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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鲁伊

秋风落叶2028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达鲁伊从小到大都是家族的骄傲,事事力争第一。25岁之前达鲁伊天赋异禀、聪明伶俐;25岁之后达鲁伊家道中落,爱人丁灵改嫁、父亲离世、母亲改嫁……达鲁伊疯了,很彻底的疯,“疯疯癫癫”的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直到一件事情的发生……

主角:达鲁伊,丁灵   更新:2022-12-10 07: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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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达鲁伊,丁灵的其他类型小说《达鲁伊》,由网络作家“秋风落叶2028”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达鲁伊从小到大都是家族的骄傲,事事力争第一。25岁之前达鲁伊天赋异禀、聪明伶俐;25岁之后达鲁伊家道中落,爱人丁灵改嫁、父亲离世、母亲改嫁……达鲁伊疯了,很彻底的疯,“疯疯癫癫”的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直到一件事情的发生……

《达鲁伊》精彩片段

“那我们就此别过,拜拜!”和相处四年时光的大学同学告别后,他还是忍不住地落下泪水。“说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有泪不轻弹,都是些骗人的鬼话。”看着钟美琦雪梅离去的背影总是那么令人熟悉,到最后呢?他们在再一次遇到的时候,竟然如此地陌生。

面对离别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那样的人,世间少有几个。与同学告别之际也就是他回乡报恩之时。早在未读大学之前达鲁伊就已经和乡民签订协议,说的是等到自己顺利大学毕业后,一定会回来报答乡亲的。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当时要是没有乡民投来善款资助,怎么会有达鲁伊读大学这回事,说不准达鲁伊现在还是和他的老父亲一起种田耕地谋生呢?

达鲁伊个子不高只有区区的一米六二而已,留长发的习惯是在大学时和同学养成的,为此达鲁伊还特意地把头发染成浅白色;稚嫩洁白的面容使得达鲁伊很有女人缘,遗憾的是达鲁伊右侧脸上有一道难以接受的划伤后结成的痂,虽说不上很难看,这确实是对达鲁伊有一定的影响;达鲁伊的穿着打扮也是十分地随意而安,不学着怎么去穿西装打领带的,偏偏喜欢和那些与专业知识毫不相干的事情混在一起,比如像什么钓鱼、果树种植技术、养猪的技术呀,达鲁伊却显得十分在行,他喜欢这样的职业,确切来说达鲁伊喜欢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与都市生活和工作相比之下,达鲁伊更像是一位来自地狱的使者,聪明、幽默、知情理这是在大学期间同学对于达鲁伊最体贴和最确切评价,说真的这和他俊俏稚嫩的面容简直不能相提并论;令人可气就是这样的手指竟然还在钢琴比赛上拿过奖项,这真是一件令人窒息的事情!没有人会相信达鲁伊有这么了不起的才华,同学宁愿相信这是一个错误的结果,也不肯接受这样的事实。现实总是让人羡慕嫉妒的,达鲁伊就是这样一个才华横溢、天赋异禀的男人,要知道那个时候达鲁伊才二十岁一……

二十一岁对于达鲁伊来说真的太年轻、太令人羡慕。大学期间,达鲁伊近乎天赋异禀的存在,刚加入学校文学社不久便早早地当上社长这样的职位,要明白的是这样的成就可不是一个初到的新人可以随随便便就能达到的;随后的日子里达鲁伊一路高歌,可谓是与神同行的存在,年纪轻轻地便取得导师和年级组长高度重视,看起来他这样的成就不低于去年毕业的新学生格路林。对于学校而言他们都是并肩神明的存在,是百年难遇的绝世才人;这份被人们承认的“孤单”是不可一世的骄傲,二十岁这样美好的年纪,人生又有几个?与生独具能力在带来璀璨夺目的熬人的同时也成为达鲁伊最大痛苦,学校里达鲁伊没有一个谈心的朋友,孤独是一位王者独有的气质,是刻在骨子里不可被磨灭的存在。正是因为达鲁伊这份独特一格的孤独,才更加造就他不屈服于平凡的生活。

高傲、怜悯同时具备,痛苦、磨难形影不离。孤独始终离不开达鲁伊,走到哪里它们就跟到哪里?好像自己唯独的影子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离别的列车终究还是留不住,回忆是思念的愁,达鲁伊回想起大学期间的美好时光,这真是白驹过隙一般。“啊!这可真是一段愉快的日子。”达鲁伊自言自语地对着坐在对面座位上的女士说道,“要是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依旧毫不犹豫地选择这段日子度过每一天!”

“哦,是吗?看起来你的读书生活的确过得有滋有味啊!”抱着孩子的妇人朝着达鲁伊竖起拇指,接着继续说道,“那为什么不继续呢?就要离开,”妇人开始为达鲁伊的遭遇感到不值得。

“不是的,我毕业了,今年六月份。”达鲁伊赶紧解向妇女释清楚,说道,“因为毕业我才感到一丝丝的舍不得,就是这样的。”达鲁伊两手一摊,直接和妇女表明态度,就好像一个装不下去的骗子一样。

“是这样啊!毕业了,早一点出来参加工作也好。”妇女喜悦地说道。

“也是的,早一点离开那种地方对于我来说可真的是一种梦寐以求的解脱。”达鲁伊十分无奈地表示道。

“这怎么和你刚才说得话不一样,到底还是舍不得离开,为什么昧着良心说这样的话?”妇女对达鲁伊说出来的话很是怀疑,这简直是语不搭边的说法。

“怎么说呢?是有一点点地憎恨和留恋,”达鲁伊取出背包里存放的矿泉水,抿几口后又接着说道,“四年下来我没有交到一个知心的朋友,认识的朋友最多也算得上一群酒囊饭袋,有钱的时候我们可以称兄道弟,等到哪天兜里没有资本了,就是关系破裂的时刻。”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大家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妇女这样的话的确有一点说得严重一些,可事实就是这样,这都是无法避免的。正当达鲁伊还想继续反驳时,妇女抱着孩子慢慢的站起来说道,“看起来要下车,我快要到站了。”妇女说完后便抱着孩子离开原来的座位,提着一个只小手提包晃晃悠悠地走到出口。

妇女抱着孩子下车后,达鲁伊又回到最开始的状态里:匆匆忙忙,孤孤单单。这一切好似昨天或者发生过不久的事情一样,是那么熟悉与亲切,真的等到他们离去的那一刻,心里埋藏的那一份不舍又怎会不可能表现出来呢?没有人可以掩藏心底这份感情。达鲁伊望着窗外的风景,此时此刻已无心去享受这份难得的美景,想着快点回到家乡,快一点见到父母。

列车里总是少不了吵吵闹闹地,那群张大着嘴巴不停地脚蹬座椅的男人竟然还想着要点一杯啤酒来助助兴,也只有那些没有受到过高等教育的市井小民才会觉得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妥,反过来还想着帮助那群没有教养的男人做事,这样奇奇怪怪的想法最好赶紧消失殆尽,出现在脑海和思维里本身就是一件错误的事情;磕着瓜子愉快地和同事谈天说地女士看起来像是在热内卢淘金者发出横财一般,始终停不下来夸张傲然的姿态,像极了那些获得胜利的淘金者一般,挥舞着手里那一颗璀璨夺目的果实,终于得到应该赋予同等价值的回报,想着下半辈子应该不用忙忙碌碌的生活在一线岗位上,放下那些底层人才会有的顾虑,点上一杯威士忌坐在夕阳无限好的落日的余晖里,静静地感受着这意想不到地“美好时光”。

还未等列车到站,达鲁伊便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市区这些年都经历过哪些变化,还会不会和以前一样?期待之中总有一个适合的。回望过往云烟,历历在目。

下车后等待达鲁伊并不是看着眼熟无比的市区景色,更多的是感受到那一种陌生感,没有之前宏伟壮观、高楼林立……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今非昔比。街道两侧早已没有四处叫卖的商贩以及那些烦人的并且难闻的味道,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排一排清秀茂盛的桂花树和香樟树,它们改变街道原本的面貌,使得这儿更像是一处安详住所。

“这儿的变化可真的不得了,”达鲁伊感叹着说道,“要是晚一些回来我怕找不到回去的路。”说完罢,达鲁伊随着依稀可见的记忆慢慢地摸索前进,找寻一条回家的道路。


记不得来时的路是什么样的?达鲁伊凭模糊不堪的回忆看着这些熟悉不已的地区。

“我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回到家里去?现在我已经走了好长一段时间。”达鲁伊开始对着自己内心深处另外一个自己说话,他说,“看见了吗?你日夜思念的愁成为一个可耻的笑话,不停地变化着,最后呢?依旧留不下值得纪念的物件。”真正内心纯真无邪的达鲁伊根本不理会另外一个自己说的话,我只是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没有错而已,至于结果怎么样?完全不想那么多。

走的还是之前走过的道路,不同的是迎面走过来的早已不是那些熟悉的面容。绝大多数都是一脸惊愕地看着站在跟前这个年轻人,经过几个老汉和小孩子身边后,达鲁伊终于忍不住拦住一老者询问道,“老人家可记得和平村一户姓石的农家?”

老者仔细地打量着主动前来咨询问题的年轻人,回过头看看躲在身后的小孙子后,表示着说道,“哦,的确有过一户姓石的农家。”

“现在还在和平村居住吗?”达鲁伊迫不及待地想要继续询问更多的情况。

“他们呀,哎,”老者不停地摇头挥手,表现出一副无奈至极的神态说,“石家早在几年前已经搬离和平村,没有人知道他们一家去了哪里?”

“什么,搬走了?”达鲁伊几乎快要惊掉下巴,眼睛瞪着大大的,现在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要翻倒在地上。接着继续说:“这不是真的吧!他们不可能离开这里的。”

“年轻人,年轻人……”老者匆忙地唤醒陷入回忆之中的达鲁伊,“年轻人,你怎么了?”

“老人家可曾听说过他们打算哪里吗?”达鲁伊迫切地询问道。

老者仅仅是摇了摇头,立即表示道根本没有听说过他们一家人要去哪里的打算?达鲁伊还想再确认实情的时候,老人家的女儿突然出现打断了达鲁伊接下来的计划。

“阿爸,怎么还没有回家?饭菜都做好了。”一道富有温柔与柔和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随着这道声音缓缓的靠近,一位宛若仙女的美人迎面走来。她个子大概在一米六七至七零之间,身上穿着一件白色色调的衬衫和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顺着两肩下垂的秀发宛如一条瀑布,精巧细致的面容让人羡慕嫉妒怜爱,樱桃小嘴儿、明亮偌大的双眼、缠绵绯红的脸颊处处显得娇小可爱,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平底鞋。

老者看过去一眼后,便欣然自得地拉上小孙子慢慢的朝着女儿走去,孙、子、父三代人一起愉快地交谈着,唯独留下达鲁伊傻愣愣杵在原地。三人简单地攀谈一番过后,老者带着小孙子挥手和达鲁伊告别,单独留下女儿为达鲁伊领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女人靠近达鲁伊完全不给达鲁伊说话的机会,“这么快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吗?石伊。”

“石伊,这还是我听到过最好的名字吧!”达鲁伊自豪地说道,“还没有过几年难道就变成这个样子吗丁灵?你是越来越漂亮了,没有和我说话的情况下,真的认不出你来。”

“看来你还没有忘记我的名字,至少不会像某些不知名的小八爪鱼那样到处惹是生非。”丁灵已经弄不清楚怎么和之前不一样,十分气愤地询问达鲁伊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石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到底要隐瞒我到什么时候去?”

“我什么时候欺骗你,”达鲁伊凶巴巴地看着丁灵,“有这回事吗?”

“是你自己忘记了,我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情吗?”丁灵十分期待着达鲁伊给出的答复。

“我要回去看看父母留下老房子,答应你的事情真的记不清了。”说罢达鲁伊便径直离去,丁灵看到石伊离开不放心地跟上去。

二人来到以前石家的旧址,映入眼帘的已不再是从前那户青烟袅袅的农家,这里的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残破不堪,枯死的半月草,掉色严重的木门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红色染料,房子四处结满蜘蛛网,落满灰尘,灶台上的铁锅已经锈得穿底,屋子里一捆一捆的柴火堆放着,俨然一副许久未居住的模样……看到这样一幕后,达鲁伊一口气没有喘过来竟然吐血晕倒于丁灵怀里。无论丁灵怎么呼喊也没有作用,石伊是真的昏死过去了,今晚上是不可能醒来的。

丁灵费了好大的劲才把石伊背回家里,父亲看到后默不作声依然忙于自己喜欢的事情,小侄子看见姑姑带回来一个陌生人,害怕地不敢从房间里出来吃完饭。餐桌上父亲和嫂子也忍不住地询问丁灵这个男人和她的关系,丁灵被问得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些疑惑,最后只是说了一句这是石达开的儿子!就再也没有哼出来一声。嫂子看见后,赶紧说出一句圆场的话。

“阿爸,小妹不愿意说就算了,石达开的儿子我还是有一点印象的。”吴小梅顺带还提了一遍之前发生的事情。

“哦,对,是这样的。石达开是有那么一个儿子,现在也有个二十出头了吧!”老父亲看了一眼猫在门缝里偷看的小孙子,故意扯大嗓门继续说道,“现在,他呀可是和灵儿有差不多大的年纪呢?”

“阿爸你终于想起来了。”丁灵高兴地说道,“还记得吗?我们家以前还是和石家订过娃娃亲的。”

“去他的什么娃娃亲?”老父亲说完话后便一把将手里的筷子扔到桌子上,借此来表现自己的内心的不满意。“现在他们石家变成这个样子,你还想着娃娃亲的事情,灵儿你可要醒醒了,石家大势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烟消云散,现在突然回来一个所谓的石家儿子,天知道他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娃娃亲的事情想都不要想,这事我绝对不可能同意的,要成的话也得等我躺进棺材里才行。”

“阿爸你说什么呢?”吴小梅十分不高兴地责问父亲,“丁灵可不会和这样的男人有来往的,是吧,丁灵。”吴小梅冲着丁灵使劲的使眼色,就快要把自己的眼皮子掀翻出来。

没想到的是,丁灵丝毫不顾及嫂子吴小梅的苦心圆场,丝毫没有避讳地表达自己现在的决心。

“我喜欢伊哥,从小到大都是。”丁灵气冲冲地说出心里话,这可把老父亲气得一巴掌拍在餐桌上,干脆晚饭也不吃了,拿上自己的小烟斗一把揪住头听的小孙子径直地推门出去。“真是不像话,眼睛怎么看得这么短浅,要过日子就离开这个家吧!看到你我就来气……”老父亲声音慢慢的飘远直到最后消失殆尽。

吴小梅也不再多说什么,收拾碗筷的时候还不停地提醒妹妹丁灵要小心石家的人,他们可不是什么处得来的人,远离他们是最好的选择,免得以后吃大亏。

丁灵自然知道嫂子话里的意思,也很诚恳地表示道自己会留心的,绝对不会和之前那样一意孤行,现在已经懂得知进退明得失。

丁灵收拾着餐桌上流落的汤汁和残羹剩饭,一不注意就看到石伊站在卧室门口正在看着自己收拾残局。丁灵瞬时间变得满脸通红,那种感觉好似初恋情人的时候或者是遇到中意的心上人那般,绯红的脸颊上已经克制不住地印着心上人的名字,就差着把事情和盘托出。

嫂子很显然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要不然怎么会主动地出门去散步呢?要知道嫂子是从来没有饭后散步的习惯,把那些本就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空还出去,让他们敞开心扉地交谈也好,更好地了解彼此心里最真实地想法。这一切也是理所应当的,好好的谈一谈话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更何况还是多年未见的好朋友好伙伴。


丁灵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石伊的背影,从背后看过去根本不知道石伊在做什么?只是看着无数次的不停颤抖的手臂。像极了一个孤独终老的灵魂不停地抽泣的样子,或者是一个受到巨大挫折的热血青年失败落魄街头的时候,总之就是一系列不好的想法浮现于丁灵的脑海里。

最后还是忍不住走到石伊身旁准备细致地观看一番,方便接下来地猜测。

“石伊,在做什么呢?看起来紧张兮兮的。”丁灵靠近后立即询问道。

“没什么的,就像你说的那样,随便看看以前和父母在一起时的留下来的老物件罢了。”达鲁伊很粗鲁地回答着丁灵的话,自己表现出来总是一副高高在上地感觉,似乎很了不起一般。达鲁伊继续说道,“丁灵你以后不要叫我石伊,现在有一个新的名字是我一直在使用的,达鲁伊。”

“什么?你改名字了。”丁灵很是震惊地看着达鲁伊,最后结结巴巴地说出他的新名字,“达鲁伊,达鲁伊是你自己喜欢的名字吗?”丁灵似乎带着一点愤怒看向达鲁伊,眼神里期待他给自己一个满意地答复。

“上大学的时候自己攒钱改的名字,甚至我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不知道,是瞒着他们偷偷这样做的。”达鲁伊语气比之前缓和些许,没有那么尖锐刻薄的声音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十分委婉柔和的话语。

“这样的话家里人肯定会很生气的,还没有经过他们的同意。”丁灵脸上展露出一丝丝担忧,下垂的眉头更能说明这一点。

“现在不是更好吗?他们都不要我了,”话还没有说完达鲁伊已经被泪水浸湿眼角,红润的眼眶是无法被遮挡的,随后达鲁伊近乎哽咽着继续说道,“父母也是希望我一直在外面读书的,回来发展乡村振兴计划几乎就是一句空头支票一般,他们从来没有希望我实现过。”

“难道之前向村民委员会和居民保证的事情都可以作假吗?”丁灵瞪大着眼睛充满疑惑地询问着达鲁伊。

达鲁伊并没有急着回复丁灵提出的疑惑,紧接着摆弄完手里那份参考文献资料后,随手放在床头柜抽屉的里,把它们紧紧地锁起来,害怕被其他人一眼看到这份不应该被发现的文件。

很快,便到深夜时分。外出打牌的老父亲带着小孙子回来家里睡觉,紧随其后的是儿媳妇吴小梅归来……

老父亲推开门后,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剧或者泡一杯咖啡什么的,安心享受生活带来的乐趣。老父亲一瞥眼看到女儿丁灵的房间还留着灯,心里怒火已经堆满肚子。“真是个糊涂地东西,遇到男人后就失去理智的胡作非为。”老父亲突然一时间感到一股深深地伤感,似乎这么些年的辛苦培育已经被盗贼偷走一遍又一遍,留下的只有一处干瘪瘪稻草。

迷迷糊糊之间丁灵似乎感觉到被一只手抚摸过头发,一会儿后这样的感觉就消失在渐渐减轻地感受里,抬起手准备反击时,看见的却是石伊不应该是叫做达鲁伊的面容。可能是达鲁伊睡梦里遇到什么特殊的事情而产生的肢体动作吧!最终丁灵还是没有下得去手阻止,而是任凭这只手抚摸全身,犹如一条畅快在河里游荡的鲤鱼一般,畅通无阻地游荡着。

当天夜里,丁家便遭到匪徒光顾一番。夜晚,老父亲睡在沙发上竟然没有发觉匪徒的来访,呼噜打的声音比家里睡觉的人都要大到好几倍;匪徒绕过沙发垫和餐桌椅子,径直地朝着卧室和楼上走去,一顿翻箱倒柜后终于在衣柜里找到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匪徒慢慢的倒出装在塑料袋里的物品,一把牛角梳子悄然无声滑落,紧随其后是一本棕色的户口薄和两本本红色的结婚证,接下来出场的是一双黑色的丝袜,看起来很迷人可爱,最后一件掉落出来的是一本医疗保险证明单……“什么呀,这真是一家穷光蛋,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匪徒骂骂咧咧地叫喊着,要是声音再大一点的话,那些睡着的人们一定可以听到。匪徒不停地翻找下,终于找到一个精美绝伦的首饰盒并且还在里面发现一叠数目不少的人民币,匪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细数落一番后,竟然发现这一叠人民币足足有一万块钱。

匪徒迅速收拾完得来的物品,接着蹑手蹑脚地走出丁家大门,骑上停放在公路旁的摩托车扬长而去。

睡在二楼的吴小梅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摩托车启动的声音,奈何不了打架的眼皮甚至都懒得看一眼外面发生的情况,一个转身过后接着昏睡过去。

“什么?家里进贼这件事你都不知道,一天天的到底在搞什么鬼?”

丁灵迷迷糊糊之间听到老父亲呵斥儿媳妇的那种粗鲁的声音,丁灵从小便见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面前,这是她无法接受的伤痛。离开房间丁灵便直接来到二楼客厅查看原图。

“爸爸,我又不是家里看门的狗干嘛一天到晚的盯着家里看?”儿媳妇吴小梅委屈巴巴的诉说着这些年一直以来受到的不公平对待,还没有等肚子里的苦水倒完全,豆粒大小的眼泪便直直的掉下来落在地板上。

“好了,别哭了。”老父亲竭尽全力地安慰着,甚至不停地道歉。“是,我承认有些事情是我们家对不住你,做得不好,钱和雕像被偷了那就算了,送给他们这些杀千刀的混蛋吧!”

“出什么事了?”随后赶到的丁灵问道。

“没什么事,家里只是丢了一点东西而已,其他的都好着。”老父亲扶着儿媳妇回到楼下,儿媳妇吴小梅一瘸一拐的样子应该让人心疼的,这也不全是老父亲的错。老父亲就要消失不见的一瞬间忽然对女儿说出一句始料未及的话,“你带回的那个小子手脚干净不?”

“什么呀,那是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你说呢?”丁灵看起来似乎有一点不高兴,回答父亲的疑惑也表现得有些漫不经心。

“那就好,希望不是。”老父亲带着这样的疑惑连同着孙子的怀疑慢慢的走下楼梯,期间还不停地回头张望一眼,似乎害怕错过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

达鲁伊昨天晚上睡得很晚,看着眼睛是闭着,脑子里全是疯狂至极、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或者说达鲁伊还不能从悲伤里走出来,对于父母突然搬家离开这样的事实。原本好好的生活着,为什么要突然地离开这里,这一切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和之前几次离开不一样的是,根本没有谁知道其中的原因是什么?而且很有可能是一去不复返的。

达鲁伊没有想到的是父母竟然会这样狠心,什么原因导致的?达鲁伊正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忽然在楼梯口拐角处差一点和老父亲丁士天撞个满怀。昏暗之间达鲁伊好像看见丁士天怀里抱着的孩子,急急忙忙地掩饰着,不希望被别人看见这个孩子一样。

“大老爷没事吧!”达鲁伊随在背后贴心地询问情况。

“小子,你心里明白。”丁士天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朝着楼梯口走去,还伴随着一阵一阵的孩子哭声。

“那孩子是?”达鲁伊大声的质问着老爷子,丁士天根本不理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大步向前走去。

丁灵此时此刻还处于失落状态下,辛辛苦苦挣来买化妆品衣服的钱现在竟然被偷了,饰品盒也被一同带走……

“这真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对此我真的深感歉意,对于自己的无作为。”

“不需要,这不是你的错,”丁灵带着一丝安慰的语气说道。

“我想我有办法找到盗贼!”达鲁伊顺手拈起地板上残留的灰土,自信满满地说着。

丁士天对于家里遇盗的突发情况,也是疼痛的拍打自己的脑袋,无奈的看着远处的山脉……


“什么?你有办法抓到那个偷东西的贼,但是,这怎么可能?”丁灵几乎发出呐喊般地声音呼喊着,脸上展露的表情更显得不相信达鲁伊做出这样的承诺。

“怎么,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这个没有根据的承诺?”达鲁伊看出来丁灵此时此刻的担忧,故意的问一句。

“没有,只要是能够抓到那个贼人一切都是好的。”说罢,丁灵极力地呼喊家人聚过来吃早饭,随后便下去一楼大厅准备着,达鲁伊也紧随其后。等到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却不是期待许久的温馨场面,五个人:老父亲丁士天、儿媳妇吴小梅、女儿丁灵、小孙子丁文杰以及外人石伊(达鲁伊),他们都面面相觑地看着彼此,就是不见谁决定一个开口说话。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第一个开口说话的肯定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与其如此倒不如沉默不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怎么说,现在家里财产损失,万幸的是除了一些不重要的饰品和现金被盗走之外,其他的都是完好无损。”老父亲丁士天咕咕噜噜地说出今天早上的第一句话,餐桌上紧张的气氛瞬间缓解些许。丁士天紧接着继续说道,“灵儿,不会这么巧吧!这些年我们家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发生这样的丑事?这真的是奇怪了。”

丁灵此时此刻还不明白父亲这句话意指何方?只能虎头虎脑的敷衍回应一声。“没有吧!我觉得这就是一件盗窃案而已,其他的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吴小梅和达鲁伊听完丁灵这样的回应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叫出去好好的反省反省,听不明白话里的意思也不能敷衍了事的回答。

丁士天听完后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脸上有一丝不悦,丁士天很不满意女儿如此粗劣答复,于是很不屑看着坐在一旁的达鲁伊一眼,按照丁士天眼里展露出来的意思,这是要达鲁伊给自己一个交代。尴尬、紧张、压抑这一种不良的情绪萦绕在每一个人身边。

“石家的小子你说说看,”丁士天一脸笑意的询问达鲁伊,“你说应该怎么做?”

“老爷子,你报警了吗?”达鲁伊放下手里的筷子,端端正正坐好,随后很诚恳地询问道。

“还没有呢?这样的丑事要是被外面知道的话,天知道会出现什么状况。”丁士天毫不忌讳的拿起烟斗搭在膝盖上,顺手从衣袋里取出一包烟叶袋子,抿上一点烟叶后胡乱的塞到烟斗里,确认好没有出现缺口后才把烟叶点燃。不一会儿,整个房间都是一股说不清楚的烟叶的苦涩的味道。

“爸爸,你看看谁像你这样的,再说了抽烟可没有什么好处的。”丁灵怀着那种劝告的语气,想要凭借此打动四十年烟民。

“说这些那么好听,做个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办?还好意思说。”丁士天满脸不屑地回应着。

这时候达鲁伊突然说话,巧妙地打断丁士天和丁灵之间那种敌对的关系,“我有办法可以再一次抓到盗贼。”

这句话一说出去,达鲁伊瞬间变成这场“战役”的焦点人物,就好像说的是那些偷拿东西的盗贼会主动找你,并且把偷走的东西乖乖的还回来一样的,还会诚恳地认错。

“你有办法,”吴小梅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可别扯这些大话,难不成你还知道盗贼的什么人不成?”

“对,我知道他是什么人,而且还是一个偷东西的老手。”说罢,达鲁伊便邀请大家一起来到案发地寻找线索。

丁士天知道这个小子不简单,石家的人可没有一个是好惹的主,前面有他的老爷爷石碧海,中间有他老爸石达开,现在是这个被抛弃的石伊(达鲁伊)。每一个人都足以改变这个地方的样貌,要不是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的话,他们石家早就坐上村长一职位。

很快他们就来到二楼丁灵的房间外面,达鲁伊叮嘱其余人不要进入房间来,在门口看着自己就行。随后达鲁伊踏进房间寻找新的线索,看过窗户和柜台后,达鲁伊最终把视线范围锁定在还没有被完全破坏的衣柜上,用手指擦拭一番后,达鲁伊已经有自己的答案,于是达鲁伊慢慢的退到门口和大家简单的分析自己发现的问题。

“这个盗贼是一个身高在一米七五至八五之间的成年男性,而且他的右脚有一点点跛脚,走起路来很不利索,我想丁士天老爷子应该知道是谁了吧!”达鲁伊指着窗户上残留的鞋印推论道。

“哦,说什么呢?”丁士天很不理解达鲁伊这个小子的说法,立即反驳道,“我总不可能因为你的这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的,就随随便便怀疑一个无辜的邻居吧!”

看得出来丁士天并不认同达鲁伊这样的推论,于是丁士天还想再为难一番达鲁伊,让他知道自己有多大本事?达鲁伊一眼就看出来这个老东西的心思,达鲁伊也不磨磨蹭蹭的,指着窗户让大家可以去看一看。大家看完窗户上的脚印后,是有所发现:一只脚踩得比较全面,另外一只仅仅展露出半只印子。

“而且这人是一个惯犯,偷东西可不止这么一次两次的,原因就在于刻意擦除的衣柜玻璃门框上的印子,”达鲁伊手指着玻璃门框的方向,接着继续说道,“他应该是下意识的触碰到玻璃门框的,为避免留下指纹他才会擦拭干净,要知道玻璃是最容易印下指纹的,从我们平时使用的手机屏幕就可以看得出来。”

“那你打算怎么捉住这个盗贼呢?”丁士天终于提出自己心底的疑惑,这是带着一种不屑的语气询问达鲁伊。

“等到他下一次来的时候,现场把他抓住。”达鲁伊自信满满地说道。

“真是一个好听的笑话,盗贼怎么也不会傻到第二次返回现场。”丁士天高兴的合不拢嘴。

“丁老爷子好像不相信我的话对吧!我可以和你打个赌怎么样?”达鲁伊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心底在已经看不惯这个老东西。

“打赌?这个可不是我的强项,我只是很好奇你怎么可能这么肯定的说话,和你老爸石达开一个样子。”丁士天眼睛里略微带着一点伤感的说道。

这一丝细小的感情变化被达鲁伊敏锐的捕捉到,达鲁伊表示着说道。

“我们只是简简单单打赌着玩的,输赢都不会影响你的利益怎么样?”

“我想想看吧!”丁士天略带思索一番后,最终还是答应下这个赌约,“说吧!你想怎么个赌法?”

“很简单,我赢了那就得劳烦你告诉我,我的父母是因为什么离开和平村的?”达鲁伊坚定地说道。

“可以,他们不敢说的事情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你,要是你输了怎么样办?”丁士天似乎很期待达鲁伊接下来的回复,眼睛不停地盯着达鲁伊看去,好像自己可以把人心里的想法看穿一样的。

“我输了,就和丁灵分开,不再谈感情和婚姻上的事情。”达鲁伊说完话之后,深情的看着丁灵,似乎是在祈求她的原谅。

“伊哥,你说什么呢?”丁灵还想着继续为自己的幸福扳回一程,不料被老父亲呵斥着。

“灵儿别说话,这小子输定了。”丁士天信心满满的看着达鲁伊一眼,接着继续说,“两天时间,要是你抓不到盗贼的话,可别怪我下令驱逐客人。”

“两天时间太少了,再加一天吧!”达鲁伊对于自己的推论存在一些不怎么有信心,近乎祈求着丁士天多宽限一天时间。

“可以,要是没有结果的话,你就给我走人,永远不要和我的女儿有联系。”丁士天话语里带着一丝气愤和惋惜,遗憾的是这样细小的变化很少被人察觉到。

达鲁伊和丁士天之间的赌约就这样开始,各自都是在为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着想,从来不会顾及周围人的感受。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资本运作都是这样开展工作的。至于结果如何?还得需要时间考验。


毕竟资本的运作都是这样的,根本无心顾及局外人的感受。

“说真的,这局赌约我已经期待许久!”临走时丁士天对达鲁伊自信地说道,得意洋洋地模样看起来就好比那些中奖的人一般,就差一点点飞起来直冲云霄而去。“你和灵儿差不多的年纪,可你偏偏是天赋异禀、幸运至极,这显然不是公平的。”说罢,丁士天抱着小孙子丁文杰挥手出门打牌去。

丁灵开始担心起达鲁伊能否抓到盗贼,赌约的输赢至关重要,这是和未来自己的幸福挂钩着的。

“伊哥,你这么有把握吗?还有一件事,你就这么想知道这段时间你们家里的情况吗?”丁灵贴紧着达鲁伊询问道,急促的呼吸声音格外的明显。

“我有把握的,你放心好了。还有我好想知道家里的事情,真的!我不明白父母和弟弟妹妹是怎么狠心抛开我,一点消息都没有的离开。”达鲁伊一眼望去都是泪水,眼眶湿润的同时还泛起一丝丝红色,“放心,我相信一定会得到想要的结果,同时不会失去你的,我保证。”达鲁伊勉为其难的挤出一点点笑意,看起来像极了苦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装的。

“要不然我把实情告诉你吧!赌约就算了。”丁灵忐忑不安的看着达鲁伊,想把实情和盘托出。

“小妹,你可别说,阿爸对你很失望的,”说话的是大嫂吴小梅,她好心好意的提醒小妹不该参与进来,“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可别掺和进去,要是陷入困境那可就麻烦了。”吴小梅拿起地上的扫帚和簸箕来到一楼打扫卫生。吴小梅的出现打断了丁灵原本计划好的思路。

达鲁伊知道只能靠自己寻找答案,要是继续追问丁灵的话,她只会是左右为难。

达鲁伊仔细地查看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柜子,终于在一堆杂乱不堪的废弃衣物里找到一枚不属于这里任何一件衣服的黑色纽扣,达鲁伊拿着这枚纽扣很高兴地靠近丁灵,自信满满地说道。

“过不了几天盗贼就会回来的。”达鲁伊拿着纽扣递给丁灵。

“你怎么这样肯定?”丁灵接过达鲁伊手里的纽扣,仔细地端详一番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你就看好吧!大鱼很快就要上钩了。”达鲁伊颇有信心的取回那枚黑色的纽扣,紧接着原封不动地放回原位,关好门窗后带着丁灵来到楼下地等待大鱼上钩。

另外一边,丁士天在一家水果店和朋友一起打牌,根本没有心思照顾小孙子,只能把他撂在一旁,随随便便给个三两块钱作为安抚,只求着小孙子不要打搅这局。五六岁的孩子就是好骗,三言两语就制服的听话不得了,买到一两个棒棒糖和可乐后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慢慢的品尝这难得的人间美味。

趁着丁士天分神的时间,几个玩得好朋友悄悄摸摸地换走他手里的一副好牌,留下一副给鬼都不要的烂牌……

丁士天回过头来一瞧差一点翻倒在地板上,桌子椅子几乎颠倒过来,瞪大着眼睛看着这一群所谓的“朋友”。丁士天哽咽的嘴巴根本说不出话来,颤抖的手再也握不住手里那副烂牌,“估测”一番后果断弃牌离桌走人。

“士天,怎么了,不玩了吗?”朋友极尽全力的呼喊道,企图劝回丁士天。

“不玩了,这些懒皮子太狡猾,玩不过人家就搞这种阴招。”说罢,丁士天便来到商店门口背上小孙子离开牌局桌。

这一群朋友看到丁士天离开后,脸上高兴地劲头已经不再展露出来,一群大汉眼巴巴的看着街道外繁华的场景。

“你们听说了吗?”率先说话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粗大汉子,只见他紧握着拳头继续说,“丁士天家前几天被人偷了。”

“哦,有这回事吗?”坐在大汉子旁边的瘦高个嘟囔着嘴巴问道,“怎么没有听老丁说起过?”

“哎,你不懂。家丑不可外扬嘛,你想想看谁希望自家的丑事往外面传,只要能压得住就不会声张出来。”大汉子说话的语气明显变得比之前严厉些许。

“那打算怎么办?”瘦高个的男人靠近他紧紧的追问道,“我是说抓到那个偷东西的毛贼没有?”

“没有,到现在还没有眉头呢。”大汉子挥着手示意说道。

“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我们这边就等着明天凑热闹吧!”此话一说出来,刹那间引得哄堂大笑,有的朋友笑得东倒西歪或者笑到肚子疼得受不了才停下欢呼。

这群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冷坐在一旁的小个子男人并没有因为这样的话题而感到可笑,恰恰相反的是男人一脸严肃的听着他们的谈话,这个过程中男人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大家离开的时候,高个子男人好想好意的提醒小个子男人一句。

“小飞,你衣领上的纽扣怎么少了一个?”

小个子男人下意识的触碰身上穿着的衣服,是真的,还的确是少了一个纽扣。

“哦,可能是洗衣机洗衣服的时候洗掉了吧!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找它。”

看似一句玩笑话,高个子男人起身离开后,可真的是把小个子男人吓得魂不守舍。此时此刻,他正在思考要不要今天晚上回去案发地寻找一番,冒险一点也是非常必要的,要是被别人找到的情况下自己可是有很大可能被找到的。

回到家里后,丁士天疼爱的小孙子竟然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这可把心疼小孙子的丁士天着急的跺脚呼喊。

“小梅,小梅赶紧下来看看孩子怎么了?”丁士天着急忙慌的冲着楼上喊道。

到最后从楼上下来的人并不是吴小梅,来的人是女儿丁灵和外人石伊(达鲁伊),丁士天看见后真的不知道怎么说,现在这个样子也只能靠他们。小孙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声,红润的脸颊,豆粒大小的眼泪汪汪不止。丁灵赶紧跑过去抱住小侄子怜悯的安慰道。

“好了,不哭不闹的,姑姑带你买东西去。”

小孙子丁文杰看着姑姑漂亮可爱的脸颊,加上这般诱人的邀请慢慢的停止哭闹。

“你要干嘛呢?老是惯着他胡作非为,买这买那的也太溺爱孩子,这可怎么行。”丁士天不舒服的诉说着心里真实的想法,简直毫无避讳。

小孙子听到爷爷说出这样的话哇哇的委屈起来,现在又回到解放前。

“丁灵你看看孩子喉咙里是不是卡住什么东西了,赶紧吧!”达鲁伊站在一旁观察一会儿后给出意见。

丁灵半信半疑地扒拉开侄子的嘴巴,仔细看看后还真的发现有一片鱼刺卡在喉咙里。

“小杰哥,你忍着点啊!姑姑帮你处理一下,”丁灵立即使用自己纤细洁白的手指扣进侄子的喉咙里,害怕侄子反感这样的行为还要不停地说一些他感兴趣的话题,用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姑姑答应你,等一下带你去婆婆家的商店里买豆腐皮吃。”丁灵不停地擦拭小侄子流露出来的口水,恐怕是自己的手指再深入一点点的话,就得被这小子吃掉吧!

最终丁灵顺利把一只长度大约在四厘米的鱼刺取出,并且交给父亲确认过之后才舍得丢弃。然后丁灵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朝着父亲呼唤。

“叫你不要带文杰出去玩,这还就算了,怎么还想着给他买鱼吃……”

父亲丁士天嘟囔着嘴巴,半天也回不上话,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恭恭敬敬的站在父母面前被训斥的场面。达鲁伊眼见情况不妙,赶紧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丁灵你别怪老爷子,你不也是没有照顾好你的小侄子吗?想想看,你嫂子出去时怎么交代你的,而你是怎么保证的?”达鲁伊的语气稍微有一点点严厉的味道,不过还好,达鲁伊知道怎么去把握这个力度,顾全大局的同时也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好,我也有不是。”丁灵知道自己做的不到位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最后还是什么也不说的离开家里,说自己要出去兑现承诺。

丁士天受到石伊的真诚的帮助后,并没有表现出令人期待的感谢纸钱,而是很自信地抱起小孙子,快要离开的时候也仅仅是说了一句,让达鲁伊意外的话。

“小子,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明天可就是最后期限了,抓不到盗贼的话我可不会顾及你的感受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丁士天毫不客气地说道。

“你放心,今天晚上就等着看好戏吧!”

最后,达鲁伊赶紧回到准备好的顿守点等待着盗贼的归来。


“今天晚上就等着看好戏吧!”说罢,达鲁伊走出门口,然后静静地看着眼前安逸静谧的风景。

“真不知道这个小杂鱼心里想些什么?一天天的神秘个不得了,就和他那个该死的父亲石达开一样,一样令人恶心作呕。”丁士天低声细语地辱骂达鲁伊,步子也不由自主的快速一点,丁士天可不想被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看出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达鲁伊阔别故乡多年,现在回来竟然落得这样的结局:父母弟弟妹妹集体搬家离开,自己只能寄人篱下,受尽屈辱,怎么说也是一个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呐!读了这么多年书就得到这样的下场,真的搞不明白到底是图个啥?

熟悉的人已经离开,原来属于自己避雨的港湾也早已不再从前,儿时的玩伴悉数立业与成家,这一切看起来都与自己格格不入。生来携带的智慧在这一刻不再是骄傲的资本,不再是冲破枷锁的利器,反倒是成为达鲁伊结交朋友路途中的阻碍,成为一名智者的结果是孤独的,这份孤独只能独自承受下去。

“你们感觉到智慧仅仅是因为这是你们想要看见的样子,而他真正的快乐却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地底下,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深入地挖掘。”说罢,从来不抽烟的达鲁伊竟然熟练的从衣袋里掏出一包未开封的香烟,学着小时候看见父亲抽烟的模样,一点一点的品尝、享受甚至爱上这种“独特”的滋味。青色的烟雾萦绕身边,渗透到浓密的头发,每一寸皮肤和每一寸土地。

“你喜欢不被人理解和接受的滋味吗?”达鲁伊扪心自问自己。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快乐吧!你至少还有一个值得依靠的女人陪在身边。”内心深处的达鲁伊说话了,居然是一句自戳内心的毒语。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而已,至于其他的我一概不关心。”

“这可能是你感到悲哀的原因吧!直到失去之后也不见得会去珍惜,我想总有一天你会理解这个世界运行的法则。”内心深处的达鲁伊说完话之后,便化作意识形态产生脑海里。下一次出现可能是几天以后或许更久一点,达鲁伊这不仅仅是一个名字而已,更多的是一种孤傲者发自内心深处的呐喊。

达鲁伊是什么?我想问一下你或者自己,这个问题只能在日后的经历中寻找答案。人为什么要存活于这个世上?心里的执念还是对生活充满希望的期待,当我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出现在这个世间的时候,就好像是老天带来答案一样,我的眼里充满期待……在那之后,就再也不会等到下一个期待是什么,一只玩具熊猫还是一份考试的试卷上让人得意忘形的数字?命运皆是如此,苦难不会让人变得越来越自信、坚强,苦难的日子过多了,人也就变得麻木不仁,甚至会放弃初心,这就是苦难的本质。

达鲁伊和我(作者)都有一个文人的通病,喜欢通宵达旦的创作作品、宁静的思考问题、最后总结不足并加以改进。

随着夜晚的来临,达鲁伊一刻也不敢松懈,心里清楚的知道这代表什么。离开或者留下就看今天晚上,真相会随着胜利的渐渐浮出水面。

“你确定盗贼会回来吗?”丁灵开始有一点不耐烦的说道。

“别着急,好戏总是需要我们耐心等待的。”达鲁伊话语之间充满抚慰的问候,丝毫听不出一丝紧张的感觉。

夜幕降临,星空璀璨,繁星点点。原来夜色不仅仅只是漆黑一片,细看之下还是星光灿烂的存在。慢慢的那些期待进展情况的人们已经进入梦乡,伴随着均匀的呼吸声潺潺流水一般袭来,在这里等待的达鲁伊也忍不住打一个哈欠,是的这样无止境的煎熬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一大半的夜晚时间过去,丁灵、达鲁伊苦苦等待许久,到最后也不见盗贼回到案发地寻找那枚遗失的黑色纽扣。看起来,达鲁伊“守株待兔”的计划要落空了,可以大胆的想象一下,迎接达鲁伊的回是什么:丁士天无情的嘲讽还是不留情面的扫地出门,吴小梅面无表情的冷意对待或者是村里人那种充满讥笑的声音。

这是达鲁伊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到害怕,成功的喜悦显然让达鲁伊忘记失败的滋味,桀骜不驯的内心总是向往那种获胜的感觉,卑微的人毕恭毕敬的去对待自己,享受着来自那些“失败者”的跪拜。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达鲁伊迟迟等不到盗贼前来找寻遗失的纽扣,眼看着越来越接近天明的时间,达鲁伊紧张的冷汗直冒。陪伴在一旁的丁灵同样是如此紧张,以至于她的手不停地抓紧达鲁伊粗壮的胳膊,紧紧的撕扯着达鲁伊那件灰色色的长袖衬衫。

“算了,看了今天晚上是老天爷没有眷顾我。”达鲁伊很不甘心说出这句话,遗憾的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无法逃避开来。

“要不然我们再等一等吧!都到这个点了,干脆利落的到天亮算了,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呢?”丁灵竭尽全力地安慰失落至极的达鲁伊,那种温柔贤惠的声音令人陶醉。

等待的过程往往总是漫长的,伴随着失落的神态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达鲁伊焦急的内心忍受着无比巨大的煎熬,失败与成功就在一刹那之间。此时此刻不巧的事情发生了,屋子外面顿时间狂风骤雨,怒吼的狂风卷集着雨水击打在玻璃窗户上,密集性的击打声令人压抑感十足……

“算了吧,”达鲁伊突然间站起来对丁灵说道,“我们不可能等来盗贼回来的。”达鲁伊慢慢的扶起蹲坐在地板上的丁灵,此时此刻她已经熬的六神无主,黑眼圈那么浓厚。

“伊哥,你干什么呢?快蹲下来。”丁灵反抗着达鲁伊的帮助,于是不理解地询问他,“不等了吗?现在。”

“不等了,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还不见过来,再等下去也是徒劳无功的,”达鲁伊直接伸手打开客厅里那盏明亮的灯,一瞬间,刺眼的白光击打在他们两个人身上,“进房间里休息吧!时候不早了。”

达鲁伊送丁灵离开客厅后,随手关掉那盏明亮的大灯,一时间整个房间再一次淹没在漆黑与嘈杂的环境里。

盗贼此时此刻正躲在暗处观察着一切,看到他们两个人离开后,盗贼才大胆放心的从外围的围墙翻到家里。盗贼蹑手蹑脚的摸索房间的环境,就算是自己不小心发出一点点声音也没有关系,外面的雷声雨声可以很好的掩盖住。一身黑色的衣服很奇妙的与身处的环境融合在一起,唯独那一双泛着亮光的眼睛格外引人注目,因此,盗贼尽量眯着眼睛翻找东西。

正当盗贼打开衣柜门的一瞬间,客厅和院子里的大灯突然亮起来。那刺眼的光芒是得盗贼顿时睁不开眼睛,稍微缓和些许后,才发现自己周围已经站满了人:达鲁伊、丁灵、吴小梅、丁士天以及组长吴顺。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盗贼,在这样的情况下,盗贼也不做任何反抗,只是失落的站在原地,等待迎接自己的处罚。

清晨,达鲁伊来到看守所探望盗贼。

盗贼名叫徐小飞,是一名接近五十二岁的赌徒,和丁士天一样热爱赌博,也因此借过不少亲朋好友的钱,因为这段时间一直都被他们催债还钱,无奈之下才做起这样不光彩的事情。

“我不明白你是怎么让客厅和院子里的灯主动亮起来的?”徐小飞终于开口问出困扰自己的疑惑。

“衣柜门的后门连着一根细细的黑线,它链接着客厅和院子灯光的开关,你打开衣柜门的一瞬间就已经注定是要被发现的。”达鲁伊满怀自信的解释道。

“你可真行呀,和你老子一样聪明能干。”徐小飞很赞赏达鲁伊的本事,“你竟然知道利用人没有耐心的特点,然后杀一个回马枪,哼,知道吧!丁士天告诉你的不一定是真相。”

“什么,难道你还有不一样消息吗?”达鲁伊还想着继续询问清楚,没想到徐小飞丝毫不理会他,转过身面对着墙壁竟然睡着了。

临走之前达鲁伊从衣袋里取出那枚黑色的纽扣,顺手扔到徐小飞的床上。


当天晚上达鲁伊按照约定完成对盗贼徐小飞的抓捕计划,达鲁伊还想着丁士天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告诉自己真相的幻想还是没有实现。

那天早上丁士天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这么早的说出事情的真相,还得等一段时间才可以告知达鲁伊,时机是很重要的因素。

“石伊,现在我还不能把实情告诉你。”丁士天找到正在写文案的达鲁伊,趁着这会儿空闲的时间说道。

“没事,我能理解你的难处。”达鲁伊放下手里的钢笔,看着丁士天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怎么,你不恨我吗?”丁士天惊讶地有一些迟疑不决,害怕这小子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现在是自己食言。

“恨你?哦,不会的。这段日子是你和丁灵细心的照顾我,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情恨你呢?尊重长辈是我这个晚辈应该做的。”说罢,达鲁伊继续埋头书写未完成的文案。

“行,你好好完成工作吧!我就不打扰你的事情了。”丁士天简简单单的问候一句两句话之后,很快就退出房间,此时此刻,丁士天依旧不明白石伊这个小子到底在想什么,大大方方的敷衍过去,这还是石达开的儿子吗?

达鲁伊看着远去直到消失在视野里的丁士天,心里悬着的巨石才下来,手里紧紧攥着的钢笔也被捏出一个个手指印子,紧张不安是最大的敌人,任何时候都不应该表现地淋漓尽致,要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目光需要看得更远一些,这样才更容易看见普通人看不见的事物。

“不可能吧!你不告诉实情我就没有办法了吗?真的是可笑至极。”说罢,达鲁伊一眼望去就看到不远处的茶园区,这是和平县区传承几百年的茶园区,老一辈人留给后世子孙的宝藏。看着这么眼熟的地方,达鲁伊似乎已经猜到真相究竟如何?只想着亲口听丁士天说出来而已。这些日子还得接着住在丁家,可不能现在这个时候因为一个小小的承诺闹出不愉快的事情来,否则之前的伪装不都白费了吗?

思索至此,达鲁伊赶紧收起写完的文案,几秒钟过后,丁灵便出现在达鲁伊面前,看起来她很高兴。

“伊哥,怎么样?我爸告诉你实情了吗?”丁灵满怀期待的看着达鲁伊,希望着得到达鲁伊一句肯定的回答。

“没有,你爸什么也没说。”看着天真烂漫的丁灵达鲁伊实在不忍心欺骗她,只好把事情说出来。

“真是的,我去找他问清楚怎么回事?”丁灵气愤地准备离开客厅,达鲁伊见状赶紧拉扯住丁灵那双纤细皙白的手臂,一瞬间达鲁伊羞涩地放开手。丁灵也被达鲁伊这样的举动吓坏了,机灵的往身后缩去。最后,达鲁伊强制性压制住心里那一份炽热的爱情,平静温和地说道。

“算了,你何必这样,你爸爸也有自己的难处,多一点理解吧!”达鲁伊那般平静温和地话语瞬间俘获丁灵的芳心,他们紧紧的四目相对。

“好吧,事情是你自己关心的,别怪我们没有信守承诺就好。”丁灵红润着脸颊头也不回地离开客厅,留下达鲁伊望着她曼妙的背影。

“我这是怎么了?似乎看不到艾尔山上黎明前的曙光一般,这真是可悲的结局。陷入爱情的红河只会让我迷失自我,找不到活着的真正目的。”达鲁伊对着摆在桌子上的手掌说道,“我可真傻,手掌怎么会明白此时此刻我心里的想法。”说罢,达鲁伊仰天而笑,这真是难得的喜悦。

丁士天还和以往一样来到水果店里参加朋友组织的牌局,这次和上回不一样:丁士天没有带来小孙子一起。大伙看到丁士天到来,并没有和之前那样欢呼雀跃,相反,朋友只是冷冷的看着丁士天坐下来,甚至招呼也不打一声。

“怎么,怎么都不说话了?”丁士天很温和地朝着瘦高个朋友说道。

这个朋友根本不理会丁士天,依旧不停地把弄着手里的纸牌,还不间断地催促其他人赶紧一些发牌,不要受到丁士天的影响。所有的人都在忙碌着自己手里那副看不完的牌局,根本无心顾及丁士天的感受,即使他们都心知肚明的,谁也不愿意捅破这薄薄的窗户纸。无奈之下,丁士天只好离去,离开这个不欢迎自己的地方。

“老丁呀,”快要走出店门口的那一刻,一个声音叫住丁士天,他感紧回头望去,只见高个子男人继续说道,“小飞因为你的事情现在被判刑了,要六个月以上才可能出来,这你知道吗?”

“我知道,可他不应该这么做?盗窃本身就是一件违法的事情。”丁士天竭尽全力的争取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天空,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心里那一份原则。

“不就是个万把块钱的事情吗?何必斤斤计较的吧!现在倒是好,他人进局子蹲着呐,家里的老父亲怎么办?难不成,”高个子男人气愤的一拳头打在桌子上,巨大的声响震得耳朵格外地刺痛。接着他走到丁士天面前恶狠狠地盯着他问道,“如果是你该怎么办?”

“犯错就应该受到应得的惩罚,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失,那我想请问一下你,如果被偷的人是你,又会怎么办?”丁士天议政言词询问道。

“我不会像你一样,不顾及这么些年相处过来的情义,赔偿什么的完全可以避开不谈。”

“是吗?那你可真的个大好人,我没有你如此仁慈的心,好吧!”说罢,丁士天扬长而去。

留下一群分不清是非的赌徒愣在原地,从他们迷惘的目光里丝毫看不到一点点光明。

屋外艳阳高照,忙碌的都市又开始作日的繁华景象:车水马龙,络绎不绝的行人,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忽大忽小的呐喊声,那些不耐烦的司机疯狂地拍打汽车喇叭,混乱、嘈杂、拥挤成为都市典型的代名词。

达鲁伊之前的一段时间一直都在寻找新的工作,那怕是一个干保洁工作的也好。寻找好几个地方都没有一家单位或者公司愿意录用达鲁伊,理由很简洁明了:我们这儿不缺大学生。言外之意现在大学生不值钱,二一一毕业的在上海也就值个四百八十块钱左右,要是到北京的话九八五的最多也就是一个两百一十块钱……

最后,达鲁伊失落地离开这个令人伤心欲绝的华丽都市——上海。回到老家贵州省铜仁市区寻找工作,偏远地区就业的几率总是高的离谱,更何况达鲁伊还是一个二一一毕业的大学生。

工作上的事情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刚刚毕业出来社会实践经历少的可怜,大型的事业单位招聘自然是进不去的,那些中学教师的职位则需要师范类专业的毕业生,其他的都一概不论。事实竟然如此残酷,达鲁伊也不再那么期待到手的岗位是什么?大多数也是一些不尽人意的职位。

“可以的话,就把合同签了。”百货超市的老板很不客气地说道。

“行,我愿意做。”达鲁伊很爽快的写下自己的名字:石伊。

“哦,那就好,我可不管你是什么大学毕业的,在我这里就只有遵守我的规矩,日后你熟悉的差不多了,工资和五险一金自然会上调的。”店老板用那种十分严厉的语气说道。

“有工资拿就行。”达鲁伊很高兴得到一份商店售货员的职位,这简直就是一个轻易得到满足的孩子,看起来不像一个成年人的样子。

达鲁伊离开商店后,店老板很不理解这个小伙子奇怪的做法,开始自言自语的说道。

“真是醉了,这么好的一个文凭竟然要来做一个狗都不干的工作,真是吃饱了撑的。”店老板开始打理起来没有收拾好的物品,整整齐齐的堆放到杂物房里,忙忙碌碌一上午后还得继续看着店铺,像极了一个孤苦伶仃的大爷,拿着啤酒独自享受酒精带来的愉快心情。

书写文案只觉得这不是一个商店售货员应该干的事情,心里只要是有一点点骨气的就不会在这个地方继续待着。商店工作只是达鲁伊暂时性的计划而已,时机成熟的时候自然少不了演奏乐器的那一刻时候,目标总不可能订得很巨大一样,一步一步接近目标才能长期的发展下去。


“这就是你能够找到的工作吗?”丁灵不紧不慢的从背后的那扇木门走出,用一种极其质问的语气对着达鲁伊询问话。

“差不多吧!这年头工作可不好找。”达鲁伊的话里透露着些许无奈与落魄,“我也想找到一个坐办公室敲敲键盘的事情,这你是知道的。”

“伊哥哥,你是大学生呀,明白吗?”丁灵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这个矮自己一截大男人,眼里止不住的泪水直流。

“哭,你哭什么?”达鲁伊赶紧起身用自己那双手擦拭丁灵眼角的泪水,用安慰的语气说道,“行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不要因为职业的不如意而感到不愉悦,这是错误的思想。”

“伊哥哥,可你是大学生呀,怎么能找这样的工作?”丁灵委屈的替达鲁伊诉说这些不公平的对待,激动、愤怒、委屈这一刻充斥整个房间。

“我没有得到所谓的真相,最后呢?我并没有表现得那么在乎,现在,对于工作也是一样的。”达鲁伊尽力的平复丁灵此时此刻的心情。这个事情可能会带来不好的影响,再怎么不如意也得进行下去。

工作的问题算是解决了,居住的地方眼下只能暂时在石家蜗居,达鲁伊表示着自己绝对不会白白的占便宜的,每一个月都会按时按点的交付租金,至于是多少的话,那就按照镇上的标准执行:一个月八百六十块钱,算上水电气的话至多一千左右。

丁士天看到如此执着的小子也不再多说那些无益的话,丁士天心里明白这是一种内心深处,刻进骨子里的坚强,是不允许被轻蔑的,同样的,丁士天很看好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只是不好表达出来而已。

达鲁伊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地位和身份是什么?工作可以先从小的做起来,慢慢的熟悉之后,再扩大也不错,别人的异样眼光完全不必在意,随他们怎么说都可以,至少现在这个样子没有虚度光阴。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丁灵此时此刻正忙于处理店里昨天遗留的账单,好几笔单子都算不明白,对不上账。这可把丁灵忧愁的发狂,地板上的咖啡包装袋也堆积不少。

“我真是的,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丁灵不屑地笑一下,紧接着继续算完未完成的账单。

专心致志投入计算账单的工作里,丁灵丝毫没有察觉到达鲁伊靠近,直到最后一笔账单明细出来的时候,才注意到站在身后的达鲁伊。

“可以把账单拿给我看看吗?”达鲁伊微笑着询问丁灵。

“行吧,你随便看看就可以了,不要做任何涂改就行。”丁灵那给达鲁伊的并不是原本的账单,交到手上的只是一件副本账单。

“看起来你还是不怎么相信我,这样也好,毕竟我怎么都只是一个外人。”达鲁伊接过账单后,并不着急的明查起来,和一个没有事的人一样,顺手拿取桌子上剩余的咖啡,习惯性的给自己冲一杯湿润一下喉咙。这个习惯是在大学期间养成的,达鲁伊也试图改变现状,学业的压力自然是有的,没有咖啡的话一个工作也做不好,久而久之就慢慢的喜欢上喝咖啡的感觉。

“这里很明显对不上账单,你看看。”达鲁伊随随便便看一眼后就发现账单里存在的问题,顺便指出来提醒丁灵。

“还真的是,我怎么没有注意到?”丁灵拿着原本账单和副本对照一番后,发出惊讶的话语。

“修改这一处错误就行了,其它的没有问题。”达鲁伊自信满满地对丁灵说道,“这么说你现在已经是胡菲奶茶店的老板娘,对吗?丁老板。”

“什么老板娘的,别这么叫我,原来的店主人已经把奶茶店转让到我的名下,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吗?伊哥。”丁灵十分高兴地朝着达鲁伊呼喊。

“未必见得,”达鲁伊抿一口放在桌子上还没有完全降下温度的咖啡,随后被烫的差一点没有喷出来溅到丁灵的衣服上,“哎呦,这个咖啡可真是烫嘴的不得了。丁灵,你要记住我的告诫,轻易得来的事物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小心谨慎一点为好。”

说完之后,达鲁伊便走出客厅朝着工作的商店走去。

“伊哥,你干嘛去?”丁灵慌慌张张的询问道。

“要去工作,现在没时间聊天了,晚上吧!”达鲁伊挥着手头也不回的说道。

丁灵知道达鲁伊在镇上找到一份售货员的工作,说真的,丁灵并不喜欢这样的工作,这还是一个大学生应该做的工作吗?

“你说的话我明白,更何况我已经付给店主人四万块钱的转让费了,还要怎么做?”丁灵看起来有一点委屈,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总是得不到喜欢的人的认可,甚至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一点冲动,不理智。丁灵何曾不想独立起来,彻底摆脱父亲的阴影不再受到父亲的影响,做一次自己真的做得到的事情。

丁家是大兴镇上最大的茶叶种植户,每一年的纯利润也是高得吓人,以至于那些有头有脸的种植大户恨不得丁家破产,从此走向衰落。这其中最大的一家对抗者就是石家(达鲁伊家),达鲁伊的父亲石达开凭借自己超出常人的聪明才智,不仅仅在种植茶叶的技术上遥遥领先丁家,就连茶园的管理制度也是一流的。这样锋芒毕露的石家自然而然的夺走属于丁家的财富道路,石达开一家被人对付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没有想到结局会如此出人意料,如此的惨烈……

这也是丁士天没有选择把真相告诉石伊的主要原因,要是被他知道的话丁士天担心这小子会联合其他种植户对付自己,毕竟他的聪明才智可不比他家那个老东西差到哪里去。积极破解丁士天家里的盗窃案就足以证明,冷静、机灵、擅长为人处世之道以及揣测人的心理活动,这都是达鲁伊一人具备的能力。现在摆在丁士天面前的就只有两种选择:第一、利用石伊发展石家的茶叶园;第二、毁掉他,绝对不允许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丁士天想到这里竟然放弃这么好的一局牌局,这让朋友们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嘿,老丁干嘛弃牌呀!”大高个朋友提醒丁士天不要放弃这么好的牌面。

“算了,不打了,要回去一趟。”丁士天随便找一个理由应付过去,打着一把黑伞晃晃悠悠的走出水果店门口,直到最后消失在朋友的视线中。

其余的几个朋友看到老丁离开后,便觉得这样的牌局玩着也没有什么意思,索性把所有的牌一摊而过,高兴地拿着属于自己的物品各自回家。

“哎,天还没有黑就要回去遭罪,这日子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我想要的样子。”这些人还不停地互相调侃一番,在彼此之间寻找乐趣。

丁士天回去的路途中一直想不明白,石伊这个小子有这么好的才能怎么可能甘心做一个商店售货员呢?“这绝对不是真的,这小子一定是在悄悄地调查什么?”丁士天开始自言自语地对着面前的雨滴和空气说道。

这件事情对于丁士天来说可真的令人头疼,琢磨不透小孩子就像在和自己玩泥巴一样,弄不好的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丁灵来到乐淘奶茶的里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早在几年前就工作在此的老员工阿福自然很不高兴,此时此刻阿福心里狠狠地咒骂丁灵这个不懂世事的傻丫头,要不是她接手这家店的话,阿福的拳头早就招呼在她的脸上,的时候肯定会打得她认不清楚回家的路。

“怎么样,这一上午卖出去多少杯奶茶?”丁灵还没有踏进店里就大声的询问阿福经营情况?

“哦,今天上午的人不多,我看看……”阿福十分不屑地拿出上午出售奶茶的账单,看都不看一眼就扔到丁灵脚下,紧接着冷冷的说道,“你自己看吧!免得说我坏话。”

丁灵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毕竟这家奶茶店得来也是一件不怎么光彩的事情,虽然说不算违法行为,道德上总是觉得亏欠别人。

“还不错嘛!今天上午的账单。”丁灵看完后很高兴地露出满意的笑容。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卖出去不到二十杯奶茶还觉得很不错?”阿福张大着嘴巴,很惊讶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丁灵。

“阿福,有些事情你不明白的,看你傻乎乎的样子自然也聪明不到哪里去,总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丁灵收拾完桌子上残留的汁水,找到一把椅子斜靠着,目光如炬的看着外面的雨景,同时也期待着某一个人的到来。


丁灵看着街道上行色匆忙的人群,打着伞的、慌张的奔跑的,还有不停来回踱步在商店门口避雨的。丁灵许久也未曾看到中意的人出现,哪怕是从商店门口经过一次也好……

达鲁伊来到的这家超市名为:宏达喜超市。算不上什么大型的连锁超市,员工上上下下加起来不足六个人,超市工作岗位明确,二十四小时营业两班倒,三人一小组;达鲁伊今天被安排的工作岗位是负责清理、摆放、接收仓库发过来的货物,工作很轻松,只要你做得过来的情况下,哪怕是出去吃顿饭、喝喝饮料的都是允许的,这样做的前提是你一定要做得完今天的工作任务。

宏达喜超市法人是一个不曾谋面的女士:徐银红。平时大家看到的这个所谓的“店老板”只是徐银红女士雇佣过来帮忙管理超市的员工而已,认识他的老员工都喜欢称呼他“二耗子”或者“死胖子”,没有人会脑子有病的叫他原本的名字:欧亚勇。

“小伊,记住了以后你就叫他死胖子,”开会期间一名老员工悄悄地告诉达鲁伊应该怎么称呼老板,声音不是很大,可还是被欧亚勇听到耳朵里去了。

“陈家南你和石伊嘀咕什么呢?要不要说出来和大家分享一下。”欧亚勇气愤的指责他们两个人在开会期间私自讲话,“陈家南,你可是老员工呀,就这样给新人做榜样的,石伊是你要带的徒弟呀,三天以后要是不能独立顶岗的话,你就不要干继续在这里干下去了,收拾收拾东西走人吧!没什么事大家,散会吧!”

欧亚勇看一眼现场后,就急匆匆地开车离开。达鲁伊看到后十有八九已经猜到这个死胖子要去干什么,嘴里乐呵呵的笑出来。

“小伊,你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清理货架上的商品,傻笑着做啥?”老师傅陈家南催促达鲁伊赶紧做事,不要第一天上班就惹上一些不相干的麻烦。

昨天晚上刚到的一批水果标签不小心被蹭掉了,老师傅喊来达鲁伊去仓库里寻找新的标签贴上,拿到钥匙后达鲁伊迅速地跑到仓库寻找老师傅说的那一盒白色的标签。

“哇,这么乱!”推开仓库大门达鲁伊不襟感叹道,“乱七八糟的怎么找,这可真是个麻烦事,老师傅,你身为一个老师傅自己不带领我过来,要是找不到的话下班后被留下被训话的人一定是我。”达鲁伊摇头称赞这个老师傅可真会甩锅,知道达鲁伊是新人报道,被说几句也没有关系。

经过一番寻找过后,达鲁伊终于在一堆杂物的货架上看到那个白色的塑料盒子,拿到手后达鲁伊赶紧关好仓库大门,匆匆忙忙的跑回工作岗位。从仓库回到工作岗位还是有几道玻璃门的,而且都是需要权限才能进入的,达鲁伊今天比较背一点,只获取到进入仓库的权限,出来的话卡片是没有授权的,不得已达鲁伊只能原路返回绕道街道上回到工作岗位。这样一来也就耽误不少时间,回去肯定是要被训斥一顿的。

事情和达鲁伊想象中一样,到达工作岗位后自然避免不了被老师傅一顿训斥,下班开会的时候欧亚勇这个死胖子出言不逊的羞辱达鲁伊,难听的话总是深深地刺入心房。

下班后达鲁伊依旧无法忘记下午七点钟左右开会的内容。

“工作做不好就算了,上班也迟到啊!新来的第一天就这样给我下马威对吧,石伊对吧,或者我应该叫你达鲁伊呢?和你的这个狗屁师傅一个样,浪久没有得说的。不想干就滚蛋,别在这里给我惹麻烦。”欧亚勇斥声严厉地看着陈家南、达鲁伊师徒两人。

走出宏达喜超市后,陈家南感觉是自己对不住达鲁伊,害得他和自己一起挨骂,于是赶紧招呼着达鲁伊去一家店里走一走之类的事情,缓解压力。

“小伊,去不去街道社区看看夜晚的烟火。”陈家南不觉得徒弟会拒绝自己真诚的邀请。

“不了,南哥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改天吧!”达鲁伊看都不看陈家南一眼,只是背对着陈家南回应道。

“小伊,我知道你恨我,对于今天下午的事情我知道是我没有做到位。”陈家南说话的语气明显带有一丝自责的味道,低沉却不缺乏力道。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南哥,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达鲁伊缓缓的回过头看了陈家南一眼,之后询问道。

“不,没事了。”陈家南犹豫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开始紧张的回复。

陈家南看着达鲁伊坐上公交车离开后,他并没有选择立即回去休息,脱下工作服存放在储物柜里,再取出准备好的运动服,打算绕着学校、公园、河畔这些区域跑一圈,锻炼一下身体再回去休息。

达鲁伊与老师傅陈家南分别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刚来上班的第一个上午就被骂了一顿,这样的气就好像闷在罐子里一样,随时随地都可能爆发出来。达鲁伊漫无目的的走在和平街道上,来来往往都是陌生的面容,曾经那些和自己认识的朋友同学,现在早已经不知道去往何方?这里的一切都在悄无声息的发生改变,从以前的木房子、泥巴路到现在的三楼洋房、油柏路;以前贫穷的时候家家户户希望有一辆摩托车就足够了,出行方便即可,换到现在看来,家里要是没有一辆二十五万以上的轿车摆出来,还真的不好意思出门在外。

这就是变革带来的成就,是不可阻挡的历史前进的脚步。

突然间,达鲁伊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面前不远处的手机店门口避雨。达鲁伊赶紧小跑过去瞧一瞧清楚,站在手机店门口避雨的女人看起来也不是年纪很大,最多也就是二十岁的模样。她染着一头红色混杂黑色的长发,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至八零之间,身材窈窕,面容和蔼可亲,五官端正且精致无比,纤细皙白的手臂看起来是那么软弱无力,一双明亮充满阳光的眼睛,身穿一件黑白相间的大衣和一双黑色的长筒靴。

“哦,好像不是她?”达鲁伊走到女人面前仔细的端详起来,此时此刻他还没有注意到女儿不悦的神情。

“你干什么呢,看够了没有?”女人很有力的推赶达鲁伊,几步踉跄之后,达鲁伊险些跌倒在台阶上。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抱歉!”达鲁伊赶紧低声下气的温柔道歉,借着女人不在意的目光赶紧慢慢的离开手机店。

“真是的,这都是什么人啊!好像没见过美女一样,乡巴佬。”女人并没有说话很大声,她并不想被其他人听到这些话,因此,声音很小很小。

达鲁伊显然有一点犹豫,为什么不问问她叫什么名字?选择这么狼狈不堪的离开,这怎么过得去呢?说干就干,达鲁伊硬着头皮回到手机店准备好好的认识一下这个高冷的女人。遗憾的是,达鲁伊晚到一会儿后,她已经离开。

“哎,错过机会不再有。”达鲁伊带着一点伤感的语气说道。并且开始往石家的方向走,那些小贩的吆喝声完全不在于,要不是开车的司机师傅停下来告诫他这里不能走人的话,估计达鲁伊就要掉进水坑里去。

此时此刻,丁灵还在商店里忙前忙后的照顾生意,上午还没有这么多人,现在到下午五点左右人就慢慢的多了起来,一个人可真的忙不过来。

“阿福,赶紧的六号桌客人需要的珍珠奶茶送去一下。”丁灵几乎是用最大的声音呼喊阿福,不大点声音的话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其他人根本听不到说些什么?

“好,知道了。”阿福张大着嘴巴回应丁灵的话,身上的衣服还没洗干净就要往客人那边跑去跑回的。

忙碌的场景持续的时间不是很久,也就一个小时吧!等到丁灵看见店里没什么客人后,赶紧招呼阿福早一点下班回去,家里的奶奶还需要他照顾。

“出去的时候把门口的雨伞带上,外面下雨了。”丁灵用那种很温和的语气对着阿福说道。

“不用麻烦,我拿走了你怎么办,淋着雨回去还是今晚住在店里呀?”阿福不怎么高兴地说道。阿福不希望丁灵把雨伞借给自己使用,“我一个大男人的,淋一点雨没啥问题的。”说完之后,阿福便一头栽进密集的雨里,并且很快消失在朦胧的雾气环境里。

丁灵也只好自己留着雨伞,阿福就只能由着他做选择。丁灵准备关门离开的时候,一个温和有劲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回头看去竟然是如此熟悉温馨的面容。

“最近过得好吗?姐姐。”


“最近过得好吗?姐姐。”

一阵熟悉的声音从丁灵的身后传来,丁灵回头看去一张熟悉温馨的面容赫然在目。

“你,你怎么回来了?”丁灵近乎哽咽着嘴巴询问她。

“没事的,部队放假了。”她不假思索地放开回答丁灵此时此刻的困惑。

随后丁灵赶紧打开禁闭的店门,推着她一起进来畅谈人生,说一说这三年部队里遇到的事情。

三年前,丁香放弃读大学的机会,选择参加九月份的征兵活动。丁香事先没有和父亲丁士天、哥哥丁家豪、嫂子吴小梅、姐姐丁灵等人商量,擅自做主地报名参加征兵与体检,甚至于老师都不知道丁香是什么时候报名的。读高中的孩子往往都是喜欢擅自做主,从来不会想到商量之后再计划行事。最后,父亲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丁香当兵的要求,在此之前父亲有一个条件:考上大学后再去当兵也不迟,学籍可以保留在大学里,那个时候丁香就不再是高中生的身份参加征兵,是一个大学生的身份。要知道的是学历这个玩意儿在哪里都是敲门的金砖,义务兵当满以后回到大学读书是可以减免学费的,大学生当过兵出来找工作也是非常抢手的。

丁士天当时的想法是不错的,问题在于丁香能不能考上大学,这还是一个未知数。事情一拖再拖的就来到明年的六月份,参加完高考过后丁香将近一个半月没有出过房间,一天到晚都在和同学待家里玩游戏、追韩剧、看那些无聊至极的歌手大赛以及一些关于爱情故事的求婚节目……用丁香的话来说,我读书苦了那么十三年,现在好好享受一下不可以吗?

丁士天很理解丁香此时此刻的心情,毕竟自己也是读书过来的,这其中的苦感同身受。

“半月左右,成绩出来了随便你怎么玩,前提是能够考上大学,不包括大专院校。”丁士天语气沉重的告诫丁香,“可不要玩得得意忘形,你现在还小读书才是最好的出路。”

“我……我一定会考上大学的。”丁香很有信心地保证,“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丁士天很高兴地离开房间,留下慌张的丁香和同学一起玩游戏。

半月之后的清晨,丁香收到来自招生考试院的短信:综合得分二百七十一。

“什么?”丁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妈的,怎么可能?我这么努力拼命地做题,妈的就换来这样的结果!”

丁士天也很快得知女儿考砸的消息,他并没有表现的很气愤,甚至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点伤感,就好像很平常一样。丁士天于晚上吃饭的那一点时间,趁着大家都在的话,开始诉说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想法。

“丁香没有考上大学我,说真的,我已经猜到是这样情况。不知道我们丁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老大没有考上,老二也没有考上,现在好了最小的老三也名落孙山,可真行啊!”丁士天环视四周之后,把目光锁定在丁灵身上,“丁灵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找一个男朋友的,要再这样胡闹下去,以后谁敢娶你回家?”

“有人,我们已经确定好关系了。”丁灵反驳丁士天的话语,然后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看向丁士天。

“哦,是谁呀,说出来我听听。”丁士天往自己的酒杯里斟上一杯白酒,看起来他很期待丁灵此时的回答。

“石伊。”丁灵很自信地说出石伊的名字,想着可能会得到父亲以及哥哥的一众夸赞。

“狗屁,就算是把我骨头砸了,炖汤喝了我也不允许你和石家人有往来。”丁士天异常气愤的拍打餐桌,震得汤汁四溅,这可吓坏了吴小梅怀里的蒋文杰。

丁士天依旧不依不饶地诉说这些年的不容易,不断地指责丁香考不上大学的事实,难听的话语总是格外的刺耳。不一会儿,丁香便哭泣着跑出客厅,直到最后拿起手机立即消失在他们眼里。丁家豪赶紧出面劝告父亲不应该这样指责三妹,她并没有错,考不上大学以一个高中生的身份当兵也不错,至少不需要那么早进入社会。

“爸爸,过几天我也要出去打工了。”丁家豪说完丁香的事情后,赶紧把自己要出去闯荡江湖的这个想法分享给父亲。

“什么?家里茶叶园区的事情你不管了,你是一家之主难道就想这样抛开事情吗?”丁士天质问着儿子丁家豪。

“豪哥,文杰还小,家里真的忙不过来的,要是现在选择离开的话。”妻子吴小梅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是呀,哥你还是晚一些做决定吧!”二妹丁灵慰问道。

“家里有爸爸就够了,我留下来干什么?多余一点。”面对三人的质问丁家豪也不回避什么不应该说的话语,直接了当的摆出来,谈明白。

最终,这一餐饭成为一家人最后在一起吃过的诀别前的聚餐。丁香以高中生的身份当兵,不久后户籍所在地已经被注销,改为部队统一管理的军籍户口;丁家豪也于三天后离开家里,独自一人来到浙江宁波寻找工作,在这期间丁家豪几乎没怎么给家里打过去电话;丁灵选择留在大兴街道工作,并且开始做起学徒,和阿福一起在一家奶茶店里。

话说回到现在,丁灵看着面前这个高大漂亮的妹妹,忍不住的夸赞起来。

“你现在真的和之前大不相同,看看,人也长高,变得丰满起来,看着真让人喜欢,但我我不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不站起来呢?”丁灵夸赞妹妹漂亮的同时也十分疑惑,为什么要坐在电动轮椅上呢?

“姐姐,正如你所看见的那样,”丁香慢慢的挽起宽松的黑色裤子,一双义肢做成的假腿赫然在目,“部队里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不小心被脚下掩埋起来的手雷炸断了双腿……所以,我说部队放假了。”丁香并没有表现的很难过,在这之前,她已经哭得足够多,眼里已经没有多余的泪水。

“怎么会这样?”丁灵轻抚妹妹那一双义肢,大腿以下的部位全部换成义肢,想走路基本上看不到希望,装上义肢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悲伤,坐轮椅才是最好的选择,这也是事实。丁灵再也忍不住的抱住妹妹,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的浸湿衣角。

“姐姐,哭什么啊!我还好好的,看起来不错呐!”丁香乐呵呵的勉强从铁青的脸颊里挤出一丝丝微笑的面容,企图用这种低微手段瞒过姐姐。

“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来的,真是太委屈你。”丁灵几乎抽泣地说不清楚话,眼里的泪水怎么也流不完一样,一道一道的泪痕划过脸颊。

“姐姐,别哭,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残了一双腿又怎么样,还不是有一个爱着我的男人在这里等待我归来。”丁香不假思索的说道,顺便擦拭干净姐姐脸颊两侧的泪水。

“男人,是谁呀!”丁灵惊讶的问道。

“我的石伊哥哥,记得离开的时候他还亲口告诉我一定会等我回来的,这可是现在我都不能忘记的承诺。”丁香脸上的喜悦再也无法掩藏,高兴地合不拢张大的嘴。

“这是真的吗,怎么可能呢?石伊他……”丁灵断断续续地说道。

“姐姐,你告诉我石伊哥是不是大学毕业回来了,对吗?”丁香满怀期待望着丁灵,渴望得到一个满意的回答。

“对,是这样的。”丁灵略带微笑的望着面前这个“不成熟”的妹妹,怎么忍心再一次伤害她。

“那就好,找个时间我一定要去石家看看他,希望他不会因为我这个样子而嫌弃我。”丁香害怕达鲁伊抛弃这具残疾的躯体,害怕达鲁伊不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今晚,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激动、悲伤、不舍、自责多重情绪萦绕在丁灵脑海里。以至于到最后,姐妹并没有选择回到家里,主要还是考虑到丁香现在的状况,回去多多少少都会不方便,只能等一段时间之后,情况稍微好一点再考虑回到家里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以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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