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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豪门继承人天天求复合

夏梦摘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毕业前,苏星眠全身心托付给追她四年的王谨修,次日清晨,她没等到王谨修买来的早餐,却等来王谨修的未婚妻周梵净。周梵净手持新鲜出炉的婚前协议,逼迫苏星眠与王谨修分手。八个月后,苏星眠医院产检,遇上成为当红顶流的王谨修,王谨修自曝豪门继承人的身份,痴缠苏星眠不放......【恋爱脑豪门继承人+自我防卫极强学霸美女+许愿池王八和锦鲤转世龙凤胎】

主角:苏星眠,王谨修   更新:2022-12-09 17: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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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星眠,王谨修的其他类型小说《分手后,豪门继承人天天求复合》,由网络作家“夏梦摘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毕业前,苏星眠全身心托付给追她四年的王谨修,次日清晨,她没等到王谨修买来的早餐,却等来王谨修的未婚妻周梵净。周梵净手持新鲜出炉的婚前协议,逼迫苏星眠与王谨修分手。八个月后,苏星眠医院产检,遇上成为当红顶流的王谨修,王谨修自曝豪门继承人的身份,痴缠苏星眠不放......【恋爱脑豪门继承人+自我防卫极强学霸美女+许愿池王八和锦鲤转世龙凤胎】

《分手后,豪门继承人天天求复合》精彩片段

第1章 男人得到就不珍惜了

“神尊,九星连珠时,许愿池的小王八和小锦鲤打架,双双被卷入时空风暴。”

“糟糕,本尊算不出它们身在何处。”

...

“还疼吗?”

听见王谨修低沉又好听的声音。

苏星眠没忍住,她缓缓睁开眼。

撞见对方深情的眼中。

她怔住。

不得不承认,王谨修有着非常出色的皮相,是当之无愧的校草。

他眉毛很浓,左边眉毛中间一颗黑痣。

睫毛浓密,天生自带半永久眼线。

眼睛大而有神。

鼻子高挺。

嘴巴上薄下厚,唇角微微上扬。

面部整体轮廓清晰,皮相细嫩,面颊紧实,骨相极佳。

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精致。

非常高兴的时候,笑起来又有点憨憨的。

温暖。

让人不设防。

“初夜哪有不疼的?”

苏星眠伸手点一下王谨修的鼻尖:“你刚才不也喊疼了?”

王谨修抓住她作乱的手,压下心中的悸动:“来日方长,你好好休息,明天想吃什么?”

“红豆粥。”苏星眠抽出手,闭上眼,嘴角带着藏不住的笑。

“我去买。”王谨修在苏星眠额间落下一吻,一抬头,发现有两道亮点。

一红一绿,落在女人小腹处。

他眼疾手快,想要去碰触,却什么也没碰到。

他一度以为是自己眼花,手在苏星眠的小腹处探了探。

“睡吧。”

苏星眠生怕王谨修要再来一次,连忙按住小腹乱动的手。

将头埋在他心口。

王谨修失笑,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

夜,静悄悄。

苏星眠小腹处, 有两团亮点,一红一绿轻轻的追逐着。

绿色的亮点,正是许愿池的小王八:“糟糕,小锦鲤,我们好像意外落入轮回道,转世为人了。”

“不慌,就算转世为人 ,小锦鲤也比你这只小王八讨人喜欢。”

一向爱与小王八比高下的小锦鲤,此刻只关心自己比对方处境好。

“小锦鲤能给娘亲带来好运,定是娘亲最宠爱的乖宝宝。”

“小王八能满足娘亲的各种愿望,娘亲肯定最喜欢小王八。”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

苏星眠缓缓睁开眼,这才发现,两人昨夜忘了拉上窗帘。

“幸好是顶楼。”

她嘀咕一声,从衣柜拿了一件白衬衫,套在身上。

王谨修一米八五的白衬衣,套在她身上,可以当做一件裙子。

她在屋内找一圈,没找到王谨修的身影。

就匆匆去房间,在床头找到自己的手机。

刚想打给王谨修。

就听到大门口,传来密码锁输入的声音。

她欣喜的笑了,小跑着,才到门口。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苏星眠的笑,僵在脸上。

两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她恰好都认识。

周梵净,学校赫赫有名的富家千金,长相端庄而富贵。

举手投足间,带着古时大家闺秀的优雅与恬静。

是小她二届的学妹。

常被人拿来与她作比较。

与周梵净同来的黎谨璇。

一个长相很精致的漂亮女孩。

从外貌看,要比周梵净还略胜一筹。

却不知,为何总是跟在周梵净身边。

活的像个小跟班。

她来不及细想两人的来意。

就听见周梵净质问道:“苏星眠,你昨夜与王谨修睡了?”

“关你什么事?”听出对方来者不善,苏星眠懒得客套。

“哼。”周梵净冷哼一声。

十分不屑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苏星眠。

对上苏星眠又大又圆,十分灵气逼人的双眸。

她忍不住暗骂一句:骚狐狸。

苏星眠拥有非常好看的眉眼,自然的扇形双眼皮,浓密又长的睫毛,配上微微上扬的眼角。

不笑的时候,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感。

非常让人有征服欲。

“苏星眠,装了四年的贞洁烈女,你为何不继续装下去?”

看着苏星眠脖子上的吻痕。

周梵净嫉妒的内心抓狂。

她从高中时期,就爱慕王谨修。

最后竟然被眼前这个贱人捷足先登。

周梵净恨不得当场就手撕了苏星眠。

却又不得不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一把推开苏星眠。

拉着黎谨璇进屋。

一屁股坐在待客的主位。

苏星眠被推的踉跄一下,扶着门口的柜子站稳身子。

结合对方刚才的话,得出一个结论:来者不善啊。

一大清早,饿着肚子被挑衅,她越想越气,干脆端起桌上的水,就朝周梵净泼过去:“出去。”

“苏星眠。”

周梵净惊呼一声,她着实没想到,苏星眠的脾气这么暴躁。

一时不备,被苏星眠泼了一脸的水。

气的装不下去,站起身破口大骂:“你个泼妇......”

苏星眠抄起一个网球拍,半眯着眼看着周梵净:“再骂一句,拍死你。”

“疯女人。”周梵净缩了缩身子,不敢真与苏星眠对上。

挨打,事小。

闹到派出所,她吃不了兜着走。

见周梵净被她镇住,苏星眠嘴角勾起一抹笑。

管这两人来意如何。

她向来是输人不输阵。

她拿着网球拍,来回比划几下。

眼眸落在进门后就心不在焉的黎谨璇身上:“有事说事,没事给我滚。”

周梵净轻轻推了推黎谨璇的胳膊。

黎谨璇像是梦游刚醒一样。

眼眸落在苏星眠脖子上,看着几个猩红的吻痕。

她吞了吞口水,直白道:“苏星眠,我是王谨修的表妹,周梵净是我表哥未过门的妻子......”

“这不可能。”苏星眠握着网球拍的手一紧。

王谨修追她四年。

半个月前,她才松口与他交往。

昨夜是她的生日,两人微醺之后,顺理成章发生关系。

王谨修说过,等他年满二十二岁,两人就去领证。

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未婚妻?

“有什么不可能?”

看出苏星眠眼中的慌张,周梵净反问一句。

掏出一份协议,摆在桌上:“苏星眠,这是婚前协议,别说你不认识王谨修的签名?”

“婚前协议?甲方周梵净,乙方王修瑾?”

看清协议内容和协议上熟悉的签名,苏星棉犹如被雷劈。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这不可能,我自己去问王谨修。”

周梵净双手抱胸,步步逼近:“那你试试,看能否联系得上他?

他与我签订婚前协议,自己不敢来见你,拉黑你后,让我来做恶人?

你要是不信,想当面去质问他,我可以带你去。”

苏星眠的心,一点点冷下来。

王谨修竟如此没品?

昨夜还与她山盟海誓,交颈而卧,耳鬓厮磨。

今早就派两个女人来羞辱她?

竟然连当面说一句分手都不敢?

看着苏星眠脸色难看,周梵净与黎谨璇对视一眼,勾出一个彼此才明白的笑意。

“苏星眠,你可知,学校多少人在赌,最后是谁摘下你这朵高冷之花?”

“苏星眠,男人骨子里都带着征服欲,得到就不珍惜了,王谨修也不例外。”

“苏星眠,你看看这个协议签订日期就明白了,7月2日,今天早上,这是才下你的床,转角就与我签订了婚前协议。”

“苏星眠,吃惊吧?”

周梵净拿着协议约定那一页。

指给苏星眠看:“苏星眠,这是我家刚注册的新公司,我哥是CEO,重点捧他一个人,不出一年,他就是娱乐圈最耀眼的顶流。”

“苏星眠,你能给他什么?”


第2章 不相信天下有永恒的爱情

“苏星眠,每个人成功男人的背后,都少不了一个优秀女人。”

“苏星眠,我能给他带来的好处,穷极你一生也比不上。”

“苏星眠,你识相些,就自己离去吧!”

看着苏星眠僵在原地,周梵净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轻轻推一把黎谨璇。

接到周梵净的暗示,黎谨璇连忙从包内掏出一叠现金,摆在桌上:“苏星眠,这是一万块,表哥让我付给你的初夜......”

“呸......”苏星眠丢下手中的网球拍,抓起桌上的钞票,直接朝着两人脸上撒去。

两人惊慌失措,双手护着脸。

“苏星眠,你个不识好歹的疯女人......”

听着两人的怒吼,看着钞票在空中飞舞,苏星眠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男人果然不可信。

她就赌一次。

王谨修还是让她输的彻底。

在爱情中,她不做失败者。

永远不会走妈妈的老路。

不就是一个男人吗?

这颗心,她能给出去,也能收回来。

“不就是分手吗?多大的事。”

她轻轻撩了撩袭腰的长发,风淡云轻看着气急败坏的两人:“王谨修追我四年,我看他痴情不悔,也蛮可怜的,再说,我也没想到,他姿色绝佳,身材上等,床上技术这么烂。”

最后一个字,苏星眠故意拖长了尾音,挑衅的看着周梵净。

周梵净本来是占上风的。

先被苏星眠用钞票砸脸,又听见苏星眠如此轻描淡写的话。

顿时有些绷不住。

她爱而不得的人,痴心追苏星眠四年,被苏星眠捷足先登有了亲密关系。

还被苏星眠如此轻贱。

这她哪儿忍得了?

她猩红着一双眼,恨不得撕了苏星眠:“苏星眠,你这个贱女人......”

“啪......”苏星眠一巴掌甩在周梵净的脸上。

妈妈死活,她一度走不出来,谁敢嘲讽她,她就跟谁拼命。

慢慢的,架打多了,力气就越来越大。

就如现在,她按着周梵净坐下。

对方根本挣不开。

她居高临下看着周梵净:“你不是挺能忍的吗?怎么突然又这么迫不及待?”

自从她目睹,妈妈因爱自杀死在浴缸那一刻起,她就告诉自己,这一辈子绝不会为男人,轻贱自己半分。

“我不过帮你提前开个封,帮你提前试试王谨修的技术,又没有让你出钱,你激动什么劲?”

爱情面前。

谁洒脱,谁自在。

谁痴缠,谁受伤。

她苏星眠从12岁起,就不相信天下有永恒的爱情。

从答应与王谨修交往那一刻,她也只给这个男人一次机会。

谁知,一夜欢爱后,答应给她买红豆粥的人不见了。

电话拉黑。

微信拉黑。

还跑出一个拿着婚前协议的未婚妻。

错误,一次就够。

不过,只能是她不要王谨修。

看着羞愤交加的两人,苏星眠十分洒脱拿出手机。

点开王谨修的手机号码。

在两人的注视下,打出几个字:技术太烂,差评,分手,勿扰。

“看清楚,是我甩王谨修。”

苏星眠把手机扬在周梵净眼前,点了发送短信。

然后又看着周梵净:“捡了我不要的男人,你就想办法看好他,千万不要让他来骚扰我。”

说完后,她踩着满地的钱,十分洒脱的进屋。

关门。

动作潇洒的一气呵成。

周梵净摸了摸被打的发麻的脸,气得将手中伪造的婚前协议揉成一团。

心中不断咒骂道:贱人,骚狐狸。

“净姐......”黎谨璇目瞪口呆喊一声,看看关上的房门,再看看气急败坏的周梵净。

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谁占了上风?

“闭嘴。”周梵净低吼一声,心中一点儿也没有胜利者的欣喜。

反而是怒火不断的攀升。

苏星眠这个贱人,好嚣张的贱人,她怎会如此洒脱?

卧室内。

苏星眠脱下王谨修的白衬衫,放在地上狠狠踩两脚。

才不慌不忙换上自己的衣服,将衣柜内自己带来的小包背上。

一转身,看见床头柜上的婚前体检报告。

一气之下,将两份婚前体检报告撕个粉碎。

故意撒在大床上。

“王谨修你这个吃软饭的大渣男,我希望你一辈子不举。”

【心愿收到,立刻响应。】

绿色的小亮点,十分得意的游动一圈,看着红色的小亮点:“娘亲肯定最喜欢小王八。”

刚从训练室走出来的王谨修,感觉身下莫名一凉,像是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患得患失的看着周梵炳:“饼子,星眠这个时候应该起来了吧,我答应给星眠买红豆粥,让谨璇给她送过去,她会不会生气?......”

“才九点不到,再训练一会儿。”

周梵炳推着王谨修进屋,心中无奈的翻个白眼。

谁能想到,名满帝都的豪门继承人是个恋爱脑?

放着现成的家业不去继承,非要为了苏星眠,跻身去趟娱乐圈的浑水?

“谨修,你进娱乐圈的事,跟她说了没?”

“我想有了成绩后,给她一个惊喜。”

提到苏星眠,王谨修脸上藏不住的笑。

要不是,周梵炳说公司有急事找他,他才舍不得离开苏星棉:“饼子,就算是试镜,我今天也训练的差不多了,我先回去看看星眠。”

听着王谨修两句话都不离苏星眠,周梵炳忍不住后牙槽酸的慌:“现在不好好训练,小心以后体能太差被嫌弃。再做五十个俯卧撑。”

...

“这套房,该不会是你们的新房吧?”

苏星眠诅咒完王谨修还不解气。

背着包出来。

看见周梵净,忍不住又补一刀。

“哎呦,那实在不好意思啊,提前帮你体验一把,装修庸俗 。不过,床垫质量还不错,回弹力不错......”

“......不知羞耻。”周梵净咬牙切齿骂一句,打断苏星眠的话:“就算你嘴再硬,也不过是男人外面采的野花,上不了台面。”

听见对方自持身份,骂她是上不了台面的野花。

苏星眠也不怒,从包里掏出一枚镜子。

似笑非笑递给周梵净:“啧啧啧,周学妹,好气量,我今日才知道,你这张端庄优雅的脸,是一张标准的大妇脸,来,好好照一照,记住你现在的这张脸。”

“婚后可千万不要嫉妒,你欲求不满容易长痘。”

【心愿收到,立刻响应。】

“哎呀,这才说话的时间,你就冒出两个痘?”苏星眠一脸吃惊看着周梵净,惊讶对方长痘的速度非比寻常。

完了,又在周梵净心口插上一刀:“王谨修把初夜给我的时候,你该不会是憋了一夜的邪火吧?”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该不会真以为昨晚是他的初夜?”周梵净气得怒火焚烧,为不落下乘,张口就来:“高中的时候,我就跟他做过。”

“真是奇葩。”苏星眠像是吞了苍蝇一般恶心,上下打量对方一下:“那你眼睁睁看着他追我四年不做声?”

“谨修从小就优秀,情商极高。又贪玩。婚前多玩几个女人,婚后更容易收心。”

周梵净扬了扬手中的婚前协议:“这不,最终还是回到我身边。说来,他进娱乐圈是好事,以后会有大众帮我监督他。”

“你们还真是贱女渣男凑一对。”

苏星眠没忍住,抄起水壶的水,直接泼了周梵净一脸。

心中还不解恨,又从包里掏出一枚硬币,重重朝桌上一拍。

“给,这是你们结婚的随礼,喜糖我就不吃了,怕吐,我祝你和王谨修,永远背道而驰。”

【心愿收到,立刻响应。】

周梵净一抹脸上的水。

心中莫名一凉,总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

来不及细想,脸上莫名一热,又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什么。


第3章 没有墙角挖不倒

“净姐,你怎么不躲?”

“我没想到苏星眠这么疯。”周梵净一抹脸上的水。

不小心碰到被打的地方,疼的龇牙咧嘴。

黎谨璇傻愣愣又补一刀:“净姐,你又长了几颗痘痘,苏星眠是属乌鸦的吗?”

这么灵验?

难道净姐真的欲求不满?

黎谨璇一脸探究,看着周梵净的小腹处。

眼中的鄙夷藏不住:“净姐,你高中时,真的跟我表哥睡过?”

“……”周梵净刚擦好,一抬头,就看见黎谨璇脸上的鄙夷。

气得一口气差点儿上不来。

她连王谨修的手都碰不到。

去哪儿睡?

“你觉得以你表哥的性格,可能吗?”

“不可能。”黎谨璇傻笑着摇摇头。

后知后觉道:“要是真睡了,表哥肯定对你负责,你也用不着演今天这一出。”

“你还想不想嫁给我大哥?”周梵净咬牙切齿拿出杀手锏。

黎谨璇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想啊,所以,我配合你,撮合你跟表哥成一对啊”

她双胞胎哥哥黎谨严喜欢净姐。

她不努力撮合净姐与表哥在一起。

万一净姐嫁给黎谨严,她与周梵炳肯定没戏。

“那你还不赶快回去收尾?”周梵净道:“被你表哥识破,小心你小命。”

“不会的,我是我们这一辈唯一的女孩,外公最疼我了。”

黎谨璇得意洋洋道:“有外公在,表哥动不了我一根手指……”

“好了,别嘚瑟。”周梵净眼中的嫉妒一闪而过:“赶快回去,把苏星眠的电话和微信,都从黑名单拉出来。”

她把剪辑好的语音,发送给黎谨璇:“再把这个放给你表哥听。”

黎谨璇点了播放。

“王谨修追我四年,我看他痴情不悔,也蛮可怜的,再说,我也没想到,他姿色绝佳,身材上等,床上技术这么烂。”

她目瞪口呆看着周梵净:“净姐,你怎么知道苏星眠会口不择言?”

还特意准备了录音。

真是一环扣一环。

好可怕的心机。

“这要感谢苏星眠的堂妹夏宣媗。”周梵净摸着脸上的红痕阴笑。

“苏星眠,不,应该是夏星眠,她八岁时,父母离婚,十二岁时,妈妈自杀死在浴缸内,她生平最恨不忠的男人。”

“十八岁成年后,放弃姓夏,随母姓苏。”

“她生性如此刚烈,又自我防卫极强,为了自己可笑的自尊心,定会主动贬低你表哥。”

“净姐好聪明。”黎谨璇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又傻乎乎的问道:“不过,你确定他们能分干净?你能得到表哥青睐?”

“你表哥就是恋爱脑。”周梵净眼神复杂。

她为嫁给王谨修,高中没日没夜补课,好不容易考进同一所大学。

读同一个专业。

却眼睁睁看着王谨修痴追苏星眠。

本以为苏星眠一直不答应,两人毕业后分道扬镳。

谁知,半个月前,苏星眠竟然松口答应了。

天知道,她这半个月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为寻找最佳机会拆散两人,她研究许久,才想出今天这么好的对策。

“昨晚,他们共度春宵,此刻,你大哥肯定怀揣未来憧憬,期待与苏星眠的美好生活。”

“突然听见这么一段录音。”周梵净端庄娴静的脸上,带着令人瘆得慌的笑:“你说,你表哥会怎么样?”

“以我表哥的自尊心,肯定受不了。”黎谨璇摇摇头:“太可怕了。”

纵是黎谨璇早有准备,也没想到,王谨修在听到录音后,直接将她的手机给砸了。

“谨璇,我让你,给你嫂子送红豆粥,你拿这个回来作甚?”

“哥,我送了,她不领情,差点儿砸我一脸,净姐可以作证。”

“你们怎么惹她了?”王谨修一脸探究的看着她。

黎谨璇委屈的掉眼泪:“哥,是她对你不满意,说了好多难听话,其他的更不堪入耳,你若不信我的话,你看看自己的手机,她发了短信给你。”

看着黎谨璇哭的一脸委屈。

王谨修怎么想不到。

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为了一个男人,毫不客气的在他背后捅一刀。

他慌乱的找到手机,连忙拨过去,一遍又一遍的无人应答。

让他的心冷成一片。

“哥,她拉黑了你。”

黎谨璇按照周梵净教的说辞,又补上一刀:“哥,你是肾虚?还是猴急?竟惹得她如此生气?还连累了我?”

“出去。”王谨修看着手机上,冰冷又伤人的分手说辞,将黎谨璇赶出去,抱着头,蹲在地上。

四年。

他用了近四年。

都暖不热她的心?

被赶出去的黎谨璇也不气,将自己牺牲的手机卡拆出来,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又从包里掏出一个崭新的手机,脸上十分得意,小声嘀咕道:“一切都在净姐掌控中,幸好我早就把资料导出来了。”

黎谨璇回过头,看着紧关着的房门,摇了摇头。

只要表哥酗酒,净姐就有机会爬上表哥的床。

到那时,生米煮成熟饭。

表哥与苏星眠再无可能。

“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便利店。

一位秃头中年大叔,为了挑选出符合心意的刮刮乐彩票,将彩票铺满半个柜台,一会儿看看这张,一会儿又看看那张。

犹豫不决。

苏星眠心不在焉,随手挑拣几样零食和速食,心事重重走到收银台,听见包里手机震动,她将东西匆匆朝桌面一放。

正好卷起一张彩票,收银员也没多想,将彩票一起算了进去。

等到苏星眠挂了电话,刚付完款,就听收银员顺口问了一句:“美女,你这个彩票要不要现在刮开?”

“什么彩票?”苏星眠愣一下。

看一眼,摆的满柜台的彩票。

大致明白,是她不小心卷了一张彩票。

她一向不把钱浪费在这种虚无缥缈的运气上:“可能是不小心卷入,能退吗?”

“对不起,这个......”

“哎哟,谁不知道彩票买了之后不能退?”收银员的话还没说完,站在门口看了许久热闹的夏宣媗忍不住了:“想不到我的学霸堂姐,竟然为了十块钱,在这儿为难一个收银员?”

“夏宣媗?”看见堂妹手中使劲拽着周梵净,苏星眠本能的皱起眉头:“你怎么与她凑到一块去了?”

“要你管?”夏宣媗笑得阴阳怪气。

苏星眠比她大一个月。

两人从小被人拿来做比较。

苏星眠家庭条件比她好,穿得比她好,长得比她好,学习成绩比她好。

她早就讨厌极了苏星眠。

知道苏星眠不愿与夏家有牵连。

就故意喊道:“夏星眠,你生平不是最恨小三的吗?怎么还自己做了小三?听说,你睡了净学妹的未婚夫?”


“说谁是小三呢?”

知道堂妹是被人挑唆。

解铃还须系铃人。

苏星眠半眯着眼看着周梵净。

“周学妹,要不要把你手中的协议,贴到学校的公告栏,让大家评评理,看咱们谁是小三?”

周梵净拿着手中伪造的婚前协议。

哄骗一下与苏星眠不和的夏宣媗还行。

哪儿敢与苏星眠在学校掰扯?

她连忙拉住夏宣媗的胳膊:“算了,这件事,闹大对谁都没有好处,我不想跟她一般计较。”

她拉着夏宣媗来,是为了让苏星眠离开帝都,而不是为了与苏星眠再起风波。

谁知,夏宣媗这么沉不住气。

竟然只顾羞辱苏星眠。

还不顾她的意愿,把她也拉进这个便利店。

真是蠢笨如猪。

周梵净推了推夏宣媗。

示意对方快些进入正题。

夏宣媗好不容易得来一个羞辱苏星眠的机会。

正处于满心的兴奋中:“学妹,你别怕,揍小三人人有责......啊......”

夏宣媗说的正兴奋。

腰间被周梵净拧了一把。

她不解的看着周梵净。

周梵净怕苏星眠看出蹊跷。

连忙话锋一转,故意拿彩票羞辱苏星眠。

“苏星眠,彩票不过是骗骗你这种,想不劳而获的穷屌丝。”

“苏星眠,刚才撒钱的时候,你还故作清高,一转身,就来买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周梵净的嘲讽和挑衅,越发让苏星眠起疑。

她看着周梵净不出声。

周梵净伸手掐夏宣媗那一下,她可是看得非常清楚。

以她对夏宣媗的了解。

这两人之间肯定有猫腻。

被苏星眠这样看着,周梵净心中有些慌。

又拧一下夏宣媗:“苏星眠,你该不会真以为,情场失意,赌场就能得意?”

“彩票就是智商税。”夏宣媗没能领悟周梵净的意思。

看着苏星眠手中的彩票,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你要是能中大奖,我头倒过来走路。”

“美女,你就刮开看看。”一旁的中年大叔看不过。

他揉揉秃顶的头,扯出一抹怪异的笑。

“万一中了,老子想看看,头倒过来是怎么走路的。”

“好。”苏星眠被中年大叔滑稽的动作逗笑。

另外,她也想快些将这两人打发了。

从包里摸出一枚五毛的硬币。

一目三行的看着兑奖规则。

“呵呵,不愧是学霸,刮个彩票还挺认真的。”夏宣媗阴阳怪气的说完。

听到手机响。

打开一看,是周梵净发来的催促消息。

这才想起,她是为一万块,特意将苏星眠支回老家。

看着苏星眠快速的刮开彩票。

夏宣炫阴阳怪气道:“夏星眠, 你不是一向孝顺吗?怎么?你姥姥脑梗主院,你还有空在这儿刮彩票?抢男人当小三?”

竟敢诅咒姥姥?

苏星眠手压在彩票上。

怒目横视着夏宣媗:“夏宣媗,你说什么?”

夏宣媗想起被苏星眠暴揍的过往。

情不自禁倒退一步:“你姥姥突发脑梗,你小姨到处托人找关系,这事你竟然不知道?也是,你要钱没钱,要人脉没人脉,找你也没用......”

苏星眠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急于求证。

连忙拨打小姨的电话。

电话还没拨通。

就听见中年大叔惊呼道:“中了,中了,一等奖,四十万啊。”

【有小锦鲤在,娘亲永远最好运。】

“美女,你中奖了。”

中年大叔不断的揉着自己的秃头。

激动的像是自己中奖一样。

手中正拿着苏星眠放在柜台上的彩票。

“什么四十万?”夏宣媗不敢置信。

苏星眠竟然这么好运?

以为是中年大叔糊弄她,伸手就想去抢。

中年大叔一巴掌拍在夏宣媗的手上。

“有你什么事?你刚才还说彩票是智商税?”

中年大叔故意将中奖的彩票金额在夏宣媗眼前一绕。

待对方激动的双眸发红,又将中奖彩票塞到苏星眠手中。

“眼红死你。”大叔笑得呲牙列嘴。

手速极快的将摊在台面上的彩票都买了。

收银员小妹高兴的嘴都合不拢。

苏星眠拿着中奖的彩票,看了又看。

她竟然真的中奖了。

她将彩票在周梵净的眼前绕一圈:“周学妹,让你失望了。”

要问男人与钱袋子,那个更重要?

在苏星眠的心中,自然是后者重要。

“哼,区区四十万而已。”周梵净咬牙切齿:“在帝都连个厕所都买不起。”

“美女别理她,她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中年大叔拿着一叠彩票,笑得十分渗人的看着苏星眠:“可以借你的硬币,让叔沾沾喜气吗?”

天上掉下来的四十万,将苏星眠砸的喜笑颜开。

根本没将周梵净的嘲讽放在心上。

面对中年大叔的笑脸,二话不说就将硬币递给对方:“祝你好运,中不了一等奖,中个二等奖也眼馋死她们 ”

【心愿收到,立即响应。】

“承你吉言。”中年大叔眉开眼笑,将硬币放在掌心,双手合十诚心祷告。

收银员小妹激动的脸颊通红。

电话跟老板报告后。

得到老板的指示。

又连忙安排人做横幅。

周梵净气的在心中暗骂。

夏宣媗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语气酸溜溜的:“哼,不知道怎么走了臭狗屎运。夏星眠,你别得意,扣了税,连你姥姥住院费都不够。”

连拨三次小姨电话,都无人接听。

苏星眠中彩票的喜悦,被冲淡几分。

心情正差。

听见夏宣媗的挑衅,冷冷扫夏宣媗一眼:“滚开。”

见两人愣在原地不动。

苏星眠一下撞开两人,抬脚就朝外走。

边走便给大姨拨过去。

同样是无人接听状态。

她不禁心中有些慌。

又给表哥乔涵哲打过去。

这回,电话终于接通,乔涵哲言辞有些闪烁。

直到苏星眠逼问几次,才跟她说了实话。

“夏星眠,我没说错吧?”紧追而来的夏宣媗挡住她的去路:“你姥姥是脑梗没错吧?你赶快去买机票,把彩票给我,我去帮你兑奖?”

“就你能得很?”中年大叔一把推开夏宣媗。

一脸带笑看着愣神的苏星眠:“美女,别信她,兑奖用不了多少时间,承你吉言,叔也中了二等奖,五千块呢,咱们一起去兑奖?”

“叔,你先去,我有急事。”苏星眠定定神,慌忙的开始订机票,匆匆朝学校的方向跑。

夏宣媗刚想去追,就被中年大叔拦住:“姑娘,该你兑现誓言了。”

“什么誓言?”

“头倒过来走路啊!”看着夏宣媗僵在原地,中年大叔呲牙咧嘴笑道:“人啊,能吃过天饭不说过天话。”

...

宿舍内,苏星眠拉着行礼,才走到门口。

就撞见回来温美姿。

温美姿是苏星眠同寝室的好友,两人都是来自南方。

平时喜欢与苏星眠打闹。

这会儿,拉住苏星眠胳膊。

挤眉弄眼打趣道:“啧啧,星眠,你堕落了,昨夜未归,今日又拉着行礼,该不会要与王谨修双宿双飞?”

“美姿,从今天起,别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苏星眠拥抱了一下温美姿:“我家中有急事,有缘再聚。”

看着苏星眠着急离去的背影,温美姿呆愣愣的僵在原地。

听到手机响,连电话号码都来不及看。

接通之后才知道是王谨修的电话。

她顿时咆哮道:“王谨修,你将星眠怎么了?星眠很生气,不让我提你的名字,她走了,你不要再联系我。”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王谨修烦躁的揉揉脑袋。

昨夜温馨的房间。

此刻一片狼藉,床单被撕成几片,与粉碎的体检报告搅成一团。

犹如他此刻的心情。

乱的一团糟。

他放下骄傲和自尊,想跟苏星眠要一个解释,无奈怎么都联系不上对方。

苏星眠,你可真狠。

说不要,就不要他。

“苏星眠,你给我等着,你越是不想见我,我越是让你的生活,处处都避不开我。”


飞机上,苏星眠揣着到手的32万,心事重重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三岁那年,父母去圳市打拼。

将她留给姥姥。

八岁那年,父母离婚。

她判给了妈妈。

十二岁那年,妈妈自杀身亡。

姥爷突发心梗去世。

姥姥经受丧女,丧夫之痛,整个人像是掏空精神气,缠绵病榻一年多。

夏侯戒拿到她的抚养权,对她不管不问,将她丢给重男轻女的奶奶。

一年后,是姥姥拖着病重的身子,带着大姨和大姨夫,与夏家百般周旋。

才将她送进寄宿学校。

自此以后,夏侯戒停了该给她的抚养费,全靠妈妈留下来的积蓄度日。

她从十五岁时,就开始研究各种赚钱的门道,无奈年纪大小,什么也做不了。

她只能将所有的精力扑在学习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

她终于靠着自己的能力,考进最好的学校。

每年如愿以偿拿奖学金。

还有闲暇时间做家教,兼职写作,兼职画图,兼职配音,兼职做自媒体,所有学生能做的赚钱兼职。

她都会拼尽全力去学。

大学四年,她不仅没有花妈妈留下来的积蓄,还自己攒了六万多。

她将六万多积蓄,全部投在股市。

虽没赚大钱,但比放在银行的利息要稍微多一些。

兑奖的闲暇时间,她抽空看了一下账号。

发现自己买的股票,竟然都涨停了。

原本市值六万多的金额,一下子变成七万多。

分手,中奖,姥姥脑梗,股票暴涨。

这一连串的信息,让她心乱如麻。

姥姥常说,遇良人先成家,遇贵人先立业。

王谨修长得好,学习好。

四年如一日追她。

她早已心动。

她以为王谨修就是自己的良人。

半个月前,她改变之前的人生规划。

拒绝圳市的公司。

打算留在帝都发展。

谁知,才一个晚上,一切又回到原点。

“美女,是遇上难事了吗?跟哥说说,没有哥解决不了的问题。”

苏星眠一侧目,发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脸热切的看着她。

男人的西装,像是精心熨烫过的,很平整。

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一开口匪气有点重。

看她的眼神,也十分让她不舒服。

这样的人,她十六岁以后,就见多了。

又是一个觊觎她美色的不怀好意男人。

她懒得与这样的人多费口舌,侧目又看向窗外。

“美女,你浑身上下的衣服,加在一起不到两百块,故意买一个头等舱的机票,不就是为了钓凯子吗?”

苏星眠转过头,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龌龊。”

她得知外婆在圳市住院,就赶快买去圳市的机票。

时间匆忙,有票就行。

哪儿还管什么头等舱?

男人挑了一下眉头,坏笑道:“嘿,你脖子上的吻痕都露出来了,还装什么清高?多少钱一个晚上?你开个价,哥有的是钱。”

“十个亿。”苏星眠挑衅的看着对方:“现金,你有吗?”

“……卧槽,你还真敢开价?”

男人话音刚落,飞机上的乘务员就来了。

“女士,请问……”

苏星眠打断乘务员的话,指着西装男:“他一直骚扰我,我很困扰,麻烦你解决一下。”

...

“学妹,苏星眠已经离开帝都。”夏宣媗将照片递给周梵净:“你看,这是她安检的照片。”

周梵净白嫩的手指,一下一下滑过相册的照片,确定苏星眠真的带着行礼离开后。

十分痛快给夏宣媗转一万块:“学姐,以后苏星眠的信息,有价值一千块一条。”

“才一千块啊?”夏宣媗撇了撇嘴,她要留帝都发展,犯不着为一千块回圳市。

“五千一条?”周梵净咬咬牙。

只要她成了王谨修的女朋友。

钱对她来说,就是银行卡上的数字。

“成交。”夏宣媗眉开眼笑:“我大姐与苏星眠关系最好,放心,肯定能给你套来不少有价值的信息。”

看着夏宣媗贪婪的样子,周梵净灵机一动:“你要是有法子逼苏星眠,将通讯方式都换了,我再给你一万块。”

“两万。”夏宣媗伸出两根手指。

“成交。”周梵净道:“给你两天时间。”

飞机安全落地。

机场出口,苏星眠打开手机,想叫一辆车。

一个陌生电话就打过来。

她烦躁的挂断电话。

又打开软件,还没填好地址,电话就又打过来。

她烦躁的接起电话。

“美女,我在网上看的你的征婚信息,感觉挺符合我……”

“苏小姐,听说你想租一套房,我这儿有套房源挺……”

“苏小姐,我在网上看到你有家旺铺要转让……”

一连挂了几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苏星眠逼不得已,将手机调整到飞行模式。

她暴躁的想要揍人。

大学四年,她忙着赚钱,不曾与人结怨。

唯一有过节的就是周梵净。

她抬头看着渐暗的天色:“周梵净,竟然用这种下作手段坑我,画个圈圈诅咒你夜不能寐。”

【心愿收到,立即响应。】

“嘿嘿,被人整了?”西装男笑的贱兮兮凑过来:“你现在求哥,哥载你一程?”

“滚。”苏星眠一脚踹在对方的行李箱上,抬脚就走。

出门搭乘的士。

直奔医院而去。

才出电梯,就看见小姨和大姨趴在窗口,哭的双眼肿胀。

她的心中咯噔一下。

“大姨,小姨,姥姥她……”

“星眠,你怎么回来了?”大姨看见她很吃惊,擦了擦眼泪,就过来接她身上背着的包:“你姥姥情况不太好,人在抢救室,你去看看她吧。”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才走出两步,就又被大姨拉住:“星眠,你姥姥在里面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你千万要忍住,不要在里面哭。”

她点点头。

走进病房,发现是表哥乔涵哲陪着姥姥。

病床上的姥姥,头发花白,面容憔悴。

左边的脸颊与右边不对等,明显看出嘴歪。

说好的不要哭。

她的眼泪已经在眼圈打转。

她扬了扬头,憋着眼泪,拉着姥姥苍老的手,想了半晌,带着鼻音问道:“姥姥,你吃晚饭没?”

“眠眠?”姥姥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眠眠怎么回来了?小哲,我的病情是不是很严重?”


乔涵哲眼眶泛红。

吸了吸鼻子。

看着床上的姥姥,说不出欺骗的话。

“是我想姥姥了。”苏星眠抢过话茬。

声音里带着哽咽。

她给姥姥擦了擦眼泪:“姥姥,不管生什么病,只要好好吃饭,都好得快。”

她转过头,看着一旁没动的饭盒。

伸手摸了摸。

饭还热着。

“姥姥,我喂你再吃一点,吃了咱们就能好。”

“好。”

听见姥姥的回应,她将床摇起来。

看着姥姥睁不开的眼,她小心翼翼给姥姥喂一口粥。

粥还没咽下去。

就顺着嘴角流下来。

她手忙脚乱想要去接。

却有人比她快一步。

一双修长好看的手。

“喂的慢些。”

听见陌生的声音,她抬头看去。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戴着口罩。

她看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看着她。

她的目光移到对方心口,那儿挂着工作牌。

宁仁恒

全科医生。

一个全科医生怎么跑这儿来了?

“绵绵,宁仁恒是我高中同学,姥姥住院全靠他帮忙。”

表哥的解释,解开她心中的疑惑。

苏星眠连忙向宁仁恒道谢。

“不用客气。”宁仁恒双眼亮的出奇:“姥姥等着吃饭。”

“让我来吧。”齐涵哲想要帮忙,被宁仁恒拒绝:“自家兄弟,谁来都一样。。”

“……”齐涵哲愣了愣。

宁仁恒什么时候变成热心肠了?

两人高中毕业后,多年未联系。

这次姥姥生病,辗转几次才找到对方。

宁仁恒帮忙安排姥姥住院,寻找相熟的主治医师。

已经仁至义尽。

他怎么能让人帮忙照顾姥姥呢?

就在齐涵哲愣神的这会儿,姥姥吃了五六口。

就不愿张嘴了。

他想帮忙,也帮不上忙,只能与宁仁恒走出病房。

屋内,姥姥脑梗之后,说话口齿不清,语速特别慢:“眠眠,你现在跑回来,那边工作怎么办?”

“姥姥,我不去帝都了,以后就留在圳市。”

苏星眠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在那边天天吃外卖,不健康。姥姥,你快些好起来,我想吃您做的饭。”

【心愿收到,立即响应。】

“好。”

姥姥絮絮叨叨又跟苏星眠聊了一会儿。

人就昏昏沉沉睡了。

苏星眠悄悄走出病房。

大姨与小姨还在电梯口哭。

“眠眠,你姥姥她……”

“吃了饭,睡着了。”

她打断大姨的话,话音刚落,小姨就说道:“她最疼的人,果然是你。我们谁喂,都不肯吃。早知道,让你早些回来了。”

自从妈妈死后,小姨最讨厌夏家的人,连带着对她也不待见。

还是她十八岁改姓后,才对她和颜悦色几分。

她没接小姨的话茬,把银行卡掏出来,递给大姨:“大姨,这个卡上有三十二万,你拿着给姥姥看病用。”

“你哪儿来这么多钱?”大姨和小姨同时惊呼道。

“今天中奖了,刮刮乐一等奖,四十万,打税后剩余三十二万。”

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苏星眠手中的卡,不知该说什么好。

最后,大姨吞了吞口水。

将卡推到她跟前。

“眠眠,你外婆年纪大了,做手术风险太大,保守治疗花不了多少钱,还有医保能报销。这卡,你自己留着。”

“哼,那也要留得住。”小姨话音刚落,电梯门打开。

夏家老太太走出来。

看见苏星眠手中的卡,惊喜的快步如飞:“这就是你中奖的那张卡?”

说完伸手就想抢。

苏星眠眼疾手快避开,怒目横视对方:“与你何干?”

“你这个不孝顺的白眼狼。”夏老太太骂骂咧咧道:“对长辈不敬,横眉竖眼,你大学都白读了?”

苏星眠嗤笑:“你是不是记性不好,忘了自己当初说的话?”

夏家老太太很能撒泼。

在农村,谁要敢与其吵架。

她能拎着盆子,敲锣打鼓骂人家整整三天。

村里没人敢沾她。

丢不起人。

当初,夏侯戒是过错方。离婚时,本该多分一些财产给妈妈。

夏老太太可不管那么多,愣是拎着一个盆,在姥姥家门口闹腾。

逼得妈妈不得不松口,放弃与夏侯戒共同置办的工厂股份。

只分一套房和一些现钱。

可见老太太撒起泼来。

非同一般的战斗力。

妈妈死后,她被丢给夏老太太的那一年多。

除了听村里人讲老太太的风光事,更是亲眼目睹不少名场面。

村里不少人,对夏老太太嗤之以鼻。

为了把她送进寄宿学校,姥姥和大姨没少与老太太纠缠。

在她住进学校后,夏老太太放出狠话,说她是夏家多余的人。

是个克母的晦气之人。

她离开夏家的时候,也放出狠话,就是要饭也会饶开夏家的大门。

绝不会与夏家有瓜葛。

她十八岁将夏姓改为苏姓。

听大堂姐说,老太太在村里骂了整整三天。

咒她这个白眼狼不得好死。

如今,得知她中奖后,老太太恬不知耻上门想要打这笔奖金的主意。

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呸,亏你读了那么多书。”

夏老太太狠狠唾弃一口:“你不知道,血脉之情无法割舍?白眼狼改了姓苏,身上留的还是夏家的血。”

“有本事你把身上的骨血都还给夏家?做不到,你就还是夏家的人,就不能对我不孝。”

“把中奖的银行卡给我。”夏老太太朝着苏星眠伸出手:“全当买断你与夏家的关系。”

苏星眠身子后退一步。

目光落在夏宣研身上。

“是你带她来闹的?你可知,在医院闹,会有什么后果?”

“少吓唬我。”夏宣研一挑眉头,得意洋洋看着苏星眠:“我们闹的又不是医生和护士,清官都断不清家务事。”

老太太符合道:“妍妍说的对,白眼狼,你今天不把钱给我,谁来都没用。”

妍妍说了。

她是上了年纪的人。

警察和保安来了,只要她朝地上一趟,谁都不敢动她。

得知这个白眼狼中奖后,她可是连着坐了几个小时的车。

假装来看望苏家老太婆。

费尽周折。

才打听到这儿来。

四十万呢。

足够她给大孙子,在城里付个首付。

可不能便宜这个白眼狼。

老太太心中的盘算,就算不说出口。

苏星眠也都看得明白。

她心中快速想着应对之策。


“想要钱?”

苏星眠眉头一挑,走近夏老太太几步,将手中的银行卡扬了扬:“没门。”

老太太重男轻女,孙子辈,最看中堂弟夏宣琨。

儿子最看中夏侯诫。

打蛇打七寸。

“你尽管在这儿闹,将住在这儿的病人,闹出一个好歹,正好让夏侯诫来赔偿。”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竟然这样算计你爸…”

“闭嘴,不要跟我提那个字,他不配。”苏星眠打断夏老太太的嘶吼。

威胁道:“这些年,我最恨夏侯诫,日夜都想找他算账。”

夏老太太震惊的瞪大眼。

这个白眼狼翅膀长硬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吼她?

苏星眠皮笑肉不笑,压低自己的声音:“但是,我不能拿自己的前程去赌。现在,我毕业了,也不急着找工作。你若是再闹腾,我就雇一批像你这样的老太太,天天在夏侯诫的工厂日夜叫骂,直到他破产为止。”

“你个心狠的白眼狼,你畜生不如……”

“夏侯诫才畜生不如。”苏星眠咬牙切齿道:“为人夫,他不忠;为人父,他不仁。夏侯诫迟早遭报应,悔不当初。”

【心愿收到,立刻响应。】

“我打死你…你这个白眼狼,竟然敢咒自己爸爸。”

苏星眠最讨厌听见那两个字。

她跟炸毛的猫一样。

一把抓住夏老太太的手:“你走不走?不走,我明天就找人,先闹夏侯诫,再去夏宣琨学校闹,我苏星眠跟你们夏家鱼死网破。”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夏老太太气得颤抖:“造孽啊,夏家怎么摊上你这个丧天良的……”

“那还用说,肯定是你坏事做多了。”苏星眠提高音量:“才摊上我这个报应。”

“……”夏老太太目瞪口呆。

她战斗一辈子,从未遇见对手。

竟然被白眼狼怼的无言以对。

这让她如何甘心?

苏星眠威胁夏老太太的话,不光夏老太太震惊。

就连在场的其他几人,也一个个张目结舌看着苏星眠。

仿佛不认识眼前人一样。

夏宣妍舔了舔唇。

不甘心到手的奖金就这样没了。

“奶奶,你别听她吓唬你,你把她手中的银行卡要来。她一没钱二没人,根本成不了事。”

哼。

她可是亲眼见过老太太的战斗力。

就不相信夏星眠,能在医院里抗住老太太这样闹腾。

夏宣妍推了推夏老太太的胳膊。

夏老太太顺势朝地上一趟,哭天摸地嘶吼道。

“快来人啊,快来看看这个白眼狼了,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喂大,她买彩票中大奖了,净想着贴补外人,连我老婆子有病都不给看啊。这个丧天良的白眼狼……”

“医院不准喧哗。”值班护士看不过去,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板着脸朝着这边走来。

“你们是哪一个病床的家属?”

这一问,把苏星眠等人都问住了。

她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夏老太太。

想着住在抢救室的姥姥。

气的咬牙切齿咒骂道:“老天真是不开眼,像你这样的人,咋就不降下一道天雷……”劈死你?

话还没说完。

人就被夏宣妍推了一个踉跄。

幸好大姨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才站稳身子。

她怒目横视夏宣妍。

夏宣妍咧嘴一笑,急着在夏老太太面前邀功:“夏星眠,不许你诅咒奶奶。”

“轰隆隆”

一声响雷,直接劈中窗外的铁把手。

发出“滋滋滋”的火花,看上去十分骇人。

惊得夏宣妍目瞪口呆,抱着头后退一步。

更是将迷信的夏家老太,吓得连滚带爬站起身。

“造孽啊,这是咋了?”

想要呵斥几人的护士,看着冒着火花的铁把手。

吓得脸色发白。

站在原地,忘了本来的来意。

围观的病人家属,一个个张目结舌,议论纷纷。

“晴天惊雷,真是罕见。”

“人常说,举头三尺有神明,看来是谁惹了神明。”

“可不是嘛,自古以来,人常说,不孝顺的人,打雷要躲远一些,小心被雷劈。”

住在脑梗这一层的人,大多都是上年纪的人。

你一言。

我一语。

将战火都引到苏星眠身上。

人喜欢报团。

上了年纪的人,最怕晚辈不孝顺。

也最爱报团指责后辈,恨不得所以的后辈都对自己毕恭毕敬。

根本不管自己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属于道德绑架。

再说,谁平白无故中大奖,都容易遭人嫉妒和眼红。

无论怎么看。

都是夏家老太太更值得大家同情和怜悯。

“造孽啊,不孝啊,这是要遭报应了。”

“要我说,老天就该降道天雷,把世上不孝的人都劈死。”

听见周围人的议论,夏老太太慢慢缓过神来。

仿佛找到人撑腰一样。

趾高气昂看着苏星眠。

“白眼狼,不想被雷劈,就把银行卡给我。休想拿我夏家的钱,去贴补苏家的人。”

苏星眠差点儿被夏老太太厚颜无耻的话气笑。

她看一眼还在冒烟的铁把手:“我又没做亏心事,为何怕雷劈?有胆你随我站窗口,看看再降一道天雷,该劈谁?”

【心愿收到,立刻响应。】

“轰隆隆……”

窗外响起一道比刚才更大的惊雷,这回直接将玻璃窗都给劈炸了。

“啊啊……”

“啊啊……”

人群中响起一阵子惊呼声,大家撒腿都朝医院走廊跑。

一会儿,电梯口只剩下苏星眠一人站在原地。

议论声响个不停。

“晴天惊雷,一道都够邪门,还连着降了两道。”

“邪门,真是邪门。”

“嗨,你们说,那个小姑娘一点儿都不惧怕的样子,该不会那惊雷真是冲着老太太去的?”

“不好说,不好说啊。”

“看面相,那个老太太不是善茬。”

“啧啧啧,未经别人苦,莫劝别人善。”

“谁心中有愧,谁躲得更加厉害。”

“瞧着老太太惊魂未定的模样,十有八九她才是亏心人。”

“谁说不是呢。”

人群中的议论声,越发让夏老太太恐慌。

她拍着快要跳出心口的心脏:“这个白眼狼,嘴开过光?”

不然,她说降雷,就降雷?

真是邪乎的厉害。

夏老太太吓得发抖,夏宣妍也吓得不轻。

可是就这样走。

她又十分不甘心。

四十万呢。

她就算自己拿不到,也不想全部便宜苏星眠。

“巧合,都是巧合。”

苏星眠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夏宣妍不甘心的看向苏星眠。

电梯口的窗边。

苏星眠双手合十。

心中虔诚的祈祷:“苍天有灵,请保佑姥姥快些好起来。”

【心愿收到,立即响应。】

“咔嚓......”

一声响。

众人情不自禁朝着窗口看去。

只见被雷击中的玻璃,突然从窗户上脱离,‘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发出巨大的声响。

吓得苏星眠倒退一步,看着地上的碎玻璃。

十分庆幸,竟无一块落在她身上。

“啊啊......”

听见一阵惊呼,苏星眠朝着人群看去。

只见有几个胆小的人,抱着头,边喊边朝病房里跑。

她抿了抿唇,视线落在夏宣妍的身上。

四目相视。

夏宣研来不及咒骂苏星眠,就感觉手臂一阵刺疼。

她回头去看。

一只苍老的手,紧紧抓着她的胳膊。

她顺着胳膊上去,发现夏老太太嘴歪眼斜,口水直流,脸色异常苍白。

“奶奶,奶奶,你怎么了?快来人啊,医生,护士,你们快过来看看,我奶奶她这是怎么了?”

夏宣妍这一喊,引起不少人的关注。

住在脑梗这一层的人,都见多嘴歪眼斜的病人。

不等医生来,就一个个急着下定论。

“天啊,这是脑梗了。”

“不好说,也可能是脑溢血。”

人群中,热心的人,已经跑去值班室,拽着值班医生小跑来。

夏宣妍慌得不行:“夏星眠,你快过来看看,你快来帮我一下。”

“......”帮你?想屁吃?等你们好了,再继续抢她的钱?

苏星眠嘴角勾起一抹冷意,恍如没听见一样。

抬脚就朝抢救室的方向走。

值班医生经验丰富,对着夏老太太一番检查,很快就给出结论。

“初步诊断是脑梗,赶快去交住院押金,先做个造影,赶在六小时内溶栓。”

一听是脑梗,夏宣妍慌急了。

跑步追到抢救室。

对着苏星眠嘶吼道:“夏星眠,奶奶是因为你脑梗的,你快去给她交住院押金。”

“眠眠,夏家的人又来找你了?”惊醒的姥姥,急切的询问道。

苏星眠握住姥姥的手。

话还没出口。

就听见小姨尖锐的声音:“哪儿来的狗东西,给老子滚出去。”

她抬头去看。

只见小姨拽住夏宣妍的胳膊,半拖半拽的将其拖出抢救室:“再敢吵我妈睡觉,我打死你这个狗东西。”

“夏星眠,你这个白眼狼,奶奶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杀人犯。”

“夏星眠,你中四十万的大奖,都舍不得给奶奶缴住院费,你......”

“安静,医院不得大声喧哗。”

“不让喧哗,你给我奶奶交住院费?”

听着夏宣妍无理取闹,与护士对上的声音,苏星眠知道她不出去一趟。

姥姥就别想安静睡觉。

“姥姥,我出去一趟,将她打发了。”

“眠眠......”姥姥回握住她的手,她打断姥姥的话道:“姥姥忘了,我可是从小被你送去练拳击,她不是我的对手。”

八岁那年。

她平静的生活,被父母离婚打破。

她内心压抑的像个闷葫芦。

姥姥怕她想不开,给她报了一个拳击班。

她仿佛找到排泄郁气的方法。

十二岁那年。

她被送往夏家,全靠着手头上的功夫,打败了一个又一个的嘲笑对象。

如今,她赤手空拳,对上一个成年男人,也不会轻易吃亏。

就夏宣妍这样的小身板,还经不住她三拳打。

苏星眠给姥姥掖了掖被角:“姥姥,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眠眠。”大姨拉住她的胳膊,又叮嘱一句:“不要把事闹大了。”

“我知道。”她点了点头,打开门,发现夏宣妍正在与小姨拉扯。

她快步走上前,拽住夏宣妍的胳膊,狠狠朝着地上一摔:“滚,夏家的人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给她收尸。”

想让她给夏老太太缴住院费。

没门。

她就算是把钱捐了,都不会给夏老太太多花一分钱。

十二岁那年,她妈尸骨未寒。

夏老太太一边咒骂她们母女不详,一边去舔小三的冷屁股。

夏侯戒对她不管不顾,夏老太太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整天指桑骂槐,说她是克母的晦气东西。

每每想起那一年的经历,她就恨不得生吃夏侯戒母子两人的肉。

“夏星眠,你这个白眼狼,躺在病床上的可是你的奶奶。”

“滚,少来道德绑架我。”苏星眠一巴掌拍在夏宣妍伸过来的手上:“不作不会死。”

说完之后,转身就朝抢救室走。

夏宣妍急了,又上前拽住她的胳膊:“你不给奶奶交住院费,是要眼睁睁看着她死吗?”

“她是死是活,与我何干?”苏星眠攥着夏宣妍的胳膊。

“你们不惦记我的钱,不来医院闹一场,就不会被吓到脑梗,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她将夏宣妍的胳膊狠狠一甩:“你与其在这儿跟我浪费时间,不如打电话给夏侯戒,他有钱养小三,没钱给自己老娘看病?”

“......”夏宣妍语塞。

咬牙切齿看着苏星眠。

白眼狼说的不无道理。

只要不让她家出钱。

夏侯戒和夏星眠,谁出都一样。

夏宣妍拿出手机,一边打电话,一边恶狠狠威胁苏星眠:“等二叔来了,打死你这个白眼狼。”

“我等着!”苏星眠揉了揉拳头,心中对夏侯戒恨极了。

像一只发狠的猫,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夏宣妍。

齐涵哲左右手,各领着一个折叠床,冷冷扫夏宣妍一眼。

对苏星眠道:“眠眠,咱们进去,有哥在,谁也不敢动你一根手指。”

苏星眠收起眼中的恨意,跟着齐涵哲进抢救室。

屋内,大姨正在数落小姨:“琳琅,眠眠已经改姓苏,就是咱们苏家的人。你是长辈,我不指望你护着她,但你不该对她冷嘲热讽……”

大姨看见她进屋,立刻止住了剩下话。

氛围有些尴尬。

“妈,小姨,眠眠,这是我从宁仁恒哪儿借来的折叠床,咱们今晚将就一下。”

齐涵哲的话,让屋内氛围缓和几分。

苏星眠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从齐涵哲手中接过折叠床。

找了一个空余的位置,刚摆放好,宁仁恒手中拿着一摞崭新的毛毯进来。

“楼下小卖铺只有这个,你们将就一下。”

看着朝她递过来的毛毯,苏星眠愣了一下,连忙接下:“谢谢宁医生,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了。”

宁仁恒刚出口,就发现不对。

立马掏出手机:“268元,你加我好友,方便的时候转。”

苏星眠怔住。

想说给个付款码就行。

看着对方认真的样子。

她咽下到嘴边的话。

默默掏出手机。

扫一下。

等半晌,还在转圈圈。

才想起她开了飞行模式。

她尴尬的笑一下。

关闭飞行模式。

刚打开软件,陌生的电话又打来。

她挂断。

打开软件。

电话又来。

反复重复三遍。

她气得咬牙,又开了飞行模:“那个,医院有网吗?”

宁仁恒迟疑一下,也没多问:“有,我帮你连。”

“好。”

“你手机电量不多,有没有带充电器?”

“有。”

半晌后,两人加上好友。

苏星眠来不及看未读信息,就先给对方转了钱。

手机刚转完账,就发出电量不多的警报。

想着莫名其妙的骚扰电话,她也懒得给手机充电。

等到宁仁恒离去后,就把折叠床拉开,摆在姥姥床边:“大姨,小姨,我守着,你们先睡。”

两个哭累的人,也没推辞。

大姨拉开陪护椅。

小姨打开折叠床上。

“眠眠,前半夜我守着,你趁着夏家人没来,先睡一会儿。”齐涵哲怕苏星眠推辞,又补了一句:“等夏侯戒来了,你怕是想睡也没机会。”

事情果然被齐涵哲料中。

苏星眠一觉到凌晨三点半。

醒来给姥姥喂了水,发现热水所剩不多,就拿着保温杯去了一趟茶水间。

回来的时候,人还未走到抢救室,就与夏侯戒一家人撞个正着。

医院走廊里。

夏侯戒推着一张病床。

病床上躺着夏老太太。

老太太手腕上打着吊瓶,两条腿伸得直直的,右腿包着纱布,一看就是刚做完造影。

本来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病床停住不动。

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正好与苏星眠四目相视。

顿时伸出还能动的那只手,指着苏星眠:“白、白眼狼......”

老太太一开口,一旁的夏宣妍连忙拱火:“二叔,就是她将奶奶气的脑梗的。”

夏侯戒四年未见过这个女儿,看着与前妻相似的眉眼。

想起苏星眠成年后,把自己户口迁走,不顾他的反对,毅然改姓苏。

让夏家成为村里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心中挤压的怨气燃起。

再听见老娘和侄女的话,顿时怒目横视吼道:“夏星眠,你这个逆女!”

值班护士王艳红,刚打一会儿盹,就被夏侯戒一嗓子惊醒。

她皱着眉头呵斥道:“安静,看看现在几点了?当医院是你家啊?”

“不好意思,没忍住。”夏侯戒一边给护士赔不是,一边冲着苏星眠走去。

手一扬。

眼看着一巴掌要呼在脸上。

苏星眠哪儿能忍?

伸出脚,一脚踹在夏侯戒的小腹上。

夏侯戒没想过,苏星眠竟然敢对他动手。

冷不丁被踹个屁股蹲。

顿时脸面挂不住。

全然忘了护士的呵斥。

哀嚎一声。

就扯着嗓子咒骂:“夏星眠,你这个忤逆不孝的白眼狼,竟然敢对自己老子动手?”

“……”生而不养,算哪门子老子?

想起夏侯戒对妈妈的所作所为。

想起她被打的岁月。

想着是夜深人静,正是人熟睡的时候。

苏星眠咬着牙,一言不发。

对着夏侯戒屁股又补一脚。

将心中的怨气发泄完。

转身就走。

如此轻蔑不屑的态度。

可将夏侯戒气得不轻。

他忍住小腹的剧痛,站起身,揉揉屁股,朝着苏星眠扑过去:“逆女,我打死......啊啊......你竟然用开水泼我?”

滚烫的开水。

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就直接泼在夏侯戒的身上,他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一下子,将医院不少熟睡的人都吵醒。

任谁半夜睡得正香被惊醒,都没好脸色看。

更不要说在医院的人,不是病人就是陪护。,

一个本就没有好心情。

这下更加糟糕。

“哪儿来的畜生?”

“半夜鬼叫啥?”

“有没素质?”

“穿的人摸狗样,净不干人事。”

来自四面八方的呵斥,将夏侯戒吼的一愣一愣的。

想反驳。

偏还找不到词。

一转身想找苏星眠算账,发现人早已不见踪迹。

“......”

“闹够没?”值班护士王艳红翻个大白眼。

一脸没好气的模样:“没闹够,要不要再给你找个喇叭?你当医院是菜市场?还是你的戏台子?”

“……”听着周围的咒骂声,和护士的训斥声,夏侯戒忍着身上的疼,气得咬牙切齿:“那个逆女动手,你咋不说她?”

值班护士王艳红翻个白眼。

当她瞎啊?

没看清是谁先找事?

她昨夜一上班,就有同事把昨晚那一幕。

当成八卦讲给她听。

一家子贪婪的人,不知从哪儿知道人家小姑娘中了奖,不顾脸皮来强取豪夺。

没抢成。

还被两道响雷吓得脑梗。

一看平时就没少做亏心事。

何况,住在抢救室16床的家属,是院长儿子宁仁恒同学。

宁仁恒特意打电话,让她多关照一下。

“医院不是法院,我也不是法官,断不了你的家务事。”王艳红打个长长的哈欠,语气十分不耐烦:“请你不要影响到其他病人。”

夏侯戒咬牙。

夏星眠这个逆女,等天亮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想着老娘还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他也不想真的与护士对上。

忍着身上火辣辣的疼。

狠狠瞪了护士一眼。

万分不甘的推着病床,朝着安排好的病房而去。

说来也是冤家路窄。

夏老太太安排的病房,正好也是抢救室。

夏侯戒推开门。

看见苏星眠。

新仇旧怨冲上脑门。

不过,这次,他学聪明了。

先隐忍不发,先将夏老太太安置好。

关上门。

身形一闪,就冲着苏星眠而去。

眼看着离苏星眠还有半米远的距离,就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抓住胳膊。

他抬头一看,对方足足比他高出半个头。

半眯着眼看着他。

眼神冷的骇人。

“你……”

“闭嘴。”齐涵哲压低声音:“敢吵醒我姥姥试试看?”

说完,将夏侯戒狠狠一甩,看着对方踉跄一下,扶着墙才站稳。

齐涵哲勾起一抹冷意。

追上去反手将夏侯戒制服。

压在墙上。

凑近他耳边:“十年前,我年岁小,打不过你,你欺苏家没壮年男人,害我二姨自杀身亡,外公含恨而死。又虐待眠眠,这些账,我一笔一笔都给你记着。”

“夏侯戒,我今天把话撂这儿,有我在,你敢动我妹妹试一下?我让你悔不当初!”


“又闹什么?”

夏宣妍看见夏侯戒吃亏,忍不住按铃将护士喊来,护士一进来就训斥道。

“要不要我帮你们报个警?送你们进去冷静冷静?”

护士这一喊。

将熟睡的姥姥喊醒。

“眠眠,快拉住你哥。”苏老太太一睁开眼,看清外孙将夏侯戒按在墙上,十分着急:“为那个畜生,把自己搭上,不值得。”

“姥姥?”听见姥姥说话都利索不少,苏星眠惊喜的看着姥姥道:“你能睁开眼了?”

齐涵哲怕姥姥着急上火,连忙松开夏侯戒,将他朝17病床一推:“老实些,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转过身。

对护士道歉:“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是他一进屋,就对我妹妹喊打喊杀。”

齐涵哲遗传了苏家的好相貌,与苏星眠有五分相似。

从小爱运动。

长的高高壮壮,对着王艳红一道歉。

把王艳红看得脸一红。

态度马上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我看看老人家。”

她找个理由,避开齐涵哲目光。

上前给苏老太太检查。

这不看,还好。

一看,顿时心惊不已。

她自从实习,就一直在这一层上班。

三年间,第一次遇见苏老太太这样的病人。

真是奇了怪了。

是回光返照?

还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怎么一下子恢复这么快?

她诧异的看向苏老太太的脸,神情凝重。

眼能睁开。

口齿清晰。

嘴好像也没那么歪。

这不合常理啊!

住在这层的病人,大多都是先控制住病情不恶化。

然后配合中医康复。

她见过恢复快的。

也是扎上两次针灸,才睁开眼。

扎上三次针灸,才嘴不歪。

“你们给病人吃过什么特效药吗?”

苏星眠微怔一下。

反应过来这是外婆病情有好转。

她微微松一口气,压住惊喜问道:“就是医院开的药啊,我姥姥她?”

“老人家的病情似有好转,切莫情绪大起大伏。”王艳红问不出原因,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

苏星眠连忙追问:“那可以帮我姥姥换个病房吗?”

与夏家人一个病房,很难情绪不波动的。

王艳红看了看夏侯戒一家人,又看看苏星眠:“忍一忍,天亮了,医生检查后,病人病情稳定,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说完之后。

刚想走。

又折回来,给夏老太太看了看交代道:“17病床家属,病人刚做完溶栓,不可情绪大起大伏。”

看着夏侯戒点了点头,又不忘警告一次:“还有,没事,少按铃。”

“……”

夏侯戒愤恨的看着王艳红离去的背影。

心中打定主意。

等夏老太太出院,他就去投诉这个护士。

先投诉护士。

再投诉医院。

“哼!”惊醒的苏琳琅,冷哼一声,引起夏侯戒的注意,又故意瞪他一眼,低声咒骂:“畜生不如的东西。”

“…你…”夏侯戒一开口,就遭到齐涵哲扫过来的冷眼,立刻闭上嘴。

一向不肯吃亏的苏老太太。

看见儿子吃亏。

气的想要咬牙,发现嘴不受控制,流下一连串的口水。

想骂。

又想起护士的话,不敢拿自己的命赌。

哼哼唧唧。

拉住儿子,嘟嘟囔囔:“喊……喊人来!”

夏侯戒顿时缓过神。

现在他一个,不是齐家这个臭小子的对手。

那他就多喊几个人。

反正,夏家男人比苏家多。

看苏家拿什么与夏家斗?

“哥,民法典对聚众斗殴的规定,你还记得吗?”

夏老太太尾巴一翘,苏星眠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故意敲打对方。

齐涵哲没明白苏星眠话中的深意。

还以为对方关心他:“眠眠不用怕,我刚才最多算自卫,就算报警,咱们也占理。”

“哥,我记得聚众斗殴,对首要分子和其他积极参加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苏星眠试一个眼色:“对不对?”

这下齐涵哲反应过来:“对对,尤其在医院斗殴,性质更严重。”

“哦!”苏星眠故作认真的想了想道:“哥,下次,夏家的人再动手,咱们不还手了,把他们都送进去蹲一蹲,为民除害,以后就清净了。”

“小…白…眼狼”夏老太太一听急了:“坏种……”

“可不就是夏家的坏种嘛?”苏星眠冷笑一声,若是有的选,她也不愿身上留着夏侯戒的血。

她瞪着夏老太太:“你不怕死,尽管骂!!”

“……”

怎么可能不怕死?

上了年纪的人。

连“死”字听一下,都觉得晦气。

听见苏星眠咒自己,夏老太太气得喘息声急促。

吓得夏侯戒赶快上前给她顺气:“妈,咱不气,不生气,深呼吸,深呼吸……”

半晌后。

夏老太太呼吸平复下来。

夏侯戒咬牙切齿看着苏星眠:“逆女,你刚才踹我,信不信我先把你送进去?”

“不信。”苏星眠面无表情:“你报警看看,看谁先进去?法盲!”

医院的走廊,都有监控。

她刚才的行为,最多算正当防卫。

“眠眠。”就在她想的正入神之际,姥姥拉住她的手:“把帘子拉上,眼不见心不烦。”

早晨六点多,

苏星眠匆匆洗漱一下,准备去买早餐。

就有人早她一步。

宁仁恒左右手,各提着几大包早餐。

看见她。

一扬手上的早餐:“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就随便买了一些。”

“……”苏星眠愣住。

她哥的高中同学,真是热心。

包子,豆浆,稀饭,烫粉,糕点,面包,汉堡。

应有尽有。

“谢谢宁医生。”她道谢一声,想要帮忙,就见宁仁恒先她一步。

走进抢救室,边走边说:“我来就行,又不重。”

她跟在对方身后进屋,连忙把病床上吃饭的桌子搭好:“宁医生,放这儿,剩下我来就行。”

“我今天休息。喊我宁医生太见外。”宁仁恒将饭放好:“我与涵哲都是自家兄弟。你要不也喊我哥吧?”

“……”苏星眠不喜喊没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哥”。

她为难的看向齐涵哲。

齐涵哲手扶住宁仁恒的肩膀:“想要妹妹啊!回家找阿姨,让叔叔努努力,幸运的话,明年就可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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