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姑娘是何意？”
姜诺打开盒子，取出一瓶香水，拔出木塞，又从盒子里拿出一根棉签，沾取香水，擦在自己的手腕上，然后在许姑娘面前挥过。
一股甜香随着姜诺的动作，从面前飘过，许姑娘顿时睁大双眼，如此好闻的香味，她从未闻过。
姜诺看见她的表情，心里暗暗一笑，果然，没有女人能拒绝香水，无论什么年代。
“此物，名叫香水。”姜诺边说边将手中的棉签递给许姑娘。
她接过闻了闻，学着姜诺刚刚的动作也在手腕处擦了擦，惊喜的说，“这味道还不同，擦在手腕上，味道更淡一些，真是好闻的很。”
“生意，可以谈吗？”姜诺问。
许姑娘没有犹豫的点头，“这生意，姑娘想怎么谈？”
“两个方案，第一，许掌柜将铺子的一角租给我，我每月支付租金，许掌柜放心，不需要很大的地方，一角即可，商品和伙计我都自己出；
第二，香水请许掌柜代卖，每瓶价格我定，伙计和铺子用许掌柜的，我的商品，给许掌柜二成的分成。”姜诺说完，看着许掌柜，等着她的选择。
听起来，姜诺的要求都不甚合理，直言要在自己的铺子里卖东西，无非也是想借助一下她这的人气，但是细细思考，许掌柜不是傻子。
她几乎没有犹豫，伸出白皙纤长的手指，比了个二。
这么好的东西，一定会卖爆，自己不用多出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货架和一个伙计，两成的分成，简直就是白得的。
站在一旁的含竹，看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有些震惊，她家姑娘这就谈好了？铺子，伙计全不用出？
姜诺笑了，她早就猜到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应该如何选。
“既然达成合作，那就是朋友了，姑娘也就不要叫我许掌柜了，我叫许钱钱，请教姑娘姓名？”
“姜诺。”
许钱钱也是爽快，“那我叫你阿诺吧，不知阿诺这些香水，准备卖多少钱？”
姜诺想起自己在车上盘算的，一瓶大众香水价格在几百到几千，按一千多一瓶，月薪五千来算的话，也就占了四分之一左右。
他爹之前正三品官职，月俸三十五两，姜诺正盘算着，小伙计跑上来，边敲门边说，“掌柜的，楼下吵起来了，您快下去瞧瞧。”
许钱钱一愣，对着姜诺一点头，“阿诺你稍坐，我去瞧瞧。”说完，跟着小伙计一同下去了。
楼上关着门还听不到楼下的动静，这门一打开楼下吵闹的声音就传了上来。
“我说的可是实话，你自己长的胖，满京城谁不知道，怕别人说就别出门啊！”
“我听闻，那王公子一听要与你议亲，以绝食抗议，死都不肯娶你，也不知侯爷这脸是要往哪里放，呵呵呵。”
姜诺听见争吵的声音，也下了楼，就看见刚刚那位笑容爽朗的蓝衣姑娘，此刻双眼含泪，脸色涨的通红，手里死死握着一个圆肚瓶子，愤怒的看着面前的三个姑娘。
那三位姑娘此刻正在喋喋不休，嘲讽不断，说的话越来越难听，简直不堪入耳。
许钱钱连忙拉开两拨人，“各位姑娘，都消消气，这西域的胭脂还有呢，这就给几位拿啊。”说着对一旁的小伙计使眼色，小伙计连忙拿了许多个圆肚瓶子出来。
“几位姑娘，咱们这边看，这边看。”许钱钱边说，边拉着那三位姑娘到一旁的桌子走去。
“哼，西域的好胭脂，你用了也是浪费，你那么大的脸，一次就得用一瓶吧。”一位姑娘转身后边走还边嘲讽一句。
小伙计见状，连忙凑到刚刚那位蓝衣姑娘面前，“姑娘，您别生气，别生气。”
蓝衣姑娘擦了一下眼泪，抿着嘴没有说话，把手中刚刚付完银子买到的西域胭脂，摔碎在地上，转头就跑了，身边的丫鬟见状狠狠的瞪了那几位姑娘一眼，也追着自家小姐跑了出去。
姜诺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许钱钱正在招待的几位姑娘，含竹也很生气，低声说，“那几个人真过分，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呢。”姜诺又仔细看了那三个人，转身回了楼上。
没过多久，许钱钱回来了。
“走了？”姜诺问。
许钱钱点了点头，有些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啊，让你看到吵架的，这些大家小姐，别看平日里一个个端着知书达理的，那嘴巴是真的毒，说的话真难听。”
姜诺笑笑没有说话，这些所谓的大家闺秀，刁蛮任性，其实比起村口的泼妇也差不多。
“我这样的商户，也不好得罪她们，我娘还总是说希望给我找个官宦人家，就这，我得气死。”许钱钱心里也不痛快，但是没办法，她开店做生意，一个都得罪不起。
废了半天口水，许钱钱把一杯茶都喝干净，问道，“怎么样，多少钱一瓶呀？”
姜诺开口说，“十两一瓶？”
许钱钱听见她的话，大眼睛一瞪，姜诺还以为自己要价高了，刚要开口说，可以商量的，就听许钱钱不可置信的说，“才十两？”
姜诺话梗在喉咙，什么意思？这语气是嫌少了？她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如此计算一件东西占收入的比重，难免有些主观臆断，难不成，露怯了？
她当初买东西的时候，那根本就不看价格，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昨天拿出的那瓶香水当时多少钱买的了，就挑了个大瓶的。
约摸记得以前听同学提过，买了一瓶香水花了多少钱，她就了解个大概，不过一般这么大瓶的都不贵，真正贵的香水，都是很精致的。
她发誓，她不是丢有钱人的脸，是因为她真的不了解，依照她记忆中奢侈品的价格，她想卖二百两，但是怕被人打出去。
许钱钱说，“我还以为你能要多少呢，至少翻一倍。”
“额，不多吗？”姜诺依旧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许钱钱拿过桌上打开瓶的香水闻了闻，“不多，你就是卖五十两也有人买。”
姜诺在心里叹了口气，唉，万恶的有钱人。她也要努力重新回归这个万恶的队伍。
“暂时只做出十几瓶，还可以做出其他味道的，今天先试卖一下，看看效果？”姜诺说。
许钱钱点头，“行，你在这坐着等一会儿，刚好楼下有客人，我先拿两瓶过去。”
许钱钱一出门，含竹就凑到姜诺身边，“姑娘，这是你昨晚做的？”
姜诺随意的点了下头。
含竹早上进房间的时候，看见昨天买的香料是全部都拆开了，姑娘原本放着笔墨纸砚和书籍的桌上，摆满了昨日买的瓶瓶罐罐，当然这些都是姜诺故意摆的，装也要装的像一些。
姜诺以为会听到含竹的各种疑问，没想到却听到的含竹有些埋怨的说，“那姑娘是忙了一夜？姑娘怎么可以这么不注意身体呢，身子还未好，怎么可以如此劳累。”
姜诺端着茶碗的手在嘴边一顿，回过头对着含竹嘿嘿笑，“我这不是着急赚钱吗，也没有忙一整晚，不能告诉姨娘啊。”
“那姑娘答应，以后不许这样了。”
姜诺连连点头，“好好好。”
俩人刚说两句，许钱钱就慌张跑上来，指着那一箱剩下的十几瓶，大口喘着气说，“这些，都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