下面的话却骂不出来了。血水流进嘴里,他连着“呸呸”吐了两声,没怎么吐出来,咸咸的。这时候上面有人下来找他,喊着他的名字,还“山哥”、“山哥”的叫。左边耳际还轰隆隆鸣响着的阮宝山通过右边耳朵听到了,赶忙回答说:“你山哥在下面呢,你是哪一个?我就在你下面,千万别乱打枪下来。”上面的人说晓得了,问他有没有事。阮宝山说有事有事,还是大事。上面的人听到就慌了,连问到底怎么了。阮宝山说你们快下来,总之不妙得很,这次遭整惨了,这辈子来还从没那么倒霉过的。又问刚才遭整的人还有几个。下来的人说阿汉、阿水都挂了,阿金也受了点伤。
连阿汉也挂啦?阮宝山听了又是一连串咒骂,这回可是自己的方言,连上面的兵也不知他骂的什么,令人一些不懂了。
等下来的人到了,阮宝山看着不顺气,就埋怨说怎么不扎副担架,再多下来几个人。那个兵就问是不是要打道回府不准备再追啦?阮宝山说,不追了,敌人都布雷阻击了,上了两次当,还追个鸟啊!回去算了。那个兵就回头喊了起来,说上面的搞快扎副担架,班长大人屁股不得行了,走不了路,送下来抬他老人家上去。
听了这话,阮宝山觉得好过了一点,连连点头,心里似还受用。说:“这还差不多,你办事我总算放心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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