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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淘金

发表时间: 2022-12-12

这女生是谁?大清早的怎么哭着唱歌?为什么来到这里唱歌?

心想你唱就唱吧,别哭啊,让人看了揪心。

于是赶紧穿上衣服,准备出去劝劝这女生,问问什么情况,需不需要帮助?

窗外这女生叫红歌,是新来的知青,来这里下乡,是因为她知道,父亲也在这里劳动。

本想能父女相见,可现实太残酷打脸,就唱《远飞的大雁》寄托思念之情,唱完歌就手捂着脸,哭着跑走了。

东方开来走出屋子,只看到一个背影,长长的辫子,一身草绿的军装。

想喊住女生,终于还是没张开口,东方开来回想着,女生刚刚唱歌的情景。

圆圆润润、白里透红的嫩脸,丹凤眼,那眼神特别纯洁、干净、透明。

上世身边的女生,美妆俏容、衣着锦绣、名牌鞋包,对比看,刚才窗外的女生,非常纯洁干净,青春朝气。

而金洞沟的女人,脸色黑黄,贫瘠瘦弱,这样比较,唱歌的女生简直就是仙女。

东方开来看着女生娇影渐远,是村部青年点方向,就断定是新来的知青,村里最近又来6名下乡青年。

刚想转身回屋,就看到地质队平房另一侧,露出个脑袋,马上又缩了回去。

东方开来故意装没看见,回屋从后窗一看,是一肚子坏水的铁蛋,也向着村部匆匆走去。

“为给你大哥补身体找女人,你就杀狗,还差点打死老张头。全村都没有白面吃,你家哪来的?今天你早早来这偷看,肯定没安好心肠,等着我早晚收拾你。”东方开来心里一边骂,一边恨的直咬牙。

……

六七十年代,一穷二白,物资极度匮乏。

大熊与我断交,撤回在经济、科技、工业等援助,还催逼索要债务。

统一分配计划供应,人人都是勒紧裤带,共同应对困难。特殊时期,思维模式僵化,贫穷落后,特别是农村。

穷则思变,按时间看,马上就会迎来,改革开放的春天!

东方开来回忆起上世的社会发展,深深认识到,1978年正是历史转折的开始。

如果自己敢于努力奋斗,一定能杀出一条血路,干出一番事业,这样一想,心病好一半。于是下定决心,准备寻找一切机会,抓住一切机会,改变贫穷。

……白龙山的冰河谷有原始手工淘金的历史,而且传承了几代人上百年。

最经典的故事是,当年闯关东有老哥三,老大选择了种地、老二选择了挖参、老三选择了淘金。

挖人参的老二,因为百年人参丢了命,连个尸首都没留下,据说是让看护人参的野狼给吃了。

老三弄到一块珍贵的狗头金,结局是被劫匪灭口。等老大来收尸时,老三竟然还有口气,被断了一只手,一只脚,从此离开了白龙山。

十多年以后,有人在奉天城看到过老大和老三。做了大生意,有关东老酒馆,还有金银首饰店、百货铺。

知根知底的老乡说,老三淘到的狗头金,被抢劫了,结果命大没死。他哥救他后,又从两条大腿肚子缠的绷带里,拿出不少沙金。付出了血的代价,也发了大财。

倭国占领白龙山时期,运回国内6000多吨黄金精矿粉,专门选品位最高的富矿洞式盗踩。

父亲就是带领地质队,在被盗踩的金矿床勘探,可惜进行了一半,地质队解散了。而那些核心的原始资料,不知道是被烧毁了还是丢了。

“去淘金!”东方开来暗下决心。

回忆原身就是个万事通,因为未成年,不参加劳动(当然也是村长对他的特别保护方式)。少年是到处溜达,野外找吃的,所以他的美食是河里扎鱼、地上抓蛇,土烤蛤蟆、田鸡。

他对冰河谷非常了解,那里有一伙匪徒,大虎、二虎带头,专门在冰河谷勒索、敲诈那些淘金人,强抢硬要保护金。

淘金可是要命的苦差,淘金人都会落下一身病,冰河谷几十里长的河段,大大小小有40多处淘金场子。

淘金人站在拔凉的河水里,挖沙、背沙、溜槽、最后一道程序,一般都是“金把头”亲自动手,筛动着小木船一样的“金盘”淘金。

这天东方开来刚进入冰河谷,就有几个人围上来,对他进行搜身,然后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二虎看着这个年轻人,个头很高,就一个人,料他什么也干不了,不如拉来入伙:“小兄弟,在这里淘金是有规矩的,跟哥哥我干吧,我包你弄到金子,回家娶最漂亮的媳妇睡热炕头。”

看少年没吱声,又有人嘲讽说:“怎么的,你不会是白日做梦,想着能淘到狗头金吧?”

东方开来虎牙一露,憨憨傻笑:“我想淘狗头金。”

这句话差点把二虎气抽了,顺嘴说了一句:“真是个棒槌。”,众人又一番嘲讽,哈哈大笑。

“老大,这人就是个山炮,别和他浪费时间了。我看关里来的那个金把头老王,干的正起劲,可能有货。”

“是吗,这可得盯紧了,走过去看看。”黑驴脸二虎领着几个人,奔向一个淘金河床的沙场子。

“王把头,今年要发大财了啊,可别忘了咱们的规矩。”

金把头老王点头哈腰:“没忘、没忘。”

二虎却伸出五个手指,老王直摇头伸出两个指头,黑驴脸就做了个用刀抹脖子的动作。再看老王那10来个伙计,怒目圆睁,咬牙跺脚,无可奈何着黑驴脸他们的嚣张。

东方开来像看热闹的人,在冰河谷转了好几天,其实是利用上世专业,进行详细的考察。

做什么事都是有规律的,不能蛮干。他对地形、河床、水流量,河道的弯曲沉积情况,做了综合地质水文分析。

最终选择的是山谷而不是河床,这个部位是个大的岔沟,是冰河谷与河床连接的上游隘口。很长的沟谷弯曲,但弧度不大,山洪与河水静流交接部位,河水又宽又缓。

东方开来已经有了好办法:巧借大自然的力量和古人传承的智慧,用2300年,至今依然在为人类服务的都江堰治水原理,做成人工“金窝子。”

人工做出内流、外流,鱼嘴石堤,小飞沙堰,小型“沉金宝瓶口”,用石头堆砌成小微版“都江堰”。

这一干就是10多天,一把铁锹、一个流金槽、一个小船一样的滤“金盘”,还有一个2米长的撬棍。

这个撬棍是勘察钻井专用的特种钢无缝钢管钻具,一头封死,一头是有螺丝扣的钻头,他的秘密武器。

“唉——,小山炮,淘到狗头金吗?”

东方开来就洁白的虎牙一露,憨憨一笑。

“哈哈哈哈——做白日梦的傻B,棒槌。”

二虎一伙人是极尽侮辱,东方开来耐心地忍着。

这群蠢货怎么会明白呢?自己不是普通办法淘金,是在这里守株待兔,现在是万事俱备,只缺一场大雨。

半个月了,老天没下一场雨,那些淘金人每天不停,挖沙、背沙、溜槽,他们在河水里一泡就是一天。

东方开来每天就是在冰河谷来回转悠玩,从30多个金把头口中,通过聊天得知:白龙山的沙金,不是半沙半金的普通沙金,成色、纯度和光泽度都是优质上等沙金。

终于盼来了大雨,大雨连续下了2天,金把头们都上香跪拜:“遇水旺金,好运来了。”

淘金的汉子们都特别兴奋,很多年都没这样好的运气了,山洪形成的河水很猛、很大,那冲刷来的金子就会很多。

伙计们趁着河水没泄完的歇工时机,开始喝酒、打牌、嬉闹,畅想着回家盖房子,娶老婆。

大雨过后,整个冰河谷进入到疯狂状态,所有淘金人都加班加点,铆足劲干活。

而二虎一伙人来来回回,查看着每个淘金场子的动静,并且又多了几个新面孔。

东方开来一刻不停地拆除石头砌筑的鱼嘴堤坝,清理“沉金宝瓶口”

二虎看到这个傻棒槌,恢复了河床原貌,更加嘲笑:“这他妈是搬石头玩吗?”过了三天后,这伙人干脆不来了。

“沉金宝瓶口”里,一米多深的碎砂石,就是“金窝子”。东方开来用流金槽精筛细滤,满身淌汗,这可是全部的希望啊。

太阳落山的时候,东方开来听到了异响,这不是碎石滚落的声音:“噗嗒、咕噜”很重,很质量,很涩的声音。

赶紧哈腰抓起那块重石,用手掂一掂能有5~6斤,蘸水刷刷,又用衣服擦一擦,金光一闪。

东方开来愣住了,紧接着蹦起一米多高,“哇塞,真是狗头金啊!”

忽然的惊喜,又马上捂着嘴四周看一圈,确定了没人,才拿起这块狗头金。惊喜、激动、兴奋,一个人表演:《流浪者》“拉兹之歌”……

释放完热情,继续溜槽滤金,奇迹再次发生:一块比刚才还大,三寸见方,10多斤重的狗头金。

东方开来根本没想到,会出现这样惊人的收获。天已大黑,这一夜的东方开来,两只手攥着2块狗头金,兴奋了一夜……

清晨的冰河谷,林间小鸟唱喜,空气鲜甜清馨,东方开来藏好2块狗头金,早早就开始做最后一道程序,用金盘在细沙里淘金。流金槽筛滤后,足有10多吨含金细沙。

加油、继续……继续、加油。

又干了一整天,一口气把这一大堆细沙,用金盘虑一遍。

这个人工“沉金宝瓶口”,收获了金花生108颗,高粱米、小米粒般的碎砂金更多,其余都是细末沙金。

把这些沙金,全部灌入2米长的无缝钢管里,再拧紧钻头。这是自己准备的特殊工具,看着像撬棍,谁能想到,钢管里足足装了500多两黄金。

幸福来的太快:1978年的自己,人生第一桶金,竟然是500多两黄金,两块珍贵狗头金。

“遇金必见血”这是古训。可两块狗头金让东方开来犯愁了,如何带出冰河谷呢?

二虎这伙人,独霸淘金沙场多年,心黑手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看来不可能顺利走出冰河谷:“怎么办?”

硬闯:遇鬼杀鬼、来神斩神。

东方开来把两块狗头金装靴子里,塞满破衣服,袜子,用铁丝一捆,挑在2米长的钢管上,大大方方的准备硬闯冰河谷。

“等等,小山炮,兄弟们给我检查一下。”二虎带着10来个人,截住了东方开来。

东方开来还是虎牙一露,憨憨傻笑,任凭他们搜身。

“大哥,白挠毛,狗屁都没有。”

东方开来心里松口气,继续往前走。

“不行,把铁管、靴子给我抢劫下来。”

黑驴脸二虎感觉有点不对劲,忽然就大喊一声。瞬间4~5个人一起冲过来。

东方开来双手握住钢管,从肩头一扬,把靴子抛向前方,甩出有30多米,然后急转身,“哼哼,不作死就不会死。”,2米长的钢管,横扫千秋。

“哎呀——”

“啊——”

“草泥马,小山炮。”

“啪——啪——啪——”

东方开来一顿轮,立刻冲过来的人都抱着大腿,开始就地打滚,一片鬼哭狼嚎。

“狗剩子,快去通知大虎,把双筒火炮拿来,小山炮淘到了狗头金。”二虎震撼的同时挥着长砍刀就劈过来。

东方开来蔑视地一笑:“人为财死,爷今天就成全你这头黑驴。”

“呯——嗖。”、“啊,啊啊——”,长砍刀被磕飞,二虎一个标准跪扑。

两条腿膝盖以下,是断的很彻底,手摸着大腿,没有疼痛感,鲜血溅射。

东方开来当着10多个人的面,用手又生生把二虎的两个手腕子,咔吧、咔吧扭断。再踹上一脚,二虎瞬间成了滚动的肉球子。

已经四肢全废,昏死过去,再没有叫喊出一声。

“你们,都给我滚出冰河谷,否则我见一个废一个,滚——都给我滚。”

不到一分钟,这个被他们嘲笑棒槌、侮辱成小山炮的大个子年轻人,让他们感受到血腥的气味。

被钢管砸折腿的几个恶棍,尝到了死亡的恐怖,跪地磕头求饶。剩下的几个人飞跑着去报告大虎。

东方开来头也不回,扬长而去,然后转身上山。

透过灌木松林,看见后面远远的20多个人追过来,其中一个人手里提着双筒猎枪……

过了半个小时,那群人才回来。又过了半个小时,二虎被木板子做的担架抬着,不知道死活。

其他一伙人背着、搀着、抬着,踉踉跄跄、狼狈不堪地,匆匆走出冰河谷。

大虎拿着双筒猎枪左顾右盼,非常惶恐紧张。

……

刚刚过了一天,冰河谷和金洞沟就到处传说:有个神秘的年轻人,老天派来的淘金王子,爆残劫匪,帮助了所有苦难的淘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