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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医圣

咖啡伴酒 著

美文同人连载

我有竹一竿,能挑风,能挑雨,能斩世间不平事。我有针一根,可医人,可续命,可度凡尘未尽心。出身寒门的少年,在一众杏林异人的教诲下,治病救人,一步一步踏上人生巅峰。

主角:   更新:2023-08-07 22: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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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寒门医圣》,由网络作家“咖啡伴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有竹一竿,能挑风,能挑雨,能斩世间不平事。我有针一根,可医人,可续命,可度凡尘未尽心。出身寒门的少年,在一众杏林异人的教诲下,治病救人,一步一步踏上人生巅峰。

《寒门医圣》精彩片段

华胥国,林城。
刚刚下过一场阵雨,炎热却并没有减少一分。重新出现的太阳,吞吐着烈焰,直射地面,连一丝风都没有。长街两侧,插笋一般矗立着一栋栋高楼大厦。玻璃墙上反射出耀目的强光,令人目眩神迷。
从长街的尽头,缓缓走来一名少年。
一根淡赭色的竹竿上挑着一个小小的包袱,穿一身早已过时,土到掉渣的旧衣裳。遍布灰尘的凉鞋,系扣掉了,随意用根带子绑着。手中攥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是毛笔写就的一个地址。
他已经不记得是看了多少遍这张纸条,而纸条上的地址却依旧找不着。将纸条叠好收起,深深叹了口气,四处打量这座钢筋水泥的丛林。
冷不防,脚下人行道上铺就的方砖松动,被他这脚踩下去,立即溅起一蓬污水!
少年身形一晃,轻飘飘向旁边跃开,而迎面走来的时髦女子却没有这么好的身手,被污水扎扎实实溅了一身。
穿着热裤架着一副太阳镜的时髦女子一声尖叫,污水顺着白皙的小腿往下滑。
“你特么的走路不带眼睛啊,溅老娘这一身脏水!”时髦女子怒道。
“对不起,我走神了。”少年轻声道歉,从口袋里掏出一方皱巴巴的手巾,蹲下来,想去帮时髦女子擦去腿上被溅落的污水。
时髦女子见他掏出来的手巾又黄又旧,还带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脏兮兮的就往自己小腿上擦去,尖利的声音再度响起:“滚开!乡巴佬!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她往后一退,正好又踩在一块活动的方砖上,污水再度四处飞溅!
“大姐,这水太脏,不擦干净,对皮肤不好。再说,你是过敏体质,容易起疹子。”少年轻声答道。
“你叫谁大姐呢?滚开!乡巴佬!”薄薄的两片红唇,不耐烦的吐出一句话。从随身挎着的手包内拿出一张纸巾,拭去双腿上的污水。
少年修长眉毛微微一皱:“你眉头已开,双腿微分,分明已是早经人事的少妇,还有妇人之疾。不叫你大姐,难道还要叫你小姐?”
“你神经病啊!你叫谁小姐呢?你们全家都是小姐!”时髦少妇将刚刚擦完污水的纸巾,揉成一团就朝少年的脸上扔来。
少年侧身避让开那团满是污水的纸巾,淡淡地道:“人中歪斜,上有横纹,身患妇人隐疾。”
光洁的鼻翼稍微一皱:“刺鼻的香水味掩盖不了蛇床子、艾叶、独活、苍术、薄荷、黄柏、黄芩、苦参、地肤子、茵陈的味道。嗯,是了,是洁尔阴洗液的味道。”
“你找死!”时髦女子又羞又怒,飞起一脚就朝少年踢去。
少年轻描淡写侧身避让:“大姐,湿热下注加心肝火旺,用洁尔阴是不对症的。”
时髦女子粉面通红,愈加暴怒:“你还说!”
“宝贝,出什么事了?我就去给你买个哈根达斯而已,怎么站在大街上人吵架?是这个乡巴佬得罪了你?我给你出气!”染着一头金发的年轻男子将手中拿着的冰淇淋给时髦女子。
金发男子也不问详细情由,回身抡圆胳臂,就朝少年白皙面庞上打去。
少年手腕一翻,两根修长的手指,宛若铁夹一般钳住了金发男子的手腕。
“打架?你不成。”少年轻轻摇头。
金发男子神情骤然变得痛苦,手腕却无论如何也挣不开那看似瘦弱的两根手指:“松手!乡巴佬!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时髦女子将手中的哈根达斯往地上一扔,高高的鞋跟死命朝少年穿一双破旧凉鞋的脚面上跺去!
少年身形轻轻一转,避开高跟鞋的袭击。
“你应该庆幸,我不打女人,尤其是有病在身的女人。”少年的手指仍未松开,两行青紫缓缓在金发男子手腕上浮现。
“你特么给劳资放开手!”金发男子抬脚,劲风四起,狠命朝少年胯间踢去!这一脚的力道倒是不弱。
少年肩上挂着包袱的淡赭色竹竿,瞬间下落,在金发男子膝盖上轻轻一点。
“喀嚓!”整个膝关节脱臼!
“哎哟!劳资的腿断了!打电话!快打电话叫人来!将这乡巴佬扔进林江去喂王八!”金毛男子倒在地上翻滚,口中大声嘶喊。
远远,有好事者想过来围观。
却被另一人悄悄拉住:“快走!那是云胡哥的妹妹,等下就会出大事!那个外乡人也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偏偏惹上这群人。”
少年并不阻拦时髦女子拨打电话,眼睛张望四处高楼林立的长街。在这座城中逛了一天一夜,他,仍然不知道龙井巷究竟在何方。
“你给老娘等着,别想跑!在林城,你就算躲进乌龟壳里,老娘也能将你拖出来挫骨扬灰!”时髦女子挂断电话,在金发男子那条伤腿上轻轻一踢,骂道:“废物!”
金发男子刚刚缓和的伤处,复又剧痛起来,眼底寒光一闪而过,口中却连连大声叫起来:“哎哟!哎哟!疼!”
“其实,你们只要告诉我龙井巷在哪里,我立时会出手将他的手伤脚伤治好,又何必这么大张旗鼓的自招麻烦?”少年依旧扛着那个旧包袱,俯视这一男一女,淡淡地道。
时髦女子满面怨毒,薄薄的嘴唇中抛下一句狠话:“乡巴佬,你别嚣张,我哥马上就到,你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金发男子一手捂着剧痛不已的膝盖,看看少年古井无波的脸色,连忙又低下头去,眼珠子骨碌碌直转,不知道在转什么念头。
正午的长街,忽然变得一片死寂。
没有人围观,更没有人报警,距离三人最近的几间商铺,连忙拉闸下铺,店主逃也似的离开现场。
宽阔的长街上,呼啸着冲来四辆汽车。为首一辆路虎,方向盘急打,一头撞上人行道,朝毫无防范的少年冲来!
于此同时,那委顿在地上的金发男子手中两道乌光一闪而逝,直射少年双眼!
乌光中传来一阵淡淡刺鼻的味道,有毒!
少年手中淡赭色竹竿在车头上轻轻一点,身形顺势拔高而起,随手将那金发男子抓在手中,朝车窗砸去!
“嘭!”一声巨响!
前窗炸裂!
路虎半架在人行道上,金发男子口中顿时鲜血狂喷!
“啊!杀人了!哥哥!救命!”时髦女子爆发出一声尖利高叫!
车门打开,一条身高起码有一米九高,满身花绣纹身的大汉走下车来。这大汉正是林城人见人怕,车见车闪的云胡。
后面三辆车上窜出十来个身上纹着青色纹身的壮汉,手中一人握着一根三尺来长的钢管,在刺眼的烈日下,闪耀着寒光。
“先将这个废物送去医院。云琴,你有没有事?”云胡打量了那个金发男子的伤势一眼,转头问道。
金发男子眼中的怨毒之色一闪而逝。
云琴尖声叫道:“哥,给我杀了这个乡巴佬,扔进林江去喂王八!”
“胡说八道,大庭广众的杀什么人?要你别跟那金毛小白脸混在一起,你偏不听!回去,闭门思过,三天不许出来!”云胡朝身后两名男子使了个眼色。
两名男子上前,带着云琴与金发男子上了一辆汽车,绝尘而去。
“这位小兄弟,我妹妹是怎么得罪你的?她不懂事,我帮她道个歉。”云胡朝少年拱拱手,右手小指却以一个奇异的角度弯曲,他在试探这少年是不是条过江龙。
少年自然认得这些江湖礼节,却装作没有看见。
见云胡态度甚好,也笑着拱手道:“没什么大事,道过歉也就算了。”少年将淡赭色的竹竿一晃带起旧包袱,抬脚便欲走开。
“慢着!我妹妹得罪了你,我已经向你道过歉,这事就算了了。但是,你捏伤那废物的手腕,打脱他的腿,又撞断他几根肋骨,这笔账要怎么算?”云胡接过一根钢管,在手心中轻轻击打。
这看似粗豪的汉子,眼力倒是不错。一瞥眼间,已经将那金发男子的伤势看了个七八分。
少年霍然转身,牙齿雪白,笑容灿烂:“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打断他一手一脚,外加三根肋骨。记住,多一分都不要。”云胡厚实的手掌轻轻往上一扬。
“是!云胡哥!”
十六根粗如手臂的钢管,闪耀摄人的寒光,交织一片棍影,如潮水一般向少年涌来!少年将旧包袱斜挽在手臂上,不闪不避,淡赭色竹竿正面迎击!
当!当!当!
金石相击声连绵不绝响起,这少年手中的竹竿竟然不是寻常山中青竹。
十六条壮汉只觉得手上同时一股大力涌来,十六根钢管瞬间被击飞!
云胡目光微微一凝,握着钢管的手掌骤然缩紧。少年的动作太快,快到令人眼花缭乱,手下那些身经百战的汉子们居然没有一个能是他一合之地。
少年嘴角上扬,浮起一抹冷冷地笑意:“要我一手一脚,加三根肋骨?好,那便原样奉送!”
手出如电,宛若疾风一般在十六条壮汉身边急掠而过!
竹竿荡起一圈圈虚影,瞬间,每一条大汉的一手一脚都以一种奇异的角度弯曲。竿势再变,胸前肋骨又断!
“云胡哥是吧?这里是十六只手,十六条腿,外加四十八根肋骨,请笑纳!”少年的声音清亮。
云胡将手中钢管往地上一抛,缓缓上前,十指关节交叉握在一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好身手!果然是条过江猛龙,云胡来领教小兄弟的高招!”
浑身肌肉虬结紧绷,气势猛地向上攀升!
沙钵大的拳头,一拳击出,强横劲风扑来,触面生寒!云胡的拳势霸道如虎,这一击已经是用上了九成力道。
少年见拳风激荡,不欲硬接。淡赭色竹竿在云胡手腕上轻轻一带,将这股大力带到一旁半架在人行道中的路虎车上,这一拳直接轰碎了路虎的右侧车窗玻璃!
整辆路虎都被震下了人行道。
“嘭!”车窗碎裂,满地玻璃碎片!
云胡眼中战意熊熊燃起,虎吼一声:“再接我一拳!”
适才那一拳力道凶猛,连整辆路虎都被震开,而云胡的拳头却毫发无伤。云胡脚步一顿,复又一拳向少年轰去!
少年身形微错,淡赭竹竿轻轻绕了个圈子,回身往云胡脚下缠去。
一米九高的汉子,顿时站立不稳,一个趔趄,翻身便倒!在倒地之时,右手手腕在滚烫的地面轻轻一撑,翻身站直。
“云胡哥,接刀!”一条倒在地上的汉子见势不妙,咬咬牙,拖着一条伤腿,挪去后车尾箱,拿出一把雪亮钢刀,朝云胡飞去。
云胡接过刀,手腕一振,漫天刀光如雪,匹练一般倾泄而至。
少年眉头微挑,淡赭色竹竿荡出,在满天刀光中,一竿如枪,直刺云胡握住刀柄的左手!
这条昂藏七尺的大汉,居然用的是左手刀!
“当!”雪亮钢刀被竹竿击飞,直刺人行道上一株大树树干,刀锋没柄!
“昔年点苍七雄中的云老爷子,是你什么人?”少年收起淡赭色竹竿,淡淡转头问了一句。
“你,你认得我爷爷?”云胡握住被震得发麻的左手手腕。
“他陈年不愈的肺脉之伤,就是我出手治好的。”少年眉目清秀,此时却全身散发着一种摄人之威。
“你姓叶?是神医叶天士的孙子?!难怪会有这么好的身手,哈哈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云胡目光在少年过时的衣裳一扫而过,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少年微微一笑,却不说话。既然算来是世交,这一点小插曲小冲突,自然当粉笔字抹过便算。
云胡拿出电话,命人来收拾残局。
“这些兄弟们别送去医院了。我下手之时带着暗劲,去医院遇见那些庸医还不定得折腾几个月。”少年一指满地东倒西歪的壮汉。
“叶兄弟,今天是做哥哥的有眼无珠,还劳烦你出手救治这些小子们。也好让他们明白,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云胡满面诚恳,朝少年拱手。
少年缓缓走过那些壮汉身边,十指如风,将被打骨折的手腕,腿骨,胸骨,一一正位。
“回去躺个两三天就好了。去中药铺抓这几味药,三碗水熬成一碗,一天三次。”少年放下胳臂上的包袱,拿出纸笔,笔走游龙,刷刷几下开了一张药方。
云胡接过药方,咧嘴一笑:“叶兄弟,这可多谢了,你叫什么名字?来林城可有地方落脚?要不,一会去我那里暂住?”
“拂衣。”少年淡然一笑。
“对了,云胡哥,林城龙井巷在哪?我家老头让我来找龙井巷九号,我来林城一两天了,怎么找都找不着。”叶拂衣挠挠一头短发。
这当儿,云胡才留意到这少年不过才二十郎当岁的年纪。
叶拂衣一想到昨晚小旅店那污浊的床单,关不紧的房门,打不尽的蚊子,后脊背便是一阵发毛。
再不找到龙井巷九号,他宁愿去睡天桥底,也不愿再回那家小旅店。
都怪自家老头那算死草,明知要出远门,却只给了路费,连到林城之后的餐饮费都只算了一天,美其名曰是叫他自力更生。
叶拂衣眉头紧锁,满肚腹诽。
“龙井巷?可不在新城区这边,我知道地方。我带你去,然后再为你接风洗尘。”云胡将那辆本来还有八成新,如今却已经饱经沧桑,震裂一地玻璃渣的路虎抛在一旁,自然有人会送去修理厂。
自己另开了一辆车。
“叶少,请上车。”开始那名开尾箱递刀的壮汉,连忙拉开车门。
“这位兄弟很不错,我的暗劲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他还能强忍着痛,挣扎着去帮你拿刀。”叶拂衣微笑赞道。
那条壮汉老脸一红,咧开嘴,无声的笑了。
“他叫乌鸦。算是我手下最能打的两个干将之一,却在你手上走不过一招。也不知道你小小年纪,这一身功夫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云胡一边开车,一边称赞。
“无他。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而已。”叶拂衣轻笑。
龙井巷在旧城区,城乡结合部。
巷子两旁都种植着高大的泡桐树,时值盛夏,浓荫匝地。正午时分,巷子里寂寂无声,只有树荫中的知了在拼命吱吱呀呀的叫。
云胡将车停在巷口:“叶兄弟,咱们走路进去,也好慢慢找。里面道路狭窄,不好会车。”
叶拂衣笑道:“好,谢谢云胡哥。若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得在新城区乱窜多久。”
两人刚刚下车,便听见“嘭!”一声巨响!
一个人笔直坠落在云胡的车顶上,再弹落地面上,口中,鼻中不断鲜血涌出,显然已经活不成了。
叶拂衣眉头微皱:“云胡哥,报警!”
坠下楼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衣着普通,面容平平无奇。
此时,中年男子犹有三分神智。他艰难的将头转向叶拂衣,目光中似乎带着哀求之意,搭在腰间皮带上的手指微微一动。
--他的手,似乎在护卫着什么东西。
叶拂衣蹲下来,拨开他的手,食指与拇指在皮带扣上轻轻一动,随即从暗格中取出一件物事。飞快收入裤子口袋,并将皮带扣复原。
他的动作极快,旁人只当是他伸手去探受害人的脉门。
那人口唇微动:“琼……”
一语未完,喉咙内格格有声,血沫涌出,已经再说不出话。
云胡打过报警电话,走过来蹲在一旁低声问道:“叶兄弟,他还有没有救?”
叶拂衣收回假装探脉的手,缓缓对云胡摇头:“死气覆眉,救不得了。”
说话间,中年男子已经咽了气。叶拂衣的目光透过浓密的树荫往上看去,旧式老楼的天台上,什么也看不见。
要不要上天台看看?叶拂衣心中念头急转。
围观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全部涌了出来,乌压压的一群:“快报警,快报警!这是赌输了球跳楼?还是买股票亏了的?”
“今年天台真热闹,时不时就跳几个……”总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满场议论纷纷。
“你们两个蹲在这里做什么?”身穿警服的一名俏丽小女警从疾驰而至的警车中下来。
立即指挥同僚们拉开黄色封锁线,隔开围观人群。其中几名警察找到通向楼顶天台的楼梯,登楼查看第一现场。。
“这个人从上面坠下来,正好砸到我的车,是我报的警。”云胡一米九高的个子,生得高大魁梧,浑身花绣,第一眼就不像个好人。
小女警皱皱两道好看的眉毛,目光中有些怀疑:“不是被你推下来的吧,很多时候,报警人就是凶手。”
叶拂衣噗嗤一笑:“是的,我们将他推下来,正好砸坏自己的车,再顺手自己去报个警。完美的操作,没毛病。”
小女警脸色微红,斜了叶拂衣一眼:“没问你!严肃点!办案呢!你,跟我过来,做个笔录!”她一指云胡。
“姓名?”小女警问道。
“云胡。”云胡老老实实的回答。
“云胡?林城三虎之一?哈哈哈,终于被我亲自逮着你了!前天文明大道上的那一起打架斗殴事件,是不是你指使人干的?”小女警眼睛放亮,叉着小蛮腰,更显得胸前波澜壮阔,装出一副恶狠狠地神情问道。
叶拂衣不忍直视:“这姑娘又呆又萌,是怎么混进警界的?”
魁梧粗豪的云胡也是被小女警这一句话弄了个哭笑不得:“前天打架斗殴的事可不与我相干。喂,你还做不做笔录了?”小女警将傲人的胸膛一挺,目光紧紧盯着云胡,像是生怕云胡会跑了一般。
“做!做!做!”小女警一叠声地道。
“你们林城三虎不是一直在新城区打拼,怎么会跑到这龙井巷来的?”小女警正式问了几个问题后,话题又开始跑偏。
刚刚从天台上初步看过现场的,一名年长些的警察实在看不过去,咳嗽两声:“陈队,可以收队了。楼上没有异样,问过围观的居民,也没有人认识这名男子,基本可以排除他杀。带回去做详细死因检测,再出通告。”
坠楼男子的遗体已经被装进胶袋,要带局里去尸检。
小女警朝云胡挥挥白皙的小拳头:“你可以走了。记住,不要犯在我手里,否则我一定会亲手给你戴上手铐!”
至此至终,她的整副心神放在了云胡身上,完全没有将叶拂衣放在眼中。更不知道,这看上去土里土气,人畜无害的叶拂衣早已收起了现场一件最重要的证物。
云胡望着一骑绝尘而去的警车,满眼是笑:“这小丫头不错。”
叶拂衣轻轻摇头:“陈心羽,24岁,刑侦支队队长,一级警督。粗心,大头虾一个,完全不够细致。”
“叶兄弟,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你认识她?不对,你才来到林城一两天,怎么会认得她。她是这两年声名鹊起的克罪之花,去年有个连环碎尸案,就是她独力侦破的,一时风头无二。”云胡轻声向叶拂衣解释这呆萌小女警的来历。
--胸大无脑,还是支队队长,对云胡这些行走在灰色地带的人来说,才是来得正好。
叶拂衣面上带着洞悉一切的浅然微笑。
连天台案发第一现场都不上去亲自勘探,只顾抓着云胡问话的傻妞,能破连环碎尸案?这得祖坟上冒了多大的青烟?
“她下来的警车上有牌子。云胡哥,你的车又被砸了……”叶拂衣一指那辆车顶被砸得凹进去一大块的奔驰车。
“出行不利,我今天就不该开车出来。咱们还是走路吧,一会叫小弟来开去修理厂。”云胡呵呵笑道,完全不将豪车被砸一事放在心上。
阳光西斜,龙井巷整条巷子逐渐变得清凉。不少老头老太太们搬出睡椅来,坐在树荫下乘凉。
一号,二号,三号,八号……十号……叶拂衣一路顺着门牌数来,却偏偏没有九号。
有些不死心,顺着巷子从头到尾再走一遍,依旧没有。自家老头不靠谱的事情甚多,但是绝对不会在正经事上开玩笑。
“老大爷,请问,这龙井巷中的九号在哪里?”叶拂衣问坐在泡桐树下,摇蒲扇乘凉的一名老大爷。
“你们找九号做什么?”老大爷脸色握着蒲扇的手,忽然一紧,目光中微微带了三分戒备。
“家中长辈有急事,特地前来寻找龙井巷九号。”叶拂衣眼神清澈,十分诚恳。
老大爷深深打量了叶拂衣一眼,像是确定叶拂衣并不是坏人,才开口道:“节哀。你们顺着八号门牌绕过去,上一个小坡,便是龙井巷九号。小伙子,命途多舛,自求多福罢。”
--节哀?命途多舛?自求多福?是什么意思?
“谢谢老大爷。”叶拂衣弯腰道谢。
老大爷闭上双眼,手中蒲扇轻摇,却不再开口说话。
“走吧,云胡哥。”叶拂衣眼中有光芒轻闪。
从龙井巷八号门牌楼房的背后绕进去,登上一道野草丛生的小斜坡,一栋两层小楼出现在眼前。楼已破旧,墙皮剥落,没有任何标识,门窗紧闭,。
“咚!咚!咚!”叶拂衣上前敲门,无人应答。
“有人吗?”云胡朝着小楼高声吼了一嗓子。
“鬼喊鬼叫做什么?!楼上有病人!”苍老的声音却是从身后传出。一名身穿玄青唐装,须发已白的老者缓缓从坡下走来。
“叶天士那算死草老神棍还没死?”老者眉若刀裁,冷目如电,淡淡扫过叶拂衣。
叶拂衣微愣,随即淡淡一笑,躬身施礼:“爷爷说了,老友尚在,未敢先走。小子叶拂衣,见过唐守中唐爷爷。”
“你来之前,叶神棍有跟你说过什么些没有?”唐守中不置可否,拿钥匙打开小楼大门,一股浓重的药材香味扑鼻而来。
“没有,爷爷只说让我来龙井巷九号找你,然后一切听从你老人家的安排。”叶拂衣跟在唐守中身后,随意打量这一楼的布置。
迎面两座七星斗柜,柜前一张黄花梨木诊桌,诊凳俱全。上面摆着明代青花迎枕,与笔墨等物。再过去有一道湘绣屏风,里面是一张窄榻做病床之用。
叶拂衣眼角不断抽搐,在叶天士多年熏陶之下,他自然认得屋内这些物件陈设都价值不菲,与小楼外部破败的情况截然不同。
唐守中随手将开完门后的钥匙扔给叶拂衣:“三个月时间,跟我去治一个人的病。三个月以后,再做别的安排。多听,多学,不许多问,不许多管闲事。”
叶拂衣接过那一串钥匙,随手塞进裤子口袋。
云胡却站在门前,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是跟着进去还是就此离开。
“云家的那头傻大虫,回去跟你家老不死的爷爷说一声,你也住到我这里来。”唐守中转头望了云胡一眼。
“什么?这里还有我的事?”云胡挠挠一头短发。
唐守中眼睛一瞪,不怒自威。
“是,是,是。我这就回去跟爷爷说。”云胡拱拱手,朝叶拂衣打个眼色,转身离开。
“等等,云胡哥。”叶拂衣忽然叫住云胡。
“令妹身子不太好,我开个方子,你叫人煎药给她喝,一连七天,就能慢慢调理好。”叶拂衣顿了顿,接着道:“还有,那个金发男子不是什么好人,叫令妹小心些。”
他自然不会忘记,在开始那一片混乱中,金发男子趁乱手中飞出的两道乌光,那是两枚喂有巨毒的百炼钢针!
叶拂衣借着诊桌上的笔墨,开下一张药方。墨是上品松香墨,纸是极品玉版纸,这位神医唐守中诊室中的一切都奢侈的令人发指。
唐守中凑过来看看,略微点点头:“萆薢分清饮加减,中规中矩,不错不错。字也写得不错,你家老头不是个好东西,孩子倒是教的甚好。”
叶拂衣握着紫狼毫笔的手指一顿,这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云胡伸手接过药方,吹吹纸上墨迹:“那金毛小子不过是个混口软饭的废物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等我回去就将他打发出去,不许他再靠近我妹妹。”
叶拂衣见他将信将疑,便不再说话。
--到底彼此不过是初识,免得交浅言深。
云胡走了后,叶拂衣与唐守中两人留在楼下诊室中,隔着诊桌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阵。
还是唐守中率先打破了沉默:“你爷爷那本奇书上的针法,学到第几针?”
“到七星八卦针。最后一针,爷爷说机缘未至,还学不会。”叶拂衣坐在一张鼓凳上。
“医经呢?融会贯通了没有?修为现在是第几层?”唐守中接着又问。
“医经博大精深,要完全融会贯通谈何容易。修为只在后天六层,瓶颈期。”叶拂衣逐一回答唐守中的话。
他是完全看不清白唐守中的修为境界,似是早已宗师大成,又似毫无修为在身。
“拂衣,还不够啊,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你要加紧修习才成。”唐守中忽然之间语意阑珊,靠在诊椅中沉沉一叹。
此时,小楼之外的天幕,已经渐渐的黑透。似有风云,在暗夜中奔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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