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沉浸在昨晚温存的我突然被一阵门铃声拉回现实。
我慌慌张张的穿好衣服整理了乱糟糟的头发后开了门。
一位男人彬彬有礼的站在门口,他戴副黑框眼镜身穿黑色西装显得一丝不苟。
我略带疑惑:“你是?”
“江小姐你好,我是池总的助理,我叫陈泽”
“哦,你好你好。”
陈泽有一丝愣神,但马上恢复办公事时的扑克脸。
“方便让我进去吗?池总认为和江小姐的合约需要完善一下,让我来向你说明。”
“他不履行合约吗?”
陈泽看着江汶棠带着微微羞怒的脸,连忙解释
“江小姐你误会了,池总不会得,相反是为了更好的补偿你,让我进去和你解释好吗,事关合约,在门口谈有些不好办。”
陈泽心下暗暗发誓,这活以后别让我干,除非涨工资,加倍的那种。
“那你进来吧。”
我心下暗自嘀咕,怎么更好补偿,把他下半辈子赔给我吗。
陈泽进房间找了个位置,开始了合约沟通。
“江小姐,池总对于昨晚表示很满意。”
“哦。”
我脸色有些不自然,陈泽倒是说的一本正经,好似一件公事。
“池总的商业重心不在洛城,后天便会回靖城。这次只是偶然来洛城出差,遇到了江小姐。我们已经了解你父母的病情,在靖城,我们有这方面权威的医学院士可以全力医治你的父母,那家医院背后的老板就是池总,可以提供最好的医疗资源。我已将你父母的病例情况全部告知,我们的院士十分有信心可以医治,我们会对你的父母全权负责,江小姐放心,我们绝不是骗子。”
我当然相信,我知道他的身份。
“所以陈助理你这话意思是,把我父母接到靖城去治疗,那要我怎么做?”
“江小姐自然也是要去靖城。”
“然后呢?”
我大概能猜到接下来他会说什么。
“在靖城的名利场中,总会有形形色色的应酬聚会,池总需要一个女伴,如你所见,池总很优秀,无论是背景亦或是外表,无数女人都想方设法对他示好,池总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周旋。他想固定。而这个女伴最好不受资本控制且不会影响池总事业。池总觉得江小姐很符合,且你正好对他也有所求。”
陈泽很理性的说着这一切。
“我懂了,你意思是我要听话按照你们的安排陪池总应酬对吧”
“是这个意思,但江小姐放心,我们不会提无理的要求,你不用想的太复杂太黑暗,往好了想,你的父母更平安,你随时可以去探望,池总也不会亏待你,在靖城会有人专门照顾你的衣食起居,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我们也尽可能助你完成。”
“我知道了,我愿意去靖城。只要你们能治好我的父母就行。”
“这么说江小姐是答应了。”
“嗯,反正我在这洛城留恋的不过是父母,我的好朋友也是在靖城上大学呢,我正好可以去见她。”
“那江小姐看下这份合约,有什么问题不合理的可以给我说。”
说完他递了份合约过来。
我缓缓的扫了一遍,没什么大问题,便拿起了笔准备签字,突然
“陈助理,我还有个问题,我除了作为他的女伴陪他应酬之外,那还要不要和他继续在一起呢?”
问完我默默地低了头,试图隐藏快速泛红的脸颊。
陈泽刚开始似乎是还有点蒙,但看到了我不正常的反应后恍然意识到了我指的是什么。
干咳了下。
“自然是要的。不过池总经常外出出差,大部分时间你可以自主安排,池总有什么需求,会提前联系你的,江小姐不用太过紧张。”
我怎么能提这种问题呢,这不明摆着吗,就当个女伴,就能衣食无忧,想想都不可能。
羞死人了。
“我知道了,我可以接受。”
我快速的掩饰这尴尬问题的答案利落的签了字。
一切程序走完,陈泽整理了一下。
“那么江小姐趁着这两天收拾下行李,整理下这边未完成的事情,后天我们会来接你。你的父母转院手续交给我们这边来处理吧,请你放心。”
“好的,那麻烦你了。”
“已经为你叫了午餐,待会就能送到,还有一套女装,有什么需求联系我,这是我的电话以及微信。”
说完他递上了一张名片给我。
我收下了:“好的,麻烦你了。”
“那我先走了。”
“嗯。”
陈泽走后我对着这个房间发呆,我好像签了个不得了的契约,把自己彻彻底底卖了,但是卖给了池泳森,这好像又觉得自己赚了,这就是传说中把自己卖了还给人贩子数钱?
回忆这一年的拼搏,一瞬间好似没有了意义。
当初母亲工作途中突然脑梗昏死过去,父亲着急路上出车祸昏迷不醒,在学校里开开心心上课的我一瞬间被拉入了半个地狱,家里的存款以及补偿金全部填了进去,可这远远不够。我苦于没钱没时间,同时打好几份工,最后再也顾不了学业,选择了退学,我虽很失落,但拯救父母无怨无悔。
在酒吧兼职时杨总看上了我,让钱姐当说客来找我。
我是拒绝的,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做了会被唾弃一辈子。
每一次我都坚定的拒绝,不为所动。
至少在我母亲病危时我是这样坚守的。
然而那一晚是我母亲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晚,我却对着账单留下了无助的泪水。
我再也忍不住,比起失去清白,失去父母更可怕。
我拨通钱姐的电话,她说我终于同意了,然后马上就给我转了五万的定金让我先去缴费,剩下的事后结。
我看着这笔转账觉得无奈,为什么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能得到我一个月早出晚归都赚不到的钱啊!
索性交了这笔钱,医院及时的抢救暂时的护住了我母亲微弱的心跳。
见我母亲呼吸平稳起来,我又去看了眼隔壁的父亲,终于是有片刻的放松。
所幸钱姐告诉我,今晚杨总有个很重要的应酬走不开,让我明晚再去。
就当是让我好生休息养个好气色,将脸上的疲态消散殆尽。
对我而言这不过就是缓刑一天罢了。
第二天我去看了我的父母,看着他们平稳的心跳,我明白我到底在坚持什么。
最后我安心的离开了医院,决然的走向了那个酒店。
我以为我的人生就这样被定格了,然后池泳森出现了。
他算拯救我吗?
可明明他对我做的事与杨总想做的没有两样。
为何我会觉得是拯救?
就因为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