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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甲+女强+架空古穿今+开头非亲爹……】穿过来没两天,向瞳就被亲爹送去给突发恶疾的薄爷冲喜了!冲喜没几天,新婚老公就噩耗频出,病情恶化,转移治疗了!冲喜不过一个多月,向瞳也突发恶疾,食不知味,频频呕吐!被老中医一把脉——哎呀怀孕了!还是双胞胎!和植物人生孩子,闻所未闻。京城从未有过这么大的绿事!荒唐消息不胫而走,全城人乐得拍断了两条大腿。婆婆气得心梗发作,薄家沦为笑柄。恶毒后妈还煽风点火:“应该是瞳瞳太禽兽了,饥不择食,瞳瞳你怎么能对植物人也……”“禽兽”向瞳受不了这罪名,直接离婚。离婚后,向瞳开医馆,看风水,手掴富豪,脚踩大亨,混的风生水起……十个月后,薄聿帆回来,向瞳闭门不见:已休夫,勿扰!“瞳瞳,老公这里有从药童大师那里求来...
主角:向瞳,薄聿帆 更新:2022-12-08 04: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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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向瞳,薄聿帆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给植物人老公冲喜,她竟怀孕了》,由网络作家“长风掠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甲+女强+架空古穿今+开头非亲爹……】穿过来没两天,向瞳就被亲爹送去给突发恶疾的薄爷冲喜了!冲喜没几天,新婚老公就噩耗频出,病情恶化,转移治疗了!冲喜不过一个多月,向瞳也突发恶疾,食不知味,频频呕吐!被老中医一把脉——哎呀怀孕了!还是双胞胎!和植物人生孩子,闻所未闻。京城从未有过这么大的绿事!荒唐消息不胫而走,全城人乐得拍断了两条大腿。婆婆气得心梗发作,薄家沦为笑柄。恶毒后妈还煽风点火:“应该是瞳瞳太禽兽了,饥不择食,瞳瞳你怎么能对植物人也……”“禽兽”向瞳受不了这罪名,直接离婚。离婚后,向瞳开医馆,看风水,手掴富豪,脚踩大亨,混的风生水起……十个月后,薄聿帆回来,向瞳闭门不见:已休夫,勿扰!“瞳瞳,老公这里有从药童大师那里求来...
“快去跟你那个便宜女儿说,咱们家的大米可不是白吃的!”
周淑芳板着脸指向院子里的向瞳,催促自己丈夫快点摊牌。
向永康犹豫:“可是把她接回来才两天,现在就要她嫁,是不是太快了!”
周淑芳一听这话,立刻气得揪着向永康的领子撒泼。
“把她接回来不就是为了叫她嫁的?”
“你是不是心疼她,不舍得让她嫁出去?”
“不让她嫁难道要咱们的闺女嫁吗?”
向永康被吓得不轻,急忙撇清干系:“当年都是她妈勾引我的,我怎么可能心疼她!”
“那就快点去跟她说清楚”,周淑芳瞪眼,“让这缺心眼嫁给薄少,那是她的福气!”
向永康忙不迭的应下,走向蹲在花圃旁边,满手泥巴的女孩儿,轻声呼唤。
“瞳瞳……”
女孩儿闻言回头,大眼睛懵懂的眨了眨,水汪汪蒙昧无知,声音也软趴趴的。
“叫人家干嘛呀?”
面前的便宜女儿整个人就都散发着一种天真,好哄,傻乎乎的迟钝感。
向永康满脸堆笑,感觉应该很好骗。
“瞳瞳,你也老大不小了,女孩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嫁个好人家,爸爸已经给你找好婆家了,你过两天就嫁过去吧!”
向瞳大眼睛扑朔,鼓起腮帮子,垂下脸很是自卑。
“可是瞳瞳知道自己笨,不讨人喜欢,配不上好婆家,真有好的爸爸还是给两个姐姐吧……”
向瞳说完,就自顾自的抓着玻璃瓶和小网兜继续在花圃里捉蟋蟀了。
向永康被这回答搞得一愣。
还没反应过来,一旁的周淑芳就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大嗓门对着向瞳一顿吼。
“你俩个姐姐我早给她们找好婆家了,现在就剩你一个嫁不出去了,你别赖在家里当老姑娘丢人,你爸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向瞳:“我还不到二十,怎么会是老……”
周淑芳凶悍的打断向瞳:“知道自己笨,那就快点嫁出去别赖在家里当赔钱货,一天天的跟个饭桶似的就知道吃,现在也该到你报答家里的时候了!”
向瞳:“可我在家里,才吃了两天的……”
周淑芳指着向瞳的鼻子怒骂:“我就说这贱胚子是想一辈子赖在家里白吃白喝,你瞧她现在终于说实话了,嫌在家里吃得少呢!”
向瞳:“……”
她闭了闭眼,脑瓜子嗡嗡嗡的。
向瞳自问这一生虽然没有行善积德,但也没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情。
怎么就命运弄人把她搞到了这陌生恐怖的世界里,遇见这些个极品奇葩。
“好吧,我嫁!”
向瞳干巴巴的答应了,而后问周淑芳:“那我现在可以捉蟋蟀了吗?”
“不许捉”,周淑芳一跺脚,厉喝,“都要嫁人了,还整天跟个弱智儿童似的玩泥巴,被婆家知道了,还能要你这个儿媳妇吗?”
向瞳蹙眉,“可是不趴在地上捉蟋蟀,怎么给你泡早上喝的去水肿茶呢?”
周淑芳傻了:“什么?”
“就是你这两天早上一直喝的,去水肿的茶呀!”
向瞳把玻璃瓶打开,给周淑芳看瓶子里乌压压爬动的蟋蟀。
“就是用蟋蟀烘干制成粉末,煎出来的茶,你说很管用的!”
周淑芳脸色一白,捂住嘴就想吐。
向瞳又倒出虫子在手上,离近了给周淑芳看:“不止蟋蟀哦,还有蝼蛄!”
“你看,蟋蟀和蝼蛄是不一样的,虽然都长得有点像蟑螂幼虫,但……”
向瞳还没说完,周淑芳就面如菜色,“哇”的一下扶着墙根大吐特吐。
向永康老脸皱成菊花,斥责向瞳:“快点,都丢了,太膈应了!”
向瞳无辜的吹起口哨,走到院子另一角,去看蚂蚁搬家了。
…
“立刻,马上,现在就把她嫁出去!”
周淑芳躺卧在沙发上,捂住肚子,难受的哼哼。
“下午就把薄夫人请过来,就说向瞳是咱们因避祸送到乡下养的小女儿!”
向永康唯唯诺诺,又开始犹豫。
“可这要是被薄夫人知道真相,一怒之下对咱们发火可怎么办啊?”
周淑芳恨铁不成钢的看向自己丈夫。
“你这个蠢蛋,那薄少都是个植物人了,咱们能出一个女儿嫁给他冲喜,那就已经是够意思了!”
“哪家有名有姓的好女儿,愿意嫁给一个植物人?”
“要不是咱们家一直受薄家庇荫,推脱不掉,我才不会同意把那个贱胚子接回来嫁给薄少呢!”
向永康一想也是,薄少再好,现在也是个植物人了。
自从薄夫人要给儿子冲喜这事儿一传出来,全虞城有头有脸的贵女们,出国的出国,定亲的定亲。
现在他们向家愿意出个女儿去冲喜,薄夫人高兴还来不及呢!
“好,我现在就去联系薄夫人!”
向永康拿起手机走到安静地儿,内心也忍不住可惜。
真是天妒英才啊!
这薄少要钱有钱,要脸有脸,要能力有能力,那身材气质更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贵气雍容。
然而这把全虞城名媛们迷得晕头转向的薄少,忽然就突发恶疾,成了植物人了。
医院三方会诊,病情毫无进展。
连中医名家孙药胜都说,薄少这病来得蹊跷,怕是毫无转圜的可能了。
薄夫人为儿子着急,想到了冲喜这种古法。
向永康打完电话,一阵窃喜。
幸亏他年轻时风度翩翩,俊朗无双,享尽风流,还留下个女儿。
现在又能代替自家俩闺女嫁给植物人,还能借此和薄家结亲。
老婆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再追究他了。
反正这向瞳这闺女看着不怎么聪明的模样,嫁到薄家一辈子衣食无忧,才是好归宿呢!
…
不聪明的向瞳,此刻正席地而坐,绝望的抓着别墅的雕花铁栅栏。
她心如死灰的看着路上来来往往,飞驰而过的大铁皮盒子。
谁能来告诉她,这叫“汽车”的东西,到底是怎么跑这么快的?
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向瞳又拿出兜里的小铁皮盒子。
谁能告诉她,这个叫“手机”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又能跟人联络,又能看到里面的小人,又能放出天籁般的歌喉的?
手指头戳了几下手机,向瞳看着屏幕里栩栩如生的小人,觉得十分渗人。
从她穿到这个世界开始,满打满算也有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向瞳所见所闻全都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导致她举止言行落在旁人眼中,都是十足十的痴呆相。
好在这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向瞳,本来脑子也有点不灵光。
所以勉强还能蒙混过去。
向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心一横就想要咬破手指画个符,问问祖师爷的灵,她身上到底发生什么怪事儿了。
“打扰了祖师爷”,向瞳双手合十,嘴上念念有词。
“不是弟子无事生非,实在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大事,还请祖师爷体谅……”
念完之后,向瞳睁开眼睛,手指都放牙齿上了。
铁艺围墙外的路上,却站着几个路过的人,眼神奇异的对着她指指点点。
“是不是精神病啊……”
“估计是……还拿着纸符呢,封建迷信啊……”
“该不会是那种神神叨叨的小神婆吧,真可怕,离远点,别沾上晦气了……”
“我就住这附近呢,她真要引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啊,要不报个警吧……”
议论声传进耳朵,向瞳吓得立刻把黄符又揣回了兜里。
来到这个世界,她别的不知道,只对一件事特别敏感。
那就是行为奇怪,惹人怀疑,就会被关进精神病院。
宣扬迷信,卖弄玄学,就会被当成故意制造恐怖而被控制。
没有医师执业资格,给人看病,就会被视为非法行医,打进大牢。
她赖以为生的谋生技,现在是一个都用不得了。
“做手工用的彩纸啦”,向瞳急忙摆出和善的微笑,娇羞的小手一挥,“哎呦人家才不是什么神经病神婆呢!”
笑得太谄媚,语气太咯噔,直接把一群路人吓跑了。
向瞳:“……”
至于吗?
刚好外面又路过一个高中放学的女孩子,看着十分面善。
向瞳立刻叫住她:“小姑娘……”
学生走过来询问:“小姐,你有事儿?”
向瞳急忙拿出手机:“小姑娘,你告诉姐姐,这里面的小人,到底是怎么缩小藏里面的?用的什么秘术,这是哪个宗门的手法?”
学生眼神惊异的看着向瞳,踉跄的后退两步:“小姐,你,你是精神病吗?”
向瞳:“……”
好绝望!
她脑门上难道写了“精神病”这三个字吗?
为什么她这么恳切的诚心求教,也会被打成精神病?
也许是向瞳悲伤的情绪打动了学生, 学生没有立刻仓惶出逃,而是谨慎的再次开口询问。
“姐姐,如果你不是神经病的话……那你是不是连初中都没上过……”
向瞳:“……嗨呀这都被你发现了,真不好意思……”
初中是什么?
她小时候臭不要脸的蹲在夫子学堂外面偷学,这算吗?
“怪不得,没文化真可怕”,女孩儿打开书包,拿出几本书给向瞳看。
“这一本是物理,这一本是化学,这一本是生物,这一本是信息技术,咱们都是现代人,可不能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向瞳满脑袋问号。
“多读书”,学生眼神同情,打开手机浏览器,“要是有不懂的,就从这里搜索,网上什么都有,你只要肯用心看,就一定能脱盲的!”
教完向瞳,女学生重新背上书包往家走。
刚走过拐角,就被汽车里一个怪蜀黍叫住住了。
“诶,小姑娘”,徐鸣降下车窗,“我刚刚看见你和向家那小女儿聊天,她说话正常吗?脑子是不是有点不好使?”
女学生挠了挠头,为难的答:“我也不知道,她是精神病,还是单纯的没文化。”
徐鸣点点头:“所以的确是有点问题对吧。”
女学生深以为然的赞同:“那确实是不太正常。”
徐鸣明白了,他升起车窗,给徐恺打电话。
薄家老宅,二楼最大的那间卧室。
此刻超大液晶屏上,正播放着向家别墅里,向瞳满手满脸泥巴,跟个青蛙似的在花圃里跳跃的画面。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徐恺按下接听键。
徐鸣的声音立刻响彻整个卧室。
“恺哥,向永康接回来的那个小女儿,脑子的确不灵光,上学的时候,同学都说她脑筋死,不愿意跟她做同桌……”
“而且一个月前,她被车撞了,虽然人没有大碍,可是那脑子,好像更傻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在家除了往泥地里跑,就是跟她家的翠花说话!”
“哦,对了,翠花是她家养的一条狼狗!”
徐恺眉心拧起,“那向瞳长得如何……”
视频里跟个泥猴似的蹦来蹦去,瞧不太清楚脸。
徐鸣语音模糊了起来。
“好像长得还不错,她养母就是因为担心她傻乎乎的,会在学校里被小混混欺负,所以才没让她继续上学了……”
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下挂断键,结束了徐家兄弟对于向瞳的八卦。
“被向家用着嫁过来冲喜的工具而已……”
薄聿帆口气清淡,听不出情绪,“长得美丑不重要,她智商不高更好,至少不会因为好奇心误事,而且等以后结束这段关系更加方便。”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
徐恺看了看自家眉眼深邃,轮廓惊为天人,俊美如神祇的爷,再联想到向家那个在学校被嫌弃的弱智儿。
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啊!
自家的白菜被猪糟蹋了呀!
娇花怎么就招来了苍蝇啊!
曾经可是有王室公主都拜倒在爷的西装裤下,主动求婚的。
徐恺刚想再劝阻一下薄聿帆,结果一抬眼,就看见自家爷正眼神诡谲的瞧着他。
“怎么你对这桩婚事有意见?”
徐恺抓耳挠腮,声音都小了许多:“……我……”
薄聿帆唇角微不可查的一勾,垂眸继续看向手中的加密文件。
“你有意见,那就你去解决,取消掉冲喜这件事,那自然我就不必娶一个白痴了!”
徐恺壮士扼腕,“去就去,我这就去!”
徐恺很快蹬蹬蹬的下楼,找到正在吃午饭的叶素珍。
“夫人!”
徐恺九十度鞠躬,以表尊重:“冲喜这件事,实在是太封建迷信了,就算您为薄少的病情着急,也不能这么慌不择方啊!”
叶素珍看见徐恺,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为我儿子冲喜,轮得到你来叽叽歪歪?”
徐恺:“我不是叽叽歪歪,我也是关心……”
“你关心,我儿子轮得到你关心吗?”
叶素珍把筷子一摔,指着徐恺锃亮的大脑门,“你这么会关心,那怎么把自己主子关心成植物人了?”
徐恺满头大汗:“这……”
叶素珍继续炮轰:“我还没追究你们这群饭桶呢?整天把我儿子围得滴水不漏,说什么全方位保护,搞得我儿子这么大了,连个女朋友都没谈过,现在我要给他娶个媳妇儿冲喜,你也跑来哔哔,你是不是暗恋我儿子?”
徐恺大惊失色:“我怎么可能……”
“你以为你否认我就会信吗?你不是喜欢我儿子,干嘛连我给他娶老婆冲喜都反对,你一个领工资的贴身保镖,管天管地还管到自己主子娶老婆了,你不是暗恋我儿子是什么?”
徐恺人都麻了:“我真的……”
“你是真的心怀不轨,现在我儿子成植物人了,可不就是任凭你们这群保镖为所欲为了!”
叶素珍面目扭曲,双手揪住徐恺的领子,“可算遂了你们的意了,难怪反对这亲事……”
徐恺一个钢铁硬汉,现在只想哭,“冤枉啊夫人,我真的只是觉得这太封建迷信了……”
“你不封建迷信,那你倒是把我儿子治好啊”,叶素珍咆哮,“你治啊!”
徐恺弱小脆弱无助,接连败退:“我已经把孙药胜大师请来了啊,孙大师可是中医圣手……”
“那他把我儿子治好了吗?不还是两手一摊没法儿吗?”
叶素珍一巴掌抽到徐恺脑门儿上,“你们这群变态保镖,再敢对我的决定指手画脚,我就打发你们这群废物去喂猪!”
徐恺一米八的大汉子,被骂的泣不成声,灰头土脸的跑出了餐厅。
叶素珍冷哼一声,接过身边佣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
“这个饭桶,谁给他的勇气来教我做事!”
她把毛巾一扔:“陈婆,备车去向家!”
…
“你们两个,在楼上躲好了,不许出来!”
客厅里,周淑芳吩咐自己俩女儿,“不然要是被叶素珍给看上了,你们后半辈子就哭去吧!”
向薇早就有了情投意合的男朋友,男友家还是开建筑公司的。
从前她再馋薄聿帆,现在薄聿帆也是个植物人了。
她才不要把青春浪费在植物人身上呢!
“躲在家里被揪出来了怎么办?”
向薇直接往外跑,“我开车出去避避,晚上十点再回来!”
走到门口,她瞅见和宠物狗在草坪翻滚玩耍的向瞳,无比鄙夷。
“下贱胚子,活该智商低!”
向瞳正抱着大金毛玩呢,听见这话满头黑线。
她招谁惹谁了?
怎么谁路过都要踩她两脚?
“你高贵”,向瞳嘀咕,“就是印堂发黑,一看今天就要倒霉。”
向薇闻言,眉梢扬起,抬手就要往向瞳脸上扇:“你这臭嘴,敢诅咒我,你看我怎么教训你!”
“嗷呜!”
平日里最是温和的大金毛,忽然一跃而起,不仅挡住了向薇的巴掌,还对着向薇一通狂吠。
“汪汪汪!”
“哎呦”,向薇被吓得连连后退,“你这畜生,自己主人都不认了,回头把你宰了信不信?”
“怎么了?”
周淑芳和向雪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这狗怎么乱吠啊!”
向瞳一脸无辜,“大姐要打金毛,金毛就生气了!”
周淑芳可爱惜自己这条大金毛了,“薇薇,你打妈的爱犬干什么?”
向薇气得脸通红:“我是要打向瞳,她诅咒我今天会倒霉!”
周淑芳顿时板起了脸:“向瞳,你竟然敢诅咒你姐?”
“我没有呀”,向瞳一脸傻傻的纯真,“什么叫诅咒呀?”
向薇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向瞳的鼻子:“你这缺心眼,还跟我玩起心眼子来了你,你……”
“行了行了”,周淑芳拦住向薇,“马上薄家就要来人了,别闹了你快走吧!”
向薇只能示威的瞪了向瞳一眼,忿忿的开着宝马走了。
周淑芳看向二女儿向雪:“你还愣着干嘛?赶紧上楼躲着啊!”
向雪犹豫,凑到了周淑芳旁边压低声音。
“妈,咱们哄瞳瞳嫁给植物人,这种行为是不是不太好啊?”
周淑芳瞪眼,“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她本来就是个贱种,能嫁进薄家是她的福分!”
向雪为难:“可是……”
周淑芳一巴掌拍在向雪肩上:“小雪,现在可不是心软的时候,你别犯浑!”
向瞳耳尖微动,听着这母女的对话,心里嗤之以鼻。
不就是个植物人吗?
植物人好啊,有钱,事少,指不定死的还早!
不是植物人,她还不同意嫁呢!
正好向永康也开着车回来了,“快快快备下茶点,薄夫人都快到了,你怎么也不帮着瞳瞳打扮打扮!”
周淑芳一拍大腿:“差点把这个给忘了!”
她急忙拉着向瞳上楼,又是化妆又是弄头发又是换衣服的。
好一阵子,向瞳才从楼上下来。
坐在沙发上的向雪和向永康,忍不住站了起来。
向瞳脑筋儿不转弯,但脸长得不错,他们是知道的。
不然也不会起了让向瞳嫁给薄少的念头。
但之前向瞳一直泥地里打滚,穿着旧衣服浑身灰扑扑的,衬得人也不精神。
这样一收拾,光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让人心动不已。
只不过……
“瞳瞳,眼珠子别那么呆滞”,向永康急忙交代,“显得人有点傻,转转眼珠子!”
向瞳很听话,大黑眼珠子咕噜噜上下左右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
显得人更不机灵了。
周淑芳向永康连连叹气:“唉,还是呆滞着吧!”
向瞳悻悻的坐在沙发上,周淑芳又厉声说:“等会儿,少说话,省得多说多错!”
“嗯嗯”,向瞳点头。
周淑芳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外面就响起汽车驶入的动静。
佣人急忙通报:“薄夫人来了!”
平日里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周淑芳,登时紧张的脸色直发白。
“走走走,快去迎接。”
车牌号熟悉的奥迪停在草坪上,向永康亲自拉开车门。
“薄夫人,让您来这一趟,真是劳烦了啊!”
叶素珍今年五十岁,保养得当,穿着一身定制的套装,身上珠宝尽显奢华。
羊皮鞋底踩在地上,叶素珍皱眉:“怎么也不铺个地毯?”
她的鞋底都要被磨坏了。
周淑芳殷勤的凑上去道歉:“哎呦,是我考虑不周了,夫人别见怪!”
叶素珍这才一摇一摆,纡尊降贵的踏进了向家的客厅里。
四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叶素珍撩起眼皮打量着对面的一家三口。
周淑芳堆笑:“当年算命的说,瞳瞳养在家里会跟他爸犯冲,所以我们才把她养在乡下老家。”
她看向向瞳:“瞳瞳,叫阿姨好!”
向瞳坐在周淑芳和向永康之间,乖巧可人的打招呼:“叫阿姨好!”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向瞳终于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迟钝的改口:“阿姨好!”
叶素珍正拨茶叶的手一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周淑芳额角直冒冷汗,心里暗骂向瞳这个缺心眼的蠢货。
“夫人您气质太高贵,瞳瞳胆子小,太紧张了才会叫错”,周淑芳急忙找补,“是不是啊瞳瞳?”
向瞳嗯嗯的点头,大眼珠子顺便三百六十度旋转了一圈。
“……”
空气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叶素珍冷笑一声,阴阳怪气:“您家这瞳瞳,还真是个小机灵鬼啊!”
向永康浑身打颤:“这,这……”
“瞳瞳,不要胡闹”,周淑芳忽然训斥向瞳,“妈知道你年纪小爱皮,但现在是严肃场合,不许再卖傻充楞了!”
周淑芳吼完,又对着叶素珍赔笑:“夫人,瞳瞳调皮惯了,就爱这样逗人玩。”
她说着,就把一份体检报告递到了向永康面前:“这是瞳瞳的体检报告,健康的不能再健康了。”
叶素珍瞥了一眼周淑芳,眼神很是不满。
但体检报告她还是接过去了,粗粗一掠发现。
这“小机灵鬼”的身体素质还真是极其的优秀。
叶素珍合上体检报告,眯起眸子看向周淑芳:“我知道你大女儿已经定了亲,抢来的瓜不甜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周淑芳一颗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叶素珍忽然话音一转:“所以你的二女儿在哪里?把她叫下来给我瞧一瞧,比一比!”
周淑芳吓坏了:“我家二女儿,不仅体弱多病,而且相貌平凡,哪里能比得上三女儿啊!而且她现在还不在家……”
周淑芳话还没说完。
楼梯口忽然传来动静。
凄厉的猫叫声伴随着女孩儿的惊呼以及蹬蹬蹬的匆忙脚步声。
几人闻声看去,向雪惊慌失措的捂着手:“妈,我的手被猫抓了,怎么办啊?”
周淑芳眼前一黑,这笨女儿怎么下来了。
叶素珍冷笑:“周淑芳,你的胆子是真不小啊!”
向永康一看状况不好,自觉地就把向雪也拉来了沙发上坐着。
“夫人您别生气,我家里就这俩女儿,您喜欢哪个就要哪个吧!”
周淑芳一听这话,气得偷偷捏向永康的腰肉。
这废物丈夫,这就把女儿卖了?
向雪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和向瞳并肩坐着,接受叶素珍的目光审视。
面前两个女孩儿,一个的确是如叶素珍所说,平平无奇,看着一副羸弱的模样。
而另一个,大眼睛水汪汪的,双颊莹润如玉,虽然是小尖脸,但两腮那点婴儿肥看着很是贵气,模样甚是出挑,身子骨瘦却结实,就是这脑子……
叶素珍一时间还真有点难以抉择。
按理说,不管怎么样也应该挑向雪。
毕竟智商才是第一重要。
但这两人坐在一起,这“小机灵鬼”白白净净,充满希望的模样,反倒是把向雪衬托的黯淡无光。
叶素珍招招手,站在一旁的陈婆垂下脸:“婆婆,你帮我瞅瞅,该选哪一个?”
陈婆浑浊的眸子动了动:“依婆婆看,左边是有福之人。”
叶素珍着急:“可是左边的,是不是有点缺心眼?”
陈婆:“我帮夫人瞅瞅。”
她走向向瞳,抓住向瞳的手,从手指头摸到肩膀,又把她脑袋摸了个遍。
“哎呦”,向瞳被摸得一惊一乍,“哎呦,疼……哎呦……”
摸骨完之后,陈婆回到叶素珍身边,“夫人,就要这个。”
叶素珍好奇:“摸出来什么东西了?”
陈婆脸色凝重:“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摸出来,才要这个。”
叶素珍对陈婆是百分之一百的相信。
她伸出手指,在向雪向瞳身上来回绕了几圈。
周淑芳和向永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最后叶素珍一指向瞳:“尽快完婚,彩礼之类的好处,不会少了你们向家的!”
“太好了”,周淑芳向永康高兴的差点原地蹦起来,“我们一定好好照顾瞳瞳,您说什么时候娶,就什么时候娶!”
叶素珍离开之后,向家欢喜的像是在过大年。
只有向雪怔怔的坐在沙发上,周淑芳走过来,看了看她被抓住红痕的手背:“别害怕,咱家的猫打过疫苗,没事的!”
向雪点点头,还是不怎么开心的模样。
周淑芳大惊:“小雪,你不会真的是想嫁给一个植物人吧,我告诉你我可不会同意的!”
“不是!”向雪难受的摇头。
“向瞳脑筋有问题,大家都看得出来,但薄夫人还是选了向瞳,我连个智商有问题的人都比不上,我就是感觉自己好丢人啊……”
周淑芳无语:“被她看上才是倒霉呢,你应该庆幸薄夫人眼光劣质,挑了个智障当儿媳妇!”
向雪站起身:“妈你别一口一个智障骂瞳瞳了,本来就是我们对不起她……我去楼上躺一会儿缓缓……”
周淑芳瞪着女儿的背影,叉起腰。
“真是吃里扒外,本来就是智障,这是事实,不是骂人!”
…
薄家财大气粗。
下午决定婚事,晚上就送来了沉甸甸的足金首饰。
一个个礼盒打开,看得周淑芳心花怒放。
“这是重工珍珠青金石红玉髓绿松石黄金项链……哇好大好重好多花朵缀饰……五六百克了吧……”
“这是婚嫁九龙黄金手镯,戴上手抬得起来吗?”
“这是春藤珍珠耳环……”
金灿灿的精美金饰让周淑芳移不开眼。
除了这一套,还有一套轻巧些的三金。
虽然克数没有第一套重,但做工更加精美,还镶了一些名贵的宝石……
“这加在一起,得有五十万朝上!”
等看到盒子上的标志,周淑芳更是眼睛里冒金光。
“还是金银斋定制的,难怪这么繁复精致,这价钱不得翻一番?”
这金银斋可是百年老字号了。
光是手工费就让人望而却步。
周淑芳抓着项链和手镯,手就跟被502黏住了似的,舍不得松。
她看向同样眼冒金光的向永康:“这薄家是财大气粗,连娶个智障冲喜都这么大方!”
“智障”向瞳就站在旁边,满脑袋黑线。
向永康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一个缺心眼,能赚那么多,这薄家可真是冤大头!”
向瞳:“……”
这年头说别人坏话都流行当面说吗?
站在一旁的向雪没好气的提醒周淑芳:“妈,嫁过去的是瞳瞳,这金饰也都是给瞳瞳的,你就别抓着不放了!”
“你这是什么话”,周淑芳顿时瞪起了眼睛,“我给瞳瞳寻了门这么好的亲事,薄家也感谢我,不然也不会送来两份,很明显这就是给我的介绍费……”
向瞳伸头瞅了瞅这两副首饰,“我怎么感觉,这两幅都是给我的呢?一份在婚礼上戴体面,一份日常戴轻巧……”
“胡说八道!”
周淑芳听见这话,立刻指着向瞳的鼻子破口大骂。
“还两幅都想要,你配吗?你一个傻子,要不是我跟你爸帮你牵线,你连薄家的佣人都不配做!”
“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周淑芳大手一挥,把盒子盖上摞在一起,宝贝儿的抱了起来。
“以后你孝敬家里的时候还多着呢,这点小首饰就当开胃小菜了!”
“你阿姨说得对”,向永康拍了拍向瞳的肩,语重心长,“瞳瞳你能成为薄家的少夫人享清福,全靠你阿姨和我,你一定要记得我们的恩德,可不能做一个白眼狼啊!”
向瞳看着周淑芳的背影,很是乖巧。
“阿姨既然喜欢,那金子以后就是阿姨的,瞳瞳才不会和阿姨抢东西呢!”
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向瞳毫无心理负担,这是周淑芳抢过去的,不是她使坏心眼。
趁着客厅里人都散去,向瞳悄摸摸在冰箱里拿了好几瓶饮料,以及进口水果零食。
将冰箱扫荡一空后,向瞳想回房间,半道上却被周淑芳捉了个正着。
“我就说这些天怎么家里伙食费暴涨,原来是你,你不仅蠢你还猪啊你!”
周淑芳高分贝的叫声响彻别墅,吵得向瞳耳朵疼。
“谁允许你拿冰箱里的东西,不问自取就是偷,你是个小偷你知道吗?”
向瞳怀里抱着堆到下巴的零食,进退两难,“可是我饿啊。”
周淑芳指着墙上的挂钟:“才吃过晚饭三个小时你就饿,猪都没你能吃……”
向瞳险险的转移话题:“对啊,都吃完饭三个小时了,大姐怎么还没回来,她该不会是要和男朋友共度良宵吧!”
“什么?”
“共度良宵”四个字直接戳中周淑芳最敏感的那条神经。
“哎呦薇薇你怎么能这么糊涂,你要是未婚先孕了,那可就要被拿捏咯!”
她急忙拿出手机要给向薇打电话。
向瞳趁机搂着一堆零食要溜。
周淑芳一边等手机接通,一边指着向瞳:“我让你走了吗?把东西给我放回冰箱里!”
向瞳顿时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还要快。
“你这兔崽子!”电话接通,周淑芳只能恨恨的对向瞳放狠话,“回头我再跟你算账!”
周淑芳吼完向瞳,对自己亲女儿向薇立刻苦口婆心:“薇薇,这都几点了,还不回家,不是说好了十点回来吗?”
电话那头的向薇支支吾吾,“妈,我今晚可能回不去了……”
“什么?”
周淑芳大惊,口气立刻严厉起来,“我给你三十分钟,要是回不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见自己母亲发火,向薇知道瞒不过去,只能交代实情。
“妈,都怪那个向瞳今天出门的时候诅咒我,害得我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
“啊?出车祸了!”
周淑芳大惊:“伤到没有?你现在人在哪儿呢?”
“在警局呢,我头也受伤了,现在眼冒金星”,向薇委屈,“而且那个被撞的女的,还想狮子大开口讹人,她根本都没受什么伤,气死我了!”
“一分都别给”,周淑芳最心疼的就是钱,“这种碰瓷儿的,撞死她都不为过!”
“唉,飞哥嫌麻烦,已经在处理了”,向薇语气抱怨中透露着几丝甜蜜。
“不然我要是被拘留了,飞哥要心疼死了!”
韩飞掏钱,那周淑芳就满意了:“韩飞这个女婿,踏实又大方,妈很满意!”
向薇得意:“再怎么样都比植物人强一千倍,从前那个叶素珍还瞧不上我,现在她就算是跪下求我,我也不会下嫁的!”
“叶素珍已经挑中向瞳了”,周淑芳把好消息告诉向薇,“她现在只配找个弱智贱种做儿媳妇!”
“啧啧啧”,向薇心中快意,“植物人配弱智,多合适啊!”
挂了电话,向薇心情大好,但在听到韩飞决定要赔5万的时候,她顿时气得眼冒金星。
“飞哥,你疯了,张口就要5万,这不是碰瓷儿是什么?”
“你说谁碰瓷儿?”
原本坐在长椅上,捂着受伤的腿低泣的楚楚,闻声单脚跳起来,指着向薇的鼻子怒斥。
“我的小电瓶车都被你撞了了个稀巴烂,幸亏我福大命大, 只是脚受伤了,这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现在又不能上班,又没人照顾,要你赔五万算少的了!”
“我呸!”
向薇叉起腰,“就你那小破电驴,赔一千我都嫌多,看你这身上穿的,手上戴的,加一起过百了吗?我给你两千块钱,都算是抬举你了!”
楚楚被羞辱的脸色涨红:“两千块你打发叫花子呢!”
她看向韩飞,杀人诛心:“帅哥这就是你女朋友?那么抠门你怎么敢娶她的?我告诉你这样的泼妇在我们村儿50岁老光棍都看不上!”
韩飞顿时感觉向薇这样蛮不讲理,的确是有点丢人现眼。
“去医院做伤情鉴定”,向薇气得眼前发黑,“我要把这个碰瓷儿穷鬼送进去吃牢饭!”
“好啊,我去医院,你进牢房!”
楚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高声叫嚣。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警局里你有关系,不然你早就被拉去验酒验血验尿了,你一张嘴都是酒气,酒驾肇事犯法了,你是要坐牢的!”
向薇牙关紧咬:“你……”
“好了好了别吵了!”
警局搞得跟菜市场似的,吵得韩飞脑瓜子嗡嗡嗡疼,“本来就是咱们不对,这五万就当破财消灾了!”
其它警官也纷纷和稀泥:“对对对,这事儿最好就是协商好民事赔偿,就完美解决了。”
向薇没办法,只能气得抱起双臂,看韩飞在文件上签字。
回家的路上,向薇气得骂韩飞。
“给个一万意思下就够了,你还真给五万,再有钱也不是这么造的!”
“人家一个小姑娘,被撞得不能走路,也怪可怜的”,韩飞叹气,“而且我感觉她跟你长得还有点像,我瞧着就更可怜了!”
向薇瞪眼:“跟我长得像,你眼睛瞎了吧!”
韩飞皱眉:“我是真感觉有点像。”
…
到了家,向薇越想越气,勒令韩飞把她的宝马停在车库里,自己打车回去。
韩飞赔了五万,还要被向薇这么使脸色。
他心底生气,指着客厅:“那你总得让我进去,喝杯水,顺带和伯父伯母打个招呼吧!”
向薇丝毫不留情面:“都几点了?我爸妈说不定都睡着了!你非得把他们吵醒才开心啊?”
韩飞脸色一沉,转身就走。
向薇冷哼一声。
竟然说她和一个满身穷酸味儿的小太妹碰瓷儿精长得像,故意膈应她呢!
进了家,向薇把包包一丢,就去拍向瞳的门。
“乌鸦嘴,你给我出来,我今天就要拧烂你的嘴!”
门内很快传出向瞳的声音:“我才不出去呢,我出去你就拧烂我的嘴,我干嘛要出去!”
这个回答,向薇竟然无言以对。
很快吵闹声就引来了周淑芳和向永康。
了解了事情原委之后,周淑芳笑:“这么点小事,你忘了你舅现在可是这片辖区的长官呢!”
“你把那小贱皮子给我,我让你舅整得她工作居住都泡汤,让她以后还敢不敢再狗叫!”
向薇这才高兴,“总得让她知道,有些人是她惹不起的!”
门内的向瞳,边看着一档历史节目,边狐疑的摸了摸额角。
向薇的事情这就解决了?
这不对劲儿啊!
她观向薇印堂黑气虽淡,却是源源不绝之兆。
所以向薇应该有一阵子要吃瘪才对。
虽然有点奇怪,但向瞳也懒得管她。
向瞳现在正求知若渴的盯着电视看。
她总算是搞明白了,她原本所在的世界,应该叫“古代”。
而现在这个世界,叫“现代”。
现代科技发展,信息技术融入生活,无论是大铁皮盒子,还是小铁皮盒子,都是其中成果之一……
“唉……”
向瞳看着“近现代科技发展史”,发愤图强,挑灯夜读,颇有当年拜入师门苦学术法的劲儿头。
可不能再吃了没文化被当成“精神病”的亏!
她才不想一开口,就被骂白痴!
…
第二天醒来,向瞳眼睛下挂着大黑眼圈。
她精神不济,然而周淑芳竟然比她更憔悴。
“头有点痛”,餐桌上,周淑芳还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我得去沙发上躺躺……”
向薇皱眉:“妈,你是不是生病了?”
周淑芳摇摇头:“可能就是睡得太晚了!”
昨晚上在卧室里,周淑芳瞧着那两套金灿灿沉甸甸的首饰,兴奋的不行。
她两套都试戴了一番,最后更是把盒子都放在床头柜上,瞧着这大几十万的金子睡下的。
但夜里可能高兴过了头。导致神经紧绷,频频听到尖利的婴儿哭声。
好不容易睡着了,做梦也都是些异域恐怖画面。
搞得周淑芳一睁眼,就心悸发慌,头也跟着痛起来。
“阿姨”,向瞳瞧了一眼周淑芳的脸色,试探的问,“你昨晚上是不是戴着薄家送来的金子睡的?”
精神萎靡的周淑芳一听这话,立刻变成了炸毛斗鸡。
“你什么意思?”她瞪着向瞳咄咄逼人,“亏我昨天还觉得你是个有良心的,现在就迫不及待露出狼子野心了,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模样,没有我你现在还在郊区玩泥巴呢!”
向瞳:“我……”
“你什么你?”周淑芳指着向瞳的鼻子,“你但凡懂得什么叫知恩图报,就跟薄夫人说,是你想要报答父母,自愿把金子给我们的,知道了没?”
向瞳无奈的摊手:“知道了。”
周淑芳这才满意。
向瞳趁机问:“那我今天能回家看看吗?我妈应该想我了。”
周淑芳翻了个白眼:“你那个家穷得跟垃圾堆似的,你回去干嘛?真是跌份儿!”
向瞳也想翻白眼:“我回去捡垃圾,我就喜欢捡垃圾,不行吗?”
“哈哈哈”,向薇听见这理直气壮的回答,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妈你看她,就这点儿出息,笑死我了!”
向永康和周淑芳也被笑声感染,都忍不住哈哈哈起来。
整个客厅顿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额角三根黑线的向瞳:“……”
真是一家子禽兽!
虚荣跋扈,拜高踩低,嘴脸丑陋,以嘲讽霸凌他人为乐!
向瞳放下筷子,“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我就回家了!”
你们慢慢笑吧,我这个正常人是受不了了。
“你不能走”,周淑芳看向瞳生气了,急忙拦住她,“今天薄夫人还要见你这个准儿媳妇呢!”
向瞳不太高兴:“怎么又要见我?”
周淑芳冷哼:“因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谁让你昨天出尽傻相!”
向瞳:“……烦死了!”
她转身上楼。
“薄夫人见你是你的荣耀,你还嫌弃上了!”
周淑芳对着向瞳背影又是一阵尖酸刻薄的讥讽,“别忘了你是个缺心眼,别忘了你妈还收了我的钱!”
向瞳在楼上待了没多久,就被周淑芳又叫下来了。
向永康和周淑芳都是一身正装,打扮的十分体面。
薄夫人今天在马场看赛马,刚好让他们把向瞳带过去,再瞅瞅。
周淑芳十分高兴,挽着向永康的胳膊,“咱们还没去过这么高档的地儿呢!”
向永康轻咳一声:“赛马只是小众,喜欢的多是有点家底的人,也不算是多高档,你喜欢咱们以后天天去看!”
周淑芳顿时甜蜜的不行:“老公对我真好!”
下楼的向瞳额角又是三根黑线,“对你是很好,还让你无痛又多了个女儿。”
“……”
“你这张贱嘴”,周淑芳怒不可遏的指责向瞳。
向永康也额角直冒冷汗,“别瞎哔哔,你这样说话在外面是会被人打的!”
向瞳一脸无辜:“我说的是实话。”
“这个缺心眼是真的满肚子坏水”,周淑芳牙根痒痒,“薇薇说的没错!”
“不跟她计较”,向永康急忙安抚周淑芳,“等会儿还要带她见薄夫人呢!”
周淑芳心里不甘,刚好没吃早饭的向雪恹恹的从楼上下来。
“妈,爸,你们出门啊?”
周淑芳眼睛一亮:“是啊,小雪,你跟我们一起去!”
亲妈看亲女儿,怎么看都好,总之比向瞳这个弱智要好得多!
有向雪在,还不把向瞳衬托的跟个丑陋弱智一样!
…
赛马场看台上。
比赛正激烈,叶素珍紧张地瞧着紧紧追逐在一起的马匹,手里攥着7号的牌子。
“要赢啊,一定要赢啊……”
“啊啊啊!”
随着4号达到终点,尖利的哨声响起,场内爆发出阵阵欢呼。
有人欢喜有人忧。
叶素珍坐回位置上,脸色不佳。
这怎么回事儿,平日里表现最好的4号马,这一次竟然频频被7号甩在屁股后面。
叶素珍的暴脾气都快绷不住了。
“有猫腻”,她一拍栏杆,“一定有猫腻!”
站在一旁的向永康和周淑芳急忙附和,“啊对对对,一定是有猫腻!”
叶素珍闻言转头看过去:“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周淑芳脸笑得像朵花,“刚刚才到的,到的时候4号正过终点……”
真哪壶不开提哪壶,叶素珍翻了个白眼。
“向瞳带过来没有?”
“在呢”,周淑芳指了指旁边正眯着眼看马的向瞳,又着重介绍自己二女儿,“我家小雪也来了!”
叶素珍对这个平平无奇的向雪是没有一丝丝的兴趣。
她审视的目光放在向瞳身上,试探的叫了一声:“瞳瞳?”
向瞳看过来,大眼睛懵懂的眨啊眨:“嗯?”
叶素珍挑起眉梢,“五分钟后又开赛了,瞳瞳你觉得几号马会赢?我准备下五万的注,赢了全归你!”
周淑芳一听要下五万的注,顿时感觉暴殄天物。
向瞳一个智障,会看什么马啊!
“薄夫人,你可别冲动,瞳瞳哪里懂什么马啊!”
周淑芳说着,把向雪拉到身前,“我家小雪可是虞城大学在读生,妥妥的高智商,让她来帮您分析一下才靠谱!”
“哦?”
叶素珍撩起眼皮,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问向雪,“那你觉得几号能买?”
向雪虽然紧张,但说起来却头头是道。
“夫人,虽然4号已经连续两轮拔得头筹,但7号近半月来一直是大热门。”
“虽然赛马的状态不可能一直稳定,但7号却是个例外,它已经独占鳌头半个多月,没道理会第三次倒在一直寂寂无名的4号这里。”
“所以我觉得这轮还是买7号好。”
向雪说完,对自己的表现很是自信。
说7号除了上述原因之外,还以为她足够聪明。
她看得出来,7号也是叶素珍的心头爱,不然也不会输了两轮,还心有留恋。
叶素珍也是点点头,觉得向雪这话在理。
她又看向向瞳:“你二姐建议我买4号,你赞同这个选择吗?”
向瞳果断的摇摇头:“我不建议。”
周淑芳捂住嘴笑:“瞳瞳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傻自信,学都上不好,都敢跟她姐叫板!”
向永康也哈哈一笑:“瞳瞳,你这肚子里没点墨水,还是听你二姐的吧!”
只有叶素珍问向瞳:“那你说说,为什么选4号啊?”
向瞳眯起眼睛,“我觉得4号马虽然状态不对劲,过于暴躁,但显然劲儿头还是很足的,7号马应该比不上它的爆发!”
叶素珍听了这话,略有犹豫。
“夫人,瞳瞳她懂什么马啊,今天甚至是她头一次看见马”,周淑芳一惊一乍,“毕竟是五万块呢,夫人您可不能就这么打水漂了啊!”
周淑芳的话给了向雪勇气。
向雪也再次开口:“夫人,您相信我的判断吧。”
叶素珍迟疑了一会儿:“这样吧,我在4号,7号各下一注,谁的马赢了,这赢得钱就归谁!”
“哦呦”,周淑芳眼前眼开,“这样也好。”
等下注停止,周淑芳一看赔率,这要赢了就翻一番了。
这才来就要发一笔横财,周淑芳和向永康都无比激动。
等开赛的时候,两人扯着嗓子吼:“7号冲,7号冲啊!”
一声令下,4号马便爆发惊人,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真正的一马当先,足足领先了7号马一整个马匹的身位。
叶素珍探头紧张的盯着7号马,心里暗暗鼓劲儿。
再快点儿!
再快点儿啊!
快追上了,加油啊!
她可是7号马的铁杆儿支持者!
向雪比叶素珍更紧张,她咬住下唇,恨不得跑到场上给7号来一鞭子!
向瞳则是风轻云淡的瞧着4号冲刺向终点。
4号虽然后劲儿没能比得上7号,但凭借着初始的爆发,最后还是领先了7号一个马头的身位。
“哎呀,7号怎么这么不中用啊!”
周淑芳气得拍大腿:“真是废物,白瞎了咱们的支持!”
到嘴的钱就这么飞了,周淑芳心痛的不行。
7号又输,叶素珍心里正不好受,听见周淑芳的话顿时火气更大。
“跟个畜生计较什么”,她怒声,“要怪就怪自己眼瞎不中用,挑不中4号!”
周淑芳瞬间哑火了。
向雪垂下脸,“是我不好,害夫人亏钱了!”
叶素珍火气这才收敛了些,“不怪你,赛马本来就有输有赢。”
而且叶素珍本来也心仪7号,为了热爱买单,怎么都不算亏。
不过……
叶素珍多看了两眼向瞳:“你的眼睛倒是挺毒的。”
4号的确是爆发厉害。
周淑芳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贬损向瞳:“不过就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罢了!”
叶素珍看向失落的向雪:“下一轮,你觉得压几号?”
周淑芳顿时双眼放光:“夫人,您这话的意思是,还要下两不同的注,赢了算我们的?”
叶素珍点头。
周淑芳又激动起来,“小雪,快用你高考670的大脑好好思考,压几号?”
向雪这次谨慎了许多,“我觉得这次应该压4号。”
“夫人,虽然7号近半月来一直是大热门,但此次4号显然是有备而来,不然也不会连续两次拔得头筹!”
“马匹更新换代向来快,所以4号崛起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7号今天应该是状态不好……”
“所以我觉得这轮应该买4号。”
周淑芳:“对对对,连赢三次就是实力,而不是巧合了!”
叶素珍又问向瞳:“瞳瞳,你呢,也还是买4号吗?”
向瞳摇摇头:“我要买7号!”
“噗嗤”,一听这话,周淑芳忍不住笑,“傻缺,你是不是觉得只要和小雪对着买就会赢啊?”
向雪也开口:“瞳瞳,我知道你也想买4号,没必要为了和我不一样就非买7号的……”
周淑芳急忙捂住向雪的嘴:“别瞎说,是瞳瞳自己要买7号的,她可不想买4号!”
“对,我就是想买7号!”向瞳顺着周淑芳的话又肯定了自己的选择。
叶素珍:“为什么?”
向瞳:“4号马匹上一场后劲已经不敌7号了,再加上4号因为躁怒而爆发的潜力,现在也快用尽,论真实力4号差了7号一截,这一场4号不仅不敌7号,说不定还会出意外呢!”
“哦?”
叶素珍不置可否,如果说向瞳前几句话还让她半信半疑。
但最后一句话就让她觉得可笑了。
预言4号马会出意外?
这种小概率事件也能信誓旦旦说出来。
周淑芳脸都快笑歪了:“瞳瞳,你这说得也太扯了,你以前在乡下只养过狗,没养过马,你清醒点儿行不行啊哈哈哈!”
刚好有个赌注选项是4号本场的名次,第一或者倒数第一。
看着这惊天的赔率,叶素珍倒吸一口气。
她问向瞳:“既然你这么笃定,那阿姨就在倒数第一这里,下十万,怎么样?”
向瞳连连点头:“好,不过赢了的收益我都不要,就全当给阿姨让我见世面的谢礼了!”
反正给了她,也要被周淑芳这个财迷抢走。
说完,向瞳甜甜一笑:“第一次看赛马,好威风啊!”
周淑芳翻了个老大的白眼。
这傻缺……
薄夫人也真是的,有钱人的挥霍她真不懂。
这不是明摆着把钱扔水里,只为了逗傻缺玩儿嘛?
很快新一轮的比赛又开始。
向永康和周淑芳这次铆足了劲儿给4号喝彩加油。
只是前三场都表现出碾压之势的4号,这次爆发却不太足,和7号旗鼓相当。
论后劲儿4号更是比不上7号。
很快7号就遥遥领先,而4号竟然连老二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向雪惊呆了:“瞳瞳竟然又压对了!”
周淑芳气急败坏:“哪里对了?这4号现在还是第三呢,这傻缺可是让薄夫人要生生亏了十……”
“万”字还没来得及出口。
4号马忽然发狂了似的,双蹄腾空,把身上的骑手都给甩了下来。
场中爆发出惊呼,而4号毫无疑问的倒数第一了。
向瞳声音干巴巴的响起:“谁让薄夫人生生亏了十万,反正不是我……”
周淑芳两眼一黑,差点气晕过去。
叶素珍则是激动的两手扶着栏杆,“赢了赢了,赔率多少来着?这下子真的赚翻了我的天,十万变百万……”
她看向向瞳:“瞳瞳,你真的不要这笔钱吗?”
“不要不要”,向瞳立刻摆手,避如蛇蝎,“一分我都不要!”
刚缓过来的周淑芳听见这话,又是两眼一抹黑。
“那就添在彩礼里吧”,叶素珍这下不再犹豫了,掐着日子就想把向瞳迎进门,“我可不缺这笔钱。”
叶素珍玩赛马,纯粹的就是日子无聊,下点小注玩个刺激。
今天向瞳已经让她享尽了过山车般的刺激感了,这钱她既然许诺了给向瞳,那就不会吞了她的。
“不,我不要彩礼”,向瞳再次拒绝,并且一本正经的申明,“彩礼是封建糟粕,我作为现代人,是断断不想跟彩礼扯上半毛钱关系的,如果阿姨非要给彩礼,那我就不嫁了!”
向瞳说完,很是坚决的双手抱臂,唇角也抿了起来。
这行为配上她还略带点稚气婴儿肥的小尖脸,妥妥的小学生。
叶素珍哈哈一笑:“行,那我真就半分彩礼都不给了!”
“砰!”
刚闻了藿香正气水醒过来的周淑芳,直接栽倒在了看台上。
向永康和向雪大惊失色。
“老婆!”
“妈!”
…
“气死我了”,醒来的周淑芳,哭天喊地,“这缺心眼防谁呢,不就是防咱们吗?生怕咱们从她身上捞到一丁点好处呢!”
“她一分钱不要,就为了以后嫁进去再要,好贴补给她那个养母!”
“要不是咱们把她接回来,她够得着薄家的门槛吗?”
“狼心狗肺的东西,一点知恩图报的道理都不懂!”
向永康想到那到嘴的钱,也十分心痛。
“到时候薄家来迎亲,不给钱咱不给他开门!”
连输两局的向雪耷拉着脸:“谁让你们整天骂她,而且向瞳不是把那两套金首饰给你了吗?那也值大几十万呢!”
周淑芳瞪着自己的女儿:“你怎么胳膊肘儿往外拐!那是她向瞳应该孝敬我的!”
“而且你也太没用了”,周淑芳站起来,手点着向雪的额头,“妈对你期望那么高,结果你竟然两次都没猜对,还让向瞳那傻缺跟你对着押,连赢两局,你是要气死妈啊!”
向雪垂着脑袋,顶嘴:“你既然喜欢薄家的钱,那就别把向瞳嫁过去啊,人家本来就不是你女儿,能跟你一条心吗?”
“你这丫头”,周淑芳气得不行,“难道你以为你就能嫁过去吗?薄夫人来那天,你不也下来了吗?她不还是在向瞳和你之间挑了向瞳!”
“人不行,别怪你妈不给你机会!”
“你自己不中用罢了!”
向雪被骂的哭着跑走了。
周淑芳忿忿的拉住向永康:“薄夫人带着向瞳哪儿去了,在休息区对吧,咱们去找她!”
…
咖啡厅外,摆放了许多供人休息的白色桌椅。
来看赛马的人,都是有钱有闲的富人。
一桌一个遮阳伞,大家都在边享受咖啡的香气,边闲聊。
叶素珍正坐在遮阳伞下的椅子上,端着咖啡杯,啜饮了一口:“瞳瞳,尝尝这儿的咖啡如何?”
向瞳哪里会品尝什么咖啡。
她抿了一口,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咖啡……是什么中药吗?”
叶素珍被逗笑:“哈哈,喝不惯就加奶和糖……”
她指指桌上的方糖和奶精,“多加点就甜了。”
向瞳立刻加了不少的奶和糖。
这下子好喝多了,向瞳一饮而尽,还想再来一杯。
叶素珍招呼来服务生:“再来杯拿铁,多奶泡,再来块招牌三角切黑森林。”
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一个穿着唐装,手拿古玩核桃的老者走了过来。
“薄夫人,真巧啊,在这儿遇见您!”
叶素珍显然是和老者相识已久,她一笑:“我还没来得及谢唐先生呢,让徒弟搁下别人的订单为我赶工!”
唐鸿彩摆手:“这声谢我可不敢当,一点小事情,薄夫人可别折煞我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唐鸿彩把玩着核桃悠哉悠哉的走往别处了。
向瞳好奇:“他是谁啊?”
“虞城金银斋的掌事唐鸿彩,制作金器金钗的行家”,叶素珍拍拍向瞳的手背,“妈给你的那首饰,虽然赶得急不贵重,但也是他的亲传徒弟做的!”
向瞳眉梢一挑,看向唐鸿彩的背影。
亲传徒弟吗?
那金饰里塞着那么恶毒的东西,到底是这位唐大师,还是他徒弟的手笔呢?
这事儿还没思考出个结果来。
向瞳忽然意识到什么,虎躯一震。
刚刚叶素珍自称什么?
妈?这就要她改口了?
是这个暗示吗?
这就确定了真要她嫁了?
两辈子第一次嫁人的向瞳大眼睛眨啊眨,睫毛乱颤,抿住双唇,喉咙颤抖,做出叫“妈”的口型。
只是声儿还没发出来,就被打断了。
“原来夫人您在这儿呐!”
周淑芳和向永康两人乐呵呵的走了过来,随手招呼服务生要了两杯咖啡。
“真是不好意思”,周淑芳坐下来,摸了摸头发,“天气太热,加上我情绪太激动,竟然一不小心晕了过去。”
“人没事就好”,叶素珍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随即问向瞳,“昨晚上送过去的首饰,你瞧着还满意吗?”
周淑芳一听这话,手立刻在桌子底下拍向瞳的大腿。
她对着向瞳龇牙咧嘴,向瞳也不负她所望。
“人要懂得知恩图报,所以都我送给爸爸了,报答爸爸的恩德。”
周淑芳和向永康一听,顿时乐开了花儿。
这个向瞳,还算是孺子可教。
叶素珍蹙起眉:“哦?”
周淑芳急忙接话,“瞳瞳这孩子,就是孝顺,总说着要报答家里,一开始他爸都不愿意收,她非要送……”
“对对对”,向永康连连点头,“我也不好意思不成全瞳瞳的孝心啊!”
这对夫妻真的是聒噪的不行。
叶素珍一听这俩人说话,脑瓜子就嗡嗡嗡的疼。
“行吧,送给你你就好好收着!”
反正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等向瞳嫁进来,以后再定做好的。
向永康和周淑芳这下子是真欢喜了。
毕竟向家做生意一年也就几百万的进账,而那堆金饰,可一下子就大几十万啊!
服务生端着三杯咖啡和甜点过来。
他将拿铁放在了向瞳面前,把两杯咖啡放在了向永康和周淑芳面前。
叶素珍笑着说:“拿铁里已经有很多奶,你嫌不甜的话可以再加糖。”
向瞳点点头,端起拿铁,刚想下嘴,眉心忍不住一皱。
她怎么在这杯拿铁里闻到了巴豆果的味道?
而且味道还这么重,连咖啡的浓郁香气都难以遮掩。
这前一秒喝了,后一秒直接就会自由飞翔吧!
谁这么缺德,往她拿铁里放巴豆?
这种情况下,向瞳也不好声张,便将端了一半的杯子又放了回去。
而向永康和周淑芳,已经端起自己的咖啡,一饮而尽了。
向永康一抹嘴巴,“味道不错。”
周淑芳没品出什么味道,但向永康喜欢,她便顺手端起了向瞳的拿铁给向永康,”老公喜欢就多喝两杯。”
向瞳暗叫一声不好,想阻拦:“诶……”
周淑芳瞪眼:“怎么了?你这拿铁放着不喝,一会儿都失去风味了,给你爸喝怎么了?”
向永康接过杯子,对着向瞳摇摇头:“刚夸过你孝顺,你就对着爸爸护食,真是家门不幸啊!”
向瞳:“……”
她真是服了这对极品了。
“你喝你喝”,向瞳两手一摊,“爸爸开心最重要。”
目睹一切的叶素珍揉了揉太阳穴,好心情真是一扫而空。
向永康将拿铁一饮而尽,感叹:“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周淑芳立刻接话:“因为是你老婆给你端的。”
两人恩爱夫妻,正甜甜蜜蜜着。
向永康忽然脸色猛地一变,极度粗暴的推开了周淑芳。
周淑芳摔到在地上,惊呆了:“向永康,你疯了!”
向永康刚想解释,忽然又是脸色一变。
随即一阵臭气释放在了空气中,强烈到熏脑子的味道立刻将所有人笼罩。
向瞳急忙退出毒气攻击范围,叶素珍被呛得治咳嗽。
“啊?什么味道?快把我熏吐了?”
周围原本正看完赛马,美美享受着咖啡香气的富人们,被熏得一个个脸色发白。
“是生化武器吗?还是洗手间化粪池炸了?”
“来人啊,负责人呢,我的肺感觉要坏掉了!”
离得最近的周淑芳,则是直面了老公的臭气冲击,被熏得眼泪直流,惊慌的向后退。
“啊……老公,你……”
向永康两股颤颤,捂住肚子,满面羞红与痛苦:“老婆,我……”
话音未落,又是“噗噗噗”一阵肠胃激烈的蠕动声,而后更多的臭气一股股从他身后发射出来。
“啊!是他拉稀!”
有人指着向永康已经被喷的泛着可疑黄色的裤裆,“是他!”
众人立刻朝着向永康看过来,面露惊慌,纷纷后退。
“放个屁怎么这么臭啊!”
“快把这个夹不住翔的臭男人拉走!”
“才四五十岁后面就这样了,估计年轻时玩得很花!”
连周淑芳也捂住鼻子,背过身急忙逃跑。
向永康的脸这辈子都丢尽了,但此刻最重要的还不是脸。
而是他真的快要兜不住屎了!
“厕所……”
向永康捂着肚子的手,转而不顾裤子上的污渍,紧紧捂住了屁股。
他身体姿势别扭,脸红的快要爆炸,窘迫艰难的挪动着小步,“厕所在哪儿……”
有人注意到了向永康的极限,惊叫:“啊……他要喷发了!”
“啊啊啊!”
众人慌忙逃窜。
而这声“喷发”仿佛真的是什么信号似的。
向永康最后的防线猛然失守,一阵噗噗的排泄声发出,冲天的恶臭蔓延,金黄色的稀翔顺着向永康的裤腿,流淌在地面上,更多的则是冲劲儿十足,喷上他的裤子,又洇出来,倔强的洒在青花石地板上!
叶素珍和向瞳,以及其它顾客,都急忙躲到咖啡店里,紧闭店门。
隔着玻璃窗看到这一幕,叶素珍脸都白了。
被恶心的!
她相信今天之后,在场的人一定和她一样,再也不会踏足这块区域了。
“救命,救我啊……”
金翔噗噗喷洒,向永康两手捂都捂不住,翔从指缝里透出来,更恶心了!
以向永康为圆心半径十米内,毫无生物停留。
他捂着屁股火急火燎,走到哪儿翔喷到哪儿。
向瞳不忍再看,捂住了眼睛:“我的天,被喷翔战士吓晕!”
向永康乱窜了几米之后,忽然发现有个人工的小游泳池,他立刻像是找到救星似的,猛地跳了下去。
但这个小游泳池是专门的儿童休闲区,给那些富人的小孩子消暑玩耍的。
现在里面还有几个小孩拿着小鸭子在玩。
看到向永康跳进来,几个小孩子吓得吱哇乱叫,慌忙逃窜,比真鸭子跑得还快!
随着向永康的跳入,原本湛蓝的池水立刻变成可疑的黄色。
而向永康面色一变,肚子里咕咕作响,池面瞬间冒出无数的气泡。
在这气泡冒完之后,向永康脸色青白交加,因为他又感觉到了更大的一股……
“啊……都让开……”
向永康痛苦不堪的叫了一声。随即把脸潜水到池面下,屁股对准了池外……
“biu……”
一大滩金黄色液体喷射出来,足足溅了五米远。
向永康浑身打哆嗦,这才在池水里站直了,浑身热汗淋漓,总算是活了过来。
只是他才感觉好了点儿。
就听见一个童音在他旁边大哭。
“叔叔你别拉了,我害怕……求求你别拉了……”
孩子被吓得腿脚酥软,瑟瑟发抖的贴着池壁,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向永康顿时感觉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他白眼一翻,软软的倒在了池子里,活生生被自己气晕!
…
向家客厅里。
向瞳唇角抽搐,想笑又得拼命忍着,忍又实在是忍不住。
客卫里时不时传出肠胃蠕动,以及噗噗的排泄声。
向永康依旧在饱受折磨。
周淑芳已经洗了两次澡,现在正拼命的往身上喷香水。
今天这件事,可真是让她们一家都出名了!
周淑芳气得脸色扭曲,诘问向瞳:“是不是你搞的鬼?”
向瞳懵懂的眨了眨大眼睛:“啊?什么呀?”
周淑芳气不打一处来:“你爸就是喝了你的咖啡,才一泻千里的!”
向瞳无辜:“可我的拿铁也是服务生一起端来的啊,他端过来三杯,怎么可能我的有问题,你们的没有呢……”
周淑芳说不出理由,干脆问向雪:“你说,这件事是谁的错?”
向雪很是公正,“爸爸肠胃不好,怎么也不能赖到瞳瞳身上啊!”
“你!”
周淑芳生气也只能作罢,毕竟把这件事怪到向瞳身上的确是有点牵强。
她纯粹就是心情不好,想朝向瞳身上发泄而已。
“我已经叫了回济堂的陈中医来给你爸瞧瞧肠胃,怎么还没到!”
周淑芳只得把气撒向别处,“这个陈尔真是老糊涂了,平日里我在回济堂买那么多保健品,现在找他看病竟然磨磨蹭蹭还不来……”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电瓶车刹车的声音。
“周女士,我来了!”
一个穿着灰色长衫,蓄着短须,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拎着药箱进来。
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红光满面,来出诊都有劲儿。
但这好心情却让周淑芳十分不喜。
“这都几点了,现在才到,不想来可以直说,别这样埋汰人!”
陈尔脸耷拉下来,但他一向知道周淑芳脾气,所以勉强忍耐。
“店里盘点,忙得很,这才来晚了!”
刚好向永康也虚弱的拄着拐杖,从洗手间出来。
陈尔听了症状之后,给向永康把了把脉,又看了看他的舌头,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
“你这是吃了不少巴豆啊!”
向瞳听到这里,忍不住又想笑。
“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我怎么可能会吃巴豆呢!”
向永康两眼一瞪,“你这庸医,别胡说!”
被质疑医术,陈尔立刻也急了:“吃了巴豆,自己还不知道,你也太粗心了!”
周淑芳立刻帮着自己老公说话:“我老公根本没吃巴豆,我看就是你诊治不用心,你现在应该去厕所马桶观察一下我老公的粪便,这样才能更准确的查出病因……”
“我呸!”
陈尔受周淑芳的气也受够了,当即拎着药箱就走。
“一个破巴豆,谁会诊错”,他跨上自己的电瓶车,“爱信不信!”
周淑芳惊呆了,“我可是你们的大客户,你竟然这么对我!”
陈尔对着周淑芳一咧嘴,“抱歉哈,俺们回济堂南丰店,真的要飞黄腾达,不稀罕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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