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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神魔方

饮酒踏歌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是一本找骂的小说,但名字霸气,全文毒点,要是看了有什么后果?读者自负。当反面教材很好,所以再三考虑,还是发布出来。

主角:梦五   更新:2022-12-11 16: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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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梦五的其他类型小说《伪神魔方》,由网络作家“饮酒踏歌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一本找骂的小说,但名字霸气,全文毒点,要是看了有什么后果?读者自负。当反面教材很好,所以再三考虑,还是发布出来。

《伪神魔方》精彩片段

“因十万年演变,天下法则异变,人道趋弱、妖道渐强、致妖兽昌盛横行,人类生存地界时常受到威胁,城镇封印渐弱,天下异象频出,人类岌岌可危,

各国王朝号召天下能人异士、天才英杰、拯救末日世界,挽救人类于水深火热之中,还人类生存净土。

传说十万年前,也有天下异象之时,号称“神王年代”,因乱世出英雄,据说当年成长出了许多大魔导师、法王,乃至圣王、天帝。

当下,天下异象与十万年前传说十分相似,很可能是人类世界衰极必盛,英雄辈出的英雄年代。

新生一代,个个磨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想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时代里,展现出自己的远大抱负,战出自己的丰功伟绩,夺得那云颠中的一尊皇冠,傲视群雄,名留亘古。

在这片广袤无垠的世界里,有着无数未知的领域、无数未知的生灵、无数未知的遗迹传承、无数未知的天地宝藏,等待着强悍的冒险者们去发现并传承,在得到天地宝藏的传承之时,你将拥有屹立于世界之巅的能力。”

一位云游说书人,在冒险者小酒馆内,接着绘声绘色讲:“我曾遇到过二阶飞升16级的强者激战2阶29级的虹妖,那冒险者的英雄气概宛若天神,神威凛凛,当那虹妖吐出“爆音之破”,使得树木横断、石沙飞溅,满天昏暗之时,在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威压之下,那冒险者不慌不忙使出百剑辉光斩,瞬间满天飞起金光闪剑,横空破斩虹妖的爆破之音,瞬间化开昏暗天地,露出一道亮光,刹那间虹妖伸出利爪飞扑击杀,那冒险者也同时跃升而起,顿时“哐当”声作响,碰击出火花四溅,满天飞舞,……。”

整个酒馆里的魔法师冒险者们,边吃着香喷喷的烤肉,边喝着浓香的烈酒,津津有味的听着云游说书人,各种奇异玄乎的讲述。

虽然这个小酒馆里的所有冒险者们,等级都只是在1阶80-95级之间,1阶俗称‘初级魔法师’。

虽然云游说书人,讲的是已破二阶神人、或者是2阶的妖兽,他们都不曾见过,在这个小城邦里也未曾出现过,虽然知道云游说书人,为了讨点银两、酒水,都会把内容描述得比较夸张一点,故意讲得更加玄幻一些,但他们却相信这就是这个世界上真实的存在无上强者。

只要成为强者,遨游八方,仗剑天涯,那也是他们的梦想。只是他们自身天资有限,只能暂时止步于1阶之内,若哪天有缘,得到重宝或许也能突破禁锢,飞升转阶。

突破二阶以上飞升,是哪个低等级魔法冒险者不想达到的呢?不仅二阶、还有三阶、四阶等等,到达一定高度,不仅能使实力、而且寿命也会跟随实力增长许多。

若获得逆天的再造资质,有实力了,更是不论到世界哪里都会被各国权贵争抢的香饽饽,财富、名声、权力,自然不在话下,哪里是他们这些低端冒险者所能比拟的?

在酒馆中,听书的众人中,有一位身穿铁甲的中年大叔叹道:“哎,太难了,阶段飞升除了自身资质外,还得有高人或背后有名门望族支撑,不然就是博了命,也难得飞升机缘。”

一位年少的,身着朴素布衣,刚入门不久的初级魔法师问道:“什么是阶段飞升?”

“哈哈!这个我可以解答一二。”坐在众人中间的说书人,此时说道:“我们云游说书人,修为虽不高,但长年在各大陆游历,除了讲故事,我们还喜欢收集奇闻异事,对飞升转阶,略知些许,若众英雄不弃,我便道出所知。”

众人饶有兴趣的点点头,示意说书人继续说下去。

稍有一些儒雅而看起来又有些许沧桑的说书人,肃起神态,用他那铿锵有力,抑扬钝挫的神态,娓娓道来:“在这个世界上,当人类冒险者不论在某阶段100级以后,此时就是人类顶端极限,身体能量再无攀升可能!当然能达满级的并非易事,有先天身体资质问题、有后天际遇、刻苦深造、智慧悟性等等问题。那么当这些百级天才,在本阶段满级以后,想让自已再突破更高境界,那就只有通过阶段飞升,据说飞升,那是需要特定的条件、特定的宝物、以及特定的法阵等等,只有某个因素达到条件后,才能获得阶段飞升。也如刚才那位英雄所讲,由于飞升需要特定宝物,没有高人或是名门户望族等大势力的支撑,普通人很难获得特定的飞升全部所需之物。”

云游诗人停歇一下,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飞升成功后就宛如重生,飞升之后能力大涨,然后等级重回1级,但此1级非彼1级,飞升之后的1级,实力可远胜前阶百级。升阶重生1级获得继续历练的资质,根据传说最高冒险者接近神尊可达10阶以上,成就不死不灭之身,犹如天神或魔王……。”云游说书人继续娓娓道来着,众人也听得津津有味。

“大部分人只知道升级以及突破禁锢破阶之说,要提升实力,其实同阶同级中,若要比实力,除了等级、装备,还有魔力的纯度、体质的淬炼锻造,也是实力的差异。”

云游说书人刚讲到这里,就有人追答:“这些我们也略知一二,魔力淬炼不就是以一品杂元提升到二品纯元嘛,部分资质优良者可提升到三品强元、乃至四品精元,超级强悍者听说可以提升到五品刚元,但这是极少数者,凤毛麟角,能将魔法元力提到五品刚元境界者,无不是天之骄子,一方英豪。”

云游说书人,听完点点头,微笑着说:“说得没错,看来各位英雄都已知晓。”说到这里,他扫视众人一圈,突然抬高声音:“但,你们可否知晓,到了五品刚元以后,可还有境界?”

“这……,还有更高境界?不可能吧,怎么没听说过。”众人听完云游诗人的话,顿时窃窃私语:“魔法元力淬炼一级便可越5级而战,到达五品刚元,便可越25级而战,在同阶同级中,可算无敌的存在了,已经够变态了。”议论声中,突然有一人高喊:“还请先生赐教,我等平佣莽夫,还望先生解惑!”

“不敢当不敢当,只是我游历较广,听闻而来的罢了,听说五品刚元以后,魔力将初显‘圣属’,六品为混元、七品为聚元,魔力源由原来的纯蓝,跃升为蓝中带紫,颇为神秘,其强悍程度也有了质的提升,就如木质变石质,铁剑换钢刃。”

众人听完后哗然,竞然还有带‘圣属’魔法源力,简直不可思议,而且不仅有六品,还有7品,那岂不是,一个拥有七品聚元的10级魔法师,就可以对挑一位45级杂元魔法师,想想都恐怖。

众人记住了,附带紫色魔源的魔法师,以后要是遇到了,最好别招惹,这些人肯定是超级英雄,天之骄子,实力是强者中的强者,变态中的变态。


而在酒馆的窗外,这是一座繁华的城市,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上,街道上人来人往,人头涌动,街道两边商铺云集,还有密密麻麻的摆摊者。

不仅有酒馆、青楼、商会、旅馆、茶叶店、陶瓷店、书店、武器店、宝石店、当铺、药水店、水果摊、香草摊、肉摊、玉石摊、等等……。

在这一片祥和的,嘻嘻嚷嚷的热闹街市中,到处张灯结彩,犹如过大节,有许多俊男美女在逛街、购物、赏灯。

当云游说书人,把飞升与淬炼法元知识讲出来时,人人赞赏。

“讲得好,平时虽有听闻飞升大道,但讲得这么详细的,还是少见,并且还意外听到他们闻所未闻的魔源品阶淬炼等级。”

众人表示今天真是听有所学,学到了有用的认知,今天的酒肉也变得格外的香。

此时其中一人说:“为回应先生讲解的知识,我们这些散修粗人,除了请些酒水,也给先生讲一些当地的传说,不知先生感兴趣否?”

云游说书人听到有奇闻,赶紧回应道:

“那敢情好,最好不过了,我每到各地,最喜欢顺道打听地方风俗与传说,这些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另外我到来时,还见外面到处张灯结彩,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还请各位英雄也一并赐教!”

一大汉笑呵呵的说:“呵呵,我们粗人不敢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我们这就把所知告诉先生。今天正是龙顶城一年一度的赏灯节,算是大节,所以较为喜庆,也是单身男女结缘之日,要是先生还是单身,也不仿去赏灯,偶遇缘分。”

大汉有些打趣到,云游先生与众人笑了起来,气氛融洽欢快。

大汉接着说:“我们龙顶城就座落在东大陆这个叫七神王国的东边,七神王国听起来非常高大威猛,但我们其实只是一个小国家,人口勉强过千万,跟这个已知世界上,拥有数百亿人口的央央大世界对比,就如同蚂蚁与大象。

为什么这么丁点小国家,名称却这么神威,传说在千年前,世界曾有过动荡,东大陆也在这次浩瀚天灾中,深受重创,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突然有一天,天降七人,号称七神,短短数月间,便结束了长达数十年的魔兽浩劫,之后便在这片土地上创立了七神王国。这七位强者中,其中有一名开国元勋,就是一名超过10阶飞升的神人,这人天性好玩,喜欢独往,听说他的另外六位伙伴,都没办法突破10阶,没办法成就不死不灭之身,在他的另外六位伙伴百年之后,他便只身远去云游四海, 目的无人知晓,后把整个国家交给了众王的后代管理。”

咱们的主人公就生活在这东边小国,这座繁华的龙顶城,离城还有上百里的一处普通的村落里。

在这座城市的东边是一片无尽的海洋,此时在海面上,漂浮着一艘小舟,小舟上坐着两个少年。

看样子也就12岁大小,身着粗布衣,应该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一个长得胖点,肥肥圆圆的脸蛋有点憨厚,另一个长得较为匀称,瓜子脸、剑眉丹眼,稍有几分少年英俊,只是皮肤被太阳晒成褐色,看样子就是长年在外野放的孩子。

小胖子沮丧又有点着急的说:“五哥,咱们被突然袭来的海浪、带到海上漂流了差不多有两个钟了,咱们又没有浆,又不知道方向,这可怎么办?”

“嗨,胖子别担心,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这片海域渔民来来往往,遇到了带上咱们一程就是了。”

梦五淡然的翘着二郎腿,双手后抱头,半靠躺在小舟的另一头,眼睛盯着正上空,有一只小鸟一直在他们头上盘旋。

王胖接着嘟囔说:“会不会是咱俩,老是偷人家的东西,这次是招到老天惩罚了?记得我妈说过,恶有恶报、善有……。”

“咕噜噜…咕噜噜…”此时梦五的肚子发出了饥饿的信号:“我说胖子,你说咱们头顶那只一直在盘旋的鸟能吃吗?跟着咱们也该有一个多钟了吧!”

王胖子有点无奈的说:“跟你说正事呢!现在这处境,怎么还惦记着上空那只鸟呢?抓又抓不到,咱们以后少干点偷鸡摸狗的事。”

胖子最后看着梦五若无其事的表情道:“哎……跟你这种没人管束的人讲,真是白费口水!”

这时梦五在小舟底部掏出了一捆小麻绳,说:“诶,胖子,我要套那只傻鸟,先把这捆麻绳的另一头绑在我身上,万一甩得太远的话,绳索就不会掉海里去,我套圈圈的技术还不赖,要是把那只鸟套小来,咱们午饭就有着落了!”

王胖子一听梦五这话,望着高空盘旋的鸟儿,显得有点无语:“五哥,那是高空好不好,你以为是街上的套娃呀!那是你想套就套的,饿傻了吧!”

王胖子嘟喃着,又渴又饿他可不想做多余的事,但是梦五却不停忽悠,绝对没问题,中年大餐就在眼前了,还不停的催促胖子,快点绑绳子,别磨磨叽叽的了,胖子被催得不行,只能说:“行吧,行吧,你要试便试,别白费力气,自讨没趣就行,简直就是吃饱了撑!”

两人瞎鼓捣了一番,终于把麻绳绑到了梦五腰上,‘松紧套索’也准备妥当。

“起……”梦五用力的往空中甩去套索。

王胖子帮忙完,累得重重一屁股坐下,吐着狗舌头喘气,又渴又饿又累的他,在旁边看他那位兄弟,就像看一个傻缺一样,心中暗想,傻鸟才能让你套上吧!

此时只见梦五把手里绳索往上空力甩,绳索嗖嗖的往上飞蹿,两人盯着那套索,一点一点的在接近那只傻鸟,数秒钟后的时间,绳索好像真套在了鸟儿的头部。

两人一楞,一顿惊讶,傻呆呆的互看了一下,还真别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两人心里同时犯嘀咕:“难道奇迹真的发生了。”


略等数秒,绳索确实没掉下来,此时由下往上看时,就像绳索套在了鸟儿的头上。

王胖跟梦五顿时是又惊又喜,这下有东西填饱肚子了,虽然在小舟上,没什么料理的器具,但若能得到食材,心里别提多高兴,两人同时自语:我靠,这也能行,这个狗屎运可以噢!没想到真把那傻鸟套住了。

梦五内心不停的惊讶得喃喃自道:我靠,我只是无聊的试一下还真可以呀!

两个傻小子,被这突如奇来的收获,惊喜得活蹦乱跳,差点就把小舟摇翻了。

但是,很快两人就预感到了不对劲,王胖子先开口道:“五哥,你有什么感觉吗?这傻鸟都套住了,为什么不挣脱呢?还在上面飞着?”王胖子疑惑道。

“嗯……这傻鸟是有点笨,都不知道逃走,要不咱们把它拉下来吧!”

略过数秒。

“五哥,你有没有发现,你的身体好像被慢慢的往上拉呢?”王胖子感觉梦五的身子好像在慢慢的往上升?

此时梦五感觉身体被一股巨力往上拉起,梦五一惊:“我靠,这不是一只鸟吗,怎么有如此神力?”梦五也疑惑着!

看着梦五身体扯不住的慢慢往上升,王胖有些慌乱了:“咱们从这下面看,是一只小鸟,但也有可能不是?”

“我们拉不过它呀,它好像真要把我叼起来了。”此时梦五已升高半截,胖子双手紧紧的抱着梦五双脚。

“可能是……可能是距离远的原因,有可能是一只巨鸟。”胖子大喊道。

“我也知道,那肯定是只大鸟,赶紧把我松下来,不然要被叼走了。”

“对对对,先解开,先解开后腰绳结……。”慌张的王胖子一边努力尝试解开绳索,一边无奈的念叨着:“我说五哥,何必呢,想吃鸟肉,反而要被鸟给叼走了。”

数秒过后,梦五道:“胖子,你这绳子好像没松开呀!”

“五哥,对不起,我绑的死结,且拉得这么紧……。”

“胖子,赶紧拿刀,割断便是。”

“没,没,咱们没刀呀!五哥。”

“别别别、胖子,哥可不想被这傻鸟叼走。”

此时小胖子已经只能勉强拉住梦五的脚踝了“五哥,我,我,我快拉不住了……。”

“胖子、胖子……”

“五哥……五哥……”

天上的傻大鸟最后一用力拍翅膀,“啊……”只留下梦五一声惊叫,随后声音越来越远,人影越来越小了。

梦五被自己的食物,一只傻大鸟叼走了,小舟上只留下王胖子独自一人,百般无奈的遥望远去的好友。

梦五在高空中,不停的挣扎,想脱开绳索,跳入海中,但无奈绳索太结实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几乎脱力,还是于事无补,只能像一只无助的死狗一样,被吊在半空中飞行。

与他的好兄弟王胖子早已经眼不能相及了,此时王胖子只能愣愣的待在原地发呆,满脑空白,明明是他兄弟想吃那只鸟,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那只傻鸟要吃他兄弟了?

王胖子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伤心,突然间竟仰天嚎哭了起来,刚哭第一声,眼泪还没能挤出来,就发现不远处有一艘渔船。好家伙立马收声,脱下他的白色底裤,举在头顶,朝那渔船又喊又跳,王胖子最终获救。

“哎……这就是命吗?五哥,你多忍耐一会多好,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王胖子获救后,立马跟渔民们讲了他跟梦五套鸟反被鸟叼走的事,可渔民们看着天苍苍海茫茫,也表示很无奈,最后王胖子,只能感慨:“五哥,走好,下辈子你不如变成一个鸟蛋,这样子就不会被鸟叼走了。”

此时,梦五被大鸟叼着随风飞荡,从开始的惊慌失措、到拼命挣扎、再到听天由命,现在竟是怒火中烧,竞然在高空中对着那大鸟破口大骂:“死鸟、臭鸟、秃鸟、有种放我下来,咱们单挑。”说得好像现在不是单挑一样。

“我诅咒你,吃了我你会拉稀、肚子疼、脱毛、没屁眼、我跟你说,我已经一个月没洗澡了。”

过了一会,又继续大叫:“啊……赶紧放我下来,不然我诅咒你,喝水呛死、吃肉噎死、上厕所忘记带草纸……。”

又过了一会:“诅咒你没朋友、没父母、没亲人,孤老一生……。”

大鸟就是不理,叼着他就像从湖里钓起来的小鱼一样,任你折腾。

静静的、静静的,只有空中飞翔,掠风过耳的呼呼声,大海的尽头,太阳已经慢慢的下山,天色开始灰朦朦起来,微冷的海风悄然的迎面拂来。

又累、又冷、又饿、又困,在海面上漂流了大半天,又在半空中不停的挣扎了大半天,此时梦五已是精疲力尽,精神开始恍惚。对于一个12岁的孩子,此时可能已经到达了身体与精神的极限。

梦五不想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这样被大鸟一口吞下,从此结束了他12年的生命时光,虽然从他稍微懂事起,自己就从没有过别人的幸福。

他眼眸微垂,看向海面在月光照耀下的,波浪涌动,银光闪闪,意识突然有些恍惚,可能是太累,有些虚脱了,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过往:“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有一个4-5岁大小的小男孩,头发凌乱,光着脚蹒跚的走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子上,幼稚的小脸蛋,满是污垢,泪痕隐现,应该是哭了又干,干了又哭留下的泪痕,小孩身着单薄,上衣破烂不堪,下身长裤已经磨成短碎边,应该是很长时间没吃过什么东西,饿得皮包骨头,走路有点摇晃,他朝着巷子出口处走去,在那里有刚刚倾倒的垃圾,也许今天在哪里可以翻到一点填肚子的东西,哪怕发臭的也行,毕竟又已经超过3天没吃到什么东西了?

当他的小身子,从巷尾的一个小烂木箱中走出,才到巷子的一半,就发现刚倾倒垃圾的地方,一下子围上去了许多抢夺的人,那些人也是孩子,情况和他差不多,都是街上流浪儿,只是他们都比较大,自己算是最小的一员了,他小脚早冻得没知觉了,小手、小嘴唇微微发抖,虽然走一步都显得艰难,但他还是奋力的往前冲,他多希望自己也能抢到一点吃的,那怕一口也可以。


当他赶到巷头垃圾堆时,能下肚的东西已经被席卷得差不多了,但是他还是看到有半根残缺的萝卜。

虽然他不知道那叫什么,但是他知道那应该是可以吃的,他拼命的往里挤进去,想在那一堆堆腐烂的黑色垃圾里,抓住那梦寐以求的渴望。

当他的小手快要够到的时候,突然有一双大手把那半截萝卜,一把抢过,然后用力把他一推,他只感觉到自己猛的被一只大手推开,整个小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翻仰,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屁股跟后脑勺“彭”的一响,自己被一阵阵疼痛冲击得无法坐起,仅存的体力让这个4、5岁的小身子很难起身,他只能慢慢的侧着翻身,惊恐的看着那比他大许多的男孩,在他面前狼吞虎咽的吃下那半截萝卜。

所有人,慢慢的散了,只留下他一个瘦弱又孤小的身影,他只能坐在地上,他感觉到自己连移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弯起双脚,蜷缩着,双手抱膝,头微微的垂到了自己的膝盖上,瘦弱的小身板,显得大大的头,细细的脖子,杂乱的细发在夜风中随风飘动,他微弱的喊了一声:“妈妈……”,眼睛慢慢的不自主的合上了。

也许,这一切都要结束了,无论是寒冷、无论是饥饿、无论是疼痛、无论是无尽的孤单与害怕,都即将消散。

慢慢的感觉,好像周围无尽的黑暗,渐渐的明亮了起来,温暖的感觉悄然而至。

他好像坐在了一张洁白又柔软的羊毛毯上,壁炉里用柴火燃烧着红通通的火苗,一个温暖而又可亲的声音响起、感觉很近,又感觉很远:“小五、小五,到妈妈这里来……。”

好像还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在他前方伸展开抱抱的姿势,他只感觉到这双温暖的大手无比的亲切,这个声音无比的安全,一下子驱散了他所有的害怕与孤单。

他奋力的朝这双手大手奔去,却发现自己是用爬的,就像是一个刚学会爬行的幼儿,他爬呀爬呀,他十分怀念那双温暖的大手,非常怀念那温暖的怀抱,当他即将触碰到那双大手时。

突然“彭”的一声,他身边的朦朦亮的微光,瞬间消散,而无尽的黑暗快速的袭来,他一阵惊慌,画面突转,他好像来到了一处十分陌生与恐惧的地方,刺骨的寒风一下子犹如刀割,刺穿他那皮包骨头的小身板。

他咬紧牙关,微微的睁开眼睛,他寻声望去,在离他身边一米左右,掉下了一个小水囊,旁边还有一些残缺的面包块。

他习惯性的四下探望,兴奋而又害怕,警惕而又快速的朝那水囊爬去,他一下子把面包块跟水囊抓了过来,快速的抱在自己的胸中。

他不顾双脚的冰痛,蹒跚的朝巷子的最深处,平时自己躲藏的小木箱跑去,他心跳的非常快,他非常的害怕,他害怕那些比他大许多、强壮许多的小巨人,待会又要把他的食物抢走。

小脸上惊恐万分,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兔。此时,在幽暗深远的石巷中,只能听到到自己光脚踩在石板上奔跑的“吧嗒”声,与仓促呼吸的喘息声。

他摇摇晃晃的背影,骨瘦嶙峋的小身板一瘸一拐的终于来到了这个小木箱前,他快速的背靠内,坐蹲了进去,他颤抖着,惊慌的小眼神朝着巷口张望着,连呼吸都极力的压制着。

他不敢喘得太大声,他生怕有人发现他就在这个阴暗的小角落里,惊慌得像一只被赶杀的小猫,眼神里有着无尽恐慌。

刹那间,巷口果然有闻声而来的几个人,虽然比白天蜂拥而至的一大群少了许多人,但在被月光照亮的巷口,虽然离得也不近,但从远处看,这几个身影明显比自己高大许多,是自己所不能反抗的小巨人。

这几个黑影在巷口搜寻着,其中还有拿着棍子的黑影,搜寻一会,好像是什么都没找到,其中一人还冲着远处巷口的几个大木箱狠狠的砸了几下“彭、彭、彭”的作响。

每重重的敲一下,就好像是敲在他的心上,心头止不住的跟着颤抖。

他很害怕这几个黑影会朝这黑暗的巷尾走过来,他紧紧的用那双饿得皮包骨头的小手,紧紧的抱着面包块跟小水囊。

他颤抖得很厉害,小脑袋有点不受控制的抖动,他的小手、小脚、小身板、小嘴唇不停的抖动着,非常害怕、非常饥饿,但他也忍住一声不出,只有自己紧抓着食物,按压住细微的喘息声。

也许是因为实在太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那几个黑影并没有朝巷中深处寻去。

等待这几个黑影消失在巷口后,他赶紧的将那拳头大小的半块面包,狠狠的往自己的嘴里塞进去,一口塞进去了三分之一,他将那双手小手捧在嘴边,生怕这半块面包,等会就被抢走。

口干舌噪的咽喉,很不容易的吞下了一部分,还没等第一口吃完,又马上往嘴里塞入第二口、第三口,塞着、塞着,往小嘴里塞着面包。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小眼睛顿时慢慢的模糊了起来,小眼珠里的泪水一点一点的掉了下来,也许是幸福来得太不容易了、也许是太害怕了,又也许是想起了梦中的妈妈了。

在他塞满面包的小嘴里,不由自主的,不清晰的叫了声:“妈妈……。”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每隔两三天,都会有天降食物,有时候是肉块、有时候是果实、有时候是面包等等、还有时候带着一些破布,在这个天寒地冻的寒冬里,他感受到了生存的曙光。

刚开始几次的天降之物异响,在这深夜里都会引来几个黑影,但每次来人都没能寻到什么,慢慢的大家以为是恶作剧,再加上后来好像投异物的高度降了下来,声音小了许多,只有轻微的闷响,后面就再没人来过了。

虽然有了基本生存的保障,但是白天的他,还是会尽力的去垃圾堆里争抢一些食物,虽然大部分都是抢不到的,但是他也从没放弃过。

他很好奇,是谁在深夜里往他附近丢食物,于是他连续两三个夜晚紧紧的盯着掉落食物的上空望去。终于在第三天等到了食物降临的情景,那只是一瞬间,绝对只有一秒钟时间,只见一个巨大黑影掠过,好像是一双展开的大翅膀,风啸而过。

随着巨大的黑影掠风,呼啸而去,一两团小小的黑乎乎的小东西,伴随着月光自然落地,那就是天降食物了。

他向往常一样,快速的冲过去,一把抓起,然后迅速的又躲回那无尽黑暗的巷子深处去。

但那巨大的黑影也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也许是从没有过温暖,也许是遭受到了过多的暴力恐吓,自看到那黑影以后,他感觉这是世界上无比温柔的存在。


虽然依旧孤单、害怕,虽然依旧没办法餐餐吃饱,但是最少不会再饿到昏昏沉沉,还偶尔有些肉吃 小身子也不再巍巍颤颤了。

看似平静的日子,可以这样一直过下去,但是这样的好日子,却在三年后的某天,突然变得支离破碎了。

这是一个初夏的到来,大地归暖,每天早晨的阳光都明媚照耀,每天晚上的星空都璀璨夺目,小小的他,在这三年里,被天降食物的滋养,气血体魄有了很大改善,再也不是那个饿得巍巍颤颤、皮包骨头的小身板。

现已7、8岁的他,身体与正常家庭小孩无异,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些红润,看起来十分健康。

自己居住的小木箱,也早已换上了大木箱。皮肤被晒得轻微铜色。个子长大不少,也不再是任人欺负的皮包骨头小屁孩。

但是他依旧没有朋友,也可能是他不想跟人家交朋友,也可能是没人愿意跟他做朋友,也可能没人注意到他,所以依然孤身一人。

在他生存的小巷子中躲了一年后,也曾走出这僻静的小巷,他想看看外面是什么?

在他5、6岁的时候,他第一次走了出去,当他在白天的时候,第一次探头看向外面的世界的时候,一切都是断垣残瓦,破烂不堪的一栋栋楼房。

就在他准备继续迈出第一步时,突然发现远方传来凄惨的哀嚎之声,而且伴随着一声声的类似于兽吟嘶吼声,随后是人类的一声声哀嚎声此起彼伏。

只见本来在残垣断壁的街道上零星走着的、身着破烂不堪的男女老少迅速的跑了起来,边跑边喊:“快躲起来,快躲起来呀,嗜血魔兽又来啦,嗜血魔兽又来吃人啦……。”

见到惊慌四窜的人们,他也感到了一丝丝危机的逼近,赶紧退回到自己幽深的巷子中。在以往的日子里,偶尔有听到过外面的各种怪叫嘶吼,或者是恐声哀嚎,但是亲眼所闻,本能的危险意识,还是吓得他赶紧躲了回去。

很幸运的是,在这条隐蔽的,破砖瓦深巷中,总能避过一次次魔兽的袭击。

此后,他也偶有外出探索,只是不敢走太远。对于一个只身一人,一个只有7、8岁的孩子,危险未知的世界,那是充满无尽的恐惧。

初夏的到来,也伴随着雨季的开始,在这平淡无奇的日子里,今天又突然下起了雨,只是今天的雨特别的大。

狂风骤雨、电闪雷鸣,一道道惊雷就像蛟龙,在上空中张牙舞爪,撕破天空。

他呆呆的看着这倾盆而下的大雨,随风飘洒的雨滴,落到地上,多少的溅了一些水花进入他的窝棚,他将窝前的土砖,用他那双小手,又往上叠了叠,形成一道防水的砖槛。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杂嘈的喧闹声,伴随着雨声,他隐约听到许多人声,和刀剑撞击的声音。

人声中有怒吼、有哀求、有命令、有哭求,他以为又是魔兽入侵,但是许久却没听到魔兽的任何嘶吼、或魔兽攻击人类的撞击声等。

反而伴随的是一阵一阵,大群人类走动时的踏地声。

突然他听到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从外面不远处传过来,虽然伴随着雨声,但隐约能听到:“说,快点说,那里还有藏人的地方!如果能抓到小孩子,我可以考虑不让你那么痛苦!”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小的这就交待,在……在那条小巷子的最深处……”男子边说边哭求:“就有一个小孩子呀,请不要砍掉我的脚呀!不要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呀!”

“哼,早点吐出来,不至于吃这些苦头。”。那大汉把刀从一个瘦弱的,穿着破烂的人脖子上拿开。

“走,瞧瞧去。”这名大汉呼唤上了另一个人。

话音刚落不久,就冲进来了两个大汉,径直朝小巷子最深处走来,看到了眼前的小孩。

两名大汉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咱俩又有奖赏了,嘿嘿!”

此时小孩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感到非常的害怕,只见眼前两个高大的壮汉,身穿黑色衣袍,左胸前绣着一只绿色蜥蜴,手中各拿一把发着寒光的大砍刀,裂着嘴的满口黄牙,眼神里透露出看到猎物的兴奋,开口道:“看起来这小子成色还不错,一定可以卖个好价钱。”

本能意识到的此种极度的危险,奇怪的就是,当被这两大汉左右两边各挡在窝棚前时,自己却一动也动不了,因为对于一个只有7、8岁的孩子,而又长期孤苦伶仃独自生存的孩子,这一刻脑子只有一片空白与无尽恐慌,简单讲被吓傻了。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喊,一个中年男声:“抓到了吗?抓到了就给老子快点,妈的,这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待会凶兽来了,谁他妈的谁也别想活了?”那男人声音粗狂,显得有些狂躁。

巷中两名男子闻言,一把将梦五像老鹰抓小鸡一样,一把将他拎起,掉头便朝外头快速离去。

当他被提到外面空旷地时,看到在一片空地上,堆坐着一群被绑着手、脚的男女老少,连嘴巴都被绑了起来,在大雨中个个垂丧着头,周围站着一圈身着青衣,右手握刀的冷面杀手。

“执事长,怎么把老的也给抓来了,浪费地方跟粮食呀!不如跟以往一样!”一个高瘦的男子对着旁边一个态度高傲,身着黑色长袍,胸前秀着蜥蜴的中年男子比了一下,抹脖子的手势。

梦五又害怕又新奇的观察着这所有的一却,突然眼前一黑,他头上好像罩上了一个黑袋子。

接着他的小手小脚被一双大手,一把把捏紧,重重的缠绕上粗大绳索,他只感到肉跟骨头勒痛无比。

罩在黑暗中的他,此时只能用耳朵听到一些声音。

“你懂个屁,这里环境特殊,咱们又不是很熟悉地形,这些老的万一在遇到强大的凶兽时,可以扔下去当诱饵。”

“执事长英明。”


梦五感觉身体被一双大手,用力一抓,轻轻的就被向上甩了过去,随后俯靠在一堵厚重的物体之上,像是一个厚实的肩膀。

“小的扛着,大的牵绳鱼贯而行。”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此地不宜久留,特别天黑之后,危机四伏,速速装船离开。”

“是……”手下黑衣人此起彼伏的回应声。

摇晃颠簸的一路,耳边响起许多嘈杂的行走脚踏声,还夹杂着雨声、脚踩溅水声,还有骑兽来回奔跑的哒哒声,不时还响起:“不想死的,都给我走快点!”伴随着就是长鞭落地啪啪之响:“不想吃鞭子,就给我保持利索的速度。”一个声音大吼。

大约过了一个半钟以后,大雨慢慢的停下来了,冰冷的小身板,被一道暖流晒在后背上,昏暗的头罩外,好像也亮起了一点点光点。

渐渐的、渐渐的,耳边响起了,一阵阵海浪扑腾的哗啦啦声,越来越近了。随着而来的脚踩木板咚咚响,杂吵的行人声、喊声、吆喝声,也随着而起,过不了一会,梦五只感到身体突然被重重往下一抛,狠狠的撞击到坚硬的木板上“嘣”的一声,开始是意外的惊吓,接着只感觉到侧边的整个小身板,痛得几乎要痉挛。

突然一个脚步声靠近,他的头罩被快速的抽离,他只感受到一阵强光刺眼,从黑暗中一下子到明亮,让他恍惚了数秒,什么也看不清,只有白茫茫一片,他痛苦的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象才慢慢的清晰起来。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许多来回走动的脚步,有仓促的,有缓慢的,有站立的。随着环观自己身边四周后,都是一群和自己差不多,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每个人都被捆绑着手脚,躺坐在地上。

既惊奇又害怕,害怕的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身在何处。惊奇的是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一望无际的碧波蓝天,在阳光雨后,天边竟然升起了一道彩虹,在这个只有7、8岁,一直孤零零、胆怯怯的生活在黑暗中的孩子来说,这一却如同美幻的仙境,他从未知道外面的世界竟然如此宽广,他那可爱的,有点脏兮兮的小脸蛋,不经意的流露出一点点震撼;夹杂着雨后阳光的海风,微微的带点淡淡的咸腥味,湛蓝的海水,一阵阵的海浪像摇篮一样,摆动着巨大的船体,他仰起了那小小的脑袋,望向那浩瀚的蓝天,感受着阳光、微风、浪涛声。

“这个、这个,跟那个,还有那边,把那几个小孩都关一个笼子里去。”突然一个洪厚的声音响起带着命令的口吻说:“这些年轻女的、跟男的全关到三层的牢笼,那些老的嘛……,要是价值不大,就给四层的魔兽当口粮。”男的说完最后一句话时,一下子有十几位被抓来的老者苦苦的哀求起来,声音痛绝无奈,表示让他们干什么都可以,但求不要把他们给残杀了。

梦五看着这群无助的老者,看着他们苍白的头发,瘦骨嶙峋的身形,经岁月折磨而变得皱褶的双手,深邃的眼窝此时是如此的无奈。人之初性本善,心灵纯净、灵魂洁白无瑕的梦五,并不明白这些老者身上即将要发生些什么?未经世事的他,看着这些老者,只是内心有些许说不清的感受,在他的幼小又平静的内心深处好像激起了一点涟漪,慢慢的荡开,也许是怜悯、也许是悲伤,但却没有一点怨恨。

他不自觉的爬到离他不远的一个男子面前,虽然这个人不是那个发号命令的人,但是此人看起来,英豪伟岸颇有一番英雄气概,梦五也不知道他是谁,全凭本能行动,也许就是本能告诉他,此人也许能救那些无辜老者的命。

来到了这人面前,抬起他那小脸蛋就这样望着那个人,一双清澈的眼睛,如同纯净的清泉一般,让人一下子能看到这孩子的心灵。

这突然的情况,却让所有人一下都愣住了,梦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自己的身体自然就动了起来?他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这么乖巧的一直盯着那个人看,此人身着黑色蜥蜴标志袍服,领边带红,笔挺束身,一脸大胡子,样子有点凶神恶煞,身材如同山一般,强壮雄厚,宛如门神。

众人皆被这奇特的景像吸引,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了大约有数秒钟,突然有一个高瘦的男子走过来,准备一巴掌往梦五脑袋上抽去的时候,那宛如门神的男子,竟突然把摆起左手,轻轻一挥,示意不要动手。

那瘦高的男子,一看这手势,立马曲身抱拳:“是,烈堂主,属下冒昧了。”随后退到了一边。

那位被称为堂主的男子蹲了下来,看着梦五,表情冷淡,不喜也不怒,问:“你是不是想让我救那些人?”烈堂主指向那些老者。

梦五没任何反应,还是人畜无害的样子,看着烈堂主,一大一小又对视了约数秒,烈堂主见这孩子没任何反应,起身就想离去,梦五此时却意外的,再次向前扑去,头碰到了烈堂主的脚后跟。

众人愕然,心想这小孩完了,肯定是活不了了,区区一个奴隶,竟然敢冒犯到堂主,对于这些法外狂徒,人命在他们眼中如同蝼蚁一般。

烈堂主停下脚步,转回身,看着摔倒在自己脚下的孩子,轻轻的呼出一口气,但依然面无表情。此时一个手下走了过来:“禀报堂主,这小孩有可能是哑巴,抓他的时候没有任何惊叫,回来的路上,不哭也不闹,摔倒地上时,也不曾发声。”

听闻此言,烈堂主表情似乎有些细微的松动,眼睛扫向了那一片甲板上被捕来的奴隶,厚实有力而又带点低沉的声音,平稳的说:“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想要掌控自已的命运,要么有实力,要么有钱,要么有权,一样都没有的话,就只能任人宰割!”

烈堂主说完以上的话,看向脚下的孩子,再次蹲了下去,左手掌放到了梦五的小脑袋上,表情稍微严肃了一点点,双目注视着这个孩子。

奴隶们见状脸色难看,心想这孩子活不了了,很可能被一掌捏碎小脑袋,众人一下有了难掩难过之色,个别人低头掩面;也有心有不忍者,也只能摇头叹气,并非他们不反抗,只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此刻他们犹如大象脚下的蚂蚁,稍有违逆便顷刻毙命,死亡的恐惧盖过了他们的良知。


正在此刻有一名奴隶老者,双膝跪地爬出人群,苍老的声音颤颤的说:“堂主大人,堂主大人,这孩子刚才确实是冒犯了您的神威,确实该杀,但念在他年幼无知,求求您大慈大悲,饶了他这一次吧!求求您了,这孩子也是心善之人,只是受了老奴等牵连,与他无关,都是老奴们的错,求您放过他吧!。”

老者说完,不停的磕着头,在他身后的部分老者,一下子也跟着跪地磕头求起了情。

“此小子是你孙儿?”烈堂主严肃的问。

“不是,我们素不相识,只是同为苦命中人,这孩子尚幼,虽有残疾不能语,但见他心灵纯洁,老奴不忍见他就这样死去呀!”老者说完几近哭泣,接着说:“老奴自知,无资格在堂主大人面前进言,谈条件,但对这孩子的冒犯,堂主大人若有余怒,能不能老奴代之,我是一把老骨头了,虽不能为大人您做什么有价值的事,但老奴愿用这残驱,为大人们效劳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

老者也怕死,但活过长久年头的人,也看透了一切,这一趟他们必死无疑。早死晚死都是一死,这孩子又是因为他们而面临生死之忧,倒不如在此刻用必死之命,换这孩子一个活着的机会。

自己下地狱后,也能有一些许自我安慰。

烈堂主听这老者一翻话后,顿时心中一顿,反倒有了几分佩服之意,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表情严肃,并没有理会老者,而是看着梦五说:“小子,听好了!在这世界上,不付出点什么,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的?有时候想要得到的东西,却让你付出了更多……。”

停顿了一下:“有可能付出,却失去了更多!”

他见梦五似懂非懂的听着,轻叹了一声。

他的左手离开了梦五的小脑袋,站了起来,扫视了一遍跪着的奴隶,说:“我也并非好杀戮之人,不如这样,我们来玩个游戏,一却听从天意,我手中有一枚金币,抛金币决生死,正面为生,反面为死。若是抛出反面,你们这些老奴,包括这个孩子,都得去给野兽当口粮;若为正面,可饶了你们,只将你们作为奴隶卖掉。”

“这……。”老奴听完先是一愣,这样生死也是凶多吉少,但冷静一想,他根本就没有谈条件的余地,能给一半的生机就已经是对方大发慈悲了,他只能磕头道:“老奴万分感谢堂主给予的机会,一却谨凭堂主大人作主。”

烈堂主右手拇指往空中轻轻一弹,一枚金币在半空中翻滚着,在阳光的照耀下,翻滚的金币折射出闪闪金光。有多少奴隶从未见过金币,别说金币,就连铜币都鲜少可见。若在平时,他们见这金币不得一哄而上,但此刻他们却着实不敢,同样也没那心情,全部人注意力都聚力的看这金币在空中翻滚。

同为天涯沦落人,虽说与大部分人无关,但这关系到几十条活生生的性命,别说这群被抓来的奴隶,就连押运他们的黑衣武士,也饶有兴趣的关注视着这边的情况。

金币最终掉落了下来,掉到木制甲板上“咚咚咚……”弹跳了几下,呼噜噜的滚动起来,撞到了不远处一个圆形的大酒桶边,侧倒着扑腾几下,不再有任何动静。

此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都很想知道,到底是正面还是反面?

部分武士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似乎只在乎这游戏的娱乐,并不在乎他人生死,也许长年的杀戮对他们来说,生命早已麻木,此刻只是为了寻找一些刺激。

而对于穷苦奴隶们,却是表情复杂难言,有害怕的、有无奈的、有期许的,对于一直战战兢兢生活在黑暗中的他们,能活着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事了。

别的他们从不敢奢望,他们只有生的念想,也许因为知道生命可贵,所以他们更加珍惜,更为敏感。

在生死到来之前,此刻无助的他们,在内心只能不停的期许着,但愿老天开眼,放过这群老者,跟这个无辜可怜的孩子。

除了祈祷,这些孤独无助的奴隶,也没有任何办法。

烈堂主看向不远处那枚金币,似乎知道了结果一样,并没有走过去。而是转头向那位一直恭敬的站在身边的一个男子,示意了一下眼色。

那手下恭敬的点了一下头,大步流星的走向了那枚金币,弯下身把金币放到了自己的手掌心,双手托着来到烈堂主面前:“禀报堂主,金币为正面。”

当听到这结果,有些武土不屑的“嗤”了一声,摆出一副冷冽与不快的嘴脸,似乎是让他们丢失了些什么一样?

竟然期待的大杀戮没有出现,武士多少有些扫兴,但对于奴隶们来说,却是生的希望,如果此刻可以,他们绝对会欢歌雀舞,大声呐喊。

确实如此,大部分武士大多长年杀戮,对人命早已冷淡不已,但并不代表他们眼前这些奴隶不处死而不快。

不是的,而是他们这些武士平时好堵,其中一项就是兽食堵约:就是把活人扔到巨大的兽笼里,猜这人能在兽笼子里活过多长时间?有时候还会给奴隶一些残破的兵器或盾牌,增加娱乐性,其实就是小型的斗兽,只是跟正规的斗兽场有很大区别。

这里永远只有老弱病残作为魔兽食粮时,顺便娱乐一下。

而对于听到金币为“正面”,生的希望重新开始燃烧时,那些本就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底层人类来说,那如同阴霾的天空瞬间拨云见日,光芒万丈。

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老者们,听到这消息时,瞬间喜极而泣,频频磕头,感谢烈堂主的,大慈大悲之心,不杀之恩。

烈堂主只是看了一眼这些跪地磕头的老奴,然后再看了一眼梦五,表情平淡无奇的,像往常一样,双手背后,慢步回自己的舱室,没再说什么。

只是把那枚本为反面的金币,缓缓的放回怀中。


不一会,走来一个脸带刀疤的男子,带人将他们一个个赶到船仓二层囚笼里。

一群奴隶小孩则是被像老鹰捉小鸡一样,被这些高大的武士,两只手一边夹一个往牢笼里扔。

这艘巨大的船,甲板上有驾驶舱,跟船长室,底下第一层是船员的卧室,二层是人类囚笼,三层是兽笼,四层是仓储。

囚笼分男女老少,这些奴隶全是等待交易的商品,部分是上家已经预定,这部分基本生命无忧,会按买家要求,完整交付。有部分则是无主买家,等待到奴隶市场交给专业商行交易或拍卖。

奴隶并非都是抢夺而来,有部分也是通过交易得来,但最终目的都是为了获利。

二层囚牢里,以船体中心一分为二,中间留一通道,两边都是囚笼,宽敞的二层,除了囚笼还有些固定的囚牢。由于船体较大,两边的囚笼或囚牢,每两个为一组,侧边留小道,侧门开。向两边延伸布置牢笼,整体布置类似于“非”字形。

关在囚牢里,每个奴隶都还手脚带着镣铐,跟囚犯无异。囚牢的每个通道,还不时有武士来回巡视,十分小心森严。

但在这几近密闭空间里,气味也十分难闻,关押的魔兽粪便随地大小便,奴隶们在两三个月的旅途中,也难得洗一次澡。

再加上船舱里,日光照难以透进来,通风口很小,是为了防止奴隶逃跑。

所以整船舱充斥着发霉、野兽粪便、人体酸臭,令人窒息的恶气味。

当梦五被扔到一个大笼子旁边时,只见这个专门关小孩的囚笼已经爆满,只见这个刀疤武士稍微皱了皱眉。

此时在旁边站岗的武士看到了刀疤的表情,似乎也认为这个装小孩的牢笼拥挤了一点。

要知道在奴隶的交易中,年轻女子跟小孩都是比较抢手的商品。这些商品利润也很可观,同样这些弱小的女子与小孩,在长途跋涉、运输中,死亡率是最高的。死一个就是一个不小的损失,所以高层管理者,对于这些较抢手跟值钱的商品,较为关注。

下面人员也不敢太放任,要是出现重大损失,轻则暴力惩罚,重则性命难保。

当这些底下武士露出难为之色时,这时走过来一个红衣领武士,应该是这里面的牢管头。

他指向旁边一个较小的牢笼说:“把你手上这两个,扔到那个牢笼里吧!”

只见那个牢笼,比这些大型牢笼要小很多,跟那些装20-30人的大牢笼相比,这个小牢笼要小很多,看起来也坚固很多,大小应该就装个3-4人。

刀疤站士听从牢管头指令,正要往那个小牢笼走去时,立那个小笼子旁边站岗的武士,此时对那牢管头说:“头儿,这小笼子的可是个贵重物品,执事长已经严肃交待过咱们了,要好生看好,避免出错,那个可是客户预订的贵重商品,头儿你看……是否再移位?”站岗武士心里忐忑的说明情况,看着牢管头,嬉皮笑脸的等待指示。

倒并不是这站岗武士做事认真或是有责任心,只是他刚好负责这一小块区域,这里又放置一个贵重商品,上面执事长又再三交待一定要看好,这可是客人预订的重要商品,本来他就一直忐忑不安。

头几天的时候,里面那小孩就折腾得很,一点也不安分,不停的挣扎,想要冲破这牢笼,搞得头破血流,并且还连续两三天不吃不喝。

把他和另一名在这里负责站岗的武士,那是搞得心里七上八下。这小子不停的挣扎跟连续三天的不吃不喝,有天突然没动静了,可把他们哥俩给吓坏了,这不会是出事了吧,要是没照看好,这样贵重的物品要是死了,上头怪罪下来,他们哥俩不死也得脱层皮呀!

当他们小心翼翼的凑过去看时,只见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孩子,样子倒是挺可爱的,只跟人类样子多少有点不同,样子倒有点像小老虎,棕黄色的头发,毛绒绒的耳朵。看他躺在地上草堆上,没点动静,这哥俩用棍子捅了一下,谁知那小子,眼睛一睁,露出淡黄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似乎带点光芒。

一翻身就朝这哥俩扑过来,可把他倆吓坏了,还好这小像伙,才一个冲刺,就瞬间倒下了,原来是连续多天的折腾,又不吃不喝,才一下子精疲力尽的倒下。

这哥俩重新拿来了水和食物,这小家伙狼吞虎咽的两三下就干掉了。自此过后,就一直很老实的待着,不折腾也不闹了。

估计是认清了现状,再怎么折腾也难逃生天,倒不如静下心来,好好养旧伤,静待其观,总有逃出去的一天,但他也没见他开过口。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的小祖宗,此刻听牢管头要把新来的两个普通人类小孩,跟这兽人小孩关到一起。

这哥俩心里那是紧张得不得了,他们只想平平稳稳的交差,可不想中间再出什么差错。待会要是关一起再闹腾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再说把人类小孩跟这兽人小孩关一起,会不会把人类小孩都给整死。

成年的兽人那可是比人类强悍出5倍以上的存在,而且还要看种类,就目前笼里那兽人小孩,明显是属于凶猛的攻击型,普通成年人类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这俩人类小孩,看样子也是6-7岁样子,而且还骨瘦如柴的,估计只有被整死的份。

牢管头也知道那兽人小孩的贵重,当然把人类小孩丢进去,他一点也不担心兽人小孩会有什么危险,至于这两人类小孩是死是活,他可管不了那么多,再说这其中一个还是个不开口的,可能还是一个哑巴,也没那么值钱,死了就死了,估计上面也没人会怪罪下来。

掌管多年牢房他,心中还是有分寸的,于是挥挥手,说:“就关一起吧,别的也没地了,出不了什么乱子,只要里头那头小魔兽没事就行了。”


最终,刀疤武士把梦五跟另一个人类小孩,都扔进了这兽人小孩牢笼里。

让人担忧,而不是很意外的是,在开启笼门时,那兽人小孩如意料般警惕。

当听到开门声,见到人数众多,一下子坐起,后退数步,背靠到牢笼后面,两眼紧紧的盯着牢卒武士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战斗的姿势。

兽人小孩对人类的感观不是很好,表现出了极度的警惕与不安,很难想象这只小兽人曾经遭遇于什么?

牢卒武士当做没看样一样,把梦五跟另一个小孩丢进去后,随手就锁起了牢笼,像什么事也没有一样,离开了。

兽人小孩很是意外,这艘船里的人类大人,似乎对他不是很感兴趣,从没对他做出什么残暴的事,倒是外面世界的人类,对他们这群种族的兽人,赶尽杀绝。

刚开始兽人小孩看见被丢进来的梦五跟另外一小孩,表现的还是有些警惕,但这种警惕并不是看牢卒武士的那种警惕,而是同龄人的那种好奇跟陌生人的警惕。

牢卒武士走了一会,他们仨各坐一边,谁也没理谁?此处是牢房里较为偏僻的地方,光线稍微有点昏暗。

静静的,他们隐约能听见海浪的声音,感受到船体的摇摆,透过二层留出的方形小透气窗,似乎可以看到远处的蔚蓝天空,或者是大海,远处天海一线,很难分辨。

头顶上面一层不时传来人来人往,脚踩木板的“咚咚咚”声,下面第三层则不时的能听见巨兽低沉的吼声,还有很沉闷的撞击声,就像坚硬的大块头,用猛烈强大的力量,撞击到很厚实的铁板上的震感。

刚开始梦五与另外一个人类小孩,还有点不适应,他们都感到这种威力的恐惧,每一次的撞击,都让他连个,忍不住的颤抖。

生怕底下会突然窜出来一只凶焊的大怪兽,用它那锋利的牙齿与爪子,把他们撕裂得粉碎。

但还好,看来关押猛兽的牢笼挺结实的,即使是不间断的撞击,也无法撼动分毫,妖兽也慢慢消停下来了。

梦五与另一个人类小孩也慢慢的适应了撞击的声响。

过了许久,天慢慢的黑了,兽人小孩似乎放松了警惕,躺在最里面的草堆上,也许是睡着了,也许只是太无聊的躺着;梦五则是背靠在牢笼右边,他一直在透过那个小方窗,看着外面那一点点新奇的色彩

从白天看到夜里的满天星星,他似乎对此刻也并没有什么不适,也许此刻与他从小躲在那幽深的小巷子里,没有什么不同。

还是和以往一样,在黑暗中,悄悄的注视着外面,静静的听着外面一举一动,听着一举一动的声音。唯有不同的是,身边突然多了两个陌生人,少的则是,那只总在深夜里给他投食的巨大飞兽。

想到这里,他的肚子一下子“咕咕咕”的叫了起来,是的,他已经有一整天颗粒未进了。

牢房供食每天只有一次,基本在临近中午的时分,而且分量极其稀少,约半个馒头的份量,一点点水,只能说维持基本的生存,成人则是约一个馒头的份量。

投食少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为了节约物资,毕竟是在海上,不论什么食物都来之不易,长途跋涉更是如此;第二个就是让奴隶们少吃点,这样他们才没有太多的精力来反抗,管理起来事半功倍。

梦五他们此时的投食早已经过了,今天就别想要有吃的了,只能熬到第二天的中午了。

一直坐在左边的孩子,似乎有些许动作,她一直抱着膝盖,把头深深的埋下。似乎是在听到梦五的肚子咕咕的响声,稍微有了一点反应,过了许久,从她那里传出了一声声微弱的哭泣声,似乎是极力压制的哭泣声,是一个小女孩的哭泣,她的小身体不停的抽泣着,在这安静的角落里似乎可以听到眼泪滴落的声音。

原来那是一个女孩子。

此时此景,似乎让躺在里面的兽人小孩有所触动,有所思念,本来躺着的他此刻坐了起来,看向那哭泣的人类女孩,稍微停顿一下,脚步移动了一两下,迟疑了起来,或许他是想去安慰一下,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做?又退了回去。

悄然的坐着,看了女孩一眼,也许他之前是表现出了坚强一面,但此刻他与那女孩似乎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毕竟都只是孩子。

梦五也被女孩的哭泣吸引了,他注视着她,他不善言语,但他天生善良,内心感知灵敏,他看着那女孩在默默的哭泣,但却也不知如何是好,就这样,他们暗然的度过漫长的一夜。

也许是昨晚太过于疲惫,今天,直到中午临近时分,送饭的牢卒敲击牢笼杆时,才把他们以梦中惊醒。他们一人手上各分到半块发酸的面包,一点水。兽人小孩,几乎一口就把面包吞下了,然后很眼馋的看着他俩手上的面包,对于强大的兽人而言,这丁点食物只够塞牙缝。

梦五饿了整整一天一夜,也很快的吃了下去,虽然是发馊的食物,但他却吃出味道好极了的感觉。

倒是那小女孩,似乎胃口不佳,明明也已经饿得“咕咕”作响,她拿起面包,只咬了一口,女孩抬头的那一刻,似乎有着一张洁白的小脸蛋,大眼睛水汪汪。吃着吃着突然就轻声的哭了起来,似乎回忆起了起什么,轻声唤了一句:“爷爷……。”然后又抱头抽泣了起来,手里拿着那半块面包,随着她抽泣,不住上下抖动。

兽人小孩本来盯着那女孩的面包,表现出极度嘴馋的样子,但是看到此景却一下子没了什么兴趣。

也不知过了许久,突然听到隔壁不远那个专门关小孩的牢笼,传出了许多孩子惊叫的声音,有哭声、有喊叫声。

梦五他们顺声望去,只见牢笼里,一群小孩已经乱成一团,似乎分成两拔人,一拨人多些,一拨只有几个人,扭打到了一起。


看着一群小孩厮打的场面,稍微有些混乱。

人少那一拨,被人多那一群围着打,只见他们不停的撕扯着,两三个围殴一个。

都是一群10岁左右的孩子,最大的不超过15岁,最大的那个孩子,正是那群人多的领头,他稍显强壮一些,指着那七、八个,只有10岁左右的小孩子说:“交不交出来?不交出来就揍死你们!”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在这里老子就王法,你们都必须服从我的命令。”

那几个弱小的孩子,强硬的回:“不交,就是不交,打死也不交,我们的东西凭什么要交给你。”

那孩子头冷哼了一声说:“哼,嘴倒是够硬的,但要看是你们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了,不交就打到你们交为止。”

“新进来十几人,就剩你们这几个最窜了,胆子肥呀!硬气是吧,那就打到软下来为止,给我打!”那孩子头最后喝到,命令他的小跟班们,对那几个新进来的奴隶,进行残暴的新人教育。

一群人瞬间又撕打了起来,场面再度陷入混乱中。

有呼喝声,有拳头击打声,有吐口水,有脚踢声,有哭喊。

只见那群人少又弱小的孩子,没一会工夫,个个都被打得鼻青脸肿,本来破烂不堪的衣裳更是被撕成一条条。

那藏在怀里,还来不及闻一下的半片面包,最终还是被抢走了。

暴风雨的袭击过后,地上躺着七、八个被打趴的孩子。

食物被抢走了,但那凶残的孩子头并不满意,他有点得意,又有些变态的大笑。

命令他的小跟班们,继续发泄着怒火,继续揍这几个孩子。

本就伤痕累累的那几个孩子,此刻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如死鱼般,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任人踩踏。

有的咬紧牙关沉默不语、有的嚎啕大哭、有的忍受不住,只能大声呼喊自己的爸爸妈妈:“爸爸…妈妈…爸爸…妈妈。”

“为什么,为什么抢我的东西,那是我的,那是我的……呜呜呜!”

有个把坚强的,眼含眼泪就是不掉下来,怒吼的反抗着说:“人多欺负人少,算不了什么好汉,有种一对一的单挑!”

那高大的孩子头看了一眼那怒吼的孩子,藐视的哼了一声。

又转向,看了一眼被他们打倒在地的那几人,他拿起缴获的战利品。

蹲到被他们打得满身血痕,鼻青脸肿的这几个孩子面前,大口大口的就吃了起来。

“嗯…真美味!”一副极度得意的表情。

很快,七、八个馒头,便被吃去了一半。

剩下的4个馒头,往他的小跟班那边的地上,随手一丢,说:“这些是赏给你们的。”

只见一群孩子如同饿狼捕食,蜂拥而上把那4个馒头你撕一点、我撕一点,瞬间就没了,连掉地上的面包屑都被捡得一干二净。

孩子头看到这种情况,似乎挺满意的,不屑的冷哼一笑,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那几个被按压在地上的孩子,也都被放开了。

看着本来属于他们的面包,就这样消失在他们的面前,眼睁睁的看着被别人分食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们只能默默的走到一旁,坐到角落里。

而这位置,刚好背对着梦五的牢笼。

这几个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人,有几个悄然的流起了眼泪,心中有愤恨、有不甘、更有无尽的无奈,他们已经连续两、三天颗粒未进了。

也许再这样下去,他们将会悄然消失在这世界上。

刚才发起的奋战,已经是他们这两三天,做最后的挣扎,仅存的力气,已经是最后的反抗了,那怕再熬到明天中午分发食物的时间,他们估计也猜到了结果,依然会被掠夺一空。

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奴隶牢笼里,也许死几个人,不是什么很特别值得关注的事,也许换来的只是几声叹息罢了,因为他们的尸体,换不了真金白银。

叹息的人,只是因为自己损失了一些银两,然后把他们的尸体丢到魔兽牢笼里,很快就被当成美食,肯食殆尽,连骨头都不剩,好像这世界上从没有过他们的存在。

这几个被殴打的小孩,他们刚才所有的挣扎经历,都被兽人小孩、女孩、梦五他们三人清晰的看到眼里,三人心中同时都升起了打抱不平的怒意。

兽人小孩愤恨的说:“卑鄙愚蠢的人类,该死!”说完又回到了自己草堆上。

梦五盯着那高大的孩子头,一向平淡的他,此时心中却莫名涌起愤怒的感觉,他无意识的握起了拳头。

那女孩也同样关注着对面,但她并没有盯着那高大的孩子头看,而是满眼怜悯的看向那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孩子,此刻她望着这几个孩子,靠在牢笼边的背影跟侧脸。

她站了起来,靠到牢笼栏杆边,把拿着面包的手伸了出去,比划着距离的手势,把面包丢了过去,刚好砸到了最边上一个孩子的身子,随后面包滚落在旁。

此时感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自己的身上,那孩子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女孩,只见女孩脸带微笑,手指着地上的面包。

对面那男孩看到地上的面包,刚开始还有点惊讶,没反应过来,但饥饿的本能很快将他唤醒,只迷惑了一下,便豁然明了,他露出了激动的表情,快速抓起面包,拍了拍另外几个伙伴,快速的分发,一人一口吃了起来。

那几个受伤的孩子虽然被打得鼻亲脸肿,但此刻却笑得很是灿烂,都站起来手抓牢笼杆,转向女孩表示谢意,也许并不是那一口面包让他们恢复了生机,而是女孩的善举给了他们能量。

女孩意外的举动,引起了坐落在角落里兽人小孩的注意,也让梦五紧握的拳头稍微放松,同样也引起了对面牢笼,孩子头的怀疑。

其实在某个隐蔽的高处,从冲突的一开始,就一直有个神秘的身影在注视着这一却,也许他只是来暗中观察一下兽人之子的情况,但没想到的,却是让他发现了有趣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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