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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夏

荔枝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校园+别后重逢+破镜重圆)论读书时的暧昧对象变成合作公司老总是什么心情?阔别7年郁亦舒再一次遇见阮驰是在公司的酒局上,对面的男人沉稳内敛,陌生得让人不敢靠近。黑心老板拉着郁亦舒给阮驰敬茶,郁亦舒:“阮总,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阮驰:“初次见面,幸会。“只是前面四个字说得咬牙切齿。之后不久郁亦舒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多多“关照“。

主角:郁亦舒,阮驰   更新:2022-12-01 19: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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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郁亦舒,阮驰的其他类型小说《将夏》,由网络作家“荔枝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校园+别后重逢+破镜重圆)论读书时的暧昧对象变成合作公司老总是什么心情?阔别7年郁亦舒再一次遇见阮驰是在公司的酒局上,对面的男人沉稳内敛,陌生得让人不敢靠近。黑心老板拉着郁亦舒给阮驰敬茶,郁亦舒:“阮总,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阮驰:“初次见面,幸会。“只是前面四个字说得咬牙切齿。之后不久郁亦舒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多多“关照“。

《将夏》精彩片段

文案:

(校园+别后重逢+破镜重圆)

论读书时的暧昧对象变成合作公司老总是什么心情?

阔别7年郁亦舒再一次遇见阮驰是在公司的酒局上,对面的男人沉稳内敛,陌生得让人不敢靠近。

黑心老板拉着郁亦舒给阮驰敬茶,郁亦舒:“阮总,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阮驰:“初次见面,幸会。“只是前面四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之后不久郁亦舒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多多“关照“。

正文

2023年的春节,江城国际机场航站楼内人头攒动,每个人都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行色匆匆的往站外涌出。

郁奕舒就站在出口的栏杆外,瞪大了双眼努力不错过每一张脸,只因为好友赵思悦今天要从上海回来过春节。

赵思越、郁奕舒还有陈丽和戚芸从初中到现在认识12年了,初中几乎天天黏在一起,连郁妈妈都说她们几个就像连体婴。

中考过后赵思越和郁奕舒考到了一所学校,戚芸和陈丽考到了一所学校,时代姐妹花就这么分隔两地。

但是四人家都在同一小镇,周末照样约着到处玩。后来赵思越高考失利,一个人去了上海打拼,这一去便是7年,这7年也只有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

收起回忆,郁奕舒眼看这一班列车的人都快走完了还没见到赵思越的身影,刚想给她打个电话。

“嘿!你这个瞎眼老太婆,是你找我还是我找你呀!”

这声音中气十足,不是赵思越还能是谁

郁奕舒故意做出迷茫的样子。

“小姐,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呀!”

赵思越对着郁奕舒期期艾艾的哭诉。

“郁奕舒,你找打是不是,本小姐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居然这么对我,呜呜呜,你这个负心汉!”

郁奕舒余光瞟见有几个阿姨时不时用眼睛扫过她们。拍拍她肩示意她注意一下。

“好了,别演了,别人都用异样眼光看我们了。陈丽和戚芸已经下了班直接去老位置排队等位了。”

赵思越顿时眼冒金星,作为江城人民,那老地方自然是指火锅馆咯,而“老位置”就是镇上最有人气的一家火锅馆了,四人可谓从小吃到大。

“那快走吧,我已经等不及了,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到咱们江城的火锅了,上海的火锅根本就不叫火锅。”

拉着赵思越从动车站出来城市已经华灯初上了,两人直奔停车场取车。

赵思越挑挑眉,手搭在车门上,和郁奕舒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你不是说不考驾照吗?”

“人生嘛,总要尝试一下,工作也方便。”

“诶,郁奕舒,想当初我们三个苦口婆心叫你考驾照你都不考,现在知道工作方便了。等等!你不会还是新手拿我练手的吧!呜呜呜我好怕,我不想英年早逝!”

郁奕舒只想翻白眼。

“姐姐,你能闭嘴吗,说不定我还能安全把你送到目的地。”

到了火锅馆,陈丽和戚芸已经在桌子上等了。桌上满满一堆菜,都是提前问过大家之后点的,大多是赵思越喜欢吃的,什么毛肚、虾滑、老肉片、鳝鱼、无骨鸡爪只要是荤的,她都喜欢。

陈丽拿过油碟和蒜泥递给她俩。

“两位大姐可以再慢一点吗?”

“都怪郁奕舒啦,开车慢悠悠的。”

郁奕舒反手一个巴掌拍在赵思越背上,故作疑惑的询问。

“不知道是谁在车上一直嚷嚷着让我慢一点,不想英年早逝。”

赵思越马上举双手投降,委屈巴巴的承认。

“是我是我,好伐,但是我的命可是很值钱的喔!我要吃的肥牛呢,肥牛点没有呀!”

“吃,吃大份的,两份够吗?”

戚芸边说着,把肥牛扔进锅里。

“够嘞,谢谢芸芸,芸芸真好。”

“哈哈哈哈哈”四人开始爆笑。

四人边吃边聊,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九点半了,眼看时间不早了郁奕舒提议。

“吃好了吗,我要早点回家啦。”戚芸边补口红边抬眼看郁奕舒

“郁奕舒,你今年26了,还那么听话啊!你咋就没叛逆期呢?”郁奕舒不可置否的笑笑。

“不好意思,家规比较严厉,十点门禁一过会被男女混合批斗。”

三人都知道郁爸爸对郁奕舒向来严格,父母二人更是将所有希望都压在郁奕舒身上,虽是小康家庭但在女儿学习这件事上从来不马虎,所以郁奕舒从五年级就开始补课一直到高三。

其实郁奕舒私下里告诉过她们,她一点也不喜欢补课,那些补课机构的老师多是讲几个知识点然后叫你做卷子,下一次再讲卷子以此来消磨时光,郁奕舒也有几次跟父母提出过不想补课了的想法,结果被当场否决。

对于女儿的小情绪郁妈妈不以为然,认为比别人多花一些时间总会有效果的。

后来郁奕舒高考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郁爸爸还因此耿耿于怀好久。

收拾好东西,四人往外走陈丽满脸喜色的拦着三人。

“各位,今年开春姐姐我就要结婚了,你们要准备份子钱了!”

戚芸一口矿泉水喷出

“我去,你果然是咱们当中最早结婚的。”

“我要当伴娘”赵思越更是夸张的举起了双手。

郁奕舒闻言抬眸,感慨万千的看着陈丽。

“恭喜啊,你和章凯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陈丽和张凯爱情长跑五年,奈何陈丽妈妈死活不同意这门亲事,说章凯一穷二白配不上陈丽,陈丽因此和父母闹得不可开交,后来陈家父母发现章凯这人虽然一穷二白但是人上进对陈丽又是好得不能再好,便渐渐松口了。

感叹完,已经接近十点了,郁奕舒戚芸、陈丽三人明天还得工作。戚芸同陈丽一车,郁奕舒同赵思越一车往家开,一路上赵思越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大多是这一年的经历。

开始赵思越还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后来便有些支支吾吾,犹豫片刻,壮着胆子说“郁奕舒,我前些天遇见阮驰了。”


见郁奕舒没反应,赵思越伸手拍了拍郁奕舒肩膀。

“奕舒!奕舒!你听见没呀!”

郁奕舒秀眉微皱,心脏狠狠一抽,漠然的说道。

“听到了。”

说罢便不再多言,专心致志的开起了车。

赵思越见她并不想多说的样子,也识趣的闭了嘴。

两人一路无言,片刻便到家了。

赵思越歪着脑袋想了想。

“郁奕舒,要我陪你聊聊天吗?”

“不用了,我有点累了,你早点回去吧。”

回到家匆匆洗了个澡,敷衍的吹了几下头发郁奕舒将自己摔进被子里。

阮驰,阮驰,阮驰。

自己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他的名字了,又有多久没有想起过这个名字了。

这些年自己总是刻意回避着关于他的一切,甚至连身边的朋友都默契的不再提他。

说来奇怪他离开八年郁奕舒竟没有梦到过他一次。

睡意袭来,郁奕舒眼皮开始打架,模糊间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她。

“郁奕舒!郁奕舒!死老太婆,老徐来了!”

赵思越在后桌偷偷用脚踢了踢郁奕舒的椅子,而此时的正趴在课桌上与周公相会。

郁奕舒揉揉眼睛,转过身子,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嘟着嘴皱着眉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啊?什么啊,你别推我。”

睁开眼的一瞬间郁奕舒脑子“duang”的一下,瞬间清醒了,因为年级主任兼班主任兼英语老师老徐正在后门的透明窗口后巡视早读情况。

郁奕舒马上挺直腰杆,捧着英语书有模有样的开始背诵单词。

“my,my ,m,y。”

待老徐走后,赵思越悄悄的问她。

“诶,大小姐,快一个月了你还在my,my,装也装像一点啊!”

郁奕舒坏笑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挠她脖子以示惩罚。

“赵思越,你是拆台专家吗?”

江城八中虽不是什么好学校但是却名声在外,原因很简单,在读的学生非富即贵,大部分学生读完高三就直接出国了,于是江城八中还有一个外号,有钱人家孩子的学校,因为以往考不上如江城一中这类的顶级学府的有钱人都会将孩子送进八中,原因嘛当然是江城八中是传说中的贵族学校,住的好,吃得好,穿的好。

不过渐渐的八中觉得这外号不太好,严重破坏了八中在学术界的地位,于是从郁亦舒这一届开始招收那些成绩不上不下的学生,期待她们能考个重本给学校长脸,老徐就是这决策的绝对支持者。

说起这大名鼎鼎的老徐,全年级的同学都要闻风丧胆,老徐其人教学以严厉著称,平时最喜欢半路拦截同学背英语单词,错一罚十,考试过后更是所有二班同学的煎熬,因为只要你年级下滑五个名额,第二天必须让家长办公室一日游。

而且每次的座位也是以排名来分组安排的,因此郁奕舒和赵思越被分隔开,后来还是赵思越跟过道边的同学换了个桌才坐到郁奕舒身后。

很不幸,郁奕舒要在这班呆三年。

“诶,你月考有信心吗?”

“不知道,听天由命吧!不过我还是有一点点紧张。”

现在马上九月底了,离第一月月考已经不足两周了,郁奕舒一直都是佛系学生,上课偶尔走神,下课偶尔睡觉,作业倒是认认真真的完成,遇到不会的也会请教同学,以至于成绩不算太差,总能在年纪前20徘徊。但是开学第一考还是让她稍稍紧张了一番。

要知道八中在江城算不上什么名校,在江城众多名校中顶多排个中等偏上的位置,所以这八中都20名放人其他学校比如江城一中怕是百名开外了。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赵思越凑过来捧着郁奕舒的脸。

“你呀,就是太腼腆了,只敢窝里横,奕舒,你要尝试着结交新朋友。”

其实开学前郁妈妈有拜托赵思越照顾一下郁奕舒,她们都是第一次住寝室,但是,赵思越性格开朗又招人喜欢,郁妈妈想让赵思越多带动带动郁奕舒,毕竟是高中生了,多跟同学交流交流也是好的。

郁奕舒是个典型的社恐,不相熟的人都觉得她不太好相处,因为她绝不会主动找人熟络,以至于从开学到现在,她也只堪堪与左手边的何静、右手边的刘阳以及后方的季梁坤、赵思越算得上熟悉。

其实不是她不想跟同学打好关系,只是开学安排宿舍她和赵思越被分配到了初高中混合寝室,以至于她没有那么多机会认识其他同学。

何静是个安静的女生,说起话来软软的,但是女生缘极差,同班的女生大多不愿与她为伍,赵思越便是其中一个,男生则觉得她单纯又可爱。

眼看早自习要结束了,马上就要交昨天的家庭作业了,郁奕舒猛然想起昨天的数学作业最后一道题还没做出来。

“赵思越,昨天数学作业最后一道三角函数你做出来没啊。”

哪知赵思越一脸茫然。

“啊,什么数学作业?”

“就昨天下课的时候蒋老师布置的啊!”

空气安静了几秒,然后赵思越发出土拨鼠般的尖叫。

“啊啊啊!完了完了,我忘记了他在课堂上布置的,我还以为没作业呢!”

“季梁坤快把你作业借我一下!”

“你怎么老是忘记作业啊,算了算了,下不为例,快做吧等会交作业了。”

郁奕舒也只有找前后的季梁坤解答疑惑了,季梁坤是班上的学习委员,成绩好人又随和,班上很多同学来问他问题他都仔细的解答。

犹豫片刻,郁奕舒拍拍季梁坤的肩膀。

“季梁坤,你可以给我讲讲昨天的数学作业的最后一道题吗?”

“好呀,三角函数那道吗,其实只要多用几个公式套用就出来了,我拿纸给你演算一遍。”

经过季梁坤一番解释,郁奕舒顿时觉得豁然开朗,连忙道谢,赶在数学课代表收齐之前交给他。

“谢谢你啊,季梁坤,大课间请你吃辣条!”

赵思越闻声而来,一脸谄媚的说道。

“对对对,请你吃辣条。季学习委员最好了,简直是咱们的救世主。”

“诶,别捧杀我,你只要别总是找我“借”作业我就谢天谢地了。”他故意把那个“借”字咬得很重。

“哈哈,日行一善嘛,学习委员不应该乐于助人吗?”

“赵思越同学,你没听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吗?”

……

那边赵思越和季梁坤还在叽叽喳喳的争论个不停,郁奕舒把头转向窗外,今天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


江城的夏季湿热而漫长,知了在树上没完没了的叫个不停,仿佛在控诉毒辣的太阳。最开始大家枯燥的听着数学老师在台上滔滔不绝,每个人都烦闷的做着笔记听着讲解,可是到了最后几分钟,每个人突然躁动起来,更有甚者把饭盒拿在手上,做出起跑的动作等待着下课铃的到来。

读书时八百米可能跑不快,但是午饭时间必须跑得快,不然就会在站在望不到尽头长队的最后饿着肚子排队,眼睁睁看着周围的人吃得津津有味。

但是郁奕舒从来不跑,因为她知道她压根就跑不过别人,所以她和赵思越都是在学校外面的餐馆解决。

等她和赵思越慢悠悠的到达餐馆时已经有好几桌学生已经在吃了。但是由于赵思越嘴巴甜又讨人喜欢,在开学一周后就拿到餐馆阿姨的电话,所以每次她们下课前就给阿姨发短信说今天要吃什么,等走到餐馆就刚好可以吃饭了。

郁奕舒找了个位置坐下,两人走了十来分钟就已经大汗淋漓了,赵思越熟门熟路的拿了个一次性塑料杯倒上一杯冰镇酸梅汁霸气的一饮而尽,仿佛这才缓解了满身热气,缓过一口气便转过头问阿姨。

“阿姨,我们的饭好没有呢?”

阿姨忙的不可开交,边熟练的挑着面条边扯开了嗓子吼道。

“来了,来了,马上就给你们端出来!小妹妹先坐着吹吹空调吧!”

“好嘞,谢谢阿姨!”

“不谢不谢!”

不过五分钟阿姨便端着两碗鸡丝凉面朝她们走来。

“小妹,你们的鸡丝凉面,慢慢吃啊,渴了自己倒酸梅汤喝哈!”

说完麻利的收拾了隔壁吃剩的餐具,风风火火的又回到了自己的专属位置上挑面打汤。

郁奕舒和赵思越连连道谢,酸辣开胃的凉面,搭配上清爽解腻的黄瓜丝,这大夏天来一口简直让人食指大动,不一会儿两人就消灭了一大碗凉面。

赵思越又端来两碗酸梅汤解暑,酸酸甜甜的酸梅汤不仅能够解腻,更是夏日消暑必备,江城人家几乎家家都会做。

结完账,两人慢慢悠悠地往走回学校,然后又花五毛钱买了一个荔枝味的棒棒冰,赵思越撕开包装用膝盖那么一顶就掰成了两半,递给郁奕舒一半。

“喂,赵思越你那半要多些我要咬一口。”

说着郁奕舒作势要去抢,哪知赵思越死命的护着那一半棒棒冰撒丫子跑开了。

“你来抢啊!略略略!”

两人追逐着跑回教室时,大多数走读生都趴在课桌上小憩,郁奕舒赶紧拉着赵思越叫她小声一些。

悄悄回到座位,郁奕舒抬手看了看手表已是一点二十了,还有四十分钟便上课了。于是趴在桌上准备打个盹儿,哪知眯了20几分钟就是静不下心来,不知是天太热了还是不困。

抬起头,发现身边的赵思越不知道去哪里了,索性便拿出字帖开始写,这字帖是语文老师要求买的,规定的每日两篇,说是高考字写得好有优势。

郁奕舒不紧不慢地写着,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电风扇的呼呼声,烈日火辣辣的直射到郁奕舒的身上,拉上窗帘只留下一到缝隙任阳光倾洒在字帖上。

郁奕舒迎着阳光一笔一划地临摹着,骤然,一道阴影伴随着明亮的嗓音袭来。

“你在临摹字帖吗?”

猛地抬起头,郁奕舒怔了一下,那个人逆着光俯在她的课桌上,笑得灿烂洋溢,露出一口浩洁整齐的牙齿,两人之间就隔了一个头的距离,被风扬起的窗帘在两人身后一晃一晃的飘荡着。

不知怎的郁奕舒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女主在图书管理室里偷看窗帘后看书的男主,今天的场景好像跟电影里的场景重合了。

郁奕舒的手顿了几秒钟,一脸呆萌的望着他。

“对,对啊!”

那人痞痞一笑,忽的双手一撑,直起身来,转头走出教室,低声说了一句。

“挺好。”

郁奕舒有点懵,这人是她们班的风云人物,成绩不好,但是老师和同学都挺喜欢他的,大概是因为他总是乐于助人,又风趣幽默,郁奕舒在脑子里搜索半天,貌似两人没什么接触,这还是开学以来两人第一次说话。

午休时间所剩不多了,许多同学或起来去小卖部买水解渴或上厕所,安静的教室又热闹起来,收起字帖。

将上星期实践课老师要求戴的玻璃缸拿出来,刚摆好赵思越便和季梁坤打闹追赶着走进教室。

把手里的一排养乐多往郁奕舒桌上一放,头往季梁坤那边一扬,一副胜者为王的姿态。

“季梁坤打赌输了请的,不客气。”

郁奕舒转头朝季梁坤笑笑。

“谢谢你啊,季梁坤。”

“不用,愿赌服输。”

瞟见郁奕舒桌上能装下一个脑袋的鱼缸,她噗嗤一笑。

“郁奕舒,你是个呆瓜吗,老师叫你带个玻璃杯你带那么大个鱼缸干嘛啊?

“啊,玻璃杯吗!”

“哈哈哈哈,郁奕舒你真是我的开心果!”

赵思越眼泪都要笑出来了,非拉着季梁坤看。

“别拽,看到了,矜持矜持。”

说着还不忘扶着笑得东倒西歪的赵思越,一脸生无可恋。

郁奕舒佯装生气,起身去挠她痒痒。

“赵思越你再笑!笑屁!”

“啊哈哈哈哈哈哈,别挠了,错了错了!哈哈!”

季梁坤看大多同学都匆匆走进教室,看了眼时间。

“别闹了,先上课吧。”

“饶你一次,赵思越,下课请我吃辣条。”

“我的好奕舒,别说辣条,你想吃星星我都给你摘下来。”


这节课是实践课,郁奕舒之所以带缸来学校是因为实践课老师上周说这周要用玻璃杯做一个微景观,然而郁奕舒给记岔了。

实践课老师挺着一个大肚腩,往讲台一站,解外套的两颗口子喘了口气说“上周叫你们带的玻璃杯带了吗?”

“带了。”才午休过后的同学一脸睡眼朦胧,稀稀拉拉的应道。

“好,每一列第一排的同学把后边的玻璃杯收一下放实践教室里,我先带其他同学去操场。”

教室里一阵欢呼,有几个男生还吹起了口哨,打瞌睡的同学一下子就清醒了。

实践课老师一看大家都闹腾起来了,用力拍了拍桌子一脸嫌弃的说:“别闹!安静!干啥呢?人其他班还在上课,你们再这样咋咋呼呼就给我坐教室里上自习。”

大家的声音顿时小了下来,彼此嗡嗡的交谈着。

“带你们去操场不是叫你们去玩的,大家都知道我们这节课是做微景观,你们就去操场上找你们想要的素材,花呀,草呀都可以,有些人不要以为咱们这课就是随便做做,我可是要评分的哈,最后的两名留下来打扫实践教室。”

“好嘞,老师我们一定竭尽所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就你话多,好了都去操场吧!”

同学们三三两两的的冲了出去,郁奕舒和何静起身将后列同学的杯子一一装进篮子里,可惜自己的鱼缸太大了,怎么塞也塞不下,于是郁亦舒索性将自己的鱼缸单独拿出来,将其他同学的杯子放进篮子里,赵思越见郁亦舒实在吃力,于是踱到郁奕舒跟前自告奋勇:

“奕舒,我帮你一起搬吧,你那大鱼缸多占地方啊!”

郁亦舒摆摆手: “不用了,你帮我先去挖几块青苔捡几个石子吧。”

何静一边说话一边麻利的收着玻璃杯,似是不经意随口一问。

“诶,赵思越,你怎么不帮我搬搬呀啊?”

赵思越盯着郁奕舒说:“因为我家郁奕舒是我的小公主啊,我只帮我的小公主搬。”

然后冲着何静假笑着一张脸说:“你又不是我家小公主,我干嘛帮你搬啊。”

何静笑笑,没再说话,自顾自的收着玻璃杯,然后往楼下走去。

郁奕舒看何静走了,一脸茫然的问赵思越。

“你干嘛这么怼她,”

“我第一眼就不喜欢她,平时对男生着娇滴滴的,跟班上女生也不怎么合群,不知道的还以为咱班女生排挤她呢。要不是看她是你同桌我才不会理她。”

郁亦舒叹了口气,捏着赵思越的脸哄她:“还要在一起学习三年呢。咱们管好自己就行了,好了,你快下去吧。”

赵思越努了努嘴,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搬得动吗?”

“搬得动,你快去吧,我等下来找你。”

“好吧,那我先走了,等会见。”

“嗯,等会见。”

实践教室在一楼的最后一间,郁奕舒端着一个装满玻璃杯的篮子缓缓的往楼下走去,由于她的鱼缸太大了,占了太大的空间,以至于其他杯子都东倒西歪都卡在一边,稍有不慎便会摔下来,所以她只好将自己的玻璃杯拿出来夹在篮子和胸口之间。

正当郁奕舒以异常别扭的姿势下楼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端住了篮子两边,来人带着微微的柠檬香气。

“给我。”一道清冽的声音传入耳膜。

抬眼一看竟然是阮驰,郁奕舒以为他早就走了,那人见她没动,手臂微微用力将篮子向自己那方拖了拖,再次说道。

“抱好你自己的鱼缸,这个给我。”郁奕舒这才回过神来,连连拒绝。

“不用,不用就快要到了,我自己来好了。”

她跟阮驰并不熟悉,没有理由让人家帮自己搬东西。

“你想以蜗牛的速度下去然后微景观做不完打扫实践教室吗?”

“啊?不想。”

“那不就结了,快点,你现在也在当搁我的时间,我也不想做清洁。”

郁奕舒听到他这么说,连忙拿好自己的鱼缸,只见阮驰轻轻松松端着那一篮子玻璃杯往楼下走去,郁奕舒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穿过回廊,远远看见何静放好篮子往回走来,路过郁奕舒和阮驰的时候,郁奕舒刚想跟她打个招呼,哪知道她一脸单纯的带着微笑冒出来一句“怪不得不让赵思越帮你搬,原来是想阮驰帮你呀!”

郁奕舒愣了愣,没料到她突然会这么说,张着嘴,刚想说只是偶遇阮驰的,哪知身前的人停了下来,转过头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我乐意。”

空气安静了三秒,郁奕舒没想到他这么说,脸噌的红了起来,郁奕舒并不想跟这个老师口中又爱又恨的刺头扯上联系,此刻的她真想掐死阮驰,这是什么解释,这不越描越黑吗。

这是大概何静感觉到了尴尬的气氛,一脸不好意思的对着郁奕舒说“啊,这样啊,我开玩笑呢,奕舒你不会生气吧。”

“当然不会,我和阮驰在路上碰到了,他见我杯子快掉了才帮我搭把手。”

“安啦,安啦,你们先搬,我就先走啦。”

之后便是一路无言,两人顺利将东西放到实践室,郁奕舒犹豫片刻,对他说了句谢谢。

阮驰挠挠头,转过头眨了眨眼睛。

“没事儿,反正刚帮沐雨晨搬完,顺手嘛。”

郁奕舒左右看了看,满脸疑惑。

“沐雨晨?怎么没看到他。”

阮驰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才说到“他上厕所去了,叫我先走。”

“喔,诶,那你搬完干嘛不直接去操场?”

“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快走啦,看来你果然想打扫实践室。”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一溜烟跑了。

留在原地的郁奕舒一脸懵,这都什么人呀,刚才还好好的,这么突然就不耐烦了,不过看在他帮自己搬东西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这边阮驰已经到操场,沐雨晨和钱野冲他招手。

“诶,你去哪了,我他妈去放了个杯子都比你快。”

“诶诶,文明文明。”钱野拍了拍沐雨晨的肩假装一本正经的说。

阮驰抬眼抖了抖T恤咧着嘴说:“上厕所,怎么,还得给你俩报备啊?”

“大可不必!”

“那也可以。”钱野嘿了一声!“你咋这么没默契,”说着砸了一下沐雨晨的胸膛。


等郁亦舒来到操场赵思越已经将绿化带的杂草和石板上的苔藓搜刮得差不多了,塑料袋被装得满满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零元购”的,郁亦舒笑打趣道:“赵思越给同学们留点吧,你这精气神超市里抢鸡蛋的老奶奶都甘拜下风。”

“好你个郁亦舒!我帮你搜集了这么素材还取笑我。”作势便要去打她,

这时实践课老师操着浓浓的江城口音大声说道:“童靴们,抓紧时间哈,再给大家五分钟时间搜集素材,等下我们留25分钟回实践教师做微景观了。“

相比之语文数学等枯燥又乏味的文化课,实践课的时间过得如白驹过隙,一晃眼便下课了,望着手里做了一半的微景观,郁亦舒决定带会寝室继续做。

八中的晚自习,除了偶尔会被老师用来考试,更多时间大家都在做作业,个别同学偷偷玩手机看小说,此时的教室沉静如海,偶尔夹杂着讨论声。郁亦舒却被一道题给难住了,于是不得不请教季梁坤,季梁坤看了一眼题目:“这题确实有难度,我想了好久才想明白,不能直接套用函数公式,要先将……”

虽然有些费脑细胞,但是经过季梁坤一讲,郁亦舒顿时豁然开朗,正想着从抽屉出AD钙感谢季梁坤再分给赵思越,谁知一转头却看见吴清苑正盯着自己,郁亦舒楞了一下,随即冲她笑了一下,谁知吴清苑面无表情的转过头,郁亦舒一脸莫名其妙,一直到下晚自习回到寝室,吴清苑那冷冷的目光总是挥之不去。

清早起床室外的温度已经攀升到32度,郁舒和赵思越拖着软绵绵的步伐踩点到达教室。第一节课是语文,按照语文老师的要求每节语文课开始教学之前班上同学得推荐一篇美文佳作,今天刚好轮到郁亦舒。

伴随着高跟鞋的声响,语文老师如约而至,只见她将一大堆讲义放到讲台,又慢条不紊的将背包放正,理了理裙子,戴上小蜜蜂调试音量。

“好了同学们,又到了我们的美文分享时刻,今天轮到谁了?”

郁亦舒慢吞吞的举手,声音比蚊子还小“老师,轮到我了。”

“行,你上来吧。”

郁亦舒不紧不慢的走上讲台,只想着赶快讲完,一张清秀苍白脸因为紧张而红润起来,声音如一涓细流般清澈“我要分享的是三毛的梦里花落知多少......”

终于分享结束,郁亦舒刚准备下台,教室右下角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可以读一下里边你最喜欢的一句话吗?”

郁亦舒被吓了一跳,寻声望去,只见阮驰大大咧咧的靠在椅子上嬉皮笑脸的盯着她,郁亦舒此时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顿时心跳如雷,脸唰的一下红成了番茄。

郁亦舒咬咬牙,紧了紧手开口说道“友谊就是自由,如果我成了你们的重担,那么便不好做朋友了”。“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句话。”

经过那次晨读事件,郁亦舒觉得阮驰在针对她,所以一连几天都对他冷着一张脸,时间久了阮驰也就不再在她面前晃悠了。郁亦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小时候的经历让她敏感又自卑,她知道阮驰没有恶意,但是又放不下面子。

这天一大早赵思越神秘兮兮的跑来她身边,捂着嘴左顾右盼的小声说道“你知道吗,阮驰和吴清苑谈恋爱了!”

吴清苑,二班公认的班花,阮驰的初中同学,郁亦舒对她的印象是个高挑美丽的女孩子,倒是和阮驰挺配的,拂了拂鬓角的碎发漫不经心的说:“是吗,那挺配的。”

“诶,你怎么一点都不配合我多八卦一下呢”

“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都数学成绩吧,下周一就要月考了!”

“亦舒,你可真能破坏气氛,话说,这次月考下滑五名就要被转去别班了,你都不担心的吗亦舒”

郁亦舒哪里是不担心,虽然她表面风轻云淡但实则慌得一比,所以天天往死里做功课。

如果下跌五名就要离开二班了,这意味着她又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去结交新的同学,对于郁亦舒这个老社恐而言,结交新朋友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挑战。

第二天郁亦舒因为失眠索性起了个大早,提着早餐来到教室惊讶的发现教室居然已经有两个人了,慢慢走进发现居然是阮驰和吴清苑,两人分坐教室左右两端拿着电话给对方打电话,阮亦舒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都在教室里还要打电话,她没有去打扰她们,默默的站在教室门外吃完了早餐还顺便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时教室已经陆陆续续又来了些人了。

在经历了几天的高强度复习之后,月考如约而至,考完最后一堂,郁亦舒和赵思越以及季梁坤一起去到食堂吃午饭,这次郁亦舒正常发挥,自己估算了下分数应该能有490左右,这个分在重点中学里算是吊车尾的了,但在八中这样的学校可以排到中上水平。

吃饭期间听见背后有人小声嘀咕“你们知道吗,有人说阮驰和吴清苑谈恋爱了,这也太快了吧,从开学到现在才一个月啊。”

“人家是初中同学好嘛,说不定早早就私通暗渠了。”

“才不是呢,听说之前吴清苑找阮驰要微信阮驰都没给!而且阮驰当众说过说他们两没关系的。“

“他们不是初中同学吗,吴清苑怎么没有阮驰微信?”

“谁知道呢,听说吴清苑初中就开始追阮驰了,只不过人家当时没答应。”

那边讲的津津乐道这边赵思越季梁坤听得津津有味,只有郁亦舒一个人在认真的干饭,对于现在的郁亦舒而言,阮驰不过只是一个说的上几句话的同学而已,只是谁知道后来彼此牵扯了好些年,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比起八卦,郁亦舒更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被踢出二班,因为刚刚跟季梁坤对答案的时候,发现最后一道选择题她们的选项不同,于是开始咬着筷子开始默想题目。

“嘿!嘿!亦舒你在发什么呆。”

“我好像有一道题做错了。”

“没关系亦舒,以你的成绩迭不出二班的。”季梁坤连忙宽慰。

赵思越附和“是呀!是呀!”

吃完饭郁亦舒心神不宁的回到班上,把桌子拉回原位,不知怎的桌子腾了一下,堆积如山的书一股脑的摔到了地上,郁亦舒手忙脚乱的把书捡起来,这时一双白皙青筋微隆的手将一本书递在她面前。

“别生气了,我真没针对你,就是想逗你玩儿,我向你道歉,对不起郁亦舒同学,请你原谅我。”

生气?郁亦舒在经过一瞬间的迷茫后想起来,阮驰大概是在为一个多星期前的那次语文早读道歉,天知道,她当时虽然有些难看,但是还不至于生气,要知道郁亦舒此人,连老班在学期评价中写道的都是:“郁亦舒同学团结友爱,脸上时刻挂着笑脸,似乎从未看见她朝谁生过气。”

郁亦舒低着头涨红着脸,忙装模做样的收拾起书来,丝毫不敢抬头看向阮驰淡淡的说到:

“我没有生气,你不用道歉的。”

“不管怎样,是我有错在先,呐,收下这瓶水咱们就当握手言和怎么样。”

郁亦舒忘记那天自己是怎么回答他的了,反正莫名其妙的他和阮驰竟从此开始慢慢熟悉起来。


周五,郁亦舒和赵思越约好放学一起去书店买书,再一起回家,早上两人便把这要带回家的东西收拾好带到了教室,一放学两人直奔书店,一拉开玻璃门冷气扑面而来,两人不由得长叹一声:“好凉快啊!”

于是两人本着羊毛不薅白不薅的心态,在书店里白嫖了一顿免费空调,直到赵思越将一本短篇小说看完,两人才买完学习资料打道回府。

周末总是过得很快,两天的休息日很快就过去了,周日下午,阮亦舒在卧室收拾完衣物准备去学校,刚一出来阮妈妈提了一大堆零食和水果叫软亦舒带去学校。

“妈,这太多了,我带不走啊,再说了水果这些放久了会坏的。”

阮妈妈一巴掌拍在她阮亦舒背上“谁说都是给你带的,这是给你和思越的还有你们一个寝室的同学,小小年纪不懂分享,都带上!”

阮亦舒拧不过,便只好一个人背着个大书包,提着两大袋子的衣物和吃食慢吞吞的去和赵思越汇合。

赵思越一看见阮亦舒就笑得直不起腰,边笑边捂肚子。

“哈哈哈,阮亦舒你是要离家出走吗,带这么多东西。”

“别笑了,别笑了!我妈非要我带来给你,就当喂狗了,你还笑,快帮我提一下。”

“好了,不笑你了,哈哈哈,就勉为其难帮你提,还是阮妈妈最好了。”

“别贫,快走吧等下错过班车了。”

周一一早,班主任抱着一沓卷子走进教室,沉着张脸走上讲台,啪的一声讲卷子扔在讲台上。

“安静,安静了,是不是都觉得考得挺好的啊!还讲!”

“卷子已经出来了,这次我们班英语成绩非常差,有些题我上课没讲过吗,有些同学被动主动分不清吗,我看你们都读进牛肚子里去了。”

“课代表把卷子发下去,这两节英语课我们讲卷子,我倒要看看有多难。”

一时间教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电风扇飞速旋转的呼啸声,同学们大气不敢一喘。

一张卷子轻飘飘的摆在阮亦舒桌上,98分及格了但绝对算不上好。

“呲呲,亦舒你多少分啊?”

赵思越转过头悄悄,一边瞟老班一边打探情况,阮亦舒将卷子一角给她看。

“呜呜,亦舒我惨了我只有89分,天呐为什么一分都不给我,我会被逐出教室吗。”

“赵思越,你考了多少分啊,看你滔滔不绝的,来跟同学们讲讲这道题是什么语态。”一道带着杀气的声音传来,如果这杀气可以杀人,赵思越相信她已经死无全尸了。

赵思越慢慢把头垂低,一语不发。

老班瞄了她一眼,拿着卷子开始讲了起来。

一节课上得战战兢兢,一下课,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赵思越更是一下子栽倒在阮亦舒身上。

“完了完了,亦舒我完了,咋办啊,我这成绩指定要滚出咱们班了。”

阮亦舒轻轻拍拍她的肩

“别多想,其他科成绩还没出来啊,而且我分数也不高啊,别瞎担心。”

“大哥89跟90看似只有一分之差但是可是关乎生死啊。

赵思越这人别的不行,乌鸦嘴倒是很灵,跟开了光似的,最后总分出来,郁亦舒下滑了两名位列年级18,赵思越总体名次下滑了8名,跌出年级前40名,按照学校规定赵思越会被分去其他班级,然后其他班级的年级前40名会被调往二班。

不仅如此,就连寝室也会重新分配,郁亦舒将会搬去其他二班有空位的寝室,而赵思越则搬去一班所在寝室,这意味着出初中就开始同班的两人即将迎来第一次分离。

下午一放学赵思越就开始收拾东西了,其他班的同业也陆续抱着书到二班门口等着了,尽管很不舍,但是成长不就是在不断分别吗,郁亦舒抱了一下赵思越,眼眶微红,赵思越连忙安慰:“老太婆,咱们又不是生离死别了,以后每节课下课我都来找你玩,咱俩还是可以一起吃饭一起回寝室的。”说完又又拍了拍旁边的季梁坤:“以后我不在你得照顾好我们家亦舒啊,别让人欺负她哈!”

“你放心,亦舒也是我的好朋友,倒是你去别的班级记得收收你那叽叽喳喳性子,免得别人不想跟你做同桌。”

“好你个季梁坤,我还没走就开始说我坏话,亦舒你给我评评理,我是叽叽喳喳的人吗?”

“这次我站思越,她虽然活泼了些,但是可不招人嫌哈!”

季梁坤连忙摆手投降。

“好好好,我错了,您老起驾吧,别人都等着了。”

两人这才合力将赵思越的书本抱去一班,等郁亦舒从一班回来的时候,赵思越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一个不认识同学,郁亦舒冲他笑笑便开始自顾自地做作业,谁知对方没有看出她作为社恐的恐惧,自来熟的向他介绍到:“你好,我叫李翰林以后请多多关照。”

郁亦舒连忙丢下笔低着头回应:“你好我叫郁亦舒也请多多关照。”

此刻郁亦舒还不知道这个人将会给她和阮驰带来怎样的阴差阳错。

今天的晚自习是英语晚自习,班主任老徐蹙着眉快步来到了教室将试卷和录音机往讲台上一放下,立马严肃着一张脸,拍了拍手:“同学们安静一下,今天呢我们班级的成员重新调整了一下,大家欢迎新加入我们的成员。“讲台下稀稀拉拉的鼓掌声,显示着同学们并不高的兴致,才考完试,大家成绩都不理想,没有谁能高兴得起来。

“新来的同学们还不知道哈,我们班级的分组,都是以成绩划分,前十名可以依次选择自己的组员和座位,每一组4个成员,好了接下来我从第一名开始念名字,念到名字的同学起立到教室外排队。“

“张书桦、吴清苑、季梁坤、李翰林……”

随着前十名同学被一个个叫出去,好多关系好的同学已经开始私下里内定好了组内成员,郁亦舒也有些着急,因为她跟班上的同学都不太熟悉,要是跟不认识的同学分到一组,肯定又会花好长时间彼此熟悉。

好在季梁坤出教室前朝她微微点了个头,想来,不出差错的话,应该是可以和季梁坤一组的。

理想和美好,现实很骨感,正在郁亦舒想着晚自习课间去小卖部买一瓶水感谢季梁坤时,吴清苑走到了她面前。

“亦舒,我想邀请你和我一组可以吗?“

郁亦舒本想拒绝,她和季梁坤早就预约好了,但是一看到吴清苑那洋溢着笑容的脸和真诚的眼光,她犹豫了,正想想个合适的理由拒绝,谁知见她犹豫不决,吴清苑又缓缓的说道:“你在等季梁坤吗,你们玩的真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谈恋爱呢!”

这句话实打实的惊到了郁亦舒,连忙摆手否定:“不是的不是的,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赵思越拜托他照顾一下我。”

吴清苑只是笑笑不说话,郁亦舒有些着急了,说她倒无所谓,要是连累到季梁坤就不好了,于是对着吴清苑说道:“好的,那我跟你一组吧,谢谢您邀请我。”

吴清苑的笑容更甚了,拍拍她的肩:“我开玩笑的啦,别当真。”

说完转身就要走,似又像想起什么转过身来微微扬起头莞尔一笑:“对了,阮驰也跟我们一组呢,我们从初中就是很好的朋友喔。”初中这两个字她咬得极重,仿佛还带了些许炫耀。

她说完就走了,郁亦舒还来不及反映,原来她们真的是初中同学,看来八卦小分队的消息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紧接着她看见吴清苑径直走向阮驰,站在他面前与他说着什么,想来是邀请他加入小组,不过阮驰一直在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丝毫没有理会面前的吴清苑,直到吴清苑开口说了句什么,阮驰才抬起头,却是望向了一旁吃瓜的郁亦舒。

郁亦舒顿时手足无措,就好像偷窥别人被抓包似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连忙转移视线,霎时,空气安静了三秒,三秒之后阮驰收起视线,然后冲吴清苑说了句什么,然后对方一脸满意的走了,走之前也同样望向了郁亦舒所在的方向。


郁亦舒一脸莫名其妙僵坐在座位上,直到季梁坤走进教室。

季梁坤位于年级第3,仅次于吴清苑之后,但就是这一名之差,让郁亦舒被提前选走,在他进门时,郁亦舒一脸歉意朝他往吴清苑那边递了个眼神然后做了一个抱歉的口型,季梁坤摆摆手,用口型回应她:“没关系。”

等前十名同学选完,老徐走进教室,在讲台上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好了,大家安静一下,接下来给大家十五分钟的时间,按照刚才所选的位置调整,现在开始。“

话音一落大家就开始纷纷收拾书包,郁亦舒也抱着厚厚一摞书走到吴清苑刚才选定的位置,只见吴清苑已经坐在了前一排,正在整理书籍,见郁亦舒来了,一边开始将书籍分类一边朝她笑笑说:“后面两个位置随便坐,我傍边这个位置是帮阮驰留的,他不知道去哪了。“郁亦舒这才注意到刚才还在教室的阮驰已经不见踪影,于是连声应好,想了想还是选择坐在了吴清苑的斜后方。

落座没多久,何静也抱着书走了过来,郁亦舒看她小小一个人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又抱着一大摞的书,于是连忙帮她接过书放在课桌上,何静也没有客气,将书递给郁亦舒后,立马瘫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的说道:“谢谢你啊亦舒,想不到咱们被分到一组了。”说完画风一转开始吐槽:“咱们班的男生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手都给我累酸了。”

郁亦舒并不认可她说的话,笑笑:“赶紧收拾吧,等下老徐来了。”

语闭两人没有再寒暄,一是现在是晚自习时间,很多同学搬完书都开始自习了,二是两人并不太熟悉。

就在郁亦舒正在为如何将最后一本书塞进满满当当的抽屉而绞尽脑汁时,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打破平静:“阮驰,这里我给你留的位置!”是阮驰回来了,他不知干什么去了,鬓角的碎发微湿。

谁知阮驰径直越过吴清苑走向后排对何静说:“何静我们换个位置。”他语气平静,并不是商量的口吻,前排的吴清苑咬了咬唇,不快地看着阮驰来到后排,何静默不作声的看着他用沉默表示拒绝,甚至周围之前正在写作业的同学也抬起头看戏,眼神不断在郁亦舒、阮驰、吴清苑之间徘徊。

郁亦舒也一脸无措,就在气氛十分尴尬时,老徐回到教室,见阮驰站在过道中间,问道:“阮驰你干嘛,这么久还没收拾好吗?”

“老班我想跟何静换个位置,我怕挡着她看黑板。”阮驰一脸诚恳地说道。

老徐看了看何静又看了看阮驰,觉得阮驰说的在理,于是便同意了阮驰的提议:“好了好了,那你们赶快调过来,马上开始讲卷子了。”

老徐都开口了,吴清苑和何静也不好再说什么,何静将刚摆好的书又从课桌中拿出来,背上书包拉着一张脸往前排走去,而阮驰跟个没事人一样,大大咧咧的把自己的书一股脑的桌上一堆,也不整理,拿出英语试卷开始等待老徐讲题了。

与阮驰的悠闲自得相比,郁亦舒体会到了什么叫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鯾在喉,谁来救救她,不出意外等晚自习下课,各八卦小组的就可以编排出好几个版本的校园狗血剧本了,而且作为社恐的郁亦舒,自初中开始就没有跟男生同桌过。

此刻郁亦舒欲哭无泪,极度不自在,而且她从余光里瞥见阮驰正在注视着她,于是她僵硬着脖子转过头:“你盯着我干什么?”说话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隐约可见哭腔,阮驰盯着她绯红的脸和额头上因为紧张而冒出的汗水,不知怎的突然生出恶趣味的想法,于是他凑得更进了些,斜坐着身子将一只手搭在课桌上歪着头打趣道:“怎么,你很紧张?”

他的突然凑近让郁亦舒顿时打直脊背,目光东瞟西瞟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手心也析出汗液,但是表面上仍然淡定如松:“紧,紧张,我紧张什么?倒是你盯着别人看干什么。”

结结巴巴的语句出卖了她的内心,郁亦舒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什么破舌头关键时刻打结,阮驰看破不说破,又道:“我看你都出汗了,是太热了吗?郁同学。”

“啊对对对,这天太热了”

“是吗。”阮驰还想说什么但是老徐已经开始拿出小蜜蜂调试了,小蜜蜂发出刺耳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郁亦舒松了口气。

“好了,我们开始讲剩下的题,大家翻到阅读理解,这次的阅读理解……”

一直到第一节晚自习下课,两人都未再交流过,下课铃声想起,郁亦舒想立刻跑去一班找赵思越吐槽,可是她坐在靠墙的位置,想要出去,只有叫阮驰让一让,然而此刻,阮驰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吴清苑起身走到阮驰座位旁,敲了敲他的桌子,阮驰一脸不耐烦的抬起头,吴清苑没有理会他的不耐烦,自顾自地说:“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说完不等阮驰反应便走出教室。

阮驰沉默了一会,还是跟了出去,两人刚走,前方的何静就转了过来,一脸看戏的表情八卦到:“亦舒,你跟阮驰是什么关系啊,我记得大家都在传阮驰和吴清苑在谈恋爱啊。“

郁亦舒不知何静此话用意何在,但还是连忙解释:“就是同学啊,我跟阮驰也不熟的。“

说完便不再理会何静,他现在急需要跟赵思越吐槽一下才行,刚走到一班门口就见也赵思越正往教室门口走,她快步上前挽住郁亦舒的胳膊,将头抵在亦舒的肩膀上左右摩擦:“亦舒,一节课不见如隔三秋啊。“郁亦舒本来郁闷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立马笑颜逐开:“好了,好了别人都在看我们了,以后我下课都来找你好不好啊?”

“必须的,你可不能有了新人,忘了旧人,话说你的新同桌是谁啊?”

郁亦舒本就是来跟她谈论此事的,于是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赵思越,除了阮驰打趣她那那一段。

“什么!阮驰拒绝了吴清苑,不应该呀,那他干嘛答应跟她一组。“

“我也不知道,真奇怪,刚刚真尴尬我都恨不得找个地缝转进去了。“

两人就在两人百思不得其解时,上课铃声响了,两人不得不匆匆分别,并约定好等下一起回宿舍,进教室前,郁亦舒下意识的朝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阮驰和吴清苑的身影,两人不知道去哪里了。

老徐将第二节晚自习留给大家自己安排,巡视一圈发现阮驰和吴清苑不在,于是走到郁亦舒跟前问道:“阮驰和吴清源苑去哪里了?”

郁亦舒如实回答:“不知道。”

说时迟那时快,老徐刚问完,阮驰就回来了,老徐见他不慌不忙的便开口:“你上哪去了,上课了才回来。”

“上厕所。“

“上厕所这么久,你掉厕所去了。“

“报告老师,便秘。”阮驰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周围同学听见他的回答都忍不住笑出声,郁亦舒也憋着笑。

老徐见他嬉皮笑脸没个正形,气不打一处指着他说道:“你这节课给我站着上。“说完便走回讲台坐下。

这时候吴清苑也回来了,老徐同样问她干什么去了,吴清苑也说上厕所,这时教室里几个平日里爱跳的男生开始吹口哨起哄,老徐被气得直跳脚:“安静!安静!干什么,造反啊,再出声全都给我罚站。“

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老徐没有为难吴清苑让她先下去,于是教室里一直保持着这种压抑气氛,一直到放学,郁亦舒知道,经过这件事,又会挂起一阵闲言碎语了。

学校就像一个繁笼,对于天天被学业、成绩压得喘不过气的学生来说,任何一点捕风捉影都能勾起他们疯狂的探究欲,就像蚊子,一点血腥味就能激起他们极大的反应,这仿佛是他们在高强度学习下一种自我放松的方式,给故事添一点油加一点醋就可以成为口口相传的“校园秘史”至于给故事主人公带来了什么后果,他们才不关心,他们只管满足自己的八卦欲就好了。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郁亦舒和赵思越在回寝室的路上就时不时能听见身旁路过的学生在添油加醋的讨论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那绘声绘色的神情,就好像当时在现场一样,更过分的是她们将吴清苑描述得十分不堪,甚至偶尔还会听见郁亦舒的名字,赵思越顿时气不打一处,一个箭步走到说闲话的那对女生面前。

“你们有意思吗,天天八卦这个八卦那个,这么能造谣该不会是村头老太太转世吧!”

那女生仗着自己人多也不甘示弱:“操,你谁啊,关你屁事,在这里充老大,怎么,你是吴清苑那小贱人的小跟班?”

“我呸你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我是你姑奶奶。”赵思越也丝毫不畏惧,学校遍布监控,还有保安巡逻,量那群人也不敢做什么。

“那女生见赵思越还敢回嘴,又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默不作声的郁亦舒,一看战斗力就不行,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再说一遍,信不信老子找人弄死你!”作势便要去推赵思越的肩膀。

“你们如此诋毁一个女生的清白,睡得安稳吗,你也是女生就算没有基本的同理心也该有些羞耻心吧,如此脏话连篇真是丢人现眼。”

郁亦舒此言一出,不止那几个女生,就连赵思越都一脸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郁亦舒,要知道按照郁亦舒的性格绝不可能与人起冲突。其实她们不知道,郁亦舒紧攥的手已经被汗液打湿,甚至还在微微发抖,她是害怕的。

那女生见郁亦舒发话,先是震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几人团团将她们围住,赵思越立马将郁亦舒护在身后,正要动手,突然一道冰冷的快门声打破紧张的局势。

是吴清苑!她拿着手机对着那几个女生按下快门,然后一脸阴沉的看着她们,平静的说道:“黄曦,霸凌同学,散播谣言,你说我把照片发给校长,他会怎么处理,嗯?“

说完冲带头那女生挑了挑眉,八中最近在抓校风校律,一旦有违校规,将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那女生也不屑的呵了一声:“吴清苑,你以为我会怕吗?老子才不在乎!“

“我记得你新认的哥哥叫张鑫对吧,前阵子因为聚众吸毒被抓了,警方从他的酒吧搜出一大堆管制刀具和毒品,我记得你可是时常去他的酒吧玩呢,要是我把这件事告诉警方,我敢保证你就算不被开除也够你在警局里呆一阵了。“

黄曦顿时慌了,她怎么知道!张鑫不仅吸毒而且还贩毒,自己虽然没有吸毒,但是包庇他人吸毒肯定是跑不了的,要是被知道了,开除是小,说不定还得坐牢,她的气焰一下子就弱了,但是还是死撑:“你想怎样?“

“现在,马上,滚,要是再让我听到你胡说或者找她们俩麻烦,你知道的。“

黄曦虽然很不甘,但是还是立马拉上小姐妹走了。

郁亦舒和赵思越顿时松了口气,郁亦舒暗自感叹,冲动果然是魔鬼。吴清苑见两人还惊魂未定立马询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们俩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郁亦舒连忙朝她道谢。

“对呀对呀,你好厉害吴清苑,不过你不怕她报复你吗?”赵思越担忧的问。

相比之郁亦舒和赵思越的担心,吴清苑显得极为轻松留下轻飘飘的一句:“就凭她。”然后留给两人一个潇洒的背影就走了。

两人也不敢再逗留,马上就要关寝室大门了,急匆匆的回到寝室开始分别收拾行李和被褥搬去新的寝室,郁亦舒一人拿不了这么多,打算先拿床垫和被子去新寝室,再来拿其他的,厚厚的被子挡住视线,让她够不准门把手,这时门却突然打开了,是张书桦:“亦舒我正准备过来帮你拿东西呢。“

张书桦是二班的学习委员,成绩好而且人缘也好,是个很和蔼可亲的班干部,郁亦舒哪里好意思让别人帮忙那东西,再者两人也不熟悉,于是连忙摇头拒绝:“不用了书桦,我一个人可以的。“

“没关系,反正大家都闲着没事,人多力量大嘛。“说罢便伸手接过郁亦舒受伤的被褥,还不忘召集寝室的其他室友一起帮忙。

“这是林睿、霓洁、张瑜,何静就不用介绍了吧,你们都是一个小组的。“

“你们好我是郁亦舒,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其他三人也非常热情的回应她,并拥着她走到床位,除了一旁的何静低着头不知道再沉思什么,但见郁亦舒进来又立马换上笑脸:“亦舒,欢迎来我们寝室啊。”

郁亦舒也笑笑:“嗯嗯,大家还请多多包涵。”

然后众人就跟着郁忙上忙下的收拾她的东西,顺便还不忘帮赵思越一同收拾了,等收拾完,已经十点过来,,十一点就要熄灯了,于是郁亦舒叫众人先洗漱,自己最后再洗,大家也没推辞,依次排队去洗漱了,郁亦舒叫上赵思越去楼下小卖部买了一些零食和饮料感谢大家,

一晚上大家相谈甚欢,郁亦舒也算是成功融入了新的集体。

熄灯前,郁亦舒送赵思越出寝室,两人在走廊又说了些悄悄话赵思越抱了抱郁亦舒:“亦舒,很高兴你能交到新朋友。”

郁亦舒也回抱了一下忍着泪:“好啦,好啦,别这么伤感,又不是不能见面了。”

两人正两眼泪汪汪,谁知啪的一声,熄灯了,走廊阴沉沉的,两人便不再逗留,相互道完晚安后便回各自的寝室了。

换组后的生活和之前没什么差别,要说唯一的区别就是没了赵思越在耳旁叽叽喳喳,郁亦舒跟吴清苑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那天发生的事情,也没有因为那件事而走得更近,反倒是何静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没事就找郁亦舒闲聊,有时候还拉着她一起去小卖部,搞得赵思越还为此吃了醋,郁亦舒哄了好久才哄好。

至于阮驰,郁亦舒和他依旧交谈不多,那些绯闻丝毫没有对他产生影响,依旧每天该打球打球,该睡觉睡觉,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他会主动向人解释自己和吴清苑的关系,而他和吴清苑之间的交流也更少了,想来是为了避嫌,毕竟这些绯闻对吴清苑一个女生来说总是不太好的。


日子越过越久,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原以为随着当事人的避嫌和解释,谣言会慢慢消失,谁知越演越烈,甚至传出吴清苑为阮驰堕胎,阮驰脚踏N条船之类的荒谬言论,终于有一天,传到了老徐耳朵里。

那是上午第二节课,老徐突然走进教室打断了数学老师的讲课,然后将吴清苑和阮驰叫了出去,一直到下课两人都没有回来,一时间教室开始窃窃私语,数学老师吼了好几声才镇住。

一下课,大家就开始扎堆八卦,何静也转过头似乎想与郁亦舒攀谈:“亦舒,你说她们俩真的像传言那样吗?”

“谣言止于智者。“郁亦舒不想与她交谈此事,于是便不再理会起身去上厕所,谁知刚走到教室门口就看见阮驰站在教室办公室,身后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与老徐交谈,郁亦舒想那应该是阮驰的父亲。

郁亦舒低着头,匆匆跑过去,从厕所回来,郁亦舒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教室里的人都在跟风讨论阮驰和吴清苑的事,就在她准备在外面待一阵再回教室的时候,一转头发现阮驰站在她身后,他也听见了,那些肮脏和污秽的猜测。

只见他“嘣”的一声踹开了教室的门,教室里突然沉静如海,隐约只剩下呼吸声和风扇的声音,阮驰站在讲台上,盯着嚼舌根的众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再说一句,我和吴清苑没有任何关系,要是我再他妈听到谁乱嚼舌根,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径直往教室门口走去,经过郁亦舒时,阮驰看了她一眼,正想说什么,那个男人走了过来:“阮驰,走吧。“

说罢用探究的眼神打量一眼郁亦舒,郁亦舒顿时感觉背脊发凉,那眼神就像是在审讯犯人一般,让人好不自在,郁亦舒急忙往座位走去,阮驰突然走上前阻断男人的视线对男人说道:“走吧。”

当天阮驰没有再出现在教室,倒是吴清苑在第四节课上到一半的时候回到了教室,不过即便是如此,她还是如同高傲的天鹅一样,没有一丝窘迫,有条不紊的将数学书拿出来,翻开笔记版开始记笔记,仿佛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阮驰是第三天早上来的,已经是周五,郁亦舒提着早餐到教室的时候,阮驰正坐在位置上玩手机,见郁亦舒来了,主动起立让她进去,郁亦舒连忙道谢,然后坐下开始吃早餐。

郁亦舒的吃相不斯文,但也不粗鲁,就是传说中吃得很香的那种,阮驰见她吃得认真,两三口就解决了一个小笼包,腮帮子鼓鼓的就像藏食的仓鼠不由得问:“食堂的包子这么好吃吗。”

听见他的询问,郁亦舒抬起头,将口中的食物用力吞下,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塑料袋一角递给他:“要不你尝一个?”

阮驰怔了一下,他本只想逗逗她,谁知她将口袋递过来,他虽是这样想,但手上却十分不客气的从塑料袋中拿出了一个包子,一口塞进嘴里。

咸。阮驰的第一反应就是面太死,馅太咸,这包子是他吃过最难吃的包子,不知道郁亦舒是怎么吃出一副美味佳肴表情的,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违心的挤出一个微笑:“好吃!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包子了。”

郁亦舒此刻如果可以做表情,那一定是黑人问号,天知道学校食堂的包子有多难吃,阮驰居然觉得好吃,他要不是味觉有问题就是没吃过好吃的包子,不过看他一脸真诚,仿佛是真的觉得好吃,于是又将手中剩余的一个包子也给他了:“那这个也给你,你一起吃了吧。“

阮驰趁热打铁,一边接过包子,一边打量着郁亦舒的神情,然后犹豫着开口:“你以后早上可以帮我带一份学校的早餐吗,我家那边的早餐店我都吃腻了。“

郁亦舒咬鸡蛋的动作顿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她和阮驰并没有熟到可以帮对方带早餐的关系,但随即还是答应下来,毕竟至少还要同桌到半期考试呢:“可以的,你头一天把想吃什么给我讲就好了。”

阮驰得逞一笑,麻利的摸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那加个微信吧,我好转你早餐钱。”

郁亦舒也不推辞,从书包中掏出手机,扫码后点击发送,阮驰的微信名字是大写的RC,头像是一幅画,但不知怎的这幅画莫名的让人感觉压抑和恐惧,突然郁亦舒脑子闪过一幅画,对!这幅画的风格很像《雨中女郎》,其阴郁的氛围让人喘不过气。

“好了”阮驰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这煎饺看起来也不错。”说完便伸手去抢她的煎饺,本就是想逗她,包子都给人吃了,再把人煎饺也吃了,她岂不是要饿肚子了,谁知手还没摸到,郁亦舒就以迅雷不及掩耳嗖的一下将塑料袋抢走,一副护食的模样:“不行,我没吃饱。“

说完一副为难的表情:“要不你去小卖部买个面包吧。”

“可是我就想尝一尝煎饺的味道,看明天是吃煎饺还是包子呢?”

说完又作势要去抢,郁亦舒此时也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把阮驰的手腕抓住,推攘间不经意将他的衣袖带了上去,郁亦舒顿时一怔,露出惊恐的神情。

阮驰的衣袖下,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淤青,似乎是棍棒用力鞭打所造成伤害,有些地方已经变青,有的地方还是乌黑一片,可见下手之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阮驰见此情景,立马将衣袖扯下来,但是他知道郁亦舒还是看到了,两人都沉默的没有再开口,郁亦舒犹豫几番还是试探的问道:“疼吗?”

“什么?”

“我说你疼吗?”

阮驰转过头神色不明地盯了她半晌,突然又变回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这点伤算什么。”

阮驰想她要是看见他后背和身上的伤,岂不是得吓哭。

郁亦舒见他逞强,便也不再多问,结合到三天前发生的事,阮驰又缺席了那么多天,不难想到绝对和上周请家长的事有关,那么这是阮驰的父母打的?

当然,这都是她的猜想,她没有权利过问太多,想了想还是将手中还剩一点余温的煎饺递给他:“呐,给你吃吧。凉了我吃不下了。”

郁亦舒此刻的想法是,被打已经很惨了,还没吃早饭。

阮驰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过来,天知道,阮家虽不是什么豪门世家,但他家的华旭药业好歹也是江城数一数二的知名药企,阮驰见过太多谄媚和讨好,这是他第一次从别人眼中看到对自己的同情和怜悯。


晚上郁亦舒刚洗漱完躺下,手机“嗡”的震动了一下,她拿起一看,是阮驰。

“郁亦舒同学,明天请帮我带一份包子和煎饺,非常感谢。”

郁亦舒回道:“好的。”

那边回得很快:“你在干什么。”

“看一会儿书准备休息了。”

“那好不打扰你了,晚安。”

“晚安”

那边没有再回,郁亦舒突然觉得脸热乎乎得,咬着唇怔怔的盯着两人的聊天记录又看了一遍才放下手机开始看书。

第二天一早,郁亦舒将买好的早餐放到自己的座位上,想等阮驰来了再给他,以免大家捕风捉影,等早自习铃声响起,阮驰才踩点到教室,阮驰坐下,郁亦舒就偷偷将早餐从课桌下递给他,活像个小偷,阮驰不由得一笑,看着桌肚里的早餐心里一暖。

对郁亦舒道完谢,便坐下开始狼吞虎咽的嚯嚯,一边吃一边说:“味道真不错,多少钱我转给你。”

郁亦舒见他吃得大快朵颐,又一次在心里吐槽他是不是太饿了所以吃啥都好吃。

“一共5元”

“好,转给你了。”他掏出手机开始转账。

其实阮驰心里苦啊,炸包子和煎饺硬得他噎得慌,还得装作一副人间美味的样子,狂喝了好大几口豆浆才算勉强咽下。

今天第一节课是英语课,老徐见阮驰来了,下课后走到两人的座位前叮嘱:“郁亦舒,你把你的学科笔记给阮驰抄一下,有什么不懂的你给他讲一下。”说完便走了。

至于为什么不找成绩更好的吴清苑,因为自请家长事件后,吴清苑就和另外一个小组长互换了,其实本来该是阮驰被调走的,但是吴清苑却自己主动提出调换位置,大抵也终是放下了。

郁亦舒一一应下,从抽屉里将各科月考试卷和笔记本找出来,递给阮驰。

阮驰刚接下钱野和沐雨晨就过来找他了,三人找了个角落开始吞云吐雾,阮驰用食指弹了弹烟灰,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阮驰,你不觉得你有些过分吗,吴清苑一个女孩子平白遭受这么多恶言恶语。”

沐雨晨将手中的烟,几口吸完,正色的对阮驰说道,钱野伸手拽了拽沐雨晨的衣袖,但被甩开。

阮驰闻言缓缓睁开双眼,一双丹凤眼隔着烟雾眯了眯释放出危险的信号,钱野立马开始打圆场:“沐雨晨,你干嘛呢,阮驰才回来。”

沐雨晨一把甩开钱野的手,双眸微红冲着阮驰发火:“你他妈是不是个男人,让一个女的承受这些。”

钱野还想说什么,被阮驰拦住,只见他盯着沐雨晨缓缓开口:“沐雨晨你他妈喜欢吴清苑你就去追,在这里冲老子发什么火,第一,我他妈跟本就不喜欢吴清苑,我从一开始就拒绝她了,要不是因为你老子早跟她撕破脸了;第二我怎么不是男人了,我他妈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解释,从始至终我都没想过让她遭受非议。我今天给你说这么多,不是为了解释,而是我一直拿你当兄弟。”

说完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碾过去,不顾钱野的挽留,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郁亦舒感受到了阮驰的低气压,虽然他并未迁怒郁亦舒,但是郁亦舒见他一直皱着眉将唇抿得紧紧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不是在看笔记就对了。

考虑到再过一周便是期中考试了,大家又都是一个小组的,于是她主动询问:“有什么不懂的吗,虽然我成绩也不是很好,但是老师上课讲的我基本上都弄明白了。”

阮驰此刻没心情做题,他只想狠狠的揍沐雨晨一顿,果然是见色忘友的东西,没想到他身边倒是出了个情种,但见郁亦舒一脸关切,他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于是便随手指了一道看起来算是有难度的题。

“这题我不太会。”

郁亦舒一看,这题是老徐刚刚课上才讲过的,可见他上课并没有认真听讲,不过考虑到他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于是还是耐着性子给他一一讲解。

“这道题我们先找语句的主谓宾,然后……”

郁亦舒唏哩啪啦讲了一大堆,也不知阮驰听懂了没,她讲完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真的听懂了?”

“真懂了,骗你干嘛。”

“那好吧,你再看看笔记。”

阮驰见她又低下头认真做习题,也不再打扰她,再过不久就是半期考试了,自己如何倒不要紧,但对郁亦舒这种好学生来说,考出一个好成绩就是她们的最终目标。

往后的日子里,郁亦舒时常给阮驰辅导功课,一来二去,两人倒是熟悉不少。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半期考试如约而至,上午考完第一堂语文后,郁亦舒和赵思越没有精力再去校外就餐了,于是打算在食堂随便吃点,路上两人一直在讨论选择题。

“最后五题是BBACD吗?”

“我是BBCDC.”

“什么!完了完了,亦舒,咱们已经有4个选择题不一样了,我回不去二班了,果然回不去的是故乡,呜呜呜~”

“别呀,我的又不是一定对,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咱们等下去问问季梁坤和张书桦。”

“我不,万一发现更多不一样的,那我剩下的都不想考了。”

郁亦舒想了想也是,考都考了,何必再纠结,好好准备后面的考试才是,于是两人便不再讨论语文考试,匆匆吃完饭又飞奔教室为接下来的考试准备。

接下来两天的考试还算顺利,郁亦舒估算着应该是不会被踢出二班,回到教室将座位拉回原位,阮驰也刚好从考场回来,见郁亦舒吃力的拉桌子,立马上前帮忙,不经意间握了一下郁亦舒的手,两人先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像是被烫了似的立马缩回手。

郁亦舒的脸立马涨得飞红,低着头不敢看阮驰,阮驰也一脸尴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弯着嘴角偷抹出一个不起眼的笑。

“我……”

“我上厕所。”

郁亦舒抢先一步说完跑出教室,然后在洗手池前停下脚步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那脸叫一个红啊,都不用打腮红了。

而此刻的阮驰在教室中还维持着刚刚的站姿,僵硬了片刻,直到教室逐渐热闹起来,他才将两人的桌椅拉回原位,缓缓坐下,回味着刚才两人不经意的触碰,他很确定,刚才自己的心脏猛地紧缩了一下,随即漏了半拍,之后便是疯狂的跳动,就像跑完一千米一样。

等郁亦舒平复完心情回到教室,同学们都回来的差不多了,桌椅也被阮驰拉了回去,她踱步向位置走去,阮驰立马站起来让她进去,两人都默契的保持沉默,直到阮驰开口:“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郁亦舒本就觉得尴尬,再听他说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刚恢复正常肤色的脸又刷的一下红了起来:“没,没事,不小心嘛。”

“好的,我下次注意。”

“你觉得我会留在二班吗?”阮驰转移话题。

“应该是可以的,你成绩很稳定,而且这段时间也很努力。”

阮驰成绩是很稳定,稳定在二班倒数5名,但他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怎么,每次考试都能以微小的胜算留在二班。

“那就借你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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