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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栀章渝州小说

章渝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抑着心上钝痛,她顶着压力挽上章渝州的手臂:“北川是军长,多照看烈士家属是本职,之前是我想错了,以后沈大姐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和北川是新婚夫妻,吵架是情趣,就不劳烦你操心了。”章渝州扫了眼挽着自己手臂的手,神色渐沉,但并没有甩开。话说到这个份上,沈秀梅没脸再待下去。她僵硬掩去眼底妒恨:“姜小姐说的是,全军区都知道你和秦大哥结婚,是姜司令亲自保媒,你们自然恩爱。”“秦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主角:季清栀章渝州   更新:2023-05-10 18: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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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清栀章渝州的其他类型小说《季清栀章渝州小说》,由网络作家“章渝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抑着心上钝痛,她顶着压力挽上章渝州的手臂:“北川是军长,多照看烈士家属是本职,之前是我想错了,以后沈大姐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和北川是新婚夫妻,吵架是情趣,就不劳烦你操心了。”章渝州扫了眼挽着自己手臂的手,神色渐沉,但并没有甩开。话说到这个份上,沈秀梅没脸再待下去。她僵硬掩去眼底妒恨:“姜小姐说的是,全军区都知道你和秦大哥结婚,是姜司令亲自保媒,你们自然恩爱。”“秦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季清栀章渝州小说》精彩片段

1990年,沪北军区大院。

“季清栀!谁告诉你夫妻吵架,到床上就能和好的!”

“结婚两个月,你闹了五十多次,就不能消停点?”

季清栀刚睁开眼,就见章渝州气急败坏扣上衣扣,遮住古铜色的胸膛,睨向她的眉眼冷漠又凌厉。

她失神低唤:“北川?”

自己不是因为抑郁自杀了吗?怎么重生到了七年前!

她看着眼前自己爱了两辈子的英俊男人,下意识靠近,可刚起身下床,无力感让她双腿一软。

踉跄摔倒在章渝州怀里,又不偏不倚拉下他没扣好的衬衫。

皂香扑来,男人胸口硬邦邦,可接触的肌肤却火热,燎得她手足无措。

“……对不起!”

但还不等她退开,男人似乎已经耗尽了耐心,送瘟神似的推开她,退后两步,拉着脸系好衣扣。

“沈同志昨天半夜发高烧,就因为我送她去医院,你就跑到她家里去闹,闹到全大院都知道!”

“你还不嫌丢人,现在还跟我闹?把衣服穿好!”

季清栀低头看去,才发现身上只挂了两块布,什么都遮不住。

她‘腾’的红了脸,立马拿衣服穿上,再抬头,却见章渝州已经转身离开。

大脑来不及思考,双腿已经朝他追了出去。

“北川,你去哪儿?”

刚追到大门口,就见一个娇小的女人挨着章渝州,正含泪说话。

“秦大哥,我听说姜小姐又更你闹了,对不起,你们新婚燕尔,你却总为我的事操心,姜小姐难免生气……”

来人,正是沈秀梅!

季清栀胸口骤然烧起团火。

这女人是章渝州战友的遗孀,却不要脸想着章渝州,挑拨离间,最后害得自己和章渝州离了婚。

重来一次,自己不能再着了道。

压下心头的厌恶,季清栀故意走上前,大度微笑。

“你想多了,我没有因为你生气,我只是闹北川不顾自己的身体,完成任务几天没合眼了,却还不肯好好休息。”

话落,章渝州终于看了她一眼。

沈秀梅一僵,下意识看了眼章渝州,更加柔弱抹泪:“是我的错,都怪我没福气,自家男人去得早,总是麻烦秦大哥……”

话没说完,就见章渝州愧疚上前:“不用多想,有什么困难就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闻言,季清栀心一揪。

他从不会给她这样的耐心和温柔。

她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在联谊会上对章渝州一见钟情,求了爷爷才促成了两人的婚姻。

但章渝州把跟她结婚当做任务,根本不爱她。

可是他就算不爱自己,也不该被沈秀梅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欺骗。

抑着心上钝痛,她顶着压力挽上章渝州的手臂:“北川是军长,多照看烈士家属是本职,之前是我想错了,以后沈大姐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我和北川是新婚夫妻,吵架是情趣,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章渝州扫了眼挽着自己手臂的手,神色渐沉,但并没有甩开。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秀梅没脸再待下去。

她僵硬掩去眼底妒恨:“姜小姐说的是,全军区都知道你和秦大哥结婚,是姜司令亲自保媒,你们自然恩爱。”

“秦大哥……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离开。

等那身影消失,季清栀便觉手被甩开,章渝州冷冰冰的话刺进耳朵里。

“人走了,就别演戏了。”

四目相对,季清栀心狠狠一抽。

艰难扯动嘴角,她试图缓和讥讽:“我本来就是文工团的舞蹈演员,演戏是我的本职。”

“那你应该也明白,军人入夜,保持敏锐是本能。”

男人甩开她的手,径自绕过她进了书房,关上门的前一刻还警告:“半夜再偷溜进来,被扔出去别喊痛。”

话落,门被关上,‘咔嚓’一声,他还上了锁。



季清栀僵在原地,狼狈感攀上心。

明明是夫妻,章渝州对她还不如陌生人,连睡觉都防着她。

几番深呼吸,自我安慰。

既然已经重生,她不能再像上辈子那样任性,她要学着做个合格的妻子,要尊重、理解章渝州。

一夜未眠。

次日天刚亮,军号声远远传来。

季清栀站在书房外,看着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豆腐块,目光渐黯。

婚后,她从没在早上见过章渝州。

好半天才缓过情绪,她去了阔别已久的文工团,此时舞台上的舞蹈队正在排练《红色娘子军》。

上辈子她脑子拎不清,不仅用错误的方式爱着章渝州,连工作也被荒废。

如今重来,她应该积极向上,这才能和他相配。

看着曾经挥洒过汗水的舞台,季清栀激动的心突然忐忑起来,小心上前朝队长敬了个礼:“队长,季清栀申请加入排练。”

见是她,队长表情有些难看,周围也响起了队友的嘲讽。

“季清栀你还有脸皮来?上回军区汇演,你作为领舞,上台前连声招呼不打就走了,害的咱们在全战士面前出丑!”

“就是,你有姜司令和秦军长撑腰,捅破天都没事,却连累我们受处分,再来几回,我们身上的军装都会因为你被扒下来!”

一字一句刺的季清栀脸色发白,却又无法反驳。

她正想道歉,却见章渝州跟着其他几个首长进来,队长忙要过去,他抬手阻止:“我们只是视察工作,你们继续排练。”

说话间,视线没有一秒在她身上停留过。

她攥紧手抑住涌上的落寞,诚恳朝队长鞠了一躬:“队长,以前都是我不对,我保证,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缺席排练,会认真练习。”

碍于章渝州在场,队长也不好下她的面子,只说:“那你去第三排吧。”

听到这话,季清栀浅浅舒了口气,却听身后的队友阴阳怪气嘀咕:“就知道在秦军长面前装腔作势,有人啊仗着投了个好胎胡作非为,迟早会有报应……”

她面色微僵,也只能当做没听见。

换好衣服和鞋,季清栀很快投入排练中,而台下的章渝州始终牵着她的心。

每一个动作的转头,视线本能般落在他身上,期盼对方能看到自己最美的时刻。

可直到离开,章渝州都没看过她一眼。

失落攀升,包裹着隐隐作痛的心。

天黑后,季清栀最后一个离开文工团,拖着疲倦的身体回了家。

一进门,她闭眼揉着胀痛的头朝卫生间走,想洗掉身上黏糊糊的汗。

可刚进去,睁眼便看见章渝州光着上身在擦头发。

昏暗的灯光下,水珠顺着腹肌滑入人鱼线,皮带松环着窄而有力的腰,极具力量感的肌肉线条,大大小小的伤疤狰狞中又添了几分粗犷和野性美。

季清栀脸色一红,慌的尴尬转身:“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我马上出去……”

说着,迈开腿就要走。

刚踏出一步,便被一双铁臂箍住腰,整个人被轻而易举托举起来放在洗手台上。

男人冷峻的脸骤然在眼前放大,幽深的眸子让她下意识敛住呼吸:“北川……”

“今天姜司令把我叫去,又给我下达了条命令。”

富有磁性的声音像电流,扫过季清栀绯红的脸颊:“什么命令?”

只见章渝州俯身贴在她的耳畔,喷洒的灼热气息烫的她浑身发颤——

“让我跟你生个孩子。”




季清栀凝着男人越来越近的俊脸,只觉心快要跳出胸膛。

像被蛊惑般,她情不自禁仰头迎上去。

就在两人唇瓣即将相触时,章渝州忽的冷笑一声:“昨天爬床没成功,今天就告状,你就那么喜欢用权势压人?”

话落,季清栀便觉腰间的手用力一收,她踉跄伏在他的肩上。

章渝州低沉的嗓音冷硬如做汇报:“那我就服从命令。”

没等她反应,身下被侵入的疼痛让她脸色一白,抓着男人肩头的指甲深深陷入紧致的肌肉间。

洗手台中的水荡漾了一夜。

……

再醒来时,季清栀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不见章渝州的身影。

稍稍一动,酸痛的骨头就像要散架了似的。

昨晚那不是梦……

但之后几天,章渝州都没回来了,仿佛他真就是执行完了命令,不再有任何留恋。

不过这一次,季清栀虽然失落,却没像上辈子那样去单位纠缠他,她既然说了要尊重他,就要给他足够自由的空间。

她也没闲着,每天努力排练到最后一个离开。

很快,就到了汇演这天。

季清栀早早起床赶去剧团,一路上,脚步轻快了不少,汇演全军区的人都会去看,她终于能再见到章渝州了……

这些天,她很想他。

可刚走到岔路口,却被沈秀梅带着她四岁的儿子小杰拦住。

沈秀梅拉着小杰,满眼歉意:“姜小姐,听说秦大哥因为我一直没回家,我心里过意不去,特意做了些菜给你赔罪……”

说着,把手里的铝饭盒献宝似的递过来:“你是身份高贵的首长孙女,肯定觉悟高,一定不会再生我的气了吧?”

听了这话,季清栀脸色微变。

这哪是赔罪,分明是得意炫耀章渝州向着外人。

自己如果生气,恐怕正如了沈秀梅的意。

她冷淡拒绝:“我没生气,心意我领了,东西你拿回去吧。”

说完,绕过人就继续走。

沈秀梅却拉住她,硬把饭盒塞过去。

季清栀皱眉,正要抽手,饭盒‘砰’的掉在地上,里头的菜全撒出来,溅在她的鞋子上。

这时,一直躲在沈秀梅身后没吱声的小杰忽然冲出来,用力推了她一把!

“坏女人,不准你欺负我妈妈!”

季清栀被推的踉跄后退,刚站稳,便见一辆军绿吉普驶来停下。

章渝州黑着脸从车上下来:“怎么回事?”

男人眼里的冷漠、防备和质疑像把刀横在季清栀的喉咙,让她难以开口。

沈秀梅忙拉过孩子,躲向章渝州身后,一脸委屈:“别听孩子瞎说,我是想给姜小姐送些饭菜赔罪,大概是饭菜不合她口味,她才生气,”

“不过是我没拿稳才打翻饭盒,跟她真的没关系……”

面对母子俩的一唱一和,季清栀只觉荒唐又可笑:“的确是你自己打翻了饭盒,但我没……”

“够了。”

章渝州漠然打断,让沈秀梅和小杰上车,先去剧团。

正值夏日,季清栀却被这一幕冷的心头发颤。

等车开走,才听章渝州凉薄开口:“如果你只是在我面前装大度,那就别白费力气了。”

他转过身,警告在冰冷的眸子间骤起:“再让我发现你针对他们母子,别怪我用军规处置你。”

望着渐远的背影,酸胀挤红了季清栀的双眼。

上辈子就是这样,他从无视到冷漠,再到厌恶……两人的误会也越来越深,最后婚姻分崩离析。

重新来过,她不想被他认定成坏女人。

捏紧了双拳,她鼓起勇气跟了上去:“北川,我不求你立刻相信我的无辜,但至少希望你站在公正的立场,给我一丝信任。”

然而章渝州沉默不语,脚步也没有停下。

直至到了剧团,他都没回过头。

看着他冷决的背影,季清栀压下心头的委屈去了后台。

换好衣服后,正想去换舞鞋,却见小杰蹲在鞋柜前不知道干什么。

见她来了,又兔子似的窜走了。

碍于刚才小杰的行径,她起了疑心,拿起舞鞋准备检查,却听队长扯着嗓子催促:“季清栀你快点,还有三十秒就上台了!”

闻言,她也无暇顾及,应了声就把脚伸进鞋里。

下一刻,剧痛在脚底炸开,一团血红顷刻浸透洁白的舞鞋!




季清栀暗道不妙,她们难道是上门告状来了?


没等她阻止,女孩便怯生生开口:“昨天我在家门口玩,看见小杰朝阿姨扔石头,然后他跑的时候摔倒了,流了好多血……”


军嫂接过话:“昨天孩子被吓到了,今早才跟我说,我想着章军长误会季小姐,还把她赶出门,立马把孩子带过来解释清楚。”


说着,又歉意看了眼季司令:“怎么说我家男人也是章军长底下的营长,咱们做军嫂的可不能冤枉人……”


越听,季司令的脸色越难看。


当即命令警卫员唐烨:“把章渝州给我叫来。”


“爷爷!”


季清栀想也没想就阻止,满脸难色。


爷爷一向疼爱她,现在知道她受委屈,说不定会冲章渝州发难,到时候,他又误会自己告状。


他们夫妻之间的信任恐怕更难维护。


见势头不对,军嫂拉着孩子匆匆离开。


季司令看着季清栀慌张的模样,又气又心疼:“你先上楼休息,爷爷知道你担心什么,我有分寸。”


老人满眼坚决,季清栀只能听话。


没一会儿,晴朗的天阴云密布。


她坐在房里,听着远处的闷雷,压抑的心灌满不安。


将近一个小时,她实在坐不住,便下了楼,正好见章渝州从爷爷的书房出来。


季清栀眸光一亮,却又忐忑起来:“渝州……”


看了眼书房门,手紧张地攥在一起:“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章渝州睨了她一眼,冷声反问:“难道你不该比我清楚?”


针似的话直刺季清栀的心,疼的她脸色一白。


没等她再问些什么,他忽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漠然道:“回去吧。”


顿了顿,又冷冰冰地补充了句:“司令说既然娶了你,就该担起丈夫的责任,好好照顾你。”


季清栀迟疑一瞬,但想到自己留在这儿,恐怕会让爷爷以为两人还没和好,与其让爷爷继续担心,不如先回去,找个机会和章渝州好好聊聊。


但一路上,章渝州都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回到家,眼见他换了件外套又要走,季清栀终于忍不住开口:“渝州,我能跟你聊聊吗?”


章渝州微微抬眼,停了下来。


她才鼓起勇气:“我知道你不满意这段婚姻,但我是真心实意想跟你过日子,你能不能给我一些信任,发现我的好?”


她紧攥着手望着他,期盼看着他。


四目相对,男人挽着衣袖低哼了一声:“你的‘好’,我看的已经够多了。”


“军区召开军人代表大会,这两天我不在,你要是真想安心过日子,就少去司令那儿告状。”


话落,他就毫不留恋离开。


季清栀无措奔到门口,看着男人冒雨上车,心口的酸涩怎么也止不住。


天边又传来几声闷雷,雨下得更大了。


这雨一下,就是两天。


季清栀晚上都没睡好,今晚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时,忽然到了开门声。


章渝州回来了?


她忙掀开毯子,下床奔出房门。


一出门,便见章渝州一脸倦意摘下帽子放在桌上,下巴虽然有了些胡渣,却丝毫不影响他不怒而威的气势。


季清栀提起笑容上前:“你回来了啊,厨房有烧好了的洗澡水,我帮你拿衣服,你去洗个……”


“不用你操心。”


章渝州抬手打断,将手臂上的外套搭在凳子上,眉眼不耐。


季清栀的笑僵在脸上,男人却径自绕过她进了房间。


‘啪嗒’一声,关闭的房门又一次将她隔绝。


季清栀眨了眨眼,眼眶却依旧又热又涨。


总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章渝州的冷淡,可每次他总能用平淡的姿态又刺伤她一次。


几番深呼吸,她才压下翻涌的落寞,拿起他的外套整理。


谁知刚一拎起衣服,一张夹着照片的纸,从外套口袋掉了出来。


她低头一看,眸光一震。


照片竟然是沈秀梅挽着章渝州手臂的合照!这张纸还是‘沈秀梅’再婚的申请报告!




‘轰!’


季清栀只觉耳畔里有道雷炸响,震的大脑一片空白。


撇开照片不提,为什么章渝州的衣服里会有沈秀梅的结婚申请报告?


即便是上辈子,她也从没在他身上发现过这些……


捡起照片和报告,凉意从微颤的指尖渗入。


最终,季清栀还是把这两样东西放回口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以她现在和章渝州的感情状态,她的质问只会换来争吵。


再者,她这辈子既然决定尊重章渝州,就一定说到做到,如果自己努力过后,他依旧不爱她,选择和她离婚……


她也成全他。


……


哄好了自己,第二天一早,季清栀接到爷爷的电话,又回了一趟司令所,直到下午才回来。


不料,她一踏进大院就撞上沈秀梅和几个家属在门口摘菜议论。


“秀梅啊,我听说你从前和章军长相过亲,要是没有季清栀横插一脚,你现在一定是军长夫人了,哎,可惜了。”


季清栀步伐一滞,没来由想到从章渝州口袋掉出来的照片。


有人眼尖,见到季清栀站在门口,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后突然拔高声音。


“要我说,就秀梅这样温柔章家的人才是章军长的良配,不像有些人,仗着家世为所欲为,是个又作又坏的花瓶!”


“有人撑腰就是好,就算伤了人,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待在这,换做咱,早被连人带铺盖赶出去了!”


尖锐的话刺的季清栀皱起眉。


换做从前,她早就发火了,但考虑到对章渝州的保证,她忍着怒意,装作没听见朝自己家走去。


没料到,一直没说话的沈秀梅却凑了过来。


“季小姐,大家就是随便聊天,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别迁怒她们。”


女人挺着腰,温柔的话像是刀子,被人看不见的地方,那眉眼尽是讥诮和挑衅。


季清栀沉着脸。


“我当然知道大家只是说说而已,毕竟破坏军婚犯法,沈大姐也肯定不是肖想有妇之夫的无耻女人。”


说完,也不管沈秀梅和其他人脸色难看,径自回了家。


关上门,隔绝她们的视线之后,季清栀绷着的从容瞬间消散。


她失魂落魄坐在凳子上,活了两辈子,她竟然都不知道章渝州和沈秀梅曾相过亲……


那张合照,那张再婚申请报告又怎么解释?


章渝州对沈秀梅的照顾到底有没有私心?


胡思乱想间,也不知道多了多久,直到高大的男人跨进屋,季清栀才回过神。


屋子里分明只有他们两个,可对方脱下外套,解开袖口,却始终不看她一眼。


凝着他英挺的侧脸,积压在心的不安和委屈一下膨胀到了极致。


但出口的话却只是:“你晚上有时间吗?爷爷让我们去他那儿,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章渝州终于睨向她,可对视间,眼眸却冷淡不耐:“这是司令的‘命令’?”


季清栀突觉无比难堪,既然是团圆饭,又怎么会是命令?


还是说,他从来没有把她当成妻子,有关她的一切他都厌恶无比?


这时,座机铃声刺破僵持。


只见章渝州拿起了听筒,片刻后拧起眉:“你别哭,我马上就过去。”


季清栀心头一咯噔:“怎么了?”


章渝州放下听筒,穿上才脱下的外套:“小杰突然抽出昏迷,沈同志一个人应付不了,我过去看看。”


听了这话,她紧绷的心好像一下就崩塌了。


他不愿意配她这个妻子回家吃顿饭,却被一个外人一通电话就能叫走?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她一把抓住章渝州的手臂,尾音发颤:“沈秀梅如果有困难,完全可以找部队妇联帮助,她频繁的找你,别人会以为你跟她……”


然而话还没说完,掌心就一空,男人只留下一个决然背影。


季清栀眼眶发酸,半晌才僵硬收回手。


他总是这样,好像永远都没耐心听完她的话……


最终,季清栀只好一个人去看望爷爷。


第二天清晨,她一身疲惫回大院,可迎面就遇见章渝州带着沈秀梅母子下车。


她下意识已躲进拐角,只见章渝州抱着孩子和沈秀梅站在一起,三人和睦欢笑的像一家三口。


“章叔叔,妈妈说我现在可以叫你爸爸了,真的吗?”


孩子天真的话语让季清栀彻底迈不开腿,紧接着,章渝州温柔的回应像铁水灌进她的耳内——


“当然,以后我就是小杰的爸爸。”



得到章渝州的应允,小杰响亮喊着:“爸爸!”


季清栀只觉被迎头泼了盆冷水。


此时此刻,她实在无法自我欺骗,章渝州对沈秀梅的好,只是长官对烈士家属的照顾责任……


她再没勇气进去,转身奔出拐角,逃出大院。


她跑到街边,还没喘口气,就见爷爷身边的警卫员唐烨,匆匆下车,冲她奔来。


她一愣:“唐同志,你怎么在这儿?”


唐烨急的不行:“季小姐,司令今不久前突然昏倒,医生说是蛛网膜下出血,被送去医院急救了!”


轰然一下,季清栀彻底慌了神,浑浑噩噩跟着唐烨赶到医院。


病房里。


老人刚刚被送出急救室,苍老的人像被嵌在病床里,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医生说司令只是暂时没事,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听着警卫员唐烨的话,季清栀一步步走到病床边,握住老人枯瘦的手,泪眼朦胧:“爷爷……”


上辈子也是在这样的病房里,她没能见到爷爷最后一面……


懊悔和自责糅杂在胸口,搅的她心脏抽疼。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太无能,那样努力维系和章渝州的感情,却还是弄得一团糟,也没能照顾好爷爷……


她将爷爷的手贴在脸颊,声音轻哑:“爷爷,对不起……”


自己该怎么办?


如果上天能听到祈祷,能不能让爷爷好起来,换她生病?


……


之后,季清栀一直守在病房,寸步不离。1


直到第五天下午,老人才醒过来。


可第一句话却是:“渝州呢?爷爷想跟他说几句话……”


季清栀来不及想其他,只想满足老人的心愿,擦掉眼角的泪就去护士台给章渝州打电话。


等了很久,章渝州低沉的声音才从听筒传出:“什么事?”


季清栀下意识捏紧了电话线:“爷爷在医院,他想见你……”


电话那端沉默了半晌,才吝啬施舍一个字。


“好。”


她张了张嘴,想再说什么,耳畔却只剩‘嘟嘟’的忙音。


半个小时后。


一辆军绿吉普停在医院门口,一身作训服的章渝州从车上下来。


守在门口的季清栀立刻跟上,她紧张攥着手,犹豫了半天才开口恳求:“渝州,如果爷爷问起我们的感情,你能不能告诉他……我们很好?”


她不想爷爷生着病,还为她担心。


章渝州忽的停下脚,冷睨向她:“到这时候,你还想着撒谎?”


尖锐的话刺的季清栀脸色一白,忙解释:“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让爷爷担心,你不知道他这次——”


话没说完,章渝州却擦肩掠过她,大步朝病房去。


男人的不耐烦刺的季清栀骤然红了眼眶。


但想到爷爷苍老脸,她深呼吸压下翻涌的苦涩,小跑着跟了上去。


不能让章渝州刺激爷爷,哪怕彻底坏了形象,她这次也一定要撒谎……


可眼见到了病房门口,她却被医生叫住,被其带着去了办公室。


办公室。


医生面色凝重:“司令目前的情况还算稳定,但病情随时会恶化,这几天尽量要保证他情绪平稳,不要受刺激,否则引起脑疝就会有生命危险。”


季清栀的心一揪,压下不安问:“那如果让爷爷情绪平稳,好好修养,他是不是就没事了?”


“如果在这两个月里精心调养,司令再活个三四年肯定没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


季清栀松了口气,撑过这三年,军区的医疗设备会大有改进,到时候配合治疗,爷爷一定能安享晚年。


希望重燃,想着爷爷消瘦的脸,季清栀便出了医院,特地去附近的百货商店,买了些营养品。


再回医院时,已经快过去一个小时了。


可刚踏进医院,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压得季清栀有些喘不过气。


她失神捂着胸口,冷汗划过额角。


这种感觉,为什么让她想起上辈子爷爷去世时的心悸?


季清栀摇了摇头,自己一定想多了。


医生都说了爷爷至少还能活三四年,自己都能重生了,爷爷也一定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匆匆过世。


缓和过后,她才提着补品朝病房走。


但一上楼,就看见爷爷病房外围满了人。


她心一咯噔,随即疯了般冲了过去:“爷爷!”


刚到门口,却听警卫员唐烨悲切斥问——


“章军长到底跟司令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一走,我们司令就突发脑疝,抢救失败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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