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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君莫安!

流星飒沓 著

美文同人连载

“阿熙!你终于来了,你知道我是无辜的了对不对?我没有请杀手刺杀你!你不是说,容家是你左右臂膀,看在我父亲的面上,相信我一次好不好?”她布满血丝的眼里泪水朦胧,她深深爱着的人,怎么舍得刺杀呢?这一路,她陪他从不受宠的皇子到太子再到御极天下,她为他倾尽所有,甚至是自己的家族门阀全赌上。不日前她还是崇明宫的当朝皇后,与夜擎相敬如宾,弹指间,荣华富贵如浮萍,转眼成噩梦。

主角:容长安夜擎   更新:2023-08-07 19: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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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容长安夜擎的美文同人小说《凤还巢,君莫安!》,由网络作家“流星飒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熙!你终于来了,你知道我是无辜的了对不对?我没有请杀手刺杀你!你不是说,容家是你左右臂膀,看在我父亲的面上,相信我一次好不好?”她布满血丝的眼里泪水朦胧,她深深爱着的人,怎么舍得刺杀呢?这一路,她陪他从不受宠的皇子到太子再到御极天下,她为他倾尽所有,甚至是自己的家族门阀全赌上。不日前她还是崇明宫的当朝皇后,与夜擎相敬如宾,弹指间,荣华富贵如浮萍,转眼成噩梦。

《凤还巢,君莫安!》精彩片段

冰冷的水,夹着冰渣,砸在了容长安的身上,坚硬的冰块洗过一道道伤口,触目惊心。
身侧的近侍眼底闪过一瞬间的不忍。
世事无常,最是无情帝王家啊,谁承想昨日凤临天下,今日便是阶下之囚。
透彻心扉的寒冷令得容长安一个哆嗦,布满血污的脸上蝶翼般的双睫缓缓撑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袭金丝龙纹的黑袍,男子棱角分明的脸,阴沉如铁,蹙眉之间,尽是嫌恶之色。
在此刻容长安看来,无疑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焦急的,攥住了他宽大袖摆。
“阿熙!你终于来了,你知道我是无辜的了对不对?我没有请杀手刺杀你!你不是说,容家是你左右臂膀,看在我父亲的面上,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她布满血丝的眼里泪水朦胧,她深深爱着的人,怎么舍得刺杀呢?
这一路,她陪他从不受宠的皇子到太子再到御极天下,她为他倾尽所有,甚至是自己的家族门阀全赌上。
不日前她还是崇明宫的当朝皇后,与夜擎相敬如宾,弹指间,荣华富贵如浮萍,转眼成噩梦。
夜擎一脚踹开,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眼底冷冽如世间最寒冷的尖刀,“你父亲?呵!你还不知道吧,那个老东西已经先你一步下地狱了!”
容长安兀地一怔,忘了哭,忘了求饶。
见她失魂落魄呆滞的模样,长睫微微颤动,眸光骤然失去光华。夜擎满意得勾起唇角,抬起修长的手,轻轻打了个手势。
一旁宦官心领神会,吩咐侍卫将容昝的尸骨拖了进来。
几乎成了骨架烂肉的尸体,唯有一张皮囊完好,死不瞑目,七窍流血。
“轰——”
容长安只觉得世界崩塌,呆若木鸡的注视着拖了沿路血痕扔到自己面前的尸首。
这是他父亲!
数日前,还是威风凛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
“不!”
“怎么会这样!”她声色止不住的发抖,拖着粗重的铁链,跪到容昝面前,淤青红肿的手,颤巍巍的想要触碰,却不敢……
“夜擎!你怎么能!你怎么能?你忘记是谁匡扶你扶上皇位的吗!你怎么能这么狼心狗肺!”片刻后刻后,她声嘶力竭的诘问。
铁链牢牢的勾着她的蝴蝶骨,因为剧烈的扯动而撕裂,皮肉鲜血如注,顺着她的身体流进污水中。
夜擎轻蔑的勾着嘴角,看她这狼狈模样不禁邪肆笑开,“朕狼心狗肺?要不是那个老匹夫算计朕,朕当初会娶你?你这个卑贱肮脏的贱。货!”
“贱。货”两个字,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眼里是滔天怒火。
“你说什么?”湿漉漉青丝遮掩脸庞,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那年夜守岁,他喝醉酒,她留宿宫中,水到渠成,便成了他结发之妻。
可,那不是两情相悦么?
“说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夜擎睨着她呆愣样,更是怒火中烧,“说!黑铁骑兵符藏哪了!”
黑铁骑?
原来如此……
转瞬间,她忽然明白过来,他娶她,只是为了先皇留下来的一纸兵符而已。
眼泪夺眶而出,伴着如珠泪,她痴痴笑开,“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就会放了我?”
黑铁骑,最传奇的一支不败之军,那是夜氏皇族最隐秘的力量,而那块能够号令它的兵符传说在容家。
“那是自然。”
果然是这样……
心脏好似被剜了一个大洞,汩汩冒着鲜血。
容长安深深看了眼惨死的父亲,失去血色的唇翕张,“好,我告诉你,你,过来……”
夜擎眼中闪过一抹狂热,他努力镇定,可容长安的一字一语,仿佛是无法抗拒的魔音,驱使着他靠近。
“再靠近一点。”她声线如蚊蝇振翅,笑容无尽诱惑。
她是个女人,畏惧死亡!
笃定这一点,夜擎抛去了仅有的顾虑,毕竟,黑奇兵对他太过重要……
他半点不在乎地上肮脏污秽,单膝跪在容长安面前,以最虔诚的姿势,迎接最雄厚的权利。
看着他那近在咫尺的脸,刀削般冷峻,剑眉凤目,容长安遏制不住心里翻滚的恨意。他是她的白月光,也是她的地狱阎罗!
“黑铁骑在……”容长安心底一抹深切的疼略过,话到此处,她突然张口咬住夜擎的脖子,牙齿用力咬进肉中。
这一口,她用尽了全力,顷刻间鲜血喷涌而出,嘴里满是腥甜。
“贱人!松口!”疼痛致使夜擎久梦乍醒般,抬手豁然捏住了容长安的脸颊。
她像一只疯狗,死死咬住不松。
死又何惧?要死,也要让夜擎陪葬!
可惜,她还是寡不敌众,侍卫齐齐上前,锁着她的铁链,疼痛中,她摔倒在地。
“容长安!!”夜擎捂着伤口,滔天怒火。
血顺着指缝,浸湿了华袍。
“怎么?原来你也知道痛吗?”容长安讽刺讥诮,由下往上的望着,“我父亲,为暗月国鞠躬尽瘁,不敢告劳三十栽!你竟痛下杀手,折磨致死!咬你?我如今恨不得杀了你!”
她痛恨至极,嚼穿龈齿的模样,让夜擎有一丝陌生。
耳畔似乎还回荡着这个女人一声声呼唤‘阿熙’,无限眷恋……
不知怎地,一丝异样心头涌起,他厌恶这种感觉,薄唇抿紧,一甩广袖,阴翳的眼恶狠狠盯着容长安狼狈的脸。
“你父亲,他该死!藏着掖着黑铁骑兵符,蓄意谋反!”片刻后,他松开血流不止的伤口,抬起她血痕遍布的下巴,轻轻揉捏着,如同情人间暧昧,“我告诉你,不仅你父亲死无葬生之地,你容家一千四百多口,男女老少,包括那老匹夫养的狗,今日午时,全已身首异处!”
什么……
如同晴天霹雳,容长安脑子里一片空白。
小弟,阿娘,旺财……
忽然之间,绝望如同黑暗的潮水将她淹没,透不过气的窒息。
恨!
她攥紧的拳头,指甲深深嵌在皮肉里,猛然,她发了疯地扑向夜擎,“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张牙舞爪对夜擎来说毫无威胁,他不过退后了两步,便听到撕心裂肺的惨叫。
铁钩狠狠锁住她后背,早已是鲜血淋漓。
她似乎不觉痛楚,双眼腥红,仿佛是仇恨铸造的野兽。
她面容扭曲,再也无法与昔日凤临天下的人重影。
连往日同眠共枕的夜擎眼里都夹着嫌恶,更不消说鄙夷视之的侍卫。
“等你想好何时呈上兵符朕再来看你。”他拂袖而去,玉冠高束,身影挺拔颀长。步至狱门处,顿了顿,“祯儿就交给希芸照顾,你不配养育朕的子嗣!”
水牢里,安静极了,静得能清晰听到血液滴落的声音。不知哪来的风,吹灭了唯一的灯火,水中冰块慢慢化开,彻骨的冷席卷了容长安周身。
痛彻心扉,冷至骨髓。
笑声轻轻,趋于癫狂,泪水伴着血,人不人鬼不鬼。
他要的不过是黑铁骑!什么刺客,只是屠杀的借口,仅此而已……
纤细血污的手指用力的抻动身上的铁链,铁钩摩擦骨头,疼!但不及心中的撕心裂肺!
为后五载,空余恨。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黑漆漆的水牢里没有一丝光,容长安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一月,也可能一年。
她由癫狂到沉寂,从沉寂到绝望。
冰冷的水牢中伤口早已经泡烂了,身体太过虚弱导致她不得已陷入大段大段的昏迷。
鼻尖萦绕着花香,眼前的院子里,十七八岁的俊美少年对着她言笑晏晏。
他说:“长安,你喜欢的芙蓉,我为你种下了。”
那少年笑意盈盈满眼都是她。
“哐啷”一声,尘封已久的水牢门被人用力踹开。
一丝光亮透进,夜擎着着玄黑的龙袍,褪去了当年青葱模样,阴沉的脸能挤出水来。
浑浑噩噩间,似乎这还是梦,容长安探出手去,却在看到他身侧人时,心,再度跌进万丈深渊。
赵希芸!
她怀里抱着只白猫,百褶坠地裙也是通体的如雪。盈盈笑着,白纸若曦,仿若三月春风润泽的芙蓉。
被废的这些日子,赵希芸可还是皇贵妃?或者是……新后?
可就算她锦绣华服在外,容长安一双锐利双眸也能穿越时光,看到当初,她还只是她的女婢时,是如何的曲意逢迎卑躬屈膝!
容长安微微乜眼,视线从赵希芸身上抽回,指尖绕着湿漉漉青丝,语气里噙着嘲讽,“陛下莅临,是想本宫了?”
夜擎剜了她一眼,赵希芸掩嘴笑开,“可不是么?陛下说,姐姐做了亏心事,来瞅瞅咽气没。”
容长安笑笑,声音像据木腿一样难听,“恐怕不能随你们所愿,你们一天不死,我就算做成人彘,也要吊着最后一口气!”
话音方落,夜擎的脸色愈发难堪了些,似陈年锅底。
赵希芸正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软软糯糯的声音横亘来,“父皇,母妃。”
三岁大的孩子,穿着水蓝色的瓜子,戴着同色小毡帽,袖口连襟是金丝万字纹。
他挤进夜擎和赵希芸之间,粉。嫩的脸蛋,一双黑曜石般的瞳眸,不期然的与容长安四目相对。
祯儿……
容长安一眼便认出,这是她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她想要去抱,颤巍巍地抬手,瞬间酸涩了眼眶。
可她的手还未探出,夜祯徒然揪着夜擎衣袍瑟瑟发抖,“父皇,鬼,是鬼啊……女鬼……祯儿怕怕……”
祯儿……
容长安呆住了,满眼错愕,“祯儿……我是母后啊!祯儿……”
“胡说!母后不是你这样,你是女鬼,父皇,怕!”
夜祯死死的攥着夜擎,浸着泪水的双眼湿漉漉的,那小嘴因胆怯而哆嗦。
夜擎巍峨不动伫立,冷眸古井无波,反倒是赵希芸笑得更开了,“姐姐,也不怪四皇子不识得,可惜这水牢没一面铜镜,要好让你自个儿瞧瞧。”
她是轻描淡写调侃,却字字诛心。
容长安怒火蹭蹭上头,兀自拍起一片污水,“你给我闭嘴!”
“呵!”赵希芸冷笑不语,招了招手,一近侍毕恭毕敬端着玉碗凑近跟前来。
那碗里,盛着清水,夜擎不慌不忙抽出匕首,锋锐的刀尖划过食指,一滴鲜血在水中晕染开来。
容长安只觉着云来雾去,就见侍卫硬生生将夜祯拽着夜擎衣袍的手掰开,随之也划开了一道口子。
“疼……松开!松开!!”
夜祯挣扎着,血液与碗里的清水融为一体。
“你们在做什么?夜擎!他是你儿子!”容长安心脏似乎被人狠狠攫了一把,想要护住哭泣的小人儿,却无力上前。
夜擎垂着眸子,冷冷注视着清水玉碗,薄唇勾起细微弧度,嘲弄冷漠,“朕的儿子?亏你说得出口?”
“你什么意思?”容长安木讷得消化,泡在水里太久,脑袋似乎已经不灵光了。
“自己看!”赵希芸厉色道,侍人端着玉碗靠近水牢边沿。
两滴血水,各成一色,任凭侍人的手微微晃动,也完全不见融合。
顷刻间,容长安面色煞白,“不可能的!怎么可能!祯儿是你的皇儿……”
她喃喃自语,不停地摇头。
先是陷害她蓄谋刺杀,当下,又要扭曲夜祯是龙种的事实吗?
“焕熙!是她!一定是她动了手脚!”她條然指着赵希芸控诉,“水有问题,不,也有可能是那把匕首有猫腻!祯儿是你我亲骨肉,绝不会有错!”
她已落魄至此,除掉夜祯,坐收渔利的也只有赵希芸了!
赵希芸睥睨着她,似在看一个笑话,都懒得解释。
而夜擎,面色阴鸷得能挤出水来,抬起脚踹上了那玉碗。
“哗啦——”一声,玉碗不偏不移正正砸在容长安额头四分五裂,血顺着她额骨,顺着眉眼淌下。
“焕熙!不,陛下!你一定要相信我,夜祯是你的,除了陛下,我未与任何人有染!”容长安顾不得疼,试图去探他长靴。
她死了无所谓,可是祯儿不能死!
满目哀求对夜擎而言唯有厌恶,他眯着眼,瞧着不明就里的夜祯紧紧揪着衣摆的样子,愤怒与疼痛糅杂在墨色瞳孔里。
“容长安,你本事真不小!”他咬着牙,不再看瓷娃娃般的小人,孤傲扬起头来,低沉声音似夹着冰刃,“通奸孽种,冒充皇嗣,其罪当诛!”
不!
不!!
容长安徒睁大眼,喉咙却生涩卡壳,一个音节也发不出。
“父皇……疼……”夜祯不明白狠绝话语的意义,举起渗出血珠的手掂着脚尖凑上去,“父皇,呼呼,祯儿痛痛。”
赵希芸眼角爬上隐晦之色,声音扬了好几度,“杵着干什么,还不把这孽障拖下去!”
侍卫后知后觉,一人拖着夜祯肩胛,一人掰开他揪扯夜擎衣袍的小手,粗鲁蛮横。
不要动我的祯儿,不要!
容长安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眼睁睁地心急如焚。
“放开我,坏人!”夜祯又踢又打,攥着夜擎似乎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骨节都泛了白,“父皇!父皇!你不要祯儿了吗?祯儿听话,让他们退下好不好,父皇……”
夜擎不为所动,甚至不屑多看他一眼。
祯儿会死!会与容家老老少少一样,离她而去!
“放开我的皇儿!祯儿,母后在这里,不要害怕!祯儿!”容长安终于歇斯底里,死命的往前扑过去,似乎能听到铁钩摩擦骨头的闷响。
“陛下,祯儿是无辜的,是被人陷害的啊!陛下!”
她死命往前,夜祯却哭闹得愈发厉害,“鬼啊!走开,你们都走开!”
夜擎忽然平静了,眼里是深灰得寒冷,“你的话,朕一句也不信。”
一句也……
本以为疼到麻木的心,又碎成了无数片,好在,容长安抓住了夜祯的胳膊。
“祯儿,不要怕……祯儿!!”
可惜,不过是片息,侍卫将夜祯拧起,她手里一空,硬生生在夜祯细嫩小臂上烙下一道血痕。
“此等野种,处刑溺毙,已解陛下心头之恨!”赵希芸声色狠戾,拿着鸡毛当令箭,迫不及待地拔掉眼中钉肉中刺。
“不!祯儿!!”
容长安声嘶力竭,眼见着侍卫带走夜祯,却什么也抓不住。
“父皇…祯儿要父皇……”
“父皇…父皇……”
孩童哽咽的叫喊声逐渐远去,容长安用力的闭上双眼,眼泪如雨倾斜。
她的儿子,她的丈夫,她的家族,一夕之间,天翻地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遍体鳞伤的身体仿佛抽空了所有力气,颓然倒下去,仍有冰凉的水漫过头顶。
夜擎,是不是我死了,你就满意了?
牢房里寂静无声,容长安身上的铁链已经被取了下来。
破烂的衣衫黏连在伤口上,整个人瘦得只剩皮包骨,如今她已经不是皇后,再没有人盯着她的仪容。
那日,她没死,并安置在了地牢中。
也是,夜擎怎会让她死得那般痛快,怕是不用尽极刑不罢休吧?
她坐在窗前,望着夜幕四沉,皎月清冷,望着,望着失了神……
父亲含冤亡故,祯儿生死未卜,她没做错什么,错的,只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咣啷咣啷”的响动,凶神恶煞的狱卒打开了房门铁链。
容长安抽回心神,回头望去,跟在狱卒身后的宫娥已哭花了脸。
“长话短说,小心被皇后娘娘得知,要了你小命不说,还会殃及到我!”
狱卒将小宫娥往前推搡,不忘鄙夷地瞥了邋遢的容长安一眼,这才转身出去。
未墨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提着食盒‘噗通’跪地。
“娘娘,未墨来看看您。”她说着,磕了个头,“奴婢没用,奴婢救不了娘娘……”
未墨是相国府的丫鬟,随她陪嫁到了这深深宫闱中。
她啜泣着,打开食盒,将一叠叠精致点心饭菜一字摆开,“或许,这是最后一面,娘娘,吃好喝好,上路吧……”
尾音在渐渐听不见,她低着头,容长安只见着那小身板不住颤抖,饭菜里留下了她的泪。
定了刑期了吧?
那,眼前的这是断头饭?
容长安不悲不喜,七情六欲似乎已经湮灭,如今不过一具躯壳。
“未墨,赵希芸加封了?”提起这个名字,她灰蒙眼中才泛起一丝丝亮光。
未墨动作一顿,埋着脑袋咬着唇颔首,“锦绣宫的那位上旬加封为皇后。”
她声如蚊蝇,怕是伤了容长安的心。
“哦。”容长安不过淡淡应了一声,情理之中,赵希芸千方百计不就是为了执掌凤印,呼风唤雨么?
“娘娘,您别难过,奴婢生死追随娘娘!”未墨当她是心灰意冷,抬起头掷地有声道。
“傻丫头。”
容长安缓缓起身,扶着墙蹒跚到门前,眉眼舒开尽是温柔,指尖触在未墨双环髻,“未墨,你要好好活着,帮我看看,丧尽天良的人会有怎样的报应,知道吗?”
“娘娘……”未墨泣不成声,手背胡乱的抹过湿润脸颊,对上容长安的眼,踌躇了少倾,抽出丝娟来。
想来,当年容长安也是京畿数一数二的美人儿。
她想为容长安擦去满脸污渍和血痂,却不知从何下手,只得攥着丝娟僵在半空,五指狠狠收拢。
“没关系。”容长安拍着她的手,反过来想安慰她几句,恰时门外传来狱卒不知所措地行礼,“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狱中两人皆是心弦一紧,容长安手里蓦然被塞了一物,她来不及细看,迅速塞进了破烂衣襟中。
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赵希芸凤袍加身,身后宫娥十三人,浩浩荡荡,将后宫之主的威风彰显得淋漓尽致。
“哦?小丫头也在,主仆情深?”赵希芸一眼瞧见未墨,阴阳怪气揶揄,“反正你主子也快死了,不如一同斩首,好事成双?”
容长安当机立断,不留痕迹地磕在未墨膝盖窝。
未墨再次跪地,给赵希芸行了个大礼,不得不匍匐叩首,“皇后娘娘,贱婢不敢,不过主仆一场,临刑送别权当堵了悠悠众口。”
“也是,这宫中风言风语多。”赵希芸眉眼含笑,心情愉悦,便是不追究,拂了拂手道,“还不滚?”
“谢皇后娘娘恩典!”
未墨响亮谢恩,一声‘皇后娘娘’咬得分外重。
赵希芸漫不经心地抚着艳红蔻丹,打量着还散发热气的饭菜,啧啧道:“本宫本打算亲自为姐姐践行的,怎么还被人捷足先登了呢?”
容长安目光瞥开,恍若未见,罔若未闻。
她知道,赵希芸早晚要来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不展雄风怎得了?
赵希芸也不在乎她是否听进去,兀自坐在狱卒搬来的椅子上,悠悠道,“饭菜都凉了,还不伺候姐姐用膳?”
闻言,一旁的宫娥心领神会,端起饭菜往容长安走去。
容长安不躲不闪,任由宫娥掐着下颌,鸡腿菜叶疯狂往她嘴里塞,塞到嗓子眼一阵干呕。
“皇后娘娘,滋味如何?”赵希芸几分得意,几分畅快。
宫娥松开手,容长安捂着脖子剧烈咳嗽起来,咳到双眼满是泪,好半晌缓过劲,才抬起头笑道,“自然是没你侍奉本宫的时候尽心尽力。”
言罢,赵希芸笑容僵在嘴角,那些奴颜婢膝的日子仿若昨天,历历在目。
那是她的逆鳞,一踩就痛!
她豁然起身,气得发抖,“我看你是嫌命长!叫你一声皇后,你真以为是哪根葱!别忘了,你不过将死之人!早晚跟你容家人陪葬!”
容长安身形微颤,旋即轻然一笑,饶是狼狈不堪却傲然如花,“我当你聪明,竟是如此天真,伴君如伴虎,你怎知会不会步我后尘?”
“放屁!”
赵希芸恼羞成怒,容长安又莞尔补充道:“况且,本宫的笑话不是谁都能看的!”
“啊!”
惨叫声响起,容长安电光火石间一把薅住赵希芸的发,掐着后颈狠狠往牢门上撞去。
“咚”地闷响,赵希芸磕得七荤八素,尖锐叫喊,“贱人,谁给你的胆子,放开!”
一旁宫娥想要来擒容长安,容长安再度用力,拽在手里的宛若菜瓜,一下下撞得狱中回音阵阵。
她余光一扫宫女喝道:“再过来,等着替她收尸!”
赵希芸已经被磕得昏了头,血液流了满脸再也不复来时的华贵,宫女被容长安突发的凶狠震慑一时不敢动作。
“容长安,若再不放手本宫要你好看!”赵希芸说话声音有气无力,她反手扣着容长安的手腕,奈何使不出力。
容长安死命的抓着她的头发,她凑近赵希芸冷笑着说:“要我好看?呵!赵希芸,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宫今日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说完,她抽出赵希芸头上玉蝉发簪,手起刀落照着赵希芸的脸划下去。
“啊!我的脸!!贱人!贱人!!”
她捂着脸颊,鲜血汩汩,惊恐到无以复加。
宫娥亦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拥而上推开容长安,“娘娘,您怎么样了,娘娘!传太医!”
容长安放肆大笑,从未有过的痛快,“天家薄情,我倒要看看,没了这张狐媚皮囊,荣宠为何物?”
他昔日也曾视她如珠似宝,如今不也弃之如敝履,帝王将相最薄情!
“容长安,这是你逼我的!”血染的人,双眼幽深,如同索命鬼魅。她顺手抽出侍卫长剑,直指容长安。
什么自持皇后仪态,什么端庄淑德,她现在只想要容长安的命。
剑刃一道道落,容长安倒在血泊里,死死的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也不知道身上留下了多少刀口,浸血的眼眸,所有一切都迷离鲜红。
临死将赵希芸拖下马也不错?
她扬起嘴角,心满意足闭上眼。
怒斥声骤然响起,“住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宫娥侍人见来人,纷纷伏跪在地,噤若寒蝉,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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