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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爷的心尖宠是满级大佬

没见过雪的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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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左筱月,郁晋南   更新:2022-11-29 2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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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左筱月,郁晋南的其他类型小说《郁爷的心尖宠是满级大佬》,由网络作家“没见过雪的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佬+替嫁+马甲+苏爽打脸+团宠+互撩]大家都笑左筱月是乡下来的土包子、丑女人。左筱月无动于衷,郁爷却怒了。他的女人,可是能文能武的美人,岂能被这些人污蔑?他誓要给那些人一些教训,怀里的小女人阻止了他。“打脸这种区区小事,我来就好!”敢欺负她的人,还没出生呢!

《郁爷的心尖宠是满级大佬》精彩片段

临水镇临水村。

左筱月站在自家小屋门口,看着小院里透出来的暖黄灯光,一头黑线。

那小子又来了?

当癞皮狗当上瘾了?

她偏不信,她还治不了他!

挽起袖子,左筱月顺手捡起一根木棍,推开了门。

见院子里没人,她径直去了房间。

房间门是开着的。

胥轲呈“大字型”的姿势躺在属于她的床上,手里还拿着她最爱的布偶熊。

见此情景,左筱月气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直接上棍。

棍子在空中虚晃了两下,就被伸过来的手给抓住了。

下一秒,棍子连同左筱月被往前一拽,最后一人一棍全都往床上扑了过去。

左筱月不偏不倚,叠在了胥轲身上。

没等她反应过来,胥轲一翻身,便把她搂在了怀里。

“左筱月,这么着急想吃我啊?”

胥轲特意贴着她耳朵,呼出的气息像根羽毛似的,轻轻地挠着她的脖颈,惹得她浑身一颤。

不仅如此,那张帅气的脸还在朝她慢慢逼近,黑色的眸子里溢满了柔情,压低的声音性感蛊惑。

“我刚已经洗过澡了,吃起来特别香。”

她到底还是引狼入室了。

当初她就不该一时冲动,救下受伤的他。

那天晚上,月黑风高。

她在回村里的小路上,小腿突然被一双手给缠住了。

耳边还传来一个喘息的男声。

“救我……”

左筱月低头一看,发现缠住她腿的那双手,鲜血淋漓,空气中还飘着浓厚的血腥味。

她心下一凛,拿出手电,灯光亮起的一瞬间,她看到满地的血迹。

很明显,这里刚经历了一场恶斗。

脚下的男人,身上也有好几处刀伤,不过那张脸,倒是没怎么受损,五官依旧端正帅气。

她认出对方是镇上的混混胥轲。

作为混混,胥轲还挺出名。

一来,他的确做过很多混蛋的事;二来,他人长得极帅,身边有很多女人追,其中不乏一些有钱的富婆。

她见过他好几次。

有一次,她在过马路的时候,一辆自行车突然过来,还是旁边的胥轲拉了她一把,她才没有受伤。

鉴于这微小的恩情,她当下便决定把人带回家,替他包扎治疗。

谁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第二天她想让他走的时候,难题就来了,对方赖着不走了。

还美其名曰,要留在这里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对方耍赖皮。

而胥轲,偏偏就喜欢耍赖。

她把他撵走,没两天又翻墙进来,跟狗皮膏药似的,粘上了就很难扯下来。

人至贱则无敌,左筱月还真奈何不了他。

“你要是再不松开你的狗爪子,信不信我马上把你废了?”左筱月屈起膝盖,对准了胥轲的某处。

“这可是令你高兴的玩意儿,你当真舍得废?”胥轲嘴上轻佻,双手却松开了左筱月。

他还真有点怕这个女人。

凭他对她的了解,左筱月这个女人,冷漠无情,当真能做得出来这种事。

所以他每次的挑逗都有个度,不敢真的惹恼了对方。

胥轲一松手,左筱月就从床上站起来,正当她欲要发火的时候,胥轲却扑闪着无辜的大眼睛,跟个乖狗狗似的盯着她。

“我做好了饭,想等你回来一起吃。我现在好饿。”委屈巴巴的表情,莫名让人疼惜。

左筱月这个颜狗,看到他这样奶呼呼的模样,心下又软了。

好吧,她承认,胥轲的赖皮,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纵容的。

胥轲在小狼狗到小奶狗之间反复横跳的时候,也让左筱月在“必须把他撵出去”和“也可以把他留下来”之间纠结徘徊。

其实她完全可以绝情一点,以她的能力,赶走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何况,她更适合独来独往。

但不知为何,面对胥轲,她总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他们很久以前就认识。

也正是这股莫名其妙的感情,让一向果断的她犹豫了。

胥轲却在左筱月的反复变卦里摸清透了她的脾性。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左筱月,你有没有发现,你被我拿捏了?”

左筱月肯定不会承认,对着他一顿拳脚伺候,胥柯也就被迫老实了。

见左筱月没有再让他滚,胥轲非常殷勤地跑到厨房,端出做好的饭菜,还替她拉开椅子,盛了一碗米饭。

最后才坐在她对面,乖乖巧巧地说:“吃饭吧。”

胥轲厨艺不赖,左筱月被饭菜的香味一勾,还真有些饿了。

吃了两口米饭,见胥轲还狗狗眼的盯着自己,没有动筷。

左筱月不自然地说道:“不是饿了吗?快吃吧。”

胥轲冲着她笑了笑,嗓音亲昵:“筱月让我吃,我才吃。”

左筱月脸上泛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红晕,她赶紧低头,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

“明天我要去南城,以后就不回来了。”

胥轲一口饭差点堵在嗓子眼里,急匆匆地吞下后,赶紧问道:“去南城做什么?为什么不回来?”

“去上大学,还有……”

片刻后,左筱月才佯装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嫁人”。

胥轲一听,将筷子摔在桌上,漆黑的眸子瞪得老大,情绪激动:“嫁人?嫁给谁?你还这么小,嫁什么人!”

“不能嫁!”

左筱月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胥轲被她的眼神一盯,只能吃瘪地闭嘴。

一顿饭,两人都吃得索然无味。

“我也跟你一起去南城吧?”胥轲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上学,我找个工作。”

“我陪着你,至少还有个伴。”

胥轲眼睛亮亮的,像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左筱月面色冷淡如初,心脏却漏了一拍。

“不必。”左筱月冷声开口,“以后,也不必再见。”

这句话让胥轲陷入了沉默,吃完饭后,也是沉默着去刷了碗,又沉默地离开小院。

连句再见都没有。

左筱月看着胥轲落寞的身影,忍住了想叫他回来的冲动。

有些人,注定只是过客。对过客,不必留恋。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左筱月对胥柯的离开,心里竟然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第二天早上,左筱月还在睡觉,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

“筱月这丫头也够可怜的,还没出生,爹就跑路了。出生那天妈又难产死了。外婆一手把她带大,结果现在外婆又走了。”

“还算他爹有点良心,总算要把她接回去了。”

“说是这样说的,谁知道来不来?”

“是啊,他爹都消失这么多年了,别抱太大期望。”

“听说他那爹,早就有了家庭,筱月现在才被带过去,怎么融得进他们家?”

“你们还是小声点,筱月听到会伤心的。”

……

躺在床上的左筱月听着这些闲言碎语,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这爹,来也好,不来也罢,她根本就不在乎。

快到约定时间,左筱月想了想,还是走出了小院。

她倒要看看,他这爹要以怎样的形象出现。

见到左筱月本人,村民倒没怎么说话了,只是踮着脚尖,将好奇的目光聚焦在了村里那条唯一的柏油马路上。

“快看,有车来了!”有人指着一辆黑色小车激动地开口。

左筱月抬头一看,是辆来自南城的豪车。

不出意外,她那消失了十九年的亲爹左青晖来了。

左筱月家门口是条小路,豪车开不过来,只能在还有两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下。

片刻后,左青晖下来了。

左青晖穿着高档西装,皮鞋擦得锃亮,全身上下一股子暴发户的味道。

他一下车,眉头就皱了起来。

前两天下过雨,小路上还积着水坑。他要过去,势必会弄脏他的鞋。

那双鞋,可是他最喜欢的设计师才出的新款,他好不容易搞到手的。平时爱护得不得了。

他真不愿意走这段泥泞的小路。

他想让左筱月自己过来,可是对面这么多人看着……

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选择走过来。

左筱月看着他小心谨慎,生怕弄脏他鞋子的模样,心里冷哼了一声。

这爹也就那样,她好像没必要对他抱有什么期待。

村里的邻居都挺质朴,也没觉得左青晖是在嫌弃他们住的这座小山村。

有人还很热情地跟他打招呼:“是来接筱月的吗?”

左青晖尴尬地回应:“是啊,我是来接筱月的,筱月她……”

男人闪躲着目光,眼珠子不动声色地转了一圈,想找到自己的目标人物。

很显然,他失败了。

十九年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左筱月,自然是认不出的。

“筱月,你爸来接你了!”有位阿婆把左筱月牵起来,带到他身边,替他解了围。

见到衣裳寒碜,披头散发的左筱月时,左青晖嫌弃又不可置信。

这村姑,真的是她女儿?

此时的左筱月,地地道道的村里人打扮。

一身粗布衣裳,裤腿上还粘了泥巴,头发也乱成了鸡窝头。

跟才干完农活儿似的。

左青晖打心眼里瞧不上面前的女孩子。

可毕竟是他女儿,他怎么着也得做做样子。

“筱月……”

他唤的这一声名字,充满了绵长的想念。

左筱月掀了掀眼皮,看了对方一眼,无动于衷。

沉寂了片刻,左青晖又开口道:“筱月,这十九年,你过得好吗?”

“你妈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的存在,所以我……”

话语一出,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好像自己对筱月的出生真的毫不知情。

“演够了就进来吧。”

左筱月不想看他的虚情假意,沉声说道。

听到这话,左青晖一愣,眼眶里好不容易涌出的眼泪,掉也不是,不掉也不是。

好在他驰骋商场多年,处理这些事情还算游刃有余,他赶紧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红包,分给在场的村民,便跟着左筱月进了小院。

破烂不堪的小院,还是让左青晖心里堵了一下。

“这十九年,你就住在这个地方?”

“不然呢?你觉得一个没有爹妈的孩子住在别墅才合理?”左筱月没好气地怼了一句。

“如果当初,你妈妈告诉我一声,我也……”

“呵!”左筱月冷冷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讨厌什么?”

左筱月粲然一笑:“最讨厌别人假惺惺。”

说出的话让左青晖尴尬得脸色一红,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筱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当时真的……”

左靑晖还想再说,一抬眼对上左筱月冰冷而威慑的视线。

他还从来没有在一个十九岁少女那里看到过这样的眼神,仿若来自一个高高在上的圣人,在对他眼神警告。

他怔忪了片刻,嗫嚅地换了话题:“我把这些行李先搬出来。”

左筱月依旧冷着脸不说话,看着左靑晖忙前忙后,她只觉得讽刺。

以前他嫌她是个累赘,狠心决绝的将她抛弃;现在她能帮上忙了,又不知廉耻地想把她接回去。

要不是她需要一个借口和身份去到南城,她都懒得搭理他。

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左靑晖殷勤地给左筱月开了副驾驶车门,左筱月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忽视他,径直走到车后座,开门坐了上去。

左靑晖悻悻地挤出一个尴尬至极的笑。

坐上车后,她才发现车上还有一个少年。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眉眼和左青晖有些神似,左筱月猜测他就是左青晖的小儿子左旋。

左旋是左青晖和现任妻子所生,听说左青晖对自己这个宝贝儿子极其疼爱,要什么给什么,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估计左青晖也得想办法去给他摘。

左旋见她上车,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立马鄙夷地往旁边挪了挪。

好像生怕左筱月碰到他一般。

当左筱月坐下之后,他竟捏起了鼻子,说了句,“臭死了,乡巴佬。”

那表情,嫌弃至极。

左筱月瞥了他一眼。

这个毛头小子,显然被骄纵惯了,还不知道人间险恶,所以这么出言不逊。

虽然他们不是同一个妈所生,但她也算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作为姐姐,她有这个责任替他爹管教一下。

“一年好几十万的学费,就教出这么一个没素质的玩意儿?”

“真浪费钱,还不如捐了。”

这话一出,不管是左青晖还是左旋,都听出了左筱月嘴里的含沙射影。


左旋的这个行为,让左青晖心里是有一点点歉意,但他本来心里就偏袒着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就算儿子表现得太过了,也不忍心批评他。

“左旋还是个孩子,不太懂事。爸爸替他跟你道歉。”

左筱月才不会买他的账。

“快上高中的人了,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她只感到心里发寒。

同样是他左青晖的孩子,左旋从小在象牙塔里长大,而她在十来岁的时候,就已经在过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就这样,左青晖还是偏向左旋,称其为“不懂事的孩子”。

左青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依旧打圆场:“筱月,你弟弟是心直口快了些,你毕竟是姐姐,多担待一下弟弟。”

左筱月还未开口,那个不懂事的孩子却在旁边伸长脖子,仗着左青晖给他撑腰,目中无人地开口。

“我只有一个姐姐。她左筱月算老几?也配当我姐?”

“左旋,你别这样,再怎么说,筱月也是你姐姐,你不能这样对她。”

左青晖只是声音比之前大声了点,并没有训斥的意思。

左筱月能感觉出左青晖明目张胆的偏袒,对他们的感情又凉了几分。

她很庆幸,自己从来就没有对这个爹抱有期待。不然现在她得多失望啊。

“爸,为什么你一定要把她接回去?她这个乡下人,接回去太给我们家丢……”

“人”字还没有说出口,左旋的话便戛然而止。

倒不是他自己闭嘴了,而是他发现自己出了问题。

他突然就不能发出声音了。

就算他用力的发出声音,他也连“啊啊啊”都发不出来。

而让他更惊恐的是,他竟然也闭不上嘴巴!

为什么会这样?

他什么都没做啊,只是正常地在说话,然后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后背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也不是特别疼,就一瞬间的事儿,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

左旋害怕得手足无措。他现在该怎么办?

左青晖正纳闷他为什么话没说完就住口了,还以为他是顾及左筱月的面子,没把话说得太难听。

回头一看才发现,左旋张着一张嘴,表情痛苦至极。

左青晖发现宝贝儿子的异样,赶紧踩了刹车,紧张地问道:“左旋,你这是怎么了?”

左旋很想说话,但他张着的嘴却仍旧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他急得掉出了眼泪。

左旋一掉眼泪,左青晖便心疼不已。

他赶紧安慰他:“左旋,你别着急,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左青晖对左旋的关切,落在左筱月的眼里,只会让她对左青晖更加鄙夷。

“筱月,是不是你在捉弄弟弟?”左青晖突然将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

车上就他们三个人,除了左筱月,谁还会害左旋?

左筱月抬起头,表情慵懒地看向他:“对啊,我嫌他太聒噪,就让他嘴角抽风闭嘴了。”

左筱月说得慢条斯理,她大大方方的回答却让左青晖愧疚了一下。

他真是气疯了才会去质疑一个小姑娘。

左筱月能有什么本事,让左旋出现这样的状况?

别说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了,就是一个医生站在这里,也不见得能让人说不出话来。

左旋现在的问题更严重了,他不仅嘴巴不能合上,上半身也不能动了。

现在这副模样,像极了一尊雕塑。

左筱月带着几分戏谑地看向左旋,她对自己完成的作品非常满意。

这种不懂事的孩子,还是得由她这个做姐姐的来教训才行。

靠左青晖,迟早把人给教废了。

左旋现在害怕得很,眼泪大颗大颗的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你可是个男人,这样哭,传出去得被人笑话吧?”

“你觉得现在是我这个乡巴佬让人嫌弃,还是你现在这副狰狞的面孔让人嫌弃?”

她慢慢凑近左旋,嘴唇贴近左旋的耳朵,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说,就让你一辈子这副模样,怎么样?”

说完,她笑了,眉眼里都是笑意。

到底是不是左筱月搞得鬼,左旋其实并不清楚。

他经历着跟左青晖一样的心路历程。

他觉得这个车厢里面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左青晖从小最疼他了,肯定不会这么害他,只有这个女人才有这个可能。

可是这个女人是个乡巴佬,看上去也是一副很普通的样子,怎么可能拥有什么特异的功能。

“要不我再给你扎一针吧?你不说话的时候,我还挺开心的。”

左筱月佯装着举起右手。

左旋差点被吓得昏厥过去。

不管他信不信左筱月是否真的有特异功能,他都后悔了,他不该招惹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铁定是会落井下石的。

来之前,姐姐左欣然就说过,就怕那些没文化的人,不懂规矩乱来。

他当初就应该听姐姐的话。

“筱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嘲讽你弟弟,不知道替他想想办法?你这个姐姐怎么当的?就算找个附近的医院也行啊!”

左青晖心里焦急如焚,对左筱月说话的语气更是毫不客气,甚至是在呵斥。

“我可没这种没礼貌的弟弟。”左筱月说。

“我还是不去南城了,留在临水村挺好,去你们家,遭罪!”

“你自己带着我这个好弟弟回去吧!”

左筱月说完就准备下车。

左青晖见状,赶紧把车门关好。

他的语气总算软下来。

“对不起筱月,刚才是我不好。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弟弟出了这种事,我真的是太着急了。一着急,我就说了那些不理智的话。”

“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你放心,你去了南城,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他得先稳住左筱月才行。这个关键时刻,他必须得把人接回去。

他已经想好了,要是左筱月再闹,他绑也要把人给绑回南城。

好在左筱月没有再闹着下车,也就默认了她还是愿意跟他回南城。

左青晖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一脚油门把车开得飞快,生怕左筱月再后悔。


从临水村出来半个小时,左旋终于能说话了。

“爸,爸,我能说话了!”左旋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喜极而泣。

“你再看看手那些能不能动?”左青晖转过头问。

压在他心里的石头一落地,连声调都轻快许多。

左旋听完他的话,赶紧抖抖手,又转转身子。

确认自己恢复了以前的状态,他才点了点头:“我没问题了!”

“没事了就好。”

“我明天带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问问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左旋恢复正常后,就把要提防旁边这个女人的事情抛在了脑后,他又开始将矛头对准左筱月。

“还能怎么回事,就是这个女……”

左旋话说到一半,觉察到身上停留了一道戏谑的目光。

一抬头,便看到左筱月似笑非笑地在盯着他看。

左旋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吓得赶紧转了口风:“就是抽风了吧!”

这个乡下女人,跟个鬼似的,太TM可怕了。

他当下便决定,不管刚才的事情是不是左筱月干的,都不能当着她的面指认她。

左筱月非常乐意看到左旋吃瘪的样子,看来他现在有些忌惮她了。

要是左旋能吸取教训,从此在她面前管住自己的那张嘴,她便就此收手。

要是继续目中无人,就不是现在这样简单的教训一下了。

惩罚人的法子,少说也有上百个,她不介意一一表演给对方看。

临水村到南城差不多要七个小时的车程,晚上八点,一行人总算到了南城。

路过一家叫“橙子”的酒店时,她开口叫住左靑晖。

“停车。”

“停车做什么?”左靑晖虽然不解,但还是把车停了下来。

左旋瞪着眼睛看着她,想开口最后却欲言又止。

左青晖停车的一瞬间,左筱月便开门下了车。

左青晖下意识的以为左筱月想要逃,他慌忙解了安全带,追了上去。

“左筱月,你这是干什么?”

“今天晚上我想住酒店。”左筱月冷漠的说道。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他们应该不太欢迎我,我也暂时还没做好面对他们的准备。”

左靑晖自然知道,“他们”指的是他现在的家人。

“其实他们都很欢迎你的。特别是你妹妹,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见面礼,就盼着你回去呢!”左靑晖着力渲染着家庭和睦的气氛。

左筱月直接戳破他给的美好泡沫:“她当然盼着我去了,不然谁替她嫁给郁家那个残废?你吗?”

左靑晖发现,左筱月虽然年纪不大,但说出的话却句句带刺。

就在他思考着如何接她话时,突然见左筱月小脸一垮,低垂的眼眸里似乎染了一层雾蒙蒙的水光。

她轻轻地发出一声叹息:“我从来没和这么多人一起住过,会很不习惯。”

这个时候的她,卸去了身上的锋芒,显得柔弱可怜,还有几分孤独。

左靑晖见状,内心不免戚戚,愧疚感也在一瞬间涌上了头。

她到底只是个孩子,这些年,是他愧对了她啊!

心一软,左靑晖便同意了左筱月的要求。

“我去给你开个房间,今天晚上你就住在这里。明天我再来接你。”

左旋听到左筱月今天晚上不去左家住,神情慢慢开始舒展开来。

他巴不得那个女人离他远远的。

不,不只是离他远远的,要离他们家都远远的!

左靑晖带着左筱月进了“橙子”酒店,给她办了房卡,又叮嘱了她几句,这才离开。

出来后,他觉得不放心,怕左筱月找借口溜了,便又转身进去,跟保安叮嘱,要是左筱月要出酒店,一定帮忙通知一下。

左筱月躲在暗处,看着左靑晖的一举一动,脸上满是嘲讽。

等他消失在她的视野,她才拎了行李上楼。

刚进电梯,好巧不巧,她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本能地叫出一个名字。

“胥轲?”

被她这么一叫,胥轲也转身看到了她。

只愣了一秒,胥轲便又恢复了以往的吊儿郎当。

像是知道左筱月肯定会问他为什么会来南城,他直接嬉皮笑脸地说道:“筱月,我为了你来南城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他老是用这种开玩笑的话语,让人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

左筱月打量着胥轲,他现在一副侍应生的打扮,胸前还别着一枚员工胸牌,似乎是这里的员工。

见她一副狐疑的表情,胥轲赶紧解释:“我一哥们在这里打工,昨天晚上我来投奔他,他便介绍我来这里做侍应生。今天我第一天上班。”

听起来似乎很合理。

“倒是你,怎么来酒店了?我听临水村的人说,你爸要接你去他家。可你为什么没去他那里?”

“是被撵出来了?”胥柯脸色突然一沉,“我知道了,他们一定欺负你了!把你接回来又不想管你是不是?”

他一边说一边撩起袖子,完全是一副要和人去干一场的架势。

“那个男人的家在哪里?我找他去!”

左筱月眼神里浮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总这么冲动!”

“我没被撵出来,只是想住酒店而已。”

“真的没有被欺负?”胥柯仍旧不信。

“没有。”

见左筱月回答坚定,胥柯也就不再坚持。

“那你住哪个房间啊,我送你过去。”

左筱月斜睨了他一眼,“废话真多。”

刚好她的楼层到了,电梯门刚一开,她便走了出去。

见胥轲要跟上来,她才报了房间号:“我住1408。不是还要上班吗?你先去忙吧。”

胥轲听话地停住了脚步,朝她笑了笑。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胥轲收了笑,眼神也随之变得冷漠,浑身散发的阴郁让他恍若变了个人。

左筱月一进房间,便将门反锁得严严实实。

确认安全后,她才从包里翻捣出一套黑色紧身衣。

这件衣服虽然样式普通,但却用特殊材质制成,不仅防火防水,还能防弹。

今天晚上她有一个小任务,目标物品等会儿就会出现在她的房间楼下。

所以她晚上想住酒店,真正的原因自然不是什么跟左家人住不惯,而是她要完成这个任务。


这个任务虽然很小,但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要换上这件衣服。

左筱月身材极好,该有肉的地方绝不含糊,该瘦的地方没有半分赘肉。这件衣服更是将她的好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

奈何她平时只穿那种松松垮垮的不合身的衣服,没给她完美身材展示的机会。

换好衣服,她又给自己戴上了一张薄薄的面具。

这个面具类似于人的面皮,上面勾勒着女人的五官。嘴角的位置,还藏着一个变声器。

戴上面具后,左筱月完全变了个人。

最后,她找了一款手表给自己戴上。

这款手表看上去和普普通通的电子手表没什么区别,但里面确实构造复杂。

这款手表功能强大,不仅能通话,还暗藏玄机——里面有个小孔,藏着一排浸过毒药的小银针。

只要一按表盘上的按钮,银针就会迅速飞出,被击中的目标会慢慢失去战斗力,最后直接昏迷。

左筱月看了眼时间,还差十分钟二十二点。

目标物品应该要到了。

她迅速整理好着装,走到窗口。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她轻巧地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1308的阳台,然后悄无声息地躲在了一株高大盆栽的后面。

1308房间里,阳台玻璃窗被关得紧紧的,还拉上了厚厚的窗帘。

左筱月仔细查看,才找到一个最佳的视角能偷窥到里面的情形。

一个人影坐在床沿,背对着她。手里正在擦拭一支手枪。

而男人的旁边,放着一只沉香木制的匣子。

那只匣子,便是左筱月今晚的目标。

还差两分钟二十二点整,1308号房间外面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先生您好,客房服务。”

这句话,让左筱月皱起了眉头。

时间和暗号,都不对。

门外的那个人,不是她找的托儿!

这个服务员的出现是真的意外,还是有人在跟她抢单?

左筱月眉头一拧,觉得事情不妙。

在道上,除了她的死对头,很少有人敢跟她抢生意。

难不成来人真是她的死对头?

只是这样一个小单子,对方为什么要跟她抢?她有点想不明白。

听到服务员的声音,里面的男人,身影明显一顿。

“这里不需要客房服务,如果有需要,我会打前台电话。”

说话间,男人已经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后,将手中的枪支藏在身后,动作中满是警惕。

显然,他也觉察到了来人不会只是服务员这么简单。

左筱月神情一凛,手也放在了手表上。

要是有什么意外,她也好及时出手。

沉寂了几秒钟后,外面响起了服务员的声音。

“好的,先生,如果您有需要,我再过来。”

很快,门外传来离开的脚步声。

“看来是我多疑了。”男人嘴里嘟哝着,转过了身。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房门竟然悄无声息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一个人影极快地闪进房间。

门关上的时候,人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男人的脖子。

很快,那个男人便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

如此快的手速,左筱月只在一个人身上领略过。

那个人便是她的死对头天阙。

此时她已经能够笃定,来人正是天阙。

那个人影抬起头来,看向她这边。

她猜的没错,果然是他!

天阙是暗夜组织的老大,而暗夜跟他们苍与一样,靠做任务拿赏金。

暗夜和苍与,一直是很强劲的竞争对手,几乎在每一次大的任务中,两个组织的人都会有一场交锋,所以两个组织的人也互相不对付。

至于战绩,暗夜和苍与不分上下。

左筱月看向天阙。

尽管看不清易容面具下的他此时真正的表情,但她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对方现在绝对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在看她,而且充满了挑衅和戏谑。

现在的情形,左筱月完全处在下风。

但她不想就这么算了。

她人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必然要争取一下。

更何况对面还是天阙。

跟高手过招,赢了,心理上会得到极大的满足,输了,也能精进自己的技术。

从内心深处来讲,她是期待和天阙大战一场的。

左筱月没有任何思考,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扔向玻璃门。

瓶子撞到门上的瞬间,玻璃无声无息地裂开了一道小口。左筱月趁机将手表对准天阙,一根银针就这么飞了出去。

左筱月操纵银针的技能很准,基本上没有失手的时候,但这次,天阙的身子很是灵活,他往旁边迅速一偏,银针就被他轻松给躲开了。

就在左筱月准备破窗而入的时候,天阙却对她做了个表示友好的手势。

在他们道上,只要做了这个手势,就表示求和,两人之间可以友好协商。

暗夜竟然向她求和,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为什么?

左筱月收起心里的纳闷,也将进攻的姿势调整成了防御状态。

她看向天阙,刘海挡着她的眸子,让人根本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

天阙抖了抖衣袖,表明自己并没有携带武器,然后才朝她走过来,替她开了门。

两人对视间,天阙易容的那张脸露出了笑意。

“与神,见你一面可真难。”

“我给你递了两次请柬,想邀你小聚,却被你手下直接拒了。所以现在只能靠这种方式来见你,可真是抱歉。”

左筱月记得雷子是跟她说过请柬的事情,她当时没仔细听,直接让雷子替她拒了。

没想到送来请柬的竟然是天阙。

左筱月懒得跟他叙旧,直接开门见山:“说吧,什么事?”

“我们合作吧!”天阙也挺干脆,“我手上有个去热带雨林的大任务,你应该已经听说了。”

“是有耳闻。”左筱月回答。

这个任务刚出来的时候,左筱月也曾跃跃欲试,不过在评估了苍与的实力之后,她放弃了。

热带雨林非常危险,稍不注意就成了各种野兽的午餐。

她不想拿队友的生命开玩笑。

她放弃后没多久,就听见暗夜那边接下了任务。

她当时便猜测,暗夜靠自己组织的力量,想要完成这个任务,怕是很难。


没想到这么快,她的猜测便成了现实。

天阙变声里发出的男声声音低沉:“你也了解我们暗夜的实力,这样一个大任务,我们也挺够呛的。”

“实话跟你说吧,我们完不成这个任务,所以想跟你合作。”

“合作?”左筱月面无表情,“你应该清楚,我们苍与从不与其他组织合作。”

“你们暗夜要是不能完成这个任务,那就让出来,交给有能力的组织去做。”

天阙笑了。

“这任务,道上还有谁敢接?你们苍与,能接吗?”

“我们苍与的确不能接。也不会接。”左筱月冷漠地说道,“我们有自知之明。”

“合作共赢,不是挺好?”天阙说,“单打独斗能走多远?

听到天阙的这句话,左筱月神色一暗。

合作共赢,她是不信的。

上一次,苍与就是信了所谓的合作共赢,和某个组织合作做任务。

苍与在前面冲锋陷阵打打杀杀,任务完成后,却被对方的人叛变了。

巨大的赏金让对方红了眼,他们设下了一个陷阱,引诱苍与进入。待他们进去后,便对他们下了毒手。

最后,苍与非但没有实现共赢,还受了重创,苍与的创建者凌空在这场合作里被人所杀。

左筱月用了很长时间才让苍与重新回到顶峰的状态。

她怎敢再轻易相信别人,和他们合作?

她曾暗暗发誓,她要吸取上一次的经验教训,宁愿一直这样孤军奋战,也绝不会再跟任何组织合作。

“我们单打独斗,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就不牢您费心了。”左筱月说得坚决。

“这次的酬金1亿美金,我就不信你们苍与不心动。但这巨大的赏金下,危险横生,不管是暗夜也好,还是你们苍与也好,都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做完这个任务。”

“为什么不合作?一起将这一亿美金收入囊中?”

老实说,左筱月对这笔赏金很是心动。

这可是一亿美金!一笔超大的买卖!

左筱月沉默着没有说话。她心里的确在犹豫。

一边是高额赏金,一边是之前血的教训。怎么选,如何选?

见左筱月没有立马回绝他,天阙笑了笑。

他非常善解人意地说道:“这么大的事情,我猜你肯定要回组织进行商议,下周二,如果苍与同意与暗夜合作,我们就在这里见面,如何?”

“作为诚意,我把匣子给你。”天阙指了指不远处的匣子。

左筱月漠然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语气清冷:“我从来不要别人拱手相让的东西。”

“我想要的,我自己会去争取。”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脾气。”天阙语气里透着欣赏,“要不我们切磋一下?谁赢了,谁带走那只匣子。”

左筱月同意了。

两个人这么近的距离,自然选择的是近身战。

左筱月和天阙都很擅长格斗,能力不相上下,打得也是难分伯仲。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左筱月突然眼前一黑,晕眩了一下。天阙趁她身体不支之时,对她使了一个绊子,左筱月支撑不住,往地上跪去。

说时迟那时快,天阙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左筱月。

左筱月的头挨着天阙胸膛的时候,感受到他身上温暖的体温时,她瞬间清醒了。

“你没事吧?”天阙的语气里面透露着关切。

左筱月一把推开天阙,站到离他一米开外的距离,这才说道:“我没事。愿赌服输,我输了,你把匣子带走吧。”

左筱月说完就跳窗离开了。

为了保险起见,左筱月没有直接跳到楼上,而是跳到了楼下。

看着楼上房间里的灯熄灭后,她这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进房间,她便再也撑不住了,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和天阙刚开始打斗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身体的异常——骨头开始疼,眼前也出现了幻影。她身上的毒又发作了。

小时候她中了一种剧毒,这毒一旦发作,会让她全身痛得跟骨头裂开了似的。

这滋味很让人难受,她算得上是坚强的,在在剧毒发作的那一刻,也有过想要一了百了的冲动。

这毒在她身上存在了多年,但她依然没有找到这毒发作的规律和解药。

她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最近半年,剧毒发作的周期越来越短了,各种并发症状也越来越多。

左筱月痛苦得表情已经扭曲。她几乎是蹒跚着走到行李箱旁边,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倒了几粒药丸吞了进去。

药丸是她自己制作的。

师父说这类毒药最怕的便是以毒攻毒,她便找了多种含有剧毒的草药,最后研制出了这款药丸。

在最开始的时候,她只需要吃一粒这个药丸便能很快把毒压制下去,然而现在,她得需要五六颗才行,而且药效开始的时间越来越长。

她自己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大不如前。

要是再找不到解药,她随时都有可能被这剧毒带走。

看来去找神医的计划,不能再耽搁了。

六颗药丸下肚,二十分钟后,她的疼痛才开始有所缓解。

她支撑着自己换了衣服,然后躺在了床上。

疼痛让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她开始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了敲门声。

眼睛睁开的瞬间,左筱月发现自己的身体恢复了原状。

敲门声还在继续,不过变得很轻很轻。

要是左筱月再不说话,敲门声就要断了。

她已经猜到是谁了,没好气的问:“你来干什么?不是还要上班吗?”

“你知道我是胥柯啊!”

我现在换班了,想过来看看你。你开个门呗。”

听得出来,胥柯现在的心情特别好,语调都是上扬的。

左筱月现在没什么精力搭理胥柯,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睡了,你明天再来吧。”

“我就进来一会儿。我带了蛋糕,可好吃了,特意带来让你尝尝的。”胥柯开始撒娇了,语气里有几分缠人的味道。

左筱月都能想象得到胥柯现在是什么表情,他肯定嘟了嘴,卖了萌。

谁能想到,一米八的高个子,卖萌起来会是那么可爱。


左筱月一想到胥柯此刻跟一只可怜的小狗狗似的,正无辜而又迷茫地转动着眼珠,心又软了。

她想开门让胥柯进来。

走了两步,发现自己身上还是有些发软,想了想,最后铁了心让胥柯回去了。

她不能让胥柯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

胥柯对于她的驱逐,只发出了一个低声的“哦”字,这个“哦”,浅浅的,夹杂着一声叹息,说不出的失落,听得左筱月心里也有些戚戚。

她好像伤了胥柯太多次。

拒绝了胥柯,左筱月又沉沉地睡了下去。

睡了个昏天黑地,她终于起床了。

经过一晚上的休整,她精力值也达到满分状态。

梳洗完毕后,她打开了房门。

刚一开门,就被吓了一跳。

门旁边靠墙的位置竟然蜷缩着一个人。

那张脸眉清目秀,格外引人注目。左筱月一眼就认出对方是胥柯。

胥柯还是侍应生的打扮,背靠着墙睡得正香。

她很少见到这样安静的胥柯。在她面前,胥柯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叽叽喳喳的,跟个小男孩儿似的,幼稚得很。

明明胥柯比她还要大上三岁。

左筱月轻叹了一口气。

她晃醒面前熟睡的人儿。

“胥柯,醒醒。”

胥柯微皱起眉,半睁着眼抬头。见到是她,一瞬间眼睛全睁开了。

“筱月,你起来了呀!”

胥柯高兴得嘴角都快咧到脸后面去了。

左筱月不太爱笑,可在胥柯面前,她还是微微扬起了唇角。

胥柯显然没怎么睡好,一边说一边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走,我带你吃早饭去。这家餐厅的早饭,可好吃了。”

说着,胥柯就伸过手来牵左筱月,被她机警地躲开了。

“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胥柯兴奋的神情瞬间偃旗息鼓。

左筱月很明显看到一抹失落在他的眼里划过。

她终究还是不忍心:“要不,我让人带点粥上来,我们一起吃?”

胥柯听到她想吃东西了,又变得格外激动,“我去给你带。”

“不用,你进来休息会吧,我让人送上来。可以找当值的侍应生送来的。”

左筱月既然都已经这么说了,胥柯自然不会客气。

他大大咧咧地进门,躺在了松软的大床上。

“被子上有你的味道诶!”他深吸一口气,满足地笑了,“真好闻啊!”

左筱月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瞧瞧,稍稍对他好一点,又开始没正形了。

她不给胥柯没正形的机会:“你为什么蹲我门前睡觉?”

“我早上起得早,便想着来看看你,又不敢这么早吵醒你,所以干脆就蹲门口了。没想到睡着了。”

“话说,你的起床气可真重,我这么糙的汉子,都怕你了。”

正是忌惮着左筱月的起床气,胥柯才没胆子敲门。

左筱月不说话,对此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谁还没点起床气了!

很快就有人送早餐上来,也不等她招呼,胥柯便过来替她布菜。

服务还挺周到。

左筱月让胥柯坐她旁边。

胥柯咧嘴笑了:“今天我休息,要不等会儿吃完早饭,我送你回左家?”

“我在,可以保护你不受欺负。”胥柯秀了一把自己的肌肉。

左筱月懒得看。

“就你?能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吃完饭你就快走,我还得睡个回笼觉。”左筱月的逐客令下得让人猝不及防。

本来在狼吞虎咽喝粥的胥柯,听完这话,开始慢条斯理吃起来。

“不是饿了吗!快吃吧。”左筱月催促道。

她越催,胥柯动作越慢。

“左筱月,你就这么想撵我走吗?就不能看我追你追到南城的份上,让我好好跟你待会儿?”

“就多待一会儿,好吗?”胥柯的声音一软,无辜的狗狗眼也深情款款地盯着她。

左筱月不自然地避开了他的眼神,嘴上也没了声音。

早饭总有吃完的时候,胥柯最后还是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等胥柯一走,左筱月开始收拾行李。

左青晖昨天晚上临走前,跟她说自己会来接她,不过她并不觉得左青晖会亲自来,来接她的人应该是他的现任妻子白蓉。

今天南城有个政企会议,左青晖这种爱凑热闹的人,绝不会缺席。

左筱月没有猜错,到了约定时间,来得人果然是白蓉。

白蓉站在门口,脸色算不上太好。

白蓉不说话,左筱月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打量着对方。

白蓉把左筱月从上到下看了个彻底。

来之前,她其实是憋了很大一股火的。

昨天晚上左旋一回家就跟她说了自己诡异的遭遇,并且语气激动地怀疑这件事情就是左筱月干的。

白蓉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受了委屈,铁定要替他打抱不平。所以今天左青晖让她来接人时,她便没有拒绝。

她要来给左筱月一个下马威。

可是当左筱月站在她面前,她又开始变得不屑起来。

这个女孩子,一脸磕碜相。能有那个本事让自家儿子受委屈?

想到这,白蓉脸色缓和了些,也主动开口道:“筱月,我是你阿姨白蓉,是你爸青晖让我来接你的。”

白蓉今年四十来岁,平时保养得不错,比实际年龄看上去要小一点,穿着品味在贵妇太太圈里勉强及格。

左筱月没搭理她,白蓉也不尴尬,她自顾自地说道:“看你的黑眼圈这么重,昨晚应该没怎么睡好吧?是来了南城不习惯吧?”

“南城毕竟是大城市,比不上临水村那种山沟沟安静,你没来过南城,等会儿我带你逛逛,让你见识下什么叫大城市。”

要是白蓉真诚一点,左筱月也不会觉得这些话有什么,但白蓉似乎想要秀一波优越感,语气里便带了些虚荣。

“不必了。”左筱月冷漠的回答。

白蓉被她拒绝,立马垮了脸:“你这孩子,真不知好歹。”

“我好心带你出去见见世面,提高你的阅历,你还不领情。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这后妈,真不好当。”

左筱月懒得理她,拎了行李就要走。

白蓉见状赶紧跟上,生怕她给逃了。


半个小时后,左筱月跟着白蓉到了左家别墅。

别墅有三层,里面装修得富丽堂皇,还有很多价值不菲的珍贵的摆件。看得出来,左家还算挺有钱。

不过左青晖最近在生意上遇上了大麻烦,现金流被套牢了。他四处游走找人借钱,除了郁家,没人肯借这么多钱给他周转。

但郁家借给他钱也是有条件的,就是让他把女儿嫁到郁家,给郁家二公子当媳妇,替他们郁家留个后。

照理说,郁家可是南城首富,根本用不着以这种方式给郁二公子娶妻。

事出有因。

郁家二公子其实是个残废,不仅身体残疾,就连脑子也有问题,发病时性情残暴。

圈子里有个流言,有人亲眼看见郁家二公子在发病时打死了自己的仆人。

这让大家对郁二公子纷纷避之不及。南城有女儿的大户人家,更是没人愿意让自家的女儿嫁过去受罪。

只有左青晖立刻答应了郁家的要求。

左青晖回到家跟白蓉说了这件事,他最开始还没想起自己有个沦落在乡下的女儿,他只想让白蓉把她的女儿左欣然嫁过去。

左欣然是白蓉和前夫所生,左青晖对这个女儿,也不算太有感情。

白蓉自然不肯,跟左青晖大吵了一架。最后,白蓉提到了左筱月。

两人一合计,便把主意打到了左筱月的身上。

他们要把左筱月接回来,把她嫁到郁家。

左筱月失神之际,手不自觉的抚上了一个花瓶。

指尖还没碰到,一旁的白蓉便赶紧过来制止了她。

“你可小心点,这个花瓶可是你爸爸的最爱,可贵了。”

左筱月低头淡淡地扫了一眼。

“这花瓶价值的确不菲,市值得一百来万?要是把花瓶卖了,估计也够支撑一段时间左家的生意吧?”

“你们舍不得卖花瓶,倒是舍得把我卖了。”

“这叫什么?人不如花瓶系列?”左筱月转过身来,看着白蓉。

她虽然在笑,但眼神却无比锋利。

白蓉抬头,正好对上她的眼神,猛地被吓了一跳。那眼神带着极强的威慑力,那一瞬间,她都想给对方跪下了。

片刻后,她回过神来,左筱月不过是个孩子,有什么好怕的?

刚才肯定是她的错觉,自己吓了自己。

“筱月,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白蓉一脸委屈,

“郁家可是南城的首富,你嫁到郁家,以后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我和你爸,可是为你好!”

说话间,有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

左筱月抬头一看,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孩正从楼梯上下来。

她想这位就是白蓉的亲闺女左欣然了。

“欣然,快下来,你姐姐来了。”白蓉说道。

“筱月来了呀!”左欣然激动得快走了两步,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后,眸子里的鄙夷和不屑一闪而过。

“筱月,跟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的姐姐,左欣然。”

“欣然知道你要来,特意为你准备了礼物。”

左欣然赶紧接过白蓉的话:“是啊,我给你准备了一条项链,你等等我,我这就上楼给你拿。”

不一会儿,左欣然便拿来了一条项链。

项链是由不值钱的水晶玻璃镶嵌而成的,隔远了看像钻石,近看便显出了廉价的本色。

顶多一两百块。

左筱月没有去接项链,而是看向左欣然。

左欣然脖子上也戴了一条项链,是JN家的新款,价格上万。

她的视线扫过左欣然似笑非笑的唇角,对方的小心思差点就从她的唇角里泄露出来。

这么大费周章的,不过就是想羞辱她什么都不懂而已。

“筱月,我特意给你挑的最好看的款,你快收着呗。”左欣然上演着姐妹情深。

“不必,我对这种廉价品不感兴趣。”

“你要喜欢,自己戴吧。还挺配你的。”

她的话刚说完,白蓉和左欣然便同时变了脸色。

本来她们以为左筱月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肯定是那种唯唯诺诺的模样,只要她们稍稍一示好,就会感激涕零,任由她们拿捏摆布。

现在看来,这个乡巴佬,并不如她们想象中那么容易被欺负。特别是她那张嘴,伶牙俐齿的,句句带刺。

“我特意给你买的,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不领情就罢了,还说这是廉价品。”左欣然满脸愠怒。

“地摊上的小玩意儿,不叫廉价品叫什么?”

左筱月盯着她的脖子:“你要真想成心送我东西,不如把你脖子上的项链送我如何?”

左欣然赶紧捂住了自己项链,她自然不愿意。

这条项链可是市面上的最新款,她蹲了两个多月好不容易才抢到的,怎么可能说送就送?

更何况,还是送给面前这个乡巴佬,她更不愿意了。

这不是暴殄天物了吗?

“我脖子上的项链是借的,明天还得还回去。不能送你。”左欣然找了个借口。

左筱月也不拆穿她,轻飘飘的“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左欣然对她拖长语调的这个“哦”字很不爽,她很少被人这么阴阳怪气,自然咽不下这口气。

她得让这个乡下丫头出出丑。

她眼睛骨碌碌转了转,心里便有了主意。

等会儿她就在附近定一家西餐厅,中午就去西餐厅吃饭。西餐对左筱月这种从小在山沟沟里长大的孩子来说太陌生了。要是她去了西餐厅,还不得出尽洋相?

那她不就有好戏看了?

想到左筱月即将出丑,左欣然差点笑出声来。

左筱月瞄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径直往楼梯上走。左青晖跟她说过,三楼挨着楼梯口的那间房是留给她的。

白蓉看着左筱月上楼,也赶紧跟上,假装热情地说:“筱月,我带着去看看你房间。”

“房间是我亲自收拾的,里面的生活用品也是我精心挑选的。希望你能喜欢。”

左筱月对自己的房间并没有什么期待,反正她又不会长期住在这里。

不过她也有些好奇,想看看白蓉是怎么“精心装扮”的,会不会当场把她送走。


房间门一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幅画。

这幅画太过暗黑,画面的图形组合起来看,竟像一具骷髅。

要是胆小些的女孩子看到这,非得吓一跳不可。特别是晚上起床上厕所,猛地和这样一具骷髅对视,魂都得被吓飞。

看来这幅画也是白蓉“精心挑选”的了。

只是这幅画,还刺激不到左筱月。

除了这幅画,左筱月还看到桌上放了一堆书。

见左筱月盯着那些书看,白蓉便赶紧说道:“这次你来南城,要去大学念书,我还专门给你准备了一些书籍。”

“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白蓉都已经这么邀请了,她肯定得去看一眼,书里暗藏的玄机。

“好啊,我看看有哪些书。”

左筱月走过去,发现白蓉给自己准备的,要么是高深的难以理解的文言文,要么是全英文版的书。

用意不免过于明显。

这不就是在嘲讽她没文化,看不懂这些吗?

左筱月淡定从容地翻开最外面的那本全英文版本的《百年孤独》。

书一翻开,就有一个什么东西跳出来,差点跳到左筱月的手上。

面对蟑螂,左筱月其实并不惊慌。但她一想,白蓉想用这种方式给她一个下马威,她可不能让对方得逞。

思及此,她便往后面跳了一步,躲在了白蓉的身后,脸色也极其惊慌。

“有蟑螂!”

“好可怕呀!”

白蓉没想到左筱月反应会这么大,她觉得左筱月这个从小在乡下长大的丫头,什么虫没见过,一个小小的蟑螂而已,至于吓成这个样子?

“我要换个房间!”

“我听我们村的大娘说,当你看见一只蟑螂的时候,房间里面其实已经一窝。”

“这个房间里面肯定有很多很多的蟑螂。这些蟑螂半夜会爬上我的床,会咬我的皮肤……”

左筱月开始闹起来。

“我不要住在这里,我要换一间房。”

白蓉懵了。

她不过恶作剧一下,左筱月至于这么小题大做?还吵吵嚷嚷着要换房间。

乡下这么多的蟑螂,她怎么就受得了,到了他们左家,就开始忍受不了了?

这不是故意跟她作对吗?

为了让左青晖早点把左筱月接回来,她可是在左青晖面前表现得特别积极,连房间都是她辛辛苦苦收拾的,连家里阿姨都没让她帮忙。

现在左筱月闹着要换房间,她的心血不就白费了吗?

这一回,是她失策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筱月,就一只蟑螂而已,没事的。要是你害怕,我马上叫佣人过来再清扫一遍,杀菌消毒。”白蓉宽慰道。

“佣人肯定不会认真消毒的。她就是弄了,我也不想住这里。”左筱月眉头紧皱,“比起佣人,我更相信你。”

一句话,把白蓉套进去了。

“你帮我再清扫一遍好不好?”左筱月伸手捏了捏白蓉的衣摆。

白蓉嫌弃地想躲,却也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白衣服被印上了两枚手指印。

“好吧,我来清扫。”白蓉后悔至极,她吃饱了撑的,给自己又找了活儿。

得到肯定的答复,左筱月唇角扬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

白蓉要清扫房间,左筱月便自己下了楼。

左欣然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没了左家人,左筱月乐得自在。

她坐在沙发上,拿出一只老式手机玩起来。

她看东西正看得入迷,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嘲讽的男声。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老古董手机?”

“还是翻盖的?都不能触屏吧?”

“这种叫什么来着?哦,老人机!”

左筱月是说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左旋回来了。

左旋估计还是忌惮着她,和她保持着一米的距离,不敢跟她太过靠近。

左筱月收了手机,笑着看向他:“嘴巴能闭上了,就又开始乱发表意见了?”

“我觉得你,还是张着嘴巴不说话的样子可爱。”左筱月笑得眉眼弯弯,“我应该把你张着嘴表情痛苦的模样拍下来,随时欣赏。”

左旋尴尬得脸都红了。

“对了,今天你爸没带你去医院检查吗?”

“看来还是他的会议比较重要,我还以为他宁愿放弃那个什么劳什子会议,都带你这个宝贝儿子先去医院做检查呢!”

“你少在这里挑拨我和我爸的关系。”左旋挺维护左青晖,“我爸对我超好的,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

“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会抛弃自己的女儿然后再把她卖给郁家?你不觉得可笑?”

左旋哑口无言。

“你信不信,左青晖能抛弃我,有一天也会抛弃你?”左筱月站起身,朝左旋走了一步。

她靠近他多少,左旋就往后退多少,一直保持着一米的安全距离。

“你少在那里糊弄我,我爸最疼我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抛弃我!”

“但愿能像你说的那样,他是爱你的。”

左旋哼了一声,昂着头从她身边离开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左欣然又出现了。

原来刚才她去梳妆打扮去了。

这次她换了身优雅的连衣裙,化了个淡妆。

她的五官不算好看,素颜的时候自然并不出众。化了妆,又穿得好看,在人群中也能被人多看两眼。

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左筱月,左欣然故作惊讶地说道:“筱月,你怎么还没有换衣服啊?”

说完她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不起筱月,我忘了跟你说,今天中午订的西餐厅比较高级,进去需要注意着装。”

左筱月不甚在意:“哦?是吗?我倒要看看,是哪家餐厅,不让我进。”

“要不你还是换了吧?要是过去被拦在外面,得多尴尬啊!”左欣然假装焦急地劝说,实际上,她巴不得左筱月就这样穿,然后被拦在外面丢人。

“现在换也来不及了,预约的时间快到了。要是去迟了,位置就直接给别人了。”左旋不知道什么出现,还加入了左欣然的队伍。

两人一唱一和,好不热闹。

左筱月只觉得耳根子嗡嗡的,像有苍蝇在耳边飞,让她烦躁得很。


左筱月嫌烦,干脆拿出两团形似棉花的东西,塞进了耳朵。

这东西是特制的耳塞,特别降噪。只要一戴上,全世界立刻都静音。

这是她无意间发明的小玩意儿,没想到还挺管用。

直到到了餐厅门口,左筱月才将两团棉花样的东西摘下来。

左旋挺好奇:“棉花塞耳朵真的能静音?”

“自己找两团棉花塞耳朵里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切,不说就算了!”左旋哼了一声,他回去就试。

左欣然从下车开始就格外兴奋,马上她就能看见左筱月出丑了。

从透明的玻璃窗上可以看出,进入餐厅的人,几乎人人都衣着华丽。

这家叫“岁月”的西餐厅是南城最有格调的西餐厅,也是消费最高的西餐厅。来这里就餐的人非富即贵,自然人人都衣着得体。

左欣然觉得,这样有格调的餐厅,是绝不会让左筱月这种裤腿上带泥的乡下人进去的。

左筱月还以为她订的是哪家餐厅,没想到就是“岁月”。

“岁月”的老板她可熟得很,左欣然想看她出丑,这回必定要失望了。

白蓉带着他们三个走到餐厅门口。

服务员先是礼貌地朝他们鞠了躬,然后又特意走到左筱月身边,对她毕恭毕敬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左欣然眉眼一挑,好戏开始了,服务员开始撵人了。

不过她想象中的服务员撵人的场景迟迟没有出现。

“左小姐,这边请。”

服务员竟然恭敬地给左筱月带路!

左欣然纳了闷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左筱月穿得这么寒碜,为什么非但没有被撵,反而得到服务员的单独服务?

她有些坐不住了。

“我记得餐厅有个规定,衣着得体者才能入内。现在这条规定废除了吗?”左欣然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小姐,这条规定一直都在的。”服务员回答。

“那为什么有人穿得寒碜还是让进了呢?”

“有吗?”服务员还特意环顾了一眼四周,然后坚定无比地说道,“没有啊,大家都穿得挺得体的。”

左欣然两只眼睛瞪得老大,这?

皇帝的新衣?

还是服务员的眼睛瞎掉了?

左筱月穿得这么不成体统,竟然都没有被拦下。

她还想再跟服务员掰扯一下,转念一想,左筱月进去了就进去吧,在餐厅里面,让她出丑的机会更多。

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肯定连刀叉都不会用。

服务员带领着一行人到了预定的座位上,开始点餐。

左欣然饶有兴致地把菜单放在左筱月面前,笑嘻嘻地说道:“筱月,今天这餐就你来点呗。想吃什么点什么。”

“不用了。”左筱月没有去接菜单。

就当左欣然是以为她看不懂菜单的时候,左筱月却抬起头,淡定地对服务员说道:“把店里最招牌的都上上来吧。”

“对了,战斧牛排我要五分熟的。”

战斧牛排是他们店的招牌菜之一,白欣然听到战斧牛排,不禁有些疑惑,这个女人难不成真懂西餐?

不过她很难说服自己,面前的粗野小丫头,也跟西餐沾不到边啊。

也有可能她只是听过这个名字,瞎说的,这种可能性更大。白欣然很容易就把自己给说服了。

“吃牛排得配红酒。要不再来瓶82年的拉菲?”

左筱月看似在询问大家的意见,结果还没等白蓉拒绝,她就已经自顾自地对服务员说道:“来一瓶恐怕不够,来两瓶吧。”

“好久没喝酒了。”

服务员也是答应得极快,刷刷就在ipad上面点了单。

82年的拉菲可不便宜,白蓉心疼得肝都在颤抖。

她想让服务员别点拉菲,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太爱面子,也太爱装,最后只能由着服务员把酒给拿上来。

酒一上桌,白蓉就责备地看了白欣然一眼。

白欣然知道自己错了,她不该让左筱月瞎点的。

白蓉的脸色也有些发白。

这一顿饭,光这两瓶酒就得花掉好些钱,更何况左筱月还让服务员全上招牌菜。

平时来这家餐厅,她也不敢都点招牌菜的。

早知道就不让这个土鳖点菜了。今天回去,左青晖肯定得狠狠说她一顿。

左欣然也在后悔,她已经预感到她这个月的零花钱肯定会被扣,看上的那条裙子,估计也不能让白蓉帮忙买了。

不过只要白筱月今天能丢脸,也算能稍稍平复一下她的心情。

左筱月饶有兴致地看着母女俩脸上精彩的表情,心里一阵冷笑。

不是想在她面前装一下吗?她才点了这么点儿,两人就要绷不住了。这才哪儿到哪儿?

片刻后,左筱月微皱起眉,像是在思考什么。

“你们家的份量比较小,我刚点的那些好像不太够,你还有什么推荐吗?对了,今天有没有限时供应的海鲜,我看这个时段,刚刚好。”

这家餐厅每周周三中午都有一个小时的限时供应,在这段时间,会有少量的稀有珍贵的海鲜送到这家餐厅。

今天刚好周三,而且正好是限时供应时间。

白蓉觉得莫名其妙,这家餐厅她算很熟了,从来不知道还有限时供应的说法。

“哪里有什么限时供应的海鲜?左筱月,你可别乱说了。”白蓉呵斥道,这个左筱月,真会给她丢脸。

“女士,我们餐厅是有限时供应的。这个只有老顾客知道,我们一般没有对外宣扬。”

白蓉对这个解释明显很不满意。

“我也是老顾客,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的老顾客,是指从建店初就开始支持我们的顾客,差不多有五年了。”

五年前,白蓉还没有过上现在这样富足的生活,自然没有光顾过这里。

她没有来过,左筱月这个乡巴佬肯定也没来过这里啊!

可为什么她知道?

白蓉狐疑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百思不得其解。

她第一次觉得,她对左筱月并不了解,而对方也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愚蠢的乡巴佬。

她应该是那种有心机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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